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易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8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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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易大小:1578k类型:武侠时间:201312723:59:21声道:“天眼祭司到!”
我转过身去,天眼来到我脸前。
我们伸手紧握,四日交投,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笑道:“幸好收复净土这可能性没有被更改。”
天眼放开我的手,失笑道:“希望悲伤总会有尽头,而快乐则是无际无边,大剑师,我有个远方来的讯息。”
我心头升起花云雍容华美的容颜,一震道:“花云?”
天眼双目光芒一闪,点头道:“看来再没有人能瞒过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红月道:“定是情信!”
采柔责怪道:“红月!”
红月吐吐小舌,避难似的走了开去。
妮雅牵着采柔、龙怡、凌思等走到距离较远的桌上取酒,好让我可以静静拆信来看。
我有点紧张地取信出来,正搪心自己是否看得懂整封信那么多的净土文字,一看后,呆了起来。
“兰特我想念你!花云”
字体秀美如其人。
天眼轻轻道:“大剑师,你有没有什么说话要我带回去给花云,明天我将起程回南方去。”
我深吸一口气道:“告诉她!我会回来!一定会。”
天眼点点头。
红晴那个方向爆起一阵笑闹的声音,我们闻声有去,一个人给高高举起来,原来是约诺夫。
约诺夫来了,雁菲菲呢?
“大剑师!天眼祭司!”
我转身,原来雁菲菲到了我身后。
天眼微笑道:“你们谈谈吧!”转身去了。
雁菲菲鼓足勇气道:“大剑师!我们可以谈一会吗?”
我点头道:“来!我们到湖边去,那处静一点。”向约诺夫挥挥手,带着雁菲菲往湖边走去。
红晴等爆起一阵怪笑。
我感到无比的轻松,感到可以完全开放自己,享受净土美女醉人的风情,再没有任何顾忌。
我步至湖旁,转过身采柔声道:“不要又像那次,说到一半就走了。”
这在战场上勇若雌豹的美人含羞答答,低头道:“这次不会了,因为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
我鼓励道:“说吧!”
雁菲菲踏前两步,在俏脸离我只有一指的近距离,轻轻道:“我本想随你到帝国去,可是当知道连妮雅她们你一个也不带,便知道你不会客我随你去。”
我想不到她如此深情倾注,虽然净土女子大多是这样,却想不到英风凛凛尤胜男儿的妯也不例外。
雁菲菲垂下俏脸,低声但肯定地道:“大剑师,我并不奢求要跟在你身旁,但却希望能为你生一个孩子……”
我心头一震,愕然细看她火烧般的俏脸。
雁菲菲的前额点在我的下颔处。
我伸手抓着她扎实浑圆的香眉,心中一热,道:“我可以试试看,却不敢保证你会有孩子。”
雁菲菲一震仰起俏脸,惊喜道:“你答应了!”
我叹道:“我根本连拒绝的念头也起不了!”
一阵乐声从远方传来。
红晴、龙歌、约诺夫等同声大叫道:“大剑师和雁武将亲热完了没有,舞会要开始了。”
雁菲菲全无还击之力,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一缕烟走得影踪全无。
我摇头失笑,走回大道上去。
采柔领着四女迎了上来。
我伸手搂着她的腰肢,旋了开去。
众人拍着掌,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采柔道:“大剑师!我很想哭!”
我望向天上明月,柔声道:“哭吧!但哭完就要笑,你的泪水会为净土带来盛放的百花满树的美莫!你的笑容,会带来净土的春天。”
采柔道:“现在不已是春天吗?”
聚仙湖的主码头旁,泊满了各种各样的船舰,包括了从黑叉人手上得到的大小黑度舰,一些经历了战火残存下来的净土船;此外,还有两艘帝国战舰,它们将会把我载返我心爱的故乡,一个我留下了无数痛苦,无数甜蜜回忆的地方。
它如今会变成怎么样子呢?
这是个我想起也感战栗的问题。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又怕那是一个残忍的答案!
在美丽的净土里,除了凤香不幸的惨死外,幸运一直伴随着我,但它会否在别处仍是那么眷宠我呢?我或者已拥有花某些时刻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大多数时间我仍是个在黑暗中摸索的瞎子,例如我很想知道华茜的近况,她是否也像妮雅般怀了我的孩子呢?
但抱歉地对此本大剑师是一无所知!
没有人知道!能预知将来是否便能改变将来?
能预知将来,是否从此便没有了“期待”这回事?不!绝不!假设我知道华茜仍是安然无恙,我渴望重见她,再把她搂进怀内去轻怜密爱的“期待”便不但不会有半点减退,还会更集中、更炽烈!因为我再也不用分神去担心厄运降临的可能性。
到了要回帝国的这一刻,我才忽然省悟到自己其实是深爱着这以为一直得不到我兰特真爱的美女。
因为自离开她后,无论在和采柔缠绵于荒漠的小帐内,叉成搂着红月的小蛮腰往天梦河策马驰去的一刻,我都没有把她忘记。
对她的思念已变成了一种钻心的痛楚。
通过大窗,我呆看着晨光恩宠下的聚仙大湖。
美丽的大湖啊!你真是得尽仙法的护佑。
采柔赤裸的娇躯从背后贴上来,纤手环抱着我的腰,再用力一紧,使我深切感受到她对我的热恋。
我微笑道:“人的最终目的是否就是要成为神仙,否则也不用跪拜他们,采柔头号长老,请指点你的小学徒一二?”
采柔在我肩头狠狠啮了一口,幽幽一叹道:“兰特!我真舍不得放你走!”
我一呆道:“这是你第一次直叫我作兰特,我这小学徒是否因不及格而被长老你降了级呢?”
采柔用她动人心魄的胴体用力地摩擦着我背腿的每一寸地方,狠狠道:“兰特兰特兰特,现在我欢喜说什么使什么!自从大剑师准许我永远留在他身边时,采柔便忽然得到了自由,再不受任何事物拘束,变成神仙了。”说到一半时,她甜美低沉的性感声音愈转温柔,真情流露。
我失笑道:“或者神仙就是这么他妈的一回事,所以只要人类找到他们自己本身最珍贵的某件东西时,就等若是神仙。据采柔长老一向的指导,使我们成为神仙的,那么该就是‘爱’吧!”
红月笑嘻嘻来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臂道:“告诉红月!昨晚舞会开始前,雁菲菲找你干吗?”
我看着她含苞初绽似的娇嫩身体,想像着雁菲菲脱掉衣服含羞候宠的样子,微笑道:“她想我给她一个孩子。”
妮雅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道:“什么?”
我搂着采柔和红月,回到床旁,看着仍拥被高卧的妮雅和龙怡,正容向各女道:“坦白告诉我,你们有谁收过像珍乌腕那类的珍贵饰物?”
妮雅娇嗔一声,一拳打在我坚实的腹肌处。吓得蜷伏床侧的大黑也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我扮作痛苦万状地跪在床边,求饶道:“女公爵请饶本小剑师一命。”
众女登时笑得前仰后合。
红月鼓掌道:“无敌的大剑师终于失去了长胜的资格。”见到我罕有地装模作样,这小妮子哪会放过起哄的机会。
我苦着脸道:“当然!两个打一个,我哪是对手。”
妮雅横了我一眼,道:“两个爱你一个,又不见你感觉得到。”
龙怡搂着妮雅道:“大剑师还未走,你已变成个深闺怨妇了。”
采柔认真地道:“怀了孕的女人是很情绪化的。”
我揉着肚皮站起来淡淡道:“怪不得本小剑师被打了。”
众女笑得弯腰捧腹。
我心中泛起即将离别的情绪,一阵黯然,轻轻道:“起来穿衣吧!我们登船的时间到了。”
我步往码头时,在大祭司率领下,净土在聚仙湖的祭司和将领们,全迎了上来,只缺了花云和灵智。
大湖旁是密密麻麻的净土军民,齐来送别。
我的眼光由那两艘帝国船舰扬起的风帆移回来,看着立在我脸前的大祭司。
大祭司伸手过来紧握着我的手,正容道:“我以大祭司的身份,代表净土每一个人和他们的子孙,与我们最敌爱的大剑师进行触手礼,并请大剑师给我们指示净土未来的道路。”
我微笑道:“说到治国安邦,你们比我高明得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净土人能善待黑叉人留下在净土的子孙。”
大祭司肯定地道:“大剑师放心,净土人已从大剑师处学晓宽恕敌人之道,仇恨会愈缠愈深,只有爱才能带来和平。”说完后,松开我的手,转身向众将道:“你们都听到了大剑师的指示和我的回应吗?”
众将轰然应诺。
远在两岸旁的欢送人群当然不知我们的对答,但也不甘后人地呼叫起来。
海潮般的声浪,确使人情绪激荡。
我看往蓝天白云,一阵感触!
净土从苦难里被解放出来了,但这种和平只是一个短暂的表相,只要一天巫帝仍存在着,就没有真正的和平。
站在左侧的龙腾皱眉道:“黑叉人虽被赶走了,但事情还未完结,大剑师怎可不说清楚净土人以后应该怎么做呢?”
红石接口道:“勿忘了你是我们的圣剑骑士,你的话能为我们带来好运。”
妮雅在我身后悠悠道:“何况大剑师你老人家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
我差点要提起后脚给妮雅一记,不过想起她小肚内我那宝贝女儿,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苦笑一声道:“圣剑已断,我这骑士早被解雇了,说到预知未来,我比不上我的知己老前辈天眼……”
红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道:“若大剑师还不明白我们净土人的心意,大剑师请亲口说出以后再不把我红晴当是朋友。”
我心中一阵感动,佯作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后,眼光缓缓扫过众人,当来到雁菲菲的俏脸时,微微一笑道:“菲菲!告诉我,你们能否在重建净土的同时,扩军备战呢?”
雁菲菲俏脸别地粉红起来,但语气却非常坚定地道:“只要是大剑师说的话,净土人便能办到。”
对我来说,没有此女性的娇羞美态更赏心悦目的东西了。
我眼光移回大祭司处,喝道:“好!就是这句话,当我再回来时。便是远征巫国的时刻!”
众人静了一静,才爆出震天的欢叫声。
霎时间,远近的人齐声欢呼起来,整个聚仙湖激荡着使人热血沸腾的情绪。
这时不耐烦的大黑由采柔身边钻到我脚下来,我一声长笑。抱起大黑,往登船处走过去。
大祭司等慌忙跟在两旁。
我心中不断翻腾着离愁别绪!当我的船开出后,他们便会各自回到被指定分派的地方,展开重建的工作!安抚饱受伤害的人,恢复地方的生产力,从废墟里建出更美丽的城市,让鲜花铺满净土的草原,让动物再不用为求生而逃命。
而我则会返回帝国,面对扑朔迷离的将来,正等待着我的命运。
我能改变它吗?
在大祭司等十多艘舶的簇拥欢送下,由翼奇等操控,易名为“圣剑号”和“飞书号”的两艘帝国舰,载着大黑、飞雪、众女、雁菲菲和我,到了小仙河与聚仙湖的交界处。
龙歌红晴等都希望能像采柔等直迭我至临海的望梅城,都给我严词拒绝了。他们的时间应用在净土的重建上,而不是陪我喝酒惜别。
我们站在“圣剑号”的船尾,向着逐渐缩小的迭行船队挥手,直至转了一个河弯后,再看不到他们,才停了下来。
红月两眼通红,过来把我死命搂紧,无声地悲泣起来。
一时惹得其他各女无不泫然饮泣,只有雁菲菲神色如常,指挥着手下加入协助我帝国亲兵的工作。
我拍着红月的香肩道:“傻孩子!还有整整十天才到望梅城,你这么快便哭了吗?”
岂知这慰语毫不灵光,红月竟哭出声来,泪如雨下。
龙怡忍不住亦悲咽一声,投进采柔怀里,哭得出红月更厉害。
大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看着我怀中的红月,又看看变了泪人儿的龙怡。
我手足无措时,妮雅走了过来,把嘴巴凑到红月耳旁,低声开解。
我叹了一口气,拦腰抱起红月,走到放在船尾虚的大剑师座,生了上去,让红月蜷伏怀里,道:“若你们不想由这里直站到望海域,请坐下吧!”
众女纷纷在两旁为她们预设的椅子坐下,龙怡离开了采柔的怀抱,垂着头坐在她身我环目一顾,独不见了雁菲雁,也看不到凌思。
妮雅瞪了我一眼道:“找谁?”她这是明知故问。
我知她并非嫉忌,而只是在耍弄我,淡淡道:“妮雅你过来,让我和我的贫贝女儿亲挚地说几句话儿。”
妮雅霞烧玉颊,嗔道:“我不过来!”
在我怀内刚才仍是悲苦万分的红月“嗤”一声笑了出来,离开我的大腿,走到妮雅身旁,推着她向我走来,还向妮雅劝道:“听听他和乖囡囡说什么也好呀!”
妮雅半推半就地来到我椅前,含嗔道:“你真有话和她说才好,你若欺她未出世而驰她,我可不放过你。”
怀了我的孩子后,妮雅的性情起了微妙的变化,情绪起伏不定,却也更专注、更深情。想起十多天后便要和她们分离一段以年计的悠久岁月,踏上茫不可测的征途,心中那股使人阵阵痛楚的啮噬,正随着光阴的消逝,不断增强。
我要珍惜每一刻的光阴,好好爱情她们,让她们享受到最甜美的滋味。
忽然间,我又想起了这时不在场的凌恩和雁菲菲。
自我向大祭司提出指定出雁菲菲护送我到望海域,我和她的恋情立时变得天下皆知,雁菲菲害羞起来,在众人的眼光前时,尽力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想想也教人既心动又好笑。女人!唉!女人!
凌思则是另一个问题,她始终只视自己是一个下人,这心态不难了解,妮雅红片等对她来说是高不可攀的社会阶层,谦之这些年来又一直干着婢仆的工作,只有让她当回婢仆,她才感到习惯自然。
勉强大概是没有什么幸福的,好!我便让她当回婢女,但却是我的婢女,最亲近的婢女,最受宠的婢女。
红月的声音道:“喂!你这么出神地想什么?是否又见到将来?快告诉红月!”
我一震下使开了“小差”的思绪迅速回来归队,将耳朵贴到妮雅微隆的小腹上。
微风由河面吹来,清爽怡人,两岸的景色在船旁不住变化,美不胜收。
这是只有神才能创出的土地!
