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暗花溟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36
|本章字节:30070字
他从那辆黄色的车上走了下来,身穿优雅的灰色西装,举止风度翩翩,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风拂动着他的发丝,真人比电视中还要好看,简直帅到让人崩溃。
和他相比,那五个保安简直像五个套着黑色制服的马桶。所谓红花需要绿叶陪衬,美人需要丑女衬托,美男不也是一样嘛!
我正发呆,他一直走了过来,玩味地看了我一眼,始终微笑着,抽出上衣口袋里雪白的手帕,轻触了一下我的额头,“于医生?”他问。
我被催眠一样地点了点头,继续发呆,直到他示意我拿着手帕,我才发现在初夏的早上做那么激烈的运动,特别还扑倒了一个那样高大的男人,实在是件体力活。我机械地抹了抹汗,也不管妆会不会花,话说如果这种程度妆就花了,下回也不用花上万块买一整套瓶瓶罐罐。
我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看我,眼神很定,没有乱瞄。当我以为他很可能觉得我还漂亮时,他却有点尴尬地指指我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感觉非常绝望。
太丢人了啊!怎么能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这样狼狈。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是美美的,才能忍受早上给兔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可现在不但不美,所有的粗鲁、暴力、泼辣全展示了出来,就连我的prada黑色运动款深v领连衣裙也因为过大的动作而七扭八歪,还好没有走光,不然我发誓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并且在洞口立碑,上书:永世不出。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头发,不过我那变成四段的selluna白色系带裸靴——或者说是残骸,还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他示意保安帮我捡回来,然后放入我手中,温和地说:“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你要开除我吗?”我差点哭了。
“没有呀,你又没有错,不过是为了保护一只动物而扑倒了公司副总裁而已。”他眼神闪闪,似乎觉得这很好玩,“这是意外,ces公司有自己的制度,不会随意对待员工的。”
“那你让我离开——”我停住了话,因为终于回忆起他后面还有一句话,让我明天再来。
“可是那个欠揍的男人——我是说——副总裁,他要你开除我。”我试探着问,想从他的话里判断一下那个混账副总的身份地位,以及他与那个男人的关系。
话一问出,我就觉得自己很白痴。不管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从他的气派上可以肯定地位很高,之前我居然还以为他是保镖。
既然他是公司里重要的人,那这些高层人士之间的纠葛和关系,怎么会在我一个小职员面前表露?就算林泽秀不开除我,也不会当着下属员工的面给那个男人下不来台,现在我问出这种话,他更不会回答的。
果然,他只是笑笑,“我想你今天不会有好心情了,工作状态也不会好,而且你也不能光着脚,所以还是回家调整一下,明天来吧。”
说着,不等我回答,对那几个保安说:“这位小姐是本公司员工,怎么可以叫她野女人?看来公司的礼仪培训还是不太成功。你们放她进来并没有错,但是我不想员工通道变为流浪动物栖息所,你们今天失职兼失仪,回头叫你主管来找我。”他语气依然温和,说出的话却不容辩驳,有着上位者的威严和尊贵。
帅啊,真是帅啊!人也真是好。而且我从小到大都在保护弱者,保护动物,第一次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爽歪了,而且还是我心仪的男人保护了我。
这时快到上班时间了,很多车子陆续驶了进来,差不多路过的每个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们几个人,透着车窗玻璃都能感觉出强烈的八卦气息。我知道,我作为一个新人,终于有了被谈论的资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而林泽秀说完这番话,对我略点头致意,优雅地转身,走向最右面的一部电梯。
我花痴而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在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假装正经,与他挥手告别。再回头,看到自己正以肉身占据他人的车位,连忙走到铁栅栏那儿去,拿了包准备回家。
在公司有人罩,这感觉真不错。
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早上,从一进入公司大门时的紧张无措,到扑倒男人、拯救狗狗的热血沸腾,从见到真实中的梦中情人时的浑身冰冷,到现在被保护和公正对待的心中温暖,冷热交替,足足两个来回,心中的愿望被淬炼得无比坚强,第一次如此坚定。
据说人的一生中有两万个人和自己相配,我肯定林泽秀正是我梦想多年且适合我的类型,虽然他可能有两万个选择,我可能排名最后,但至少我有这两万分之一的机会。
“小新,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待在这儿?”我正抱着包包和鞋子的残骸在员工通道中神不守舍地瞎逛,一脸痴笑,冷不防有人叫我。一回头,却是月月。
她开着她的小车停在边上,还好这边通道够宽,不至于挡了其他人的路。
“月月,你今天真漂亮。”我大力挥手,因为心情好,嘴巴也甜。
月月瞪了我一眼,招手道:“快过来,有什么事上车说。”
我光着脚跑过去,等她把车稳稳停在她的固定车位上,才把今天早上的事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
月月皱了皱眉头,“你闯了祸了,知不知道?你知道你口中那个欠揍的男人是谁吗?他是你梦中情人的亲哥哥,林泽丰。我们有两个林副总,你看上的那个主管公司一切内部事务,被你打了的那个负责公司所有对外的生意往来。那个人是有名的铁腕,心狠手辣,冷酷决绝。我和他共事不多,但都说他小气得很,得罪了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在生意场上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
不会吧?有那么可怕!如果他针对我,我不是死定了?!我吓了一跳。再者,先不说林泽秀会不会为了我而让他哥哥不开心,单从我对林泽秀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说,将来也是一大障碍啊!
