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乃宇与金玲的婚礼如期举行。

机关食堂里，摆了五十几桌；团机关、营、连队干部，大部分都到场赴宴、祝贺。

谢冬和夏丹没有参加。

据说，仅收礼金一项，还可以再办十次同等规模的酒席。婚礼不乏假模假式的喜气洋洋，但宾客们却没有啥话可说。人们沉闷地喝酒，少有人碰杯，更没有人猜拳行令。婚宴极为冷清。

王乃宇当然能觉察到那种压抑的气氛，但又无计可施。

他自己带头喝了几杯，几个来回便酩酊大醉。

早有人将王处长搀扶到新房。

有新娘子在跟前，人们便知趣地退出来了。醉酒的新郎，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歪在那儿对金玲嬉皮笑脸。

金玲轻声地嘀咕着：你别耍流氓。

王乃宇还是听得仔仔细细，说：耍流氓？我不跟我老婆耍流氓，给谁耍流氓啊？！

金玲将王乃宇扶上床，熄灭灯，室内便一片黑暗。王乃宇一会儿想夏丹，一会儿喊楚岚，接着就大呼小叫地摇晃着金玲。窗外的漠风拍打着窗棂，发出笃笃的响声。

金玲诱导着他，在半梦半幻中，让他实现欲望，让他一泻如注一次又一次。

王乃宇就是在喊着许多女人名字的梦呓中，渡过了他的新婚之夜。

天大亮了，被军号声惊醒的王乃宇，看到貌如天使的金玲还在熟睡，脸上似乎还有泪痕。这让他也产生一丝酸楚，看着看着，便又欲火中烧。

面对肤如雪，乳如脂，周身散发着芳香的女人，王乃宇却无能为力了。

从此以后，许多年间，王乃宇每次回忆起他的新婚之夜，总是摸不着头脑，隐隐忽忽，不得要领。

一切似乎清晰，却又不存在记忆。这个寻花问柳的高手，衰败成了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