年加啊!我终于将春天带来了给被苦难长期冰封了的净土。
秋阳温柔地搂摸着每一个人。
而我的耳朵却一点不拦地收听着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体内每一滴声音。
那是无限醉人的感觉。
妮雅的双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用力搓揉着我的脑壳。采柔、龙怡利大黑也围在椅旁,好奇地看着我究竟在进行什么勾当。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眼光掠过众女,最后落在妮雅情款深深的双眸处,微笑道:“我听到了我们幸福的将来。”
黄昏时分,我们将船泊往岸旁,准备度夜的安排。
趁采柔等和我荒唐一番后各都留在房内小睡的时刻,我大方地遨请雁菲菲陪我到岸上散步。
这美丽的女将军含羞答应。
到了离船舰足有半里外的下游,她仍只是垂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响地陪我走着。
我看着在路左悠悠流着的小仙河水,也感到没有说话的必要。想到这里,同旁轻移,用眉膀往她的香肩轻轻撞了一下。
她下垂的目光微扬起来,横了我一眼,那种嗔喜难分的妩媚样儿,我可以起誓以前从未想过能在这英气尤胜男儿的女将脸上找到的。
我停了下来,微笑道:“不要走太远了!须防人黑走起路来不方便。”环目四顾,看到岸旁有块隆起的巨石,道:“让我们到那石上坐坐,看看小仙河的夕阳,是否比得上天庙伟大的夕阳美景?”说到这里,一只丰润温暖的玉手,送到了我右手里。
我心中一热,往她望去。
雁菲菲仰起泪珠挂颊的俏脸,颤声道:“大剑师!我很感激你。”
在主舱里,丰盛佳肴美味,摆满了大长木桌上。
红月龙怡等鄱在谈笑风生,一边等着开餐,一边羡慕着早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大黑。
雁菲菲还未来,散步后或者要洗个澡也说不定。
凌思捧着一盘烤红了的牛肉进来,放在桌上,走时给我一把扭着,柔软的腰肢,使我感到活在众香国和温柔乡内的滋味。
凌思整块脸红了起来,低头道:“大剑师!我只是……”
我微笑道:“你只是我的仆人吗?”
凌思真诚地点头,道:“是的!是最忠心的仆人!永远的侍候大剑师。”
我柔声道:“你若真的愿意侍候我,我便留你在身旁吧!”
凌思猛点着头,情急地道:“当然是真心的,能服侍大剑师和各位大公贵女,是凌思的荣幸。”
搂着她蛮腰的手微一用力,凌思已软贴着我。
我感到她的娇躯在抖颤着。众女都留心到我和凌思的情形,露出会心的微笑,俏皮的红月更作了个要我吻她的鬼脸。
我感到空气里荡漾着的春意,将嘴巴凑到凌思的耳旁道:“是否什么也服侍我?”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轨知道男人说这等话时有何居心,凌思也不例外,半惊半喜地微一点头,轻轻一挣后道:“我还要去传捧食物。”
我放开了她,让她自由离去,感到一种放恣后的痛怏感觉。
凌思低着头,神不守舍地冲了出去,跟刚跨门而入,破天荒换上一身彩衣的雁菲菲差点撞个满怀,道歉后匆匆去了。
我迎上雁菲菲,笑道:“你再不来的话,有人会饿坏肚子了。”忍不住馋兮兮地上下打量着她。
雁菲菲轻松了很多,道:“对不起!我有点事所以迟了。”
当她兄我看犹未足,还全神用鼻子在嗅她沐浴后的香气时,镇定的神熊立时崩溃,手足无措地嗔道:“大剑师!”
我心中好笑,女人就是这么样,连宝贵的身体也心甘情愿奉上时,偏要计较给人嗅上几日。
采柔走了过来,拉起雁菲菲的手,把她带到长桌前坐下。
各人纷纷入席。
对着在浦东美食前围坐的五名美女,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比起赶走了黑叉人尤有过之,举起美酒,道:“祝各位美女永远娇艳青春!”
在欢笑和干杯声中,我们开始了往望梅城之旅的第一次晚宴。
在温柔的烛光下,凌恩和妮雅的两个女亲兵,不住送上佳肴美馔,使我感到帝皇也不外如是。
酒精发挥着迷人的作用,雁菲菲将自己解放出来,和众女嘻笑玩闹,我也忘情地放怀大嚼,浑忘了即将来临的离别。
坐在我右旁的龙怡递过来聚仙湖的特产“忘忧果”,迫着我吃了几日,鲜甜的果肉和汁液使我满口芳香。
我知道净土会是一处终老的好地方。
人是否真是由天上下凡到人间的星宿。
不管这孰真孰假,只是这些美女的热情,已足以使天上的仙人心动得要下凡来经驰这尘世了。
红月娇痴的笑声使我惊醒过来,原来这娇娇女愈玩愈凶,和龙怡迫着雁菲菲喝酒。
我向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妮雅和坐在她右旁的采柔望去,两女同时对我甜甜一笑。
这时凌思要为我添酒,我伸手搂着她的纤腰,问道:“你不饿吗?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凌思柔顺地道:“服侍完你们后我才吃,噢!”话未说完,她已给我搂到怀里,坐到我的腿上。
想想也好笑,由初到净土时硬着心肠去拒绝任何爱情的发生,到现在主动地去爱惜调戏对我倾心的美女,这变化是多么大!
尤其当魔女刃蕴藏的能量进入我身体后,我像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再不拒绝幸福和美女的恩宠,只有这样生命才能显出它的光辉和意义。
因为我对将来再没有以往的恐惧,更不像昔日的有心无力。
我再不害怕命运。
就是在这种心态下,我放开了自己,尽情享受男女之间所能带来的欢娱,在经过了这么多悲苦的日子后,什么债也应还完了吧!
净土教晓了我爱情的真谛,那是不应被任何愚蠢的想法所拘束,没有妒忌,也没有悔恨,在爱情那纯美的天地里,任何负面的情绪也不应该存在着的。
我接过龙怡递过来的一片羊肉,送进凌思鲜润的红层里,又迫她喝了两口酒后,才放走这已羞得无地自容的动人女子。
红月鼓掌笑道:“各位姐姐请小心点,没有人跟他厮杀时的大剑师比任何男人都要荒唐好色!”
采柔等想起今午我把她们带到房内胡天胡地的情景,都感到红月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似喜似嗔的向我瞪眼睛。
雁菲菲看也不敢看我,站起来道:“菲菲还有点事等着去办,要先告辞了!”
这时没有人不知道这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雌豹,在情场里只是只胆怯害羞的小白兔,坐在她旁的红月挽着她的手臂笑道:“今晚我们宣布休假一天,替大剑师生孩子的工作就落到你身上了。”
金黄的月色洒遍小仙河和远近的丘峦平野,舱窗外传来秋蛇的鸣叫,乍听似是难乱无章,留神下才发觉其中存在着微妙的节我把椅子移到窗前,欣赏着夜月下小仙河的美景,向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雁菲菲道:“菲菲!到我的怀里来,让我们共赏如此一个美好的晚上。”
这是雁菲菲的小舱房,自餐抢回来后,她只是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那种静默却比净土的任何美酒也更令人心醉。
男人都是贪新鲜的。
有什么比跟“陌生”却又相互钟情的美女第一次上床更令人感到刺激和血脉贲张?
我想答案应是“没有”!
像我现在打明旗号和雁菲菲上床,对我更是从未之有的经验,既新鲜又刺激。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与她两人之外的一切,因为它们都与这一刻无关。
在这一刻,只有我和她。
我见她仍毫无动静,转身奇道:“你为何还不过来?”
坐在床上的妯垂首道:“我……大剑师……我有点害怕!”
我愕然道:“怕?怕我吗!”
雁菲菲急得抬起头来,大力摇头道:“不!不!菲菲怎会怕大剑师,我只是怕……只是怕……”
我鼓励道:“说吧!现在只有你和我,有什么心事,尽管畅所欲言吧!”
雁菲菲又垂下头去,轻轻道:“我怕不懂讨好大剑师。”
我一听下失笑道:“这又哪用害怕,现在是我要讨好你,你只需全心全意去接受我的讨好便够了,何用担心?”
雁菲菲已被酒烧红了的脸更红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站了起来,来到我椅后触手可及的距离站定,美眸深注。
她深情的眼神使我心神颤动。
在龙歌、约诺夫等人眼中,雁菲菲是个比男人更坚强的女人,她健美壮悍的体形也给人这感觉,加上她一向对男人的冷寞,使他们从不敢在她身上打什么男女情欲的念头。
岂知当地动起情来,却比任何女人更温柔娇怯。
我绝非一个来者不拒的色鬼,但先是采柔、妮雅、红月、龙怡,还有现在的雁菲菲和凌思,都使我不忍拒绝,不想拒绝。
好了!
假设我拒绝了雁菲菲,那会是怎么样的境况?
我想我和她两人以后也快乐不起来。她是屈辱和悲怨;我则是自责和内疚。既是如此,为何我不可以和她极尽男女之欢,共偿心愿。上天可以怪我太多情吗?不!老天只能怪自己,因为它就是使我们这么多情的“罪魁祸首”,但现在我只会感激它。
我站了起来,移到她脸前,伸手捧着她火辣辣的俏脸,嘴巴重重印上她灼热的红唇。
甜美的感觉在我俩的肉体和心灵间来回激荡着。
在这战船上的一间小室里,在月色荡漾的小仙河流水之上。
我离开了她的香唇,细审她发着摄入艳光的俏脸。
雁菲菲贴了过来,主动地紧搂着我,以蚊蚋般的音量低声道:“我曾被黑叉人强奸,不过最后逃了出来!”
我心中一震,同时想到被大元首夺去了贞操的华茜,心中怜意大盛,托起她的下颔,柔声道:“那都是过去了的事,让我们一同忘掉它们吧!”
河水打在船身上的轻响由窗外传入来,和我们的呼吸浑成一体,再也分不开彼我。
雁菲菲吐露出难以宣之于口的心事后,明显地松弛下来,退后了两步,含羞脱下身上衣服,才再为我宽衣。
我的心神飞越到抵达净土的每一处地方,城市、原野、河流、战场。
战争虽过去了,但战争留下的疤痕却会永远留在那里。或者会因时间久了浅淡下来,但却不会完全消失不见。
当两个赤裸的身体紧搂床上时,雁菲菲幽幽道:“看着你的眼睛时。就像看到你过去的痛苦和悲哀,菲菲从未见过更忧响摄人的眼神,使人只想令你快乐,我想那并不是容易的事。”
我苦笑道:“原来你是可怜我的悲伤和痛苦。”
雁菲菲那具有惊人的弹性和力量的胴体在我怀里用力一挣,以表抗议道:“不!不是可怜,而是你的魅力,使人睡觉时也像看到你的眼睛,还怎睡得着?”
我将脸埋在她嫩滑但极有肌肉感的粉颈里,失笑道:“又多了另一项罪名,就是使人连觉也睡不着。”
雁菲菲出奇认真地道:“不用自责!因为错的只是我,贪着想你而不肯入睡罢了!”
想不到说起情话来,她竟一点也不逊色于妮雅诸女,甚至可和采柔长老媲美。
这事说出去的话,保证龙歌他们死也不肯相信此乃事实。
忽然间,我想起将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见不到这班变成亲兄弟般的净土年轻将领、我的好朋友们。
雁菲菲咬着我的耳朵轻轻道:“大剑师!菲菲从未试过这么心甘情愿、这么快乐。”
抬起头来,看着她变成了两条美妙若彩虹般弯线的眼睛,我澎湃着强大信心地淡淡道:“你还未知道什么才是快乐,现在我会让你一尝个中滋味。”
雁菲菲肃容道:“我在等待着!大剑师!赐菲菲一个儿子吧!”
船的移动把我和雁菲菲惊醒过来,望往窗外,天还未亮,心中也不由佩服翼奇等铁般的意志和纪律,将来回到帝国,我便要靠他们为我打天下了。
雁菲菲翻过赤裸的娇躯,伏在我身上,低声在我耳旁轻轻娇喘着。
我爱抚着她光滑的背部,柔声道:“若我告诉别人雁菲菲也有娇柔无力的时候,任谁也不会相信。”
雁菲菲娇羞无限地道:“你不但是最好的剑手,也是最佳的情人。”
我笑道:“现在我剑也没有一把,还叫什么剑手?”
雁菲菲道:“这么奇异的剑,断了真是可惜,不知能否把它熔掉再铸一把?”
我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或者真能接回断了的魔女刃也说不定,吻了她一下重的,道:“谢谢你!”
回到豪华的舱房时,分外感觉到雁菲菲那小房子的另一番温馨。
只有采柔起了身,在闪灵谷时她养成早起的习惯,改也改不来。
我吻了她后道:“拿断了的魔女刃出来给我!”
采柔微感错愕,走往堆在一角的行囊,为我取出放有魔女刃的长囊。
我来到床边,看着三女露在被外的俏脸,散在枕上的秀发,心中涌起无限柔情,离开她们一天已是很长的时间,何况我以后还不知何时才回来,和能否活着回来?
我答应她们三年内回来,那只是个承诺,只是我对自己的信心。
谁知道在与命运的抗争里,我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
坐在船尾我的“宝座”里,陪在脚旁只有睡眼惺忪的大黑河风“霍霍”拂来,两艘大舰顺风急行。
我打开了长囊,取出了断作两截的魔女刃,留下剑鞘在囊里。
断口处整齐平滑,想不到阴女师的黄金匕首如此锋利坚硬不知是否来自巫国的东西?
若是如此,巫国的铸造术便不会比净土逊色。
我将断了的刃体接合起来,除了隐见断口一线纹痕外,便像没有断折那样。
“大剑师!”
我往发声处望去,见到凌思怯生生的来到我身旁,垂头道:“大剑师要不要先吃早点?”
她显是刚洗了澡,脸上没有半点装扮,一向在头上结成髻的秀发长垂至肩,闪着水光,清丽得教人眼前一亮。
我注意到她贴得很近,不但一点也不怕重蹈昨晚被我搂到怀里的覆帜,还有种任君采摘的柔顺样儿,顿时知道这小妮子对我已是情难自禁了。
心中一热,将魔女刃放在椅旁的白杨木矮几上,向她的蛮腰缓缓伸手搂过去。
我想看看她的反应。
凌思俏脸红了起来,看着我的手摩娑着她柔软的腰肢,直至搂紧,也没有分毫不愿意的表示。
我用力一收,她软倒进我怀内,坐在大腿上,羞红的俏脸埋进了我的肩颈处。
我听到她的心在急速跃动着,回想起初遇她时,将她压在墙上的诱人感觉。
凌思颤声道:“大剑师!别人会来这里呢?”