可是,我难道看着那只狗被无辜打死而不管?这不是我于湖新做得出来的,所以我对今天早上的流血事件并不后悔。
“那又怎么样?林泽秀没有开除我啊,我扑倒林泽丰又不是故意,谁让他鼻子没事长那么高,要是像纯种京巴那样脸是平的,也不至于流那么多鼻血。”我嘴硬。
“还流了鼻血!”月月的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和绝望的神色,“你这丫头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说完这句,突然又露出些笑意,“不过想想林副总这么威风凛凛、从来不吃亏的人居然给你打到流鼻血,也真是搞笑。”
“我没打他,是意外!”我责怪地打了月月一下,“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看看再说。希望他是大忙人,没时间理会你这小虾米。”月月摊开手,“或者寄希望于他们兄弟不和,林泽丰要对付你,林泽秀就偏要护着你,两兄弟别苗头,你就能生存在心上人身边,瞅准机会再吃了他。”
“他们两兄弟不和吗?”我兴奋。
哇呀呀,豪门恩怨,八点档狗血言情剧演得多了,有机会看一回真人版也不错。不过只要有我在,我家秀秀一定会没事的。
月月叹了口气,“其中细节有谁知道,反正在公司,表面还好,但他们在很多事情上意见相左,经常当众争执。有钱人家就是这样,反倒不如我们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多幸福。”
我一想也是,刚才他们开车进来的时候似乎在赛车,连一条车道都明争暗抢,可见兄弟不怎么和睦。
“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不是两个妈生的?你看我家秀秀多么斯文俊秀,他那个哥哥还真不愧这个‘疯’字。或者是林老头一直没有子嗣,于是先收养了一个。你也知道,好多没有小孩的人家会收养一个孩子作为引子,也就是‘带子’之意,很多人后来就真的有了自己的宝宝。”我发挥想象,“那个人脾气那么臭,说不定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天大地大,他却连一只狗也不能容下。嗯,以后就叫他‘垃圾疯’好了。”
“他的名字是‘丰收’的‘丰’啦,而且,人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月月给我逗得直笑,“总之,你放聪明一点,要想达到你的目标,你就得在公司里待尽可能多一点时间,不要傻乎乎的,眼神要伶俐。如果林氏兄弟真是明争暗斗,你有可能在夹缝中生存,但也随时可能成为炮灰。毕竟,林泽秀不可能为你彻底得罪他哥哥,面子上两兄弟也要过得去。你要知道,ces的总裁,也就是这兄弟两个的父亲,虽然已经基本上不管事,但具体传位于谁还没有确定呢。”
好家伙,豪门恩怨外加兄弟夺嫡。我于湖新平淡而悲惨的人生终于也有华丽的一幕,尽管我是活动布景板,但那有什么关系,我会努力成为最佳女主角的。
“知道啦,月月,你比我妈还唠叨。”我摸了摸胸口,感觉没受什么打击。
这是我的优点吧,人家都说白痴容易快乐,情绪变化也大,我就是这样。只是我到ces工作的事还没告诉我老娘,要怎么和她说还是个问题,要找她q点钱是个更大的问题。
她在更年期,对我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此症状已经持续了二十九年,基本上从我出生就是如此,害我现在看到中老年妇女都有心理障碍。
“那你快走吧,我要上班了,不能送你,没想到你第一天上班就惊天动地的,以后要提防林泽丰,说不定他会找你麻烦。”月月打开车门,“你有没有带钱,叫出租回去吧。”
我点点头,虽然为了匹配在ces工作的身份,我花光了所有的钱购置衣物,但我还留有百来块救命钱,估计一会儿会贡献一半给出租司机,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我一条小命去了半条,连顿午餐也没混上。
我想坐公交,可是我还光着脚,如果扎到脚底,发炎感染,花钱就更多。这哪里是上班拿高薪呀,纯粹是找罪受,节衣缩食,只要外表光鲜就行。到现在我还真同情这公司的普通员工了,要不是我目的不纯,恨不得现在立即走人。
