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修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57
|本章字节:5978字
曾晴终于在一个位置比较高的角落里找到族谱了,她够不着,于是叫修文来帮忙。修文这一米七五的身高,借一张矮凳子费了老大力气才把那本族谱从挤满书本的书架中抽了出来。
曾晴从修文手中接过族谱,用掸子掸干净了灰尘,放到书房中间的书桌上,端正地摆放好。回身又从地上的工具箱里翻出从修文外婆家带来的族谱,两本摆放在一起,就看到一本写着六修族谱,另一本写着七修族谱。
原来曾晴家的族谱是六修的,修文外婆家的是七修的。也就是说,修文外婆家的族谱比曾晴家多修纂过一次。那就明显表示,这七修的族谱是经过一次比较大的增删修改了,所以才会出现目前这种情况。
看到这些,修文和曾晴两人就忙着将两本族谱相互较对,果然发现两家四代以前是亲戚。
以上的发现,在曾仕同这一辈以上的部份是完全相同的,可是从之后的部份,在七修族谱里,曾纪人这一系就被删除了。
两人看得实在是莫名奇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七修族谱里要把曾纪人这一系删除掉?
两个人震惊之余都不知道该做何动作,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大眼瞪小眼,似乎都等着对方说出点什么。
“曾晴,照族谱看,我们两人还是亲戚呢?”修文率先打破沉默,两手分别指着六修本上曾礼涛和曾礼浪的名字说道:“你看,你爷爷和我外公是堂兄弟,那到我们这辈看,我就算是你表哥了。”
曾晴眨眨眼睛,说道:“是哦,这样你就是我表哥了,可是,我们这表也太疏了吧?哈哈哈哈。不过,既然你是我表哥,那以后你就更要好好照顾我了。”说完,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是大夫,你就算不是我表妹,我也得尽我的职责。先不谈这个,你到是把你家那幅画弄出来,我瞧瞧。”修文岔开话题。
曾晴盯着修文好一会儿后,才把一张旧旧的水墨画拿了出来。
拿出画后,她又嘀咕了一句:“七修本里,为什么要把我们家删掉?不会是你外公和我爷爷有矛盾吧?”
“嗯,也许不是我外公和你爷爷,而是我外公的爸爸和你太爷爷可能闹了矛盾。”修文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接着他用右手食指指背搓了搓鼻子,说:“反正我们两家以前也没有来往过,有没有矛盾都隔了这么多代了,谁还记得清,还是别谈这个吧,看看两幅有什么不同。”
曾晴在临摹时,有意将两幅画的比例尺寸画成一样大小的,这样就方便将两幅画进行比较。
“这图画周边的笔划,有点奇怪。”
曾晴指着那些笔划纹路对修文说:“你看,这,这,这,这几个地方。既像雷纹,又像是云纹。”
修文顺着曾晴的指尖看去,这些纹饰虽说没有见过,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凝着眉头,仔细想了很久,突然记起,这些纹饰跟云篆有些相似,云篆是道符的主要书法形式。
当初,将相派中不乏术士,即用云篆书写云符,他们认为符者,乃通取云物星辰之势,是沟通宇宙间星辰星云的力量的中介。所以书写道符时,以模仿云的形态达到沟通的目的。
可是,这两幅画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云篆呢?
再比对一翻,发现两幅画的云篆却是有所区别,并非完全一模一样的构成。在比对时候修文下意识地将两幅画重叠在一起,发现原本独立间隔开平的几个不等的云篆,重叠后,透过光线的照射,把画周围的空白处填得满满当当。
莫非这里有什么玄机?
修文让曾晴给他拿出来一张白纸,然后对着这些云篆,一个一个按顺序抄录下来。
这些云篆的书写方式非常古怪,所以抄起来非常吃力,半个小时才完成了一小半而已。曾晴在一旁看得急,于是抢过修文的笔纸自己抄了起来,这画她常年练习,抄起来当然比修文快多了,不一会儿,便完成了。
整整一张纸抄满了云篆,看起来就像是鬼画符,面对着天书一般的纸张,两个人也是头大如斗。
画周围的符号,在两张纸叠加后,原本缺失的笔画,现在构成了完整的云篆。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一张纸上的云篆翻译出来。
这个问题大概是难不到修文。师门留下来的《狮山试效方》中,有大量的相关记录,而修文自已,在这一年多来,也对符箓之学做了一个系统的研究。只要拿回家,把收集的相关书籍中的资料与抄录下来的云篆做一番对比,也能翻译个七八成。
待曾晴把东西都放回原处,修文便带着她一起回家找资料。在他位于阁楼书房的里三个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籍,按文、史、哲、医、杂分门别类,宛如一个小小图书馆。说是书房,其实也是卧房,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摆放一张小号的床,旁边摆着一张书桌,桌上一台绿色灯罩的台灯下,有几本翻开的书,还有一本抄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床头、地上、衣柜旁,几乎都给书堆满了。
看来,修文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钻研,阿蛮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一般。
这些书,大部分是当年他的师兄韩贤曾送的,还有一部分是托老同学李泽、石通才、李小欢代为寻找的,再有就是他自已邮购的。
曾晴看到这样一间房间,也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口:“你这是睡了书房,还是书睡了你的卧房?转个身儿都不方便。”
说完,曾晴便要帮修文整理房间,正要从木地板上一本本拾起书时。
修文阻止道:“别动,这些是我随时要看的,你弄乱了我就找不到了。委屈你一下,你先到床上坐一会儿。”
曾晴只好撅着嘴走到床边坐下,只听吱一声,差点将床坐翻。
“小心点,这床随便两板木板搭的。要不你自己去书架那边挑点书看。我先把手头的东西翻译好。”修文说完,把桌前的窗户打开,接着便开始工作,搬出《正一丹鼎述要》《符箓考》《金石学综说》等几本大部头。
一时间,修文完全沉浸在查阅校对的状态之中,眉头时而凝聚,时而舒展,完全忘记了还有个曾晴在身边。
而曾晴见修文处于忘我的状态中,更是不敢去打扰,只是从书架上抽了本《中医基本理论》,然后轻轻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修文。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中午还有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此时已从窗棂离开。
从治疗曾晴算起,时间已过了四个多月,此时年关将近,南方虽不如北方那般冷,但夕阳西下后,不免也寒意袭人。
“终于完成得差不多了。”修文伸了伸腰背,只听着关节噼啪作响,“哟,都五点了。天都快黑了。”
“上面都写着什么啊?”曾晴站了起来,避过堆积如山的书堆,走到桌子前,顺手打开台灯。
修文起身,站了一会儿,然后等椅子凉了,让给曾晴坐下,接着指着桌上笔记本上他重新整理出来的信息说:“我翻译了七八成,大概意思基本明白。”
曾晴认真着地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而修文则在一边讲解:“这上面记载的是,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的一位祖上,替一曾姓大官运送宝藏。祖上同时因此事被令易姓为曾。这宝藏被分为九份,祖上护送的只是其中一份。至于宝藏的来源则言语不详,似乎是在一场战争中掠夺而得。”
曾晴又细细了了一遍,然后侧过头来问修文:“那这上面就没提到宝藏放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