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易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8 03:19
|本章字节:88780字
作者:黄易大小:1578k类型:武侠时间:201312723:59:21掩目跌倒,只有那受了我催眠的卫士不受影响,仍自踏上通往风后宫的路上。
我们三人大模大样,随着去了。
刚随着那卫士进入风后宫的范围,一名女将在十多名女兵的簇拥下,拦着去路,喝道:“法师要往哪里去?”
我送出讯息,那名带路的卫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这批女兵的皮肤都嫩白如雪,那女将尤其生得很美丽,凤目红唇,长得有三分肖似小风后,可能是由于同属“白女”族的关系。
我眼中邪光大盛,罩着众女,向那女将道:“叶凤小姐?”
女将眼神清澈,一点不受我的影响,使我知道她是曾受过精神虾练的人,可以对抗巫术,这反使我心头一松。
我的目的只是要表现邪行,即管阴风亦不是战无不胜的,否则巫国的美女岂非尽是他囊中之物。
叶凤点头道:“法师来得好,小风后想和你见面,有要事商讨。”
即管明知自己扮演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阴风老贼,仍禁不住呆了一呆,暗叫不妙。幸好有假脸具遮掩,否则恐怕很难瞒得过叶凤。
巨灵和战恨两人则是脸脸相觑,想不通小风后为何肯见我这“老***”。
当然!
唯一的原因是她猜想到或看破我是假扮的。
我心中暗暗后悔,那天若不和她说话,扭头就走,可能会好一点。
我冷然道:“叶凤小姐请引路。”
我们齐往后宫走去,沿途的侍女远远见到我们,都吓得躲了起来,想不到我也有如此不受女人欢迎的一天。
在一个密封无窗的偏厅里,绰约动人的小风后一身素黄女装,半挨在一张卧椅上等待着我和战恨巨灵对视苦笑,知道被揭破了身份。
女卫都留在门外,只有叶凤带着我们三人来到小风后身前。
小风后宁素真秀目一亮道:“素真可否和法师单独说几句话?”
叶凤一呆道:“风后!”
我向巨灵战恨道:“你们守在门外。”
两人正在饱餐秀色,闻言只好怅怅然离去。
叶凤仍站在原地。
宁素真请我坐在她身旁的椅里,再向叶凤喝道:“你还不肯出去吗?是否想违抗我的命令?”
叶凤警告地盯了我一眼,无可奈何下离开密室。
门关了起来。
宁素真美目深深地往我望来,道:“你瞒不了我的,脱下你那假脸具吧!”
我苦笑道:“我扮得不像吗?”
宁素真道:“你扮得天衣无缝,尤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可怕的眼神。但百密总有一疏,却不知阴风的左脚曾被风蛇蛟过,医好后缩了半寸,走起路来,左脚有少许不自然。当然,除非特别留意,否则是不会觉察到。这是父亲告诉我的。”
我才知破绽出在这里,落在她这有心人眼中,自是原形毕露,何况她刚见过我的“真我”,更容易发觉我的原形。
我叹了一口气,脱下脸具。
宁素真凤目闪过迫人的神采,道:“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看更有神采的男人,你是否名震三大洲的大剑师兰特?”
我一震道:“你怎能猜到?”
宁素真微笑道:“这只是简单的推理,你刚由帝国来,剑又使得这么好,而且若非是你,谁可以收伏秀丽法师,这么多巧合,不是出名的美男子兰特还有谁?”
我怕有人会闯进来“救”她,把脸具戴回脸上,道:“你知否我们是站在对立的位置上的?”
宁素真摇头道:“你错了,我一直等着像你那样的一个人出现。”说到这里,想起其中带着的语病,粉脸一红,垂头解释道:“我父亲是个很低调的巫神,其实他的法力绝不逊于狂雨,甚至在某方面超越了他很多,所以才能抗拒巫帝的控制,并发现了巫帝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生物,于是给巫帝害死了,你说吧!我是否在期待着你呢?当我知道你在净土创出近乎奇迹的胜利后,我立即想到你是那能消灭巫帝的人。‘大剑师’兰特,多么帅的外号名字。你是我心中的救世英雄,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等了多年才终于等候到的好男人。素真怎也要成为你的女人。”
我想不到她如此直言无隐,明刀明枪来找我作情场的对手,一时招架无力,张口结舌地道:“似乎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宁素真横我一眼道:“当然,我看准你会像对戴青青般对我。青青是否在净土时早给你俘虏了她的心呢?我才不信大剑师肯随便去坏人家妇女的贞节,无论基于什么理由。”
她的天生媚态半点不逊于淡如,我投降道:“是了,本小剑师绝不会始乱终弃,满意了吧!小风后宁素真。”
她站了起来,像做着天下间最自然的事般,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甜甜一笑道:“这还差不多。”然后把小嘴凑到我耳边道:“你温柔点好吗?这是你的小风后的第一次呀!”
我听得欲火狂升。
这小风后要爱起人来不顾一切的样子,确是诱人至极,使我忍不住侵犯她、爱她!
横坚我要定她了。当这个消息传开后,整个巫国的人都应知道我这阴风成了最有法力的法师,因为我已征服了巫国四大美女之三,包括秀丽法师荣淡如在内。
跟着的目标自然是红魔族的龙女屠姣姣,只要我再征服此女,狂雨也要让位。
这将是场非常诡异的斗争。
我必须征服屠姣姣,再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我必须要占有腿上的小风后那样。
我将以巫国四大美女来证明无人能抗拒我勾魂摄魄的力量,证明我才是众巫之首。
若狂雨能阻止我征服“龙女”屠姣姣那表示我的巫术仍莫奈他何,攻不进他的保护罩内。
巫神与巫柙间虽不能公开决战,却可藉这样的一种形式暗中比拚,而整个巫国的贵族阶层,亦心知肚明这是什么一回事。
假若狂雨败了,他拥有的一切权力将落到我手里,巫国亦被我控制了。
当那时刻出现时,就是我和巫帝决一生死的时刻。
“砰!砰!砰!”
拍门声响起。
战恨高声道:“法师!下属无能,你再不开门,小风后的人会杀进来了。”
小风后宁素真“啊”一声后在高涨的情欲里勉强冷静过来,吻了我一口后,站到地上,捡起被乱抛到地上的衣物穿上,风情万种横了我一眼道:“我要出去安抚他们,唉!只要被他们看到我现在那样子,谁也知道你曾对我干过什么事,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兵刃声起。
“砰!”
门给撞了开来。
两人退了入来,巨灵还搂着叶凤。
他们直退到我身旁。
小风后的手下潮水般涌进了十多人来,人人双目喷火。
宁素真张开双手,把他们全部拦着。
战恨在我旁边低声道:“你也怪不得他们,你们关在这里足有好半晌了,嘿!你真行。”
巨灵怀内的叶凤挣扎道:“放开你的臭手。”
巨灵嘻嘻一笑,放开了她。
叶凤转身一巴掌向巨灵拍去。
“啪!”
脆响声今全场侧目。
叶凤一呆道:“你为何不避?”
巨灵捂着大脸苦笑道:“只要能给叶小姐泄愤,一巴掌有什么大不了。”
叶凤呆了一呆,退到小风后身旁,低问道:“风后没事吧?”
这是个全场所有人最渴想知道的答案。
众风城将士的目光齐集在小风后宁素真的俏脸上。
我没有再发出邪气,扑朔迷离,正是今次战胜狂雨的手段。
宁素真眉目含春,摇头道:“阴风法师再不是以前的阴风法师,他的法力超越了历代最伟大的巫神,绝不会伤害我,由今天开始,我正式宣布,小风后是他的人了,永远地属于他的了。”
众将士先愕了一愕,接着悲愤填膺,就要冲过来和我拚命。他们的小风后若非给我勾了魂魄,怎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宁素真怒道:“给我住手!”
众人呆在当场,进又不是,退也不是。
我闷哼一声,长身而起,来到宁素真之旁,凝聚神光,逐一往众将士望去。
我送出爱与和平的讯息。
凡与我目光相触者,都忽然愤慨全消,心境祥和。
我伸手搂着宁素真的纤腰,柔声道:“来,素真你陪我回宾馆去。”
在巨灵和战恨开路下,我们悠闲地穿过塞满了门内门外的人,往宾馆走回去。
几天之内,藉着空中的传讯,狂雨将会知道我要征服的目标,就只剩下他爱宠的屠姣姣了。
宾馆内。
众人听过我的计划后,都点头称善。
西琪欣喜地道:“那就好了!兰特不用四出奸淫妇女,我也不用心中不安了。”
荣淡如对小风后笑道:“想不到他不用邪术就轻易把你收伏了。”
小风后宁素真道:“你又抵抗得了多少天?”
荣淡如苦笑道:“怕都有三、四天吧!”
众人笑了起来。
宁素真道:“法师!我要随你同往巫宫去,还想带叶凤一齐去,她是可以绝对信赖的。”
我向淡如打个眼色,想由她出口拒绝,岂知巨灵***道:“我赞成!”
我们愕然望向他。
战恨呵呵一笑,搂着他的大肩道:“我支持我们的大情人,只要叶凤小姐听他说上半天情话,我保证会向这好兄弟投怀送抱。”
我们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西琪提议道:“不若把戴青青召来,法师索性带着巫国三大美人,招摇过市,如此会更使狂雨弄不清楚我们在搅什么,这对戴青青亦公平一点。”
我一方面信任她的智慧,另一方面觉得如此惊人之举,甚对脾胃,可是仍有一点犹豫,皱眉道:“我们哪有耽搁的时间呢?”
宁素真娇笑道:“不用担心,若我没有猜错,最迟明早戴青青会到达这里,因为前天我接到她的传讯,着我把你们多留上两天,那时我还以为她想找你算帐,现在才知道是耐不住相思之苦。”
众人无不莞尔。
那晚风后宫内举行了盛宴,我抛开阴风的邪功异行,巧妙地向宁素真的手下传出讯息就是表示我这阴风的巫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转化了气质,再不会作奸淫之行,宁素真是真的爱上了我,而不是被我控制了。
当这消息传到狂雨耳里时,必会使他满怀猜疑,莫测高深。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设法阻止我进见巫帝,另一方面他亦必须首先战胜我,不让我征服屠姣姣。
我会令他失望的。
没有女人可抗拒懂得巫术的兰特的。
我有这信心。
次日戴青青在一大队黑叉军的护迭下,抵达风城,其中自有一番欣喜之情。
为了争取时间,午后我们立即起程,由水路乘中型风帆往红魔人的首都“红京”进发。
船上全是我们的人,所以气氛和洽,轻松愉快。
我们会很快进入红魔人的势力范围,事实上反而安全起来。
红魔人纵使胆比天大,亦不敢冒大不韪攻击一艘载着两大法师的船,尤其是还有小风后和戴青青,所以斗争已转移成为我和狂雨法师两人之间的事。
关键人物就是“龙女”屠姣姣。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大美人呢?
正舱里。
我们围坐餐桌,共进晚膳。
我和战恨两人各坐长台的一端,巨灵和叶凤坐到一起,态度亲热,看来这个家伙已得了我左右两边坐着戴青青和西琪、宁素真和荣淡如。
灰鹰则在舱外忘情工作,负起防务和航行的重任,他确是个很积极投入工作的人。
席间各人谈笑风生,因有青青和素真随在左右,使我心情大佳,宁素真更是万种风情,媚态横生,娇嗲到不得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屠姣姣身上。
宁素真道:“姣姣是个相当骄横任性的女孩子,人却冰雪聪明,很不易应付。”
战恨道:“不理她如何骄傲,我都不信她能逃,大剑师撒出的情网,只怕狂雨将她送到别处,使我们连见她的机会也没有。”
荣淡如道:“这你就无须担心,若狂雨这么做,这殇巫术之战应算狂雨早已输了,因为谁也可由此看出他是胆怯,胆怯的巫神何能服众,何况他亦会因胆怯而使法力退减。”
戴青青皱眉道:“这点我始终不太明白,为何屠姣姣失身于阴风,会代表输家是狂雨呢?”
荣淡如道:“道理很简单,这是狂雨通过屠姣姣和阴风作的一个斗争。脸具后的阴风又老又丑,绝吸引不到女人,他倚仗的只有是巫法,若屠姣姣真的被阴风勾引了,正代表狂雨没有破解阴风巫法的能力,保护不了一个女人。”顿了顿续道:“而且嘛,情势是对狂雨有利无害,因为屠姣姣是受过狂雨训练的人,应能对抗最厉害的巫术,她本身对阴风又恶感甚深,在一骰情况下,阴风根本无所施其技。所以狂雨甚至会制造机会让我们这个阴风施法,因为狂雨若能一举破了我们这阴风大法师的妖法,他不但胜利了,还可将阴风变成他听话的奴才,永远受他控制。”
巨灵失笑道:“可是事实上大剑师向屠姣姣施展的并非巫术,而是情术,屠姣姣如何抵挡?狂雨又如何去破?”
西琪冷静分析道:“不要这么快洋洋得意,就算大剑师向屠姣姣显露真脸目,说尽甜言蜜语!由于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屠姣姣会以为这正是巫术一种最高的境界,到时说不定会弄巧反拙。”
众人想了想,都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高涨的情绪立时萎退。
我道:“其实我们真正的目的,只是要进入巫宫,找巫帝算帐……”
荣淡如打断我道:“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你并不明白巫宫守卫森严的情况。守卫巫宫的人叫巫奴,这批人只有十多个,但都像阴风奴那样,被狂雨以药物激发起体内的潜能,力大无穷,悍不畏死,耳目灵锐,要闯过他们实是难比登天,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胜过狂雨,最好能真的把他制伏,我们才可安然入宫。”
战恨道:“假若我们一抵红京,狂雨立即接受我们的要求,让我们进宫,岂非所有难题迎刃而解,我们今次来,是要把圣女西琪献给巫帝啊!”
荣淡如叹道:“狂雨岂是如此易与的人,以前我们每次往见巫帝,都因为巫帝要召见我们;今次我们这样去见巫帝,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狂雨怎能不怀疑我们的动机,所以若我们提出要献人,他会先要人,然后推说让巫帝自行决定是否肯见我们,你说大剑师舍不舍得把我们的乖琪琪迭进险境里去?”