我走出员工通道,在出入口还受到了那几名保安明显的鄙视,我掂了掂鞋子的残骸,他们立即当我透明,让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过才拐到人行道上,路边的花丛中就传来一声呜咽,一看,原来刚才那只闯祸的狗正躲在那里,探出小脑袋看着我,可怜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跟它用意念交流,之后走过去抱起它。唉,好沉。这只狗真聪明,知道受伤了来找我帮忙。我不能不管,否则它这样的野狗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也顾不得身上的名牌衣服了。
那些打着治理狗患、清洁市容招牌的人是不会逮野狗的,因为没有人会为野狗付钱,逮没上证的家狗多好,主人一赎就得花好几千块。
我抱着狗打车,奶奶的,好几辆车拒载,嫌这狗脏,把我气得够呛:我还没嫌,你们嫌什么?好不容易有一辆车肯载我,还要我多付二十块,并承诺一路上绝不把狗放下。
快一小时后到达诊所,我胳膊要断了,口袋里的钱就剩下二十块,干脆狠狠心,打算中午买个十五块的盒饭,外加五块钱一条的小小鸡腿,我和狗美餐一顿,有什么愁事明天再说吧。
“给你起个名字,今后你在我这儿养病期间,就叫垃圾丰了。”小珊不在,我一个人给狗洗了澡,治了腿,已经又累又脏到不成样了,但想到可以用狗来命名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渣,心情还是很阿q的愉快。
第二天,我穿着另一套行头——chanel黑色青果领上衣、gucci橄榄绿筒裙、chanel耳环和手链、valenino露趾高跟鞋、chanel亮漆皮手袋,由兔妈亲自护送来上班。
到了员工通道门口,她探出头来,气势逼人,那几名保安连话也没废,就直接让我过去了,看来兔妈的名言没有说错:神鬼怕恶人。
今天我神清气爽,办理入职手续相当顺利,然后被人事主管uu亲自带领,来到了我的工作岗位。
那是一个独立的套间,外间大而干净,和一般医务室的陈设差不多,里间虽然很小,却非常私人,舒适安静,还有一台电脑。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往ces公司挤,因为员工的福利待遇真是好,在这种地方工作确实会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不过嘛,我工作的地方位置不太好,在十六楼的员工餐厅旁边,显得不够庄重。听uu说,对于设立医务室,公司内部本来也有争执的,现在虽然通过,却也不会太招摇和正式。
林泽秀认为公司这样大,人多且杂,发生过不少意外受伤事件,虽然都不严重,但如果公司有自己的医生,就可以尽快处理,如果是小伤小病也没必要去医院浪费时间,如果是大问题,至少可以先做初期治疗,为员工的康复争取最大的机会,这也算员工的福利之一吧。
而林泽丰则认为,虽然公司多养一个人也没关系,但设立这个部门根本没有必要,只是加一个白吃饭的废物而已。再说公司是工作的地方,谁死谁活是私人的事,丢出去自己看医生就行了,反正公司薪水这么高,支付得起。实在不行可以打120叫救护车,楼顶还有直升机可降落。
对这个问题的争论,公司的上层人士也分为两派,不过他们没什么自主意见,不过一个是太子帮,一个是二爷党就是。最后林总裁林老爷子拍板,设立医务室!
于是我被偷运进来了。
由此可见,皇上有点偏向二儿子,不过大儿子能征善战,劳苦功高,他不好意思卸磨杀驴罢了。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得出,我的秀秀是多么善良,而他哥哥的资本家嘴脸又是多么令人厌恶啊!
不过嘛,人家需要的是医生,不是兽医,可我进公司唯一的机会就是这个,uu和月月很是内心挣扎了一阵,感觉让兽医给人治病实在不太人道,兼之不太厚道。
兔妈倒不以为然,她说反正都是医生,人本身就是动物,不过会思考而已。ces的人又不会突发精神病让我治疗,其他身体问题都是人兽一理。对小病小伤来说,有医疗常识的人就能处理,实在不行,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她咨询。
“给宠物处理伤势更困难,因为它们会乱动。”她说,“小新对付动物都行,何况人乎?”
