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特派员的特派员(1)

作者:宋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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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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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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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250字

张铁娇一听牛芬芳说事情里头有诈愣住了,她没有想过这一层:“诈?什么诈?”牛芬芳:“我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不是可靠的人,我不敢说。你可靠吗?”张铁娇毫不犹豫:“我可靠!我非常可靠!”牛芬芳:“是党员吗?”张铁娇:“我六岁就入了少先队,还当过大队长,素质硬过铅球。”牛芬芳:“这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说啊,我怀疑刘得意和花美丽是假结婚。”张铁娇惊讶:“假结婚?他们那证不是你发的吗?”牛芬芳:“证是真的,但事儿有可能是假的。我正在受组织特派,深入调查。”张铁娇:“特派员同志,那您找我是?”


牛芬芳:“您也是当事人之一,我希望您能配合我进行调查。您愿意吗?”张铁娇:“我愿意,我愿意。”牛芬芳:“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任何风声,这你能做到吗?”张铁娇:“能做到,能做到。但牛大姐,我有个请求。我希望不光能配合您的调查,我还想更深入地帮助您,我愿意做特派员的特派员。”


牛芬芳:“我很欢迎,但也要看您的表现。一要听指挥,二要沉得住气。您做得到吗?”张铁娇:“小菜一碟。牛大姐,我练铅球那会儿学会了气沉丹田,您指挥吧。”牛芬芳:“您先把您和刘得意离婚前后的点点滴滴都写出来,要事无巨细!”张铁娇:“那我给您一点点讲怎么样?”


牛芬芳:“还是留个完整资料比较稳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张铁娇:“牛大姐,不瞒您说,我体校出身,不是训练就是比赛,一直是文化贫农,写不了自传。”牛芬芳:“体校也得抓好文化课啊!回头我得给体育总局写封信,让他们加强一下这方面的管理。要不录音吧,录下音来我抽空听。”张铁娇:“我们家录音机早卖破烂了。”牛芬芳:“现在谁还用录音机录音,都改录音笔了。”张铁娇:“那这录音笔怎么解决?发我一支,还是我自己去买,实报实销?”牛芬芳想了想,狠狠心:“你自己买一支吧。拿我这儿来报销。”张铁娇:“好。那是买支高级的?中不溜的?还是次一点儿的?”牛芬芳:“次一点儿的吧。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不能丢。”张铁娇:“放心。这美德一直趴我身上。”牛芬芳:“还要注意,除了刘得意和花美丽,琼斯也是一个关键人物,她也应该知道内幕。”


张铁娇:“我估摸着,她不光是知道内幕,她很可能就是幕后推手!我和刘得意以前也闹过离婚,琼斯每次都会过来劝和,唯独这次我们真离的时候,她影儿都没见着一个。所以你一告诉我刘得意结婚、人又是琼斯介绍的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上了她的当。”


牛芬芳:“这琼斯是什么样儿的人?她是个婚介?”张铁娇:“她身上忽闪着隐形的翅膀,脚下踩着风火轮,飘,不安分。先前是太太学堂的讲师,讲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怎样才能嫁得好,最后被学生给轰出来了。她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但自己老嫁不出去,学生不信服。后来才当了婚恋规划师,给别人规划得还行,一到自己,抓瞎。”牛芬芳:“看来这琼斯是一个关键点,需要突破。”张铁娇:“我去突破她?”牛芬芳:“你先录离婚经过,我先去突。”


张铁娇最近的反常表现让她父母心事重重,他们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的女儿失魂落魄。那天张铁娇的母亲见到牛芬芳后,回家老两口一合计,既然女儿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先到民政局找牛芬芳探个虚实。这天,两人走进民政局的办公楼。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工作人员,张铁娇母亲赶紧打听牛芬芳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牛大姐前几天已经退休了。张铁娇母亲一愣,赶紧追问:“那你们是要举办什么消夏晚会吗?”工作人员:“没听说过。文化局好办这玩意儿,我们没办过。”张铁娇她爸:“这牛大姐退休前在哪个部门工作?”


工作人员:“离婚办公室。”老两口面面相觑。他们提心吊胆地来到离婚办公室,办公的女孩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赶紧劝和:“大爷,大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离啊?”张铁娇她爸:“我们不离。我们来查一下我闺女的婚姻八字,婚姻现状,就是离没离婚。能查吗?”


女孩:“能查,但需要她本人对你们进行委托。”张铁娇她妈:“就是怕她瞒着我们,我们才来查。她怎么会委托我们?”女孩:“那就不能查。这属于隐私。”张铁娇她妈:“我是她亲妈啊。”


女孩:“对不起大妈,这是我们的规定,保护每一个公民的隐私权。”张铁娇她妈:“公民她妈也不行?”女孩:“公民是平等的。”张铁娇她爸:“我们也是想为闺女好。能不能给破个例?”女孩摇头:“大爷,大妈,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刚走上工作岗位,你们忍心逼着我犯错误吗?”