我笑道:“放心吧!翼奇为了使我能和你们共度离别前的美好光阴,特别将后舱和船尾画作禁区,所以除了采柔她们外,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凌思呻吟一声,心儿跳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怕连一个指头也竖不起来,那诱人的柔情荡漾,没有正常的男人可以不心动的。
这两天在男女之事上我虽蓄意地放纵自己,但若要我在这曙光初现的时刻,在这没有封蔽私隐的地方,和怀中女子颠鸾倒凤,我仍是感到不自然。
正思索着好不好将凌思抱进房里,脚步声响起。
凌思全身一震,不知从哪里得回了失去的力量,跳了起来,无限深情地瞅了我一眼,便匆匆去了,连早餐的事也忘了。
来的是采柔。
看着娇羞逃遁的凌思,她小巧的樱唇浮起一抹笑意,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颈项道:“采柔很想知道世上是否有女人坚定得可以抵抗你的挑情?”
我大感尴尬道:“不要这样说,好像我是个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狂徒。”
采柔轻笑一声,吻了我一口道:“不!你怎会是那样的人,只不过你是个心软和多情的人,只想看到别人快乐,不想看到别人痛苦。至于勾引良家妇女嘛!嘻!那便只能怪你的父母了,谁救他们生了这么令女人心动的大英雄来。”
我苦笑道:“那我应怎么做才好,是否应先通知大祭司把大剑师堡扩建?”
采柔笑得气也喘不过来,好一会才勉强忍着笑道:“总之你要量力而为才好。是了!你不是在看你那把圣剑吗?”
我从几上取回两截魔女刃,就在怀内这尤物的美腿上把魔女刃天衣无缝地接合起来。
采柔轻抚断口处,叹道:“若世上有种针线能把它们缝起来就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哪有这么好的针线,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早前想法,专志凝神,将体内那种奇异的能量,以意念送进魔女刃体内。
能量分由左右手流进去,再从剑柄和刀尖往断口处流去。
整把魔女刃亮了起来,奇异的光在流动着,丝毫不受断口的影响。
蓦地两手灼热起来,魔女刃倏地光芒大盛,眩人眼目。
这是我和采柔意料不到的情况,齐齐吓了一大跳。
这时魔女刃由自转红,再出红转蓝,就像在火炉里锻炼时的那种光色亮度。
一阵火热涌入我的掌心,剧痛由神经线直刺脑部,我怕热力会伤害采柔,大喝一声,将魔女刃抛往甲板上。
大黑吓得跳了起来。
“当啷!”
魔女刃掉在地上,变回平常的清白色。
我和采柔脸脸相觑,都感到对方想到的问题:魔女刃为何掉在地上后仍然是一整把,而不是两截?
妮雅这时闻声而至,看到地上的魔女刃,漫不经意地将它捡起,举在脸前道:“圣剑啊!谁人敢把你掉到地上。”接着她脸上现出一脸震骇莫名的神情,颤声道:“圣剑不是早断了的吗?”
我若无其事地道:“是的!它复原了!比以前更漂亮。”接着向采柔笑道:“多谢你的针线。”
圣剑神迹的接合,传遍了两艘船上每一只耳朵,众人顿然情绪高涨,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
我尤其欢欣雀跃,因为神奇的能量,又再活在刃内,那是由我回输给它的,而我本身的能量不但没有因此损耗或减弱,反而丰盈起来,清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采柔等围着魔女刃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雁菲菲轻轻问道:“你怎样做到的?”
我耸肩摊手道:“但愿我能知道。”
穿回武服的雁菲菲英风凛凛,可是她柔弱的一面已深深印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抹不掉。
雁菲菲见我灼灼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体上下巡弋,俏脸一红,借口要工作,溜出后舱,避开了我。
这时两个女亲兵捧着早点进来,众女才将魔女刃交回给我这圣剑骑士。魔女刃重回鞘内时给我那种失而复得的滋味,教我感动得差点掉下热泪来。就若魔女百合又回到我的背上。对它我已产生了像对采柔诸女、飞雪、大黑那种深刻的感情,同时也使我对体内的异能多了渴望和期待!终有一天我能完全把握运用它的方法。是的!当那一天来临时,就是我代表异物跟巫帝决战的时刻了。
接着来的几天,我完全陶醉在后舱的众香国和净土北方的美景里,当由小仙河转入望海河后,我才蓦地惊觉到摆在眼前的离别,对我、她们利大黑是多么地残忍。
众女的笑声减少了,还发觉她们背着我在偷偷垂泪。
假设不用离去,那有多好。
我也不是整天和众女狂欢作乐,不时取出翼奇给我的地图、研究圆球上的地理形势。
这航海图是否来自《智慧典》呢?
真是使人难以置信。
拥有帝国、大沙漠、净土的辽阔大陆,原来在圆球上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另外还有两块细了少许的陆地。和数之不尽的大小海岛。
但比起海洋来,陆地只占了不足四分一的面积,其他全是澄蓝的汪洋。
如此广袤的海陆,真是发人驰想。
这是否就是宇宙所有生命的集中地。
圆球外会否有其他圆球?
太阳、月亮和星宿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它们是否就只为了我们的圆球而存在着?
回到魔女国,我定要仔细翻翻《智慧典》,魔女的死亡,在当时对我的打击是非常沉重深痛的,使我把这关键到整个圆球的未来的奇书也忽略过去,可知情绪会使人不断犯错的,就像凤香死后,我大发雷霆那样,真是想想也教人不安和歉疚。
妮雅从后舱走了出来,坐到我怀里,指着左方远处耸起的一座美丽的高山道:“那就是净土九山十河里的‘捉彗’山,当我们见到‘夕阳’山时,望海域将在两天的航程内了。”说到最后两句,她的声音低沉起来,反身紧搂着我。
我拥着了不仅是她,还有她腹内的宝贝女儿,想起离别在即,一时也找不到安慰她的说话。
妮雅轻轻道:“兰特!你一定要尽快回来,没有了你的日子,一天也难过得很,求你不要让我们等那么久啊!”
我在她耳旁道:“信任你的男人吧!他会永远将你们放在第一位的。以前或者我不懂得珍惜,现在我已学晓了。”
我想起了华茜和失踪了的公主。
次日黄昏,“夕阳”山终于出现在西方的地平上,落日的余晖将这连绵不绝的秀丽山脉沐染在暗红的光霞里。
天上的云彩艳异得教人感动。
晚餐在沉重的心情下默默进行着,连素爱嬉笑玩闹的红月也不作一声。
凌思也感觉到那种压得人心头难受的气氛,放下一盘水果后匆匆离去。
我心中一动,站了起来,追着出去,在走廊处唤停了她。
凌思停了下来,背着我,但我仍从她香肩的动作,看到她在颤抖着。
我双手搭在她肩头上,扳转她的身子,然后像那次在流仙城戴青青的房内般,把她压在廊壁处,问道:“为何你这几天总是蓄意避开我,你若不想服侍我,我可任由你自由离去。”
凌思情急摇头,低叫道:“不!不!大剑师误会了,凌思只是觉得不配,能当你的仆人我已心满意足了,不敢再有奢求。”
我柔声道:“还记得那天我吻你吗?”
凌思霞烧玉脸,肯定地点头。
我道:“那感觉美不美?”
凌思不胜娇羞,垂下头去,却仍轻轻点头。
我道:“那你还害怕什么呢!”
两天后,既甜蜜又神伤的旅程,终于在抵达望海域而告终。
在我的要求下,望海域只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
那晚我们住在大公府后园一个幽静的房子里,连大黑也像感受到别绪离情,不住缠着我和它玩耍。
那夜我和众女抵死缠绵,痛苦和快乐,笑容与热泪,再没有人能把它们分开来。
到了次日天还未亮,便爬起床来,众女篇我沐浴穿衣。
码头在晨光里和平安逸,令人什么事也不想去做,更不要说远航出海。
来到上船的踏板旁,我刚转过身来,大黑已扑进我怀里,呜呜哀鸣。
我怜爱地摩娑着它的大头,让它的大舌热烈地舔在我脸上,想起在那劫后灾场找到大黑的情景,心中一酸道:“大黑!我走后采柔会照顾你,好好地在这里安居吧!”
话才完,已忍着不哭的红月和龙怡立时痛哭起来,还多了凌恩和妮雅,采柔也一脸凄然,只有雁菲菲神色平静,只是俏目半刻也不肯放过我。
我逐一和她们拥抱话别。
我像个丈夫向妻子吩咐般向采柔道:“你给我在净土找个最美丽的地方,最好是河旁或湖岸,不过假若是个山谷,有几道溪流的话亦可入选,叫妮雅大公命手下为我们在那里盖一间房子,不用太大,使大黑走一遍也要嚷累的那种广阔便够了,记得这么多叮咛吗?”
采柔凄然一笑道:“我含在那人间仙境等你,直至老死。”
当我把妮雅搂入怀里时,也感到搂着了与我血脉相连的小女儿,假若能够的话会在她出生前赶回来。
妮雅柔声道:“大剑师!有时我是否很很刁蛮?”
“刁蛮?”我失笑道:“那是个绝不适合你的形容,除非在‘刁蛮’之上加上‘高贵’两字,就是‘高贵的刁蛮’,那就天衣无缝地贴切了。”
妮雅不依地轻捶了我两小拳,再次表现了她高贵的刁蛮。
龙怡和红月两人一齐投进我怀里,哭得似梨花带雨,教我这战无不胜的大剑师心乱如麻。一点应变的方法也没有。
采柔等走了过来,半硬半软拉开了两人,今次连一直克制着的采柔也变成了个泪人儿。
我向傲立一旁的飞雪吹起口哨,指示它先往船上去。
飞雪缓步而来,却不上船,来到大黑之旁,伸下头去,破天荒第一次让大黑肆无忌惮地舔它的长脸。
我用过头去,刚好雁菲菲来到我侧旁,拉着我的手,深情地道:“大剑师!谢谢你!”
我答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是的!
我感激她们。
若非她们,我仍是个最愚蠢的盲人,睁而不见爱情世界内那无尽无穷的美景。
只有在热恋里,才可令人尝到光阴苦短的滋味。
我衷心感谢她们把我变成最幸福的人。
而我的回报,就是要和她们热恋至老死。
无论在一起时,又成离别后。
这是一个临别的承诺。
再吻了她们数遍,包括大黑在内,我强忍痛楚,往船上走去,不敢回头看她们,因为怕给她们看到我挂在脸上的热泪。
大黑的狂吠由后面传来。
我还是第一次到大海来,无边无际的汪洋,就像广阔的大草原,又或黄沙滚滚的沙漠,都是那样使人肃然生敌。
在海上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天,情绪稍为平复后,我召了翼奇到我的宝座旁,问道:“我们现在哪里?”
翼奇道:“是净土的北岸,直到现在我们的航线仍是沿着海岸走,这样路程虽远一点,但遇到风暴时可以立时躲到岸旁去。”顿了一顿又道:“但离开了净土北端后,会有十多日远离陆地,那就是航海图所说的海沟了,全程以那段路最危险,过了海沟便抵达帝国西岸的日出城了。”
我想不到这么快便可以回去,喜道:“坐船确是比走路快多了,真好!”
翼奇道:“出海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剑师的欢容。”
我尴尬地自嘲道:“我所以开心,只因为若要回净土去也是同样快吧!”
翼奇感同身受地道:“我完全明白大剑师的心情,或者你还未知道,属下也爱上了两位净土美人。她们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
我失笑道:“原来如此!”
同病相怜下,我和翼奇更是投机,谈了一会后,翼奇邀我到船舱顶的看台上去,欣赏大海日落的美景。
对着动人的大自然,当时我只在想!假设采柔大黑等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大海的夜空足可与任何一处的星空媲美而不逊色分毫。
那夜我想起了无数的人和事。
最后只想着华茜和魔女百合。
离开了魔女国到现在差不多一年。那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但若对人事的变迁来说,什么事也可以发生了。
我有种不神的预感,一些可怕的灾祸,已降临到魔女国了。
天连海,海连天。
净土的海岸很快降到右后方海平之下,四周尽是汹涌的波涛。
两艘船舰无助地随着波浪起伏颠簸着,使最强壮的人也感到不舒服。
只有飞雪丝毫不受影响,仍是那么安详和闲适。
闲着无事,我多了个习惯,就是凝神静气,试图去控制体内那传自魔女刃的奇异能量。
不过气人得紧,愈想去把握它,它使愈不听话,弄得我无法可施。
但每次努力后,我的精神力量都稍有轻微的改善,那是种很难言喻的感觉,这使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能不断进步确是使人振奋的事。
某天的午后时分,我躺在宝座上凝神静气,飞雪则站在船尾处,像人般望着辽阔无边的大海。
我大为好奇,心中想道:飞雪!你在看什么?
飞雪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轻嘶一声,前蹄提起踏下,才转回头去。
我惊讶至心肌差点麻痹起来,心中狂叫道!难道飞雪竟听到我心里的召唤?
将杂念排出脑外,我以全心全灵的力量在心中向飞雪呼唤道!飞雪!过来!
最奇妙的事发生了!
飞雪毫不犹豫转身走来,当我搂着它雪白的长颈时,差点激动得掉下热泪。
因为我知道自己正逐渐成为一个拥有异力的超级人类。
接着的十多天,我情绪高涨,有一晚风浪特别急,我忍不住跑往上台的驾驶室。
翼奇正强睁着眼皮,指挥着手下操舟前进。
曙光出现在东面的海平上,但整个天空仍是黑压压的,点缀着的只有数点微弱的星光。
我道:“天气看来不大好!”
翼奇脸色很难看,沉声道:“我怕会撞上大风暴,你看海浪比先几天急了很多。唉!还有一天多点便可抵达帝国,想不到竟遇上这种事!”
我奇道:“难道海浪的速度比风暴还要快吗?”
翼奇道:“一般情况下,风暴会比海浪走得快很多,但若真是可怕的大风暴,含在海上不住盘旋,有时甚至会停下不动的,那时波浪就会比风暴走得快上很多了。”
这时我才明白翼奇为何如此担心,问道:“我们可否改变航线,避开这风暴?”
翼奇叹道:“这种风暴渔民唤作‘鬼涡漩’,在海上飘忽无定,要避开它也不知如何能办到,所以渔民对它真是谈虎色变。”
我心中一动,道:“或者我有办法也说不定!”