她们不知道我有异能,能读懂动物的心声,可我不会读心术,不明白人的心,所以对着人倒不如对着动物应对自如。
这世界上唯一知道我这秘密的是我老娘。当时我才三岁,蹲在地上和一只小乌龟说话,她开始以为我被邪灵附体,吓坏了,找了无数假道士、假尼姑给我一通驱魔,直折腾得我住进医院才罢了。然后我聪明地闭了嘴,耐心等到我八岁时才跟她再沟通。
那时候我已经能够表达内心世界了,不像三岁时,言不得、语不得,由着她折腾我。她用了一点儿时间消化这件事,之后突然对我说,其实我们家的祖先不是人类,是狐狸精,到我这儿整整一百代了,所以我的名字叫“于狐心”,为了掩人耳目才改为“于湖新”的。
当时小小年纪的我深深理解了亲人被邪灵附体的痛苦和惊惶,可惜我没钱请人帮她驱除邪魔,而且年纪小的人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就这么相信了。到现在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世,可我能听懂动物心声这件事又让我无法解释,只好信了她的说词。
对于我的狐狸精后裔身份,我老娘相当失望,因为一个狐狸精不可能二十九岁还保持完璧之身。我劝她说:“亲娘呀,狐狸精也不是随便当的,至少得有姿色啊,会媚术啊什么的。您看看我,有什么啊?当初生我时不好好生,现在来埋怨我有什么用。”
我老娘神秘兮兮地对我说:“狐狸精是天下媚术的祖师爷,我们家怎么可能没有传承,只是我要破了处才能给我,否则我就会死翘翘的。”
她这样说,我这个好奇呀,就差把房顶掀了,可是却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传说中的那本媚术大全。我本打算先修炼一下内功,以后遇到真正爱到心坎里的人再好好实践。只可惜到后来,我每个愿望都落空了。
“你这个工作真的挺不错,清闲、薪水高、地位也高。”uu对我说,打断了我对媚术的遐思,“其实林副总,我指的是林泽丰,说的也对,这根本就是养个吃白饭的嘛。”她开玩笑。
“他们家的公司刮干了那么多人的钱包,我小小吃他一下有什么关系。”我没什么负罪感,除了对uu和月月,“你和月月在公司最好对我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最好假装不认识,免得林泽丰迁怒于人。可惜昨天月月叫我上车时让好多人看到了,不如就说是主管看我不顺眼,特意教育我一顿好了。”
uu早就听月月讲了昨天的事,昨晚打电话给我时笑得肝肠寸断,还说怪不得早上开晨会时,林副总的鼻子怎么有点红肿,而且脾气特别不好,原来是被打了。
我不止一万次地说我没打他,只不过推了他一下,可是为什么没人相信?
“放心,我和月月不会太接近你的,但你有事可以打我私人电话。”uu道,“倒不是怕被你连累,林氏兄弟其实还算是好老板,公私分明,不会迁怒。但你来公司才一天,就已经很红了,我们两个再和你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关系,你就会被更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子会更不好过。”
说起这件事,我更窝火。按照公司规定,禁止员工泄露和流传公司内部发生的事件,那几名保安是下层人员,他们的头儿又被林泽秀问了话,所以绝对不敢提起昨天在停车场发生的事。
可这条规定对那些白领显然是隐形的,他们打听不出事情的真实情况,就靠臆测造谣。当时我是光着脚、衣衫凌乱地和林泽秀站在一起,而林泽丰怒气冲冲离开,鼻子上还有些可疑的红肿和血迹,这些景象都给可耻的流言提供了滋生的温床。
所以昨天的事情就变成了这样的:我是一个可耻的狐狸精,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勾搭到林泽秀,并使用了极其卑鄙的伎俩,让这位心软、可爱、帅到爆的林副总专门为我设立了医务室,好安置在自己身边,随时承欢。昨天早上七点多,林副总在停车场潜规则我,艾克思艾克思欧欧了近一个多小时,后来被前来上班的另一位林副总看到。大林副总觉得我们有伤风化,破坏公司形象,而这两兄弟本来就因为皇上传位的问题而心有罅隙,这下更是吵了起来,于是两人大打出手。奸夫淫妇大战霸道男,终究一向强势的太子吃了点小亏,给二皇子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这样说,才不过二十四小时就在每个人心中都成了事实。豪门恩怨,二子夺嫡,加上外表一本正经但骨子里***下流的女医生,简直比戏剧还戏剧。
所以今天早上,我走到哪儿都会被行注目礼,害我开始以为衣服出了问题,后来又忍不住捂嘴偷笑,以为是我漂亮到回头率百分之一百五十,因为有一半的人盯着我看了两回,直到uu把流言告诉了我,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气了一会儿也就罢了,心里还很欠抽地有点窃喜。在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还没有被编派过桃色新闻呢,这对我也是新奇的经验。原来有时候,被人憎恨、蔑视和歪曲还是挺好玩的。
由于不能连累uu和月月,在ces工作的这几天,我一直独来独往。
也曾试图交朋友来着,不过,我发现身边的公司同仁分为两种:一种是妒忌我被林副总潜规则而她们没被潜上的;另一种是听信了流言,不齿我的为人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理我,甚至连个病人也没有,我只能待在医务室里养老。
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两个星期,我难受得无以复加,就算天天玩电脑也有累的时候。之前我曾目光烁烁地盯着每一个看到的人,观察他们肢体上有无滞涩感,淡而精致的妆容下有没有掩盖菜色,眼神中有无病态,万一看到某人有些不正常,立即追上去问:你的腿没有伤吧,要不我帮你固定一下骨头?最近大便怎么样?如果稀软,一定要就医啊。最近掉毛——不是,掉头发吗?唉!你吃这么少,不是肚子里有虫吧?
