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床情涌

作者:都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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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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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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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1970字

白夫人吴莨菪对分局办公室代主任虞虎彪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上来。虞虎彪说:只要夫人看得起,死也风流。


白金水夫人吴莨菪自从接到那个神密的电话后,对白金水的行动有些警觉和注意。但是她没有掌握可靠的证据,不好纠缠,只好旁敲侧击的点他一下,让他有所收敛。吴莨菪也想过去限制白金水的行动,断掉他的机会,可又无可奈何,就像想抓刺猬,而又无从下手。因为白金水是十万大众的分局长,公务繁忙,应酬又多,三天两头不归家是常事,她不可能天天去跟着他。即使是去泡妞玩情人去了,鬼才知道他是为公事还是寻私情,如果真要去跟踪盯梢,反倒让人笑话。这警示又不起作用,纠缠又没有证据,限制行动又不可能,跟踪盯梢又反遭人笑话,想来想去,想不出招来。不想则已,越想越长气。特别是“大闹机关”事件后,白金水的情人关系日趋公开化,气得吴莨菪翻白眼,以致忧郁成疾,住进了医院。


以前吴莨菪住医院是假病,为的是生财有道。如今住医院却是真病,忧伤而病。吴莨菪虽不是老干,但她是白分局长的夫人,医生当然不能怠慢,给优待享受老干待遇,且每次住医院还是那两间套房。时间长了,别人自然不敢去住,真正的老干也避而让之。医生也习惯了,干脆空着,因为医生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住进来。这可是没有信把的,到时候弄个措手不及,尴尬难堪。所以医生宁愿空着。也不愿冒险放人进去。因此,一切照旧,唯独有变化的是假病变真病。以前医生也知道吴莨菪是无病呻吟,治疗上摆摆样子,开点无关紧要的补药也就应付过去了。这次医生一检查虽不是要命的大病,却慌了手脚,一是血压高,二是肝火旺,有两项肝功能指标超常规。就病情本身而言,不是难治的顽症,医生用不着惊慌。医生惊慌的是白分局长夫人,别说治疗上万一有个闪失,不好收场,就是顺顺当当,还怕她嫌慢,更何况她是心病引起的真病。真病医生好治,心病医生就爱莫能助了,再博大精深的医术也无能为力。医生最头痛的是治真病还要防心病的小心,稍有不逊,医生吃不了兜着走。医生不情愿去,可又不得不去,往往医生没把贵夫人病治好,医生自己倒先病倒了。一些医生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贵夫人张嘴说话。”


吴莨菪真病住医院,白金水还跟原来假病住医院一样,没有时间去看她。白金水心里也清楚,没什么大病,小病大养不足为奇。吴莨菪自己心里也明白,还未到病人膏肓的时候。尽管病得不重,可吴莨菪还是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却百思不得其解。过去她假病时,机关、站段许多想往上爬的干部们给她送钱,送支票,使她腰缠万贯,十万贯,百万贯。这次真病了,反倒无人来送,是他们已达到目的,戴上了合适的乌纱帽不需要表现了,还是因为白金水不喜欢我了,怕白金水知道不高兴呢?她一时找不到答案。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孤独,空虚,寂寞。


办公室代主任虞虎彪还像往常一样,他认为这仍是献忠心的机会。他跟白金水说:“白分局长,夫人病了住院,你工作忙,应酬多,我替你去看望一下夫人,让她安心养病。”


白金水一听,非常高兴,既代表我白金水去看望了夫人,稳住了夫人的心,又可安安心心地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快乐。白金水认为虞虎彪会来事,最理解他,是个可信赖的下级,找个机会去掉他主任前面的代字、副字。