我走出舱外,站在甲板上,狂风迎睑刮来,却没有下雨。
在渐明的天色里,我闭上眼睛,在这危难临头的当儿,我的精神迅速凝聚起来,然后往茫茫的汪洋探伸出去。
忽然里,整个思域的空间扩阔开来,大海似被拥进怀里。
强大可怕的力量在大海的西北方盘旋肆虐,带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一震醒来,指着风暴的方向道:“鬼涡漩在那里!”
翼奇对我的超灵觉早深信不移,连忙下令改变船向,往西南方驶去。
那天早上,我一直留在翼奇身旁,指示着船行的方向,纵使如此,到了午后,仍避不开鬼涡漩边缘区的风暴。
开始时风从东南方吹来,越刮愈大,风帆都涨满了。
翼奇不住下令,改变航线,使风只从船尾吹来,若让风出商舷吹来,可能整艘船也会给掀翻在怒涛上。
这是最艰辛的鏖战。
连不用值班的人也爬起床来,和狂风搏斗,把所有帆都降下了大半。
船向不住调整着。
但噩梦才是刚开始。
暴雨狂风终于来临。
波浪滔天和狂暴的风雨里,我们已分不清风究竟由哪里吹过来,甚至连方向也迷失了。翼奇见情势危急,下令所有人都要在腰间系上绳子,以免给风浪卷走。
我变成了唯一的导航者,指示着最近的安全区。
另一艘船上的方原,指挥着下属紧紧追着我们。
在这与世隔绝的怒海里,前途祸福已再不是由人所控制,而是全赖船舰在波涛里的性能。
看台上的人叫道:“看!”
我们骇然转头,只见比先前遇到任何波浪还大上数倍的巨浪,猛兽般由后方扑上来。
一呆下,整艘船给迭上半天。但当白沫飞溅的浪蜂,降下至波谷时,船就像潜进水里,然后整个甲板上全是水。
海水奇迹地出甲板上退去,船上的人东倒西歪。
“小心!”
驾驶舱内众人骇然望夫,一枝船桅受不住风力,连着帆倾折下来,打在左舷处,再滑进怒涛里,船身侧斜,这时另一个巨浪又至。
耳里除了大浪带来振耳欲声的嘶叫喧紧外,其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天空堆满乌云,海平被滚滚白浪弄得一片模糊。
这么可怕的经历,我还是第一次遇上。
当船身奇迹地回复平衡时,小山般的浪扑头盖脸地浇在我们身上,把每一个人掀翻在地,甩往一旁,连驾驶舱也灌满了水。
浪头一个接一个不停袭来,两艘船玩具般被抛弄着,忽快忽慢,我们虽是力尽筋疲,仍硬撑着与风浪奋战。
就在这时,一声马嘶传来。
我们大吃一惊,往声音传来处望夫,只见汹涌波涛里,飞雪在那里挣扎着。
它不是留在后舱吗?怎会掉到海中。
一个巨浪掀来,霎时间什么也看不见,浪过后飞雪给浪卷得更远了。
我一拍翼奇肩头,喝道:“到日出城等我,我不会死的!”不理他的劝阻,扑出驾驶舱外,跳往下层的甲板,由左舷投往怒海里。
能量不住由我体内传进飞雪去,支持着它在海上用力划游着。
风浪平静了下来,陆地在远处横亘着,以事实告诉我希望就在眼前。
回想起过去两日两夜在海上的挣扎,现在仍是犹有余悸。
几乎在我投进巨浪中的一刻,立时与翼奇等失去了连紧,不要说看不到飞雪,连翼奇约两艘船舰也看不到丝毫影踪,看到的只是铺天盖地的巨浪。
但我却有把握找到飞雪,因为我可以感觉到它的位置。
巨浪不住将我抛起和放下,每当来到浪与浪问的波谷底时,我便拚命潜进水里,往飞雪游去。
奇异的能量支持着我,直至我找到飞雪。
一见到找它便安静下来,我死命搂着它的长颈,成功地将异能输进它身体里。
我们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波浪带着我们往海岸载浮载沉而去。
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和飞雪分开来。
现在陆地终于在望。
当我们在一个偏僻无人的沙滩登岸时,人畜均再支持不住,伏在滩上只懂喘气。
极度劳累下,我沉沉睡去。
睡去前,我感到体内的异能差点消耗殆尽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复原过来。至此我对这种来自魔女刃的奇异力量,又多了深一层的认识,就是它也有衰竭的时刻,就像人的体能那样,只不过它比一般人的力量大得多罢了!
我做了个梦。
梦中带着华茜、魔女和公主,似乎还有丽清郡主,重回净土。船怏泊岸时,我看到采柔等在码头上哭着欢迎我。妮雅手上还抱着我的女儿。
飞云的嘶叫把我惊醒过来,迷糊中我坐起身,只见黑夜里的沙拥旁的草野全是火把,有几个人正在追赶飞雪,想把它擒下,还有十多人持着矛斧等各颗武器,往我气势汹涌地奔过来,看来也不似是欢迎我。
我心中暗笑!谁可逮得着飞雪。
心中送出一道讯息。
飞雪一声长嘶,踢翻了几个人,后发先至,瞬眼间越过了正往我奔来的十多个乡民模样的人,来到我身旁。
我一声长笑,飞身上马,策着爱骑,沿着沙滩驰走,把那些充满敌意的人全抛在后飞雪不待我吩咐,放蹄疾奔,似要将在海里挣扎求生的闷气全发泄出来那样。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共危难后,我和飞雪的关系又更深进了一层,那是一种很妙人畜间的沟通感觉,但又是非常实在。
逢林过林,通山攀山,也不知奔了多久,天明时,我们来到一座高山之巅,俯视着晨光照射下大地的远近美景。
大海落在后方远处,沿着海岸分布着十多个小村落,海弯处隐见海民的渔舟,刚才来捕捉我们的怕也是这些海民。
不由奇怪起来,这些海民一向与世无争,对外人亦非常友善,为何会对我如些充满敌意,是什么使他们如此惊怒?
不过这时我已无暇去想他们的问题,有什么比立即飞马赶到魔女国去,更能吸引我的关注。
我俯瞰着山下远近的河谷美景,盘算着自己的位置。
据翼奇所说,离开了净土后往西航将可抵达日出城,但因遇上风暴,航线偏住了西北方,所以找登岸处,很可能是比较接近望月城叉成魔女国的地点。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目光落在前方的地一条大阿,心脏忐忑跃动着,这样的大何在帝国境内并没有多少条,难道竟是分隔着帝国和魔女国,被两国分称为“望月河”和“魔女河”的那条长阿?
想不到这么快便来到这里,心中一热,策着飞雪,奔往山下,望着魔女河狂驰而去。
飞雪将它的速度发挥到极致,黄昏时分,终于来到河水奔腾的魔女河旁。
到了此刻,我已毫不怀疑这是帝国人称之为“望月河”,面广女国人焕之为“魔女河”的著名河流,因为我看到了上游处望月城照亮了半边天的辉煌灯火。
“锵!”
索钩挂在日出城西墙上边缘处,我迅速往上爬去,不一会到了城墙上,觑准了一个机会,避过了守城的巡逻,由另一边落下去,到丁城内。
经过了一年多后,我终于又踏足在这充满了既甜蜜又痛苦记亿的伟大城市内。
马原、华茜、神力王、魔女、丽清郡主等人的脸容一一闪过心头。
我站在城墙的阴影里,感慨万千!
沿着城墙可供十马垃驰的绕城大道,隐有步伐整齐的蹄声传来,我往左方望去,千多簇火光正往着我这里奔来,知道是巡城的骑卫,忙收摄心神,内心立时感到被留在城外飞雪那晶莹洁净的心灵,也知道它的状况和位置,这奇妙的超灵觉使我有好一阵的迷失,若不是愈迫愈近的蹄声,我还舍不得离开这美妙的精神联紧,窜进对面的房舍里。
半小时后,我离开了城西的住宅区,来到城心灯火照耀如白昼的大道上。
这处也是这不夜城最难使我忘记的地方,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方圆的一带……比武馆、露天市场、玩杂耍的广场、女奴买卖市场。
街上热闹的情况尤胜从前。
我挤进人堆里,随着人潮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种感觉神妙之至。
自离开魔女国往净土后,每走一步都几乎有个目的地,只有现在我才再尝到任意所之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那贩卖女奴的大帐棚前,数也数不清有多少的男女,正争先恐后挤进里面去。
魔女是否仍躲在帐后处?
一群人由背后涌来,我身不由己地顺着前进,不一会竟发觉来到了挤着近千人的帐内。
灯火通明下,帐前的高台上土着个赤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小片布的美丽少女,旁边站的是一名脸目猥琐的瘦弱男子,正绘影绘声,极尽猥亵地述说着这可怜少女的种种诱人“优点”。
台下无论男女都情绪高张,不时怪叫淫笑,状若疯狂,显露了人性极端丑恶的一面。
一些人更死命挤往较近高台的地方,以求看得更清楚。
我几乎是站在离高台最远的地方,这当然难不倒我,凝神一看,立时清楚地看到台上那待沽的半裸少女的容颜。
为何像有点眼熟?
蓦地记起这不是魔女百合其中一名近身女婢吗?她也侍候了我一段时间,名字叫做美姬。
想到这里,手足冰冷起来。
难道魔女城已给丽清攻破了。
一团怒火熊熊由心中烧起。
这时刚开始叫价,各人都屏息静气,以免听不到最新的报价。
价钱不住跳升,显示美姬很受欢迎。
一股无法压止的伤痛狂涌而起,我狂喝道:“闭嘴!”
我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发出这么惊雷般的一声狂吼,竟能把所有声音全压下去。
帐内霎时间静至极点。
没有人能不因这声惊天震地的断喝而动容。
我身旁的人均退了开去,使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声音由我发出来。
我大步往台前走去,那些人为我气势所慑,自动让出通路。
那女奴贩子向我嚷道:“你是谁!”
我眼中神光暴闪,看了他一眼。
女奴贩子呆了一呆,再说不出话来。
我到了台前,望向不能置信地看着我的美姬道:“告诉我!魔女城是否被攻陷了?”
美姬凄然点头,失声痛哭。
在千百对目光注射下,我跳上台去,搂着美姬,柔声道:“相信我!你的苦难已过去了。”
这时那女奴贩子才如梦初醒,跳起来道:“是魔女国的残余份子,快拿着他!”
台后十多名手持刀剑的壮汉涌了出来,如狼似虎地往我扑来。
台下群众回复生气,不住斑呼为他们打气,就像将比武馆的现场气氛重现此处。
我冷笑一声,魔女刃离背而出。
“锵锵锵!”
在瞬眼间劈出十多剑,脚步未移下,千多名大汉刀折人伤,跄踉跌退。
所有人忽地鸦雀无声。
我脱下外袍,盖在美姬身上,搂着她跳往台下。
众人纷纷让路。
我搂着美姬,昂然离开,到了出帐蓬处,我转身向着帐内所有人道:“我就是大剑师兰特,告诉丽清,我又回来了!”
众人呆瞪着我,连呼吸也暂时停止了。
我踏出帐外时,帐内轰然响起震天的欢呼和吵闹声。
以百计的人狂呼道:“大剑师回来了!大剑师回来了!”
我估计得不错,在帝国已没有人比我兰特更具威望。
丽清!
我会分毫不让地要你偿还魔女国每一滴的血债。
美姬搂着我只是哭,像要把所有积郁在心里的悲苦怨愤与屈辱发泄出来。
我和她躲在一所房子的楼顶处,街上的形势亦在急剧地变化着。
我回来的消息瘟疫般在城内扩散。
丽清的将领从城外调进来了大批军队,将闲人驱赶回屋内,一队一队帝国军策马在街上驰过,气氛紧张至极点。
一待军队扼守了所有要道和战略位置后,他们便会逐屋逐才地来搜索我。
美姬哭泣渐止。
我怜爱地托起她巧俏的下颔,柔声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美姬的眼泪又源源流下,悲声道:“在围城三个月后,丽清女皇的大军攻破了城,男的都被屠杀,女的被强奸和俘虏……我……”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我心焦如焚追问道:“华茜他们怎样了?”
美姬勉强收止悲泣,道:“华贵妃受了重伤,马原军师和白丹大将等拚死让着我们逃走,但山城后遇到伏兵,我们给冲散了,我们……我被他们……”
我将她搂紧怀内,低声劝慰,心中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华茜或者尚在人间。
我探头望往街上,刚好一队黑头盔处有着一个黄色方格的黑盔战士驰过,正是丽清辖下七色车内的黄军,我还记得他们的年轻统领叫英耀,是个相当精明厉害的人,看来正是留守此城的统领,我对此人的印像相当不错。
丽清应仍身在魔女城内,只不知她有没有发现魔女长眠其中的地下宫殿?
想到这里再忍耐不下去,柔声对美姬道:“你留在这里,我取得望月城后,便会回来找你。”
我凭索钩落到街上,将波动的心境按下,回复平明如镜的精神状态。
思感的领域立时扩阔至无限,不但清楚感到远近的活动,甚至还和城外的飞雪生出感应。
先知先觉下,我轻易避开了设在道路交叉虚的哨站,又躲过了十多队巡还的骑士,来到由横街通往主宫的大街上。
一到这里我不再掩藏,昂然往郡主宫进发。
号角声不住响起。
盔上印着黄色方格的黑盔武士潮水般由四方八面涌至,塞满了整条望月大道。
我像对他们视若不见地继续大步前进,每一步也坚定有力。
奇怪得很,这些如狼似虚的黑盔武士看来虽气势汹汹,像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但事实上却只是虚张声势,当我往前走时,他们还自动让出路来,使我通行无阻。
夜风吹来望月湖的气味,郡主宫已在望。
一声断喝来自前方,大叫道:“你们这群蠢材,还不拿下他!”
四周的战士受迫下涌了过来。
我大喝道:“谁敢来送死!”
众战士又吓得退了开去。
对他们来说,能击败大元首的人,已不是人而是神,何况我还是深受爱戴的大将军兰陵的儿子。
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我回来,黑盔战士们也不例外。
这时整倏望月大道至少挤了数千名黑盔武士,但除了兵刃的震响,盔甲磨擦和皮靴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外,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连喝叫也欠奉,造成一种沉凝之极梦魔般的气氛。
前面喝叫声处闪出一名将领和十多名特别粗壮的武士。
我心中冷笑!终于有不怕死的人来了。
那将领冷喝道:“上!”