战恨哑口无言。
宁素真道:“要过狂雨这关,定要把他制伏,不过要征服屠姣姣,还有另一项难题,就是屠姣姣和她父亲两名年轻大将柳客和机锋正陷进三角恋爱的苦局里,即使在正常的清况下,大剑师想插上一脚也不容易,所以事清并不乐观,大剑师虽有狂雨破不了清法,可是要在短时间内取得屠姣姣的芳心,却殊不容易哩。”
说到这里,众人都感到前路一片黑暗,况且若露了底,在红魔人的强大势力下,逃命已不容易,何况深不可测巫帝就在那里呢?谁能测到他有怎样的惊人法力?
巫神河是巫境内最大河流,起点是风城之南,往北流去,经过十多个红魔人的城市。
红魔人的首都红京是这片陆地北端临海的大城市,也是巫境内最宏伟的都会。红京南郊有个奇异的天然地窟,岩壁布满美丽的钟乳石,令人闻名丧胆的巫宫,就是建在地窟内最广阔的主洞内。
这地窟又名巫渊。
到巫国来就是要到那里去。
我能否及时把公主营救出来呢?
事了后,我将什么也不管,带着我心爱的女人和骨肉,在净土找处环境优美的人间胜景,和她们享受毕生恋爱的甜蜜滋味,让利剑积尘好了。
我在船尾凭栏眺望月照下盖着白雪的两岸,和闪烁着灯光的宽广河道。
巫神在巫国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他代表着巫帝,所以我们要到红京去,沿途的红魔人绝不敢阻拦,只要一天我的身份不被揭穿,我是大致安全的。
那天若非有狂雨在背后撑腰,术由亦不敢向我们施诡计。
西琪来到我旁,靠着我柔声道:“兰特!我从未感觉到你像现在般那么心绪不宁,是否失去了信心呢?”
我点头道:“自从知道巫帝并不是人类,我连一点把握和信心都没有了。”
西琪道:“千万不要失去信心,否则我们必败无疑。”
我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当一个好剑手出剑后,他的心神会与剑合成一体,只知要取胜,其他一切都忘却了。”
西琪欣喜地道:“我相信你!”
宁素真来到我另一边道:“可以加入你们吗?”
我笑道:“若我现正和琪琪在床上,你绝不须说这句话,脱精光爬上来加入就行了。”
宁京真顿足嗔道:“你真坏!”
我想起一事,问道:“你父亲是怎样给巫帝害死的?”
宁素真神情一黯,默然片晌道:“父亲自从成功除去巫帝对他的心灵禁制后,一直找寻种种藉口,拒绝巫帝十年一次的召见,巫帝因而动了疑心,指使阴风来杀害父亲,他催眠了父亲的一个宠婢,在她体内藏了一条极毒的小蛇,当父亲和那宠婢欢好时,他在别处施法,使毒蛇由宠婢体内钻出来,咬着父亲的咽喉,那宠婢则发了狂般缠着父亲,使他不能及时取药解毒,就那样惨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样的巫术实在太恐怖了。
宁素真低声道:“我还未多谢你给我报了大仇呢!”
我伸手过去搂着她,爱怜地道:“你已以身相许我了,还有什么比这谢礼更珍贵呢?”
宁素真道:“父亲由巫帝的作恶工具,变成与巫帝完全对立,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他把这过程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你要不要看看?”
我大喜道:“那会是至关紧要的一件事,我要立即细心读读。”
宁素真道:“待会到睡舱时,我拿来给你吧。”
我点头道:“由今晚起,除了和你们欢好外,床上的另一节目就是读这日记。”
荣淡如和戴青青刚好走了进来,淡如伸手搂着我和宁素真的肩头,笑着向宁素真道:“小风后你惯不惯和另三个女人,同时在一张床上与一个男人欢好?”
宁素真俏脸一红道:“我也不惯和一个男人在一张椅子上,昨天还不是那样做了嘛?”
我听得心中一酥,向站在我身后的戴青青道:“你又怎么说?”
戴青青轻轻道:“我早给你以巫法勾了魂魄,你要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我大笑道:“如此良宵,岂能虚度,我们立即打道回舱,免得误了看书的时间。”
“开窍成为巫神后至今三十年了,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天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是错的,直至那天晚上,在巫帝的神像前,当他与我心灵接触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此后每晚我都在噩梦中度过。那是否只是一幻象?不是的!我的深心知道那是一个事实,多年的灵修使我有着超越常人的直觉。我感到绝对的悲观。我知道巫帝在怀疑我洞悉了他的真相。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被杀害。巫帝是不会容许任何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的。这是没有人曾经历过的可怕经验。巫帝并不是人,而是藏在地底里的一种可怕生物,或者尚欠缺某些条件,终有一天他会走出来的,人类悲惨的命运早注定了。有机会读到我写下来的这些事的人,切勿以为我是疯言病呓,我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千思万虑后得出来的结论。在巫术的领域里,我最感兴趣的是人类秘异莫测的心灵……”
接着下来的十多页,都是记述他如何锻链自己的心灵,也是在这修练的过程里,他发现了巫帝加诸在他心灵里的禁制。
纵使在温暖的被窝里,又有青青和素真火热的赤裸胴体紧缠着我,西琪和淡如的相伴,我仍看得手足发冷,却没法停下来不看,因为我急切想知道巫帝的一切,愈多愈好。
这笔记对我的用处之大,将有难以估计的价值,使我对人类广阔无边的心灵,有着跨前了一大步的认识。
笔记继续写道:“巫帝加诸我灵魂的邪力,充满了冷酷和仇恨,那是一种我全然不了解的邪恶感觉,对抗的唯一方法,就是人类的爱,只有爱才能助我化解这禁制,让灵魂重获自由。”
我心中一动,想到我助淡如脱离巫帝的控制时,用的不正是我对她的热爱。
笔记至此完结。
我禁不住大为失望。
素真的巫神父亲为何没有写出巫帝的真身份究竟是什么来的,也没有具体写出他解除禁制的方法。
我禁不住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西琪爬了起来,露出美丽的赤裸上身,满脸通红地向我道:“兰特!睡吧!”
我再叹一口气道:“我需要多一点的爱,否则定会发噩梦。”
西琪两眼燃烧着情欲的火焰,甜甜一笑道:“让你的乖琪琪给你好吗?”
我心中一动,似乎掌握到某一重要的关键。
西琪吹熄油灯,跨过戴青青,在黑暗里伏到我身上轻轻道:“你不要动,让琪琪服侍你,莫要吵醒她们。”
翌晨餐桌旁的四女特别娇柔可爱,出奇地愈来愈冷然自若,超脱于肉欲的西琪尤其娇媚横生,不时俏脸红红地偷看我,使我心痒难熬,忍不住凑到她的小耳旁低问道:“为何我的乖琪琪今早变得如此可人,发生了什么事在你身上。”
西琪羞不可仰,做了个只有淡如才会做的动作,从台下伸手过来按着我的大腿道:“昨夜你在看笔记时,我把自己的心灵和你的连在一起,陪你一齐细心去读,忽然间你的心涌起强烈的爱火,把我整个人燃烧起来,完全不由自主地向你求爱,那感觉直到现在仍留在身体的至深处,自母亲引发我的潜能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那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兰特我爱你。”
我一呆道:“是的,这些天来你是第一次这么热情奔放。”
西琪半喜半嗔地横我一眼,台下的纤手大力捏了我一下。
淡如奇怪地地望向西琪。
我灵机一动,向西琪问道:“当日百合告诉我她把爱输进魔女刃去,使刃内的庞大能量能转移到我体内,那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西琪把小嘴也凑往我耳旁道:“魔女刃内藏着父神输进去庞大无匹的能量,那是一种能与人类肉体精神结合的灵能,玄妙无比,但如何与脆弱的人结合,却是不可逾越的大难题,即管母亲的体质亦受不了。于是母亲想出了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就是首先要爱上一个男子,然后她再以心灵的力量把自已的爱输进刃内,与那庞大得可以使万物重生的灵能结合,以爱为引导,使灵能名副其实地‘爱上了你’,所以也不会伤害你,就像男女的结合那样,这也是没有女人能抗拒你的原因之一。”
我一震道:“昨晚你定是受到这灵能的刺激,所以情不自禁向我求爱,是吗?”
西琪甜笑地点头,台下的玉手抓得我更紧了。
战恨刚在捧餐上来十二游女最美的两女之一穗儿的臀上轻摸了一记,向我咕哝道:“大剑师大清早便和你的小情人喁喁私语,弄得琪琪脸孔耳赤,看得我妒忌得要命,是否在示威了那是我们夜狼人的方式。”
淡如白了战恨一眼道:“你自己不满足吗,昨夜把我的穗儿弄上床去了,我还未和你算帐呢。”
巨灵拖着叶凤的手踏进舱内,闻言笑道:“这艘船让我们名之为爱之舟,我今天是一生人来第一次没有在日出前起来练剑,那感觉真的很好。”
青青和素真想起夜来的荒唐,俏脸红了起来,心下则对巨灵的话大大认同,起了共鸣。
淡如向西琪取笑道:“乖琪琪何时懂得主动向男人挑情的,不是起床还不到半刻,又想和你的男人回到床上去吧?”
西琪立时脸红耳赤,台下的手仍不肯放过我,垂头来个默认。
众人不论男女,都被她前所未有的风情荡态惹得怦然心动,楞在当场。
我心中再动,知道她因感受到我体内结合着爱的灵能,牵动了心内对我的热爱,竟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时想到淡如和她之间微妙的情意,也是因为两人身上同时拥有我的“爱能”,所以才互相吸引着。
也明白到为何以她圣洁的心灵,仍然一点受不起我的挑逗。
更明白了为何异能既会有衰竭之时,可是当我为华茜治伤时,灵能不减反增。
因为那是一种爱的交换。
在争夺淡如之战里,巫帝败于我手下并非偶然,因为我拥有克制巫帝的爱。
唤天巫神笔记中所指的“爱”,是否就是这样?
巫帝是一种只有仇恨没有爱的邪恶生物,若给爱侵入他的精神里去,他将完了。爱对他就像无比厉害的剧毒。
因为他受不起。
我的心狂跳起来,知道自己掌握了与巫帝斗争的一个重要关键,掌握了征服屠姣姣的必胜秘诀。
西琪在我耳旁低呼道:“兰特,求你立即和我回到床上去,你挑起了人家最原始最狂野的情焰。”
我对她微笑道:“我指头也没有碰过你呵!”
西琪低声道:“是琪琪不好,由昨晚到现在,我的心灵都舍不得离开你,所以才弄到现在这样子,不过你要负上责任的。”
我心中大乐,凝聚起体内的灵能,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心中激起了强烈的爱,往淡如望去。
淡如正笑着往我望来,看样子是要嘲笑我几句,但一接触到我的眼神时,娇躯剧震,俏目被我牢牢吸着,艳丽如花的俏脸胀红起来。
我柔声道:“淡如,你有什么感觉?”
淡如破天荒第一次羞不自胜地道:“你这坏蛋,这样挑逗人家。”接着一呆道:“为何你竟懂得媚术?”
当她动情时,我发觉成功地紧锁着她的心灵,不让她有丝毫逃遁的机会,忽然间我掌握了巫术的精粹,就是如何去控制别人的心灵,不过巫术要控制别人的灵魂是恶意的,我却是善意的。
巫帝以邪恶的力量控制人,我却是以爱的力量。
淡如俏脸更红了,呼吸急速起来,这是因为我的爱里含着情欲。
我感到完全地掌握了异物输进魔女刃内那庞大无匹的灵能。
我放过淡如,往战恨望去,洋溢着热烈的友情。
战恨和我眼神相触,呆了一呆,目光透出真挚的感情。
我明白了。
这灵能不但可驾驭物质的世界,也可以驾驭精神的世界。
全因为魔女的爱。
战恨奇道:“你的眼光很怪,好像把无限的生机送进了我体内,使我感到整个天地都可爱了起来。什么妒忌都没有了。”
巨灵好奇心大起道:“你也望望我。”
我往他微笑望去,送出心中的感激。
巨灵一震道:“果然厉害,我感到所有事物都活了过来,充满着超越了人欲的爱意。”
宁素真拉着我的衫角,低声求道:“大剑师不要偏心,我也要你像逗如姊般逗我。”
我畅快无比,往她望去,故意加强肉欲的成分。
这小妮子本身对我迷恋至深,哪受得住这灵能冲击,娇躯发颤,小嘴张了开来,脸上情思难禁,剪水双瞳闪着欲望的火花。
我为了公平起见,将爱欲由眼神往戴青青送去,这黑美人更是不济,捧着胸口,耳根都红透了。
如此挑情引起强烈反应的滋味,我还是首次尝到。
淡如站了起来,一把挽起了我,狠狠道:“阴风法师,你吃早餐的权利因你邪劣的淫行已被剥夺了。快和我们上床去。”
接下来十多天的航程里,我抛开一切,专志去掌握和操控与我的精神浑融为一体的异能。
这是一条遥远的路。
得到魔女刃内的异能是第一个起点,此后逐惭地学懂了以意念来运用异能。
然后是鹰巫的巫神书,带来了突破,使我进入以精神力量去驾驭物质和其他人思想意志的天地里,也学懂灵能可以藉不同的方式送出,像由眼光送出异能,使成为催眠术或迷魂法。
第二个突破是和淡如的斗争,我学懂把爱注入我所爱女子的心灵里,使她成为我爱的俘虏。
第三次的突破来自唤天的笔记和西琪,他们使我明白到自己拥有什么,也顿悟到如何去发挥。
我隐隐觉得那晚和魔女百合的接触亦是其中很关键性的一环,只是现在我还不太了解。
四女成为了我反复练习的对象,弄得连淡如这样精通媚术,西琪拥有如此超然灵觉的人亦不得不终日神魂颠倒,慵懒不胜,既怕我找她们来做对象,又爱得我要命。
青青和素真更不用说,不分昼夜地沐浴在那爱的长河里,享尽最甜蜜动人的爱的滋味,也备感爱的折腾和疲累。
当还有三天就要到达红京时,我停止了对她们施展这心灵的异术。她们虽仍对我痴迷得不得了,亦已逐渐开始回复自我。
之前她们常怨我玩弄得她们疲不能兴,现在则反怨我不恣意“玩弄”她们。
女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
这天黄昏后,我和四女坐在船尾欣赏着漫天遍地飘着壮人观止的雪景。
跟前尽是白茫茫一片。
我感到精神和体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淡如叹道:“我一生人从末试过像过去十多天这么开心快乐,原来给兰特若情俘般押着去旅行是这么好玩的。”
青青怨怪地往我望来道:“幸好我追着来了,你这狠心的大剑师开始时还想撇下我不理呢。”
我呼冤道:“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吗?”