我是本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结果现在人人对我避而远之,好像有病的是我。
而且,我来公司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自从在停车场见了一面,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林泽秀。我不能在ces耗费青春——呃——的尾巴,可是见不到男主角,也没办法谈谈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别说追到他了,恐怕他现在连我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想当初我们见第一面时,他立即就知道我是于医生,我曾经为此开心很久,因为他注意到我,后来听说因为设立医务室的主意是他出的,所以他才对人选比较关注,并不是对我有特殊印象或者好感。那么事隔两个星期,他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原来事情并没有我想的简单、顺利,这让我生出严重的挫败感,以至于我对公司的美味午餐也没什么兴趣,端着餐盘、低着头横冲直撞,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每天都是如此,我一进餐厅,就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一走到哪儿,哪儿就静得好像周围全是死人,连呼吸声也没有。有时候我吃饭喝汤,都能听到自己的进食声,实在尴尬。
开始几天,我还告诉自己要忍耐,但这几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每天都以最快的速度取餐,然后跑回医务室去吃,好像我真做错了什么事。其实,只不过我和林泽秀一直没见面,很多人幸灾乐祸地以为我被抛弃,想看我笑话而已。
此刻我像以往一样向前走着,才到餐厅门口就感觉一片死寂。我不理会,想快点离开,没想到前方遇到阻力,似乎是撞在了墙上。我本能地做出反应,使一招借力打力,把餐盘往前一推,人已经向后连跳了好几步。
只听哗啦一声,四周更静,而且这安静持续了好几秒。我定睛一看,就见一位老兄脸色铁青地站在餐厅门口,高级西装和白色衬衣上,满是菜汁和汤渍。要命的是,这个不幸的人又是那个小气恶劣的林泽丰。而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弟弟,我的梦中情人林泽秀。
我心里一喜一惊,但这情况容不得我有更多心理活动,只能连忙上前道歉。我讨厌他是一回事,自己做错事又是另一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看见。”我一连串地说着,还搭配着点头哈腰,“我不是要冒犯您,可是,我真的没看见。”
“是过失就不用负责吗?”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眉头皱得死紧。
看来传言没有错,这个人小心眼得很,按说我一个小人物,那件袭击事件又过去两星期了,他应该忘了我才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而我又一次得罪了他。
“那不然——我负责吧。您这件衣服,我帮您拿去洗,费用我付。”我低声道。犯了错,至少争取个好态度。
“好啊,我欣赏有担当的员工。”他缓慢地说,但给人感觉字字杀机,“但不用洗了,你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给我就行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来公司两周,薪水还没发一次,目前举债度日。因为想不出如何跟我老娘说我现在的情况,所以也没能伸手要钱,只是隔三差五回家吃饭,偷饺子馆里的钱维持生计。而我待在这儿久了,眼睛也养出点水平,知道他这西装肯定要万儿八千的,要我拿什么赔?!
再说了,我是撞到了他,是我有错,但他没眼睛吗?为什么不躲?说到底,他也是要负上一点儿责任的!现在我都肯承担一切了,帮他洗还不行,非要赔一套新的,这不是刁难我吗?