他身旁的勇士蜂拥而来,手中的重矛长枪向我招呼过来。
我暴喝一声,魔女刃离鞘而出,脚步移前不徐不疾地抢入他们中间,魔女刃寒光突盛下,千多人兵器纷纷断折,我的左右两脚闪电踢出,中脚者都像纸人般离地抛飞。
刹眼间我已和那将领脸脸相对。
那将领露出骇然之色,手中长剑慌乱下拚死劈来。
我倏地加速前冲,以一寸之差避过对方长剑,和他擦身而过时,一肘重击在他胁下处。
骨折声立时响起。
那将领痛得冷汗直冒,跪倒地上。
连我也预料不到地,四周的黑盔武士爆起震天的喝采声,不知谁先叫“大剑师万岁!”接着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大剑师万岁”的欢呼声,响彻望月大道上的夜空。
跟着整个城沸腾起来,居民争着从屋内涌出来,加进向我欢呼的队伍里。
我有过净土的经历后,对群众心理已非常熟悉,大喝道:“静下来!”
四周的武士立即停止了不住举起兵器致敬的手,接着静寂蔓延往四面八方,只余下赶来此地的人的急奔声。
我大喝道:“我兰特回来了,由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领袖,我给你们的不是战争和死亡,而是和平和法纪,你们愿意效忠我吗?”
众武士和平民轰然应诺,迅又静下来,看看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叫道:“你们留在这里。待我回来!”大步迈前。
在以千计的武士簇拥下,我昂然踏上跨湖大桥,往郡主宫进发。
沿途的武士都不住欢呼高叫万岁,令人热血沸腾。
但我却没有任何欣喜之情,想到的只是华茜等人的生死。
到了大桥中段处,一群没有武器的将领迎了上来,带头的正是年青的黄色统领英耀大将。
到了我身前十步许处,英耀等全体将领跪伏地上迎接我。
四周的武士也纷纷跪下,只剩下我一人卓文桥心。
我毫不惊异能兵不血刃地夺得望月城,因为翼奇已给了我清晰的讯息,整个帝国的人都期望着我回来。
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次日清晨,我和英耀率领二万黄军,渡过魔女河,往被丽清攻陷的魔女城进发。
经过昨晚的冗长会议后,我大概了解了帝国的形势。
现时帝国主要给三股力量控制着,其他都是帝国分裂后的小鄙力量,不足为患。
最强大的是丽清郡主的军队,控制了望月城、魔攻城和附近百多个较小的城镇兵力达十五至二十万人之众。
其次便是黑寡妇连丽君的日出城,兵力只在三、四万间,但占了城高墙坚之利,又拥有帝国的主要人材和资源,守得稳如泰山,何况找吏知道当翼奇等回去后,日出城将自动成为我最强大的支援力量。
最后是西北方乘乱崛起的野马族,军力不详,但看他们能迅速占领了帝国西北十多个城池和百多个村落,便知他们有着雄厚的实力。英耀的估计,他们的兵力不过应十三万人,武器装备都较原始。
对着我兰特,丽清郡主似强实弱,否则望月城也不会向我集体投诫。
唯一令我这封战争已深切厌倦的人感到苦恼的只有野马族的军队,我实在没有兴趣去看那些尸体山积、血流成河的场面。
可是愚蠢的人们总是要自相残杀。
想起很快便要和丽清郡主在战场上相见,心中乱成了一片,我真可以忍心把她斩杀马上吗?
望月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不会不知道,这狠毒负义的女人会怎样应付呢?
当天晚上,我们在平原士扎营,正是当日魔女百合扎营的地方,但人事已全非。
美姬变成我当然的女侍,默默地侍候我沐浴包衣。
我的心重若铅锤,真欲痛哭一场,以泄出心中的悔恨和悲痛,可是现在并非哭泣的时刻。
我向美姬道:“你也累了,回帐去睡一觉吧!”
美姬垂头道:“今夜不要美姬陪你吗?”
我想起当日被魔女客气地下逐客令后,和华茜缠绵帐内的情景,黯然神伤,摇头道:“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今晚我要独自思索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美姬失望地点头,出帐去了。
我坐了下来,脑中乱成一片,只希望明天能提早来临。
翌日天还未亮,我和英耀率着二十轻骑,先一步往魔女城进发,午后时分来到了魔女城外的大平原。
魔女城正在燃烧着。
这时,昨夜派去侦察的小队迎了过来,报告道:“魔女城在我们到来时已起了火,一个人也没有。”
我冷汗冒出,高叫道:“百合!”一夹马腹,箭矢般往魔女城冲去。
大地潮水般在我眼前倒退。
到了布满战争残痕的城外,我不得不勒马定住。
整个魔女城全陷在火海里。
泪珠不住流下,我举起魔女刃誓言道:“丽清!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英耀来到我身旁道:“这场火看来要烧上好几天。”
我冷然道:“救火!”
英耀立即下令。
我狠狠道:“丽清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留下一座废城给我们,但以他们近十万的军队能逃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我和英耀同时脸色齐变,四眼相觑。
答案当然是日出城。
现在日出城差不多等若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丽清避过我们后,自可轻易取城,而我们则陷于绝粮和无处栖身的困境,更无进退之路。
丽清实在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听到魔女城的事,将会不顾一切地赶来,以致给她针对我这弱点而定下妙策,使我和英耀约二万战士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若我没有回天之术,声誉将会大幅下跌,说不定连英耀这二万战士也会叛我而去。
战无不胜的我终于因大意失策遭逢首次的败绩。
定要用些手段,才能挽回失去了的军心。
我仰天一阵长笑道:“好!让我看看丽清你还有什么能耐?”向垂头丧气的英耀道:“停止救火!我们到闪灵谷去。”
英耀愕然道:“闪灵谷?”
我淡淡道:“是的!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得到人力和物资的补给,皆我们再回来时,就是丽清血溅我刃下的时刻。”
英耀稍微振奋,点头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若看看闪灵族肯否出手协助我们。”
我肯定地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和巨灵见面了。
离开了焚烧着的魔女城的第二天,丽清七色军中的红、蓝、橙三色军的先头部队已杀至,幸好我们早便离开,否则在粮资缺乏、军心涣散下,我们这二万兵士很有可能不战自溃。
我这一着亦大出丽清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完全摸不到我们的去向。
谁能想到我有闪灵谷这一着后援?
第十天,我们终于越过了横隔着魔女谷和闪灵圣原的原始森林,再次踏足圣原之上,久违了的连云山矗立前方。
大黑那条闪灵人的村落长满了野草,就像从没有人曾在那里居住过那样。
我们的干粮全吃光了,过去几天都是靠打猎和野果维持坐命,人畜劳累不堪。
刚出了原始森林,探子便来回报!闪灵人的大军已在林外的草原布阵,显然是针对我们而来。
我命大军留在森林的边缘区,和英耀两人策马出迎。
草原士近二万的闪灵人分前中后和左右二翼列成五组,战意高昂,杀气腾腾。
我环目一看,大出意料之外,照我估计,闪灵人的实力不应超过二万人,为何现在竟达三万之众,确是令人费解。
英耀指着位在最后方的大军奇道:“那并不是闪灵人,而是魔女国的军队。”
英耀说得不错,白色的盔甲,正是魔女国自兵的标志。
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
闪灵人敲响了的战鼓蓦地沉寂下去,接着十多骑冲了出来,往我们疾驰而至,显是认出了我。
我拍马奔了出去,大叫道:“巨灵,我回来了!”
冲来的不但有巨灵、山蛇等一众长老,竟还有白丹、马原和几名魔女国的将领。
巨灵高嚷道:“大剑师你回来了,每天我们鄱在盼望这时刻的来临。”
刹那间两方的人合在了一起。
巨灵欢欣若狂,在马背上跳了过来,拦腰把我抱个正着,我受不住他巨体的冲力,一齐掉下马去,滚倒草原之上。
我们抱成一团,在草原士翻滚欢叫。
闪灵族和魔女国的战士潮水般围了上来,不住欢喊致敬。
过去十多天来的郁怨自责,至此一扫而空。
好不容易我才和巨灵从地上爬起来,山蛇、马原等全跳下马来,和我逐一拥抱,以表欣悦和挂念之情。
我将英雄介绍给他们,让他也接受到热情的招呼。
我向满脸热泪的马原、白丹等问道:“华茜呢?”
两人垂下了头,神情难过。
我一把抽着马原的盔甲,将他的肥体举在半空,狂吼道:“她死了吗?”
在旁的白丹难以启齿地道:“贵妃受了重伤,看来不行的了。”
我喜出望外道:“她在哪里?”
巨灵叹道:“贵妃现在谷内,她的伤势深及心肺,连我们最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大剑师若能赶快点,或者可以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心急如焚,召来飞雪,跃上马背,向白丹等道:“你们和英耀安排一切,我要先到闪灵谷去。”
巨灵跃上马背,叫道:“大剑师!请让最敬爱你的兄弟带路。”
我以颤抖着的手,揭开了帐门。
久别了的华茜躺在床上,长长的秀目开了起来,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颤骨瘦得隆了起来,眼眶处深陷下去,盖着被子的胸膛急速而吃力地起伏着。
巨灵将守在床旁的两名闪灵女子打发出去,在我耳旁低声道:“受伤后她一直昏迷,但仍不时唤着你的名字。”
我心中一酸,待要冲上去,却给他一把拉着我道:“记着!不要让她发觉你到来,若她知道你来了,可能会失去了等待你的斗志,立即逝去。”
我的热泪再留不住在眼眶里,激流般涌出,鼻头酸痛难上。
我一步步往她走过去,同时抽出背后的魔女刃,心中祷告着,请求它像救采柔般把华茜救回来。
我到了床缘,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珍而重之把手伸进她背后,轻轻托起她的娇躯,把魔女刃伸了进去,让她的背脊压个正着。
泪水不住流下,我拿起了她娇弱无力的纤手,集中了全心全灵的力量,将体内的异能输进她体内。
时间飞逝着,愈把能量送进她体内,我的精神反而愈旺盛起来。
神迹终于降临到我这心爱的美女身上。
随着能量的涌入,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闪耀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泽。
她的呼吸也畅顺起来,胸膛起伏有致,再不像先前的急促吃力。
我的心走了下来,轻吻了她一口后,嘴巴凑到她耳朵旁,唤道:“华茜,华茜!兰特回来了。”
华茜娇躯剧震了一下,吓得我忙加强输入能量,以免她的心脏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
长长的睫毛抖动起来。
我坐到床边,将脸孔凑到她眼前。
她的眼睛终于奇迹地张了开来。
接着是难以形容的闪亮,樱口剧张,“啊!”一声了出来。
清泪由眼角泻下,华茜悲叫道:“兰特啊!你好狠!”
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深情地道:“由今天开始我兰特向天立誓永远再不离开你。”
华茜的状态不住澳善,脸上闪着亮,欣喜地道:“你真是回来了吗?这是否只是一个梦境,因想你太多而发的美梦?”
我拉起她纤柔的手,贴在我脸上,柔声道:“梦可以这么真实吗?告诉你!我已杀了大元首,你不为这而欣悦吗?”
华茜颤声道:“告诉我!这真的不是一个梦。”
我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这不是一个梦,但你却须以好好活下去的决心来报答我。”
华茜轻呼道:“兰特!兰特!”
我道:“你现在觉得怎样?”
华茜神智愈来愈清醒,俏脸闪着圣洁的光辉,思索着道:“我的身下放了什么东西?很暖很舒服,你的手也很热,令人只想睡觉。”
我柔声道:“那就睡吧!醒来后我答应你将给你个最美丽的世界,兰特会令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好睡吧!”
华茜微嗔道:“不!睡着就见不到你了。”
就在此刻,我忽地感到和华茜的精神连成了一体,感受到她身体的软弱和痛楚,感受到她对我那无有止境的热爱。
我在心中催促道:“睡吧!睡吧!为了我,好好睡一觉吧!”
华茜终于闭上美目,甜甜睡去。
我放开了她的手,对自己体内不减反增的异能奇怪不已,难道这样的输出也不会做成损耗吗?同时也发现自己竟能以心灵的呼唤助她进入睡乡。
我揭帐而出,发觉不但帐外站满了人,连远近的山头也全是闪灵、帝国和魔女国的战士,他们在等待华茜的消息。
我微微一笑,同立在帐门前的巨灵、马原等人道:“华贵妃现在刚睡了,她再醒来后将会好好地活下去!”
众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以为我悲痛得疯了起来。
我大叫道:“华茜被我治好了,你们明白没有。”
声音在闪灵谷来回激荡着。
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和喊叫声。
我向巨灵道:“找你们最好的医生来,便知我没有说谎。”
山蛇长老看来就是闪灵谷内那最好的医生,义不容辞兼难以置信地走进帐内。
众人都静下来,等待着。
山蛇几乎是连跑带姚从帐内滚出来,狂叫道:“闪神显灵!华贵妃已经转好了!”
巨灵扑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抱起,狂叫道:“感谢闪灵神,因为你知道这世上没有比大剑师更值得你去照顾的好人。”
欢呼声响个不停。
众人纷纷涌来恭贺,早先笼罩着闪灵谷的愁云,一扫而空。
我乘机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向各位宣布,就是大元首已丧身于我刀下。”
全谷数万人倏地静止,只余下犬吠马嘶的声音。
我这两句话比什么也更有力。
一直以来,大元首代表着的是无敌的邪恶力量,除了魔女百合外,没有人敢向他挑战,没有人不是活在他的阴影笼罩下,他代表的是个任何人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现在我告诉他们,我已杀了他,你说这会带来多大的震撼。
我道:“他的遗体已被运返了日出城,他的死讯很快会传边大地。”
众人再次狂热喝采欢叫。
“大剑师万岁!”的叫声此起彼落。
我拣在这时刻告诉他们,是要振起他们的意志,华茜痊愈后,便是我反攻丽清的时刻了。
我需要的是一支战意高昂的联军。
我抛开了一切事,留在帐内陪伴华茜,心中充满着对上天的感恩。若非飞雪掉进海里,使我阴差阳错地及时赶至,救回华茜,现在已是错恨难返的局面。
只不知魔女的地下陵寝是否受到破坏?