张铁娇她爸和她妈两人互相看看,无奈起身。两人走过院子,走过宣传栏,张铁娇她妈感到腿有些酸:“老张,我腿有些酸,坐会儿。”两人坐在宣传栏底下。张铁娇她妈:“让不让查,都是出问题了。唉,就是她离了,咱俩也不是扛不住啊!”忽然她感觉老伴的神情有些异样,顺着他的视线扭脸望去:刘得意、花美丽和牛芬芳的那张喜气洋洋的照片映入眼帘。张铁娇她妈自语:“怪不得不说。原来不是一件事,是俩事!这刘得意,他是想气死我们家铁娇啊?!”张铁娇她爸:“她妈,走,咱们回家再说。”张铁娇她妈盯着照片上的刘得意:“老张,给我捡块砖头来。”张铁娇她爸:“咱一辈子良民,没毁坏过公物啊!”张铁娇她妈:“要么让我朝他脸上砸一砖头,要么让我犯病,老张,你看着办。”


“还是砸他合算。你等着。”张铁娇他爸转身到旁边捡回一截砖头:“不能不砸吗?砸坏了得赔。”张铁娇她妈伸出手:“我赔。”举起砖头就往下砸。这时一个保安跑过来:“大爷,大妈,你们要干嘛呢?”张铁娇她爸赶紧遮掩:“我们负重散步。”张铁娇她妈把砖头塞老伴手里:“该你负了。”


还没到花美丽火锅城的营业时间,韩盾将店里的服务员及后厨工作人员都召集起来,听花美丽宣布重大消息。韩盾跟大家宣布:“今天,花姐要给我们做重要指示。有请花姐。”大家鼓掌。花美丽:“大家好,今儿我要跟大家报个喜我,结婚了。”


大伙儿都愣住了。花美丽:“怎么不鼓掌啊?”大家疑惑地鼓了几下,又都看着花美丽。花美丽:“有些突然,但也是必然,希望大家不要愕然。”小碗:“姐夫是谁啊?”花美丽:“就这几天,我会把他领来介绍给大家。”韩盾:“花姐,那婚礼什么时候办?得漂漂亮亮的吧?”


花美丽:“我做人一向很低调,就不大办特办了,到时候就在咱们自己店里,以自己人为主,再邀请两三个嘉宾,简单热闹一下就行。”


韩盾再次领掌:“好。我们时刻盼望着花姐大喜的日子。”花美丽举起双手压住大家的掌声:“在婚礼举办以前,我结婚的消息仅限于本店,任何人不得透露,连高闯和文秀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但如果有外人来问,比如这个一本正经的牛大姐,也就是这个人”花美丽举起一张牛芬芳的照片,照片是从牛芬芳给她的那张照片上裁剪下来的,“来问的话,要一律回答说知道我结婚了。”


花美丽给大家宣布消息之后,也不多做解释,回到办公室,给琼斯拨打电话。琼斯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着,此刻她正拿着话筒主持天地真情婚姻会所的派对选拔,让她生气的是,莫愁因为发挥失常,最终没有通过。工作告一段落后,琼斯回到自己办公室,一边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水,一边给花美丽回电话:“花姐,忙了一天,刚缓口气儿,什么事儿?”花美丽:“我就是想提醒一声,那牛芬芳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这两天拐弯抹角地把我摸了个透!她没摸到你那儿了解情况吧?”


琼斯:“我这儿倒没来什么牛芬芳。但是莫名其妙地却常有外国人盯梢。你说是麦克的人吗?别是什么坏人!”花美丽:“我给你打电话问问麦克。”琼斯:“我打过了,关机。他会不会已经回国了?”花美丽:“不可能。我跟他说回国之前给他送行。”琼斯:“不管他是不是麦克,要再盯我梢儿我就报警,正好查查他到底什么人。”花美丽:“可以。但要注意火候。别伤了国际友人对你的一片爱心。”琼斯:“我会把握分寸的。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花美丽:“另外,你也得防备着点儿牛芬芳去找你。”琼斯:“她敢!这牛芬芳没凭没据的要敢来,我三言两语把她打出门去!”这时门开了,杨角蜜进来:“师傅,有个姓牛的大姐找您。”琼斯愣住:“花姐,牛钢铁侠真上门了。”花美丽:“哎哟我天!这牛芬芳是非把我拱倒不可啊!你对付得了吗?要不你先避避风头?”琼斯:“我要跟她正面交锋,让她领教一下我的厉害。先挂了。”说着吩咐杨角蜜:“把她带进来!”


