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好霸道啊

作者:柳暗花溟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6:37

|

本章字节:31882字

“有什么条件?说。”他很镇定,大概知道我玩不出大花样。


我坐正身子,“那我们一条一条来说,先第一条。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听说外文里没有‘孝顺’这两个字,这是中文所独有的,但作为中国人,你应该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吧?”


“你想说什么?”他皱了下眉头。


“我白天在ces工作,其余的时间你不许我请假,请问,我何时去看我妈?尽一点点孝道?”


“你妈?”


“对,我妈。就是那个开朗善良的中年妇女,还给某些没良心的人包过饺子吃,哪想到人家反过手来就修理她女儿的那位可敬母亲。”我仍然借机攻击他,“你要我一个月不去见她吗?平时我可是隔三差五去一次的。”其实我以前一到两周才去一次,只有没钱蹭饭时才去得多。


“其实我不回家去看我妈也行,但她会瞎担心,最后还可能会找上ces。你要知道,一个焦急的母亲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到时候不但你囚禁我的事会公开,公司的公关形象也完了,因为ces的副总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我表面大方,实际上是恐吓。


“很严重的指控。”他的态度依然居高临下,一点儿也没有怕的意思,“不过你说得有理,我答应你,前提是你去看你妈之前要和我协调时间,我送你去。”


我笑了起来。


他怀疑地看着我,“有什么好笑吗?”


“我知道你这是隔绝我和豆男,然后给泽秀提供机会。”我干脆戳穿他的阴谋,“可是这份合约的第一条说明,你不提供交通工具,那么在我去你家或者来ces的路上,有的是机会见豆男,你现在抽出你宝贵的时间陪我去见我妈,还有意义吗?”


哈,看你怎么办?如果上下班也带我一起走,我就争取到了让他当免费车夫的权利。


“你说得对。”他想了一下后,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陪我加班,然后我们一起走,早上也一起来。”


我脸都绿了,没想到要陪加班的,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你以为隔绝我一个月,只有泽秀一个救星,他就可以轻松泡到我?做梦吧你!我那么好追的话,也不会当修女二十九年了。”我生气了,在这场战争中失了先手,因为我情绪波动了。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具体会如何,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他也直言不讳,但态度没有我这样亢奋,而是非常冷静,“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不能成就什么,但我需要强制你们冷静一下。泽秀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会在公司约会你,而你如果不找他救你,一个月的时间不接触,也许他就冷却了心思,明白你实在不是他合适的对象。但如果你找他救你,那就是你自己选择约会的,并不是我逼你。”


我哼他。他这话说得漂亮,实际上还不就是逼我主动约会林泽秀?而且还排除了豆男的打扰。


“或者,你可以打电话叫你男朋友来还钱。”他看着我,“他那么富有,别说这礼服只有区区十八万,就算是一百八十万,对他来讲也是九牛一毛。我做生意从来不强迫别人,你自己考虑。”


我再哼他,“别人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我于湖新不贪图,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你别以为穷人就一定志短,那不过是富人狗眼看人低时的想象!”


“我钦佩你,女侠。”他突然开了句玩笑,但脸上却冷冰冰的,“那么,这一条是通过了?”


“哪那么容易通过?”我继续哼他,“你提供饮食我不介意,但不需要你提供住宿,这样不就是等于我得住你家吗?不干!没门!”


“这条没商量。”他断然道,然后换上一副一脸好笑的神色,“我家的空房间很多,难道你以为我会侵犯你吗?笑死人了。于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对于男人来说,你以为是女人就可以吗?”


“天底下有一种人叫变态的。”


他眼睛一眯,“要么还钱,要么通过这一条。我提醒你,你的职位可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兼女佣,我不是请你当大小姐,轮不到你挑三拣四。”


ho,这个人真可恶,怪不得人家说他做生意手腕强硬,果然让步有限,但愿别人说他讲诚信这件事也是真的。其实真论起打,只要我不被他抓到,用蛮力困住,他肯定打不过我的,了不起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好,第一条过。我忙得很,没时间跟你瞎蘑菇。”我故作大方,“第二条没有异议,但第三条问题就大了。什么叫服务内容由甲方制定,要是你让我杀人放火扮小狗,我也照做吗?”


