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修文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2:57
|本章字节:6516字
“我可不能许下空头支票——”话说一半,外婆就来喊吃擂茶了。
三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来到客厅,喝上热腾腾香喷喷的擂茶,还有一些风味小炒。
外婆看到修文手里拿着画板,便要过去看,发现上面画的是老墙上的画,就说:“我前阵子,收拾你外公的书房里,又拿出银木刀抹了一遍,发现装银木刀的盒子松了,我拉了拉,盒子的内壁竟然打了开来,里面就有这样的一幅画。”
修文听到这激动得让茶水呛到“真的?”接着便咳了起来,还溅了些茶水在了衣领上。
曾晴见状,想起身过去给他擦干,外婆已经拿着毛巾给他了。
“真的假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外婆带着慈爱的眼神,笑骂道。
“嘿嘿,我这不是想知道外公墙上画着这幅画是干什么的嘛?”修文笑着解释道。
“唉,我也不知道你外公究竟为什么要画在墙上,画完还要刷上一层白灰。”外婆眼神望着天井,阳光透过天井下屋檐的横梁,正好切在外婆的腰上,外婆下半身中溶在阳光中,上半身隐入阴影里。
她大概又想起了故去的丈夫吧。
“那外婆,我们一会儿上外公的书房看看行不?”修文小心地问道。
“嗯。”外婆点点头:“上楼梯时小心点,都快朽掉了。”
喝完擂茶,俩人便把碗筷放在茶几上,由外婆收走。修文领着曾晴拐到外公的那间厢房阁楼,上楼梯时,修文怕她摔倒便拉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全是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担心曾晴的病根没有除去。
“这楼梯感觉松松垮垮的。”曾晴说。
“是啊,我小时候也不敢爬这楼梯。对面的那间厢房里以前还养过猫头鹰。”一会儿俩人就上到了楼梯,修文拉了灯绳,白炽灯亮了起来,这房间采光还是不足,舅父换了个比以前瓦数高的白炽灯,没有以前的昏黄感。
“养猫头鹰干嘛?”说完,曾晴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
“不用看了,不是这间,都说了是对面的厢房。养来看老鼠的,那边是仓库。”修文指着对面。
他走到外公的书桌前,拉开抽屉,这回没有上次的涩滞感,估计是外婆打扫次数多了的缘故。
修文搬出装银木刀的盒子,刚扯下了滑扣便住了手,窃笑着回头说道:“曾晴,我要打开盒子了,里面有个骷髅头,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有什么的,我学画画时,摸得多了。”曾晴不屑地说。
既然她这么说,修文便打开了盒子,哪知曾晴一见这闪着铜绿莹光的骷髅头,便尖叫了一声。
曾晴说她常见骷髅头,那不过是家教老师带来的石膏头骨而已,哪有这个铜绿骷髅头逼真,再说,绿森森的,怪不得要吓得她大叫一声。
还好,这屋子的音阻比较好,不然,就吓着外婆家人了。
“叫你做好心理准备了,还说摸过不少,连这也怕。”修文翻了一下白眼说。
“人家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嘛,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曾晴回瞪了一下白眼。
修文拿出银木刀,果然发现盒子内壁有一条小缝隙,便掏出钥匙扣上挂着的小刀***缝隙,小心地撬动,不一会儿便撬开来了,内壁里有一条圆形的槽,槽里有一卷轴。
修文小心地拿出那条卷轴,缓缓打开,辅在书桌上,果然是那幅画在墙上的画,长约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
他回头招了招手,叫曾晴过来看看这幅画。
“咦,这幅画和我父亲那幅几乎一样,这画工,这颜料,这纸质,我敢肯定就是同一人所作。我把它描下来先,你找几个镇纸把跷起来的边角压住。”说完,她就去翻她的工具箱。
修文找不到镇纸,就拿了陶瓷笔架充数,可是只能压住一边,另一边还是翘了起来,于是他又去书架那边翻动,书架上还是摆着上次来时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但是这些罐子太大,不适合做镇纸。他手在书架上摸索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罐子,罐子掉到木地板上后,并没有摔碎,只是朝着一个方向滚动。修文便跟着过去,想要拾起来,却发现,罐子停在一个藤条编织的箱子旁。于是他打个藤条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镇纸,意外地发现了里面有一本大部头的曾氏族谱,正好,拿来做镇纸。
“你真行,拿族谱来做镇纸。”曾晴打趣了一下后就不再出声,认真地临摹那幅画。由于经常临摹,太熟悉了,不一会儿,便画完了,画是用铅笔画成的,没有涂上颜色,总体看起来是神似了。
一阵风从泥窗吹进来,族谱被哗啦哗啦地翻动开来,修文赶紧用手按住。
“咦?”