虞虎彪来到白金水夫人吴莨菪的病房,给忧虑孤愤的吴莨菪带来了欢乐,就像静寂的池塘里,砸下一块石头,荡起了哗啦啦的浪花。更像长眠的冬夜,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春雷,一下子把吴莨菪从寂寞的苦思中推到了兴高采烈,如鱼得水,喜逢甘露的境界。见到虞虎彪喜出望外,又是让坐,又是倒茶,仿佛这儿不是医院,她也不是病人,而是在家里招待客人一样。一直把虞虎彪让到床边坐下,自己在病床另一边坐下,对于虞虎彪的到来,吴莨菪从内心里感激。过去在她假病住院时,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他虞主任的身影,现在无人登门了,还是他虞主任去看望她。忠心可佳,老头子没看错人,而且一口一个是代表白分局长来看望夫人的,吴莨菪心里就像灌了蜜糖一样的甜,心里乐开了花。但吴莨菪想知道,是白金水派他来的,还是他自己主动来的?她旁敲侧击地问开了:“虞主任,你来看我白金水是怎么交待的。”


“他说要夫人好好养病,天塌下来都不要去管它。”虞虎彪回答说。


“你没有提议你和他一起来看我吗。”吴莨菪进一步逼问。


“嗯。不,白分局长很忙,机关事务脱不开身,我替他来看望你,同时也有我的心意。”虞虎彪回答得也很巧妙。


吴莨菪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就不问了。她要抓紧时机,跟虞虎彪套近乎,她要想法从虞虎彪嘴里套出一些关于白金水玩女人的一些情况。吴莨菪想,要问就得直截了当的戳,兴许还能戳出点实情来。如果斗心计绕圈子拐弯,她吴莨菪决不是对手,刚刚已经试了一招,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是土办法,直来直去的好。打定了主意,吴莨菪就直奔主题问开了:“虞主任,你在白金水身边工作,又是白金水最信任的人,你肯定会了解白金水的许多情况。你老实跟我说,白金水到底有没有情人,有几个情人?”


“白夫人,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我要说假话,你不乐意,我要说真话,白分局长不高兴。你说,是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呢?”


“当然是说真话。”


虞虎彪没想到,白夫人提出这样一个最为敏感的问题。一边是分局长,一边是分局长夫人,说什么都是错,这又如何是好,虞虎彪想了想说:


“关于这个问题,就等于有人说世界上有鬼,有人说没鬼,到底有没有鬼,人们只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如果我要是信呢,你能说点实话吗。”吴莨菪进一步追逼。


“这……”虞虎彪脸露难色,首鼠两端,举棋不定。如果守口如瓶,一句没有答得干脆,白夫人一定不会相信。本是来讨好夫人的,反倒得罪夫人,事与愿违,岂不前功尽弃。这个代价太大,划不来,此路太险不能走。如果照实话,夫人承受不了是小事,白分局长岂能饶过我!这着棋等于踩地雷,自找死路。虞虎彪想来想去没想出高招。


“你别这……那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知道女人的感觉器官非常灵敏,就凭我一个女人的感觉,我就百分之百的知道白金水在外面有情人。现在社会上不是有一批四基干部吗?其中一项是家中老婆基本不用,也就是说,必用别人的老婆。就拿你来说,没有女人的生活你做得到吗?不是自家的女人就是他家的女人。这个世上他家的女人不跟人走,又哪来你们男人用别人的老婆呢?我说得没错吧。”


虞虎彪听吴莨菪这么一说,倒是深受启发。干脆借题发挥,向吴莨菪诉诉苦,想到这儿,虞虎彪有意装出一付苦脸,悲伤地说:“白夫人,你说得对,不瞒你说,我也是戴绿帽的乌龟王八蛋呐,也就是你说的自家的老婆都不跟人走,又哪来用别人老婆的好事呢。这事我跟白分局长诉过苦,一言难尽呐。”吴莨菪听着这话来了兴趣,往虞虎彪身边挤了挤,挪近了一点。神秘地说:“这么说你老婆也叫别人用过,那你用没用过别人的老婆呢?”


“想用,没找到人。”虞虎彪不屑一顾地说。


吴莨菪一听这话长了精神,再往前挤了挤,贴近虞虎彪说:“这么说你对别人的老婆也感兴趣?”