“请注意这一条的后面说的,乙方不得违背‘合理’要求。我想大家智力正常,合理与否应该有共识。我不想当教唆犯,所以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至于扮狗,我讨厌狗,这一条通过。”


“你说通过就通过啊。”我对他怒目而视,“我说不通过。”


“第四条对你有利,第五条讨论过了,第六条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根本不理会我的抗议,自顾自说下去,“那么讨论至此结束,请出去,我要工作了。”


我语结,但知道跟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女佣兼保镖的副职是当定了,于是站起身道:“你看着吧,我不会向泽秀求救的,也一定不会大嘴巴。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我对你极度鄙视。”


“下班后到办公室来等我。切记,不要给人看到。”他开始整理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不行,我要回家拿换洗衣服。”我提出合理要求,“我要工作一个月,总得拿点生活用品吧。”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会送你去的,真是麻烦。”


“嫌麻烦毁约好了,我不介意的。”我说着,就往门边走,却让他叫住了。


“被你吵得我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过来,签字。”他站起身,指指电脑,“因为有修改,你来打字。”


“为什么我打?你不会叫秘书啊。”我反抗,其实打几个字没什么,我就是习惯性地和他对着干。


“第六条。”他说了三个字,提醒我有保密条款。


我点点头,“哦,是要保密,那你自己打。”没听说过卖身契也自己打的,这和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还没走到门边,他就大步赶过来拉住我。唉,他们没练过的人就是火候控制不好,因为这一下力气又大了,我们撞在了一起,脸部距离非常接近,我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他也僵在那儿好几秒。


“我打得很慢,昨天这页纸我足足打了两个小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没有放开我。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他想吻我,虽然他并没有任何的举动。


“你难道不上qq或者msn聊天吗?打字慢?!”我心跳加速,连忙挣脱他的钳制,乖乖跑到电脑前,亲手打下了我一生中第一份不平等契约,然后签上了我的大名。


于是,我女佣兼保镖的悲惨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回到医务室后,我先是给相关人等打了电话,说我需要进行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秘密特训,完了要参加一个保镖杯武术比赛,为了保证精力完全集中,最近可能暂时断绝来往,但是可以电话联络,只要不太经常就行。


反正我是武林人士,这个借口虽然有点奇怪,但好歹也算有点谱,再说我还声明可以打电话,因此很快以谎言搞定了所有人,除了我娘。


平时我一周会回家一次,但她喜欢搞突然袭击,看到我不在家就会生事。她认识我师傅,如果让她查出我在撒谎,还不知道她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所以干脆跟她说了实话。


她听了后一点儿也不担心和愤慨,反而心花怒放,还一个劲地问我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少了,最好想办法加到至少三个月,因为很快中奖的可能性不大,之前也要培养一下感情,还是三个月比较保险,到时候有了宝宝,我也不用搬出来了。


我挂断她电话,因为父母是没办法选择的,我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没错,我年纪大了点,但她也不能把我当过季商品一样,半买半送,还可提前试用。这也就罢了,她现在居然还希望试用人能够“留念”的。


正坐在那儿哀叹当初投胎时选娘不慎,林泽秀来了。


“背又不舒服吗?我帮你按一下。”我让他上了检查床,帮他按摩。


他一直闭目不语,过了好半天才说:“真的要走一个月吗?我会想你的。”他没睁开眼睛,大概是为了掩饰情绪,但我感觉得出,他确实不愿意分离。


我笑着道:“别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好不好?不过一个月,再说白天我还来上班呢,你不忙的话,我们中午可以一起吃饭。”


在公司吃饭不算约会,当然也不算屈服于林泽丰的淫威。但仔细想想,在整个不平等条约中,他又损失了什么呢?我不和林泽秀约会,他会期望林泽秀对我的感觉变淡些,说不定这些日子还会介绍其他女友给他弟弟。如果我们约会,他的宝贝弟弟会开心。算来算去,吃亏的永远是我。


“是啊,只是感觉很古怪,好像你要参军一样。而且我们才拿下那个展览权,最近可能要非常忙。”他叹了口气,“我真不喜欢这种生活,可是如果我懒一点,我哥会累死的。”


我“哼”了一声,“哪有人像他那样工作的,做领导的,说白了就是管理人,像他那样的工作狂,事事冲锋陷阵,累死是早晚的事,不如早死早托生。”


“你说起我哥时总那么不客气,真不知你们是不是犯相。”林泽秀微笑,“不过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以后要劝劝他才是。其实他只是太在意ces,不放心别人做罢了。”


“他就是控制欲旺盛。”我咕哝一句。


林泽秀没有听到,只说:“希望这一个月你好好训练,我努力工作,然后我们都闲下来,就可以好好相处一下了。你——通知窦先生了吗?”


