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玩转规则(2)

作者: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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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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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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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380字

菜一上来,战斗很快就进入状态。主陪先敬主宾,什么先干为敬,什么加深印象,什么兄弟有福同享,有酒同喝……乱七八糟的,其目的就是一个:狠灌客人酒。否则,显得东家不热情,兄弟不哥们。


俗话说“盛情难却,却之不恭”,再说我和李继开也都是酒精考验的老战士,既来之,则喝之。记不清酒过几巡,菜过几味了,总之不大一会儿,一帆风顺空出了五瓶。


我看了一眼李继开,他似乎没事,我心里有了底。


再看几个美女,由于都在装淑女,喝的都是饮料,也没什么。


柳行长端着杯走过来:“天总,我敬你一杯,希望你这两天在北海能玩得开心,如果有空儿,我带你去看看那两块地?”


我点着头:“很好,那就多劳柳行长费心啦。来,梅梅,今天柳行长一番盛情,你喝杯啤酒吧,也表示一下。”


范梅梅很温柔地站起来:“柳行长,认识你很高兴,以后我要是单独来北海,你不能说不认识哦?”


柳行长一听这话,笑得眼睛和鼻子都挤到一起去了:“不会不会,范小姐这样的名人如果到了北海,我能接待,那是莫大的荣幸。只要是范小姐高兴,在北海想做什么我都尽力安排。”


这句话说的,既表达了表面上对范梅梅表示高度的尊重,内里也向她显摆自己的能力。


范梅梅用肩膀碰碰我,眼睛里一泓清澈:“天佑,听见没?以后你可要经常带我来北海走走哦?”意思也很明白,必须天佑来,你姓柳的才有机会见到我。


柳行长马上点着头:“就是,就是,天总要经常来北海走一走。”


我也不得不附和着:“好的,好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柳行长的酒量还算可以,他跟我干了一杯以后,还跟李继开干了一杯。那可是将近三两一杯啊。


我看差不多了,就提醒李继开。


而柳行长还似乎不尽兴,一定嚷嚷着去唱歌。


我看了一眼范梅梅:“你觉得呢?”


她道:“没关系,反正时间也早,她俩也没喝什么酒,去就去呗。”


夜晚总是会让人迸发出更多的欲望和遐想,寂寞的男人们和女人们,这个时间段总会感觉到更加的寂寞和空虚,于是,到夜总会能让大家在喧嚣中忘却自我。


柳行长的司机轻车熟路地驶进一条并不宽广的街道,街道中央很少有汽车来往,只有街道两边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使得本来就不宽广的机动车道变得更加狭小,而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却是人来人往,透过店面可以看见里面更是热闹非凡,人潮涌动灯火辉煌。


我们没有从夜总会的大门进,柳行长说:这家夜总会是北海最豪华的夜店,最好的客人都是从后门直接上楼的。走在一个四周是包房的走廊上,看着下面就是大厅,人潮汹涌,昏暗的灯光下,人群似乎都在扭动着。


“柳行长呀,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好几个月不来了吧,是不是想人家了?”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暴露性感,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妆虽浓却也不过分,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女人应有的万种风情,那模样倒也清秀,咋一看,倒也不像是个风尘女子,更像是夜间享受生活的白领,不过这一开口说话就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一上来就依靠在柳行长的身上娇气地说话。


柳行长下意识躲了一下说:“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觉得你变年轻了,这身材也比以前更惹火了,是不是整容了呀?”玩笑开得也不过分。


“看你说的,”女人娇笑,“按你的吩咐,这边派两个保安站在走廊里,任何人也不准在这里通过。”


柳行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回头:“李行长、天总、各位美女,里面请。”


大家坐下,早有服务员送上水果小食,酒则是蓝带马爹利。


我问范梅梅:“还习惯吧?”


她道:“没事,我对鱼龙混杂的地方有着与生俱来的免疫力。”


我看了一眼李继开,他正拉着田沐禾的手认真地给她看手相。


韩傲霜倒是似乎与这个环境无关,一个人坐在那里,我看了她一眼,正好赶上她的目光扫过来,我忽然有些冷。


我走过去,端起杯:“喝一杯?”


她面无表情,喝了一口:“你赶紧回去吧,别冷落了梅梅。”


我问:“我请你跳个舞吧!”


她看了我一眼:“你,行吗?”


我道:“什么叫行妈,行爸也没问题啊!”


我向公主一招手:“music!”


