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易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8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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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易大小:1578k类型:武侠时间:201312723:59:21着橇底,发出嘎嘎的难听响声,令人担心橇底会被磨穿。
淡如掀下斗蓬和脸幕,露出绝世容颜,指着山岭那边道:“那处叫伏神岭,中间有条凿出来的路,走过那里后,就是巫渊的入口了。”
众女纷纷掀起斗蓬脸幕,来到我旁。
西琪估计着道:“若没有风雪,最多一天我们就可以抵达伏神岭。”
巨灵这时爬了上来,走到山岗顶的另一边看下去道:“天!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女争着走过去,循着巨灵所指方向望下去,都呆了起来。
我好奇心大起,跟了过去,亦楞在当场。
在我们脚下,出现了一个四面山坡堆满皑皑白雪的谷地,其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梦般的小湖。
山谷宁静融洽,风都刮不到这里来。
小湖睡意蒙胧地躺在谷底,身上盖着一层淡蓝色的薄冰,似还没有从严寒里苏醒过来。
落日的余辉从山背后斜照着,把玫瑰色的光泽投在小湖的冰面,神秘凄迷。
众女欢呼起来,抢着滑下去。
姣姣最是躁急,走得快了点,失却平衡,就那样滚了下去。
欢笑声里,我们暂时忘却了巫帝的威胁。
失们在湖旁竖帐生火,准备晚膳。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漆黑神秘的夜幕笼罩一切,点点星光闪现头上。
我们分成了三组,围着火堆进食。
巨灵来到我身旁坐下,像怕给人听见似的低声道:“大剑师有没有发觉到,来了这后,不但找不到任何生物的痕迹,连狼叫都听不到。”
我早注意到这点,只是怕说出来吓坏了人。
坐在对面雪芝和穗儿间的战恨脸色阴沉之极,点头道:“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吧!”
姣姣道:“那些狼是否到了峡谷去吃雪犬的遗骸呢?”
素真摇头道:“不!”
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我们往她望去。
素真道:“父亲曾向我说过,在巫宫方圆五十里内,不但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连草木亦不能生长。因为巫帝是生命的毁灭者,所有生物都要远远避开他。”
淡如的脸色倏地发白,低下头去,却没有说话。
我把她拥入怀内,柔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淡如低声道:“巫帝既能在较远峡谷处把雪犬杀死,又能使人迷失本性,走到谷外投身狼群自杀。现在我们深入到他邪力最强的范围内,岂非随时任他宰割?”
西琪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如姊说得不错,自离开峡谷后,愈朝巫宫走去,我愈有被人在旁虎视眈眈的感觉,好像半点秘密都藏不住,完全透明和赤裸裸的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有同样的可怕感觉。
我心中大奇,为何唯独我没有那感觉,难道巫帝看不穿我。
这想法使我好过了点。
正如素真所说,巫帝是不会做无聊事的,每一个行动背后都应有某一个目的,他现在逼我们在这里停下来,又有什么阴谋呢?
雪芝颤声道:“我今晚死也不肯睡的了!”
叶凤投进巨灵怀内,低呼道:“巨灵你要保护我。”
巨灵对我只是苦笑,颇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哀味道。
我向西琪招手道:“琪琪!到我身边来。”
西琪来到我旁边坐下。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一手搂着淡如,另一手伸过去,握着西琪的手道:“我们到巫宫去侦察巫帝的情况。”
众人当然知道我们不是要连夜赶往巫宫,而是藉灵力潜越大地,去探查巫宫。
战恨皱眉道:“你早先又说怕打草惊蛇?”
我淡然道:“他既能看穿琪琪的心灵,自亦知悉她的能力,横竖瞒不过他,不若摆明着来和他斗上一场,测试他的邪力。”
众人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我和西琪同时闭上眼睛。
两个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灵能逐渐凝聚起来。
我们从眼耳口鼻的感官退往心灵的至深处,以心灵去看和倾听。
西琪和我连结后的心灵融入了脚下的雪地里,越过茫茫的黑暗,沿着地表往伏神岭进发着。
眼看地渊在望。
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们的心灵感到一股庞大无匹的邪恶力量在前方铺天盖地直逼而来。
那邪力充满着绝望、毁灭和仇恨。
“轰!”
我们避无可避下,和那股邪力撞个正着。
那就像你全力往前狂奔,忽地撞在一堵此前并不存在的厚墙上。
脑神经剧震,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任何知感的能力。
好一会后我才稍复神智,发觉自己回到了小湖旁的营地里,松开了西琪的手,双手抱着痛楚不堪的头,伏在淡如怀里。
巨灵战恨等的叫唤声似从星际的遥远处传来。
我勉力坐了起来,苦忍着像裂了开来的脑袋,睁开眼来。
西琪脸无人色,倒在青青怀里,全身抖震着。
众女全急出了热泪。
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吻上西琪的香唇,把体内所余无几的异能送进她体内。
西琪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软热了起来,血色回到俏脸上,停止了抖震,缓缓张开秀目,深情地凝视着我。
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搂着西琪坐了起来,犹有余悸地道:“真厉害!”
众人期待和充满惧意的自光全集中到我身上。
我将刚才和巫帝邪力相遇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没有人不脸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若巫帝的邪力远超过我们,我们还凭什么向他挑战?
他并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邪恶精神生物。
西琪复原过来,正容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感到,现在没有了那种巫帝窥伺在侧的感觉了。”
淡如身为巫神,灵觉最是敏锐,一震道:“琪琪说得不错,的确没有那种感觉了。”
巨灵大喜道:“那是否说巫帝的邪力并非强过大剑师和琪琪的太多,所以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又或为了阻止你两人去查探他,现在仍未能在损耗里回复过来,所以没有余力到来监视我们?”
我却知道实况并不是这样的,他的力量确比我们强大得多,但事实上他现在确不在附近,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假设我能悉破这点,或者真能击败这强大无比的敌人也说不定。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
这时灰鹰和他的手下,倩儿和游女们全围了过来,变成内外两个大圆。
众人的心都在忐忑跳着。
西琪忽地脸色一变,骇然道:“巫帝又来了!”
这次连我也清楚感到。
那是一种寒意,与外面寒冷的空气无关,来自我们的深心处,熊熊的篝火亦不能把它驱走分毫。
我记起在淡如神经内遇上的那股冰寒,和封闭着连丽君心灵那股邪力。
难道巫帝想控制我们?
寒意迅速增长着,最后除我和西琪外,连淡如亦冻得浑身发抖。
我知道不能任此发展下去,否则除我和西琪外,谁都会被冻死。
我跳了起来道:“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圆,琪琪到我的对面去。”
众人抖颤着爬了起来,一仆一倒地奋起余力围成一个巨大的人圈,手连手坐在一起。
我和西琪一顺一逆送出灵能。
寒意蓦地增强。
两名鹰族的战士和一名游女,咕咚一声,往前仆下。
我大叫道:“不要放开他们的手。”
刚才和巫帝的相遇,损耗了我和西琪大量的灵能,到此刻尚未回复一半的能量,现在要同时输进五十三个人体内,几乎一开始我和西琪的力量已到了底线。
我大叫道:“我需要你们的爱,不要恐惧,不要仇恨,只有爱才可以使我们免遭巫帝的伤害。”
淡如竭力叫道:“女儿和鹰族的战士们,让我们齐唱巫国的情歌。”
在她的带头下,众人以颤抖着的声音唱了起来。开始时,歌不成歌,音不成调,但很快愈来愈多人加入高歌的队伍,愈唱愈起劲。
人类的爱在我们间澎湃着。
我和西琪的灵能像一个干涸了的湖给注进了无限的爱之甘露,由弱转盛。
我们把几首旋律优美的歌不住重复地唱着,到最后连我和巨灵等亦掌握了歌词和音韵,兴奋地引吭高歌。
强大的灵能在手与手的连接里循环往复地流动着。
我感到灵能突破了昨晚在帐内和众女玩那爱之游戏的最高峰,还不住往上攀升。
我们的身体暖了起来,冷昏了的战士和游女都复原过来,加入了我们的忘情高歌里。
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闪耀着,有人甚至掉下热泪。
明悟由我心中升起,忽然里我彻底明白了唤天巫神笔记里的话。
人类唯一能击败巫帝的本钱就是爱。
我不住送出充盈着爱的灵能,又接受着其他人送予我的爱。
我的灵能不住滋长增强,心中涌着庞大无比的斗志和信心。先前无力与巫帝对抗的情绪一扫而空。
潜藏在我体内,以前没法发挥出来的力量亦被激发起来,使我像找到了新的宝藏。
巫帝的邪力不但被压了下去,还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我向西琪送出心灵的讯息,让我和她的灵能轮流在每一个人体内相遇,擦出爱的火花,让每一个人把灵能吸收和据为己有,刺激发挥每一个人的潜在力量。
经过这爱的游戏后,在生与死的重要时刻前,在场的五十三个人的体质将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
就像当日我得到了魔女刃的能量那样。
每一个人都会变成爱的种子,当有一天这种美妙的爱经他们广泛灌输出去后,整个人类都会生出变化,变成新一代的人类。
一个全新的时代将会来临。
当我们兴高采烈站起来时,我们均知道已在与巫帝的斗争中大胜了一场。
不如是谁先围着篝火堆跳起舞来,转眼间大半人都投进了热烈的狂舞里。
没有跳舞的人在旁兴奋地欢呼、怪叫和鼓掌。
淡如成了众矢之的,因为她的舞充满了摄入的媚力,连一向奉她如神的鹰族战士亦破除了心理障碍,轮着与她共舞。
战恨来到我身旁,认真地道:“我感到整个人似脱胎换骨,连视力和听觉都灵敏起来,希望这不是暂时的现像,否则会很难受。”
我大力拍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异能已和你体内的潜力结合,以后只会不住增强,绝不会减退。”
青青刚刚舞罢归来,秀目闪看前所末有的采芒,闻言问道:“为何昨夜我们做着同样的事,却没有这次的神奇功效?”
我道:“一来因为今次加入了很多人,力量比前人得多了,成功制造出一个庞大的能量原场出来!更重要的是昨夜我们是玩游戏的心情,但今晚我们却是为了对抗巫帝,为了生存而奋战,在生死关头,每一个人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由这刻起,巫帝再不能主宰我们的命运。”
西琪道:“刚才巫帝显然想把所有人除你我之外全部杀死,他为何要这样做?”
巨灵这时搂看两名游女兴尽而回,坐到我前面,点头道:“或者他只是想你们两人到巫宫去,好进行对付你们的某一项阴谋。”
我微笑道:“刚刚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想借杀死我至爱的人,激起我的痛苦和仇恨,因为他害怕我充盈心内的爱念。”
众人呆了一呆,接看恍然大悟,把握了我的想法。
是的!
巫帝最怕就是人类的爱。
这事虽是玄之又玄,却是事实。
因为我们和巫帝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
人类歌颂的爱,恰好是他的克星。
正如鱼不能离水而活,但若要人浸在水里,只会因窒息而死亡。
爱正是那能令巫帝窒息的致命之水。
若巨灵淡如等全被杀死了,我心中的爱将会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痛苦、仇恨和悲悔。
那时巫帝再不用怕我了。
战恨失笑道:“那你是否要一直说着‘我爱你’才能把巫帝一剑杀死。”
众人无不莞尔,自上路后,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般轻松写意。
淡如这时脱身回来,亲切地伏在西琪背上,和她脸贴看脸。
巨灵道:“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巫帝既是无形的精神生物,我们如何才能把他杀死?”
我向西琪道:“我也不太清楚,琪琪可否说出答案?”
西琪道:“我正准备把母亲告诉我的事说出来。”顿了顿续道:“母亲说,巫帝本来并非无形的,只是因为所有身体全被父神彻底毁去,才被迫藏身在巫宫下的地底磁场里,苟延残喘,假若我们能破坏磁场,而他又不能进入公主的神经里,他纯精神的存在将会烟消云散,亦等若把他杀死了。”
淡如兴奋地道:“若我们能把公主救出来,不是已立于不败之地,最下济就依先前的提议,禁止任何人进入巫宫所在附近的区域,那任他邪力如何厉害,亦无所施其技了。”
我道:“淡如切勿因小胜而轻敌,巫帝的邪力此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仍庞大得多,加上他有超人的智慧,我们实在斗不过他,幸好我们有着能克制他的爱,才能使我们不致任他施为,救回公主则绝非易事。”
灰鹰这时亦加入我们这小圈子里,插口道:“只看他竟可控制天气,便使人感到难以胜过他,何况他还有十多名可怕的巫奴和连丽君辅助他,形势对我们确不乐观。”
西琪叹道:“最大的问题是敌暗我明,经过刚才一役,他应妥奴掌握了我们的实力,我们对他仍是一无所知,连他为何想我们到巫宫去的真正原因,还是茫无头绪。”
我向西琪调笑道:“琪琪你如此长敌人志气,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西琪娇嗔道:“我只是直话实说吧!犯了什么错呢?”
我微笑道:“他对我们再不是了如指掌了,由今晚开始,他因怕了我们的爱能,所以不能看穿我们,就算我们不能力敌巫帝,也可以用智计胜过他,和他比比看究竟谁才是更优秀的生物。”
淡如嘟着小嘴道:“看夫君得意洋洋的轻敌样子,定是想通了圣帝最大的阴谋。”
巫帝的威胁减轻了,这美女立时回复了平日的灵巧多智,万种风情。
这再不是一面倒的战争了。
战恨嘿然道:“连巫帝为何要弄你去巫宫你也想通了,那真是教人难以置信。”
淡如搂看西琪道:“若我们的好夫君真想通了这个谜,而我们仍茫然不知,我们将被迫臣服在他的智慧之下,好琪琪我们快想想吧!”
巨灵失笑道:“现在想到了有什么可以自夸,因为已比他慢了。”
姣姣和素贾拉看手回来笑道:“谈什么谈得那么兴致勃勃?”