“通知了啊。他还一个劲儿地问我,可不可以送饭,特训或者比赛需要不需要赞助什么的。”我尽量以无所谓的语气说,但想起豆男的话,还是有些感动。当时他说要捐赠一批上好的药酒、药油,还可以帮建一个桑拿浴房,配几个按摩师,可以消除训练后疲劳的。


他真的是很细心、很体贴,虽然语气里有着浓浓的眷恋,却是全力支持我,并希望尽一切力量让我不受太多苦楚。他让我觉得对他撒谎是一件多么罪恶的事,让我对他总是感觉愧疚和歉意,不知道要怎样对他好才能报答。


“小新,在对你的关心上,比起窦先生,我甘拜下风。”林泽秀很坦诚地说。


我没说话,但是我理解林泽秀的行为。他出生于豪门,虽然年幼时家族的生意出现了问题,但那些困难和艰辛都让他的父亲和哥哥承担了吧,所以他才会脆弱到为情自杀,就算爱得深、伤得重,也有他自己不能面对挫折的原因。


后来,他自我流放到外国去念书,这才慢慢成长为坚定内敛的男人,表面上云淡风轻,一派贵公子的做派,但内心只怕已经百炼成钢。只是他一直没照顾过别人,不懂得凡事为别人着想是正常的。


“你哥为什么怕动物啊?”我转变话题。


本女侠就要深入敌营内部了,打探一下情报总是对的,再说这事我很早就好奇,以我目前和林泽秀朋友般的亲切关系,他会告诉我的吧。


“很想知道?”林泽秀坐起来,略侧过头看我,唇角挂着几分顽皮的笑容。不得不说,这样年纪、身份和相貌的男人这样笑,实在是非常可爱的。


“不能说吗?是秘密?”我反问。


林泽秀想了想,“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他这个人就那样,越是怕的,他越是逼迫自己战胜它。这么多年了,他这样征服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但怕动物这件事,确实——没什么改观。”


“怎么回事啊?”我好奇死了。


“好吧,说给你听,不过你要保密,不然让他知道,搞不好他会杀人灭口。”林泽秀说着笑了起来,看来也觉得有趣。


我今天已经同时被他们兄弟两个要求保密了,当下连忙点头。


“那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哥九岁。”林泽秀望着窗外,回忆起往事,“你也知道日本人很排外的,那时候ces的总部设在日本,最大的分部在香港,是十年前才进军内地的。当时在全球奢侈品市场还在发展,而内地市场才起步的时候,我父亲就意识到国内才是块宝地,于是毅然把总部搬到了这里。事实证明他非常高瞻远瞩,现在各地市场已经饱和,可内地的需求却以百分之十点五的比率增长。我们ces就是凭借这个决策,才慢慢压倒城园与时代。他们虽然后来也跟进了,但已经被我们抢占了大部分市场份额。”


“秀秀同学,你跑题了。”我提醒他。


“哦,对不起,我只是解释为什么我和我哥那么小的时候会在日本。那时被日本小孩欺侮是常事,不过我哥强悍,经常以一对众地打架,所以一般的日本小孩到后来就不太惹他。你也不要小看我哦,我那时尽管年纪小,但很会下黑手,使暗招的。”他说着,笑了起来,“后来我爸给了我们一人一柄小木剑,说是让我们在家练功用的。你也知道,中国小孩多少有点武侠情节,结果我哥带着我练了几天,然后拿着剑,去找一帮经常招惹我们的日本小孩去报仇。”


“赢了?”我问。


他得意地点头,“当然,我们两个打得五六个我哥的同龄的孩子抱头鼠窜,厉害吧?当时骄傲得很哪!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麻烦吗?就因为当时我虽然只有五岁,但钢琴弹得比他们都好,所以他们要打断我的手指,不让我弹。”


“这么恶劣?”我难以相信这是小孩子的行为。


林泽秀点了点头,“想不到吧?我们兄弟两个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很险恶,并不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不过那次我哥的头破了,至今他头上还有个伤疤,所以那里的头发总长不好,如果你仔细注意,他额角上方的头发有一缕是弯曲的,和其他头发的生长方向不太一样。”


“然后哩?”他这么高,我哪看得到他头顶。偶尔一次他失去意识,我看到的还是他的屁屁。


“然后我们得意洋洋地回家,途中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拴着一只狗,是那种浑身黑毛、细长腿、红眼睛的大狗,看起来很凶。”林泽秀苦笑一下,“我心里很怕,但仗着手中有剑,非要走近了去看。我哥劝不住我,就和我去了,没想到我们才一走近,那只狗就拼命跳起来叫。我们吓坏了,转头疯跑,那只狗却还是一直叫,直到挣脱了拴它的皮带向我们扑来。”


我“啊”了一声,心中大惊。虽然我爱动物,能听懂它们的语言,但也知道一只被激起凶性的狗对孩子有多大的威胁。所以我才一直倡导,爱动物是善良和文明的表现,可是作为主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有所规则,不要放任它们伤害人类。


“我哥为了救我,大叫着让我快跑,他拿着木剑拦着那只凶狗。我跑出去两步,回头看到他和那只狗搏斗,但摔到了地上,被咬了——”林泽秀没说被咬的细节,因为那个部位不太雅观,“幸好狗主人听到狗叫很快就跑出来,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他的伤口很深,不然也不会事隔二十多年,疤痕还在。”