“说心里话,男人没有不喜欢女人的。常言说得好,老婆还是别人的好。”


吴莨菪听到虞虎彪这句话,心中有了底。其实吴莨菪早想过这个问题了。自从那个神秘电话之后,她就反复思考过,白金水在外面有情妇不止一个二个,也知道他玩得开心,她变成了基本不用的老婆。吴莨菪想,白金水用别人的老婆,我做为白金水的老婆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用呢?他到外面快活,我为什么要独守空房,我也是人,是需要男人的女人。虽然是半老徐娘,但青春尚存,老朽还没有老到不中用的时候,现在再不抓紧玩几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留给自己的只有遗憾了。过去社会未开放,没有放荡的机遇,现在看来已经亏了,自己还不错,赶上个尾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到这儿,吴莨菪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胆的向虞虎彪求情:“虞主任,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别人的老婆,你敢不敢用?”说完,也不等虞虎彪回答,就伸手一把将虞虎彪拦腰抱住了。


虞虎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愣了半天神不知所措。他也不急于反抗挣脱,他要冷静的思考一番,寻找一个两全之策,既不欺君犯上,又不得罪夫人。虞虎彪首先考虑的是稳住夫人的情绪,尽力拖延时间,寻找脱身之计。便说:“白夫人,你提出的问题太突然了,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嘛。”


吴莨菪把手松开了,爽朗地说:“那好啊,你就想吧,我耐心等待你的好消息。”吴莨菪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上。


虞虎彪看到吴莨菪这一举动,心一下子凉了,从头凉到脚,心想,今天可是在劫难逃了。虞虎彪开始害怕起来,他想得很多,很深。很远。他首先考虑的是后果的严重性。今天这一步一踏出去,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名誉、地位、前途可就全押在白夫人身上了,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万一有个闪失,这辈子付出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他认为男人第一重要的是有事业,有了事业自然就有女人。千万不可因为女人而断送事业。第二要考虑的是事件的真实性,以前白夫人从来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的信号,突然对他虞虎彪情窦初开,是真心喜欢还是对白金水的报复,或者是有意考验呢?从年龄上讲,都是四十开外的人,吴莨菪只比虞虎彪大一岁。只可惜她要不是白分局长的老婆就好了。如果是对白金水的报复,那就有麻烦了。因为白金水常用别人老婆,她要在白金水身边找一个显眼的,气气白金水,她倒是痛快淋漓了,可他虞虎彪就陷进万丈深渊了。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吃罪不起呀!如果是对他虞虎彪的考验,看其忠心程度,放出色情试探,这可就要小心稳住,千万别乱了方寸。虞虎彪挖空心思,搜肠刮肚,也未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吴莨菪见虞虎彪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也理解他的忧虑之心,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吴莨菪主动出击。“虞主任,你不要吴牛喘月,前怕狼后怕虎的。天塌下来由我顶着,你就振作起精神,大胆的干吧。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真意的。”


虞虎彪就像寒霜打蔫了脑袋,低头不语,忧心忡忡,进退两难。


吴莨菪急了,带怨恨的口吻说:


“你可真不像个男人,婆婆妈妈的,主意打不清,行不行你就说句痛快话。”“我……这……”虞虎彪吞吞吐吐。


“别你呀我呀这呀那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孬种,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上床,不是个男人就滚出去。”吴莨菪下了最后通牒,并仰天躺在病床上,等待虞虎彪的反应。


虞虎彪被吴莨菪这一激将法将醒了,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威猛雄壮的男人,一个需要女人的男人。他也彻底的看清了吴莨菪既不是考验他,也不单纯是为了报复白金水,而是因为白金水不用她,缺少男人的女性冲动,是生理反应的需要。同时也是对他虞主任的感激,在她假病住院引来财神的是他,真病住院无人问津的时刻还是他来关心她,看望她。想到这儿虞虎彪昂起头,挺起胸,慌不择言地说:“只要夫人看得起,我虞虎彪就是上刀山,入火海,死也风流。”