那里藏着我一个奢求、一个希望。
胡思乱想间,我终耐不住劳累,在华茜旁沉沉睡去。
“兰特!啊!兰特!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惊醒过来。
柔和的月色由帐顶的小纱窗透射人来,照着华茜娇秀但却精神奕奕的俏脸。
我最少睡了十多小时,吓得坐了起来,将华茜温柔地搂进怀里,让我们的脸颊紧贴在一起。
华茜不住抖颤着,喜极而泣道:“我多么怕醒来后发觉只是一个梦,兰特!你真狠心,去了那么久。”
华茜今次的复元速度,要比采柔那次快上了很多倍,看来我体内的能量,比魔女刃更有效,又或者是因双管齐下而来的功效,我惋惜地道:“我可以发誓别后因怀念你而受的煎熬,已足使我还够了欠下你的债。”
华茜移开了身子,情款深深地看着我幽幽道。“你的情话一点也没有退步,听到你的甜言蜜语,什么怨恨也消了,说真的,有段时间我的确很恨你。”
我苦笑道:“你的伤口还痛不痛?”
华茜呆了一呆,这才记起自己受了重伤,伸手在胸脯上摸索了一下,奇道:“为什么我一点也感不到有伤口。”
我探手到她衣里,找寻伤口。
华茜抖颤起来,俏脸羞红,显是受不住我这种肆无忌惮的探索。
我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她嫩滑的胸肌,叹道:“真是神奇,连伤痕也没有了。”
华茜软倒在我怀里,求饶道:“兰特!求你住手,你愈摸我的肚子便愈饿哩!”
天亮前,华茜在我能量的引导下,再睡了过去。
我有种放下了千斤大石的轻松和写意,忍不住走出帐外,借着点月色,走上谷边的斜坡。
巨灵由后面追了上来。
我奇道:“你昨夜没有睡觉吗?”
巨灵摇摇头,道:“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我欣然答应。
随着他走往坡顶,来到一个断崖上,刚好把整个闪灵谷收在眼底。
巨灵坐在崖边,有点消沉地道:“自懂事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来到这里,独自思索,什么东西也会想他一个够的。”
我耳朵虽在听着他的话,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应如何开口和他说及采柔的事。
巨灵沉默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问起采柔的事?”
巨灵神色如常地道:“闪灵人习惯不把别人女人的名字挂在嘴边。”顿了顿,低声道:“她安好无恙吗?”
我点头道:“她留在一个叫净士的美丽地方,等待着我回去,告诉我!你为何要把她让给我?”
巨灵眼中射出一种近乎神秘的光辉道:“我将她硬塞给你,是因为我想令她快乐,那晚你将她逐回我那里,只看她哀怨的眼睛,我便知道只有大剑师才能令她再快乐起来。”
我对巨灵肃然起敬道:“但你不怕以后要活在痛苦的思念里吗?”
巨灵断然道:“不!只要她快乐我便快乐,自从她成为我帐内的女人后,我便觉得配不上她,我知道她一直憧憬着远方的净土,现在她终于抵达了心中的胜地,我只会代她高兴。”他似乎不想再在这话题说下去,站了起来道:“好了!我们也要下去了,否则会赶不及日出时向闪灵神感恩的舞祭。”
我想起了采柔的闪灵舞。
我抱着蜷在薄被内的华茜,来到闪灵人大庙前的斜坡上和一众闪灵长老、巨灵等席地而坐。
斜坡下的大空地,也是当日我和巨灵比武的地方,整齐地排列了上千名袒臂露腿的闪灵女子。
她们的姿容体态虽及不上采柔的动人心魄,但都健康活泼,容貌娟秀,美目内像藏着两股灼人的火焰,配上戴在手腕和脚踝处层层相叠、色彩缤纷的饰环,予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而更引人注目是绑在大腿上的贞节卫。
这时她们屏息静气地肃立着,分成了九组,中间的一组最多人,呈圆形,其他八组以中间一组为中心,般伸延开来,组成一朵鲜花的图案。
我环目四顾,除了上万的闪灵人外,马原、英耀等一个也见不到,怕仍沉湎梦乡之内。
华茜好奇地看着,在我耳旁道:“她们在干什么?”
话犹未已,最老的青叶长者站了起来,以他沙哑的声音嘶叫道:“感谢闪灵之神,只有你才能给我们最神圣的指示,大剑师一到,你便使华贵妃霍然而愈,有什么比这更清楚表达出你的意旨呢!由今天起,闪灵人的命运,就由沐托付在大剑师手里。”
“咚咚咚……”
在欢呼声中,闪灵人敲响了大鼓,节奏缓而有劲。
千多名闪灵少女随着节奏动了起来,轻提腿、柔挥臂,纤纤十指作着各种整齐但曼妙的美姿,腕踝处的饰环随着动作不住撞击,发出另一种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和着鼓声,翩然起舞。
鼓声由慢而急,由缓而骤。
九组闪灵女熟练巧妙地穿插换移,健美的身体热情有劲地抖动旋舞,千多人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不住开合飘移。
那种充满了热和力的舞姿,使人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上一眨。
华茜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所有人都被惊醒过来,马原、白丹、英耀等纷纷赶来,观看名著大地的闪灵舞。
“嗨!”
上千名狂舞着的闪灵女娇喝一声,舞姿一变,拔出腿间匕首,作出各种战斗的姿态,将女子柔美和刚烈两种相反的潜藏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这批外来者就像看着一个神迹般目瞪口呆。
贞节卫又回到了腿上。
鼓声倏止。
掌声震天响起。
众闪灵女向着四方盈盈屈膝施礼。
喝采声更剧烈了。
我暗忖恐怕没有男人会不看到口涎欲滴,不过敢动她们脑筋的人怕也不会占上大多数,因为闪灵人一向不与外族通婚,女人是他们最宝贵的私产。
闪灵女最后齐集在我脸前,盈盈躬身,上千对美目都飘到我身上,然后娇笑散去。
我蹩在肺内的空气这时才懂吐出来。
喝采声里,众女无限娇羞地逃回她们的帐幕里去,分外对比出她们刚才那忘情的热舞。我不由地念起采柔。
马原、白丹两人走了过来,重遇后我们没有任何深谈的机会,也应好好谈谈了。
场内弥漫着节日的欢乐气氛。
华茜低声在我耳旁道:“我想站起来,这样给你抱着很羞人的。”
我哑然失笑,扶着让她立起来。
马原和白丹两人恭敬关切地向她问好,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巨灵过来搭着我的肩头道:“大剑师!告诉我们下一步应怎么走?”
我微一定神,先向马原道:“告诉我魔女城被攻陷前后发生的事。”
马原眼中射出悲痛的神色,叹道:“大剑师所料不差,你走后三个月,丽清便出兵来攻,在华贵妃的领导下,我们苦撑了大半年,后来终于守不住……”
我忍着心中的痛楚问道:“多少人逃了出来?”
马原道:“幸好华贵妃见形势不对,早一步将全城的妇孺撤退往各地的城镇,原本那也阻不了丽清的追捕屠杀,幸好你回来了,我想现在她应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会来到这里?”
巨灵答道:“接到了魔女城快要陷落的消息后,我率了一万闪灵人,赶往援手,恰好遇上了丽清的人追杀着华贵妃他们,我们及时挡住追兵,带了他们回谷。”
我一拍巨灵肩头道:“干得好!不愧我的好兄弟!”
英耀这时也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报告道:“探子回报说,丽清的人撤离了魔女城,返回日出城去了,有我们这个威胁,我保证他们没有人晚上可以睡得好。”
我笑道:“看来你昨晚也睡不安稳。”
英耀道:“是的!我太兴奋了,想起即将和大剑师统一帝国,使所有人安居乐业,怎样也合不起眼睛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到这刻我才知道英耀有着伟大善良的襟怀。
巨灵也激动起来,道:“大剑师!闪灵人会永远追随着你,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淡淡道:“巨灵!你和我到夜狼峡走走好吗?”
闪灵夜狼两族世代为仇,杀戮斗争无休无止,现在我忽然要他和我两人直闯夜狼峡,对他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
事实上我亦不得不如此,若没有“飞狼”战恨亲口答应不侵犯闪灵谷,我们怎能没有后顾之忧。
巨灵眼中爆起光芒,道:“大剑师今次到夜狼人那里去,为的是什么?”
我断然道:“为的当然是和平!”
巨灵冷然道:“但我们被夜狼人杀死的兄弟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众人见我们间的气氛紧张起来,都噤口不言,担心地静观其变。
我按着巨灵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仇恨只带来痛苦,只有相亲相爱才会带来快乐和欢欣,我曾向采柔保证,会以闪灵族世代的安居来回报我好兄弟巨灵的恩赐,信任我吧!”
巨灵脸容稍霁,沉声道:“夜狼人凶残成性,怎会接受我们和平的要求?”
我傲然道:“若他们不接受,我便将他们从大地上抹走。”
天鹰长老在我身后大声道:“大剑师!这是否一个承诺?”
我断然应是。
巨灵举手和我相握道:“好!大剑师,我随你去见战恨。”
马原担心道:“只是你们两个人吗?”
华茜接口道:“不!是三个人。”向我甜甜一笑,撒娇道:“大剑师勿忘了答应过我要永远将我带在身边的。”
这次轮到我脸红了。
三人两骑,乘夜出发,第三天的清晨,我们昂然进入夜狼峡。
华茜蜷伏在我怀内,默默地贴着我给她充满安全感宽阔温暖的胸膛。
巨灵神色凝重,一副随时会拔出剑来的戒备神态。
夜狼峡又长又深,两边高崖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但我的灵觉却告知我上面隐伏了以百计的人。
巨灵也感应到敌人的存在,但见到我悠闲安逸的样子,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只好和我并肩缓行。
到了长峡的中段,一声暴喝由上面传下来,有人以帝国话道:“来人停步!”我们往上看去,只见两边高崖涌出了无数人来,弯弓搭箭,对准我们。
实不用浪费利箭,只要把推在两旁的大石推几块下来,便足教我们应付不了。
战恨在前方崖壁一块突出的大石现身出来,厉喝道:“大剑师!你这是什么意思?竟带我们的敌人到来?”
巨灵怒喝一声,待要回骂,给我打手势制止了,向战恨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吗?”
战恨脸容寒若冰雪,道:“大剑师知否自己陷身险境,只要我声令下,即管以你超卓的剑术,也不能幸免。”
我仰天长笑道:“你不要吓唬我,若我不把战恨当作好兄弟,绝不会这样闯进来。”
战恨暴喝声,指着巨灵道。“若你当我是你的好兄弟,给我立即杀了这闪灵人。”
我再次阻止了勃然色变的巨灵说话,和声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兄弟,才不可以杀他。”
战恨稍微平静下来,冷冷道:“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闪灵谷聚集了来自魔女国和帝国的大军吗?只是不知道你也回来罢了!”
我和这高傲自负的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哪还不知道对付他要软硬兼施,既要使他害怕,也要打动他的心,冷然道:“我为何要威胁我的好兄弟,若我兰特要使我的好兄弟不快乐,今次来的就不仅是我和闪灵人的首领巨灵兄弟了,何况我还带了我的女人来,让她向你问好。”
华茜在我怀里柔声道:“战恨公子!你好!”
战恨可能这世人还是首次被尊称“公子”,既有点大出意外,也明显地软化下来,叹道:“但我们夜狼人怎可让闪灵人进入我们神圣的土地?”
看来带华茜来也是有用的一着,我乘机大喝道:“蠢材!”
弓弦拉紧的声音在上方密集响起。
战恨色变道:“没有人可以这样叫我!”
我佯怒道:“因为我是你的好兄弟,所以可以这样骂你。战恨你给我好好想想,夜狼闪灵两族打打杀杀,谁能奈何得了谁?结果是你们都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但血却永远白流着,仇恨不断燃烧下去,告诉我!这等蠢事何时才可以结束?”
战恨呆了起来,脸色不住变化。
我知这是关键时刻,大喝道:“只要你点头,夜狼和闪灵两族便可从战争和仇恨解放出来,成为我兰特左右两条臂膀,争霸天下,当大地回复和平时,我会让你们选择和得到安居乐业的美丽土地,再不用缩在这洞穴里,每天也让父母恐惧他们的儿子会被杀死,妻子为丈夫出征而悲泣,明白吗?我的好兄弟!”
华茜在我怀里轻轻道:“想不到兰特除了骗女人的情话外,其他的也说得这么好。”
我为之气结,捏了她柔软的腰肢重重一记,才望向巨灵,得宠的女人爱耍弄她的男人,肯定是宇宙永久长存的真理。
巨灵显然也给我说中了心事,不住点头。这大家伙到这刻才真正将我的话听进耳内去,先前的合作模样只是敷衍。
战恨沉吟不语,这提议对他来说实在太突然了,太难以接受了,仇恨可以在一刻内建立,但亲爱却需长久的时光培养。
我放软声音道:“我的好兄弟,你信任我吗?”
战恨苦笑道:“若我不把你当做好兄弟,这里没有一枝箭会仍留在弓弦上。”
我大喝道:“那就像个男子汉般告诉我,你要的是战争还是和平?名扬天下还是缩处这里?”
战恨再沉吟片晌,向他的族人叫道:“我给你们发言的权利,告诉战恨应怎么办?”
布满峡上险要位置的夜狼战士鸦雀无声,但箭矢都垂了下来。
战恨一声长叹道:“他们不反对,自是代表了同意,大剑师你知否要夜狼人与闪灵人和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由此可见你慑人的魅力,自上次你一人力战我们五百人后,大剑师已成了我们崇拜的英雄。”
我开怀大笑,策马前行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让我到你的老巢去睡上一觉吧,昨夜我顾着赶路,只睡了小片刻。”
战恨大笑道:“可惜大剑师自备私伙美人,否则我会教你尝尝夜狼女子的姣和辣。”
到了夜狼人峡内宽广的营地后,我并没有睡觉,因为战恨非常兴奋,立时在他的大帐内摆设盛宴招待我们。
比之闪灵谷,夜狼峡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就像所有连年战争中的国家或民族,夜狼一族亦有着阴盛阳衰的问题,物以罕为贵下,回到家中的夜狼战士,受到的待遇连帝皇也不外如是。
战恨拉开帐门时,吓了我和华茜一跳,原来伏地欢迎他回来的夜狼美女,竟达三十人之众。
巨灵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因为在妻子数目的竞赛上,一下子将他比了下去。
她们的衣着比之闪灵女更性感暴露,除了在腰下胸前缠着薄薄的布料外,再无他物,肉光致致,动作时更是惊心动魄地教人害怕缠布随时会掉了下来,但又很想看看掉下来后的无限春光。
她们的目光非常大胆和有挑逗性,一点不因战恨在旁而有丝毫顾忌,想尽办法以种种身体的语言来吸引我。
帐内分宾主坐下后,族内的重要人物纷纷到来,对我显得尊敬有加,对巨灵则只是礼貌式的客气,毕竟他们曾长时间处于敌对的位置,很难一下子改变过来。
而对华茜,他们像是根本没有当她存在着,似乎她只是我的附属品,于此亦可见在夜狼族,女人是不受尊重的。我不禁想起战恨的妹子寒山美,那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只不知她作了“沙漠之王”杜变的妻子没有?将来若我干掉了杜变,她岂非会怪我一生。
战恨的女人穿花蝴蝶般在帐内走来插去,递上鲜果和美食,不住斟满我们的酒杯。
不知是否我对她们很有吸引力,又或她们对我特别感到好奇,不断藉故走到我身旁,用她们丰满的肉体摩擦和触碰我,使我大感尴尬。
战恨微笑看着这一切,只有得意之色,而无半分不满的神态,看来在这里男女关系随便得很,若说净土女是浪漫,她们则是放任随便。
酒过三巡后,战恨示威地向巨灵道:“巨灵兄,你有多少位妻子?”