我这人,最受不得气,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我心上人的面。
“好呀,林副总,我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咬着牙,笑得甜美,“那么,现在就请您在这儿把衣服全脱掉,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负责了。现场这两个字您还懂吧?出了这个地方,法律上讲,离开事件发生地,您就不能索赔了,谁知道在此期间,标的物还受到什么样的损害?所以,请马上把衣服脱下来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法律是怎么讲的,不过是歪缠而已。
他可以拎了我就走,可是只要他一碰我,我就说他骚扰,而虽然这里有那么多员工可以作证,但我赌他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跟我玩,一件衣服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而他如果不依不饶,会让别人认为他是故意为难小职员。
是啊,这就是无赖,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经表明道歉的姿态了,可他非逼得我一个穷人跳楼,那我只好有什么招使什么招了。
结果他不说话,所有人都不说话,因为在这个公司,据说没有人敢冒犯他。
看吧,这就叫无欲则刚,我对他没有所求,不想升职加薪,不想和他有瓜葛,甚至因为见不到林泽秀,我对待在这个公司兴趣缺缺,怕他什么呢?
我看着他,他眼里全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愤怒,不过那不是对敌手甚至一个人类的眼神,而是对一只让他恶心的蟑螂的态度,恨不得踩死我似的。
当我看到他的目光,心里再也没什么内疚感,打算一赖到底。他把我看成什么,我自然把他也看成什么,有什么客气的。
“赔钱!”
“脱衣服!”
我们古怪地对话,而一边的百儿八十号人都不吃东西、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兴奋地注视着这难得的一幕,这是足以谈论两个星期的八卦啊!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林泽秀突然笑了起来,“唉,于医生,你不要害怕,林副总不会责怪你的,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他是以这种方式让你印象深刻点,下回别那么冒失。如果这是对病人,这么心急火燎可不行呀。”他打圆场,说得极其自然,好像林泽丰真的是在和我开玩笑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从林泽丰背后绕了过来,用只有三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哥,你先到我那儿去,我马上叫设计部的人来,送一套衣服给你,别在这儿闹。”
看看,这才是做大事的人!我示威似的看林泽丰,发现他的鼻子非常完整,早就没有大碍了。他大概刚才是被我气得一时糊涂,这才和我较劲,这时候也知道不能僵在这儿,就算他赢了我,也失了风度,所以,顺坡下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他城府很深,因为他神色平静,举止稳当,一点儿也看不出情绪。而我的秀秀,则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咱们也走吧,于医生。”
他送我到医务室门口,其实不过十米的距离,但我感觉很美妙,而他的风度好得没话说,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帮我拉开门。我知道我身后有无数道妒恨并至怨毒的目光盯着我,可我几乎是快乐地享受着这些恶意情绪。这时候我忽然深切地明白一句以前觉得很酸很酸的话:全世界,我只在乎你。
“请吧,于医生。”他歪了一下头,示意我进门,半开玩笑地说,“明天你会成为ces的大红人,毕竟你泼了大林副总一身汤汤水水,小林副总还亲自为你开门。”
“我不是故意泼他的。”我尴尬地解释,进了门。他没进来,就那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说话。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他笑,显得挺开心,“那天,把我哥扑倒也不是故意。”
我想我涨红了脸,张了两下嘴也没说出话,过了好几秒才道:“那么久的事了,你们兄弟居然还记得。”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居然记得。说起来,我们很少能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裙子和高跟鞋那么利索地跳过一人高的护栏,这情景想忘也忘不掉呢。”
别烧盘!别烧盘!不要那么没出息,大方点。我命令自己,可是根本不管用,我觉得脸很热,只得低下头去,不看他的脸,可他的轻笑却一直传进我的耳朵,随后还有一声很低的轻呼。
我一惊,抬头看他,正看到他一手按着后颈,文雅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有病人!
我食指大动,近乎狂喜,因为有日子没给各种动物治过病了,心里痒痒。但随即想到眼前的是我的心上人,他不舒服,我应该心疼才对,于是我体贴地问:“林副总,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他一笑,摇摇头,“没事,老毛病而已。不过,我倒忘记你是医务室的医生呢!”
“老毛病才应该注意。来,我帮您看看。”我握住他的左前爪,不,是左手,差点伸手摸他有点尖的漂亮鼻子。
“是脊椎不好而已,并没有大碍。”他轻巧地抽出手,避免我的尴尬,“我读书时出过一次车祸,虽然不严重,但轻微损伤了颈椎和胸椎,过度疲劳就会发疼,只要适当休息和按摩就会好。”
按摩?就是我的手摸他的背,就是接近的机会?就是一边聊天,一边肌肤接触,心灵交流?!谢谢老天,改天给您烧香!