素真道:“我不管!只要我爱上一个男人,就要跟在他身旁,就算打我赶我,我亦绝不肯离开半步的。”
西琪回复了她那独特的冷艳,微笑道:“我在想像着屠姣姣在兰特的挑情大法下的风骚样儿。”
众女吃吃娇笑起来,显是推己及人,想起自己不堪情挑时的放浪样子。
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想起将来重会采柔、妮雅。华茜等,又或是花云时,向她们施出如此惊人手段的动人情景。
淡如喝道:“兰特!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奸诈的。”
我阴阴一笑道:“我在想!女人真是善变,昨天你们四个还为了坐我的大腿吃醋争风,今天却任我空着只腿,只影形单,你们说这是什么的一回事。”
四女齐白了我一眼,看神情似想好好揍我一顿,以泄心头之爱。
素真道:“你这十多天挑弄得人还不够吗?连人家仅有的矜持和羞耻心都给你的巫法毁掉了。”
我大笑道:“我的兴趣又到了。”
四女一齐求饶,连西琪也不免。
稍后淡如却起身投入我怀里,坐到我腿上道:“让我为众姊妹牺牲自己吧!不过你可不准施展妖法,只可以普通的风流解数对付我。”
我大笑道:“你何需这般害怕,你的媚术到哪里去了?”
淡如道:“我的媚术仍在,不过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免遭你反噬。满意了吗?我们的夫君大人。”
我微笑道:“你的夫君订立出第十一条家法,秀丽法师你想不想听听?”
荣淡如谦卑地道:“秀丽怎敢不听?”
我正容道:“那就是凡坐到我腿上的妻子,都要受我施法。”
荣淡如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然后以最高的速度由我怀里弹开,带起一阵香风,坐到离我最远的椅子去,别过脸去得意笑道:“我不看你眼睛,看你还怎样施法?”
青青捧腹笑道:“如姊舍得不看你的男人吗?”
我向她叫道:“你!”
青青望左望右,才骇然指着自己可爱的小鼻子,愕然道:“我?”
我冷冷道:“就是你戴青青,快坐到我腿上来,这是第十二条家法,我要谁坐就谁坐,不得有违。”
青青苦着脸站起来,坐到我腿上去,将脸埋在我颈后。
素真笑得纤腰亦直不起来,娇喘着道:“青青天真得可以,以为不看你的眼睛就不会接受施法,不知你靠身体的接触已可施术。”
我心中一动。
是的!
灵力可由眼光送出,也可由身体传往另一身体,为何不可以通过物体送出,像魔女刃那样。
念头一起,异能由体内送进甲板里,沿着船板而去,来到淡如脚下,再由她的脚心送上去。
荣淡如全身一颤,缩起双脚,粉脸通红,惊怒道:“兰特!你弄什么鬼。”
我知她比常人有强上十倍的对抗力,特别多加异能,把爱念千川百河般送进她体内。
荣淡如娇躯抖颤,一对美目半张半闭,内中充满了渴望和欲火,求饶道:“淡如知错了,放过我吧!”
我为这突破喜出望外,收回对她的挑引,把灵力藉舱板往四外送出,刹那间船上的一动一静全收进我的心灵内。
我“看”到战恨正搂着穗儿在房内胡地胡天,“看”到巨灵和叶凤坐在望台处,“听”着巨霞绵绵说着的情话,感知到每一个人的举动和位置。
我的灵觉再扩展,进入河水里,以惊人的速度爬上岸去,往岸旁的荒野延伸开去,感知到草丛里的生物,“看”到树丫间跳跃的乌儿。
知感不住延伸,然后是一阵心疲力竭,到了能力所达的极限。
我“醒”了过来。
四女目不转睛看着我。
西琪道:“兰特你是怎样做到的,不用看不用触摸,也可把如姊逗个半死?”
我向仍是春情荡漾,脸红耳赤,眉黛含春的淡如道:“知道厉害了没有!”
秀丽法师荣淡如楚楚可怜地道:“人家早就投降了。”
我微笑道:“那为何刚才故意不望我,岂非公然和我作对,我要爱你不可以吗?”
荣淡如“噗哧”一笑道:“你要欺负人家尽管欺负个够吧!何须装出凶巴巴的贼样?”
唉!
她的媚术仍是宝刀未老。
怀内戴青青的身体滚热起来,抚着我的脸道:“向青青施法吧!我的大法师。”
宁素真羞涩地道:“我也要!”
我豪情大发,向西琪喝道:“只有琪琪你仍末表态,快明示立场!”
西琪微微一笑,从容道:“若你们都躲到房内去寻欢作乐,琪琪肯一个人冷清清地留在这里空寂寞吗?大剑师兰特公子,家法如山的好夫郎。”
红京在望。
那是座宏伟的城市,建筑物色彩缤纷,最高的几座尖顶建筑物,突出于城墙之上,在雪后露出鲜明对比的红色来,分外耀目,其中一座特高的圆形建筑,就是皇宫内最著名的圆红殿了。
巫神河绕城而过。
城墙外的码头上是军容鼎盛的红魔人,似要向我们展示强大的实力。
我和淡如并排走下船去,后面跟着的是小风后宁京真和戴青青。西琪则由战恨巨灵一左一右护持下,跟在最后。
灰鹰和十二游女留在船上,待我们掌握清楚形势后才决定他们的去向。
一群人迎了上来,最前头的两个人一看便知是四大法师之首的狂雨和红魔人之王屠龙。
狂雨身形雄伟如山,长披肩,脸貌榫和,嘴角似是永远带着点含蓄的笑意,使人很易误信他是位善良的长者,只有当你细察他的眼睛时,才会发现内里深邃难测,有种不战屈人之兵的慑服力。
这是个难惹之极的对手。
屠龙则是出奇地容貌俊伟,像其他红魔人般,肤色白里透红,双目灼灼有神,身躯高挺秀拔,难怪能生出屠姣姣这美丽的女儿。
他身旁有位雍容华贵的绝色丽人,看来是最得宠的妃子,绝非屠姣姣,她并没有在“欢迎”的队伍里。
他们身后是十多名全副戎装的将领,男女老幼都有,自是屠龙属下最高层的领导人。
我依着淡如教下的礼节,先向狂雨表示对长者的尊重,才再接受屠龙的敬礼。
狂雨呵呵笑道:“巫宫一会后,至今足有五年,阴风秀丽你们风采尤胜当日,自然是在巫法上更进一层楼,可喜可贺。”
这老狐狸一句不提帝国的事,不问我们为何来此,自足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屠龙的目光来到我脸上,闪过妒忌的厉芒,接着移向淡如,露出迷醉的神色,旋又回复清明地微笑道。“秀丽法师和阴风法师联袂驾临敝国,红魔人莫不感荣幸之极。”
他跟着把身旁的人逐一介绍。
首先是那绝色丽人,原来是他新纳的后妃。
当介绍到那和屠姣姣陷进三角恋爱的柳客和机锋时,我暗自留神。
柳客生得风流俊俏,手足特长,予人灵巧之极的感觉!机锋则是豪迈的铁汉型人物,可是两手纤长,显是粗中有细的人。
两人各具英姿,难怪屠姣姣如此难以选择。
他们城府之深,自是远及不上狂雨和屠龙,表面上虽毕恭毕敬,但眼中的戒惧和敌意,却瞒不过我。
另外一个使我印象特深的是位名叫雪芝的美丽女将,眼神清澈,并没有屠龙夫人那样对我步步为营,反像对我满有兴趣的样儿,使我知道她受过狂雨的训练,有信心能抵挡我的巫术。
哼!
很快她会知道自己的道行仍然未够。
我蓄意发放着适可而止的邪气,似有若无,务使狂雨摸不清我的底子,但却清楚知道我不同了。
淡如秋波流转,美目到处,众红魔人无不流出迷醉之色,屠龙也不例外。
在我的滋润下,秀丽法师的媚力更惊人了。
戴青青和宁素真亦一一和对方施礼。
表面看来,这欢迎仪式礼貌客气,谁知内中的诡诈凶险。
狂雨的目光落到西琪身上,微笑道:“世间竟有如此气质惊人的美女,看来巫国四大美女要多加一人,阴风你是从何处搜罗得如此人间极品。”
我微微一笑,望向淡如。
秀丽法师荣淡如发出一串银铃般宛似仙乐的娇笑声道:“老大啊!没有事能瞒过你的锐目,我们今次来就是要把此女献上巫帝,你猜她将来的成就能否超越我们?”
搜罗新的巫神人选,是每个巫神的责任,狂雨两眼精光一现,刺进西琪眼里。
西琪淡淡看着他,神情平静无波。
狂雨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西琪望向我轻轻道:“师傅唤我作小琪儿。”
至此无人不知西琪是我的徒儿,当然也是我的女人。
狂雨和红魔人无不露出惊异之色。
青青、素真和西琪这三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一点没有受迷术所制后的现像,难道我这阴风能不靠邪术就收伏了她们?
狂雨的眼光落到我脸上。
我迎上他的眼神,模仿起当日阴风的目光,往他送去。
我们两人同时一震。
我的胸口像给人打了一拳那样,呼吸窒碍,但也知对方绝不好过。
狂雨确是不同凡响,使我的异能一点侵不进他的心灵去。
屠龙知道我们两人交了一招,恭敬地道:“屠龙在宫内预备好地方,让各位好好歇息,只不知两位法师要同居一处,还是分开寝室呢?”
这一句极为厉害,是要迫我和淡如表态,是否搅在一起了。
荣淡如摄魄勾魂的笑声响起道:“两间相连的寝室会方便一点。”
屠龙愕了一愕。
这答案模棱两可,教他摸不着底子。
狂雨大笑道:“看到你们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老夫心中畅快无比,来!让我们送各位到后宫休息,有什么事留待今晚盛宴时再说。”
我闭目盘膝坐在床上,心灵顺着地面延伸开去,找寻狂雨的位置。
思感以我所在的北皇宫为中心,透过大地,在惊人的高速下四处搜寻着,我“看”到每一个守卫,感受到他们高度戒备的情绪,最后在后宫一个密室里,找到了狂雨。
当我的恶感到达他身上时他的身体产生了一道警觉的热流,我忙退了开去,让精神的灵觉若即若离环伏在那里,教狂雨以为那只是一时的错觉。
这老家伙不愧四大法师之首。
密室内除狂雨外,还有屠龙、屠夫人、屠龙的军师范多智、被称为红魔双剑的柳客和机锋、俏丽的女将雪花,最后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不用说也是龙女屠姣姣。
她的五官秀丽标致之极,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明艳照人,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
她最诱人的地方,却是那种在弱质纤纤里透出的坚强,楚楚可怜的表面下深藏着在骨子里的一种高傲,形成非常独特的风韵。
有若点漆的美眸,顾盼间确能使人魂为之消。
这时各人间热烈的辩论正在进行中,狂雨脸含温和的笑容,没有出言,只让其他人说柳客和机锋两人都在屠姣姣前尽量表现着他们的智慧和不惧我阴风的勇气。
这时屠夫人道:“这是我第二次和阴风碰面,和上一次的感觉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这说明他的巫术确是精进了。”
屠龙道:“秀丽法师的变化才真的惊人,我是第三次见她了,上两次我还能勉强抵受她的媚惑,但今次竟有神魂颠倒的感觉,想生起防卫之心也不可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在她身上,现在只要想起阴风可能成功地把她收作私宠,心头立时非常不舒服。”
柳客闷哼道:“阴风曾受风蛇之毒,所以藏在那英俊面具下的真样貌丑恶可怖,凭什么能得到这些第一流美女的青睐,只要我们能找到原因,将可破去阴风的妖法。”
机锋哈哈一笑道:“柳神将难道看不出秀丽法师、戴青青、小风后和那小琪儿一点也没有心灵受制的神情吗?若她们真是心甘情愿作他的玩物,我们对阴风的实力必须重新占计。”
这两人在大敌当前的时刻,仍不忘比拚高低。
柳客给对方抢白,大为不忿,待要反驳,女将雪芝***道:“会否是阴风纯以床上的淫术,弄得四女对他神魂颠倒,迷恋不已,这并非胡乱猜测,四女眉梢眼角间都含着掩不住的风清,那是男欢女爱极度满足后的痕迹。”
原来这美女想到这点上,怪不得对我表示出饶有兴趣的样儿,原来是想试试本人的能力。
屠姣姣轻轻叹息,摇头道:“真令人难以费解,这么恶心的怪物,竟可以把秀丽法师等制个帖服,我很想快点见到那小琪儿,看看你们对她的形容有否夸大?”
军师范多智道:“若非这阴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均与往日无异,我真会怀疑他是冒牌货,否则怎会连睡觉也不肯离身的风蛇都不见了?”
一直没有作声的狂雨切入道:“军师不用怀疑自己的想法,这个阴风应是假的。”
众人包括我在内全吓了一大跳。
屠龙道:“大法师会这样说,必然有道理,可是人可以假,巫法却不可以假装来呵!尤其是那眼神,确是阴风独一无二的邪淫之眼。”
狂雨冷然道:“我和他互相试探了一下,那千真万确是阴风的巫法,若非如此我早当场把他揭穿,立即扑杀,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
屠夫人奇道:“那大法师为何还怀疑他是假扮的呢?”
狂雨道:“他若够胆扮阴风来骗我们,必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我们揭破,否则以秀丽的智慧,怎会让他来献丑,丢人现眼,我们找不到破绽是应该的。”
屠姣姣道:“若他是假货,那他会是谁。”
狂雨平静地道:“若他是假货,那他定是大剑师兰特,否则谁可杀死阴风,收伏了秀丽,又征服了戴青青和宁素真,只有兰特才有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众人一齐色变。
我不由心中佩服,淡如说得不错,狂雨的智慧的是非常高明,能从没有破绽里找出最大的破绽。
我特别留意屠姣姣的反应,发觉当她听到我的名字时,身体泛起兴奋的情绪。
屠龙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应否立即布局将他杀死,只要随便找个藉口,使他和秀丽法师分隔开来,在大法师的协助下,我有十成把握可以把他杀死。”
狂雨破天荒第一次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个很诱人的想法,但即管他是假的,若我们真的杀死了他,其他的巫神会怎么想?阴风族、黑叉人、鹰族和小风后的手下会怎样反应?我怕大小洋洲会立即分裂,重回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那后果是我们负担不起的。更何况我尚未向巫帝请示。”顿了顿道:“自半年前巫帝得到魔女百合的种子女儿后,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的清修,老夫轻易亦不敢烦他。”
我心中掠过强烈的焦虑,亦知道若不能击败狂雨,休想到巫宫去救人。
柳客道:“若他真是兰特,杀了他后,揭掉他的面具,不是真相大白吗?其他巫神怎会怪我们?”