趁巨灵向她们解说时,我往狂舞着的十二游女和鹰族战士望过去,刚捕捉到倩儿热烈地摆动着她青春坚直的美丽胴体,作出种种曼妙的舞姿,引得众舞者都围看她来欢叫。
每一个人都盈溢着爱意。
与男女之欲无关,虽然亦被包括在内。
那是一种升华了对生命的爱。
产于生命对她自身的渴望。
在那里只有欢笑和火热的动力。
在这即将与巫帝正面对阵的时刻,我终于悟通了生命的真义。
那就是要尽情享受生命所赋予美好的一面。
我再不认为自己是贪花恋色之徒,那只是我忠于自己的生命,是忠诚而非背离。
废墟里的父神并不能助我解决这疑难,因为他始终是非人类。
只有人类才可解决自己的事情。
那亦是生命的目的。
姣姣一蹦一跳来到我旁边,亲热地挽着我道:“好夫君,快揭开谜底吧!”
一众眼光全集中到我脸上。
我从容道:“淡如,告诉你的男人,巫帝最大的目标是什么?”
淡如俏目一亮道:“当然是要毁灭废墟里的父神。”她双目闪看智慧的光芒,接着道:“为了达到这目的,他定须获得公主的身体,让他能从地底磁场里脱身出来,有新的藏身之所,借着公主的身体,到废墟里杀掉他的大敌,然后才转过头来对付我们人类,是吗?我的男人。”再微微一笑道:“我也想通了!”
西琪跺足道:“真不争气,答案其实很简单,我怎会猜不到呢?”
战恨搔头大惑不解道:“为何我仍想不通呢?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众人笑得弯下腰来。
素真催促道;“快说出来吧!”
我淡然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你父亲既说过巫帝不会做无谓的事,所以所有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达到刚才淡知所讲的目的。既是如此,他想我和西琪到巫宫去,自然是想利用我们助他完成梦想,把自己转移到公主体内,没有我们的帮助,他根本全无办法达到这目的。否则对他来说,多等一、二百年又算哪码子的一回事。”
青青道:“他将会怎样利用你们呢?”
我微笑道:“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没有错,我们将会留在这里风流快活,每晚载歌载舞,看看天星,直至巫帝派人来请我们到巫宫去。”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我大力一拍战恨道:“好小子!滚回你的帐幕去和雪芝穗儿等鬼混吧!就算异日你成了圣,终不过只是头圣狼而已。”
我搂着青青往帐幕走去。
青青深倩地道:“我们都很高舆大剑师回复了信心,再次表现出你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风度,先一刻不知多么担心你哩!”
淡如从后追来,娇呼道:“兰特!”
我和青青停了下来。
淡如挺看酥胸,拦在我面前,那娇媚可爱的横蛮样儿,可教任何男人俯首称臣。
她跺脚道:“我知道兰特你还有些关于巫帝的事没有说出来,看你刚才那充满阴谋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俯前吻了她的嘴,微笑道:“以秀丽法师的智慧,怎会猜不到兰特心中想看的事?”
淡如动人的胴体贴了上来,搂着我的颈道:“淡如若比得上你的才智,现在就不会成为了你的情俘了。”
我微笑道:“那只是因为荣小姐垂青兰特,所以才装作愚蠢,故败一仗,好能纡尊降贵,以身相许罢了!”
淡如气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说出来的了!”
我悠悠道:“现在我只有舆趣和你们和说些甜言蜜语,乖乖去告诉你的好姊妹们,在外面玩得久点没有关系,因为我踏进帐幕后,就不会出来,直至连丽君来找我。”
淡如一呆道:“假设连丽君不来的话,你不是永远要留在帐幕里?”
我笑道:“当然有个期限,我在帐内会等她三天,假设她不来,我们立即离开,永远不再回来,快快乐乐过一天算一天,因为那证明了兰特确非巫帝的对手,连智慧亦此不上他。”
淡如一呆道:“兰特啊!你的信心是否多得过分了?”
我道:“要对付巫帝这非常的邪恶生物,只有用非常的手段。去告诉你的姊妹逐一进帐来和我欢好,现在我先要和青青在那温暖的小天地缠绵一番,说说心事儿。”
淡如吻了我一口道:“你这人总能使淡如每次面对你时都感到新鲜得像第一次般美好,兰特我愈来愈爱你了。”
当她带着一阵香风去后,我和青青锁进帐幕里去。
几乎才踏进暖帐内,我俩便开始伟大的爱业。
青青在我身下热烈的逢迎着。
这时西琪、淡如、素真、姣姣和倩儿全拥进帐里,围着我们坐看,羞红看脸看着我们两人在被窝里进行的激烈动作。
青青闭上眼睛,娇喘着,不理会是否有人在旁观看,亦无余瑕理会身外一切。
五女看得脸红耳赤。
姣姣嗔道:“兰特!你是故意利用青青挑惹我们。”
我笑道:“下一个是谁!”
五女对望一眼,谁都渴想做那下一个,却又不好意思争先。
素真道:“夫君你自己来拣吧!”
西琪秀目闪着智慧的采芒,道:“夫君这样做是有目的哩!我们要自行决定先后次序。”
淡如一呆道:“他有什么目的,看!他是蓄意弄到青青那么热情狂放的。”
姣姣忽地扑在我背上,颤声道:“兰特!你好坏,姣姣忍受不了!”
淡如一震道;“我明白了,兰特你是在进行对付巫帝的阴谋,所以才故意挑起我们最狂野、最原始的欲望!”
西琪双颊潮红道:“兰特你成功了,明知我们刚才因那爱的游戏,心中充盈着对生命的热情爱火,现在给你这么一逗,全都涌了出来,今晚让我们抛开一切,彻底向你投降,把肉体和侄蛔奴奉上给你好吗?”
我喘息看道:“相信我吧!我已掌握了战胜巫帝的真正窍诀,那是连废墟中的父神也想不到的方法。”
我的精神体力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持续的男女交欢,令我把体内的爱送至沸剩的顶点,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样到达高潮后立即衰竭,而是一直保留在那里,把深菽着的潜能引发出来,让生命尽倩挥发。
这才是男女***的真谛。
我从“爱的游戏”里得到这种明悟。
自古以来,人们都希望能从男女欢好里获得最大的快乐和满足,追求种种肉体上逗弄的技巧,却不明白肉体的亲密接触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只有是心灵的交融和结合。
所以纯是追求肉体快感的男女,最终都是一无所得。
只有当灵欲一致时,男女才可真正分享对方,同时施予和接受。
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黑暗隔离的深渊,男女结合时纵使如何深爱着对方,互相能触及的部份只是这心灵深渊最浮面的表层。正如我们所谓的“真”,究竟能“真”到哪个地步呢?人类一天不真正了解自己,就不能明白“真”是什么。
连自己亦不知道的东西,怎样才可以让别人了解呢?
为了对付巫帝,我必须妥奴地了解爱的真面目,再无他法。
现在我就是要彻底消除和众女问的隔阂,我要把自己献给她们,也要她们把自己献给我。
要达到这目的,唯一方法就是把灵欲交融的极乐保持在最高点,直至她们把心灵妥奴开放,情不自禁和毫不保留地献出一切的“真”。那种爱才是真的和无私的爱。
我终于成功做到了从没有一对男女能做到的事。
来自魔女刃带看百合真爱的异能只是一把火,它的作用是燃看爱的药引,把深藏的能力释放出来,现在生命的烈火已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奔腾扩散。
人类是应该拥有这奇妙的能力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习以为常地不知道能得到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那是每一个人在孤寂的晚上一直哭泣着追求的美梦。
那才是真正的爱,其他的都是虚假和幻觉,会因时间和加深的了解而减退、消失,甚至会变成深刻的互相憎恨。
一般的爱或者能使人类有短暂的“真”,但过后将一无所有,再次沦入日常沉闷的意识里,只想再次经历那借感官刺激带来的“真”,然后再重归于失,变回一个孤独的个体。
但我和众女现在的那种爱,将永远击败了隔离和孤独。
因为那不单是肉体的结合。
亦是心灵的浑融无间。
那是自有人类以来,让他们一直脚不停蹄地追寻着的东西。
我悠悠醒来时,发觉躺在倩儿温暖的杯抱里。
她微笑看着我,再没有半点畏怯和自卑。身份的尊卑再不存在她思域内。
我是男。
她是女。
互相深爱着对方,就是那样。
她俯下头来,深吻我一口道:“她们都到了外面去欣赏雪景,留下我一个人陪你,我们会轮着来侍候你,被你疼和爱。”
我微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倩儿俏脸一红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你肚子饿不饿。”
我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沉吟片响,奇道:“我真的不饿,甚至不想吃东西。”
倩儿娇羞道:“可能你昨晚和今早吃别的东西吃得太多了。”
我拧了下她的脸蛋道:“你没有吃到东西吗?”
倩儿倒入了我杯里道:“吃了!还吃得很满足很快乐!天哪!你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事吗?你把我们送到极乐的世界里去,我们从没有想到可以那么美妙的。”
我心扉忽动。
倩儿立时感到,问:“什么事?”
我平静地道:“连丽君来了!”
我的心灵延伸往外,找到了西琪,和她结合在一起。
西琪身心泛起无穷尽的快乐,从心灵向我道:“我的好夫郎,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呢?”
我通过她的俏目往东面的雪坡望去,十多点火光迅速接近着。
战恨、巨灵等围坐篝火堆旁,依照原定的计划,对来访者摆出一点不在意,毫不经心的模样。
在十二名巫奴的簇拥下,连丽君姗姗而至。
我和西琪迎了过去,挡着连丽君的去路。
连丽君的眼神明显不同了,邪芒激射,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巫帝加强了对她的控制。
这显示她其实是深爱着我的,所以巫帝才会怕她因着对我的爱,从他的控制下脱身出来,才要加强施诸她心灵的邪力。
连丽君停在西琪前三步许处。
背后十二名强壮的巫奴同时止步。
连丽君扫视着围坐火堆的各人,见到他们对她的来临视若无睹,眼中闪着惶惑不安的神色。
西琪笑道:“连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连丽君定睛看了她一会,沉声道:“你们不是想到巫宫去吗?连丽君特来领路。”
西琪道:“只有一个人能决定这事,他正在帐幕里等你,连小姐进去吧!你的手下则须留在这里。”
连丽君怒道:“你们若不想到巫宫去就算了。”
西琪微笑道:“连小姐请便吧!”回头往战恨等人所在处走去。
连丽君眼中厉芒暴现,喝道:“慢着!”
西琪回头道:“连小姐有何指教!”
连丽君跺足道:“好!我进去见兰特。”
我的精神回归体内,拍拍倩儿的香肩道:“你避开一会吧!客人要进来了。”
连丽君冷着俏脸,揭帐而入,见到我赤裸上身,懒洋洋挨在帐内一角拥被而坐,明显地大感诧异,顿失了方寸。
我柔声道:“丽君!坐下吧!”
连丽君往我望来,双自射出坚定的邪芒,道:“我到来只是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想不想到巫宫去!”
我微笑道:“不想!”
连丽君失色道:“你千辛万苦,骗尽巫国的人,不是要到巫宫去救公主吗?为何又临时放弃了?”
我淡淡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先坐下来听我说吧。”
连丽君眼内神色数变,最后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凝视着我道:“你是个永远不让别人摸得着深浅的人,说吧!”
她的眼神坚定有力,丝毫不受我眼中深情影响,换了昨夜前的我,对她定无法可施,因为根本闯不进她被巫帝全力紧锁的心灵内。
不过现在的我不同了,因为我掌握了克制巫帝邪力的妙方。
连丽君将会是我与巫帝斗争里最重要的一只棋子,假设我不能把她争取过来,我情愿立即撤退,因为那证明了我根本不是巫帝的对手。
何况尽管我有能胜过巫帝加诸她心灵的邪力,我仍远非巫帝的对手。
但我却另有妙法。
对巫帝只能智取,绝不可力敌。
现在只等巫帝踏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阱里。
与巫帝的斗争只是开始,前路多艰。
连丽君平静地道:“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悠然地细审她的俏脸。
无可否认,连丽君美丽得很有性格,有种阴狠诡艳的味儿,使人很难想像她婉转承欢时会是怎样的媚惑模样,也分外使人想能徊看那情状。
我叹道:“丽君!你不觉得自己变得很厉害吗?想想在净土时你对我是怎样的?”
连丽君眼中茫然之色一闪即逝,道:“现在是现在,谁有空理过去的事。你再不说出你的条件,我要回巫宫去了。”
我舒服地挨在益高了的软枕上,道:“那你走吧!以后休想我再见你。”
连丽君娇躯一震,焦灼道;“兰特!”旋呆冷静下来,点头道:“唉!我是斗不过你的,你看穿了我奉命来带你到巫宫去,所以不愁我离去,是吗?”
我失笑道:“你倒坦白得可爱!”
连丽君微笑道:“你不用骗我,以你的性格,一定会到巫宫去救公主,所以我也不愁你不随我到巫宫去。不要再耍把戏了。”
我道:“既是如此,你立即率人回宫,而我将会直接离开巫国,返回帝国,不信你可试试看。”
连丽君双目邪芒闪烁,定定地注视着我。
巫帝的邪力和我的灵能绝对不同。
我能通过西琪去看去听,他却不能通过连丽君做同样的事。
他只能控制连丽君的心灵,使她达到他的自的。因为他缺乏了爱,只有爱才能使两个心灵结合起来。
巫帝始终是另一种有异人类的生物,不像人与人问天生出来便有着追求心灵结合的倾向。这倾向在两性问尤为强烈。
连丽君最后颓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认输了,说出你的条件吧。算是丽君在求你。”
和她说了这么多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勾起她被巫帝强压下那对我的炽烈感倩。
我柔声道:“我要你和我,事完后我立即随你到巫宫去。”
连丽君愕然道:“你的条件就是如此吗?”沉默片晌后道:“你的力气比我大得多,要得到我的身体不是轻而易举吗?何用当作条件来和我交易。”
我淡然道:“因为我不但要得到你的身体,还要像往日那样得到你的心,我要你和我时全心全意袱出自己,依着我的心意去做,否则我立即把你赶走,永远不踏足巫宫,这是大剑师的决定和承诺,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此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巫帝下了严令,要她不择手段弄我到巫宫去,我偏要利用这点,要她与我合体交欢,玩一个爱的游戏,以解除巫帝对她的控制。
因为巫帝加诸她身上的邪力实在太庞大了,比对淡如狂雨等人的控制还要强胜百倍,所以巫帝才放心让她来见我,否则他不怕丽君会是另一个淡如吗?