原来这就是林泽丰怕狗的原因,我之前虽然有所猜测,但听到林泽秀亲口说出才能确定。从他的描述中,我能想象当时那可怕的场景,这不是小小咬伤,而是有可能危及生命的搏斗,鉴于林泽丰当时还那么小,又要保护弟弟,所受的心理创伤一定很大,这也导致了后来他对所有动物都如此反感。


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厌恶动物不是因为他坏,而是因为被伤害过,那是一种本能反应,需要慢慢缓和化解。可惜的是,没有人在意过他这小小的脆弱。而他虽然逼迫自己面对,却始终无法战胜这个心理障碍。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他强悍霸道到无所不能似的,能操纵很多人的生活甚至人生,内心却隐藏着这样的不安。他看似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但其实却是一个被忽略的人。


第一次,我觉得他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反而有些让人心疼。


“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吗?”见我半晌不语,林泽秀问。


我摇摇头,让自己变得柔软的心恢复正常,“我只觉得他反应过度,上回我去他家,看到他的花园里有粘网,专门捕小鸟用的。不能因为狗咬过他,他就要杀死一切生物,是不是?”


“粘网?”林泽秀眨了下眼睛,然后,恍然大悟道,“我说你那天带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呢!不过那网不是他拉的,是那边总有麻雀活动,他的园丁想吃烤铁雀,就自己拉网来捕。基本上,我哥是不会杀死动物的,只要动物不招惹他。不过,后来他还辞掉了那个园丁,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哈,他现在的花园荒败得可以。”


我错怪林泽丰了。


我无语,心里有点内疚,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让人误会也不解释。或者他不屑解释,毕竟我对他不是重要的人,他性格又是那么傲慢。但是,他难道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与此事无关的样子吗?


又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林泽秀聊了一会儿,他就去忙工作了。我枯坐着等下班,真到了下班的时候又想起来我不能走,作为“女仆”,我得陪“男主人”一起加班。


真是歹命!


磨蹭到公司的人差不多全走光了,我才以打cs的状态,鬼鬼祟祟地向副总办公室进发,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熟人,偶尔有人迎面走来,我就用股神贝那招,假装蹲在地上系鞋带。这一招好土,不过非常有效果,基本上别人会对我视而不见。


瞄到他办公室门口空无一人,他的秘书也不在了,我立即冲刺过去,直接闯入,再把门关紧。


他明显吓了一跳,从办公桌后抬起眼来,“你不懂敲门吗?”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


“非常懂,可我不会隐形,你又要求我陪你加班,还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样高难度的情况下,我没时间敲门,然后等您的允许再进来。”刚才我还为他心软来着,可一见到他,又忍不住针锋相对。


他没理我,只示意我坐下,不许说话,然后又继续埋头工作。


我依言坐在沙发上,仔细观察了房间内所有的摆设和布置,心里也研究评判了一番后,实在无聊得很了,就注视起他来。


其实他真的不如林泽秀帅,也没有豆男清秀,甚至没有西林的五官线条,但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沉着、冷静、高傲,散发着成熟的男性魅力,再加上好身材,实在是很man的。就像是青铜铸就的狮子,并非流光溢彩,但光华内敛、气韵深藏,不说也不动,只坐在那儿就显得如此静穆,让人明白,他就是王者。


也怪不得公司的女性分为两派,一派是秀派,一派是丰派,两派势均力敌了,他们兄弟两个在外形和气质上差异巨大,却难分伯仲,我第n次崇拜起他们的老爹来,他怎么能生出两个气质迥异却同样出色的儿子呢?有秘方没有呀?


“我警告你,不许再捣乱!”我正胡思乱想着,林泽丰突然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似乎很生气地看着我。


“我怎么啦?”我摊开手,无辜得很。


“你为什么偷偷看我?”他不讲理地说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我莫名其妙,“我是签约做你的女佣兼保镖,不是当你的机器人。你让我陪你加班,好,我乖乖来了。你让我坐着不许动、不许说话,好,我答应你。现在你连我看哪里都管,敢情你是请我来打坐吗?再说,我哪有‘偷偷’看你,我是光明正大地看,难道你高贵到不容人看看?”


一顿抢白令他语结,似乎他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要不,我先走?我自己回家收拾一下衣物,这样免得耽误时间。”我眨眨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他吐出两个字,“休想。”然后站起来,拉着我走到一扇门边,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地推我进去,接着“嘀嘀嘀”在墙边一通乱按,把门反锁起来。


我跳到门边,用力敲门,大喊大叫地让他放我出去,不过他根本不给反应。我左右一看,见到房间内也有个很先进的电子密码锁,不过我不知道密码,所以虽然发泄似的乱按了一阵,最后也只得认命,反正他也不能关我一辈子。


我从不知道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套间,里面有一张舒服的大床,有浴室、衣柜、冰箱、电视和电脑,从窗子可以看到最好的街景,柜子内还有他的衣服,日用品一应俱全,不过冰箱是空的。


他是工作狂,大概通宵工作后会在这边休息和洗澡换衣吧。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邪恶地想,这里不是他的藏娇金屋吧?