拉起她的手,一丝凉意闪过我的全身,她的皮肤很滑,犹如潺潺溪水中的鹅卵石。


音乐的波浪里,我带着她以优美的舞姿穿梭于各种不可思议的空间角度,我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开始像花朵一样绽放,身体也很快地贴近我,我们似乎成了一个人在房间中游来游去。


一曲结束,大家一片掌声。


柳行长端着杯过来:“哎呀,天总和韩小姐的舞蹈简直是天作之合。”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范梅梅,她已经有了某种不自然。


我笑了:“哪里,偶尔为之,业余爱好,韩小姐跳得好,我只是配合。”


韩傲霜眼睛紧盯着我:“你怎么跳得这么好?你知道吗?我以前是北京舞蹈学院毕业的。”


我不苟言笑:“我天生的。”


韩傲霜娇嗔起来:“骗人。”


我笑了,我道:“我在大学里学的,我就是喜欢这项运动。因为我喜欢音乐,伴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而舞,血液随音乐澎湃,心脏伴节奏欢跳,多美妙、多赏心的事情啊!有人说音乐是舞蹈的灵魂,舞蹈是音乐的回声。是啊,音乐和舞蹈就像一对孪生姐妹,同生同长,无法分开。这样的运动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韩傲霜问:“再来一曲?”没等我回答,她回头对范梅梅说道,“再把天佑借用一会儿。”一拉我的手,我们滑进了音乐之中。


音乐瞬间响起,我发现韩傲霜双眼中刹那间充斥了柔情,仰头低头,在旋转中沉醉着自我,在跳跃中升华着灵魂。她忘情地旋转,跳跃,某种带着闪光的化妆使她格外妩媚,妩媚在华尔兹的旋律中。


音乐停止,李继开拉着田沐禾过来敬酒,李继开看着我:“绝了,简直绝了,以后你干脆收我当徒弟好吧?”


田沐禾左看看我,右看看我道:“没看出来啊,能把我们韩大小姐带得没脾气?”


我笑着:“怎么,有点吃醋了?等下我带你跳?”


田沐禾撇撇嘴道:“我不吃醋,我怕别人吃醋。”目光向别的地方飞去,那里正坐着范梅梅。


她微笑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韩傲霜问:“梅梅,田沐禾说你吃醋了,怎么看不出你痛苦的样子啊?”


范梅梅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吃哪门子醋?”


“那你为什么那么小气,不过来喝酒?”田沐禾道。


范梅梅将头发向后一甩,作出一个无奈地表情,站起身来:“看起来我这个好人还真不好做。”端着杯走了过来。


韩傲霜阴阴地笑着:“你是什么好人?”


范梅梅看着李继开:“我把这么个帅哥介绍你两个八婆认识,还不是好人吗?”


韩傲霜笑道:“我看你是好人堆里面挑出来的。”


范梅梅扬起另一只手:“看我不打死你。”


韩傲霜一下子躲在我背后:“天总,你也不管管她,你家梅梅醋坛子要翻了。”


我看见田沐禾看着李继开的眼睛都似乎要把他融化了,我道:“得了,别闹了,咱们几个一起喝吧。”


大家一起笑起来。


我看着田沐禾:“某些女同志是不是已经失去抵抗力啦?”


田沐禾被我说中了心思,偷偷瞟了一眼李继开道:“胡说。”


我扫了一眼李继开,他一脸的微醺中夹杂着兴奋。对,兴奋!


丁辰的电话打进来,我走到包房外面,两个保安笔直地站在那里,目不斜视。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这就是权力,在深圳,即使是王兆瑜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排场啊!


我问:“大哥,有事吗?”


“你去了北海?”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


“哦,我上午带一个朋友去你那里买了几套房子,我听张小莹说的。”他声音听起来还是中气十足。


我嗯了一声:“两三天我就回去,怎么哥哥有事?”


他道:“你知道徐筠吗?”


我记起了,s市的一个神秘女子,谁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在s市各处都玩得开,以前钱书记在的时候,我跟她吃过饭,跟王梓桐去北京办事,也遇到过她。


我说:“嗯,知道。怎么,大哥提她做什么?”


“哦,我想问一下,这个人可靠吗?”他问。


我想了想说:“这个怎么说?我对她不算很了解,但是她能在上层经常走动,总有她的生存之道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人介绍她给我,说她可以在上面帮我疏通关系,从这个位置上离开,我心里把握不住,不敢肯定,所以想你帮我把把关。”


我有些警觉,丁辰这是什么意思?他去做什么工作也没必要跟我商量啊?