杨角蜜转身到门外把牛芬芳让进来,自己出去了。牛芬芳坐下,和琼斯互相打量了一下,又打量办公室:“你们这儿办公环境不错,比我们民政部门好。”琼斯咄咄逼人:“牛女士,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儿?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探讨办公室环境。”


牛芬芳感觉到琼斯的态度,针锋相对地反问:“琼斯同志,到你这里来,还能有什么事儿?你这里是干什么的?”琼斯:“婚恋规划、婚姻定制。聚天地真情,牵世间男女。”牛芬芳:“说白了,就是婚介所,对吧?”琼斯:“我们是会所。当然,婚介也是其中一项内容。”


牛芬芳:“我正是为一桩婚介而来。”琼斯:“那你找错人了。谁是当事人你去找谁!”牛芬芳:“谁是当事人?”琼斯:“你不就是为了我哥”忽然意识到上当了,赶紧打住:“你为哪桩婚介而来?”牛芬芳微笑地看着琼斯。琼斯有些恼怒:“牛女士,你要再这么故作高深,我就只好送客了。”牛芬芳:“琼斯同志,你的所作所为真不像一个高级婚姻会所服务人员,你平时就这么对待你的客户吗?我要找你们主管部门写信投诉。”琼斯:“你是我客户吗,你就投诉我?”牛芬芳:“我不是你客户是什么?”琼斯被问住:“你,你没说你来干嘛啊!”


牛芬芳:“你这里是婚姻会所,我到你这里来,当然是征婚了。我给你哥你嫂子办证的时候,听说他们有个妹妹在婚姻会所。我这不就找来了。”琼斯:“您给谁征婚啊?”牛芬芳:“为我儿子!他老找不着对象。但我满怀热情来了,却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态度。”


琼斯虽然知道牛芬芳言不由衷,但也佩服她随机应变的能力,明白这是一个厉害角色,于是急忙调整情绪和态度,给牛芬芳倒上一杯水:“牛大姐,真不好意思,我今天一天忙得晕头转向,失礼了。”牛芬芳:“以礼待人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琼斯:“对对对,我把这优良传统给忙忘了,不应该。”接着赶紧抛出一系列问题,“您儿子什么情况?多大年龄?为什么还没找着对象?什么职业?什么要求?”


牛芬芳本来没想给儿子找对象,也是因为刚才琼斯的态度,才抛出了这么一个怪招。这一下被问得有点迟疑:“这,这个,他呀”琼斯使出激将法:“牛大姐,您是来给儿子征婚的吗?”牛芬芳:“当然是!”


琼斯:“那您把您儿子给领来,我给他做一次全面的婚恋规划,然后根据他的情况,再给你们推荐我们相应的服务类型。”她脸上一副不相信的神态:“能领来吗?”牛芬芳:“能啊。”琼斯:“什么时候?明天上午十点行吗?”牛芬芳硬着头皮:“行啊。”


琼斯:“ok。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这里等你们两个!牛大姐,我现在还有事,咱们明天见!”牛芬芳:“哎,这个”琼斯:“牛大姐,一切到明天再说。再见啊。”说着非常热情地将牛芬芳送出了门。琼斯转身关门,倚在门上给花美丽发了短信:大获全胜!


牛芬芳推着自己的电动车郁闷地在傍晚的街上走着。她原是想来探探琼斯的口风,万没想到弄成了给儿子征婚的局面,心里懊恼不已。忽然她发现一辆黑色的房车在她身边跟她同速慢慢滑行,牛芬芳警觉地看看四周,车水马龙,一如平常。她稍一思索,跨上电动车想走,不料房车停下,上次去过刘得意那儿的艾米莉下车,走到牛芬芳身边:“牛大姐好!我们领导想跟您谈点事情,请。”牛芬芳很茫然:“你们海外也叫领导?我也没有海外关系啊!”


艾米莉:“我怕有文化隔阂,给您翻译成了领导,您别害怕,到车里您就知道了。”牛芬芳看看房车,还是不敢上:“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啊。”艾米莉笑了:“牛大姐,你对你们国家的治安这么没信心吗?”牛芬芳一听这个,脖子一梗:“带我上车!”牛芬芳进到车里,打量车内的人。房车内两女两男,除了艾米莉,还有曾在公交车上跟踪琼斯的外国男人,应该是他们的领导了。


男领导:“牛大姐您好,基于我们对您的品质的信任和良好的口碑,我们决定跟您进行一次谈话。”牛芬芳:“我很高兴为国际友人服务,但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是谁啊。”男领导:“我们是爱丝美拉达王室派出的特别考察团。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