只有连丽君自己才能救得自己。
连丽君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道:“我也有答应你肯这样做的条件,你愿听吗?”
我大笑道:“你有谈条件的本钱和资格吗?”
连丽君平静地道:“当然有!若你答应了这条件,我会真的全心全意在床上取悦你,享受你,否则我只是装装样子,保证你不能发觉其中的分别。”
我失笑道:“既没有分别,我怎知道是真是假?”
连丽君笑道:“你只好相信我了!”
我点头道:“好的!我就权且信任你,因为我信任在净土时的连丽君。”
连丽君眼中再掠过茫然之色,好像给我勾起了某些深藏着过去了的回忆,好一会才回复先前的邪芒,缓缓站起来道:“不要扯回过去的事,你若不肯听我的条件,我立即掉头就走,永不回头,你要不要试试?”
我微笑看着她,暗忖这妮子终于反击了,若我退让的话,巫帝的力量将在她心里大幅加强,我失败的可能性亦会增强。
我点头道:“有种!连巫帝的惩罚你都不怕,给我滚吧!”
连丽君娇躯颤抖起来,眼中射出恐惧哀怨的复杂神色,迅即崩溃地跪了下来,热泪夺眶而出,凄然道:“兰特你怎可以这样待我?”
我知道适可而止之道,俯前用被角为她揩去俏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答应你的条件,只为我是真的爱你,但我仍要说爱的不是现在的连丽君,而是以前的连丽君。”
连丽君愕然道:“你连条件的内容都不问就答应了吗?”
我微笑道:“你的条件是只许我和西琪两个人到巫宫去,是吗?”
连丽君剧震道:“你怎能知道?”
我说道:“巫帝算什么?我若不彻底看穿了他,怎会在这里躺着等你来献身?”
连丽君不能掩饰地浮现惊容。
就在此刻,我捕捉到巫帝施加于她的禁制破开了一丝空隙,乘势把她拥入怀里,咬着她的耳珠道:“记得在净土那艘帝国船的底舱里我抱过你吗?”
连丽君全身颤抖地点头表示记得。
不能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我要勾起和取得她对我的爱,步步进迫道:“我曾吻你吗?”
连丽君俏口似蒙上一片水雾,沉醉地道:“记得!你只想轻轻吻我便了事,是我不肯放过你,要你把我吻个痛快。”
我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直至她身无寸缕时,才把她拖进温暖的被窝里,拥着她侧卧在厚软的兽皮毯上,凝望着她的秀口,在爱抚中同时深深进入她温暖的肉体内,轻柔地动作着,问道:“告诉我!你何时爱上我的?”
连丽君两眼神色不住变化,显是内心挣扎斗争得非常激烈。
我警告地道:“别忘了你要全心全意讨好我,享受我,否则我们的交易就要拉倒。”
连丽君在这场心灵之战里,终于落到全面下风,因为无论她被巫帝控制了的部分,又或被压伏了的本性,都因着不同的理由要对我表示作全心全意的献出,前者当然是诱我到巫宫去,后者则是因为爱我。
即管巫帝亦绝梦想不到有这情况的出现,他始终不是人类,怎能及得我对同类的理解。
连丽君再一阵颤抖,眼中充满了情欲,喘息着道:“兰特啊!求你爱我吧!真的去爱我!不要作弄我了。”
我依然保持着那种动作的轻缓节奏,微笑道:“不!若你不好好回答我,我会立即离开你,把你赶走。但你若够乖的话,我会使你很快乐,比巫帝给你的快乐还要好上千万倍,因为他只是一只邪恶的畜牲,没有人性的怪物。”
连丽君眼中邪芒再现。
我微笑警告道:“勿忘了你是真要享受我啊!”
连丽君一震眼中下邪芒尽退,往我望来的神色复杂至极点。
趁她心乱如麻,我乘机把充盈着爱的异能藉着男女的逐渐灌输进她体内,刺激着她的肉体,挑引着她的情欲。
她的心灵仍锁得很紧。
我的爱只能徘徊在她心灵的大门外,但她的肉体却完全落到我的控制里,我要她觉得怎样快感,她便有那么快感。
我进迫道:“你还未答我先前的问题,再不答的话,我会立即撤退。”
连丽君再忍受不住肉体的强烈快感,四肢八爪鱼般缠紧我,惊呼道:“兰特!不要退,有很多事我都记不清楚,要用心想想。”
巫帝加诸于她心灵的邪力终于再露出一丝空隙。
我伏伺一旁的灵能海潮般涌进去。
连丽君尖声狂叫,娇躯不能控制地剧烈抖颤着。
我对她爱的动作蓦地加剧,腾身把她压在体下,竭力把她送上男女交欢所能达到的最高峰,并保持在那里。
她终于把心灵和肉体对我完全开放。
只有爱才能克制巫帝的邪力,我早已在淡如身上证实了这点。
连丽君亦不由自制地攀上了男女极乐的峰顶。
我叫道:“你爱我吗?”
连丽君忘情地不断点着头,娇吟着。
我逐寸逐寸收复着巫帝征服了她的心灵大地,把巫帝的邪力以爱包围了起来,却没有把它彻底除掉,因为我要连丽君在某些时刻利用这仍存在的邪力来骗过巫帝,使他不知连丽君背叛了他。
我的心灵和连丽君的心灵结合起来,再无分彼我。
连丽君美丽的肉体不住渗出汗珠。
她将永远忘记不了我给予她的欢乐、永远再离不开我,巫帝予她这妃子的快乐绝不能及得上我予她的万分之一。
就像我征服丽清所用的手法。
巫帝以情欲征服控制了丽清和连丽君,我则以情欲为她们解除禁制,再没有第二个办法。
“啊!”
连丽君狂嘶着!
我停了下来。
但连丽君仍疯狂地逢迎着爱着。
我送出和平与宁静,抚慰着她亢奋的神经。
她倏地软瘫下来,喘息由剧转轻,由狂野转作温柔。
当她再张开眼来时,我在净土所看到的连丽君又再出现跟前。
目光交锁,互送没完没了的深情和缠绵。
我柔声道:“你感觉好吗?”
连丽君点头道:“我就像发了个很惊人的噩梦,现在终于醒了。”
我俯下头去,轻轻在她耳旁说出了我的计划。
同日下午,我们拔营起行,在天朗气清下,于黄昏时分,抵达伏神山。
伏神山外是个广阔的天然石台,正对着诡异神秘的巫渊。
那是一道硬生生裂破地面,阔若半里,长达三里的大地缝。
闪灵人定会认为那是闪灵神闪电轰雷在大地上劈开来的缝隙。
两头尖窄,深入地底足有三至四百尺,一座三角形以巨石砌成的建筑物矗立其中,除了一道大门外,没有半扇窗户,使人感到内里的三角形的空间必是既广阔又怪异。
我们并不知道巫帝是否知悉了我们的来临,自那晚我和西琪成功地激发起各人潜能后,我们成功地制造出一个灵力场来,使他再不能随意闯进,所以才要出动连丽君来邀请我们到巫宫去。
我深信他仍未知连丽君背叛了他。
很快我将会知道事实确是如此。
我向身旁的连丽君道:“可以去了!”
连丽君有点犹疑道:“兰特你真能保护我吗?我绝不想再给他控制了。”
我用力搂了她的香肩,鼓励道:“绝对不会,因为我会和你在一起应付他的。这里所有人都会帮助你。”
连丽君深吸一口气后,领着十二名巫奴,走向石台下层层深进,直抵渊底,以人工开凿出来的窄石阶。
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我回头向众人道:“来!让我们把力量联结起来。”
众人纷纷坐下,排成横长一字形,手都连在一起。
强大的灵能迅速凝聚,由我送出去,瞬眼间追上了连丽君,和她的心灵结合在一起。
连丽君在心内惊喜道:“你们来了!”
我在她心中道:“是的!我们来了。”
我的灵能钻到她心灵的至深处,然后藏在那里,同时把被压制着的巫帝邪力释放出来,让邪力包容着我的灵能,那就像我戴上面具,假扮着阴风,其实内中的我仍是兰特,巫帝的邪力就等若那骗人的假面具。
我们的灵力伴着连丽君,拾级而下。
愈往下走,愈觉巫渊下别有洞天。
在地表下,布满了接连不断的天然窟洞,洞顶垂着千奇百怪,诡奇异艳的钟乳石。
在巫奴手持火把的照耀下,映出了一个奇异的地底世界。
石阶不时穿过这些洞穴,看得我目眩神迷。
走了千来级石阶后,跟前豁然开朗。
三角形的巫殿出现前方,位于一片广阔空地的中央。
连丽君收摄心神,朝正门走去。
大门无风自动,打了开来。
我透过她的眼睛望出去,不期然紧张起来。
终于步进殿门。在巫奴的火光映照里,我们终于面对着那代表巫帝的巨型石雕。
天!
那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巨石雕。
在一个半人半兽,粗壮强横肌肉愤突的半椭圆形干体上,长出了分作三节二十多条粗壮有力,有若蜘蛛脚的长腿,把干体撑了起来,悬在六殿另一端的空中,圆体的上端有一对看不到眼珠的细长的眼,和一张利齿森森的血盆大口。
整个巨雕高达五十多尺,肢腿撑开的阔度差不多占了阔达二百尺大殿的一半,雄霸了大殿对着大门那一端。
雕像漆上了阴森可怖的黑色,触地处足端有若利刃。遍体生满短而尖,触须似的东西。
这就是依巫帝启示凿出来的石像。
在殿中心处有张长方形的石床,床上躺着是赤裸的女体,凝脂白玉般的身体在火光映照下烁闪着润丽的色泽。
我们终于看到了公主。
她双目紧闭,像尊沉睡着的女神像。
丽君直往前走,来到公主躺着的石床旁,跪下禀告道:“帝君!妃子回来了!”
同一时间,巫帝雕像那没有眼珠的双目亮起两团血红的光晕,射出两道红光,把公主和连丽君全罩在红光里。
我连忙潜进丽君心灵的至深处,蛰伏在那里。
庞大的邪力无孔不入地渗透入来,似立时察觉到我的存在。
可是我已与丽君被压制的本原结成一体,即管他发觉了我,亦只以为那是丽君的本原。
红光消去。
巫帝退了回去,只留下两点红芒在石雕的眼内。
一把阴冷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大殿轰然响起,道:“兰特和西琪为何没有随你来!”
丽君见巫帝看不破我的把戏,松了一口气,应道:“他们不肯在晚间来此,不过已答应了明天日出前到来。”
这次双目没有射出红光,但邪力降临至丽君的神经内,搜索她昨晚的记忆。
幸好我早想到他有此一着,忙将预备好的影像和对话送出去,让他去研究和审察。
他“看到”丽君进入帐内见我,骗得我的信任,约定我明天日出时来把公主救出去,而她则作我的内应。
巫帝满意地退了出去。
他阴冷不含着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丽君你干得很好,我会把你变成巫国最有权力的人,现在你把所有巫奴撤走,然后回到兰特处,告诉他今晚我会施法占据公主的身体,迫他立刻前来救人。”
丽君应命而起。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灵力离开了丽君的心灵,由石床底潜进了公主的身体里。
公主的心灵完全地被邪力封闭了起来,每一条神经都被改变了,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若这情况不改变,她只会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走肉行尸。
我早预料到有这情况,不慌不忙,把无尽的爱意缓缓融入她的神经里去,把她改造回昔日的情况。
巫帝冷冷道:“你还犹豫什么,快给我出去办事。”
丽君知道我仍未完成任务,胡诌道:“假若兰特坚持要明早方来,妃子应怎么办?”
巫帝的声音响起道:“他若信任你的话,必会立即赶来,不妨告诉他,当我施法时,我根本无法兼顾其他的事,是杀死我的最佳时机,明白了吗?”
我知道事态危急,运集所有人凝聚给我的灵力,强往公主封闭了的心灵钻进去,同时向公主深藏在邪力内的灵魂呼唤道:“公主,我是兰特,我来了。”
我听到公主从遥不可及的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
我心中涌起强烈至极点的爱意,倏地在巫帝的邪力封罩里打开了一丝的隙口,把狂烈至能融化任何阻碍的深爱,成功融注了进去。
邪力将永远不能完全封闭着公主的心灵,因为邪力再不能封锁那缺口。
我立即退出,悄悄回到丽君的心灵里。
丽君站了起来,转身领着巫奴往殿门走去。
“站住!”
巫帝的狂喝震荡着大殿的空间。
丽君骤然止步,我亦暗叫不妙。
庞大的邪恶力量笼罩着整个大殿。他已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了。正在搜寻原因,若他侦察现在的公主,当知道我弄下的手脚,丽君将会首当其冲,被他杀死。
形势危急之极,我灵机一动,把些微灵力由丽君的身体挥发出去。
邪力立即集中到那小鄙灵力去,接着又再探查丽君的身体和神经。
丽君颤震着,叫道:“帝君!发生了什么事?”
巫帝道:“没有什么,只是你的身体仍带着兰特可厌的能量,现在已给我除去了,这个人大不简单,你要小心行事,切莫让他发觉这是一个陷阱。”
丽君应命而去。
离开大殿。
我不会担心他能发现公主现在的状况,因为他是不会做认为是无聊的事情的。
我搂着丽君因惊惧而仍在抖震的身体,安慰道:“没事了!你做得很好!余下的事由我和西琪去完成。”
淡如挽着我手臂,吻了我的脸颊,柔声道:“我代表我们所有人预祝大剑师马到功成,歼灭巫帝。”
战恨走到西琪旁,正容道:“我则代表全场所有男子汉吻贺我们的小琪琪。”
西琪把脸蛋凑到他的唇旁,微笑道:“你何须找藉口来吻我,要吻就吻吧!小琪琪怎敢得罪而特的好朋友呢?”