军师范多智道:“谁见过兰特,其他人可能怀疑我们随便找个人来蒙混,那时有道理也说不清。假若他真是阴风的话,我们就是违反了巫帝的法令,那后果谁负担得起?”
这正是淡如预估的情况,即管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一时亦莫奈我何。
狂雨道:“我是不能和阴风或秀丽正面交锋的,唯一的方法,仍是要设陷阱让他踩进去,最有效的方法莫如揭开他的面具,让他无所遁形。”接着嘿然笑道:“我有一种药物,只要沾上他的面具,就可把面具化掉。”
众人沉默起来,这事说说容易,不过谁可接触到我的面具。
巫神在巫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受制于任何人,只直接向巫帝负责,接受他的指令,连狂雨也不能质疑我的身份。
狂雨仰天一阵狂笑,向屠姣姣道:“无论他是真的阴风,又或大剑师兰特,姣姣你有没有信心不受他的媚惑?”
屠姣姣骄然道:“当然有,为了我的族人和巫国,我有把握应付任何挑战。”
柳容和机锋两人齐声反对。
屠夫人亦道:“若连秀丽法师也败在这人手里,姣姣她虽是意志坚强,精通对付巫法之道,可能仍应付不了他的手段。”
狂雨道:“无论他是谁,他已成功地把我迫上了不能不和他斗法的处境上,现在巫国内谁不知阴风的目标是姣姣,若他得到了姣姣,他将毫无疑问成为巫国最有声望的巫神,但我若不让姣姣出头,正面接受他的挑战,我以后再不用抬起头来做人了。”顿了顿傲然一笑道:“不过这次我定要教阴风闹个灰头土脸,吃不完兜着走。”
柳客和机锋闻言焦虑逸于言表,齐声惊呼道:“大法师!”
狂雨举手制止他们说话,以强大的自信心微笑道:“当姣姣和阴风单独相会时,老夫会在邻室运起出窍大法,附在姣姣心灵里,所以若他是真阴风的话,就好好和他见个真章,若他是兰特的话,便把他的身份揭破,老夫可保证姣姣毫发无损地走出来,绝不会失去处子之身。”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屠龙想起另一问题,道:“怎样才可让天下人知道这一仗谁胜谁负?”
狂雨嘿然道:“当阴风提出要见姣姣时,老夫可以迫他定明一个期限,例如日出之前,仍不能征服姣姣,便当他败了,他势不能不接受。哈!无论他有任何手段,这次都注定失败,他怎能想到我有此神通法力。”
屠龙大喜道:“大法师确是智慧通神,击败阴风后,秀丽法师还不是我囊中之物,我定要教这妖女知道我是更好的男人。”
众人都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刚要撤走灵能,美丽的女将雪芝道:“我还有个很有趣的提议。”
众人愕然向她望去。
雪芝道:“我想先试试他,若我真的被他媚惑了,以大法师的神通,必可为我解除禁制,雪芝便可将他的真相揭出来,若他只是以普通爱情手段对付我,更可证实他真是兰特,那时我们便能以种种方法迫他落败逃走,例如化去他的面具,再加追杀,不是更省时间精神吗?”
狂雨眼中精芒闪起,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就如你所说吧!”
我心中暗凛,这些人真是不好对付,带着忧喜交集的心情,让灵能悄悄退走。
灵能的思感回到我的身体里,醒了过来。
四女和战恨巨灵灰鹰等人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迅速把所见所闻,扼要向他们转述。
淡如坐到我旁,有点担心地道:“刚才你和狂雨暗中交了一次手,丝毫讨不到他的便宜,若狂雨的法力真个和屠姣姣结合起来,你是奈何他不得的,何况狂雨自幼清修,早没有了男女情欲之念,你向屠姣姣施术,等若向他施术,如何可行?况且你绝不能让屠姣姣碰上你的脸,她只要把药涂在指甲上,抹到你脸上时,可把整个面具化去了,因为面具并没有你身体的抗力,那时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巨灵骇然道:“那岂非什么也做不了吗?阴风总不能怕被女人抚摸吧?”
宁素真道:“我才没有闲情担心这么远的事,跟前这似春心已动的美女雪芝就是个大难题,大剑师见她不是,不见她又怕泄漏了洞悉他们秘密的底细;动她不是,不动她更不是。无论你怎么做,也会给对方看破虚实。”
西琪道:“说不定她的指甲已涂了那种会化掉面具的药物。”
各人更是忧上添忧。
灰鹰道:“我看最好尽快定出应变计划,否则逃都逃不掉。”
我冷然道:“不!这次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若让巫帝取得公主的身体,毁去废墟的父神,全人类都完了。”
这时十二游女之首也是最美的两游女之一的倩儿走进来道:“雪芝神将单独求见,候在厅内。”
众人齐感愕然,想不到这图谋不轨的美女如此急不及待,来得这么快。
我站了起来,想要走出去。
淡如在背后道:“大剑师晚宴前若有闲情,要了倩儿的处子之身吧,她一直苦心守待着你的恩宠。”
战恨拍额道:“难怪我弄不上手。”
倩儿惊得跪伏我身前,娇躯剧颤。
各人都知道淡如对今夜与狂雨透过屠姣姣一战感到悲观,所以希望趁事败前让暗中苦恋着我的倩儿得完心愿。
可想而知,屠龙必会尽调高手,把皇宫重重包围,只要揭穿我真是兰特,会立下杀手。
功夫较次的人将绝无生望,就算是巨灵战恨的级数,能否逃生,也成问题。
而我为了保护他们,势不能孤身遁逃,而有狂雨在,我和淡如的巫法亦大打折扣,一个不好,将是全军没的凄惨结局。
我仰天一阵大笑道:“放心吧!我能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亦会一个不少地把你们带走。倩儿!你把大厅所有人撤走,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我只要战恨和你留在那里。”
倩儿垂着头站起来,应命去了。
战恨奇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微笑道:“你只要好好发挥你的狼性,就可帮我最大的忙了。”
美丽的雪芝巧笑倩兮俏立厅前,我椅旁分立着战恨和倩儿。
雪芝挺起胸脯,身长玉立的优美胴体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和自信。
我决意把阴风的邪淫发挥尽致,以灵力迫出邪气和妖异的魅力,一对眼像看穿了衣服般在她的身体上下巡视,冷然道:“神将单独来见本法师,不怕清白难保吗。”
雪芝脸上春情荡漾,柔顺地道:“法师当看出雪芝仍是处子之身,敢到这里来,绝没有想过回去时仍能保存贞操,法师明白吗?”
我淫笑三声,道:“天下美女,听到我的名字谁不要退避三舍,见到我只有哀求本法师高抬贵手的份儿,现在你竟敢送上门来,大扫我爱看女人婉转哀啼之兴,可惜可借!”
雪芝俏脸一寒道:“阴风法师原来只是个无胆之徒,当我看错人算了,雪芝不敢打扰。”转身欲去。
我大喝道:“站住!”
雪芝缓缓转身,玉脸带着具有高度挑逗性的迷人笑容,眉黛含着掩不住的春意,轻咬下唇道:“法师改变了主意吗?”
我微笑道:“对不起!本法师立下的主意,从不更改。”向战恨挥手道:“拿下她!”
雪芝脸色一变,“锵!”一声抽出腰间配剑。
战恨的矛毒龙般攻去。
一连串矛剑交击声爆竹般响起。
雪芝的剑术相当不错,但和战恨仍有一段距离,勉强挡了十剑,退到大门时,给战恨卖了个破绽,一剑刺空下给战恨一矛把她的剑打落地上。
战恨腾身扑上。几下激烈的缠打后,给战恨搂着手臂,推到我座前。
我哈哈一笑,伸手把倩儿搂到怀里,以一个男女欢好的姿势坐到我腿上,一边对又羞又喜,猝不及防的倩儿加以侵犯,一边嘿嘿笑道:“入我之门,岂能让你完璧无瑕回去,只有女人的哭叫,才可使我舆奋快乐,你既想满足我,本法师就让你如愿吧。”向倩儿道:“洗掉她指甲上的巫药。大胆***,竟敢算计于找,你才进门,我已发现了你的阴谋了。”
雪芝至此大惊失色,但怎挣得脱力大如牛的战恨,这家伙乘机大占便宜,藉和雪芝后背的接触,肆意轻薄,当日连淡如也给他弄得脸红耳赤,雪芝这未经人道的少女,更是不堪。
倩儿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怀抱和大手,走了过去,依淡如教下之法,洗掉雪芝指甲上的药物。
倩儿低着头想走向我身旁,给我命令道:“坐到我腿上来,我要一边看戏,一边作乐。”
倩儿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心甘情愿再坐到我腿上,接受我的侵犯。
我要把阴风的狂性表现无遗,但又不致被雪芝摸清虚实。
雪芝听出我话内含意,惊叫道:“你敢伤害我,师傅定会不放过你。”
我哈哈笑道:“我不找他算帐,已是他家山积福,奴才还不动手,做场好戏给我看。”
战恨喜出望外,没暇和我计较叫他作奴才之辱,何况他的身份正是阴风奴,立即动手动脚,对这女将作全面的进攻和侵犯。
雪芝和倩儿的衣服同时减少。
雪芝的哭叫挣扎声和倩儿的婉转呻吟声交集响起。
我并没有良心的不安,巨灵既有叶凤,战恨便让他得到雪芝吧。
我一边和倩儿在椅上作乐,一边把心内狂涌起的爱欲,送进雪芝体内。
不一会雪芝的抗拒冰消瓦解,忘情地逢迎着战恨的进侵。
这正是我要求的效果,雪芝回去后,如实报上给狂雨知晓时,这老家伙除了高呼赔了夫人又折兵外,还能做什么补救。
这种疯狂邪恶的行为,正深合我阴风的身份,经这事后,我相信除了狂雨或仍有点怀疑外,其他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代表着正义的大剑师兰特了。
更有利的是屠姣姣再不敢把那能化去我面具的药物涂在指甲上,也不会针对我是兰特来定计。
美丽的雪芝将会身不由己的爱上战恨,说不定能在重要时刻帮上我们一把忙。
她本是拚着牺牲自己的肉体。如今献给战恨又有何分别?
我把怀内赤裸的倩儿送上决乐的极峰后,向她低问道:“你后悔吗?”
倩儿肯定地摇头道:“绝不后悔,还快乐无比,让倩儿以后好好服侍你和各位夫人吧。”
我微笑道:“你何时爱上我的?”
倩儿娇羞地道:“第一眼看到你那时哪!”
我搭着战恨和倩儿的肩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寝室时,众人带着询问的神色迎了上来战恨立即眉飞色舞详述战况。
倩儿想逃走,给淡如一把拿着问道:“快乐吗?”
我隐约听到倩儿答道:“倩儿纵死无憾!”
战恨这时向巨灵道:“那动人的妮子后来乖乖地让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临走时看我一眼,使我的骨头都酥软了,大剑师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离开时定要把她带走。”
巨灵大笑道:“幸好我们跟大剑师来了,这么痛快好玩,又惊险刺激的旅程,错过了实是毕生憾事。”
叶凤在他旁轻轻道:“倘若你不来,那教人家怎么办。”
战恨巨灵齐声大笑,春风得意之情,表露无遗。
四女围到我身旁,送上香吻,祝贺我化解了这最迫切的难题,争取到较长时间和较好的形势。
这时游女穗儿来报,屠龙亲自来接我们到晚宴去。
我向众人微笑道:“当明天的朝阳升起时,一是我们全部战死当场,一是整个巫国落入了我们的控制里,再没有第三个可能了。”
在屠龙的引领下,我们缓缓步进代表看红魔人权力核心的大圆红殿内。
这大殿不但是举行国宴的地方,也是红魔人所有仪式、庆典、舞会的场所。
红殿是巫国内最庞大的圆形建筑物,圆拱的殿顶高高耸立在宫内所有建筑之上,隔老远就可看到,当进入殿内,更感到它广阔的圆形空间。
灯火辉煌里,近千红魔国的贵族和将领,在狂雨的领导下,站起来礼貌地迎迓我这个不受欢迎的贵客进场。
他们看到我后,都受不了我浑身的邪气,把目光集中在后面四位国色天香的丽人身上。
本人目光到处,众红魔女仕纷纷垂下目光,当然是怕我勾了她们的魂魄。
为了向狂雨展示实力,我专拣美丽的红魔女送出少许含着爱欲的异能,所以当我来到狂雨旁边的客席时,参加宴会最美的十多位女仕,均变得脸红耳赤,水汪汪的眼睛无惧地往我望来,眉黛含春。
狂雨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显然对我比前高强的“妖术”大为震惊,进一步被我削弱了他认为我是兰特的信心。
二百多张大圆台子,排成内外两个大圆环,台上放满美酒美食,极尽奢华和丰盛。
狂雨、屠龙那一席和我们这一席,位于圆殿的正北方,兴其他酒席分了开来,特别显出两席的人尊贵的身份。
礼貌的介绍和开场白后,各入围席而坐,均是脸向看殿心以特别名贵红石铺砌出来的大圆池。
一队乐队进入圆池的中心,持者各式各样的乐器吹奏敲击者,悠扬的乐音飘送全殿时,百多名衣着性感的红魔女轻快地半走半跃进入红石圆池,载歌载舞,气氛热烈起来,当歌舞奏乐完毕,歌舞女郎和乐队退出圆殿,大殿默静下来。
众人的眼光集中到我这一席上。
我坐在四女的正中,左边依次是淡如、戴青青和战恨,右边是西琪和小风后,更右是巨灵和叶凤。
荣淡如目光流转,所到处那些红魔男人纷纷露出色授魂兴的表情,屠龙更是神魂颠倒,显是想者狂雨制伏我后,他把淡如接收过去的美景。
狂雨带领各人向我们祝了三次酒后,道:“阴风法师今次远征帝国归来,不知带有什么好消息回来?”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那一席,座上坐的是屠龙,美丽的屠夫人、柳客、机锋和屠龙的军师范多智,却见不到屠姣姣和雪芝的芳琮,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少许收获,否则怎敢到来向巫帝面禀。”
狂雨知道再难从我口中套出什么来,含蓄一笑,沉默下去。
屠龙向淡如祝酒道:“秀丽法师!这一杯祝你美艳常青。”
淡如微笑举杯道:“听说大王在边界调动军队,是否想把秀丽的黑叉国变成红魔国呢?”