只见曾晴盯着族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修文好奇地问。
曾晴嗫嚅道“没,我只是觉得这族谱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眼熟。”
“不会吧?”
“真的。”曾晴把修文的手拿开,指着其中的一页说:“你看,这个曾礼涛,我见过。”
“曾礼涛是我的外公。你在哪里看到?说笑的吧?我还没出生那会儿,他就去世了。”修文笑着说。
“什么吖,我是说我见过个名字,不是指见过这个人。”曾晴皱着一张小脸,冥思苦想,在哪里见到的来着……
“哦?在哪里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在我家的族谱上看过,可是这里没有我爷爷曾礼浪的名字,很奇怪。”
说完,曾晴继续翻阅桌上被当成镇纸的族谱,看得很仔细。
“没错,从曾礼涛这辈往上,人员的构成和我家族谱是一样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爷爷没有被记录进去。可是我家的族谱里却是有我爷爷的名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的。”曾晴满脑子的疑问。
她如果想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去请教她的父亲曾致庸了。
修文震惊了。要知道外婆本家并不富裕,而修文家因为阿蛮也在艰难渡日。自已只是为了那一万块钱去治的这个小女孩,竟然,有可能是他的亲戚?
修文就这个疑问去请教外婆,外婆也说不清楚,最后叫大舅曾致奇来看,大舅只说了句,可能两家是亲戚吧。关于祖上的事,外公曾礼涛说得很少,加上又死得早,就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留下了。
最后,征得大舅和外婆的同意,曾晴借走了族谱,说要拿回去对比一下两家的族谱究竟有什么不同,保不准,两家还真是亲戚。
那天,修文跟着曾晴进了曾致庸的书房。
要知道,曾致庸这书房几乎从不让外人进去,那天接见黄牙老乡张烂脚,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那天头晕发作无法随意走动,也不会让张烂脚进来答话。
修文一进书房,就四处观看,后壁正中,果然挂着一幅加大版的水墨画,也就是曾晴时常临摹的那幅画。
奇怪的是,旁边还挂着一幅曾致庸和人握手的画像,看样子,像是开张剪彩时拍的,里面那位是一气质优雅的美男子,穿着紧身的黑西装,右手与曾致庸相握,左手垂在一侧,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戴着白色的指套,与整幅相片显得不太谐调。男子眼神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忧郁气质,让人觉得心事重重。
“这个是谁啊?”修文指着那个画里的男子问。
曾晴在四周的书架上到处翻动,在找那幅原画和族谱。听到修文问起,她继续翻动着书架,头也不回的随口答道:“那个是日本的一个什么明星,做美食节目的,叫做藤平什么的,忘了。”
“吖,你爸还追星啊?”修文觉得好笑。曾致庸那一副地主相,还懂这个?
曾晴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哪啊,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他,像是给我爸的新店开张剪过彩还是怎么的,忘了,这张像,可是签过名的哦。”
修文听曾晴这样说,就凑前去看,果然看到有签名,是中文的样式,只是笔划有点怪,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藤平健一”四个字。
“是不是叫藤平健一啊?”修文问道。
“啊对,就是藤平健一。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啊,找到了,你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