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修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57
|本章字节:8896字
当时中国又对外锁国的状态,直到72年尼克松访,才开始好转。72年的中国医学界,以一种独门技术震惊世人,那就是针麻。所谓针麻,就是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只用针刺,就能起到麻醉的效果从而进行手术。那次的访华,尼克松亲眼见证了针麻下的肺叶切除手术,立即掀起了一股世界性的针灸热。这事令当时五十多岁的尾台异常嫉妒眼红,发誓要挖到这门技术。
自从80年尾台道明从香港购得了太平通宝那会儿,就动起了心思,要弄清曾家藏的那份宝藏,如果里面有《龙宫药方》,那么,他的毕生愿望几乎就可以现实。
于是,他搭上了店主陈克良,通数年的努力沟通,终于取得了陈克良的信任,为了拉拢陈克良,还撺掇藤平家的人投资陈克良的古玩店。
藤平健一倒也听尾台的话,在陈克良的安排下,也和曾致庸结识了,甚至在曾致庸后来的开店仪式上都露过脸。
熟络了,尾台便渐渐向曾致庸透露点口风,希望他帮助找到宝藏,如果能成功,便帮曾致庸移民到日本,或是东西亚其他国家。
本来曾致庸是不愿意答应替日本人做事,但是后面一个条件让他动心了。这段时间国内形势比较动荡,又有学潮,弄得人心不稳,他这会儿,有点钱了,养尊处优近十年,不想毁于一旦,哪天一觉醒来又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便答应了尾台道明。同时呢,也算感谢他们近十年来的关照。
直到女儿曾晴来电话说,发现了族谱中的记录。自己一直不知道家族的秘密,如果不是尾台先生一直以来的托付,曾致庸也不会一下子就想到了宝藏的身上,可是既然有如此露骨的提示,那就应该是毫无疑问了。便跟女儿说,第二天回家亲自看看。如果真是宝藏,找到尾台先生需要的那本书,那么就可以移民了,这无疑个巨大的诱惑,一家子都搬到一个发达的国家,好好过下半辈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这一激动,便觉得一阵头晕,忙打开抽屉,拆开两包尾台道明的孙女尾台樱送来的中药免煎剂喝,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这几年来,血压有点高,总是会头晕,要不是尾台医生帮着调整,身子可能早垮了。
人心里一记挂着事,那行动起来,便风风火火。
第二天晚上曾致庸便带着黄德海赶回家,还没坐稳就叫曾晴通知请修文大夫隔天过来一下。
修文当晚便先回了外婆家。告诉外婆那曾致庸与自已家的关系。外婆惊的好半天说不出话。但姜毕竟还是老的才辣,缓过神外婆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说了句“咱们一辈子都穷,怎么会有个这富亲戚。唉。不见得是好事啊。”修文静静的听着也没吱声。
第二天修文如约而至,四人在曾家的书房,对着两张画,还有一张书写云篆的纸以及翻译好的段落,还有两本族谱。
曾致庸腆着个肚子,坐在书房的大椅中,对着摊开的画作与翻译出来的记录:“修文啊,这样看来,我托一声大,你得叫我舅舅?”
曾致庸养尊处优十年,自然有一种气势,马上就以长辈的姿态面对修文。虽说修文走南闯北有些日子,但是,是亲戚就是亲戚。修文生硬地叫了一声舅舅。
曾致庸笑得肥肉乱颤,高兴地应了声“嗳”。随后笑咪咪的问道:“你外婆和父母都还好么?既然咱认了这亲戚,以后也都经常走动走动,是不是?算起来,这也是我的婶婶和堂妹。以后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这一声舅舅哪能让你白叫?”修文继续抽搐的对着他笑。曾致庸这话说的漂亮,修文心想我要真有什么事也不会轻易来求你的。这姿态就让人受不了。
曾致庸如此作态,不过是想要稳住修文,须知这是家里的秘密,又是诱人的宝藏,能让少一个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在场的四人,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再有这个修大夫,虽说认识不过半年,可是有了亲戚这一层关系,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曾致庸不仅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要诱之以利。
以亲情套之,以道理束之,以宝藏系之。
为了给阿蛮治病,修文未来也许要花很多钱,他不能不早做打算,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曾家不可能再支付任何钱财给修文,既然修文解开了一部份迷面,也就是说具备相当的能力,不如一起寻找宝藏,到时分一部份,也可以做为以后阿蛮治疗的费用。曾致庸对修文说,不要只顾着国内的医疗环境,要眼光放长远一点,视野放开阔一点嘛,到时出国去看看,也许有办法也不一定嘛。
修文如何不明白?虽然说自己是单纯了点,平常从不算计人,但也不是实心眼到让人算计而不自知。但也只能加入曾致庸的团队了,他看不到其他的路可以走。
“修文啊,这个,咱们家的宝藏这事,流传了一百多年,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后来听朋友说起,才查阅过一些文献,可我从来没想过是我们家的宝藏。这回,要不是你和晴儿一起发现其中的秘密,只怕我们这辈人一死,也就永远地埋藏下去了。”曾致庸感慨着,貌似不胜唏嘘。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便进入了正题。
修文指着画说:“舅舅你看,我和曾晴研究了周边留白的地方,只翻译出这段话,这段话里只提到有宝藏,可是并没有明确的地点。您看看,有什么其他想法。”
曾致庸望着曾晴,这个女儿没病之前,就一直很有灵气,自从病了后,就很少开口。让修文治好后,过了半年时间,又恢复了往昔的精灵古怪。
曾晴会意,说道:“爸,修文说得没错,我们就发现了这点。你再看看这两幅画。我都是按照精确比例重画的,基本不会有遗漏的信息。”
“嗯,好,好。”曾致庸拿起两幅画,眯着两只小眼睛仔细地看。
修文三人静静地呆在一旁,只等曾致庸有什么发现。
曾致庸如修文曾晴所言,把两张画重叠起来对着光线,周边果然是云篆,按照来翻译,也确实没有再进一步的信息。
过了良久,曾致庸“咦”了一声,像是有所发现,然后站起来,走向书架,正想要拿起一本线装旧书。
黄德海一见,那书放的位置挺高的,就忙搬张小梯子过来。由此可见,这曾致庸平时也是个好学不倦的人,书多,看得也多,小梯子横杠上的油漆都踩得脱落了。
曾致庸踩着小梯子把那本线装书拿了下来,放到书桌上翻开。
修文和曾晴凑过去看。
“爸,你怎么拿着旧帐本出来啊?”曾晴好奇地问道。
听曾晴这么一问,修文不解地望着她,发现她也是一头雾水。
“什么帐本?这是帐本?”