虞虎彪像发了狂的雄狮,冲上去把吴莨蓉紧紧地抱在怀里,如狼似虎的亲吻着。互相解开衣扣,解除了一切武装,暴露出人的天然本色。虞虎彪惊奇地发现,吴莨菪虽是半老徐娘,可保养得好,虽不是妙龄小姐那样如花似玉,可也不是枯枝败叶,其丰润尚存。虽不是大家闺秀时的天姿国色,可也不是老气横秋,红润留驻,青春的活力仍在持续。生财有道的百万富婆保养得就是不一样,就是三十出头的少妇也未必有她如此丰满润泽的身躯,怪不得如此渴望男人。


虞虎彪在吴莨菪恰到好处的配合下,更如猛虎下山,神勇威武,情窦大开,借说起老和尚与尼姑调情的一句情话:“翻身骑上玉龙马。”


吴莨菪也借用尼姑的答词:“驼着我佛去取经。”


虞虎彪吻着吴莨菪说:“没想到我们是天生一对,相见恨晚。”


吴莨菪回答说:“我本来就是你下面的。你想想看,你姓虞,虎字头下口天吴,不正是我吴莨菪吗?!”


“对呀。真是天作之合,地上无双啊。”虞虎彪惊奇地说。


吴莨菪大概是长时间没被白金水所用,积压着强烈的欲火,今朝暴发,一发而不可收,表现得极为疯狂迷恋,是她人生几十年感受最美好的一次,是她和白金水有情史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满足,她感谢虞主任,爱恋虞虎彪。


虞虎彪与吴莨菪一阵急风暴雨式疯狂过后,两人洗了澡,穿好了衣服,双双坐在床头上,谈起了今后的打算。


虞虎彪有些后悔地说:“白夫人,我可是胆大包天……”


“不不,你是给地捅了一个窟窿。其实男女之间的情感就像是一张纸,隔纸如隔山,一旦把纸捅穿了,就天衣无缝了。你给地捅了个窟窿,我就属于你了。”吴莨菪接过话茬说。


“我毕竟是白金水的部下,你总还是白金水的夫人,这个关系不好摆平呀。”虞虎彪心有余悸地说。


“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他是他,我是我,我是人不是物,只许他有情妇,就不许我有情夫啊。夫妻关系嘛,就是关起家门的关系,出了家门,谁管得着谁呀。你知道妻子的男人为什么叫丈夫么?丈夫、丈夫,一丈之夫。一个家居长宽恰恰是一丈,出了那条门,就不知道是谁的丈夫了。堂客(老婆)堂客,堂屋里拜堂的客,出了堂屋天晓得。”吴莨菪说得有板有眼。


“白夫人……”虞虎彪刚要说话被吴莨菪打断了。


“什么白夫人,红夫人的。从今天晚上起,把白字去了,就叫夫人。因为我既是名副其实的白夫人,又是地地道道的虞夫人,夫人二字就什么都代表了。”吴莨菪说得情真意切。


“夫人,我是说今后……”虞虎彪话还未说完,就被吴莨菪接过去了。“今后怎么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怕,天塌下来由我吴莨菪顶着。我既然成了你的地下夫人,就是拴在一起的蚂蚱。我知道你把事业前途看得比命还珍贵,是大丈夫的性格。我是妇道人家,只要快活就行。大丈夫理当轰轰烈烈,踌躇满志。今后只要你虞主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吴莨菪两肋插刀,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吴莨菪发着誓说。


虞虎彪非常感动。难得有女人理解他的雄心壮志。吴莨菪如此善解人意,是女人中少有的。虞虎彪担心的也正是吴莨菪说的这些。他相信,有了吴莨菪的支持,帮助,关心,他的大志鸿愿,一定会如虎添翼,突飞猛进。


虞虎彪病床情涌,涌出了桃花运,也会涌出鸿运,他预感到鸿运已步步向他走来,他要全力把握时机,加快谋划,美好光景的步伐,将会踏出什么样的脚印,你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