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修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57
|本章字节:8424字
后来,罗家人遭符家人洗劫,符家人又遭已加入将相派的曾家人洗劫,再后来,曾家人呆的庵堂又让拜上帝的人赶跑了。
但无论这个故事怎么发展,将相派中的人,必定有清楚其中关键的。知道其中的关键就是一本带着海字的医书。
究竟以前的曾家,和现在陆县这个曾家有没有关系?谁也不清楚。
但是曾致庸知道,他祖父曾常去圆笃寺上香。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还是说,这个圆笃寺,就是藏宝所在?
小镇东片公路旁的杂货店里,跛脚的黄牙老张正在打电话,锁电话的木箱子上写着,“每分钟五毛”。
老张把听筒拉得老长,躲到电话旁的门后边,压低着声音说话。
“确定……嗯嗯,没错……,是曾家的人。”
“……”,无法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圆笃寺。嗯,那地儿我知道。”
“……”
“好的,我会跟紧的,大师爸。”
“……”
“是,是,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书……”隐约传出一个书字。
“好好,我会相机而动。”老张隔着电话,却仍然恭敬地哈着腰说。
说完,又恭敬地挂上电话。
老板马上跑过来,把电话锁回木箱子中,不耐烦地对老张说道:“我说老张,都六十多了,打个电话还躲躲闪闪?一辈子不见你讨老婆,姘头?”老板说完,觉得好像有点理,脸上浮起异样的笑容。
老张啐了一口,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吭哧半天,只说了句,“靠”。
扔了张五块钱的票子,转身走了。
店老板望着他那带点跛的身影,“呸,老鳏头,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曾致庸与修文商量好,第二天,准备了一些工具,这次去找圆笃寺,只有三人,曾致庸、黄德海、修文。曾晴被留下。
一个女孩子家,确实不宜参与这样的活动。曾晴闹了好一阵子情绪,最后,还是被修文哄住。
路线,早在去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那个帮闲之类的地头蛇,大黄牙——老张。曾经因镰疮带着跛脚的老张,镰疮是好了,可是走路还是带点跛。
老张听说曾家的人打听圆笃寺的地点,主动前来联系。
曾致庸因为老张曾经帮忙请过医生,虽然不太喜欢他,但得知他知道圆笃寺的地点后,还是同意聘请他当向导。
虽说,只有二十来里路,可是参将城东片那边,荒了许久,有些野兽活动,最常见的,就是野猪野牛,跑到附近的庄稼地搞乱拱乱踏。附近的村民,曾组织过猎队,围杀了一些,可是荒林太大,于事无补,也就只好把庄稼地内迁,向县中心靠。
于是,县东那片地,也就越来越少人烟了。
对于老张为何会清楚圆笃寺的路线,曾致庸没有深思为什么他会知道?一是他年纪大,一是他为本地地头蛇?
可是,三人寻宝的事,又不能让他知道,同时又需要他带路。此事甚为矛盾。
但老张已经知道了他们要去那里,即使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可是如果他的好奇心强上那么一点点,背后跟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办呢?修文的意思,是只能让他带路了,见一步行一步。到时再做打算。能瞒刚瞒,不能瞒,就吓吓他,顺便给点钱,让他不要多嘴。想来,这一点,曾老板是办得到的。
曾致庸笑笑说:“你还挺老道的。”
修文笑笑“哪里,这不过是前几年跑过江湖,想着凡事小心点为好。跟舅舅您是不能比的。”
“就是,老张有啥好担心,我拳头沙煲恁大,老头要敢闹事,我收了他。”黄德海挺直身,跟大力金刚似的,话中带着鼻音。
曾致庸捶了一下他那结实的胸脯,笑道:“又不是打仗。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叫上老张出发。”
曾致庸脑门亮着红光,修文觉得他有点兴奋过头了,知道他有头晕的病史,血压也高。太过激动可不好。
出发那天,早晨,大冬天,风很冷,南方树常绿,暖色,看起来不荒凉,但湿冷。
修文立起衣领紧了紧,把背包整好,包里有一些野外露营用品。火柴、蜡烛、打火石、针线、指南指、绳索、药、饮料袋,罐装黄油、压缩饼干、巧克力等等。谁知道要在外边呆多久?那里又是久无人至之地。野生动物不少。
除了这些,还带了砍刀与折叠刀,另外,曾致庸还备了三张小巧的弓弩,每人二十支猎箭。这让修文想起了当年用过的已经朽掉了的袖箭,没想到,现在又有机会用到。
这三张弩由高强度的纤维材料精制而成,射击速度能轻松达到87米秒,拉力68千克,精准度高。到野外,防身估计是问题不大。弩虽是管制物品,只准在家中当装饰品,但比起枪支来说,宽松很多,况且又不是到人群密集之地。
想不到,曾致庸门路到还挺广,修文摸着这张有三斤重的精巧弓驽,心里喜欢之极,他想等去完圆笃寺后,把这张弩要过来。不过,看起来,弩不便宜,还要有专门的猎箭搭在一起,不知他肯不肯送。
曾致庸估计是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一行,这些东西,早就备好了。不然仓促之间,哪来这么齐备,连弩都准备有。
老张更夸张,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支三眼铳,说是防身用。塌顶湖那边,还有野狗、野豹。铳响,吓吓也好。
黄德海也背着大包,也是一些露营用品。
一行四人,看起来,像是远足,只是在这大冬天里,有点突兀。
坐三轮载客车出了镇外,就到了县东,再往东,就没路了。打发了三轮车,四人步行前进。
越往东,植被越多,树也越来越密,黄德海用砍刀把挡在前面的一些藤蔓与荆棘砍掉,众人出来前,都换了比较结实的衣物,到也没有损伤。
在进入塌顶湖的外围,尽是红遍了的鸡爪槭,与冬天的朝阳相映,令修文有种夺目的眩晕感。
从灌木层进入林区开始,气温就越来越低,南方温度大,尽管气温不是很低,可是湿度一高,反而让人觉得比北方还冷。
还好,前段时间刮了北风,空气还算干爽,腿底下没有那种泥泞拈脚攫人的感觉。
实在想不通,圆笃寺怎么会建落如此偏远的地方,这不是让信众进香不方便么?没有香油钱,和尚们当年如何维持寺庙的日常开支?