这样一想,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看起来就充满暧昧的意味了,我半躺在上面很不自在。于是,只好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地换了很多台,最后定格在少儿频道,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多集动画片,直到肚子提醒我:于湖新,该进餐了。


我一看表,已经快八点了,连忙跳起来,到门边敲了几下,“林副总,您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他没理我,于是,我用力敲,“快开门,别逼我当蜘蛛侠,从窗子爬过去。我是你的女佣兼保镖,可不是你的囚犯!”


静默半晌后,又一通有节奏的“嘀嘀”响声,接着门开了,林泽丰站在门外。


“真应该在合同里加上一条,你再吵的话,就算违约。”他看来还很生气似的。怪了,被关的可是我呀。


“那就顺便再加一条,饿死我,或者饿坏了我的胃,你要如何赔偿?还有,你关我,万一我得了幽闭恐惧症怎么办?你给我钱看心理医生吗?”我挤开他,走出小房间,感觉豁然开朗,连喘气都舒畅了。


“我警告你,不能打扰我的工作。”他跟过来,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待在那个小房间也可以,事实上我还愿意单独待着,免得我们两看相厌。”我转过身,仰着脖子对他说,“我可以看电视、上网打游戏,甚至睡觉,如果女佣都这样工作还能月薪过万,是个人都愿意做。关键是你别锁着我行吗?我不出来就是了,但你不能锁我。”


“这有区别吗?”他皱着眉问。


“区别很大,你不锁我,我就是自由的,心理上会安慰得多。”我低下头,倒不是因为理亏或者害羞,实在仰得脖子疼,“不要小看心理,那也会影响到到生理的健康,中医学的理论对此有不少论述。”


“可以。”他说出两个字,又回到桌边继续工作。


“那个——”我打断他,“我们可不可以先吃饭?我也不是为我自己,你脑力消耗那么大,不补充一点儿人体所需的热量怎么行呢?”


“我不饿。”他生硬地拒绝我,但肚子却很是时候的“咕”了一声表示抗议。


我转过身,怕我笑出来的样子被他看见,也免得他尴尬。


“你就是自己想吃东西。”他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他把他自己空胃壁的摩擦声响也怪在了我头上,“休息室里大概有吃的,你自己去找。”这个死男人,真会迁怒。


“我看过了,冰箱里除了几瓶啤酒,根本就是空的。你的秘书真不尽职,得批评一下。”


他的秘书叫谭天歌,相貌清秀,书卷气很浓,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工作能力也很强,但是内在嘛——我听uu和月月无意中提过,实在是典型的明里一把火,暗中一把刀。话说回来,在ces这种险恶的办公环境中,没两下子,只凭能力是坐不到副总秘书的宝座的。


这样的女人还不借机修理一下?再说她这样忽略林泽丰的生活需要,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满,其实这关我什么事呀。


“啤酒中也有热量。”他本来埋首于文件中,但此话一出口,立即抬起头来,“不,你不要空腹喝酒了。”


我坏坏一笑,“怕我醉啊?”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神色安静,但眼神却犀利,看得我心跳开始不规则,“你真的——把餐会那天的事都忘记了?”


“没有都忘记。”我极快地回答,无辜地眨了眨眼,“就是我们谈过赔偿方案后,到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前那段记不起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尽量想表现得自然,但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提出记忆不起的那段似乎太刻意了,反而有欲盖弥彰之感。


偷瞄了一下他,发现他的目光正奇怪地望着我,吓得我连忙跳到电话前,“你不让我出去吃,我们叫外卖好了。真麻烦,难道我出去吃个饭会逃跑呀。”不知不觉,用上了他的语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按住电话,但按在了我的手上,顿了一秒,我们同时迅速抽手。


“你去天歌的办公桌上找找,她有不少外卖餐馆的卡片。”他说。


我“哦”了一声,低头快步往外走,听到身后他把笔扔到文件上的声音。天哪,我的手,亲都跟他亲过了,怎么他摸我手一下,我会感觉烫得慌呢,真是中病毒了!