我道:“哥哥,这些游戏规则我不大明白,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知道哪座庙灵,哪个菩萨会帮咱。”


“嗯,我考虑考虑。”丁辰道,“对了,我这里有点美金,你找个人帮我换了吧。”


美金?我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靳守坚。


我说:“你先把钱给王巍巍吧,我到时候帮你换。”


我换这些钱也都是通过地下钱庄。以前我做小包工头儿时,经常做一些香港人或者是台湾人的工程,他们往往给港币和台币,这样,我就要找地下钱庄去兑换,一来二去,也就有了几个固定兑换点。


各式各样的人对地下钱庄有超乎想象的需求和信任,发人深省。非国有部门对中国gdp的贡献超过了70%,但是它在过去十几年里所获银行正式贷款却不到20%,因此,目前全国中小企业约有三分之一的融资来自非正规金融途径。显而易见,民间金融繁荣是金融压抑的必然结果。尽管中国经济改革已走过了将近30年,但金融始终基本为国有垄断。金融压抑和低效率的国有银行垄断造成严重的信贷歧视,非国有经济部门深受其害。


在此背景下,地下金融为居民存款向体制外流动提供了通道,这种存款的流失实际上是在实现资金的市场价值。资金在市场部门具有更高的价值或更加稀缺,就意味着该部门具有更高的生产率,而通过地下金融实现资金流动就是一种优化配置的过程。所以,地下金融的繁荣是对金融压抑的一种市场反应,也是对落后金融体制的一种替代。结果是,地下金融在一定程度上纠正了体制弊病,资金向最需要的部门流动,从而整个经济的效率因此得到提高,产出得以增加。


我放下电话,打给王巍巍,告诉她收下丁辰的钱以后存到自己的账户上,然后去葛正红那里取等额人民币给丁辰。


她问:“为什么存我这里?我直接给葛正红不就行啦?”


我说:“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正想进包房,电话又亮起来。屏幕是蔚蓝色的,在下面大厅的灯光闪烁中显得那样令人舒服。


我接起来,是王兆瑜:“怎么样?玩的还好吗?”


我回答:“还没来得及玩,下午到了以后范梅梅跟韩傲霜去看朋友了,晚上一直喝酒,现在还在夜总会。”


他叮嘱道:“这两天你陪她好好玩玩,高调一点。”


我问:“怎么了?”


他说:“有些议论。”


我说:“我明白了。”


“还有啊,明天你叫夏思云去一下北京,多带点钱。我最近有些麻烦,我得去想法解解套儿。”


我问:“然后呢?”


他说:“我去哪里他跟到哪里,然后打点一下相关的关系。”


我说:“我这就安排。”


他叹口气:“兄弟,又给你添麻烦了。在现在的中国,千万别做官!要做官,就要做真正的人民当选的官。”


我感到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有这个感慨?”


他道:“《红楼梦》里有言: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在中国你本就不是当选的,却硬说成是当的,不论你功劳有多大,结果想撵就撵走了,没有保障。做官难,难做官。”


“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感慨?”我问。


他叹口气:“不说了,你还是把梅梅陪好,就告诉她我去北京开会了。”


我嗯了一声,放下电话。


我心情有些压抑,不知道王兆瑜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我相信他能渡过。


我没有回包房,一个人伏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大厅。


一个男歌手正在唱着一首曲调忧伤的歌,我听不清他唱的什么,但心却随着他的歌阴郁起来。


做官难做官易,有难有易,三天三夜说不完。


中国做官的难易、难易的内容,很大程度上是时势决定的,是时势造难易。


王兆瑜对我来说就是我生意的一部分,他不能出现大问题,一旦出了问题,也就是我出了问题。虽然有点不妙。但不妙和妙都是事在人为。


有人静静地伏在了我身边的栏杆上,不用说是范梅梅,那是我熟悉的味道。“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我道。


你说什么?她转身看我,眼睛里充满一种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我的脑子里忽然生出一股理性的凉意,我说:“王兆瑜去北京开会了。”


“哦,我知道了。”她脸转向下面的大厅,那里正有一个萨克斯手在演奏,怀旧而感性。


她很安静,脸庞在灯光下像是镀了一层腊。


我感慨地说:“没想到,悠悠的萨克斯也可有如此的豪气与灵秀,才发现这就是生活。”


“是啊,听着这音乐,没有了那么多的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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