屠龙想不到她如此直截了当,大感不自然,干咳两声道:“秀丽法师切勿误会,屠龙只因听闻大剑师兰特随时会来,所以才在狂雨法师同意下,早作准备,使可以随时支援任何受受到攻击的城市。”
淡如一阵动人心魄的娇笑后悠然道:“那让秀丽敬大王一杯,以谢高义隆情。”
两人遥遥对饮。
淡如放下酒杯,低声向我提示道:“屠夫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借诱惑屠夫人向狂雨和屠龙展示实力,也释他们杯疑我是兰特之心。
刚才屠龙不向我祝酒,反先向淡如敬酒,摆明不把我这“阴风”放在眼内,同时表示出要从我手里争夺淡如之意,以阴风一贯的作风,自应有适当的反击。
更何况这或是狂雨的安排,用以测试我是否兰特。
对狂雨他们来说,若可当场揭穿我的真正身份,事倩就会简单得多,那时只需下令手下全力围攻,把我杀掉。
那亦证明了淡如、青青和小风后背叛了巫国,他们亦不用客气。
我哈哈一笑,斟满了一杯酒,长身而起,往狂雨那席走去,到了两席之间,停了下来。
全场近千对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我举杯向屠夫人道:“礼尚往来,大王既向我的女人敬酒,让我也向夫人回敬一杯。”
所有人目光立即移到秀丽法师荣淡如身上,看她对我公开称她是被我征服了的女人有何反应。
淡如巧笑倩兮,不用假装地深情看着我。
全场男人都露出不能掩藏的艳羡之色;女人则重新对我打量,揣度我的妖法为何如此厉害,竟能令以玩弄男性名震巫国的秀丽法师甘受驾驭。
美丽的屠夫人求助地往狂雨和屠龙望去。
屠龙眼中闪过惊怒神色,以眼光向狂雨请示。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狂雨身上,看他如何决定。
这时轮到我头痛起来。
究竟我应要赢或是输呢?
若胜了此局,狂雨自是大为警惕;若是输了的话,他定必对我生出轻视的心。
我很快下了决定。
我必须赢,还要胜得清楚利落,绝不含糊。
让全场的人都知道巫国的首席法师狂雨败了一局。
如此纵使没有通过与屠姣姣的暗战,红魔人举国上下都知道我已取狂雨而代之。
所以反迫得狂雨不得不和我作最后决战,希望能凭出窍秘术和屠姣姣的坚强意志平反败局。
否则他就完了。
屠龙亦要衡量得罪了我后的恶果。
狂雨目射奇光,刺进屠夫人眼内,送出精神力量,助她逃此一劫。
我心中冷笑,异能由脚传往地上,延伸过去,钻入屠夫人体内,封闭了她的心灵,隔断了狂雨向她送去的精神力量。
狂雨微微一笑,向屠夫人点了点头。
他的功力显然未能觉察我暗中做了的手脚。
屠夫人斟满了一杯酒俏俏地站了起来,露着笑靥满杯信心往我走过来。
我眼中精芒大盛,罩定了她。
在她离座跨出第一步时,充满欲焰情火的异能由地上传进她体内,刺激起她最原始狂野的性冲动。
她刚背看屠龙狂雨那一席的人,所以当她忽地浑身一颤,双颊排红时,狂雨等都看不见,可是全场却有一半人看到了这情形,失声哗然。
狂雨眼中射出震骇的神色。
屠龙亦觉不妥,欲要想法阻止,却给我送过去一道邪诡的异能,长进他神经去,暂时瘫痪了他行动和说话的能力。
我要使他知道,我的力量是他难以抗拒的。
屠夫人一对美目现出挣扎的神情,可是仍身不由己的一步步往我走来,当来至我身前两尺的近距离时,勉力停了下来,否则会把娇贵的身体直接贴到我身上。
我对她的自制力不感惊奇。
在巫国,跟随正神的领袖阶层尽是巫神的徒弟,受过对抗巫术的训练,若屠夫人不是此中高手,屠龙应不敢让她过来接受挑战。
屠夫人眼神回复清明,但动人的身体仍不住抖颤看,死命压下我对她妖法式的挑情。
她深吸一口气后,举起满杯美酒,颤声道:“这杯是敬阴风法师的!”
我在假面具内微微一笑,传到假脸上变成一个诡异的笑容,握看杯的手由她的纤手内侧穿了过去,同时移前少许,让杯口来到她樱唇下,而她的酒杯则在我俯头可喝的近处。
臂弯紧紧交缠起来。
全场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阴风的酒绝喝不得,何人敢保证其中没放进催情迷志的药物。
所以若屠夫人喝了,便证明她给我控制了心神。
屠夫人骇然欲退。
异能由我身体直接送进她体内,这股异能充满了美丽的情爱和男女间动人的热恋情绪。
屠夫人的美目亮了起来,望住我没有半点邪恶,却有看慑人魅力的眼神。
我要她败得心甘情愿。
人对邪恶的事物天生有着拒绝和恐惧的倾向,所以我若以迷魂术对付她,在这绝不适合的环境里,屠夫人又明知屠龙在后虎视眈眈,说不定能竭尽所能,抽身而退。
可是我这种使她从深心处生出欣悦的眼神,配以不断涌入她体内的催情异力,却能使她欲拒无从。
就在这刹那,我更紧锁着她的心神,控制了她。
“哼!”
狂雨的冷哼传来。
屠夫人浑身一震,眼中射出惊恐的神色,脱离了我的控制。
狂雨不傀四大法师之首,竟能以声音使屠夫人回复神智。
我不慌不忘,借手臂的交接把一道舒缓她神经的暖流,送进她内心深处。
屠夫人眼中惶然之色消去,代之而起是火般的热情。
我此时岂能再迟疑,柔声道:“我敬夫人一杯,祝夫人永远快乐。”同时心中向她呼唤道:“喝掉这杯酒吧!你会永远那么美丽的。”
屠夫人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凑到杯口,让我把酒倾进她红唇里。
她的身体贴了上来,变成我们的手肘互压在对力胸前,乖乖地把整杯酒喝光。
这种亲热的接触,以她尊贵的身份来说,等若对我这邪人献出了肉体。
她温柔地同时举杯向我口内注进美酒。
两杯酒同时喝个一滴不剩。
鼓掌怪叫声起,原来是战恨和巨灵两人乘机起哄。
红魔人方面却是鸦雀无声,他们的眼神射出悲愤和屈辱,惊惧和无奈!
谁也知道在这次与狂雨的交手里,“阴风”大获全胜。
我们分了开来。
屠夫人在我放开控制后,眼神回复清明,美目深注地看耆我,射出复杂之极的神色,既含耆惶惑,亦有欢喜和渴望。
那是被征服者的眼神。
我知道她体内被激起了的春情仍荡漾着。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连呼气吸气的声音亦减轻减少了。
“当!”
她手中的杯堕到地上,碎成无数碎片。
到这刻我才放开了对屠龙的精神控制。
屠龙往我们望来,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便那么难看。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屠夫人身上,看她有何反应,是否那杯酒放了邪药?
我哈哈一笑道:“屠夫人的酒真香。”
屠夫人俏脸飞起两朵红云,以仅可闻于我们两人间的声音道:“你害苦了我!”转身掩脸奔回,到屠龙的椅旁坐下。
我心中感到歉意。
但为了大地的幸福,个人的牺牲算什么一回事。更何况我们是敌非友,我不对忖他们,难道他们肯放过我吗?
我和狂雨目光交击。
狂雨眼中射出坚决的神情,显示下了与我决战之心。
我目的已达,回席坐下。
除了狂雨外,再无人敢对我正脸挑战。
屠夫人回席后一直垂着头,默然无语。
屠龙并没有如我想像的暴跳如雷,反而关切地道:“夫人是否需回后宫稍息。”
屠夫人只是摇头,亦没有请求屠龙的原谅。谁都可看出她芳心乱成一团。
狂雨两眼精芒闪烁,大感面目无光,动了真气。
战恨喃喃道;“为何不见那骚妮子?”他的骚妮子自是指雪芝,被他如此玩弄后,人家小姐还会出来见他吗?
大门在我身后关上。
门旁左右壁上两排油灯的照耀下,屠姣姣宽敞的寝室沐浴在柔和的金黄光色里。
房心放了一张华丽的大床,四周的布置清雅调和,小摆设布满台头几上,还放满了两个特制的高柜。
与门相对是一排八个打开了的大窗和另一扇门,外面是一个宁静的后花园,被高墙团团围着,在月照下隐见栽满鲜花绿草。
院心还有座精致的小亭,人造溪水绕流其旁,传来淙淙水响。
左右两边墙壁一面挂着屠姣姣骑马持剑的肖像画,另一边陈列着十多种不同的兵器,使人感到它的女主人文武兼资。
美若天仙的屠姣姣一身雪白柔软的长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冷冷看着我。
我不用探测她的心灵,已知她誓死抗拒的决心。
她不但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红魔国的福祉。
若让我这“阴风”取狂雨的地位而代之,红魔国就会进入恐惧黑暗的世纪。
红魔人的妻子和女儿将会受辱。
若我不能消除她这恐惧,就算是狂雨不助她,我怕亦很难在她心甘情愿下得到她。
人的意志是非常强大的力量。
我的心灵往四方延伸,立即找到狂雨正盘膝坐在隔邻的小室里,闭目冥思,进入了离魂出窥的境界。
心灵再往屠姣姣伸展过去,刚想进入她的神经,一股潮水般的灵力反涌过来,把我驱离她的身体。
我大吃一惊,喑明不妙,想不到信心被我打击得七零八落的狂雨,仍有如此顽强的反击力量。
至此才知他能高踞巫神之首,确有真实的本领。
我连试几次,都不得要领,心中一阵焦躁。
屠姣姣秀目亮了起来,冷然道:“法师不是怕了吧!为何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振起精神,缓步来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隔着几子往她望去。
她无惧地回视我,眼神清澈坚定。
这美女的意志和心灵力量要比屠夫人强胜百倍。
而且屠夫人败于事起突然,猝不及防,屠姣姣却是蓄势以待。
屠姣姣一阵娇笑道:“若阴风法师立即承认失败,我可连夜把你们送走,绝不留难,可是你将永远不可踏足大洋洲半步。”
我感到完全无法进入她的心灵内。
与狂雨的心灵结合后的屠姣姣,已提升转化至另一比之两人里任何一人更高更强的层次,就像一座全然无法攻入的城堡那样。
我泛起了会失败的无奈感觉。
屠姣姣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不屑道:“我真不明白秀丽法师她们为何会对你投怀送抱,只要我想到你面具后的可怕模样,即要作呕。”
虽明知她针对的是阴风而不是我兰特,我仍有受辱的感觉,微怒道:“你想否知道她们为何对我如此死心塌地呢?”屠姣姣皎若天上明月的美眸闭起嘲弄的神色,噘噘可爱的小嘴巴道:“你想自夸床笫之术吗?可惜我并不像她们这些***荡妇,对阁下的专长没有一点兴趣。只有真正的爱才可以使我动心,没有爱的肉欲只是禽兽的行为。”
我大感气结,伸手欲要往她俏脸摸去。
屠姣姣玉容一寒,喝道:“若你动手动脚,便算因你用暴力而输了,你想胜这一仗,唯一的方法就是使我投怀送抱,舍此再无他途。”
我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这小妮子如此厉害。”
屠姣姣沉声道:“只要想到你命人当着你面前强奸雪芝,便令人闻之发指,你休想我会让你沾一根指头,你也不想想若你的女儿给人这样***,自己会有什么感受?”
我一筹莫展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雪芝当时是多么的快乐吗?”
屠姣姣瞪着我狠狠道:“这是你最讨厌的地方,不知用了什么妖术,令雪芝还像暗暗欢喜似的,哼!这一套休想用在我身上。”
我摇头苦笑,手肘枕在我们间的高几上,托着下巴,定睛对她加以端详,叹道:“原来我只是想胜过狂雨,才要得到你,但现在我已爱上了你,决定把你彻底征服,要你以后乖乖地跟着我,听我的话,本人欢喜什么时候把你脱光,就什么时候把你脱个清光,什么时候要和你上床,便什么时候上床。”
屠屠姣气得脸色发青,咬着下唇怒道:“现在就算你立即认输,我也会求师傅不再饶你。”
我的眼光落到她急剧起伏的胸脯处,道:“姣姣确是天生丽质,无论一怒一笑,都是那么动人,若我不能看到你在床上欲仙欲死的表情,会是毕生憾事。”
屠屠姣忽地平静下来,淡淡道:“你想激怒我吗?休想得逞。你既满口脏话,本公主再没有和你说话的兴趣,就在此和你坐到天明,看着你失败的痛苦表情。”
唉!难道如此功亏一篑吗?
我的心焦躁起来。
忙提醒自己最紧要保持冷静。
现在离天明最多不过三小时,这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时间。
屠姣姣别过脸去,一言不发,打实主意不再和我说话。
她侧脸的轮廓真美!
我坐回椅里,伸直双脚,舒服地挨在椅背上,忽地心中一动,精神延伸,到了邻房狂雨的体内,钻进他的神经里去。
内里虚荡荡的,就像一个虚壳,使我漫无目标,若像把手伸进一个空盒子里,什么也找不着。
看来连巫帝送进狂雨心灵的邪力亦随着狂雨灵智去了,半点没留下来。
这时我才真的感到绝望。
我唯一取胜的希望,就是把狂雨的精神和屠姣姣的精神分开来,那时只是对付屠姣姣一个,要有把握多了。
所以才想在狂雨身上施手脚,岂知却有无处着力之叹。
有什么方法可令狂雨自动由屠姣姣身上抽身退走呢?
我忽地灵机一触,想到一个险着。
我问屠姣姣道:“喂!屠姣姣!”
屠姣姣俏脸泛起厌恶不屑之色,娇哼一声,懒得往我望来。
我伸手将脸具揭下道;“你看我是谁?”
屠姣姣愕然望来,一看下俏脸一变道:“你弄什么妖法!”
