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独自夜访

作者: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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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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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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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534字

紫月和赵雯丽埋头吃饭。


郑绪芳又道:“紫月,定下来了吗?你们哪天去找黄老师啊?”


紫月道:“和斯文说好了,暂定明晚上。”


郑绪芳道:“那好,带什么礼品准备好了吗?登门拜访,得有点含金量。”


听到这话,橙橙立即神情紧张,两只大眼睛望向奶奶,“不要送礼品了!要是被老师退回来,我还怎么进教室啊?”


紫月忙道:“好好好,就听橙橙的,什么也不带。我和你爸爸,明晚主要和黄老师进行思想上的沟通。宝贝放心好了,妈妈这次一定会好好地和老师交流的。”


听了妈妈的话,橙橙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七十多平米的两居室,显得狭小局促。客厅里摆着一张小沙发,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室外的雾气依然很浓。


赵斯文带着一身湿气,站在客厅。黄婉萍一头卷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平添一份慵懒。一身纯棉的碎花衣裤,让人倍感温馨。她没有厉声逐他出门,便意味着妥协了一步,她的妥协便意味着他此行的目的有望实现。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她没有让座,他就这么站着,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眼前的女人,几乎没怎么变化。如果有的话,三十岁出头的黄婉萍比起二十岁出头的黄婉萍来,更多了成熟的风韵,多了迷人的味道。细腻的肌肤,姣好的容颜,饱满的嘴唇。由于没有生育,身体仍然保持着玲珑的曲线。尤其是胸前两团醒目的动感的圆肉,隔着衣服仍然显示出坚挺柔软的曲线。它们,曾给他带来过多么刺激的快感和销魂的记忆!如果说以前和他恋爱时的黄婉萍是一朵菊花,散发着淡淡清香,那么眼下的黄婉萍,则成长成了怒放的牡丹,绚烂而香气弥漫。


赵斯文的心骤然间加速,血液开始沸腾。千真万确,他曾经迷恋过这个女人。这个让他的身体疯狂燃烧过的女人。而此刻,他从她怨恨的眼神里,看到她从没有放下过他。这种恨,其实是爱的痕迹,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


赵斯文一伸手,拉住她的手,情不自禁往前一拉,将馨香柔软的女人拽到怀里。他把脸埋到她的头发里,喃喃道:“婉萍!”


黄婉萍一惊,挣扎了一下,猛地推开他。随即,啪地一巴掌搧到他脸上,压低嗓音,“干吗呢?干吗?你想干什么?浑蛋!”


赵斯文重新捉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打,你打,使劲打,打得好!我就是个浑蛋,你早该打我!这么多年,我谴责自己,唾弃自己,狠狠地骂了自己不下一万遍。我对不起你,你打……”


黄婉萍从他的手里挣脱出自己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浑蛋!”


干什么?此时此刻,赵斯文也有些糊涂了。天地良心,进门之前,他没有别的想法,任何龌龊的、不良的、越轨的、非礼的想法都没有。心里是干干净净的,是来私下谈心的,是来沟通思想的,是来消除隔阂和怨恨的,是来解决因过去的情感伤害而带来的心理问题的,是为孩子的事来的。可看到黄婉萍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些晕眩。或许进门前,不该在小店喝那两瓶酒。他脑袋有些发热,血液有些加速,身体有些冲动。怪不得他,上帝可以做证,他本不是一个对女色缺乏抵抗力的男人,不是一个没见识过漂亮女人的男人。实在是这女人身体上那种女性的味道,那种曾经让他迷恋过的疯狂痕迹,太熟悉了。


当初为什么会对她放手呢?他错了吗?当亭亭玉立的程紫月突然被父母领到跟前,当有意无意地了解到经商多年,积累了千万身家的程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程紫月时,赵斯文想保持淡定也不那么容易。年轻的赵斯文虽然还没有艰辛地打拼过,没有经历过挫折,但一看到身边那些为房子、为车子、为职位拼命苦干,终日累得像孙子一样却依然得不到回报,日复一日机器一样重复枯燥的工作,年复一年萎靡下去,直到丧失人生理想的人,他就心里打怵,就不寒而栗。一旦选择家在外地,一无所有的“青漂”黄婉萍,无疑就选择了那种让自己恐惧的人生。虽然在姿色上,程紫月略逊黄婉萍,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不如黄婉萍温婉可人,但赵斯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做程家的女婿。而后,就像割掉一段多余的盲肠一样,坚决果断地割掉了黄婉萍。


这些年,除了紫月,他没有别的女人。哪怕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尽量回避躲闪,不是他多么洁身自好,主要是忌惮岳父的威严。他不愿在情感问题上引火烧身,再说紫月作为妻子,身上几乎找不出什么不可容忍的毛病和过错。因此,他也不愿轻易去干对不住她的事情。