“按摩我最拿手了,您怎么不早说?”我顺竿爬,“您每天工作那么辛苦,闲时就来医务室按摩吧。这样您既可以增强您的体质,我也不至于没事做,让有的人以为我是吃白饭的。”
他静静地听着,大概在想我说的话吧。我非常紧张,生怕他拒绝。这是多么好的建立感情的机会呀!
还好,他点了点头,“那要麻烦于医生了,最近工作太忙,感觉背也直不起来似的。我不像大林副总,天天像打仗一样,也精神百倍。”
那种蛮牛,理他干什么!倒是我的秀秀,这衣服架子一样的瘦高身材,优雅又漂亮。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一句诗:你的艺术,你的病体,束扎成一捧稀有气体,我喜欢。
“你也听说了关于医务室设立的传闻吧?”他无奈地笑着,“公司里的消息传得真快。”
这时候,如果是聪明人应该摇头做茫然状。可我是笨蛋,所以点头表示确实听说这件事了,又立即后悔,好在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下午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今天怕是不能享受于医生的按摩了,过几天,我提前打电话来约,好不好?”他看了看腕表说。
“您不要那么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不过我还没见过像林泽秀那么有钱的人,却这样温文尔雅的,和人家说话总是带着商量语气。好脾气的男人我最迷恋了,大概因为我是遗腹子,未曾有过父爱,所以特别爱这一型。想想我妈也真不容易,今天晚上少从柜上“拿”点钱好了。
林泽秀离开后,我发现在我们门里门外地聊天时,餐厅里一个出入的人也没有,平静之极,每个人都竖起了兔子耳朵,可惜除非他们有顺风耳,不然还是得臆测。
林泽秀说得对,我在公司会更红的。
但我没时间理会八卦。等他一走,我立即扑向电话,打给兔妈,之前她说过,有关人的医疗问题都可以咨询她的。
我哪里会什么按摩,打人倒比较拿手,刚才一时情急之下,只想抓住机会,根本没想太多。当我把问题丢过去,兔妈却说:“我说,医生是不负责按摩的,所以,对不起,在医大没学过。”
“那怎么办?”我咬牙切齿,发誓绝不在林泽秀面前暴露我的目的。
只听电话那边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说:“要不,我找两个按摩小姐打听打听?”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打击声和一连串的惨叫,不用猜,兔妈又做运动了,而她老公在当沙包。
兔妈并没正式结婚,现在这个叫得好惨的人是她的同居男友。他本名陈北,江湖人送外号“股神贝贝”。不过神嘛,总是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因此,他理论虽然精英,但到底在股市上是赚是赔却没有人知道,只是全部家用都由富豪兔妈一人承担,所以他基本上算是被包养的。
听说他们的爱情故事是从上海金茂大厦开始的,当时他出了股票交易所,想从金茂大厦上跳下去,可幸好他有张英俊的脸,他珍贵的生命才得以保存,悲惨地存到至今。
“别打了!人肉沙包也是有尊严的!”我听到贝贝悲愤地喊。可我一点儿不同情,一个男人叫贝贝,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再打,我就跳楼给你看。”贝贝还在威胁。
我不耐烦了,冲着电话大叫,“要跳楼就给我出完主意再跳,快过来研究事情。”他家电话的声音总是调到很大,所以我相信他们都听得见。
过了几秒,兔妈带着点突然的兴奋道:“蔷薇小区门口不是有一家盲人按摩院吗?你去拜师,包管你很快学会,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按呀按呀的嘛。”
“你说得容易,哪那么容易学会。”我有点沮丧,我这人本来就有点情绪化,“再说了,我拜师,人家就收吗?”