战恨馋涎欲滴地重重在西琪的脸蛋香了一口,又作了个神魂颠倒,脚步飘飘的可恶模样,才退了回去。
我轻轻推开连丽君,柔声道:“乖乖在这里等我回家。”同时吻了她的小嘴。
素真、青青、姣姣和倩儿四人逐一走来让我吻过她们后,我拉起西琪的手,走下石阶,往巫渊跑去。
在广袤的星夜下,我们忘情地往下奔去,有种毫不费力的轻松。
我左手举着的火把,划破了黑沉有若鬼域的地渊。
沿途洞窟里瑰丽诡奇的钟乳石在四周泳舞,为我们这段伟大的旅程奏出了壮丽的乐章。
这是人类和另一种比他更顽强的生命作最后的决斗。
人类败了,将永远沉沦下去。
若巫帝败了,他代表的那种生命立时烟消云散,了无痕迹。
代表人类的正好是一男一女。
他们的武器就是爱。
我和西琪的心灵不住融合,逐渐凝神专注,除了奔跑、钟乳石和巫渊外,这寂静的天地再无他物。
除此之外,所有人事再不存在,就若他们从来未存在过那样。
狂奔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宇宙和我们狂舞着。
最后只剩下我和西琪,深切感受着互相的依恋和热爱。
巫殿在望。
我们没有丝毫犹疑,直冲而入。
就在进殿前的刹那,西琪整个人发起亮光来,庞大无匹的能量由她的手涌入我体内。
同一时问我感应到万里之外帝洲沙漠里废墟的父神,跨越了遥阔的空闲,把仅余的能量,送进西琪的体内,再传入我处,又从我处流回西琪体内。
“锵!”
西琪抽出了魔女刃。
我们冲入殿内。
可怖的巫帝石雕矗立殿端,对比着公主横陈的动人裸体,分外觉其诡怖阴森。
我们脚步不停,心念一动间,激汤体内的庞大力量带得我们冲天飞起,朝着巨石雕那对眼睛刺去,瞬眼间我们飞临他可怖的巨目前。
那对眼闭起亮若太阳的强光,由我们两旁擦过,把石床上的公主照得有若透了明,不含任何实体的幻象。
西琪的魔女刃闪电般刺入巨雕那对眼的正中处。
父神送过来的庞大能量,龙怒吼般由刀尖轰进了石雕内。
我和西琪同时力竭,往下掉去。
魔女刃抽了出来,变成灼热的蓝芒。
两道电光再由巨石雕的眼中射出来,击在公主身上,像数百条光蛇绕着她身体狂舞着。
“轰隆!”
整个巨石雕化成碎粉,溶撒下来。
地底隆隆声里,是一声轰天动地的爆炸激响,接着山摇地动,整座巫宫缓缓塌往出现了无数裂痕的殿底。
我和西琪都想到地磁被毁时会发生的一些事,却没有想到惊天动地至此,骇然间,一块巨石当头压下。
那块巨石怕有万斤之重,若给压着,保证会令我们变成肉酱。
大惊失色下,我无瑕理会公主,搂着西琪在漫天碎石里,滚往一旁。
巨石以数寸之差,落在我们身旁,小半陷进地下去,撞崩了个大缺口。
脑筋仍未回复正常运作前,另一块巨石来至头顶。
这时整个天地全是往下塌来的大小石块,根本避无可避。
西琪自忖难逃厄运,一声惊叫,紧搂着我。
我人急智生,和她滚回刚才那巨石旁,挤进那缺口去。
“轰!”
巨石压下。
我和西琪搂作一团。
天崩地裂。
碎屑激溅到我们身上,幸好先前的巨石承受了后至的巨石,使我们安然无恙。
黑暗里整个大殿震动着。
我死命搂着西琪,心中却想着公主。
灵力延伸出去。
蓦地接触到巫帝强大无匹的邪力,却找不到公主心灵的丝毫踪影。
我全身冷汗直冒。
为何会有这情况出现,我已以灵能破开邪力,把强大的爱能送进公主的心灵里,把她唤醒过来,又改变了她体质和神经的状况,巫帝理应再不可进占她的身体,为此被毁掉,但何以巫帝仍存在着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成功寄居到公主的身体里去。
难道丽君离开后,给他发现了我的阴谋,再次改造了她的神经?
若是如此,我的计划彻底地失败了。
巫帝的邪力,加上公主的超人体质和潜能,再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巫帝把整个人类毁掉铲除。
天地逐渐静止下来,地底的轰隆声不住减弱,以至于静止。
西琪在我怀内抖颤着,骇然道:“兰特!”
我勉强振起意志,带着她由巨石与巨石间的空隙爬出去。
当我们来到乱石堆之顶,整座大殿不见了,月色星光洒在渊底这一大片高低起伏的颓垣碎石上。
乍看下,一切平静得使人心颤。
但我们都知道巫帝仍没有被毁掉,他借了公主的身体复活过来,正藏在跟前这片乱石堆下。
西琪拔出了魔女刃,心惊胆颤地戒备着。
我记起了百合的话,若让巫帝成功借了公主的身体,连废墟里的父神也再不是他的对手,人类将遭遇最悲惨的命运。
西琪颤声道:“兰特!我们失败了。”
我狂叫道:“不!巫帝你滚出来。”
庞大无匹的邪力刹那间笼罩着整个空间,一种不能抗御的冰寒充斥在我们每一条神经里,我和西琪不由紧搂在一起,凝起灵能苦苦对抗。
“轰!”
大小石块激天冲起,弹往半空。
当石头再掉下来时,漫天尘屑里一个绝美的赤裸胴体,傲然单足柱立在一块巨石之端,另一足收起横搁膝后,姿态美至难以形容。
天!
最可怕的事发生了。
巫帝真的成功占据了公主的身体。
银铃般的娇笑响彻整个空间,但却再没有公主丝毫原有的柔美甜润的感觉,而是充满了阴冷、仇恨和不屑。
我们一点感应不到公主的灵魂,邪力把她完全包容吞噬。
她再不是公主,而是巫帝。
笑声倏止。
巫帝眼中亮起诡异的红晕,以不带着半丝人类感情和冷若寒冰的公主声音道:“我虽从不感谢人类,但现在却不得不破天荒表示我的感激,没有了你们这两个蠢材,我将永远不能从地磁脱身出来,也不能把能量转移到保护神费尽心力特制出来的这美丽的身体和生命里。”
我道:“保护神?”
巫帝缓缓道:“是的!那就是你们人类前代文明成功制造出来的保护神,现在瘫痪在沙漠里死而不僵的残废。”
我涌起强烈的失败感觉,颓然道:“你怎知我们在公主身上做了手脚?”
巫帝再次以公主动听的声音狂笑起来,道:“你们其实也不错的了,只是人类的智慧终是有限得很,我命连丽君去找你,早知以你的能力必能解开她心灵的封锁,亦猜到你的智慧必能看穿我要借你的力量破坏地磁,为我解困,于是将计就计,任由你进入公主体内,布下你自以为是的陷阱,余下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我一生人里,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般沮丧和无奈。
我太不了解巫帝的智慧了,所以才招致现在的惨败。
难道人类就这样完了?
巫帝仰首望往夜空,无忧无喜,像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般的事道:“我会把你们全体杀个一干二净,然后到废墟去干掉保护神,再把我同类的种子释放出来,培育他们,大地上所有生物将是他们猎食的对像,那会是个有趣之极的开始。”
我差点跪了下来,为人类的失败而悲泣。
西琪在我身旁颤震着。
“当!”
魔女刃由西琪手里滑下,掉在地上。
巫帝猛地往我们望来,两眼射出两道红光,将我俩笼罩其中。
我们有如被掉进冰窖里,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在这生死悬于一发的危急存亡之际,倏地魔女百合的声音在我们心灵里响起道:“兰特、琪琪,不要绝望,不要气馁,他是要激起你们悲伤悔恨的情绪,使他能有机可乘。兰特啊!记得我和你在口出城宫中那小房内的相拥相爱吗?我们三母女都是深爱着你的。你要……”
巫帝一声狂叫。
邪力旋风般卷起,碎石冲天而起,漫天飞舞着。
百合的声音被割斯了般倏地消止。
把我和西琪压得身心均不能动弹的奇寒倏地松了一松。
我和西琪心意相通,立时激起心内滔天的爱,那不单是男女的爱恋,还有对整个人类炽热的挚爱。
罩着我们的红光散去。
巫帝再次狂笑起来,道:“好!你们或可抗拒我精神的力量,但却绝胜不过我肉体的力量,你们都要死。”
长笑声中,凌空往我们扑来。
人未至,狂烈的气流压体而至。
我向西琪喝道:“魔女刃!”往前扑出,拔出黄金匕首,往他眉心间掷去。
巫帝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一掌劈出,正中匕首的尖锋。
匕首笔直往我退飞回来,速度力道都比前倍增。
我闪了闪,避过匕首,巫帝飞临头上,两手十指箕张,分往我和西琪的天灵盖抓来。
我松开西琪的手,用肩头把她撞得滚往地上,一侧身,全力运掌劈往他的手腕处。
巫帝想不到我反应如此敏捷机变,一声痛哼,给我劈中手腕,同时把他带得由头顶飞起到了身后。
我如影随形,跟着追去,双拳全力一往他将落到地上的裸背处。
眼看击中。
巫帝背后像生了对眼睛般,俯身倾前,后脚闪电踢出,正中我小腹处。
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我整个人往后抛跌,落到一堆乱石里,小腹剧痛,一时无法再爬起来。
西琪娇叱声起。
我强忍痛楚,勉力挣起身体。
只见西琪手持魔女刃,化作千万道剑影,与巫帝战作一团。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巫帝以公主娇嫩的玉手,当作兵刃般硬架着无坚不摧的魔女刃,发出密集沉闷的一声。
“呀!”
西琪一声惨叫,竟给巫帝一手抓着魔女刃锋利的剑锋,另一手握拳扭腰击出,打在西琪香肩处。
西琪凌空抛跌,落在另一堆乱石上。
我大惊下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跳起身来,往巫帝扑去。
巫帝静立不动,魔女刃反转过来,剑锋遥指着我。
我骇然止步,没有兵器的巫帝已是我不能力敌得了,何况现在手上有了魔女刃。
他眼中红晕再起,射出残忍凶狠的杀意,再没有说话的兴趣。
一个奇怪的念头掠过脑际。
这才是真正的巫帝。
无论是他的邪力,又或肉体的力量,都足够杀死我们有余。
所以根本不需多余的说话。
换了是人类,可能会因敌手身陷困境而自鸣得意。
但他却不是人类。
正如我们杀一只野狠时,绝不用学狼叫一番,又或大说一轮才杀它。
巫帝是绝不会做无聊的事。
那为何早先他又要费尽唇舌,摧毁我们的信心,制造恐惧。
背后必然存在一个理由。
唯一能令他恐惧的事,必然与公主有关。
巫帝眼中邪芒更盛,一步步往我走来,魔女刃略往内收,平举胸前。
我给他的邪芒慑得全身乏力。
当他的魔女刃刺出时,就是我丧命的一刻。
西琪爬了起来,尖叫声中往他扑去。
我心神大震,涌起对西琪无尽的爱,压力一松,恢复无比强大的力量,往巫帝扑去。
我这时与巫帝隔了五、六堆高低起伏的乱石堆,西琪则已奔上他立身处的同一块大石,即管他杀了西琪,我仍未能去到和他相距一半的距离。
西琪悲叫道:“兰特快走!”
她是打定牺牲自己来救我。
我心中爱意狂涌,体内灵能大增,加速往巫帝扑去。
巫帝漠然不理西琪,两眼注定了我,双足用力,避开西琪,凌空扑来。
另一念头在我脑海里迅雷激电般闪过。
他为何不先杀掉西琪。
唯一的原因是他最想杀我。
灵光一闪。
我知道他是为什么了!
他怕的是我内心对公主的爱,他对公主的封锁仍有破绽,所以他千方百计都是要挑起我负面的情绪,使我不能激起心中的爱意。
巫帝已至,魔女刃当胸刺来。
我一声长笑,迎了上去,同时凝起全身灵能爱意,准备送到蕴藏着同一爱能的魔女刃剑锋去。
西琪惊叫传来,用力过猛下,她滚倒地上。
魔女刃尖锋碰上我的胸肌。
灵能全力送出。
海潮般涌进刃内,与刃体内的庞大灵能结成一体,惊涛裂岸般由巫帝握剑的手汹涌澎湃地拥进他体内,化成莫可抗御的千股激流,注进他的神经里去。
巫帝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脸上现出痛苦至极点的神色,魔女刃刺来的力道大幅减弱。
刃锋深进半寸,在刺到我心脏前,给我十指紧捏在刃体上,凝定下来。
庞大的邪力由巫帝体内反涌而出。
我体内的灵能亦反击过去。
魔女刃由刀尖至手握处,寸寸碎裂。
忽然我们之间再无他物,巫帝仍凌空扑来的身体却直压下来。
我迎了上去,伸手把他那原是公主的赤裸娇躯拥个正着。
巨力压下。
我往后跌去,同时借力一扭,变成他反在我身躯之下。
巫帝一声惨哼,背脊撞在一块石尖锋利的边缘处。
他吃痛下用力一扭,把我反在下面。
高低不平的残石怎能支持平衡,我们搂作一团,沿着乱石形成的斜坡往下滚去,石屑在哗啦啦声中随着我们往下泻去。
我们脸脸相对。
他两眼邪光再盛。
我知道送进她体内的灵能只能暂时把他克制,现在他快要复原过来。
他箍着我身体的力量开始增强,使我愈来愈难以呼吸。
不住翻滚中,我突吻上“她”的红唇。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西琪和百合对我的爱以及我对公主的爱结合起来,藉灵能由两唇交接中送进去。
巫帝“娇躯”剧烈颤抖起来,拚命挣扎。
“蓬!”
翻滚停止,我把他紧压在坡底一块大石上。
我忘掉了一切,往深藏在他邪力内的公主心灵钻进去,很快找到早先破开了的小缺口,利钻般刺进去。
就像钻进一块铁板去。
幸好这铁板像纸般脆薄,在爱能给反弹回来前被我钻破了进去。
我先前的猜想没有错,巫帝对公主心灵的封锁仍有破绽。
那就是我早先在巫殿时到破开的缺口,那是巫帝也不能以邪力封锁的破绽,所以他才害怕被我察觉。
忽然间我成功地与公主的心灵和爱连结在一起。
公主凄叫道:“兰特救我!”