巨灵心知要糟,硬着头皮答道:“只有十二个。”
那即是说,采柔离开他后,这家伙又多纳了新宠,看来我也不用太担心他失去了采柔后会很痛苦。
战恨哈哈一笑道:“我共有三十八个,比巨灵兄多了二十六个,哈哈!”笑声里充满胜利的味儿。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巨灵大不是滋味,可又难以在这问题上发作。
幸好他没有问我,否则他的笑声可能更响亮了。
华茜经过长途跋涉,又因连夜赶路,疲累不堪,喝了两杯酒后,竟挨着我小睡过去。
这时帐内聚集了十八名夜狼族的领袖,都非常年轻,四十上下的战恨可能是年纪最大的了,在这里似乎没有敬老这回事。
战恨逐一介绍,原来他们全部以“战”为姓。
其中三人我印像最深刻。
一个是年约二十的战士战无双,体格魁梧,一看便知是能以一敌百的壮士。
另一人是战魁,身材适中灵巧,一对眼精神之极,是智勇双全的人物。
最后是战恨的弟弟战仇,生得非常矮小,但却能给人一种内蕴着巨大爆炸力的感觉。
介绍完毕,战恨顾盼自豪道:“大剑师!我们夜狼族共有战将十八人,一级战士五千二百三十人,其他普通战士一万八千人,总兵力超过二万,都是不畏死的勇士,加上大剑师的领导,必能取得大地的控制权。”
巨灵终忍不住心中不满,冷哼一声。
帐内各人一齐色变。
战恨眼中厉芒闪动,瞪着巨灵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笑道:“还有什么意思?巨灵不满你没有提到闪灵人,由今天开始,夜狼人再不是一支孤军,而是和闪灵人并肩作战的无敌雄师,所以你怎能只提自己的勇士,却忘了闪灵族的好汉们。”
战恨呆了半晌,想想也是自己不对,举杯向巨灵道:“请喝了这杯我向你道歉的酒。”
巨灵得回脸子,勉强举杯喝了。
这对冤家看来还会有很多问题。
帐门人影一闪,一个修长的女子走了进来,竟是久远了的美女寒山美。
她一道帐内,眼光立时投到我身上,彩芒亮起,笔直来到我脸前,道:“大剑师!我可以坐在你身旁吗?”
我心中奇怪为何她还会在这里,点头道:“请坐!”
战恨哈哈笑道:“我的美人妹子,你是否爱上了大剑师?”
寒山美冷然道:“不用你理!”就那样挨着我坐下来,亲热地贴靠着我,变成了右华茜左寒山美。
帐内侍候的美女都露出艳羡的神色。
战恨丝毫不因妹子的公然顶撞而不悦,向我眨眼道:“大剑师确是魅力惊人,连我这心高气傲的妹子见到你也情难自禁。”
我不由往寒山美望去,刚好她的美目亦向我飘来,还甜甜一笑,来个直认不讳。
我在男女之事上早积了不少经验,但寒山美这种无畏直接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遇上。
我也给夜狼人男女兄妹间的奇怪关系弄得糊涂起来,但又感到别有一番粗犷狂野的亲热感。
战恨在夜狼人里有着无上权威,直到现在仍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其他人只有听和点头的份儿。
战恨不知是否因能在不久将来离开夜狼峡出去闯天下而情绪高张,滔滔不绝地道:“自大剑师进入沙漠后,我这妹子便死也不肯嫁给杜变,弄得我左右为难,到现在我才明白个中原因,原来当日你不但成功掳了她的人,还俘虏了她的心。”接着向寒山美嘿然道:“好妹子!我这大哥说错了吗?”
寒山美脸不红地爽快答道“是的,除了大剑师外,什么人我也不嫁。”
华茜醒了过来,在我背后腰际的嫩肉狠狠捏工下,怪我花心。
我心中大叫无辜,但寒山美那种直接坦率的态度,无可否认使我既受宠若惊,又大感其诱人之处。
巨灵向我望来,促狭地笑了笑。
我叹了口气,改变话题问道:“告诉我,夜狼族和杜变究竟什么关系?”
战恨敛去脸上的笑意,道:“大剑师为何这样问我?”
我冷哼道:“因为杜变派人在沙漠伏击我们,还杀了我的净士兄弟。”
帐内的夜狼将领一齐色变。
战恨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沉声道:“怎会有这回事?我还特别送信给杜变,着他们沿途照应你们。妈的!这畜生竟敢阳奉阴违?”又骂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话。
我道:“事实就是如此。”
战恨两眼凶光闪闪,狠声道:“我一向也不欢喜这畜生,只不过为了对付闪……噢!巨灵兄不要介意,那时为了对付你们,不得不和他们这群恶贼修好,我妹子这头亲事,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的一桩交易,哼!这畜生干了这种事,还敢不住地向我要人,哼!看我割了他的卵蛋出来。”
我心中一动道:“他怎样向你要人?”
战恨气得连话也不想说,向战魁道:“你来说。”
我先前的观察不错,没有战恨的准许,在外人前谁也没有发言的资格,而这战魁则似是他的军师。
战魁平静地道:“过去一年来,杜变先后三次派人来要接山美小姐回沙漠去,但都给我们婉拒了,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当时杜变的使者道!若我们仍不肯将山美小姐交给他们,杜变便会亲来见我们尊贵的族长,语气充满了威吓的味儿。”这战魁的谈吐比战恨温文而有修养,听来顺耳多了。
战恨咕哝道:“这畜生在我们签和约时见过山美一脸,便神魂颠倒,硬要将山美加进和约的条件里,那时我正和闪……嘿……”望向巨灵不好意思地道:“正和你们战得如火如荼,唯有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好了!杜变来时,看我将他斩作十截,少一截我便是狗卵子。”
我问道:“他们何时会来?”
战魁答道:“我看也是这几天了!”
我欣然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接着向战恨道:“待我杀了他后,你欢喜将他斩成多少截也可以。”
宴会完后,巨灵赶返闪灵谷去,向族人宣布好消息,同时预备反攻丽清的工作,我则留在夜狼峡内,不干掉杜变,怎对得起年加等人。
战恨这人虽自大狂妄,但对我确是全心全意,敬爱有加,带着我四处参观他的夜狼峡,将我介绍给他的族人。
寒山美更是如火热情,在华茜的另一边公然搂着我的臂膀,默默含情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弄得我尴尬非常,但又觉得香艳刺激。
一向大方得体的华茜含着笑容,每看到奇怪的东西,便出言询问,寒山美则负起解答之责,两女出奇地融洽,免去我一项苦恼。华茜的心情好极了,不时对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寒山美似乎跟定了我。
最后我们登上夜狼峡的最高点,名为观沙石的一处高崖之上。
滚滚黄沙在前方远处无尽地扩展着,左方是高人云际的连云峰。
我的心在颤抖着,想起沙漠里的快乐与痛苦、笑容与眼泪,也想起大漠另一端的捕火山脉,和后面美丽的净土,正盼望着我回去的我底深爱的女子们。
以前在净士时,我苦苦念着这边的华茜、公主和不知生死的魔女;而现在这一刻,公主虽仍不知所终、魔女生死未卜、但华茜正紧靠我旁,还多了寒山美,我却又不由地深深念着远在净土的她们。
何时我才能回去?
战恨望着横亘前方的大漠,寒声道:“杜变这人我早便看他不顺眼,最懂趁火打劫,欺我们前有大敌,不得不与他们修好,故需索无度,不时向我们开出清单,诸多要求,我受他的气也受够了,今天让我和他算算旧账。”接着低声道:“大剑师!我真的感激你。”
我道:“何需说这种话,我们是好兄弟嘛!”
战恨想起一事,问道:“有一事我怎么也想不透,那些净土人每次由沙漠到这里来,都不用经过夜狼峡,究竟他们是由什么地方穿过连云山脉呢?”
我毫不犹豫答道:“是经由连云峰山脚处的雨林。”
寒山美“啊”一声叫起来道:“那怎么可能的,没有人能穿过雨林的,走进去是会迷路的呀。”
战恨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我不由更佩服掺死了的朋友年加,学着他的语气道:“雨林里没有路,却有河!”
战恨一震道:“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大剑师真的把我当是兄弟了,否则只凭这秘密的通道,便可前后围攻夜狼峡,我们地理上的优势将彻底失去。”
我记起一事,向身旁的夜狼美女问道:“当日你告诉我,要对付我的人是巫帝,你们是否曾和巫帝的人接触过?”
寒山美答道:“接触我们的人是丽清郡主派来的,她说自己是巫帝在这里的代表。”
我心中一懔,难道丽清真是巫帝的人,还只是她借巫帝之名来掩饰。假设是前者的话,丽清的来历便大不简单。
我绝不可轻敌,否则可能会一败涂地,甚至连夜狼和闪灵两族也会赔进去。我要给他们的酬礼是和平幸福,而非灭族的厄运。
通过采柔和寒山美,我和这两个各有独特风格的游牧民族,会有亲戚血缘上的关系。
我向呆望着那沙海连天的世界的华茜道:“你上来后便很沉默,想到了什么事物呢?”
华巷欣喜地道:“兰特你真的变了,懂得关心我想着的东西,我刚才在想,有一天你会带我到那美丽的净士去的,是吗?”
在来夜狼峡的途中,我将自己在净土的遭遇,一点也没有隐瞒地告诉了华茜和巨灵,所以现在她才有这渴望。
相信我!华茜,你会和采柔她们相处得很愉快的,因为你是个有着最好心肠的美丽女孩子。
我刚要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另一边的寒山美有些微娇羞地道:“大剑师也会带寒山美到那净士去吗?”
我知她在迫我表态,却丝毫不起反感,因为她能予人一种率真自然的感觉,这特质我从未由其他女子身上发现过。
我柔声道:“我当然会带你们去,无论听来是多么遥远,终有一天我们会在那里定居,真正的去品尝生命里的欢娱,而不是悲泣痛苦与离别。请相信我吧!”
华茜低声道:“只要能听到你的情话,这世界便变成了可以安居的净士了。”
战恨别过头来道:“只听大剑师轻描淡写的几句情话,我战恨便自问和大剑师的道行尚有段狠远的距离,如此看,怕我除了要跟大剑师学击剑之术外,还要跟你学说情话,使更多美女爱上我。”
这是战恨式的幽默,我哈哈大笑起来,忽地发觉寒山美自我答应带她往净土后,一直没有作声,奇怪地往她望去。
这差点和我高度平头的美女燃烧着火焰般热情的美目也正飘往我处,嘴角带着个挑逗性的甜笑,道:“大剑师!我情动了,回帐幕里好吗?”
我全无招架之力,愕然以对。
华茜失笑道:“回帐后,我要好好睡一觉,山美!大剑师便由你一人侍候了。”
战恨大笑道:“大剑师!山美会以她最好的东西来侍候你,因为我从未想像过有男人能降伏她的,包括我这大哥在内,你是唯一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进入她帐幕的男人。”
我在夜狼峡过了忘记了忧虑的三天。
如今的我不同了,通过采柔她们,我学晓了如何品尝爱情的甜美滋味,学懂怎样使她们快乐,也使自己快乐起来。
我再非小小的学徒儿,而是一个资深的长老。
第三天,沙漠之王终于来了。
以百计的沙盗一队队地由沙海进入连着夜狼峡的浅草原区,一天时间使累集了数千人,到了晚间,沙漠上火把点点,显示沙盗仍在不断由沙漠那边跑过来。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谁也想不到杜变如此不顾一切地来索人。
只有我和战恨两人最是若无其事、谈的仍只是有关如何攻打望月城的计划。
那晚我回到寒山美的帐幕后,想起即可手刃杀我朋友年加等的仇人,兴奋得全无睡意,拉着寒山美和华茜摸黑爬上观沙石。
点点来自沙盗怅幕的灯火,萤火蛇般布满了沙漠追原的浅草区,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不规则和美丽。
华茜惊喜地道:“你看沙漠那边的星空是多么美!兰特,大海的星空比得上这里吗?”
我用力搂紧她两人的蛮腰,先每人吻上一口,才道:“当然是现在的星空美,因为有你们在这里。”
华茜横我一眼,风情无限地道:“大剑师!谁可以抵挡你的甜言蜜语呢?”
寒山美笑道:“大哥真应该跟你学习,即使对着他最疼爱的女人,他也只懂呼呼喝喝。”
我们齐齐开怀大笑。
寒山美道:“兰特!我从末试过像现在般快乐,自那次你连续两次俘虏我后,我一直将你挂在心内,记得你大力打了我一下吗?”
我笑道:“那你恨我吗?”
寒山美咬牙切齿道:“当然恨!恨你为何不立即带我和你那闪灵女一起到净土去,累我守了一年的空帐。”
我一呆道:“你怎知有闪灵女和我同行?”
寒山美道:“怎会不知道,那种大眼睛是闪灵女最大的特色,连大哥也神魂颠倒,摩拳擦掌准备要求巨灵送他一个闪灵女呢。”
我暗忖这或者有助修好他们的关系吧!
华茜向寒山美笑道:“你们夜狼女又有什么特色?”
寒山美骄傲答道:“我们拥有大地上最修长的美腿,是吗?大剑师。”
我真诚地道:“一点也不错,尤其在脱掉衣服后,所以我忽然想返回温暖的帐内,你们不觉得沙漠吹来的寒风,使手和脚愈来愈冰冷吗?”