“说你笨,你还真笨哪。”兔妈感叹,“你花钱按摩,但别让师傅给你按,让他给你讲,他何乐而不为呢?哦,对了,最近你可能手头紧,我帮你出钱好了,再奉送免费人体模特一个,带我家贝贝去。讲起人体穴道什么的,你可以直接练习,这样也比较直观。”
“不,我不能花你的钱。”这是我和有钱朋友交往的基础,他们得依着我的消费水平来,这样我才不会感到负担。
“谁帮你花钱啊,你学好了帮我按呀,收费就照按摩院的上门服务价位好了。”兔妈说,“你可以先拿贝贝练手,免得他总是想找‘按摩小姐’,动机不良。”
听了兔妈的话,于湖新同学年纪一把了,又开始学习新的技能。人家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的兴趣是林泽秀,所以从小到大第一次学习的时候那么认真。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林泽秀太早来约我按摩,到时候手法不对,伤害他就不好了。之前我也以为按摩很容易,学起来才知道学问很大,什么肌肉纹理、穴位、经络,复杂得很,家里人随便按按只能适当舒缓肌肉,活活血什么的,真正能起到理疗作用的按摩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
贝贝开始时还兴冲冲地跟我来,后来被我害得听到“按摩”两个字就发抖,我手法轻吧,他觉得痒,我手法重吧,他又说我谋杀,最后他骗了老白来当陪练,一人一次,轮流被我折磨。
很快我的技术突飞猛进,虽然比专业按摩师还差很远,但也绝对可以唬唬人,并且让贝贝和老白改惨叫为享受的哼哼了。只是时间又过了两个星期,林泽秀也没来找我。
为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我苦练了这许久,可人家那么轻慢,那滋味并不好受。年纪不轻了,却还像个小姑娘一样勇敢追求爱情,我的勇气本来就是不断自我激励出来的,其实脆弱得很。
“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兔妈和我家那个奔五的御奶,我看你要做两手准备才好。”老白趴在沙发上,享受着我手法日益娴熟的按摩,有点口齿不清地说。
“那你还让她包养你。”我斥了一句,第一次感慨自己认识的为什么都不是正常人。
“人生不过如此,我不想努力,糊里糊涂地过就好。”他说,“可是你不同呀,你渴望美好人生,那就好好经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老白说得对。”贝贝表示同意,“你要大面撒网,重点培养,这样万一你泡不成林泽秀,至少还有备胎,不至于太失落。说不定你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也是意境呀,小新。”
“我没那闲工夫。”我拍拍老白,让他坐起来,自己也挤在沙发里,忽然感觉很无力。
现在我每天白天耗在公司里,下班直奔我老娘那儿,吃了晚饭回诊所,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多休息,早上五点就起床学按摩,周六周日还要加练。好在公司里没事做,我能不断补眠,最近精力倒还旺盛。不过一直这样紧张,心理疲惫也是很严重的。
而我,却一直等不来那个人。
贝贝说:“我们这小区有个韩国人,长得不错,听说家世也好,想找中国老婆,一直托我介绍呢。不然,你试试?当然啦,我大国民女嫁到韩国是委屈了,可是你二十九了,降价出售吧。”
我人没站起,却飞起一脚。
贝贝潇洒地躲避,不过没躲开,疼得抱着膝盖一个劲搓,“太狠了吧你,真不明白西林看上你什么了,这些日子一直缠着我老婆要找你,要为你免费服务。”
我吓了一跳,那个午夜牛郎吗?我记得我没给过他好脸色呀!
“不要和那个牛郎约会,贝贝你要介绍也给小新介绍个条件好的。”老白一脸苦口婆心,就像男妇女主任,“小新你也别满脑子爱情爱情,其实对于幸福的婚姻而言,条件才重要,爱不爱的倒在其次,要知道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条件不错就看看,如果不是很讨厌就相处一下,人的好多品质是要经过一定的时间才看得出的。而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你说得像包办婚姻。”我嗤之以鼻。
贝贝插嘴道:“这点我赞成老白,一只猪养的时间长了,还有人舍不得杀呢,何况两个交往的男女。所以,你排斥相亲是不对的,不看中对方的条件,只讲求感觉是幼稚的,你要学着给自己机会。怎么样,见见那个韩国人吧,才二十五,姐弟恋可是最科学的男女配对方法。”他坐在我旁边,以手肘碰碰我的肋骨。
我不想答应,因为我是一个土包子,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不能三心二意,否则什么也做不成。可是我用尽全部力量和关系,还置月月和uu于可能被牵连的境地,在ces无比痛苦地熬过了一个月,却只见到林泽秀两面,不得不说,目标看来太遥远。
或许他终究是我的一个梦罢了,条件上的巨大差距注定着心灵永远无法交会。可是我寂寞,想要一个男人陪着我,不想别人成双成对的时候,一个人吃着泡面在网上无聊闲逛。
我不知不觉地点头,虽然心里高叫着这样不行,而同意的举动一做出,和往常一样,我立即又后悔了;可也同往常一样,后悔来不及。
贝贝挺高兴的,立即满口嚷嚷着“阿尼阿塞欧”,还有什么“前轱辘比后轱辘长四米大”之类的要联系某外国人去,看其兴奋劲,我甚至怀疑他把我给卖了。
而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兔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也太绝对了。”
我等三人吓了一跳,望着神出鬼没般的兔妈,没一个人说得出话来。明明记得她不在家啊,不是出门去办免费的少年儿童教育班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