修文就这个问题向老张提起。
老张到也实在,说起一些原因。
这附近,原先也有不少人居住,躲战乱,鬼子多,都进山里住,后来鬼子被打跑了,山里又多野兽,所以又都往内迁。圆笃寺原先有会看病的尼姑,送子啊,想求子的人老远都来看。倒是不愁香油钱
后来,换了批和尚,倒变得少人去进香了,可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愁钱,与外界也少交流,像是真正的与世隔绝的苦修的和尚。
总之,后来破四旧什么的,寺被砸了,和尚被赶跑了。起初不愿走,后来一乱起来,和尚竟被众人打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那可是出了人命呢?”修文有些惊异的问道。
“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老张故作神秘。
“为什么?”黄德海吸了下鼻子,问道。
曾致庸也把头凑了过来。
“我先声明,这个向导费你们得守信用啊。不然我可不敢说。”老张谄笑道。
“你不是收了一半的钱么。”修文皱皱眉头。
“一个嘣儿都不会少你的。”曾致庸笑笑。
老张咂咂嘴,这才神秘兮兮的说:“那寺闹鬼。”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连树枝上的鸟也不叫了。气氛静得诡异。
曾致庸伸手拨开前面的修文,走到排在队伍第二位的老张前面,涨红着脸说:“怎么你不早说?”
老张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你当时也没问啊。”说完,又有些胆怯的看着曾致庸:“钱,钱可不能少啊。”
修文拉住曾致庸说:“舅,你先别急,这种传言,怎么可以轻信?谁知道什么妖蛾子传成这样。到了地头再说。我们到时明火执仗也不怕这些,我在外闯过不少年头,遇到什么,见招拆招就是了。”
曾致庸倒不是怕什么闹鬼,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心理没有准备,一向与人打交道,谁去想与鬼打交道?
“我要是说了,你们还敢去啊?不去,我哪有钱赚?”老张低嘟囔了一句。
大家装没听到,心说,这个财迷,真是见钱眼开,什么钱都敢赚,不过,也不怪他,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孤身一人,腿又跛,没有钱,怎么安生?倒是得问问他,那鬼是怎么闹?
见修文望着他,以为是修文听到他的报怨而不满,便兀自解释道:“我都六十了,这把年纪,活也活够了,也不去想娶媳妇什么的,只想存点棺材本,到时动不了了,就去老人院,让人服侍我。嘿嘿。”
没人接他这话碴。
修文问道:“你说闹鬼?怎么个闹法?”
老张挠了挠头,刚要说话。
黄德海嗨嘿一声,把前面纠缠着的藤蔓砍了下来,整出一条路。
叫大家过去,前面比较空旷,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黄德海先行走过去,堪查了一下地形,找了一块平地,确认没有爬虫、昆虫,以及会突然倒下的枯树后,招手让众人过去。
黄德海,讷言讷语,据说年幼时曾因高烧后,智力发育受限,俗称憨实。可修文见他今天这个样子,却是好像很专业。
修文不知道,曾致庸曾让黄德海去香港训练过一阵子。
黄德海简易地清理了场地后,让大家坐在一颗大树底下的板状根处。
众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原地休息一下。
大家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让老张接着说
“你说的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曾致庸喝了口气,边拧回盖子边问。
老张刚要开口说,又被曾致庸打断了“你是不是想说鬼圩?”
老张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鬼圩,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事你也应该听过,这是解放前的事了。”
曾致庸点了点头,“我是听过,说解放前,这附近有个百姓地。多冤魂。”
“鬼圩?百姓地?”修文插话。
这两个名词第一次进入修文的耳朵,不禁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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