我从内心回应道:“不用怕!我来了!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来。”
公主道:“我一直和巫帝斗争着,不设他封上这缺口。”
我不住把爱能由缺口源源不绝地送往公主被困锁的心灵里,激引着她本身庞大的精神潜能,不住把巫帝的封锁缺口扩阔。
蓦地巫帝“身体”生出狂力。
我一声闷哼,弹离了“他”的身体,抛跌在数十步外一堆碎石里,跌个七荤八素。
巫帝狂喊一声,两手捧着头,往远方滚去,忽地跳了起来,实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我紧紧追踪着他,感觉到他钻进了巫渊下的洞窟里,迅速远去。
我再听不到公主的声音,但我的心灵已和公主连结起来,无论巫帝的邪力如何庞大,距离多么远,这爱的联系亦不会中断。
因为爱正是巫帝的克星。
我爬了起来,刚好西琪找了过来,扑进我怀内。
我犹有余悸地紧搂着她。
西琪喜泣道:“我们击败了他!”
我道:“不!斗争才是刚开始。”
当西琪察视着我胸口的剑伤和血肉模糊的后背时,战恨、巨灵、淡如等刚赶到这劫后的灾场里,火光照耀下,众人都为触目惊心的情景色变。
素真首先扑入我怀里,悲呼道:“兰特!”
众女围了上来,心疼地看着浑身鲜血的我。
淡如向西琪道:“琪琪没事吧?”西琪眼耳口鼻都是凝结了的血丝,摇头道:“只是肩骨伤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丽君仍带骇色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看到巫宫塌了下来,立即赶来,他……他呢?”
巨灵道:“公主在哪里?”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扼要向他们说出来,众人都听得脸色大变。
灰鹰向他的手下和十二游女道:“搜!”
众人领命而去。素真和姣姣掺扶着我,淡如、青青则掺扶着西琪,离开了塌成一地石碎的巫宫,来到宫外的空地处坐下,为我们两人洗净和包扎伤口。
战恨蹲在我身旁道:“现在怎办才好!”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抱歉我却没有可提供的答案。
我闭上眼睛,心灵凝聚,立时感到公主的心灵反应。
两个心灵像结一根无形的线连了起来,可以感受到对方每一下颤动,但却不能互通消息。
我不知这种联系能对巫帝造成多大的制冲,只知道若这联系断了的话,那代表巫帝找到克服人类的爱的方法,我们的末日亦来临了。
我张开眼来,勉力振起精神道:“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保持轻松快乐,充满爱念。否则若我的灵能减退,说不定巫帝能截断我和公主的联系,让巫帝再次将那精神破口封闭起来,重新把公主完全置于他的控制之下。你们要帮助我!”
众人愕然以对,这样诡异的斗争方式,确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灰鹰来报告道:“一点影踪都找不到,看来地窟内另有通往地面的出口,刚才的震动太剧烈了,很多窟洞塌了下来,未塌的则随时会有倒塌的危险,使我们不敢深进。”
我想起他逃走时的惊人速度,叹道:“找到他也没有用,他的速度差点此得上飞雪,根本没有人可追上他,追上去只会是送死。”
西琪低声道:“就算他送上来给我们杀,我们下得了手吗?杀了他等若杀了公主。”
淡如愁眉不展道:“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为了歼灭垂帝,谁都肯献出性命,怕只怕公主已变成巫帝的身体会像西琪那样,被火烧掉后仍可复活过来,那才真是可怕极了。”
我感到精神和肉体一阵虚弱,深深叹了一口气。
西琪伸手抓着我肩头,肃容道:“所以能战胜巫帝的人,就是你兰特,只有你才可通过那微妙的精神联系,和公主联手把巫帝驱赶出她的心灵和身体,那是歼灭巫帝的唯一方法。”她站了起来向众人道:“而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全心全意去爱兰特,无论那是男女之爱,又或朋友兄弟之爱。”
我站了起来,点头道:“真是我的好琪琪,为夫明白了,由这刻开始,我要保持强大的信心,依着素真父亲悟出来的方法,进行精神的修行,直至和巫帝分出胜负才止。”
众人见我回复从容,都振奋起来,感到前途并非那么黑暗绝望。
巨灵道:“我们是否要继绩搜索追踪下去?”
我摇头道:“不!我们先返帝国,再赴净土,然后到废墟去。”
姣姣一呆道:“若巫帝出来作恶,巫国谁可对抗他。”
这时天色渐亮,火把的光芒暗淡下去。
我心中一动,向丽君道:“那十多个守殿的巫奴到哪里去了?”
连丽君道:“我吩咐他们守在殿后的密室里,看来都给活埋了。”
我心中一叹道:“把你的手给我!”
连丽君把手递过来,让我握着,我把灵能延伸过去,好一会才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丽君精神内巫帝残留的邪力消失了,这表示他因自顾不瑕,再无余力控制其他巫神,巫国再不受他影响了。这省却我很多麻烦。”转向姣姣道:“你不用担心,巫帝绝不会做无谓的事,当他能成功地把我送进公主神经里的灵能克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来找我,只要杀了我,方能切断我和公主的联系,他才可再封闭公主那破开了的缺口,希望那时我早到了废墟,找到父神,看看可以怎样应付他。”
众人至此才明白我急于赶返帝国的原因。
淡如道:“各位请开心一点,不要像大祸临头的样子好吗!”
战恨哈哈一笑,可是仍充满了苦涩的味儿。
我们退回那美丽的小湖里,抛开愁怀,每晚跳舞歌唱,当情绪达至顶点时,一齐修习那爱的游戏,由我藉那和公主的精神联系,遥遥送出充满生机和爱意的灵能。
我感到自己的精神力量不住增长,而公主虽仍未能向我送出讯息,但我清楚感到她的心灵亦壮大起来,使我们更是充满了希望。
颓丧的愁绪一扫而空,我们回复了轻松和欢乐,笑声多了起来。
众女当然是竭尽心力令我欢心。
到了第五天,接到消息的屠龙亲自率着屠夫人和一众将领,带着空雪橇,到来接我们回去。
他们才到,立时跪地高呼而特大帝。
我还扮着阴风,一呆后脱下面具,望往屠夫人。
这艳妇送我一个媚眼,微笑不语。
我着他们不必多礼,同时把发生了的事详细告诉他们。
众红魔人听得瞠目结舌,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屠龙骇然道:“那怎么办才好?”
我微笑着告诉了他不用再害怕的原因。
屠龙轻松了点,钦佩地道:“若非大剑师超人的智慧,绝无可能把巫帝逼进这样的境地里。”
我问起狂雨的情况。
屠龙道:“大法师醒了过来,身体仍很虚弱,你的真正身份就是由他告诉我们的。奇怪的是他还要我们和你合作。”
我语重心长地道:“对付巫帝的唯一方法就是人类的爱,待会我教你们一个爱的游戏,由今天开始,大地上再没有仇恨和杀戮的容身之地。”
屠夫人听得秀目亮了起来,向我甜笑道:“爱的游戏?”
我狠狠看她一眼道:“那并非男女间的***游戏,而是能激起人类潜能和爱心的一种妙法,凭着它我们将可得到永久的和平。”
屠龙点头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后,我们实在厌倦得要命了!”
屠夫人还不死心,向我媚笑道:“大剑师可否和雅子上一堂个别的课?”
我微笑道:“异日你到净土来探望我时,或者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屠龙看来并不知我和她的隐情,兴奋地道:“我们定会拜访你的。”
在红京逗留了两天后,在红魔国举国欢送声中,我们踏上归途。
两个月后,我们坐上阴风号,扬帆出海,朝帝国驶去。
每天晚上临睡前,我们都向公主送出灵能。
公主的力量逐渐增长着。
我估计巫帝对她的驾驭将会愈来愈困难,心情渐转舒畅。
我和众女间的感情更深入地发展,她们都蓄意使自己快乐得像初春的小鸟儿,终日和我嘻笑玩乐,表面看去真的无忧无虑。
除了西琪外,众女全怀了孕,使我更是心满意足。
这天我搂着小腹微隆的连丽君,坐在白杨木座上,在船尾观看人海的美景。
这曾使帝国人人惊惧的女魔头,小鸟依人般搂着我深情地道:“你不是曾问过我何时爱上你的吗?当时我没有答你,现在你是否仍想知道答案?”
我怜爱地道:“想得要命,爱妻们的甜言蜜语,我从来不嫌多的。”
丽君娇羞地道:“记得那次你第二番把我擒着吗?当你的剑尖抵在我咽喉处时,我有种被你征服了的感觉,我想就在那刻我爱上了你。”顿了顿道:“而且当时你还抱了我,弄得人家心痒痒的。”
我开怀笑了起来。
淡如和姣姣笑着走到船尾来。
淡如道:“夫君!你最好去看看琪琪,我看她像有点心事。”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她不开心的原因。
我在房里找到呆坐窗前的西琪,把她拉了起来,拥入怀里,柔声问道:“不开心吗?”
西琪垂下头。
我把她愁容不展的俏脸托起来,道:“你是否因为没有像她们般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不快乐。”
西琪美目泪水泉涌,凄然道:“我不依啊!我要为你生孩子。”
我道:“放心吧!我会把你带到废墟去,请教父神,令你能为我乖乖地生个宝贝儿子出来,给点耐性吧!”
西琪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会那样做吗?”
我答道:“兰特曾试过言而无信吗?”
西琪用尽所有力气搂紧我。
晚膳时,众人都尽量营造气氛,热热闹闹的。
战恨死性不改,在桌旁公然和雪芝穗儿两女调情,众人见怪不怪,视若无睹。
巨灵比他斯文多了,和叶凤及另一名叫惠儿的游女喁喁细语,乐在其中。
西琪心情好了点,加上众女蓄意讨她欢心,又知不可令我为她操心,不一会谈笑自若。
巨灵向我道:“回到帝国后,大剑师在到废墟前有什么打算?”
战恨停止了和两女调情,静下来留心倾听着。
各人目光全移到我处。
我挨在椅上,悠悠道:“回到帝国后,你们两人先回到自己的国家去,看看发展如何,同时把爱的种子传播开去,我希望整个人类能再一步进化,变成高贵的生物,没有战争和仇恨。”
战恨雄鹰展翅般,把穗儿和雪芝搂紧道:“现在我除了爱外,什么都不感兴趣,动剑动刀的事,除非是大剑师有令,否则莫要找我‘爱狼’战恨。”
淡如低骂道:“‘色狼’战恨才对。”
战恨大笑道:“只要看到淡如,不由我不变成色狼,荣小姐请谨记这话。”
众人笑了起来。
巨灵正容道:“与巫帝的斗争尚未结束,怎能没有了我们?”
我微笑道:“我们再不用向公主输出灵能了,因为她体内庞大的漕能被我们引发起来,巫帝再难加以约制,只要我和她保持着心灵的联系,巫帝将无所施其技,所以跟前当急之务,是要把人类好勇斗狠的劣根性改造过来,当有爱无汲的新人类出现时,我们才真的大获全胜,巫帝是不会不知道这情况的,这正是我把他逼出来的一种手段,他怎能容许每一个人都变成兰特呢?”
众皆叹服。
巨灵喟然道:“在我们闪灵人的族训里,坚持我们须热爱族内每一个人,事实上我们却从没有方法做到,因为我们都有私心和占有欲,但现在我真的发觉自己很难去恨另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他们心灵的本质都是充满了美的憧憬和热爱的,只不过受物欲蒙蔽罢了!”
我想起了采柔,道:“你此其他人好多了。”
战恨道:“对我们夜狼人来说,最大的罪恶是感情的孤立,所以我们都爱和别人分享我们的感受和热倩,不要看我终日毫不避忌和娇妻们谪倩,其实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素真比较保守,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丈夫和别的女人鬼混,妻子接受另外的男人,是一种不忠的行为吗?”
战恨放言高论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产生出不忠的行为,就是当他或她因与其他人的关系,削弱了与妻子或丈夫原有的良好感情,不忠才可成立,假若与其他人的性关系并不破坏夫妻间的相爱时,此种行为绝不应被视为不忠。在夜狼族里,婚外的性关系只被当作一种爱的分享,一种有利无害的递加作用,丈夫或妻子应为此感到骄傲,这亦是减少争端的方法。”
我们想不到好色如命的战恨背后竟有如此深刻的哲理,大感有趣。
战恨道:“假若巨灵和大剑师对我的女人感兴趣,随时可取去享用,先决条件必须是她们心甘情愿,当然!雪芝和穗儿会对此求之不得。”转向两女道:“我有说错吗?”
两女娇羞垂头,神情欢畅,不用说出来但谁也知道那答案。
淡如低骂道:“死心不息的饿狼!”
众人轰然大笑。
姣姣道:“我感到自己很幸运,在那晚所有人都参加了的那爱的游戏里,我首次把自己的全心全灵开放出来,感到自己深爱着所有人,也感到所有人都深爱着我,爱得那么深入和炽热。在这爱底下还隐藏着更多的爱,完全没有止境。我感到每一片雪花都飘汤着爱意,整块大地也充满爱的气息。我再没有一丝恐惧,半点忧思,我感到自己幸福极了,那感觉到现在仍没有丝毫减退,反更加深入和丰富了。”
倩儿亦说出她的感受道:“我从没有想过心灵的天地如此广阔无边,每件事情都那么美好,生命、梦想、感情忽地浑融一起,展现出最美丽的一面。只是往那里发掘下去,已足使我感到不负此生了。”
众人沉默下来,回味着那深刻的感觉。
青青道:“在遇上大剑师前,无论我有多大的权势,多少人伴着我,可是总有孤独的感觉,一种空虚的落漠感,我想这种感觉困扰着每一个人,生命不该是那样子的。我真的衷心感谢大剑师,他赐与了青青新的生命。”
我微笑道:“不用谢我,要谢的应是废墟里的父神和百合。”
巨灵点头道:“大剑师若到废墟去,定要带着我们。”
战恨吞了口涎沫道:“我要见见魔女百合,看她能否比得上我们的乖琪琪?”