就在此时,我感到狂雨出了窍的精神迅速退走。
因为他知道了我是谁,所以退回体内,准备立即领人过来把我揭破和杀死。
我狂压下心中的喜意,在他神经内静待着他的归来。
狂雨返至。
就在那霎间,我以全心全灵的力量,依着巫神书的教导,瘫痪了他的神经。
邻房的狂雨猝不及防下,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成功了。
若我不移开对他神经的禁制,他绝不会复苏过来。
当然更不能出窍来助屠姣姣了。
我张开眼来,神光湛然迎上屠姣姣惊疑不定的目光。
我向她微笑道:“这并不是妖法,而是我真正的脸貌,你不信可探手过来摸摸。”
屠姣姣跳了起来,往大门奔去。
我若让她这样走脱,真是以后再无面目回去见帝国和净土的一众兄弟和爱人了。
一个箭步标前,拦腰把她搂着。
她不知由哪里拔了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出来,往我脸门插来。
我侧脸避过,一手劈掉她的匕首,乘势抱着她跃了起来,一齐往大床落去,把她压个正着,同时四肢缠紧她的四肢。
她张口要叫,却给我的嘴封个正着。
挣扎了一会,她力竭下静了下来。
我离开她的香唇,离开了些许,让双方可以互相对视着。
屠姣姣喘息着道:“你是大剑师兰特,你逃不了的,除非立即把我杀了。”
我柔声道:“杀了你我更逃不掉吧?”
她不屈地冷哼一声,一副你知道就好了的气人样儿。不过明显地再不怕我,也没有了厌恶不屑的神态。
我看得又恨又爱,微笑道:“你现在明白为何你们四大美人有三个向我投降吧!因为我并不是阴风。”
屠姣姣冷冷道:“她们都是巫国的叛徒。”
我回敬道;“背叛了谁?”
屠姣姣道:“背叛了巫帝!”
我柔声道:“巫帝是什么东西?”
屠姣姣刚想回答,张开了口,竟发不出声音来。
我叹道:“你们可能做奴隶太久了,久得忘记了这问题,你们算什么东西?只要巫帝一个命令,以万计的黑叉人便去侵略别人的国家,杀害无辜的人,你们只是刽子手的刀,没有一点自主的能力。”
屠姣姣反驳道:“你们帝国好得了多少,不是在自相残杀吗?现在轮到你们来侵略我们了。”
我诚挚地道:“你错了,帝国的残酷战争是巫帝一手造成的,现在帝国回复了和平,所有人都相亲相爱,我今次来并不是想侵略你们,而是想把和平带给你们,否则我绝不需扮阴风,只要尽率帝国和净土的精锐,加上黑叉人,阴风族和小风后的军队,你以为红魔人能撑得多少天呢?论法力狂雨亦及不上我,否则他现在就不需在邻室昏迷了过去。”
屠姣姣大惊失色,颤声道:“师傅昏迷了!”
这小妮子算狡猾的了,故意和我胡扯一番,原来只是希望狂雨通知其他人来救她。
我其实可以把爱意送进她体内,刺激起她的情欲,不过这实在不够光明正大,我要赢得她口服心服,不让她事后有反悔的意念。
她的眼珠在转动着,筹谋脱身之计。
这真是个主观倔强的女孩子,好处是若能把她说服,她将不会改变。
我沉吟片响,道:“这样吧!我问你几条问题,只要你坦诚回答我后,兰特立即放你走。”
屠姣姣一呆道:“你不怕我唤人把你们杀掉吗?”
我微笑道:“若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掉,现在就不能把你压在床上,听我的说话。又假设你们真能杀死我,三大洲就会进入永远的战争状态里,直至某一方被彻底消灭。”
屠姣姣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显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好!你问吧!”
我道:“假若告诉你巫帝不但不是人类,还是一种想毁灭人类的可怕精神生物,你定会说我胡诌来骗你,是吗?”
屠姣姣道:“而特原来是这样罗嗦长气,既明知我不会相信,为何还说出来?”
我苦笑道:“因为若说服不了你,我真的仍会守诺放你出去,所以说话才有点拖泥带水,因为我太厌倦血流成河的场面了。”
屠姣姣冷然道:“快说出你的问题吧!”
我道:“但我要你是发自真心说出来的,而不是敷衍我,否则诺言无效。”
屠姣姣不耐烦地道:“快说吧!”
她语气神态虽不善,我却感到她的身体松软了,没有先前的紧张和僵硬,伏在她身上确是曼妙无匹的享受。
我道:“告诉我,十大巫神里有多少个是好人?”
屠姣姣愕然道:“我师傅对我们算不错了。”
我道:“他算是好人吗?”
屠姣姣叹了一口气道:“在巫国里,谁不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
我道:“那阴风算是好人吗?”
屠姣姣冷笑道:“当然不是好人,还是变态的色魔,可是兰特你比他好得多少?否则雪芝不会被你手下强暴了。”
我微笑道:“若她不来惹我,我绝不会如此待她,而且她根本是准备献出肉体,使我没有别的选择,请勿忘记我是在扮演阴风这角色。”
屠姣姣不屑道:“狡辩!”
我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错不在我,是谁培养了十大巫神出来?是谁在背后支持他们作恶?告诉我!”
屠姣姣沉默片响,无奈道:“是巫帝!”
我冷静地道:“坦白告诉我,有巫帝和巫神的一天,你们可否为自己的命运作主。”
屠姣姣俏目泛起茫然之色,好一会才低声应道:“不!”
我轻吻了她的嘴唇,撑起身体,走到窗前,望往院外高墙上的明月,背着她道:“你若认为应与我为敌的话,可以离开了。”
屠姣姣起床的声音响起,接着脚步声往房门走过去,然后是打开门的声音。
门外立时响起柳客和机锋惊喜的叫声。
“砰!”
门关了起来。
回头看去,屠姣姣真的这样就离开了。
我竟然失败了。
一股强烈愤怒从心中涌起,我回转身来,望向天上明月,好吧!既然命运如此,我就把红魔国覆灭。
我们中究竟有多少人能逃离此地呢?
门响。
我待要回身大杀一轮。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屠姣姣的声音道:“你真的不怕我会出卖你吗?为何不屑转头过来?”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淡淡道:“就算你出卖我也没有法子,兰特岂是不守诺言的人。”
屠姣姣来到我身后,轻叹道;“你知否背叛巫帝的后果多么可怕,假设你杀不了他,我们便完了。”
我转过身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微笑道:“你们不用负任何责任,除了狂雨外,谁知我是兰特?”忽然间想起了连丽君,心中立时多了一条刺。
屠姣姣任我托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注着我道:“你有把握杀死巫帝吗?”
我苦笑道:“我除了尽力而为外,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放下托着她下巴的手,把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往室门走去。
屠姣姣一手反拉着我,咬着下唇垂头道:“你不是要占有我吗?”说完耳根粉颈全红透了。
我愕然道:“我这样拖着你的手走出去,谁也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屠姣姣低声道:“他们会检查床褥的,若发现没有处子落红,会生出怀疑的心。”
我哂道:“谁立下规定这事定要在床上干的,告诉他们我在后院占有了你,到他们发现有问题时,我早到了巫宫去。”
屠姣姣气道:“可是我刚才出房时,衣衫半点绉纹都没有,现在这么快再出去,身上的衣服又完好无缺,连头发也没有半丝散了下来,谁都知道你不是奸淫的阴风了。”
我大感快意,舒尽早先的憋氯,故意道:“这个容易,我们再谈一会,然后你自己把秀发弄乱,将衣服弄皱,不就成了吗?”
屠姣姣这时亦知道我在作弄她,大发娇嗔道:“我不会自己动手的,要就你来负责吧!”
我开怀大笑,伸出手去,在她头上乱摸一通,拔掉她的发饰,不一会她柔软乌亮,略带棕红的长发垂在双肩处,在白袍的衬托下,美至使我目瞪口呆。
她俏立着任我施为,一对秀目射出又恨又爱的神色,跺足道:“你这人真小气,还记得你刚才说过要我乖乖地跟着你,要把我脱个清光抱着我睡觉,告诉姣姣,那是否只是骗我的甜言蜜语。”
我奇道:“你当时不是告诉我休要妄想吗?”
屠姣姣大怒,一拳当肩打了过来。
我装作受了重伤般,跌坐后面的大椅里。
屠姣姣扑了过来,坐入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道:“我们红魔人最重名节,只要我们那样踏出门去,整个巫国都知道姣姣的贞节败在你手上,你教我还可以嫁另一个男人吗?这是解释不来的事呀!”
到了今时今日,我兰特早受惯了女性的恩宠,本人并非来者不拒,而是拒绝不了,且比起战恨往日的三十多个妻子,我兰特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听说一些有权势的土豪族长,妻子数目达百人之众,那当然是太过分了,一个人怎能应付这么多女人,对双方面都只会是苦事。
我叹了一口气道:“门外不正有两个爱你的男人在苦候着你吗?”
屠姣姣道:“若姣姣真的爱他们,现在早不是处子之身,没有女人可抵受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挑情和引诱的。”
我微笑道:“你是跟定我的了?”
屠姣姣眉头不皱昂然道:“当然!否则巫国四美缺了其一,你不感到是遗憾吗?”
我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大床走过去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免得你的族人要费神到后院去乱搜一通!”
当我坐上红宫议事厅正中石阶上的宝座时,我知道自己成为了巫国最有权势的人。
屠龙坐在我左边,淡如坐在我右边,其他的人肃立阶下,一边是红魔人的将领,另一边是西琪战恨等我方的人,包括了屠姣姣在内。
由屠龙以下,都一脸惶恐,大祸临头的表情,不知我会怎样整治他们。
离开寝宫时,淡如通知我连丽君回到了巫宫去,向巫帝请示我要见他,这消息便我更是心如铅坠、大感不妥,偏又不知问题所在。
屠龙欲言又止,见到我沉着脸,硬把话吞回肚去。
我收摄心神,示意屠龙可以说话。
屠龙恭敬地道:“狂雨法师仍未醒来,我们……”
我截断他道:“放心吧!他只是精神损耗过度,不睡上十来天绝不会醒过来,本法师谒见巫帝后,回来会把他救醒的。”
屠龙安心了点,接着有点难以启齿地低声道:“阴风法师!屠龙有一个请求,希望法师念在我多年忠心耿耿,俯允所求。”
我奇道:“尽管说出来,若我做得到,一定没有问题。”
屠龙想不到我如此容易说话,但仍战战兢兢地道:“希望法师高抬贵手,放过雅子,虽然下属知道这请求有些过分,可是我确是深爱着这女人的。”
我一时想不起,问道:“雅子是谁?”
屠龙道:“就是下属的第一后妃。”
我这才省起,颇感尴尬,沉吟道:“你不会因她似曾背叛了你而厌恶她吗?”
屠龙惶恐地道:“怎会呢?若法师对她有兴趣,雅子随时可以陪你,只不过……只不过……”
我想不到屠龙如此长情,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沾她半根指头的了。”顿了顿向阶下众红魔将领道:“让本法师在此宣布,我已悟通了巫术最高的境界,变化了气质,否则亦不能连夺四大美人的芳心,我的兴趣不再专注在女人身上,亦不需处女来练功,所以你们放心吧!我绝不再碰红魔国任何妇女。”
众红魔人呆了一呆后,均现出惊喜的神色,但又怕我是欺骗他们。
我特别留意姣姣那两个著名的追求者柳客和机锋的反应,发觉他们眼中虽仍带嫉恨,但更甚的是无奈之色,在爱情和生命间,他们明显地选择了后者。
淡如的声音响起道:“请问阴风法师现在对什么最感兴趣?”
我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本法师今次来谒见巫帝的原因,大剑师兰特统一了帝国,兵力势不可当,若让仇恨继续下去,战火会蔓延至大小两洋洲,就算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但也可预见那可怕的后果,更何况我们胜算不高,所以我打算和兰特握手言和,当然,最后的决定仍操在巫帝手里。”
这次众红魔人真的是瞠目结舌,只懂呆看着我,谁想得到残忍好战的阴风会主张和平?
屠龙怕我是试探他,不敢答话。
淡如道:“若想和兰特讲和,首先我们要团结一致,避免互相残杀才行。”
我道:“大洋洲最大三股势力的领袖都在这里,屠龙你可和小风后及青青举行会议,订立互不侵犯的条约,谁敢开战,我绝不会饶他。”
屠龙本是很有野心的人,但在现今这种形势下,给个天他作胆也不敢有越轨行动,只好唯唯应诺。
屠龙的军师范多智道:“兰特和我们仇深似海,恐怕不肯言和吧。”
我淡淡道:“这事你可向青青详细询问,假设他不肯言和,我看没有一个黑叉人能活着回到故土。”
转向淡如道:“我们何时起程到巫宫去。”
淡如道:“连丽君教我们耐心等待她的消息,看来不等上两三天是不行的了。”
我的心更不舒服了。
青青、素真、淡如和红魔人开会时,我闲着无聊,领着屠姣姣和西琪二女,策马离城,到郊野纵情驰骋,一泄久困船上的闷意,顺道浏览大洋洲北方美景。整个原野全覆盖着茫茫白雪,有种清净纯美的辽阔感。
我们奔上一个小丘后,跳下马来,极目四望,心旷神怡。
姣姣肌肤的白里透红和西琪的冰肌玉骨,在雪野里份外使人炫目。
姣姣向西琪赞道:“琪琪的天生丽质,比起我们所谓巫国四美实有过之无不及,凡见过你的红魔人,不论男女,都为之倾倒。”
西琪报以微笑道:“姣姣你才真美哩,兰特真的艳福齐天。”
我伸手搂着两女的腰肢,笑道:“我发觉自己愈来愈好色了!幸好这里没有床,否则定会把你们抱到床上去尽情欢乐。”
屠姣姣厥厥她那极有性格的小嘴道:“男人谁不好色,我才不信你是例外。”
我说道:“难道你忘了那晚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才不和你上床哩,还说我好色?”
姣姣大怒,不悦道:“你那天是故意逗弄我,否则为何要把我压在床上,大占便宜,说话不可以坐着说的吗?”西琪也冷哼道:“还说不好色,当天在地窖里你不是对我不规矩吗?那时你的伤势还未好,认识了人家不到两天。”
这可爱的妮子总忘不了那一天的地底情景,有机会就挂在口边,可知印象多么深刻难忘。
事实上,我亦不曾有片刻能忘记。
我向西琪道:“还说我好色,本人有对你动手动脚吗?你应赞我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西琪嗔道:“兰特坐怀不乱?别忘记你曾吻了我的耳珠和脸颊哩?”这妮子把细节记得半点不漏。
我淡然道:“是你自己春心动了把小耳珠和脸蛋送上门来吧!”
西琪气得跳了起来,一把揪着我棉革的襟口,气鼓鼓地瞪着我大嗔道:“兰特!我誓要和你算清楚这笔糊涂帐!”
姣姣在旁推波助澜道:“琪琪!我们揍他一顿好吗?”