次日下午,在五里外的沙漠边缘处的沙盗人数增至一二万多人,还陆续有来。
至此我对杜变大为改观,只从他这一手便可看出此人精于心理战术,故意不断增加压力,来迫使夜狼人就范。
战恨向我笑道:“杜变这小畜生颇有两下子,欺我要分神对付闪灵人,不得不向他这后顾之忧让步,我偏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人不愧是能与巨灵相捋的勇将,一点也不怕对方人数上占的优势。
这时战恨的弟弟,寒山美的二哥战仇回来报告道:“我们已找到大剑师说的年加水道,正使人扎造木筏,以供我们穿越雨林之用。”
我向军师战魁道:“与闪灵谷取得了联系没有?”
战魁以他一贯的温文语调道:“巨灵说会在这两天率一万闪灵战士到来助阵,刚才我接到哨子的消息,闪灵人刚离谷,往我们这里赶来,大剑师请放心。”
我见战恨皱眉思索,奇道:“不是心里有什么烦恼吧?”
战恨道:“我奇怪杜变为什么还不派人来和我谈判?”
我道:“你想怎样对付杜变派来的使者?”
战恨狞笑道:“一矛刺破他的胸膛,再将尸体送回给杜变。”
我失笑道:“这就是夜狼入的谈判方式吗?”
这时战恨帐内那最娇艳的妻子,捧着一盘鲜果来到我身旁盈盈下跪,将菜盘送到我身前,嗲声道:“大剑师,这是刚从峡尾的叶园摘来的。”
战恨笑骂道:“野花!你是否爱上了大剑师,整天来献殷勤,小心我治死你这骚狸子。”
我对夜狼峡内男女随便开放的男女关系早习以为常,闻言拿起一只熟透了兼卖相极佳的不知名黄果,点头道谢。
野花瞅了我一眼,充满了挑逗的味儿,这才用那对长腿扭着那今人神眩目呆的丰满胴体走回帐幕内的一角,坐到战恨的妻子群里,继续制造牛皮战甲。
战恨对野花没有答他显得毫无办法,但却没有半丝不满,似乎帐内的女人去勾搭别的男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到现在也不能明白他这种心态。若华茜和寒山美这样做,我是会感到不舒服的。
我待要问他,有人拿了一封信来,报告是杜变遣人投在峡外之物,交给战恨,战恨看也不看,递了给坐在他旁的战魁。
战魁看罢,淡然道:“是杜变的最后通牒,着我们三天内将山美小姐送到他的营地去,否则将会进攻夜狼峡!”
战恨不住冷笑,显是心中大怒。
我向战魁问道:“杜变久处荒芜的沙漠,为何可以拥有这样的实力?”
战魁道:“难怪大剑师会有这疑问,大沙海幅员的辽阔,可能比帝国的领土还要大上几倍,里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绿洲和水源,其中以杜变的‘沙中绿境’最大,这些绿洲上居住着以百计的游牧民放,其中最有势力的三个种族就是我们夜狼族、杜变的黄沙族和诡异神秘的沙女族。”
战恨接口道:“自十五年前我们迁到夜狼峡后,杜变的势力更为坐大,除沙女族外,其他较小的种族都被迫臣服于他的淫威下,使这畜生更是狂妄自大,现在竟欺到我头上来,哼!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对沙女族大感好奇,连忙追问。
战魁露出向往的神色,道:“沙女族是个女权至上的奇异民族,虽人人艳若桃李,却是冷若冰霜,不讲男女之情,传宗接代时,便把沙漠中壮健的男子,俘虏到她们的沙穴去,成孕后才将那男人赶走。”
我大奇道:“假设生了个男孩出来,又怎么办?”
战魁道:“这我也不大清楚,但沙女族中没有男丁,确是铁般的事实。”
知道了夜狼族来自沙漠后,我怎肯放过机会,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沙漠里有一处荒弃了的墟城?”
战魁和战恨对望一眼,都露出惊骇的神色,战恨道:“我想大剑师指的是一个叫‘魔眼’的地方,那是沙漠的中心处,传说中那里有一个‘鬼墟’,时现时隐,甚至连位置也不断变化迁移。”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就是那地方了!你们懂得去吗?”
战魁呼了一口凉气,骇然道:“大剑师要到那里干什么?那不是人人可以去的地方,充满了幻象、鬼的嚎哭和沙漠威力最大的沙暴,除了奇异的沙女外,没人敢去那地方,也没有人懂得去。”
战恨道:“沙女是不会放过闯进魔眼去的人,连杜变也吃了几次败仗,现在他提也不敢提那地方。”
战无双和另三位将领这时走进战恨的大帐来,报告人马均集合好了,可随时往年加水道进发。
战恨待要发令,想了想,向我道:“大剑师!现在我将指挥权交给你,由你调度我们。”
对于这自负兼自大的人来说,这两句话是多么难说出来,但现在他说了,并如此心甘情愿,一方面是因他对我的友情和崇敬,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能完成他和族人期待已久的梦想,移居到帝国肥沃的土地上去。
他们为何要从沙漠里来到这里,就是要追求更美好的土地和生活,但却给闪灵人硬生生阻着了进路,还要忍受杜变的压诈和强索,包括自己疼爱的妹子在内。
现在我的到来,一举解决了他这两个梗在心头的问题,你说他能不把我当作好兄弟吗?
我伸手按着战恨瘦削但坚定如珍乌钢的肩头,诚挚地道:“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你不想亲自对付杜变吗?”
战恨的手加搭在我按在他肩头的手背上,用力握紧,道:“想得要命!但我更想大剑师向我的族人展示你的力量,让他们以后再无异心,全心全意助大剑师统一帝国。”
我想不到战恨思虑如此周详,唯有当仁不让,长身而起,笑道:“那便告诉杜变,三天后,‘飞狼’战恨会亲手将寒山美送给杜变。”
众人为之愕然。
战魁最快省悟过来,道:“杜变会看出这是一个陷阱。”
我微笑道:“他怎会看出来?送山美给他的只有三个人,就是战恨、战无双和我,若杜变连我们三个人也不敢见,再不用在他的孩儿前抬头做人,再不要出来混了。”
战恨怪叫道:“千万别告诉他大剑师在我们里面,否则这畜生宁愿不做人不出来混,也不敢亲来接收。”
战魁皱眉道:“若有错失……”
我淡淡道:“我们杀了杜变后,只需支持一段短时闲,你们由年加河道潜过去的战士,配合着由夜狼峡杀出去的闪灵战士,便可前后夹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战恨露出他招牌式的狞笑,道:“群龙无首下,我不信沙盗可玩什么花样出来。”
战魁思虑周详,提出一个问题道:“假设杜变真的龟缩不出,只派人出来迎接山美小姐,那我们怎样应付。”
战恨怒道:“假若他连这样的脸子也不给我飞狼战恨,我们立即掉头回峡,让他这胆小鬼难受一下也好。”
我道:“不会的!他仍未知你们和闪灵族已和解了,一点也不担心我们敢对他耍手段,况且在他眼里,四个人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再商议了一番攻打沙盗的细节后,我回到寒山美的帐幕,华茜和寒山美在几名衣着性感惹火的夜狼女协助下,正兴高采烈地在帐外的空地生火煎夜狼人的草饼,香气四溢,吸引得附近的孩子都围了过来,等待美食。
我从未见过华茜如此生机勃勃,快乐忘忧。以前我真的对她不起,幸好现在可以作出补偿。
那几名夜狼女见到我来,格外落力,用力将捣烂了的草叶,和着一种白粉状的东西搓成一团团,再由寒山美捏成饼状,递给华茜这大厨放到油镬里煎炸。
热气腾升。
比起上来,寒山美可能是夜狼女中衣物最多的人,我不敢看其他夜狼女诱人的身体,来到华茜背后,关心问道:“你的伤势全好了吗?”
华茜抹掉额上的香汗,回头媚笑道:“你看我像受过伤吗?”
寒山美娇笑传来道:“茜姊不知多么大力啦!罢才我问她今晚会否和我在帐内一起侍候你,她打了我一拳,现在我还痛着呢!”
华茜俏脸通红,嗔道:“夜狼女子都是这样,偏爱在大庭广众下谈这些事、做这种事。”
那几名夜狼女一起吃吃笑了起来,充满了挑逗的意味,水汪汪的眼睛会集到我身上。
寒山美半分害羞也没有,走到我身旁,搂着我的手臂,丰满的肉体有半边贴到了我身上,向华茜道:“男女相好,天经地义,若没有我们,那些男人征战回来后,如何可以忘掉战场上的伤痛和失去亲友的悲哀,往日在沙漠时,男女随时随地,亲热交欢,谁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可能更不习惯呢。”
华茜不敢和她再说下去,专心作她的厨子。
我重重在寒山美的高臀处打了一记,责道:“你看不到有很多小朋友在等你的草饼吗?快回去工作。”
寒山美给打了竟更开心,吻了我一下重的,才依依不舍回到她的岗位尽忠职守。
我想起这些天来,因为怕华茜的身体未完全康复,不敢和她亲热,但看来今晚应是适当的时候了,我实在怀念和她肉体作最甜蜜接触时的感觉,在她耳后低声道:“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华茜垂首娇羞地道:“你若放过我,我才不肯哩!”
战魁战仇一众将领,率着一万五千夜狼战士从年加水道进发的雨天后,巨灵和一万二千名闪灵战士终于来到夜狼峡,同来的还有白丹和英耀。
战恨破天荒地赶走了他的妻子群,让我们在帐内举行密议。
白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丽清郡主和野马族族长“癫马”黑脸结成联盟,准备瓜分帝国广阔的领土。
白丹脸色凝重地道:“丽清这妖妇奸滑非常,竟把老巢望月城和以南包括魔女国的土地拱手让给黑脸,希望由黑脸来抵挡我们的反攻,自已则回师日出城,趁我们和黑脸纠缠不下时,收复日出城和附近的城池乡镇,巩固自己的势力。”
战恨道:“黑脸这狗卵子真是奇蠢如猪,望月城这烫手的热山芋也敢接手。”
巨灵道:“据闻此人骄狂自大,而且可能尚未清楚大剑师的厉害和望月城的形势,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英耀对望月城自然有深厚的感情,咬牙切齿道:“这妖妇真是狼心狗肺,竟将望月城三十多万子民置于野马族那些凶残成性的盗贼之下,我恨不得撕开她作千百块。”
战恨本身也非善男信女,一点也不为望月城的人担心,道:“野马族愈残暴,望月城的人便愈不服,也更痛恨丽清,渴望我们的解救,我们要攻陷望月城便更容易了。”
我问白丹道:“知否黑脸的兵团何时会到来接收望月城?”
白丹摇头道:“这个不大清楚,但看丽清军队的调动,恐怕会是七、八天内的事。”
英耀皱眉道:“丽清这样做,好处是避了腹背受敌和暂时不用和我们正面对仗,但坏处却更多不胜数,首先她的声望会大幅滑落,帝国人定有被她出卖了的感觉,手下大将要说没有因此而遂有离心,谁也不会相信。”
巨灵道:“假设她攻不下日出城,岂非变成游魂野鬼,还凭什么争霸天下?”
我沉声道:“她一定可以攻下日出城!”
众人愕然向我望来。
一直没有作声的华茜温柔地问道:“大剑师为何如此肯定,日出城虽没有了黑寡妇,但翼奇亦是帝国名将,凭着日出城的高墙厚壁,守上几个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是吧。”
白丹猜道:“是否因丽清攻陷魔女城后,得到了我们的雷神,但是他们走得这么匆忙,就算能把十多尊雷神运走,也来不及开采黑油,亦缺乏那方面的知识和技术。”
我摇头叹了一口气,叉开话题问道:“那十二册智慧典仍在你们的手上吗?”
华茜道:“智慧典一真留在地下殿作魔女的陪葬品,你走后便没有人下过去,城破前,我们依魔女生前的指示,启动了封死地下殿入口的开关,现在……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了!”
白丹道:“地下殿只是有限人知道的秘密,丽清入城后不足十天便退走了,即管知道地下殿的所在,也难以破入。”
战恨和巨灵两人齐声道:“大剑师!”他们见到对方出声,又一齐谦让起来。
我向战根笑道:“你似乎对巨灵兄友善了许多,究竟为何有此转变呢?”
战恨有点尴尬地道:“巨灵兄真是够朋友,答应送我一个闪灵族的美丽处女,我当然感激他,是了!巨灵兄,若你看中我族内任何美女,除了山美外,即管出声。”
寒山美低骂道:“死色鬼!”
这时轮到英耀不耐烦起来,问道:“大剑师还未说出为何丽清可轻易攻下日出城?”
众人疑惑的眼光再次集中到我身上。
我沉声道:“因为她的援兵终于到了。”
众人愕然道:“援兵?”
我也是刚刚想起这可能性,但却知道自己这感觉错不了,丽清既是巫帝的人,而在巫帝控制下除了黑叉人外还有另两个的强大种族,帝国又没有了大元首这障碍,巫帝怎会放过这控制帝国的机会。
虽然其中仍有很多关键处令人费解,但丽清目下奇怪的行为,只有获得援军才可以解得通。
我简略地向各人解释。
众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容易解决了。
事实上他们都不惧怕丽清,因为她下面无论是将领,士兵又或平民,他们的心都是向着我的。
谈到这时,仍没有人提起枕兵峡外的“沙漠之王”杜变。
我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将山美送给杜变,让他高兴一会,但只是一会。”
寒山美柔声道:“只要大剑师欢喜,将我送给什么人也可以。但亦只可是一会。”
我穿上夜狼人的甲胄,策着飞雪,和战恨战无双两人,将寒山美拱护在中间,驰出守卫森严的夜狼峡向着沙漠那方的出口。
我的思想却回到了昨晚的帐内,和华茜缠绵时她在耳边对我说:“大剑师,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能感到你心内的东西,很奇妙的感觉。”
当时我心中一动,想到可能因我将大量异能输进了她体内,由于我体内也有同样的异能,所以她和我之间就会生出了神妙的联系,就若传说中的“连心术”那样。
我微笑道:“那你感觉到什么呢?”
华茜道“感觉到你对我的热恋和痴缠,那是以前我从来感觉不到的。”
我失笑道:“终于肯信我爱你之言非虚了。”
华茜在我肩头重重咬了一口道:“只信现在的你。”
思索间,我们四骑缓缓驰出峡外。
一弯明月下,广阔的草原荒茫神秘,沙漠阵阵寒风,拂脸而至,这才明白为何夜狼人要住在避风的大山峡里。
由此推之,能在沙漠抵御晚上寒风的沙盗,当是非常强悍的人,我定要提高警惕,以免他们三人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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