修文翻看着那本线装帐本,发现里面记的东西,文字部分能看懂,可是计量的部分没有一处能够看得分明。
大家都奇怪,曾致庸拿本帐本出来干什么?不过,这在研究画作的过程中,曾致庸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于是都静等他发言。
曾致庸做了多年老板,总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就是无论做事还是做人,总是要给别人留以足够的悬念,吊足别人的胃口,别人才会巴巴地来求你,这样才方便做下一步的生意。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啊!
曾致庸无疑是不经意间又把这一习惯对两个小孩用了出来。
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曾致庸便说:“这本帐本,就是我爷爷,你太爷爷留下来的,他当年生意做得比我还大,为了管帐方便和保密,就发明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记帐方法。”
众人“哦”的一声。
“然后呢?”
“你们能看明白这帐本里的东西吗?”曾致庸指着账本里画鬼符一样的痕迹得意的问道。
曾晴看的直摇头“不明白,这都记的是什么呀?都跟狗扒的似的,乱七八糟。”
确实,里面记载的东西很乱,特别是计量部分,字体跟蚯蚓似的。
“不懂了吧?”曾致庸笑的一脸高深。
“那你还不快说。”曾晴摇着父亲的胳膊开始撒娇。
“其实啊,这些数字,是祖上根据传说中的水族文字再自己杜撰出来的,也就只有曾家人看的懂,当然啦,现在也就只有我看得懂了。”
“快教我,快教我。”曾晴忙说。
修文见两人扯得远了,忙打岔:“你们先等等,我想知道,你家帐本,跟咱们这画有什么干系?”
“瞧你,扯远了吧。说回正题。”曾致庸对着曾晴满脸溺爱:“咳,咳……你们先看这画,画的中上部,那些卷云、还有下面的花、水里的鱼,看到没有?”
曾致庸指着画里一些特殊的部位,让修文和曾晴仔细辨认。
果然,里面有不少奇怪的纹路,猛然间,两人都醒悟过来,这些纹路,跟帐本的计量词有共通之处,且每个纹路后面,都有固定的几个符号。
两人连忙对着帐本,两相比较。
曾致庸笑笑地望着两人,一脸的欣慰,也不管两人在忙碌,示意黄德海去冲泡功夫茶给众人饮用,黄德海领命而去。
这两人真是聪明异常,不过一个对时,便把里面数字与特殊符号提取了出来。
数字他们是看不懂,但特殊符号一共有十五个。
等两人完完全全列出来后,曾致庸抿了口茶放下杯子走到两人身旁,弯下腰看两人的成果。
两人让开身子,曾致庸便拿过一只笔,沙沙地将里面的内容翻译成大家看得懂的阿拉伯数字。
两人探过头去看,里面的东西是这样的:
1特殊符号,1另一符号,2符号,10符号……以此类推,尽是数字符号。
这些符号也就是十五种。
“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意义呢?”修文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
破译工作进行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了,卡在瓶颈,曾致庸心里像是跑进了一只猫,在不停地挠,就是不到实处。
确实,他们能取得这个进展已经非常不错了,不然,祖宗设下的种种迷团,让你一下子就解开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到现在为止,曾晴与修文一起破解了画周边的云篆,也顺利翻译了里面的内容;而曾致庸从申震回来后,也通过旧线装帐本,也顺利得出了一系列,由数字与十五个特殊特号组成的密码组。
这两步,可以说,破解得十分顺利,也十分偶然。可是祖宗会不会一直这么保佑着他们呢?,让他们顺利取得宝藏呢?
曾致庸拇指中指对掐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么琢磨了一上午,消耗了不少脑力,这会儿他觉得头晕了。黄德海见他头晕又犯了,忙去冲了杯柚子汁端来。
“等下一起吃顿饭吧,这事先放放,等有头绪了,再分析。”曾致庸摆摆手,叫众人散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曾致庸的心里是很着急的,可又不能把尾台道明的托付讲出来,毕竟这不算是什么太过光彩的事,为日本人做事,讲出去,肯定让人唾沫淹死。可是最近的学潮风气,实在是让人担心。心想着,能出去,还是出去的好。只是到时,带不带黄德海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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