胡乱翻着卡片盒,发现都是pizza和汉堡、炸鸡一类的外卖,高油高热不说,对林泽丰那种得过胃痉挛,而且饿到现在的人来说,这些食品是不适合的。


于是我又回到办公室里,看他正对着散落一桌的文件深呼吸,不知道哪个文件这么不听话,又惹到ces伟大的林副总了。


“那些东西都不能吃!”我站在距离办公桌两米远的地方,免得他喷火伤到我。


“难道你想吃大餐吗?”他火大地说,“叫pizza。”


“不行。”我断然拒绝,“那种东西太干,你饿到现在,从中医学的理论来说,再吃会伤胃的。”


“我不管什么中医,要订就快订!”他端起杯子。


我一个箭步就窜过去,把杯子也夺下来了,“你现在最好也别喝咖啡。天哪,还是黑咖啡,这个虽然提神,但是也伤胃。”这动作我做得纯出自然,做出后才感觉很过分,连忙补充道,“作为为你服务的人,你的健康也是我的负责范围,万一你胃出血死了,我找谁拿回合约?”


他愣在那儿,似乎才发现我所说的养胃问题都是为了他,其实我也刚刚意识到,尽管最后一句有点恶毒,但是——似乎听起来——大概——仿佛有点关心他。


“给我。”我们互看了几秒后,他伸出手。


“不行!”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到他秘书的办公桌那边去打电话,叫来我认为适合的外卖。


“这是什么?”当我把外卖在茶几上摆好,叫他过来吃时,他指了指餐盘问道,似乎我会毒死他。


“炒面,牛魔王炒面馆出品,很有名的。”我耐心解释,“面食比较容易消化,这里面还有圆白菜、胡萝卜、辣椒丝、鸡蛋、肉丝,营养丰富,看,我还给你加了一颗肉丸。这碗白白的东西叫做白米粥,浓稠的米汁是非常养胃的。”


“没听过这东西。”他说。


“证明你生活贫乏可怜。”我不屑他,哈哈,终于轮到我不屑他,大快人心哪!


他勉强坐下来,拿着筷子吃了一口,然后就再不客气,大快朵颐,不过吃相还是很文雅。其实我本来想让他先喝点白米粥,在胃里打个底的,可惜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吃到一半时,他指指我的盘子问。


“肉丸啊。”我诧异地瞪着他,“难道许你加肉丸,不许我加一颗啊?说好哦,这一餐是你付钱,我只是安排你的生活,不是请你吃。还有,因为公司离人家馆子太远,加了些交通费,本来人家不来的,还是看在我这老主顾的面子上,不然你吃得到这民间美味吗?但就这,也比你那pizza美味又便宜——啊,你还我!”我正滔滔不绝,我的肉丸却不翼而飞,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盗了!


太可耻了!一个这么大个公司的副总裁、ces的太子爷、这样高大的男人,不算公司资产,自己身价就有几十亿的富翁,居然玩阴的,趁我说话时,偷我的肉丸!


“还我!还我!”我正义地讨伐。


“休想。”他可恶地不给。


于是我放下碗筷去抓,他高举着手躲闪,到后来我发现他在身子半倒在沙发上时,手中的盘子也没歪一下,平衡力超好,而我的肉丸就摆在上面,圆溜溜的那么诱人可口,但我望丸兴叹,就是够不到。


太气人了!


“就还半颗?”我哀求。


“还是休想。”他残忍地拒绝。


我气得拍打他,这才发现我几乎伏在他的身体上,双手正紧紧抱着他的腰。于是我顾不得肉丸了,连忙起来,不然我吃亏更大。


“吃抢来的东西,会噎死的。”我咒他。


可他命硬,一点儿不受影响,顺利地吃完美味肉丸和剩下的炒面,开始喝粥,还对我进行再次打击,“你是女佣,吃的东西是我付钱,没有权利挑三拣四,居然私下给自己加肉丸,向我申请了吗你?而且你还敢和我坐在一起吃,应该我吃剩下才轮到你,我已经很宽容了。”他很严肃,不过一次说那么多话,显然心情相当相当的不错。


“为富不仁。”我恨恨地从牙齿缝挤出几个字,闷头吃东西,怕最后这一点口粮也被抢。我担心晚上吃太多不好,所以叫的外卖不太多。


等我吃完,发现他已经坐回到办公桌后面了。


“已经九点了,可不可以回家办公?”我又出主意。


“如果累,就进休息室去睡觉,别在这儿妨碍我。”他头也没抬,但语气轻快,看来确实吃得开心,情绪大好。当然啦,欺侮我这可怜的女佣了嘛,当然高兴。


“吃完了就睡,你当我是猪啊。”我低声咕哝,看他坐在那儿,虽然办公室中只有我们两个,但他的坐姿却很僵硬,于是试探地问:“你不能回家办公吗?”


“很多资料在电脑里。”他瞪我一眼,似乎嫌我多事。


“林副总,难道您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移动硬盘’吗?”我比划了一下,“我记得你家有个好大的书房,上回我无意中进去,你还发了很大的脾气。当然,我是不会再去了。所以如果你在家里办公,我绝对不会打扰你。而且到了家,你可以洗个澡,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再倒一点红酒,我上回貌似在你家看到个恒温柜,里面一定有这个古堡那个古堡的红酒吧?”