连他自己也没弄清楚,是不是长期枯燥的婚姻导致的压抑,让他产生了莫名的悸动。事隔八年,当重新和昔日恋人咫尺相对,望着依然熟悉的面容和仍然熟稔的身体时,身体深处一股莫名的欲望一下子给勾了出来。


他固执地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低头望向她的眼睛,“我今天来就是向你道歉的,用这种方式向你道歉。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想再瞒着你了。”


的确,在与紫月一天到晚柴米油盐、家务孩子,越来越乏味的婚姻里,在长期审美疲劳的作用下,他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热切地怀念和黄婉萍在彼此的身体上疯狂挥洒激情的幸福往事。


黄婉萍垂下双手,不再挣扎。


他继续回忆,“还记得海边的木栈道吗?分手以后,好几次我一个人到那儿去,每次都会走上一阵儿。”


那时候,海边的木栈道是她和他最常去的地方。不需要门票,免费看天然风景。有星星或没星星的晚上,两个人相依相偎,没完没了地散步,听海浪拍岸。海水溅在身上,她说一声冷,他毫不犹豫地脱去外套,给她裹在身上。


她喜欢吃枇杷。他总是买来皮色润泽、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枇杷。那时候钱不多,每次就买那么几个,他在旁边一个个剥了皮给她吃。她吃,他看着,她给他吃,他说,他对水果没多少兴趣。爱情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甜蜜。


黄婉萍克制着内心的波澜,冷冷地说道:“你今天找到这儿来,究竟要谈什么?谈学生的事?”


赵斯文望着她的双眼,低沉的声音不乏温柔,“坦率地说,本来要谈孩子的事。不过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婉萍,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黄婉萍抬起头,与这个男人对视。暧昧的灯光,暧昧的语气,熟悉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情脉脉,还是那么温柔迷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洗礼,这属于初恋情人的眼神,难道真的又回来了?


黄婉萍本不想流泪,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能让这个浑蛋看到自己脆弱的眼泪。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奔涌而下。她再也克制不住,在心底憋了八年的话,顿时脱口而出,“对一个女人来讲,二十几岁是一生最美好、最甜蜜、最有希望的年华。可从那一天开始,你就杀死了我青春,杀死了我的爱情,杀死了我的生命,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打动你的心!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抛弃我们?怎么可以连一个说服我的理由都不给?你知道吗?一个从那时候开始,再也没有真正在内心里笑过的女人,再也没有真正快乐过的女人,她的日子能好过吗?”


她的眼泪,她的委屈,她的感伤,让赵斯文从心底生出真切的内疚和怜惜。他双臂一拢,将她牢牢钳入怀里,用力地搂着。


“你心里的结一直没有解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当时我也是迫于无奈,紫月是父母认可的儿媳妇,双方老人安排好了的。为了不让老人伤心,我没办法才妥协的。”


“为你的背叛找理由?为什么当时没有跟我说清楚?”


“分开以后,我进行过无数次反省。可能我这辈子最无法释怀的,就是这件事了。它经常在半夜里咬噬我的良心,让我从来没有真正安心过。”


“咬噬良心?你还有良心?”


“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怪你,毕竟我有错在先。只是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有了家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从来没有找过你。虽然见不到你,但我心里从没有中断过对你的挂念。”


“挂念?我看不出来。”


“不是所有的挂念都会表现在脸上。”


“你……”


他一低头,用嘴唇封住她的嘴唇。


她本能地挣扎,用力挣扎。他却越抱越紧,让她难以喘息。在这近乎窒息的拥抱里,她渐渐地停止挣扎,放弃了抵抗。理智告诉她,对这个男人,她已不再有爱,剩下的除了刻骨的、不可化解的恨,仍然是恨!她曾在暗夜里想到这个男人,不止一次诅咒他,期待老天把惩罚降临到他身上,让他咀嚼痛苦的滋味。然而此时,她的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无力将他推开,任他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控制在怀中。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那种男人特有的强烈味道,正不可抑制地冲击着她的感官,事隔多年,对她竟然仍具备致命的杀伤力,让她溃不成军。这让她愈加恼恨,痛恨且鄙视自己,她究竟还依恋他什么?有然有人如今近在咫尺,梨花带雨,,尤其那是如此简单,却又无限浪漫。


当她终于停止挣扎的时候,当她的柔软嵌入他身体的时候,赵斯文周身的血液被彻底点燃。大脑里被称之为意志的东西,那些属于伦理道德的东西,那残存的理性,什么妻子,什么孩子,顷刻之间被冲垮。不光是身体的感觉,还有男人本能中的征服欲,一并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