西琪兴奋叫道:“好呀!”往我用力一推。
姣姣的粉拳亦往我擂来。
我乘势拉着两女的手,往后倒入厚厚的积雪里。
两人齐压在我身上,不幸身后恰好是道斜坡,惊呼声中,三人一齐往下滚去,直至丘底,才停了下来。
我笑得软瘫在雪里。
两女拚命爬了起来,扑到我身上,扭着我擂打起来,粉拳雨点撒下。
我抱着头大声求饶着。
最后两女笑得身子发软,伏倒我身上。
我伸手把她们搂着,心中一片宁和,整个天都给我搂进怀内。
只有在这刹那,我才真的把巫帝置诸脑后。
自发觉连丽君是巫帝的工具后,我的心情一直沉重无比。
巫国之行,直到现在都顺利无比,但我知道在这最后关键处,我完全落在下风里。
连丽君为何要助我瞒过狂雨和红魔人?
答案直接简单!就是她想我去见巫帝。
是否因为巫帝想亲自毁灭我?
我的直觉感到内情会比想像到的还复杂。因为他不是人,有着另一种思考方式。
在这离巫宫只有数日路程的地方,我对公主的思念更浓烈了。
公主仍否是以前的“她”呢?
回到皇宫内我的住处时,在宾馆外遇上巨灵和叶凤。
我随口问道:“战恨那小子滚到了哪里去?”
叶凤笑道:“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呢?还不是找他的雪芝小姐!”
我哑然失笑,和两女直走进内厅里去,倩儿迎了上来,低声道:“屠夫人来了,她在寝室等你。”
一听下眉头大皱,我曾答应了屠龙不碰他的女人,这事应怎样应付才好?
屠姣姣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关心地道:“你要小心应付才行。”
我点了点头,向倩儿问道:“她们仍在开会吗?”
倩儿点头。
我伸手慰劳地拍了拍倩儿脸蛋,问道:“昨天给我那样侵犯,心中有没有怪我?”
倩儿俏脸红了起来,低声道:“倩儿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大剑师哩!”
屠姣姣瞪我一眼道:“你这人真是的,谁敢表示对你不满呢?难道不怕杀头吗?”
倩儿慌忙为我辩护道:“不!倩儿真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不会怕大剑师的,他是最仁慈的人。”
西琪余气未消道:“倩儿不用为他说好话,聪明的就加入我们的联盟,一起来对付他。”
我笑道:“她早是联盟的一份子,叫做‘听话联盟’,乖琪琪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是例外。”不理她的抗议,迳自推门进入寝室里。
雍容华贵的屠夫人雅子坐在床缘,见我进来,“啊!”一声惊喜地站了起来。
我大感奇怪,若我是以兰特的脸目和身份俘虏她芳心的话,我会一点都不奇怪她跟前这态度,可是阴风是巫国所有女人憎厌的邪恶人物,纵使一时受诱情难自禁,事后亦应悲愤交集,她不应找上门来送羊入虎口。
这事岂非顶奇怪吗?
屠夫人急忙走来,直接把娇躯全无隔阂地紧挤着我,纤手缠上我的颈项,才仰起脸娇羞不胜道:“法师你终于回来了!”
我平静地道:“屠夫人难道不知道我答应了屠龙,不可以再碰你的吗?”
屠夫人眼中掠过幽怨的神色,瞪着我道:“我不管,你是不应该答允他的,你曾公开表示要我跟着你,而雅子当时亦公开同意了。”
我大感头痛道:“当时夫人是受我的巫法蛊惑,怎能作准,别人不会当你那时的任何行动是出自真心的。”
屠夫人大有深意地甜甜一笑道;“我的确是被你蛊惑了,却与巫法全没有关系。”
我一震道:“你说什么?”
屠夫人香唇亲亲我的嘴,柔声道:“不要骗我了,你是大剑师兰特!”
我冷然道:“夫人错了!”
屠夫人微笑不语,迳自伸出纤手,在我脸上一阵摸索,把我的面具脱了下来,接着秀目光芒大盛,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赞叹道:“难怪没有女子不给你迷倒,你长得真好看,还有对可勾去任何女人魂魄的眼睛。”
我感到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后道:“你何时发现我是兰特?”
屠夫人得意地道:“当你的手臂缠上我的手臂时,你自己或者不会在意,但我却从未接触过那么强壮和含蕴着爆炸性力量的肌肉。”
我叹道:“阴风不是挺强壮吗?”
屠夫人道:“我曾见过阴风,他算是强壮,却没有你身体散发着的青春气息和生命力,那绝瞒不过我。”
我吁出一口气道:“你为何不当场揭穿我?”
屠夫人道:“雅子为何要那样做?你到来当然是要对付巫帝,在这里谁不暗里憎恨和怕他呢?只是不敢反抗罢了!”
我抹了一额冷汗,暗叫侥幸。
还以为自己扮阴风扮得无懈可击,先是给小风后发现了玄虚,现在又给怀内这美人的直觉悉破了伪装,幸好大剑师的声名还不错,才使这两个美女甘心助我,不过亦惹来烦恼,若屠夫人以此要胁我,应该怎办呢?
我当然可以向屠龙坦白说出真相,可是他的反应仍是难以预料,在这个即将和巫帝决战的时刻,直不宜横生枝节。
正找寻适当拒绝她的用辞时,屠夫人眼中射出深情,柔声道:“兰特公子,雅子这样助你胜了一仗,你应怎样酬谢我?”我道:“屠龙是真心对你好的,为何还要背叛他?”
屠夫人冷冷道:“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色,有一天当我不再年轻了,他还不是弃我如敝屣。”
我愕然道:“你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
屠夫人道:“我感觉得到,昨天你当众吻我时,雅子感受到你丰富的感情,当时你虽然很坏地侵犯作践我,但你自己不知道吧,底子里你的手仍是很温柔的,轻重方面还很有分寸呢。”
我再抹了一额冷汗,幸好我没有照足淡如的吩咐,处处行淫,否则定会在这些不经意的地方,泄露出我和阴风的分别。
我始终学不到阴风以虐待女性,使她们痛苦不堪为快意的行为。
我道;“你不觉得背叛丈夫是不对的吗?”
屠夫人道:“公子请告诉我,为何男人可以拥有无数女人,而女人则只能对一个男人忠心?”
我为之语塞。
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在这时代像呼吸般自然,只觉天经地义,从没有人去怀疑那是否不公平。
这或者是一个强弱和多寡的问题。
像丽清郡主那样的女强者,就可以拥有无数的宠男。而宠男亦没有怀疑那是否不公平。
屠夫人深情地看着我道:“况且屠龙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权势,把我从以前的男人手内抢过来吧?我的第一个男人后来给他使奸谋害死了,你说我应否盲目地对他忠心呢?”
我的头痛得更厉害了,叹道:“我是亲口答应过屠龙不和他争夺你,假若反口的话,会生出很严重的问题,在跟前这重要的时刻,我实在没有余力去应付这种事。”
屠夫人愉快地笑道:“我又不是要跟着你,保密方面我自有办法,一点不用你操心,亦不会惹起问题,只要你和相好一次那么多。”
我无奈叹道:“一切待我由巫宫回来再说吧!”
屠夫人秀目闪着炽烈的情焰,摇头道:“不!我要你先安慰我!”
我怎会不明白“安慰”的真正含意,苦笑道:“不要胡闹!”
屠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退了开去,拉开少许襟口,竟然把我的假脸具塞进了高耸的胸脯间,微笑道:“雅子告退了!”
至此我才深刻体会到红魔女郎的娇泼和媚辣。
屠姣姣如此,屠夫人雅子亦如此。
在雅子诈作离房前,我一把将她抓个正着,她故意惊叫道:“法师你要干什么?”
我毫不客气,把她娇柔的身体提起来,扛在肩上,走到床前,把她抛了下去,然后将她按实床上,不理她的求饶和痛哼,“重重”地在她浑圆挺耸的粉臀“劈劈啪啪”打了十多记,气才消了点。
这风情万种的美人雪雪呼痛下转过身来,满脸诱人的霞采,媚眼如丝幽幽道:“你这样打了我,我要跟足你一世好好报仇,除非你立即赔偿我的损失,还要我满意那赔偿,才可以放过你。”
当我送走屠夫人后,回到内厅时,屠姣姣一把抽着我的襟头,嗔怒道:“还说你不好色,看她的姣样儿,谁也知道你们在房内做了些什么事?”
我半哄半强迫把她拉到一旁坐到腿上,老老实实将刚才所有事和盘托出。
这妮子性格刚硬倔强,不以道理说服她,很可能会弄出事来。
听完整件事后,屠姣姣绷紧的俏脸才放松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错怪你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西琪走了过来,坐到扶手上去,微笑道:“我从未见过兰特对女人如此低声下气,有没有感到受了委屈?”
姣姣听她这么说,神情不自然起来。
西琪伸手抓着她肩头,凑到她耳旁柔声道:“信任兰特吧!他做任何事总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和其他姊妹和他闹玩是有的,却从没有人质疑他是否行差踏错。”
姣姣给她这样一说,两眼一红,泫然欲泣。
西琪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蛋,诚恳地道:“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她们都宠惯了兰特,若见到你对他那凶巴巴的样儿,是会不开心的,以后你的日子就难受了。”
姣姣顺从地点头,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兰特你是否已因此不喜欢我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把她拥入怀里,奇道:“太阳都要下山了,为何她们仍未回来?”
话犹未已,淡如等的笑语声由外传来。
屠姣姣脱出我的拥抱,站了起来。
淡如、青青、小风后、巨灵、叶凤、战恨全回来了。
我向淡如约略问了会议的情况,知道一切顺利后,向他们说出了“黑寡妇”连丽君的事。
众人都听得大感愕然。
淡如最熟悉巫帝的可怕处,俏脸阴沉起来,道:“我们是否应不理连丽君的指示,立即赶到巫宫去,和巫帝一决雌雄?”
西琪道:“若我们弄不清楚连丽君的真正动机,对我们将会非常不利。”
淡如道:“其实我心中一直感到不妥当,巫帝是非常有力量的邪物,但今次整个旅程实在太轻易太顺利了,他是不会不知道我们要来消灭他的,可是他完全放弃了对付我们的任何行动,反让连丽君屡次暗助兰特。”
巨灵道:“他是否因可稳吃我们,所以才欢迎我们到巫宫去?”
战恨打了个寒战道;“他定是喜欢亲手干掉我们。”
我向西琪道:“魔女说过父神能通过你和我的联手,送出毁灭性的能量,把巫帝杀死,是否真有这么一回事?”
西琪肯定地道:“是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只能当巫帝低估了我们,想不到父神会在暗里作我们的后盾,所以才会引我们到巫宫去,以完成他某一项目标。”顿了顿道;“既是如此,我们耐心一点,等候连丽君的消息,再赴巫宫去见他。”
淡如点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心中不安的感觉更浓烈了。
或者我知道原因在哪里。
自踏足巫国后,我感到能在某些情况下预知将来的异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路深藏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第三天的正午,连丽君的鹞鹰传书飞抵红京。
起程的时刻到了。
我很想把素真、青青、姣姣留在红京,不用随我们冒险,可是她们怎也不肯答应,到最后我终于屈服。
在漫天大雪里,我们坐上二十多辆受过特别训练的巨犬拖拉的雪橇,朝八十多里外大雪原中心巫宫所在的地渊进发。
除了西琪和巫国四美、十二游女、灰鹰和他三十八名手下外,巨灵当然带着叶凤,战恨则不甘后人让他的新宠雪芝随行。
五女定下了规矩,轮流坐到我的雪橇上。
第一程陪我的是姣姣和素真。
两女言笑甚欢,我却是心情沉重。
拖着雪橇的巨犬浑体厚暖的灰毛,身上像马儿般装上了马鞍,利用胸口的劲力,十二只一组,把雪橇拖得在雪上滑行如飞。它们都有着奇怪的特征,不是没有尾巴,就是尾巴短而直竖,模样怪可笑的。
我们很快掌握了操控它们的技巧,巨灵和战恨两人童心大起,此拚起来,远远在前方领先着。
我念起净土的大黑来。
何时才可再将它搂在怀里亲热呢?
不由想起采柔、妮雅她们,现在这往巫宫去的旅程,本应有她们的份儿,可是因形势的危急,使我不得不违背了承诺,对此我深感歉意。
此行不论成败,若我有命回去,会先到帝国,接回华茜、山美和小飞儿,然后立即动程到净土去,就算是我因违诺而作出对她们的补偿吧!
雪愈下愈大,广阔的天空尽是缓飘而下拳头般大的雪球花。
野狼群的嗥叫声忽远忽近,追踪着我们,不时在结着冰花的树丛后看到它们的影踪。
我们依着屠龙供给我们的地图,在太阳下山前抵达唯一可以避风的一个小山峡,在那里扎营生火。只是一个下午,走了足有十二里路,这种运输的狗车,在雪地里比得上草原上策马疾驰。
柴枝都是由红京带来,省却了很多麻烦。
灰鹰走到我处,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道:“那些雪犬很反常,挤到一堆只是颤抖着,不肯吃东西。”
我把正和众女围着篝火交谈的淡如唤了过来,告诉了这情况后,问道:“以前你到巫宫去时,狗儿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淡如脸色阴沉下来,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巨灵和战恨此时走了过来,皱眉道:“那些巨犬怕什么呢?总不会是峡外的狼群吧?”
战恨搭着我的肩头道:“大剑师不是有方法可看到远方的事物吗?为何不看看巫帝的情况,至少可以看到连丽君和那些巫奴布下了什么对付我们的陷阱。”
我点头道:“我曾超过这念头,不过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轻试。”
巨灵奇道:“巫帝早知我们会找他晦气,他亦摆明不怕我们,怕什么打草惊蛇。”
我解释道:“我怕的是给他知悉我的实力,起了防范之心,就不能收攻他个措手不及之效了。”
灰鹰道:“你怎知他不清楚你的实力?”
淡如道:“我曾和兰特研究过这问题,都认为巫帝的力量只能在某一特定范围内有效,超过了这范围,他的精神力量使到不了哪里去,否则不需要通过巫神去控制大小洋洲,连莒君亦不用到巫宫去向他请示。”
我接口道:“甚至他控制巫神的邪力亦会随时间减退,所以巫神每十年必须到巫宫朝见他,让他注进新的邪力,使他们无法脱出他的魔掌。”
巨灵道;“如此说来,若我们能杀掉连丽君和巫奴,再禁止任何人踏进巫宫附近方圆五十里的地方,说不定就等若把他囚禁起来,令他无法作恶,唉!”
