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难道这是最后的爱?

作者: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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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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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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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400字

芳草湖的黄昏,夕阳为草地镶了一道金边。归圈的羊群、牛群,披着一缕缕橘黄色的光泽。谷丽娜尔挤完牛奶,正刷洗着奶桶。湖水在一片暗影中,显得更加幽静莫测。


谷丽娜尔回头看见哈尼肯正挎着猎枪归来,便说:哎,老头子,宰只羊吧,我觉得谢冬今天要回来哩。


哈尼肯说:你是想老三了吧,怎么知道他要回来啊?


谷丽娜尔说:洪水退了,队里的事就松活下来了,他不就有时间想我们了吗?咹,去吧,快些,宰羊。


哈尼肯说:我倒不是太想,我是怕他和那个处长呀,尿不到一个壶里。唉呀,心里老堵得慌。


谷丽娜尔手一摊:哎,我们的儿子,还是回来好,我说啊。


牧羊犬随着哈尼肯进了羊圈,很快就逮了一只肥羊,在明晃晃的刀下,一阵儿,鲜嫩的羊肉就拎在手上了。


正在这时,谢冬和金玲骑马而来,牧羊犬阿里欢势地迎上前摇尾、吟唱。


谢冬喊道:达当、阿郎,我回来了!


谷丽娜尔双手抚胸,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啊哈,我的孩子!看看,看看,你达当为你宰羊哩。哦,啧啧啧啧。


谢冬指着金玲说:这是金玲,我们一个农场的。


哎哟,多俊俏的姑娘啊,啧啧啧。


老夫妇同时夸赞道:多好的妮儿啊,快进屋去喝茶,快请。


金玲在谢冬的指点下,欣赏这座农家小院的典雅、富丽。新鲜的羊肉被剁成几大块,放在锅里煮着。


阿依谷丽也过来认了金玲,一家人把金玲瞅得不好意思起来。


阿勒汗把谢冬拉到一边,说:三哥,我嫂子太崭劲儿了,哎,你们那个了没有?


谢冬给了他一拳说:你这个混小子。


阿勒汗还在磨蹭:哥,加快发展嘛!真的。


金玲第一次来到哈萨克人家,感到惊喜、新奇;当看到谢冬像个客人似的,心里又犯难了。


哈尼肯觉察出金玲的拘束,便同阿勒汗耳语了几句。


阿勒汗起身说:三哥,我出去一哈(下)就回来。


哈尼肯指着条桌上的水果对金玲说:吃,吃,都是洗过的。


晚餐很可口,没有刻意准备,依然丰盛。


抓饭,羊肉汤,满盘满钵,木炭火烤的羊肉串,让满院香气扑鼻。


谷丽娜尔看着孩子们香香地吃着,非常满意。又煮了一壶浓浓的奶茶,放在炉子上煨着,铜茶炊冒着股股热气。


席间,哈尼肯一边审视,一边询问:金玲,你觉得我们谢冬,人怎么样?


金玲知道老人的用意,便直截了当地回答:他是一个大有前途的人,但会有许多的不顺,一生要走很艰难的路。


哈尼肯点头说:姑娘,看得出,你们相爱很久了,你的话坦率,却是实情,姑娘,你美丽、聪慧,很有自持力,谢冬呢,你得帮助他。


金玲说:达当、阿郎,请允许我这样称呼。


谷丽娜尔说:好孩子,让胡大为你赐福。


金玲说:是您们给了谢冬第二次生命,他应该为了这份恩情,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这也是我决定来芳草湖的原因。


谷丽娜尔说:我知道,你们会给家里带来好运。


哈尼肯说:我们看重你,也谢谢你。


谢冬说:金玲,今天是我们家的节日哩。


金玲说:感谢爸爸妈妈,我就做你们的女儿吧。


一家人哈哈地笑了。这笑声在室内绕了一阵,从高高的白杨树顶上,飞到雪山那边去了。


谢冬从墙上摘下三弦琴,轻轻地拨动,他唱道:


黄风吹动着河边一株柳,


哥哥和小妹妹一垯里走,


人前眼杂哎相约黄昏后,


亲上一个口口泪花花流。


一个馍馍啊两人分一半


一勺勺水水一人喝一口,


流血流汗相随到天尽头,


九十七岁等三年再拉手。


金玲从没有听到这么能打动人的歌声。谢冬的歌喉,略带沙哑却悠扬,在高音区,需要硬撑才能唱出的嗓音,却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哈尼肯弹着东不拉,琴弦进入徐缓的乐段,两位老人便同声唱道:


母亲怀胎十月你才临盆啊,巴郎,


父亲剪下脐带把你托在手上,


你到这个世界是我的太阳,巴朗,


我们嚼碎草根也要把你喂养。


啊,祝福你,我金子般的巴郎,


祝福你,我羊娃子一样的巴郎。


山中消融的冰雪我捧给你,姑娘,


你的欢乐是亲人们的希望,


有一天你将穿上漂亮婚纱,姑娘,


我就把狗娃交到你的手上。


啊,祝福你,和田玉般的姑娘


祝福你,天鹅一样善良的姑娘。


金玲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她被一个民族的情感所征服,在歌声的推动下,她和谢冬进入另一顶毡房。


这是哈尼肯让阿勒汗提前来收拾的,那里有一盏羊尾灯,已经点亮了。


金玲已经进到毡房,谢冬却迟疑地立在毡门外,欲抽身而退。金玲一把将谢冬拉进房内,放下毡帘,将他搂在怀中。


哈尼肯摆摆手,他们悄声没息地散去。牧羊犬阿里,静悄悄地卧在毡门外面。羊尾灯很亮,把金玲的嘴唇映照得鲜艳欲滴。


长时间的渴望,长期的压抑,让这一对年轻人,变得手忙脚乱。


他们相互扯开外衣,将几枚军衣扣,撕扯滚落在毡房的边际。谢冬和金玲,长时间地拥抱热吻。


风暴立刻将羊尾油灯扇灭。一对年轻人,终于融为了一体。


金玲主动地迎合谢冬,让谢冬进入她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尖叫,却把他搂得更紧。一种暗示,一种鼓励。倾刻间,他使出全力冲击。


金玲喊着,狗子哥,狗子哥,一对手指嵌入他的背脊。


他们翻滚着,吮吸着,嘶咬着


她完成了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的赐福。


他经历了一个男人成为一个丈夫的过渡。


寂静的芳草湖之夜,一轮朗月升上了天空。


那不远处,激越的琴声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