一直没有作声的西琪道:“母亲或者没有我那么好相与,你占她便宜时说不定给你来记耳光子呢。”
众人失声笑了起来。
战恨则一派洋洋自得,没有分毫的羞愧,道:“大剑师!你看我猜得对不对,几百年后,圆球上什么黑叉教、闪灵神全没有了,剩下只有你那‘爱之教’,神只有一个,就是‘大剑神’。”
我哑然失笑道:“谁能管得这么远的事,何况我是不会知道你猜得对不对的!”
战恨压低声线,煞有介事道:“你和琪琪一定看得见,我们说不定亦能活着看到。”
众人齐齐一震,往他望去。
战恨急速喘着气道:“我们的体质全因灵能改变了,说不定能像魔女百合般不会生病,不会衰老。”
众人呆了起来。
战恨说的事虽是妙想天开,却非绝无可能。
我们的脑袋暂时还不能容下这种异事。
淡如横我一眼道:“我们要严禁你再纳新宠,否则这样下去,说不定只是你的妻子就可组成一个国家了。”
战恨插口道:“荣小姐到时或者也想换换口味了。”
淡如娇叱一声,随手抓起一个面包,照着他的狼脸掷去。
战恨不慌不忙,一口咬着,含糊不清叫道:“多谢荣小姐赏赐。”
众人笑别了腰。
巨灵长长吁出一口气,舒服地靠在椅背处,伸展着手足,无限憧憬地道:“让我也试猜猜人类的将来!在不知多少年后,通过大剑神的教导,人类利用爱之游戏,所有心灵全浑融结合起来,那是爱的化身,最纯美真爱的结合,那或者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着的‘真神’,再没有悲伤和孤独,没有私心和嫉忌,亦没有彼我之分,只有无边际的快乐,在永邬里永远地存在着。”说罢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但在那发生前,我仍需要肉体的结合,谁来陪我。”
叶凤和另两个游女娇羞地站了起来。
战恨长身而起道:“我也要和我的女人们打仗去了,不过只是床上的肉搏战。”
两人和他们的女人去后。
其他游女亦羞怯怯地离开,找灰鹰和她们的鹰族情郎去了。
我的眼光游到众女脸上。
淡如道:“我们要为怀内的孩子着想,只有把战事暂让给琪琪,不会在旁观看,听也不行,因为那会比杀了我们更难受。”
我和战恨巨灵立在船头,远眺海面。
巨灵道:“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不追杀巫帝?”
我摇头叹道:“道理非常简单,我根本没有把握胜过他。”
战恨道:“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叹道:“他若打定主意逃走,我绝追不上他,他可以跑得比飞雪还快,所以和他的斗争只能以另一种方式进行。”
巨灵点头道:“我明白了!但你有为公主担心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想到公主的苦难,我的心就要滴出血来,但我绝不可陷进那种情绪去。
因为我的心已和公主连了起来,只有欢乐和爱才能使巫帝无隙可乘,假若一旦我的心充满了负面的情绪,巫帝可以立即把我和公主的联系切断,那时公主就完了,人类也完了。
巫帝的邪力绝非我现在的灵能可战胜的,他处于下风,只因走进了不能脱身的陷阱里去罢了。
一旦让他真的控制了公主的心灵,这世上再没有力量能阻止他作恶。
我绝不能让那情况出现。
叫喊从高桅上传下来。
我们愕然望上去。
一个爬上了高桅了望台上的鹰族人指着前力狂叫着。
我们顺他所指望去。
海平极处现出了一条黑线。
狂喜涌上心头。
陆地终于在望了。
见到阴风号归来,泊在港口的战船和渔船全驶了出来,热烈欢迎我们。
船上的人取了所有能发出响声的东西敲打吹奏着,配合着挤到岸边的人的欢呼喝采声,气氛好不热闹。
我和众人站在船头处,大家都激动起来,不住挥手。
姣姣,青青、素真、叶凤和雪芝都是初到帝国,更别有一番新鲜感受。
我心中暗叹,若这些人知道有一种可怕的生物,正在暗处窥伺,一掌握到机会,立时扑出来把人类毁掉,他们是否仍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握起西琪柔软的小手,把心灵往四外延伸。
淡如等见到这情况,手都牵在一起,连到我和西琪处。
我登时感到力量增强了,溶入了以万计雀跃欢乐的心灵里。
灵能和挚诚的热爱与欢乐以惊人高速攀升着。
若以前的爱能是一条安静的小溪,现在就是一道冲奔的大河。
我藉着和西琪等联结起来的能量,引导着这条爱的长河,引往与公主的精神联系上,然后循着这玄妙的联系,把千万人心灵里泉涌而来的欢乐与热爱送过去,跨越了遥福的空闲,注进公主的心灵内去。
那一直没有扩漓的小缺口就似防坡堤抵挡不住海潮的拍击,倏地崩溃扩大。
灵能狂涌而进,眼看要把封钻着公主心灵的邪力冲个一干二净。
巫帝庞大无匹的邪力包围了过来,制止了灵能的泛滥。
但那缺口已由针孔般的大小,扩阔至一个两指般阔的孔洞。
对巫帝半分不让的邪力来说,这差不多等若一次神迹般的大胜。
巫帝败在猝不及防,下次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邪力逐渐积聚,部署着反击。
我的心灵向公主唤道:“公主!鲍主!你听到我吗?我是兰特,深爱着你的兰特。”
随着爱流不住送去,公主终于能作出回应,平静地道:“我听到你的话,兰特呵!你知道我也是多么深爱着你,渴望你的拥抱,你的抚慰,只有你的爱,才使我能支持下去,生命始有意义。”
我欢悦的心灵叫道:“你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公主道:“你的灵能激起了我潜藏着的能力和记忆,我再不会害怕和颓丧,因为这是父神要我来到世上的使命。你切不可轻敌大意,巫帝已逐渐重新控制着我的肉身,把神经再次改变回他理想的情况,当他成功后,便会来找你,利用物质的力量把你杀死。”
我道:“你难道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公主道:“他的精神邪力会因箝制我的缘故难以随意全部发挥出来,可是他本身的力量确是惊人之极,在那天巫宫的战斗里,你应该非常清楚这点。当他肉体的力量完全复原过来时,他的精神力量亦会因不用对我分神而强大起来,把我们的联系切断,那就是他来找你的时刻。”
我压下心中的惊惶道:“即管他杀了我,但他却无法把你杀死的,是吗?”
公主道:“这只是乐观的想法,那天巫帝明知他对我心灵的封钻有一不能弥补的小缺口,仍肯舍弃地磁,把全部邪力移到我的身体来,是因为他若能控制了废墟的父神,便能从他的资料库内找到毁灭我的方法,千万不可让那种情况出现,若给他把精神邪力全部发挥出来,加上我自身的力量,全人类会在一瞬间凄惨地死去。兰特啊!人类的命运全在你手上,你……”
邪力狂起,反涌回来。
接触蓦地中断,连以前那仅有的联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邪力亦消失了。
我再也不能感觉到什么。
也再感觉不到公主的心灵。
我浑身一震,全身冒出冷汗,仰后便倒,身后的巨灵一把将我扶着。
我回到现实里。
欢呼声仍在沸腾着,可是我心中没有半丝欢乐的感觉。
手足冰冷起来。
最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当日黄昏时分,华茜、山美、美姬和翼奇等一众将领,赶到港口会我。
在海港官员的府署里,我把哭着的华茜、山美和美姬逐一拥入怀里。
我离开了她们超过一年,这刻见面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岁的小飞儿,以他两只小脚的力量,闯进了我怀里,搂起他时,心中不由想起他的母亲丽清,她在小洋洲的近况究竟是好是坏呢?
华茜和山美从侍女手中抱起我们诞生了只有几个月的儿子和女儿,欢天喜地让我这父亲给以怜爱疼惜。
我不忿地道:“为何他们长得那么像你们,只有眼睛才似我。”
华茜横我一眼道:“最重要的东西像你还不心足吗?”
围着的淡如、西琪等争着去抱他们。
姣姣抱着小飞儿笑道:“这么英俊可爱的小子真是罕见,兰特你可不能偏心,我肚内的孩子若是男的,最少要长得像他般好看。”
我苦笑起来,这事实在与偏心无关。
跟前尽是美好愉快的事物,但假若我败了给巫帝,一切都没有了。
我与冀奇等逐一握手,询问近况。
见过所有人后,华茜忽道:“兰特!还有一个人想见你,想得要命的那一种。”
我愕然道:“谁?”
难道是马原、英耀、白丹、又或黑脸、白天等人?但又似乎不大可能,他们应为立国的事忙得昏天昏地,怎有闲瑕在口出城等我回来。
我往大门望去。
一个动人的身形出现在那里。
我喜叫道:“丽清!”
艳丽的美郡主先是缓缓举步,接着奔跑起来,一溜烟般冲进我怀里,喜极而泣道:“兰特!兰特!我想你想得发疯了。”
我又气又乐地重重在她的隆臀打了几记,道:“既这么想见我,为何又要卖弄手法,使我以为你还未回来。”
山美在旁笑道:“不要怪清姊,是我和华茜教她这么做的,想给你来个惊讶。”
我向丽清道:“真令我惊喜莫名,想不到你可以这么快回来。”
丽清道:“因为我找到适合人选,交卸了责任我留在那里干吗?难道还尝不够相思滋味之苦吗?”
战恨道:“我们入席后再谈个痛快,再尽诉离情。”
丽清等全瞪大眼,想不到如此文雅得体的说话,竟能出自此狼之口。
山美过去挽着他道:“大哥!巫国的美女这么少吗?”
战恨看了雪芝一眼道:“这么美的怎会多。”接着低问道:“采蓉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
华茜笑道:“你当了父亲也不知道吗?采蓉被你的族人接了回去,在你新的巢穴专心生狼仔,等你回去尽案亲的实任呢。”
战恨一听下喜容满脸,尖声怪叫,把所有人均吓了一跳。
巨灵搭着他的肩头,推着他往设了有三十多个座位的大长桌走去,并“啐啐”连声道:“又发狼性了。”
众人在笑声中入席,纷纷坐好。
我搂着美姬,道:“你和我们一趟坐吧!”
美姬满脸羞红道:“不!让我服侍你们。”
山美笑嘻嘻迫着她坐到席上去。
长桌一方是我和众妻,另一边是翼奇和众将,战恨、灰鹰和他们的女人坐在另一桌,巨灵、叶凤和游女们则坐在相对的一方,气氛热闹融洽。
这时我才有机会为他们逐一介绍。
山美数了数,向我娇笑道:“大帝只多了四位美妃子,令我们全输了。”
华茜笑道:“我猜你最少会多纳十位妃子,想不到你会这么收心养性。”
我搂着承欢膝下的小飞儿,说道:“你当我们组的是猎艳旅行团吗?”
酒过三巡后,翼奇报告道:“这里一切事都进行得很顺利,大帝要不要到各地巡察,为他们打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再可改进的地方。”
我摇头道:“不!明天我要起程往净土去,离开那里两年有多了,再不回去她们会说我一冒而无信,不守三年之期。”
华茜一呆道:“不多留几天吗?”
淡如笑道:“你怕什么,而特又没有说不带你去,只要有他在你身旁,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吗?”
华茜白我一眼道:“除非兰特杀了我,否则休想再把我撇下。”
丽清道:“巫帝的事解决了吗?”
众人静了下来,眼光集中到我身上。
我的心立时像被一把剑刺了进去,呼吸都不畅顺起来。
知情的巨灵等均无精打采。
华茜色变道:“发生了什么事?”
淡如轻叹一声,代我把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事情严重至此,无不脸色发白。
山美呻吟道:“怎办才好?”
我不想他们为此白担心,振起精神,微笑道:“不用担心,唯一能克制巫帝的就是人类的爱心,只要让我多纳十来个娇妻,增加多点爱意,我定能把他铲除。”
西琪嘟起小嘴道:“人心不足,这么多姊妹全心全意爱你还不够吗?”
华茜道:“正确的数目已是十六个。”
战恨助拳道:“那算什么,大剑师体质非凡,天赋过人,若我以前能有三十八个,大剑师至少应有三百八十个,才配得上他君临天下的大帝身份。”
山美低骂道:“那就变成荒淫大帝了。”
众皆莞尔,气氛至此轻松了一点。
淡如油然道:“家法第十三条就是兰特大帝的妻子数目不能多于十六个,大帝你清楚了没有。”
众男皆以同情的眼光往我望来。
我微笑道:“最少应是十八个。”
众女一呆,齐声追问。
我的灵魂飞回美丽的净土去,憧憬着美好的将来道:“第十七个就是净土最美丽的女祭司花云,以前我可任她维持祭司高贾的独身意向,但今天的兰特已明白了人生的真义,不再让这类令双方痛苦的事继绩发生下去,无论用的是阴风的邪术,又或战恨的饿狼术,我亦警要把她要过来玩足一世。”
众皆为我这坦白、直接的肺腑之言绝倒。
巫帝的阴影离我们更远了。
淡如道:“这第十七位娇妻合情合理,准你所请,第十八位美人儿又是谁?”
我正容道:“第十八位娇妻代表着人类的生死存亡,假设我能得到她,便代表了巫帝被歼灭了。”
众人无不知我说的是公主,立时省起巫帝会毁灭人类的大威胁。
战恨道:“我和巨灵商量过,我们都是要跟在你旁边和你并肩作战,否则回到家里,仍是睡不安枕,食不知味,终日挂在心头,不若随你到沙漠去,和巫帝拚个生死。”
巨灵亦道:“战恨说得对,何况我们两人精神和身体的力量都以倍计地增强了,有信心助你对付巫帝。”
我叹道:“若只是舞剑挥矛,我定会让你们同去,可是今次和巫帝的斗争将会以前所未有的奇怪方式进行,我孤身和他决一生死,反能抛开所有挂虑,专心对付这一怪物。”
淡如一震道:“你最少也要把琪琪带在身旁才行。”
西琪热烈期待的眼光往我望来。
我点头道:“若她到那时尚未怀孕,我就带她去。”
巨灵知道我在这事情下了决定,叹了一口气,了解地不再坚持。
战恨失望地道:“那我岂非不能到净土去?净土的美女不是没我的份儿吗?”
