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种瓜才有瓜,种豆才有豆

作者: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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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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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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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438字

漫长的冬季过去了,金驼湾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园艺场的大棚育种的蔬菜苗被大量移栽移植。


一周后,田野上就出现了奇观,那各种不同类型的苗秧,一夜之间,仿佛自天而降,


那叶片有圆圆的,尖角的,菱形的,呈现各自的姿形,美妙绝伦。


配合微灌和毛渠渗漏灌溉,到处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谢冬和香妹驱车而来。刘雨村在办公室外迎上前去:谢冬,什么事这么急?


谢冬说:刘叔,大棚的菜苗还有吗?


当然还有,等你的话呢。


谢冬说:我还以为都让您栽到园艺场的地里去了哩!


刘雨村说:咱是金驼湾的园艺场,还能只顾眼皮底下几千亩地?又不是我刘家的菜园子!


谢冬不解地问:怎么,没有单位来求苗?


刘雨村一五一十地道来:你离开团部的这几天,有不少连队派人来求苗,刚才还有不少人来要来着;我按照团里的规定,收取工本费,都说没钱。我说眼下没钱打个条子也行,你猜基建营的人怎么说,种了也白种,浪费畜力。就这样大家一哄而散。


谢冬说:基建营的人是谁来着?不会是朱禾吧?


刘雨村说:可不就是他!朱营长嘛。


站在一旁的香妹一扬手:朱胖子是个坏蛋。


刘雨村嘘了一声:这孩子,别瞎说,给团长添乱。


香妹说:我只在你俩面前佛佛(说说),他这个哈怂,一等的烧料子,早晚会害人,不


信走着瞧。他一肚子的坏杂碎。


刘雨村说:又来了!


香妹说:你是不知道,把人气的一个还(嘿),朱胖子他就不是个东西。嘿哎,你们俩不要这样看我!


谢冬说:那就说说你的理由。


香妹憋了半天才说:朱胖子他,他欺负我秀芝姐。


你秀芝姐怎么了?刘雨村心急火燎地问。


香妹不紧不慢地说:他要和秀芝姐谈恋爱哩,要搞对象哩。你看他佛(说)的,胡骚情不打草稿。是不是?


刘雨村问:秀芝她怎么说?


香妹眼睛转了几下说:秀芝姐


刘雨村更急了:说什么来着?


香妹说:秀芝姐佛(说)他心尖尖夯(上)有了嘛!是一个唱酸曲子地(的)。


谢冬与刘雨村会心一笑,视而不语。


香妹恍然大悟似的说:吔,刘叔叔,是你要当我姐夫吧。


二人大笑起来。谢冬收住笑说:看这丫头,傻不傻。


香妹嘴一撅,说:朱(猪)头当初干什么去了,黑犊子嘛,一点感觉也没有唦,二天不倒栽葱才怪哩。


谢冬轻轻叹一声气:不说他了。我的意见,园林队的劳力集中薅苗,给各单位送货上门,钱的事儿先不说,一定不要误了农时,您说行不?


好,就这么办。刘雨村爽快地答道。


贾秀芝带着一群妇女在薅苗。田边地头便响起一片唧唧喳喳的声音。


园艺场组织的扁担队向各连队奔去。


谢冬对香妹说:三连最远,用我们的车送去,完了接我。


香妹说好,便帮助抬苗装车。


谢冬停顿了一下,便朝园林队医务室走来。


夏丹已处理好最后一名病号,本想到育苗的大棚看看,帮帮手,当她看见香妹在谢冬身边,时而天真淘气,继有嬉笑肆意,便又打消了这一念头。


谢冬朝这边走来,夏丹的心便扑腾起来,下意识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颜。心里说:啥嘛,还吃小丫头的醋呢,真没来头!


谢冬突然间驻足,转身招呼香妹,香妹把车倒了过来。


谢冬说:等等,一会儿去三连。


香妹望了一眼医务室,没有吱声。


汽车呼一声远去了。


夏丹目睹了这一变故,眼睛顿时模糊,两行泪水流下来。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委屈,还是忧虑?真想去哭一场啊。


刘雨村敲门,后又推门,径直走进来,说:夏医生,团长太忙了,这次就不来看你了。


夏丹说:他来我这儿干什么?他又没病。哦,老队长哪儿不舒服吗?瞧我,眼里溅了酒精。


刘雨村笑笑,便说:夏医生,我求你一件事儿,你可得答应。


说吧,什么事?夏丹回过神来。


刘雨村说:这个星期六我和贾秀芝举办婚礼,请你做主持人。


夏丹说:好啊好啊,终于公开了,你们是真正意义的自由恋爱。我打心眼里高兴,祝贺你们。可我当主持人不行,请谢团长嘛,找他呀。


刘雨村说:谢冬是晚辈,嘿嘿。


夏丹说:噢,我忘了你们是叔侄关系;可我


你就不一样了。再说,这也是秀芝的意思。


那谢冬还是要来吧?


不一定来。我们商定,任何宾客都不请,只请你陪一陪秀芝。


谢谢你们这份情意,我就充一回大头。夏丹笑了。


刘雨村和贾秀芝结婚这天,谢冬果然没来,午后,由香妹送来一堆生活用品。


香妹把吉普车开到夏丹的住处,说:夏丹姐,这是团长送给秀芝姐和刘副场长的礼物,团长让你过目、把关,有什么不合适的就不要拿过去,还说让我立马回去。


夏丹听罢泪花就溅了出来。


她忙转身换衣服,说:香妹呀,咱们现在就过去啊。


吉普车开到新房外,夏丹和香妹一样一样往下搬着。


被子、枕套、床单、窗帘,床上用品置办得个齐。米、面、油、盐、酱、醋一应俱全。一口铁锅,一口蒸锅,连筷子、勺子都捎来了。外加一箱白酒。


新娘不住地欷歔。新郎说:这个谢冬,哎哎。这孩子,嘿!


卸完物品,香妹说:开车的喜酒也不能喝吔,太吃亏了!刘叔叔,噢,新郎官,新娘姐,发喜糖吧,发糖哎,我走啦。好好好,哎哎,够了够了,太多了。走了啊。


香妹拎着喜糖、喜瓜子,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黑油油的辫子,在肩头拍打着天真和优雅。


拍出了浓郁的喜庆,也拍打着厚重的期望。


她身后的三个人,笑出点点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