第3章 遽启边衅者,一律弹压

作者:王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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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生活·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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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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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448字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义和拳的暴行很快被制止,并被弹压。这就要说到当时山东的主政官袁世凯了。


请允许我引用一点历史资料:


“(山)东省民教不和,大半由于地方官办理未能持平。前任(指前任巡抚毓贤)自己怕洋人,而煽动百姓与洋人闹事,未免太左。”(袁世凯致徐世昌函《近代史资料》)


稍为有点历史公正感的人都可看出,袁世凯在这一问题上是很有远见性的。说这位后来的北洋重臣或“洪宪皇帝”高瞻远瞩一点也不为过。故袁世凯一接手山东大权,便对义和团进行了残酷镇压。当时,清政府称“义和拳”是“左道邪教”,颁发“严拿拳匪暂行章程八条”,令袁世凯“见匪必杀,匪集之庄炮轰”,地方官吏“捕获匪民,不必开堂问案,就地处决。”


袁即对所有“遽启边衅者,一律弹压,以消弭祸端”。遂使这股祸水北移,经直隶而祸京城。直至招来八国联军入侵。腐败的清朝帝国战败,签下耻辱的辛丑条约,以赔偿四亿五千万两银子而告终。同时,比日本更坏的沙俄还趁机占领了东北。现有史料为证:


“拳匪起于山东,而祸大之发,仍在直隶……试拳匪妖述不验,斩之以循……缉办拳匪为务……匪于山东不能驻足,则尽遁而至直隶。”(紫萼著《梵天芦丛录》卷二《庚辛纪事》)。


邹容在其名著《革命军》中说得更直接:


“有野蛮之革命,有文明之革命。”“野蛮之革命有破坏,无建设,横暴恣睢,足以造成恐怖之时代,如庚子之义和团,意大利加波拿里,为国民添祸乱。”


那段时间里,短短的六年(1894—1899),山东居然换了四任“省委第一书记”:李秉衡、张汝梅、毓贤、袁世凯。政局之败乱,可窥一斑。


几乎与此同时,索郎瓦神甫的上级教会组织云济会(fraciscans,中心设在山东临清)也紧急照会清朝政府,强烈抗议义和拳暴民的残暴行为,要求严惩凶手,赔偿损失。当时,遍布山东各地的教堂及教会组织,均有着深厚的国际背景。经费一般由罗马教会传教总部、巴黎国际儿童福利会,经香港天主教堂(即香港外方传教部),从香港中国银行汇款。


当时的峄县县令接旨“弹压”,不敢慢怠半步,立即组织兵勇前往吴村镇抓人。义和拳这帮乌合之众哪是兵勇的对手。第一个玩完的就是大师兄,他口念咒语“刀枪不入”冲在最前边,肚子让兵勇的毛琴枪打成了蜂窝,血淋淋的肠子拖了一地。其它人一看,纷纷下跪投降。


接着,“赐死令”从兖州府快马递到。所有参与辱杀两位洋人的人,一律处死。这样,前后共有12人掉了脑袋。


更可笑的是,那位老家为甘肃岷县的邱姓县令,刚刚处理完这事,便接到了巡抚袁世凯的处罚决定:“……处置不力,姑息纵容;故部职查办,流放云贵边地以求效力赎罪。”(见《峄县志·旧编》)。


……


……


很快,新上任的县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殓索郎瓦神父。当地官员原先的设想是,将他俩尸首运回国内安葬,一切费用由当地负责。不料,索郎瓦的家人却表示,愿尊重索郎瓦本人的遗愿,将其安葬在中国。因为老索曾多次表示,自己要活到80岁,死后就葬在吴村镇。地方政府只好照办(玛丽雅的尸首则运回了她的祖国比利时,因为她受到了魔鬼的性摧残,只有回到母亲身边灵魂才能安宁)。


索郎瓦的墓很简单。但墓碑却是上等的,是用抱犊崮的青钢石做的,上刻这样几行大字:


以主的名义,阿门,这里埋葬着来自法兰西共和国的神父冉·索郎瓦。一个已经溶入了当地,并为当地人谋福利的外国人。他不幸死于1899年的义和拳祸……


题字的人是吴村镇的富绅,落榜的秀才吴仁德(官称“吴四爷”,他的故事非常多,且是姥姥的救命恩人)。


这块青钢石碑历经春秋,饱受风雨,一直屹立法倒。


几乎一个甲子年后的1966年,红卫兵运动如暴风骤雨般兴起,从枣庄开来的红卫兵将其推倒砸碎(带领这支人马的就是我的大姨哥毛大发。时任红卫兵总司令。那时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名曰红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