众皆笑骂。
山美嗔责乃兄道:“勿忘了采蓉天天都在床上盼你回去哩。”
战恨想起采蓉,立时眉开眼笑,不再为不能到净土去而失望。
淡如笑道:“横竖你是头不会死的狼,时问多得用也用不完,待诸事了结后,不可以用你的狼腿,走过沙漠,到净土那边嗅嗅最美的女人在那里吗?”
战恨迅速反应道:“最后定会嗅到秀丽法师的床上去。”
淡如杏目圆瞪道:“你试试再说看。”
丽清笑道:“旅途中这头狼有没有占你的便宜?”
淡如失笑道:“一点点啦!”
气氛至此又热烈起来。
我记起一事向华茜道:“你们忘了带飞雪来见我吗?”
华茜神情一黯道:“我本想迟些告诉你,你往巫国去后第三天,飞雪忽然失了踪,怎样也找不到它。”
我呆了半晌,道:“不用担心,除了魔女百合外,谁都不能把它骑走,她们定是到了沙漠去。”接着向素真、青青、姣姣、丽君和情儿五女道:“你们都没有说话,怕陌生吗?但丽君你和丽清、华茜应很熟络才对啊!”
连丽君笑道:“听你们说话,我们已很开心了。”
素真道:“你们久别重逢,我们自然要让着些呵!”
姣姣对小飞儿特别钟爱,指指我怀内的实贝道:“我不要说话,只要你把小飞儿让我抱抱。”
我笑着把爱儿递过去。
巨灵举酒向我道:“这杯酒让我和大剑师饯行,祝你一帆风顺。”
众人慌忙举酒祝贺。
战恨一拍灰鹰的肩头道:“到了净土后,记着要留下几名美女给我,不要一个人独霸净土呵!”
众皆失笑。
巨灵道:“我们先回家一看,然后会到净土和大剑师会合,参加大剑师娶第十七和十八位娇妻的盛宴。”
各人轰然举杯祝贺。
宴会在热烈的气氛里继继着,直至深夜,才兴尽回房休息。
淡如等一方面因怀了身孕,亦希望我能好好安慰丽清、华茜、山美和美姬,所以睡到另一寝室,让我陪伴四女。
山美和美姬侍浴后,我感到每个毛孔都充盈着生机,舒服地和四女坐到床旁的座椅处倾谈。
丽清道:“淡如说你发明了一个爱的游戏,可使女人更美丽,甚至长生不死,有没有这回事?”
山美道:“看来淡如不像在说谎话,不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连大哥的样子和谈吐举止看来也顺眼多了。”
我微笑道:“真有这么一回事,但想先听听你们向我细诉相思之苦,弄得我高高兴兴,我便会和你们同时玩两种爱的游戏,一种是精神的,一种是肉体的。”
华茜佯嗔责道:“难道你以前和我们肉体交欢时,没有灌输精神进去吗?你当我们是什么?泄欲的工具吗?”
我失笑道:“华茜见谅,为夫怎敢把你当作工具,说的只是大体的分别,其实两个游戏都包括了肉体和心灵的接触。”
山美一呆道:“那你怎能和大哥等男人作这种游戏了?”
我大笑道:“你想歪了,拉拉手也不行吗?好了!谁先坐到我腿上和我亲热?”
众女互望一眼,不好意思争先。
若换了是红月,必然不顾一切先扑入我怀内再想其他问题。
想起明天可以起程回去见她们,心中不由充满了幸福和快乐感。
采柔等是否仍在望海城等我呢?
雁菲菲能否成功为我怀了孩子?
大黑又怎样了?
想起这一切,真恨不得能立即胁生双翼飞回净土去。
我望向畏怯怯坐在一旁的美姬道:“你有没有想我?”对这曾受过许多苦难的弱女,我特别怜爱。
当时她像货物般在望月城的人肉市场出售的可怜样子,没有片刻能被我忘怀。
这种事以后亦不会发生了。
每一个人都会被尊重。
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由。
除去了巫帝后,大地再不会有仇恨和战争,剩下的只有和平和爱。
我无限爱怜地望着美姬。
美姬娇羞地点头。
丽清低声道:“兰特你以后不用问这问题了,你的女人谁能把你忘记呢?”
华茜道:“男人就是那样,最爱我们心和身都向他投降,一次还不够,还要一直投降下去。”
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拍拍大腿,喝道:“华茜你过来!”
华茜道:“不!郡主先过去,她没有见你的时间比我们还要久。”
丽清摇头道:“不!一是我们全到床上陪你,否则这样谈谈笑笑不是挺写意吗?也不是定要上床方行。”
我笑道:“若不是你样子没有变,我会以为刚才的话是另一个人说的。”
丽清嗔道:“你欺负我?”
我站起身来道:“来!让我们坐到地上。”
四女乖乖站了起来,陪我坐到地上,手拉着手,围了个小圈。
我教了她们游戏的心法,凝聚起灵力,把爱送进她们的身体去。
爱能倏地攀升。
我感到她们这一年来苦苦思念我的热情和渴望,溶岩般爆发开来。
我们的灵力瞬间升上顶点。
我心中一动,想起到了沙漠的百合,暗忖她一直和我的心灵有着联系,不过那只是她单方面的。
既是如此,我自然亦可藉那联系,联络上她的心灵。
心中唤道:“百合!你听到我的话吗?”
蓦地百合的心灵和我连接起来,只听她幽幽地道:“兰特啊!为何到这刻你才记起我。”
我惊喜道:“为何你不来找我,难道不知我思念你吗?那天在巫宫你不是和我的心灵浑而为一吗?”
百合道:“我不是不想和你作心灵的交谈,而是你的能力仍未达到那境地,但现在的你不同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找我,我爱你。”
我心中充满欢欣,但想起公主,不由叹道:“我们应怎办呢?我对巫帝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百合道:“千万不要气馁!巫帝虽然可怕,但再非无懈可击了,终有一天你可把他击败的,到废墟来吧!我和父神都会帮助你。”
我忽然感到心疲力竭。
百合道:“你要不断继继作爱的游戏,那会使你的爱和灵力不住增长,现在好好和你的爱妻们快乐吧!”
我叫道:“不要走!你能作我的妻子吗?”
百合道:“这样的通话会损耗你大量的灵能的!兰特!我爱你,但却不能像妻子般陪伴你,西琪和公主将代替我这方面的责任,好了,我要走了。”
我回到现实里去。
四女满脸红潮,眼中情焰往我烧卷过来。
我笑着道:“上床的时问到了!”
那晚我们不住缠绵,说着不完的情话。
第二天早上,我和众妻登上阴风号,由灰鹰和他的手下们,以精湛的航海技术,载着我们扬帆往净土去。
那是神才能创造出来的美丽土地。
阴风号在黎明时启航。
一侧是帝国的海岸,另一边是茫茫的大海,往右方伸展,直至海天融为一色。
我暗忖即管到达远处的海平,这样的大海面还有无数之多,直铺过去,直至巫国。
数天后,我们逐渐远离帝国的陆地,阴风号变成了这“蓝色平原”上漂泊着的一个小点。
我蓄意不去想巫帝和公主,投身妻儿之乐里。没有了巨灵和战恨,我们都感到不大习惯,似有所失。幸好众女之间关系愈来愈好,倒是乐也融融。
这天风和日丽,空气中浓重清新的海水咸味和一尘不染的湛蓝环境,把我们的身心洗涤一新。
我微笑向站在身旁的西琪道:“看!这才是我们的世界,阴风号就像一条大鱼般成了自然的一部分,适应着海流和风向。”
西琪若有所思地道:“是的!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感到没有破坏大自然的和谐,事实上人类的文明是反常的产物,一直在破坏着大自然的完美,只是我们身在局内,不能觉察吧。”
另一边的素真失笑道:“那我们是否应变回野兽又或鸟和鱼,才能重新投人大自然并‘正常’起来。”
西琪认真地道:“当人类文明发展至极限时,一是走上完全毁灭的悲惨结局,一是认识到文明这种永无止竭的外在发展是没有前途的,只会今他们兴大自然逐惭疏离,只会走上对立的境地,那时人类能安居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我们都沉默下来,文明一开始了扩张发展的步伐,谁可把它停止下来。
海风悠悠吹来,我们三人坐在船尾,呆看着碧海蓝天,思索着西琪提出的问题。
假若“上一个文明”是为了这原因毁灭,那迟早我们也会在同一条路上走着,除非有新的人类出现。当人类再不用为生存破坏自然,不再为利益而你争我夺时,我们才能真正融进大自然里,融进宇宙里。
山美这时抱着小女儿走到船尾处,让她一开眼界,素真忙走过去逗弄那小宝贝。
我看着腹大便便的小风后,笑着嘱她小心。
西琪默然不语,我知她心事,道:“乖琪琪!到我怀里来。”
西琪柔顺地站了起来,坐入我怀里去。
我在白杨木的皇座里,拥着这千娇百媚的美女,在她小耳旁道:“让我们为乖琪琪的小肚子想出个把它弄大的妙法。”
西琪把我搂个结实,脸蛋贴上我的脸道:“兰特啊!我多么想能为你怀孕生子,做一个正常的母亲,否则我们的爱总像欠了点什么似的。”
我柔声劝慰道:“我们的爱情本身便是完美的了,有没有核子,并不能改变这事实。”
西琪微嗔道:“你有了这么多可爱的宝贝儿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在一个女人来说,不能为她的丈夫生核子,却是最大的缺陷和失落。”
我道:“百合既能把你们生出来,证明了你们也应有生核子的能力……”
西琪的俏脸稍稍仰后,望着我正容道:“母亲告诉我说!严格来说她并不算是我们的母亲,我和公主只是藏在她子宫内的两粒种子,是父神创造她时置于她体内的,除了借着她的身体成胎外,和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灵光一现道:“那你体内有没有这类种子?”
西琪摇头道:“没有!”顿了顿道:“我曾问过母亲这问题,她说了些非常奇怪的话。”
我大喜道:“快告诉我!”
西琪感动地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为你生孩子呢。”
我道:“当然!谁也想看看美若天仙的西琪为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女是怎么样的。”
西琪失声道:“你只是为了好奇才想看我生孩子?”
我大力打了她隆起的粉臀一记重的,责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多疑没有信心,快告诉我百合和你说了什么话。”
西琪脸上现出娇羞神色,道:“母亲说,我和公主为了储藏能量,把身体所有力量全用在那方面上,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失去了怀孕的能力吧。真的!除了你外,谁也不能挑起我的情欲。”
我呆了一呆,道:“这样说来,或者我会有办法。”
西琪大喜道:“兰特啊!还不快告诉我。”
我微笑道:“假若我能把你体内的力量拿走,岂非可使你由仙女变成了凡人。”
西琪颓然道:“但怎样可办到呢?”
我把她搂紧道:“不若我们找个人来质问。”
西琪愕然道:“找谁?”
我不再答她,心灵和她结合起来,往远在沙漠里的百合作出呼唤。
今次比上次更容易顺利,立即和百合建立起玄妙的联系。
百合欣悦地道:“我可爱的小情人和乖女儿,我们又可以交谈了。”
我藉着两人联结起来的灵力,向百合送出讯息道:“我和公主的联系忽然中断,显示出巫帝的力量开始强大起来,我们是否仍有胜过他的机会?”
百合叹了一口气道:“说实在的,我并不知道。”
我的心直往下沉,勉力振起精神道:“父神怎样说。”
百合的说话,通过遥远的空闲,传送过来道:“父神的能量已在那次毁灭巫帝藏身的地磁时一滴不剩的送到你处来,现在他退藏在废墟的核心处,再投有任何反应,我正为此非常担心呢!兰特!我真想藏在你的怀抱里,只有在那里我才可感到安全。”
我感到西琪的恐惧,也感受到自已的恐惧,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自与巫帝斗争以来,我从没有一刻感到像现在般无助,没有了父神,也失去了一直在背后支持着我们的力量。
西琪的心灵道:“母亲你不用担心,兰特有能力应付任何危机,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百合欣慰地道:“我也有这信心,我的小情人啊!快到这里来吧!爱你的百合在等待着你。”
我心中一热,唤道:“我很快会赶到你的身边去的。”
正犹豫不如是否应向她请教西琪的问题,因为原本我是想通过她向父神询问,百合早感知到我们的心事,道:“大元首是父神为了对付巫帝特别利用生命宝库内的生命种子创造出来的第一代超人类,并不具有生殖的能力,我是第二代的超人类,情况好了一点,虽不能直接受精生育,却可藉父神藏在体内的种子怀孕,琪琪和小鲍主是第三代的人类,除具有特别强大的生命力外,一切和常人无异,只是因成胎时不住吸收我的能量,才养成特异的体质,所以你若能把她体内的异能吸取过去,不但你的力量会以倍数增强,还可以使琪琪回复受孕的能力,但她的能量将永远消失,变得和你其他妻子再无分别,幸而你可把爱能重新轮进她体内,所以她也没有衰老病死的问题。”
西琪惊喜道:“只要女儿能为我的男人生核子,女儿什么都不会计较,何况还可增加兰特对付巫帝的力量,琪琪欢喜还来不及呢!”
我发力搂紧西琪,感受着这娇娆对我绝对无私的爱恋,向百合问道:“我怎样才可以把乖琪琪的异能吸取过来呢?”
百合道:“我也不知道,故你只能从自身的情况去思考这问题,记得我说过不能和你再亲热吗?因为在情欲的巅峰时,我将会把自己的身心完全开放,因此也留不住体内的能量,会被你完全吸掉,也因此而要烟消云散。”
我战栗地道:“原来因这理由你才不能和我真个销魂,同样的情形会否发生在琪琪身上了。”
百合娇笑道:“放心吧!琪琪和我是不同的,她没有了能量,只是还原为一个正常的人,唉!百合也多么希望和我可爱的小情人合体交欢呢?上次和你肉体厮磨的情景,我至今仍不能有片刻忘记哩!”
我心中一热道:“我们虽不能真个销魂,但亲热应还可以吧?”