“听起来不错。”他倚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我。


我知道要趁热打铁,于是继续劝说道:“那当然,虽然我没你有钱,但论起享受,我比你在行多了。不是非得坐游艇到地中海吃早餐才快乐,只要心情舒畅,在天台上支上一把大伞,喝着汽水看夕阳也很幸福。别犹豫了,你身体舒服了,心情就会愉快,办公也会有效率嘛。”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站起来收拾文件,折腾电脑。我长出了一口气,把茶几上狼藉的杯盘也收拾好,扔到垃圾筒里,不让他看到我得意的笑。


回到家就好啦,他爱通宵谁管他,我自己找一间客房睡我的觉去,之前还可以舒服地洗个澡,再上网和豆男聊会儿天。哈,这是什么时代了,还以为限制我人身自由,我就不能和豆男恋爱吗?哼,我们网恋。


出了公司,我先让林泽丰带我回家拿了点换洗衣服,然后到了他家。那感觉似乎很奇怪,就好像要收拾细软和情郎私奔似的,小心肝还“怦怦”乱跳来着。


而他家和我想象中一样窗明几净,根本用不着我做卫生,所以我随便烦了他几句,就在四间卧室中选了一个最好的,挂起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林泽丰大概忙着工作,根本没理会我。不过我都躺了一会儿了,突然觉得我作为女佣,似乎应该给他送个茶、道个晚安什么的再睡才像话,免得他明天又找我茬。


于是,我在我的小桃心睡衣裤外又套了件圆领的小熊长恤,跑到厨房去。结果我找了一圈,发现他的厨房又大又宽敞,厨具一应俱全,但却没有任何食物和饮品,除了咖啡外,连个茶包也没有。


我只好烧了一壶开水,给他倒了一杯送去。


他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每天勤奋工作,除了和模特、影星传绯闻,没有娶妻也没有正式女友,没有人照顾,家没有一点儿温暖的味道,身边似乎也没什么朋友,果然是高处不胜寒。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趣味呢?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怜。


或者他说得对,有钱男人只要女人,不要爱情,所以他活该这样孤单。


“林副总?”我敲了两下门,因为他没理我,我推门而入。


奇怪的是,他没有工作,穿着睡衣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杯酒,不知在想什么。睡衣是黑色的,日本和服式,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竟然是想到日本和服内是不穿内衣的。


我鄙视自己,简直色到一定程度了。但是怎么二十九年来我第一次发现?为什么我对别人没有那种想法?一定是他不好!


“你又随便闯进来!”他转过身来,因为衣带系得不紧,露出部分坚实的胸膛,很美形。


“我敲门,你又不理,我以为你累昏倒了呀。”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样子,但嘴很硬。


“有事吗?”他冷淡地问。


“给林员外您送杯水。”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快步把水放到桌上,水洒出来半杯也不理,“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告退了。”说完,不等他回答,一溜烟跑走了。


身后,传来怪声。


那是——他在笑吗?


第二在早上,我是被林泽丰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哪有女佣比主人起得还晚?作为惩罚,服务期顺延一天。”他站在门口,看来已经洗漱完毕了,更衬着我蓬头垢面,无比狼狈。


“原谅一次吧,我不是故意的。”情急之下,我拉住他的手,感觉宽大温暖、稳定有力,“我是换床睡觉不习惯,快天亮才睡着,回头我把手机调上闹铃,明天一定不会晚了。”其实,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到哪儿都睡得着。不过,昨天送水后莫名其妙地没有了睡意,结果又打了会儿网游,半夜三更抓了只凤凰骑,所以早上就睡过头了。


“没商量。”他甩下三个字,“快点洗漱,然后到厨房去。”


真是硬心肠,没人情味!但我今后要小心了,否则我这种经常犯错误的人遇到这样苛刻的雇主,也许真的会把一个月苦役顺延到三个月。甚至,更久。


但是他说到厨房去,难道有早餐吃?我想得挺美,以极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十分钟就化了一个简单的妆,然后换上一件昂贵的红色套装,急匆匆赶到厨房。不过我没看到早餐,只看到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在喝咖啡,看报纸。


“坐下。”他的眼睛还盯着报纸,对我命令道。


“大早上的,空腹喝黑咖啡这种刺激性饮料,对胃不好。”我善意地多嘴。


他放下报纸,凝视了我一眼,很认真地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改变我的生活习惯,毕竟我现在有专职女佣贴身照顾。”


此言不善哪!我立即警觉起来。


“我要你来,就是谈这件事。”他把咖啡杯推开,“我已经打电话给物业,告诉他们至少一个月内,我不需要清洁工作了,因为我有你,何必再重复浪费金钱?”