我们都明白他为何要叹息,是因这个好方法对现在的情况毫不管用,因为公主已落到他手上。
我们必须救回公主,所以亦难逃和他正面对仗。
无论我们多么勇敢,始终是人类,而以往的事实早证明了人类并非他的对手。
在废墟里异物的支持下,我们会否例外地创出奇迹。
没有人敢下断语。
姣姣的笑声传来道:“晚餐预备好了!”
我们围着篝火,共进晚膳。
食物丰盛美味,可是我和巨灵等却是食而无味。
姣姣、青青、叶凤和雪芝情绪高涨,不住互相调笑着,为本应冷穆的气氛注进了一点生机。
我向身旁的小风后宁素真道:“你可爱的笑容到哪里去了。”
素真把小嘴凑到我耳旁轻轻道:“大剑师!素真害怕了。”
我愕然道:“对我失去了信心吗?”
素真道:“不是对你失去了信心,而是记起了父亲说过关于巫帝的事。”
我精神一振,不禁暗责自己放着唤天法师这个乖女儿不问,还暗怪唤天的笔记写得不详尽,忙问道:“我的岳父怎样说?”
素真欢喜地看了我一眼,道:“父亲说,巫帝对圆球上所有生命都充满了深刻的仇恨,有着把一切毁灭摧残的倾向,但他并非是疯狂的,而是拥有比人类更优胜的智慧,所以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计划周详,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她语声虽低,仍被竖起耳朵来听的巨灵捕捉到,问道:“这还不可怕的话,什么才算可怕。”
谈笑着的四女静了下来,望往素真。
一直沉默着的西琪道:“真姊说吧!”
素真道:“父亲说!巫帝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是纯粹的功利主义者,例如为了对付帝洲的异物,他可以完全撇开了对人类的仇恨,苦心训练出巫神来,那代表他完全掌握了人类的内在构造,故他才能控制人类。他是绝不会像人类般因恐惧、妒恨或仇怨而犯错误的。”
战恨吁出一口凉气道:“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素真是否想说巫帝让我们到巫宫去,绝非因为想亲自杀我们以泄一时之快,而是背后必然有着对他有利,对我们有害的大阴谋。”
我们虽身裹棉革毛皮,又有篝火取暖,仍感到气温骤降。
有人更忍不住往四周望去,看看巫帝是否在冷冷地暗中窥伺算计着我们。
姣姣等失去了谈笑的兴趣。
我们这队远征军,是否只是自动走进虎口里的一群羔羊?
我和众女挤在帐幕里,拥被而坐。
营地外的远方不时响叫着饿狼凄厉得使人毛骨悚然的长嘶。
大雪停了下来,可是气温却更寒冷了。
幸好这些帐幕都是为寒冷的天气而制的,外一层可防雨雪,内一层能保温。
帐内充盈着众女的体香和体温。
在我的命令下,倩儿今晚也睡在这温暖的小天地里。
甜入心脾的春意在帐内荡漾着,使我们的情绪安定平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能掌握着主动,但现在我却是有心无力,谁能估得到巫帝下一步怎样行动?
他根本不是人类。
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以废墟里父神的能力,仍只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众女儿我默默沉思,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为了驱走她们的恐惧,勉力振起精神,笑道:“来!让我们玩一个爱的游戏!”
姣姣以为我想和她们,娇羞道:“早知你不会放过我们的。”
青青向她取笑道:“你想兰特放过你吗?要不要我为你申请免役?”
西琪横我一眼后,向两人道:“你们放心吧,今晚帐内没有人能逃过大剑师的色爪,不过他现在真的是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
我心中一动,想起唤天巫神笔记内曾提示人类的爱对巫帝来说等若封喉的毒药,隐隐里我感到与巫帝斗争决胜的关键或可在我与众女的热恋里寻得。
试问有什么爱比男女间的爱更炽烈。
那是生命的泉源。
巫帝以死亡和毁灭来对付我们;我们则以生机和爱恋与之抗衡。
想到这里,我积极起来,吩咐各女坐好,手拉着手形成一个亲切甜蜜的小圆圈。
西琪和我坐着。
淡如和青青在我的左方,素真、姣姣、倩儿在右边,紧握的手把我们串连起来。
西琪含笑向我道:“你的六位乖妻子任由你和她们玩什么游戏都可以,请下指令吧!”
我想了想道:“你和我把灵能送进她们体内,看看会产生什么奇妙的感应。”
淡如道:“我有个提议,巫神书上曾说及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本自两种对待相反的力量,体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成为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生命和死亡,男性和女性。既是如此,为何不试试琪琪把她的灵能由右送至左,好夫君则循相反方向送出,变成一顺一逆,模仿宇宙本来的结构。”
我为之拍案叫绝,正欲如法施行。
素真道:“素真亦有一个提议,父亲常说击败巫帝的唯一可能性,或者就是人类的爱,不若我们先激起心中的爱火,当灵能流过我们体内时,会把我们的爱也流送融汇进去,当会是更美妙的事。”
青青笑道:“只要我们的好夫君施展妖术,不用我们激发爱念,我们早泛滥着过分了的爱念了。”
姣姣半信半疑道:“兰特真有这种本领吗?为何那天不对我施展?”
众女大奇望向她,这才知道那天我是凭真实本领降伏了这任性刁蛮的娇娇女。
西琪认真地向青青道:“给夫君挑起情欲与激起心中爱意是不同的,素真说得对,来!让我们一齐念着兰特,只想他的好处,嘻!”
我开始投入到这精彩绝伦的游戏里,又建议道:“我和琪琪先依淡如的话一顺一逆送出,然后我们一齐比拚看着谁说出来的话最甜蜜,让这变成名副其实的一个爱的游戏。”
众人欣然应允。
我和脉脉含情的西琪交换个眼神,生出默契,灵能同时送出去。
我们七个人同时生出感应,浑身一颤。
充盈着爱意和温暖的灵力一个接一个传递过去,就像一道清泉,由一个潭流往另一个潭,生机流转着。
当两股灵能相遇时,爱的浪花激溅着,然后分了开来,但明显地增强了,感觉上却备添温柔和暖热,有若男女交欢。
那再不只是我和西琪的灵能,还有淡如本身的媚力和众女热烈的爱意。
每次灵能流过我的身体,我都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加强了少许,心中尽是无穷无尽的爱。
在风灯火红的光晕里,众女的俏自都亮了起来,异采连闪,容光焕发。
那是美至难以形容其万一的妙景。
我们忘了说情话,心灵融结起来,再难分彼我。
众女的热爱潮水般往我涌来,而我的爱则像滔天巨浪般往她们涌去。
那是比男女欢好更动人的感觉,也等若我同时和她们热烈忘情地做着爱。
不如何时,风灯燃尽。
黑暗里,这爱的游戏仍热烈地继续着。
灵能因着我们不住激起的爱意攀上新的高峰,当到达某一至高的程度时,开始停留在那里,浓密度没有半点衰竭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一声惊呼由帐外传来。
我们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亮了,我们虽一夜没睡,精神却是出奇地饱满。
淡如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松手站起来道:“让我出去看看!”
二百多头雪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结着薄冰,身体硬得像石头。
初时我们还以为它们是冷死的,但当看到它们眼耳口鼻瘀黑的血痕时,才明白它们的死亡是因着另一个可怕的原因。
巨灵骇然道;“它们是否中了毒?”
淡如道:“不!是巫帝残杀了它们。”
战恨骇然四望道:“他何时来的?”
我狠狠道:“这是他邪力所及的范围,他要杀这些雪犬应是轻而易举的事。”
巨灵呼出一口白气道:“是的!雪犬昨天就是因为感应到巫帝的存在,所以有那种反常的行为。”
我向倩儿道:“灰鹰到哪里去了?”
她旁边的穗儿答道:“灰鹰和他的手下发现了什么似的,到了峡外去。”
我们骇然对视,知道定有更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们在峡口遇到灰鹰。
他脸如死灰,走过来悲痛地道:“我守在峡口的八名手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离开了岗位,私自走出山峡,我们……妈的……在峡外找到被狼噬过的残肢和血迹,天!他们为何蠢得走进狼群里去送死?”
我们一阵心悸,又是悲愤莫名。
不明不白下,我们失去了八个好手,死了二百多头雪犬。
没有了雪橇,我们怎样到巫宫去?
西琪皱眉道:“巫帝既想我们到巫宫去,为何要毁掉我们的交通工具,又藉狼群来杀我们的人?”
这是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
其中一个游女颤声道:“现在应怎么办?”
这时所有人,包括游女和鹰族余下的三十名战士,全围着我身旁,无人不脸带惧意。
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令他们虚怯至此。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不能了解,但又是实质存在着的邪恶力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看看我如何领导他们应付这无影无形的厄难。
巫帝是个我看不透的敌人,假设我掌握不到他的动机和阴谋,今次必败无疑。
身旁的这些人将会逐一被他以猜估不到的手段杀害。
每一个人都会死得很惨。
我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灰鹰!倩儿!我要你们两人立即率领手下返回红京,沿途不可停留。”
灰鹰冷冷道;“大剑师!杀了灰鹰吧!他绝不会临阵退缩的,除非是死了。”
我大感头痛,往倩儿望去。
倩儿垂下头坚决无回地道;“倩儿会听大剑师任何说话,除了是要我离去。”
我退让一步道:“这样吧!灰鹰和倩儿可以留下,但你们的手下立即离去,我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我不让他们有反对的机会,走回营地去,吩咐道:“把所有物资集中在几辆雪橇上,由我们拉着走。”
走了才十多步,灰鹰和他手下们的争辩声立时传进耳内。
十二游女聚在淡如旁,低声议论着。
巨灵和我并肩走着,感动地道:“看来没有一个人肯离开。”
战恨道:“想不到全是好汉子好娇娃!”
我来到峡旁在一块石上颓然坐下,望往对面遍地的雪犬尸骸,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巫帝若要警告或威吓我们,为何不杀死十二游女,而只拣鹰族的战士和雪犬?若他杀死我其中一个娇妻,又或战恨、巨灵、叶凤、雪芝等,岂非更能伤害我,生出更强烈的震撼效果。
又或者他下一步的目标才是他们呢?
自从得到魔女刃内蕴合着百合真爱的异能后,每逢危险来临前,我总能生出警觉,预先看到将来,但自进入雪原后,这能力消失了,否则或能阻止昨晚惨剧的发生。
淡如和灰鹰往我走过来,齐道:“他们都不肯走!”
我心中一热,叹道:“好吧!要死就死在一块儿。”
西琪来到我身后,把我抱紧道:“兰特!你千万莫要气馁,若你变成如此,我们更没有希望战胜巫帝了。”
我们穿上携来的雪鞋,离开山峡,继续行程。
雪鞋等若小型的雪橇,鞋底装了精铁打制的窄长方板,头尾都往上翘起,使我们能像船般浮在软柔的雪地上,不致陷进雪里去,在雪坡时,更能滑翔而下,否则也不知如何去走那剩下来的六十多里行程。
刚离开峡谷,老天像和我们作对似的,雨雪夹在风里,朝着我们大撒冰粉。
一切都是白蒙蒙的。
加上我们坏透了的心情,无一物非阴郁和不友好的。
一望无际的雪地毫无生命的感觉,只有结着冰的石块点缀着这荒凉的景色,天空永远是灰暗的,没有一点变化。
我们不但要抵受风雪的冰冷,还要忍受心中因恐惧而来的寒意。
我禁不住向淡如问道:“以前你们是怎样到巫宫去的?”
淡如答道:“我们称巫宫所在处是世上最寒冷的地方,不过每次到那里去,天气都好得很,从没有现在这情形,噢!难道……”
我们交换了眼中的恐惧,同时想到这天气可能是巫帝以邪力在背后操纵的,若是如此,他的力量确非我们所能比拟。
在雪原上走着,使我想起另一个极端不同,但又无比神似的可怕世界——大沙漠。
只不过黄澄澄的沙粒换上皑皑白雪,灼人的热浪由冰寒的暴雪代替了而矣!
物资全集中到十辆雪橇上,由三十名鹰族的战士轮流拖拉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雪痕。
纵使穿着雪鞋,但刚下的新雪仍非常松软,一脚踩下总要陷进雪里去,要费力拔出脚来,使我们想走快点也不行。
才离开峡谷,谷内传出饿狼争食雪犬尸体的可怕声音,更添心中的无奈和悲痛。
两个小时后,天气更显著变坏。
我们把遮脸的雪幕拉下来覆着脸孔,扣紧在棉革的领口处,顶着迎面打过来的雪花。
强烈的风雪呼啸着,摇撼着我们,撕扯着衣袍,推得我们东倒西歪,举步维艰。
纵使在晴朗的天气里,要在雪原上不迷路已是难事,现在透过雪幕看出去的世界更难辨别方向和景物!尤其我们身上穿的棉革或毛皮大衣、棉革裤、雪鞋等都非常沉重,更增旅程的艰困。
假若这风暴是巫帝制造出来的,他就是不想我们这么快,又或这般容易到达他那里去。
我真的不明白他想我们怎样。
我们的外衣和斗蓬沾满了冰雪,不时要用力把它们抖掉,否则棉革会破裂开来,那就代表了要接受冷冻致死的命运了。
灰鹰赶到我身旁大叫道:“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避过这场风雪!”
虽知他在我耳旁大声叫嚷,传入我耳内的声音仍是模糊不清,似由大地另一边随风断续地吹送过来。我打出同意的手势,回应道:“哪里有避风雪的地方?”
灰鹰指着左方里许外地势较为起伏处,表示就在那里。
当我们改变方向,往左方走去时,风雪忽地停了下来,但疲惫不堪的我们已难以再继续行程了。
我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只是更增我的怀疑!巫帝确可操控雪原的天气。
他为何要我们停下来?
是否他仍未预备好见我们呢?
若是还未能控制公主,他可以干脆让连丽君通知狂雨干掉我们。
他并没有那样做。
我们在松软陷足的雪坡与雪坡间跋涉着。
地势首次出现变化,黑色的岩石破开了积雪探出头来,与积在低处东一片西一块的白雪相映成趣。
岩石因冰冻和风化,碎裂成形状不规则的石块和岩层,尖利的石块若利刃般使人不敢投足其上。
我们费力地爬上一座陡斜的坡岗,岩层在脚下哗哗地滚落。我和众女首先抵达岗顶。
天空终于放晴,从灰黑里露出澄蓝的天色。
视野无限地扩阔。
在红日落下的方向,地平处突兀的山岭高低起伏,都不是很高的山,风化而破碎,使人想起洪荒时代的自然景观。
艰苦地把雪橇拉上岗来的鹰族战士在下面吆喝着,努力着。
砾石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