百合幽怨地道:“你当人是没有感情的石头吗?一次我或可勉强忍着,谁说得定下次会发生什么事,巫帝一天未除,我也不会甘心离开,也不愿不能和你并肩抗敌,除去巫帝后,我定要和你疯狂缱绪,然后快乐地离开这世界,我已活了太长没有爱的岁月了,感到很厌倦。”
我心中一颤,悲呼道:“不,百合,我要和你永远相爱和生活下去……”
百合平静地道:“我可爱的小情人,百合和你的琪琪和公主都是不同的,不能真正尝尝夫妻的滋味,为此活着也投有什么意义,或者有一天当你的力量再增大时,能把我重新复活过来,好了,我感到疲倦了,让百合歇息吧!”
百合沉默下去,联系中断。
我们“醒”了过来。
西琪又忧又喜地凝望着我。
我吻了她的香唇后道:“听到了吗?由这刻开始,我会不断引诱你,但却不交欢,直至你的情欲达至沸腾的顶点,才会和你欢好,让你为我生孩子,所以不要怪我顽皮。”
西琪欣喜地点头,低声在我耳旁道:“乖琪琪全是你的,你爱怎样摆布和作弄她也可以。”
那晚我们一家大小,在舱席内共进晚膳。
西琪的情绪明显好转过来,不时和荣淡如交头接耳,低声说大声笑,不知多么开心。
唉!她还是小孩子,一点不担心父神的吉凶,也似乎不怕我会敌不过巫帝,救不回公主。
连丽君独坐一角,专心喝着麦汤,好像颇有点心事,我刚想撩她说话,华茜向我道:“兰特!郡主着我问你,是否在想着公主。”
我望向坐在她左旁,正关切地注视着我的丽清奇道:“郡主你为何不直接问我,是否惯命令华茜干这做那,一时改不过来!”
丽清横我一眼,笑骂道:“去你的!我是不想破坏餐桌的愉快气氛,才‘请’华茜偷偷问你,不是‘命令’她,华茜最明白我的了,是吗?华茜!”
华茜道:“郡主要我说是,华茜怎敢说不,哎哟!”
丽清重重捏了华茜腰际一下,自己却忍不住伏在华茜背上笑起来。
坐在对面的屠姣姣和戴青青早笑作了一团。
我亦不禁莞尔,这时美姿捧来一盘酱面,要为我添在碗里,我顺手把她搂到怀里,迫她坐在大腿上。
美姿会说话的眼睛白了我一眼道:“大剑师要多吃半碗吗?”
我问道:“这是谁做的酱面?”
美姿道:“知道你爱吃面,所以我和倩儿特别做给你吃。”
我大力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以示赞赏,道:“那我至少要多吃一碗。”
美姿为我满满添了一碗酱面,在我脸颊吻了一口,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我望向长桌的另一端,素真、山美和倩儿每人抱着一个宝贝,逗弄着他们,不由升起幸福的感觉,到了净土后,我会享受到更多妻儿之乐。
我真的渴望见到妮雅为我生出来的女儿,看看她可爱至什么程度。
唉!
假若巫帝已被我消灭了,现在将会是多么轻松写意。
可是目下巫帝却是紧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
我连一点对付他的把握亦欠奉。
不要说我的灵力斗不过他的邪术;就算比剑法,我怕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有这样的大敌窥伺在侧,我怎能安枕。
“兰特!大剑师!好夫君!”
我勉强挤出笑容,往秀丽法师荣淡如望去道:“法师有何指教?”
淡如媚态横生地瞅了我一眼道:“乖琪琪要我问你,为何直至这刻,你仍不挑逗她?”
西琪脸红过耳,伏倒淡如香肩上,不依地埋怨道:“我叫了如姊不要说的了,坏如姊仍要说出来。”
我也不由心中一动,暂时抛开巫帝和公主,笑道:“我要先吊吊西琪这圣女的胃口,待会跟她相好时才会更事半功倍。”
淡如笑得花枝乱颤,搂着西琪喘息着道:“原来你是只不知己身正在虎口的小小搬羊儿,还怨老虎不来吃你。”
众人为之莞尔,忍俊不禁。
西琪羞得无地自容,倏地跳起,奔出厅外去了。
姣姣向我促狭地眨眨眼睛,道:“你知小琪琪的意思吧!”
我三扒两拨地一口气把碗面吃个清光,笑着站起来,当众女都以为我去找西琪时,我一个转身,来到连丽君旁,由背后探手往前,一抚她嫩滑的脸蛋,另一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把嘴凑到她耳旁柔声道:“丽君,你在想什么?”
连丽君仰脸深情地望向我低声道:“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和幻想,由今早开始,我感到巫帝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增强中,我很害怕!”
淡如叫道:“连丽君!你可以说大声点吗?我们听不到你的说话。”
这次连正在弄儿为乐的素真、山美和倩儿都静了下来,望向我和连丽君。
我知道丽君因和巫帝关系最是密切,有此感应绝不稀奇,说不定巫帝正追着我们而来,因为他愈来愈接近我们,所以丽君才有他的力量渐趋强大的可怕感觉。
想到这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若让巫帝偷上船来,那将会是可怕之极的大灾祸。
但为何我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否证明我的修为和他距离太远呢?
我在连丽君脸蛋香了一口后,肃容向众娇妻道:“你们留心听我的吩咐,若我没有猜错,巫帝正衔着我们的尾巴追来。”
众女一齐色变。
素真等不由自主地把怀中宝贝搂紧,像怕给巫帝夺去了似的。
我强迫自己挤出充满信心的笑容道:“不用怕,我自有应付的方法,你们全留在这里,不要离开。”言罢离开舱厅,走往驾驶舱,找着灰鹰,向他警告了这可能性。
灰鹰吓得脸无人色,嗫嚅道:“那怎么办才好?”
我安慰地拍着他肩膀道:“巫帝总不会游水来追我们,可派人轮班监规着海面,若发现有船只出现,立即发出警报。”又吩咐了几句后,我回到后舱的卧室去。
西琪听到我推门声,羞涩地垂下头来,就苦在日出城内献出初夜时那晚般情景。
我心中暗叹,说实在的,我现在半分的心情也没有,但一方面为了让急不及待的西琪怀孕,同时亦想增强自己对付巫帝的力量,不得不在这绝不适合的时刻,和西琪合体交欢。
我坐到西琪旁,搂着她的香肩,待要说话,西琪低声道:“兰特,为何我感到你充满不安和恐惧呢?”
我知道没有可能瞒过她的灵觉,刚想解释,心中忽动,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事实上连百合也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把西琪蕴臧在神经和身体里的力量拿走,到现在我和西琪的相好次数,最少亦超过了百次之多,但从来感不到可以把她的能量吸收过来,因为是一种对流,我们均身不由己地把自已的心灵和肉体开放了,她的能量流到我身体来,我的能量也输进她体内去,那是爱的交换。
我恐怕再和她多做一百次,情形亦不会有丝毫分别。
可是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因为巫帝随时会追上来,把我们全体屠杀,那时人类也完了。
所以今次我是不容有失。
我想起了淡如施展媚术时“不动心”的心法,可能只有单方面动情,那不动情的一方才可封闭自己的身心,专注地汲取对方的能量。
在一般情况下,对着西琪这娇艳无伦的美女,我自问绝没有不动心的定力,可是现在我的心神全放在怎样应付巫帝,惧怕惨祸发生在我的妻儿身上。
兼且我们并不能逃走,当然!那是假设我们逃得了的话。
因为若让巫帝追往净土,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所以我定要一试没办法下想出来的办法,看看上天是否仍眷顾着在存亡边沿挣扎的人类。
西琪低声道:“兰特!来吧!我知道你心内想些什么。”
我另一只手采了过去,滑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嫩滑的身体放肆的活动着,冷冷道:“乖琪琪不要怪我,今趟我会把你当作泄欲的工具般玩弄。”
西琪俏脸通红,浑体发软,颤声道:“琪琪怎会怪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的手更放肆了,什么最敏感的地方都不肯放过她。
但我的心却愈来愈平静,只是冷冷地想着巫帝。
西琪的喘息渐激烈,娇美的胴体不住颤抖扭动,情火欲焰熊熊烧起,那种娇媚诱人的神态,看得我心中一热,忙又幻想巫帝到了船上见人便杀,而我欲阻之无力的情景,升起的欲火才勉强冷退。
西琪的衣服一件件被我脱掉,当她雪白粉嫩的美丽胴体完全呈现在我跟前和手中时,我才脱下衣服,把她压在床上,利用肉体的全面接触,继续刺激她的情欲。
西琪给逗得全身皮肤泛起玟瑰般的红色,忘情地娇吟低呼,心灵肉体彻底开放。
我感到异能在她体内激汤澎湃,如海潮的涨起,同时我更不住把含着强烈欲火的灵能迭进她体内,挑引她已不堪刺激的神经。
西琪像条最美丽的大蛇,在我体下扭动逢迎,进入前所未有狂野的舂情里。
我冷着心肠,继续着对她的挑引,把她直送上情欲的极峰。
西琪忽地一阵强烈至近乎痉孪的剧烈抖颤,勉力娇呼道:“我的男人来吧!乖琪琪预备好了。”
我再不犹豫,收摄心神,猛地以最粗暴的方式进占她完美无瑕的肉体。
西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娇呼,四肢八爪鱼般缠了上来,主动地将自已的能量无私地向我作出彻底的奉献。
我尽力凝聚心神,把她庞大无匹的力量吸收过来。
“轰!”
我的脑神经狂震。忽然间,我再感觉不到西琪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灵觉不住扩展着。
心中狂喜。
自踏足巫国后,我便逐渐失去了这种预知将来的奇异灵觉。
尤其进入巫帝邪力笼罩的雪原时,这种灵异的触觉更是去得一滴不剩。
那时我已心生怀疑,到现在更无疑问是巫帝暗中对我做了手脚,禁制了我这超凡的本领。
现在得到西琪体内全部的异能后,这灵觉又重新在我心灵里复活过来。
我在无边无际的奇异空间里作着心灵的旅航。
跟前逐渐光亮起来亡蓦地里我发觉到自已由一个高空的角度,俯瞰着正在大洋里急驶着的一艘五桅巨舰。
心中一震,已知那是巫帝的座驾。
狂风起劲地刮着,可是海面仍风平浪静,风只是吹到高挂的帆幕去,不用说那也是巫帝能呼风唤雨的邪力,才能做成这么怪异的现象。
我不知道这艘船离我们有多远,不过若照它的速度,迟早会追上我们。
我凝聚心力,灵觉往巨舰移去。
人目的情景令我遍体生寒。
船上满布黑叉战士,他们眼中都闪着邪异的寒光,显已给巫帝控制了他们的心灵,变成悍不畏死,只听巫帝吩咐的邪物。
他们杀气腾腾地站在战略性的位置里,机括、武器、弓箭和勾索等均束势以待,准备着打一场海战,只从这点看来,当知这只会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巨继,已在随时可追上我们的距离里。
船上没有半点灯火,所以除非她追至可进攻我们的近距离中,灰鹰他们休想能发现这艘敌舰。
进占了公主美丽身体的巫帝傲立在看台上,定睛望着前方,眼神幽暗,一点人类的感情也没有。
赤裸的躯体披上了威风凛凛的甲胄,既骄傲又优雅,教人怎也想不到里面竟藏有这么可怕的邪恶生命。
他似对我的窥视一无所觉。
心中不由大喜。
看来他的邪力并不能侦查到我这种形式的灵觉。
信心重新澎湃着。
我知道时间刻不容缓,忙退回体内。
忽地我回到卦室床上的身体里,西琪正在我体下疯狂地全心全意逢迎着我对她的无情挞伐,四肢大字形张了开来,软瘫着声嘶力竭地娇吟急喘。
我充满爱怜地吻上她的香唇,同时把能令她变成我孩子母亲的生命精华,混在爱能中,送进她的体内去。
西琪浑体香汗淋漓,狂呼道:“兰特!我爱你!”
我感受着她身体能把我融掉的温热,凑到她小耳旁道:“你乖乖睡一会儿吧!我要干一件有关生死的事后,才再来看你。”
西琪咿唔道:“不!我要跟在你身旁,一刻也不离开你,人家从未试过像此刻那么兴奋快乐的。”
初遇时那天真可人的西琪又回来了。
我坐在船尾的白杨木座上,一众娇妻,包括西琪在内,全立在身后,三个宝贝分别抱在素真、山美和倩儿怀里。
灰鹰和他的鹰族战士全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蓄势以待。石弹都装在投石机上。
除了丽君神色愈来愈不安外,我们对巫帝均一无所觉。
巫帝当然不会蠢得以邪力来窥探我们,从而让我们发觉他的来临。
远方海面暗沉沉的,天上灰云密布,不用说也是巫帝在玩弄控制天气的把戏。
若非我因吸取了西琪的能量而灵力大增,并破了巫帝不知以怎么样的手法加诸我身上的禁制,我们今晚整条船上的生命与命运将会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忽然我的灵觉又再扩展,“看”到巫帝的黑叉舰。
它已在十五里之内,很快将可追上我们。
我伸手握耆站在我旁边的黑寡妇连丽君的玉手,输出爱能,柔声道:“不用怕!我可以应付巫帝,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
连丽君点了点头,但脸色仍是很难看,没有人比她更深悉巫帝的可怕。
淡如搀扶着娇柔无力的西琪道:“大剑师偏心,淡如也要你把我弄成乖琪琪那样儿。”
这两句话若在平时说出来,定会惹来一阵嘻笑,可是这刻无人不心如铅坠,竟半点应有的反应也没有。
我为了使气氛轻松一点,转身拧了淡如吹弹得破的脸蛋一下,笑道:“莫要后悔提出这要求,你也不知小琪琪给我逗得多么惨,才能得到这享受。”
淡如悄脸一红,低头问西琪道:“他说得对吗?”
西琪粉脸通红,微一点头,羞道:“不过那是绝对值得的。”
我不由心中一酥,待要调笑两句,灰鹰失声叫道:“看!”
我猛地转身,望往暗茫茫的大海。
巫帝的巨舰终于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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