什么?这个大富翁连这点小钱也计较吗?!因为雇佣了我,就要我负起真正的女佣职责?他也太狠了吧。好歹我在ces是个知识分子,还救过他的命,如果算上野狗,一共救了两次,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真的是公事公办吗?还是只为了折磨我,以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


见我不说话,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波,继续说道:“除了打扫和洗衣工作,从今天开始我要练习吃早餐,之前我从不吃早餐的。午餐要带便当,晚餐不管多晚也在家吃,由你来做,不能叫外卖,当然还有夜宵。如果做得不好吃的话,也会顺延服务期。”


我差点跳起来。


我曾经以为,他要我当他的女佣不过是为了他弟弟而想的花招,但现在看来,他是玩真的。我惨了,我从小到大都不太擅长做家务,做的饭也是勉强可以入口而已,万一他挑剔,我不是得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我才不干哩。


“你有意见?这不是一个女佣应该做的事吗?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他淡定地说。


我无语,因为他的要求真的真的很“正当”。


“你这里根本没有食物。”想了半天,我才说出一句反抗的话,“再说,各人口味不同,或者你刁难我呢?那样的话,我做出什么美味,你也会说不好吃;我打扫得多干净,你也会挑刺,那对我太不公平了。”


他想了一下,“这样,只要你吃得下,我就吃得下,不会怪你做得不好吃,清洁标准和现在差不多就行。至于食物,或者你觉得我家还缺什么,今天下班后去买。”他说着给我一张卡。


“那让我自由活动吗?你不怕我会苦情地在超市和豆男或者西林约会?”我抓过卡,心里盘算着买什么零食给自己吃。


“我会送你去的。”他说,一点儿也没有被难住的表情,“然后在车里一边工作一边等你,但万一我偶尔也去逛逛,看到你做了违反约定的事,同样,服务期顺延,再加惩罚性十倍。”


“很好。”我咬牙切齿地说,“还有什么吩咐,林副总?”


“没了。鉴于你的服务期已经顺延,所以今天你不必做早午晚餐,一切从明天开始。”他露出微笑,他第一次对我微笑,却是恶魔一样的。


上班的路上,我饥肠辘辘,途中非要他停在一个小摊前,买了两个豆皮素烧,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给我一个。”他闻到香味。


看来他不是肠胃与正常人不同,可以不吃早餐,而是平常忙得没时间吃,也没人照顾。


“这是我自己花的钱,凭什么给你?”我示威地咬了一口豆皮素烧,美好的口感让我心情好多了。


“好,那你下去帮我买。”他停下车。


忍,我忍,尽管忍字心头一把刀。他是老板兼老爷,我是下属兼下人,不听不行。于是我颤抖着手分了一个豆皮素烧给林泽丰,肚子还空着一半。但我们已经开出几百米,他又没有倒车的意思,让我穿着三寸高跟鞋再跑回去和一群学生挤来挤去,还不如饿肚子呢。


“很好吃。”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以后我打算试试民间美味,你要负责帮我买。”


我听这话差点爆发,难道他真把我当成他的奴隶吗?林泽丰,你给我等着,惹急了我,放狗咬你。现在我先不和你一般见识,等我熬过这一个月!


“您是高尚人物,应该面包牛奶的,干吗学我们中国人吃中式早餐啊。”我讽刺。


“我也是中国人。”他很认真地答,然后就不理我了,快到ces大厦的停车场时,还让我伏下身子,左右无人才放我下车,简直和做贼一样。我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就落在了他的手里受这份罪?!


当晚,我们到超市大采购,开始时,我觉得他等在超市外也好,我买零食不用怕他看到,心中还暗暗窃喜来着,一连买了十几包牛肉干和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三盒。不过很快我就第一次尝到了买这么多东西的辛苦滋味,因为几乎任何食物和调料都要买,我连拉带推,足足装满了两辆购物车,最后是求保安哥哥帮我把东西搬出超市门口,他还以为我是开饭馆的。


“林泽丰,快来帮我拿东西,不然我累死在这儿你也有损失。”当我以往返的方式挪动着大袋小袋,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当挑夫的料时,就气急败坏打电话给他。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他听起来心情不错,大概从车窗看到我的狼狈样子了。


“少废话,快来!不然我铁定违约,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样。我不过是因为诚实才让你欺侮罢了,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儿。”我急了。


“受不了了?”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温柔的夜风,“和泽秀约会好了,你本不必受这份罪。”


哈,原来他是故意折腾我的,为了他的宝贝弟弟,居然用这样可耻又笨蛋、不通人性的办法。其实我愿意和林泽秀吃个饭,看个电影,但林泽丰不该用这种方法。他不明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若我是容易屈服、爱慕虚荣的女人,他今天不用这样,我也赖上林泽秀了。


老子跟他耗上了,一定会让他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