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军歌难忘(2)

作者: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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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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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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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178字

“没成功并不代表着失败,继续努力,你的前途是光明的。”林可可拍了拍王天航的肩膀,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


林可可的举动让王天航很不舒服,“你年纪应该比我还小,被搞得好像老师和家长似的。”


林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关心晚辈的情感问题,是我们这样当长辈的应该做的。”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腔拿调地真的装起长辈来。


“小屁孩儿!”王天航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觉得林可可的表现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喂喂喂!谁是小屁孩儿。”林可可听到了王天航的嘟囔声,“不怕告诉你本大小姐的年龄,本人二十有二了。”


“你说的是生理年龄,可是你的心里年龄最多十二。”王天航难得看到林可可心情这么好,便故意逗她开心,这对病人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那你多大了?”林可可问王天航。


“和你同岁。”


林可可露出了得意的笑,“那你真的要叫我姐了。”


“为什么?咱俩儿不是同岁吗?”王天航不解地问。


“我是1月1号的是生日,所以凡是跟我同岁的,都要叫我姐。”林可可非常自豪地说。


天底下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王天航竟然也是1月1号出生的,他也曾自豪地跟同学们说,凡是跟他同岁的都要叫他哥。


“我也是1月1号出生的。”王天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


林可可听得真真切切,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见鬼了,天底下还真有这样巧的事儿。本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多得是,可是在茫茫人海中如此的偶遇,又有如此的经历,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莫非这就是冥冥之中,人们口口相传却难得一遇的缘分。


“怪不得我在火车会和你坐对面,怪不得你会如此奋力地救我,原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人呀!”


“也许吧!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没准你还是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呢?”王天航故意把语气变得很神秘,他是想夸大这种巧合,以此来回应林可可所说的缘分。


没想到此话一出,林可可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黯淡了下来,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变得一言不发了。


3军中绿花


王天航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喂!你怎么了,如果哪句话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林可可的目光停留在白色的病床上,“你没有说错话,是我太敏感了。”林可可不想多说,她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本来王天航就不善于跟女孩子打交道,林可可善变的古怪脾气弄得他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尴尬的局面就这样发生了。好在林可可的一只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她把另一个耳朵也塞上了,继续听mp3里存储的音乐。


林可可多变的性格在几分钟后再次得到了验证,“你会唱那首歌吗?”她瞪大了眼睛问王天航,似乎刚才的忧郁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哪首歌,你还没说名字呢?”王天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呵呵,歌名我忘了,反正你的mp3里我都找了遍了也没找到。”


晕!不知道歌名,怎么知道是哪首歌,难道我会猜心术不成?王天航暗自嘀咕,但是又不敢质问林可可,恐怕哪句话说不对,又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


“那你还记得其中的歌词吗?”


林可可歪着脑袋,瞪着眼睛,使劲儿地想呀想,“这首歌是我刚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军训,一位教官唱给我们听的,当时大家都是刚刚离开家独自一个人在外,再加上军训又苦又累,听了这首歌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已经过了四年了,歌词我记不得了。”


唉!等于没说。“那你还记得旋律吗?”王天航又问。


“嗯!嗯!”林可可连连点头,“我的乐感超好,旋律还记得一些。我哼给你听,啦啦啦啦啦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林可可刚刚哼出第一句王天航就猜出了这首歌,岂止是林可可被这首歌煽情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连他们军校这群大老爷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一起自弹自唱这首歌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地眼含泪水。


“快说,快说,叫什么名字。”林可可迫不及待。


“军营绿花。”


林可可兴奋地差点从床上站起来,“没错!就是这首歌,你会唱吗?”


“不会唱这首歌,还算军人吗?”王天航反问道。


“那你唱给我听听,我特别想听这首歌,这首歌能让我找到家的感觉。”林可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王天航。


王天航是个非常腼腆的人,他看了看病房里的其他人,“在这儿唱不太好吧?会影响别人的。”


“不影响,不影响,你唱吧,我们也想听听这首歌。”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被病房里的其他人听到了,没想到这些人还真能起哄,也想跟着蹭歌听,王天航别无选择了。


“你快唱吧!大家都等着听呢!”林可可催促道。


“是呀!我们等着听呢!”病房里很无聊,难得有这样跟着起哄的机会,大家便凑起热闹来。


王天航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便找了一个理由,“没有吉他,我找不到调。”


“我这儿有。”没想到话音刚落,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便大声喊道。他是前几天玩滑板的时候把头摔破了住进医院的。


真是倒霉!天底下所有巧合的事情都让王天航碰上,这回他再也找不到理由了,只好接过中学生递给他的吉他。王天航拨动了琴弦,调了调音,俨然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在军校里专门开设有《基层文化》这门课程,教大家如何组织各种连队的文化活动,所以他们学会了乐谱、指挥还有弹吉他。


吉他声正式响起,这并不是一个欢快的旋律,而是有些忧愁的感觉。这首歌非常适合性格内向,略带忧愁的男生来哼唱,王天航显然具备这种特点。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歌曲的第一段描述的是军营男儿对妈妈的思念和祝福。王天航低沉的嗓音伴着抒情的旋律,把这种感情渲染得淋漓尽致。病房里除了吉他声和王天航的歌声,没有一丝杂音。大家听得入神,没有人注意到林可可的眼眶里噙着泪花。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歌曲的第二段描述的军营男儿对恋人的思念。一把吉他自弹自唱,让王天航沉醉其中,仿佛又回到了与战友们一起生活的时光。王天航和战友们曾无数次在月光下弹唱这首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一个个地浮现在眼前,唐斌、夏啸宇、赵一天、吕正品……,只有一个人的脸庞姗姗来迟,其实王天航是不想让他再次浮现在脑海,因为那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那个人就是雷仁。


王天航的手指轻轻地拨动了几下琴弦之后,停止在某个音符之上,这首歌唱完了,感动的不仅仅是病房里的其他人,更加感动的是他自己。林可可更不必说,泪水已经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


王天航把吉他还给那位高中生。“大哥,你的吉他弹得太好了,我什么时候能弹到你这种水平呀?”高中生很是敬佩地问。


“我的水平太业余,跟我的一位战友比简直是小儿科。”王天航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因为他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了,眼眶被泪水湿润,视线被泪水模糊。他不想让病房里的人看到一位铮铮铁骨的解放军会如此的脆弱,可是弹起吉他唱起这首歌,他又怎么能不脆弱呢?


王天航来到楼下的院子里,这是病人出来散步的地方,可是今天的天气很热,外面几乎没有人。王天航坐上一条长椅上,长椅被太阳晒得烫屁股。


以前他经常和战友们一起坐在学校的树荫下,雷仁弹吉他,其他人一起唱着军营民谣。之所以是雷仁弹吉他,那是因为雷仁的吉他水平绝对够专业。雷仁不愧是北京人,虽然入学时文化成绩不如大家高,但是有很多特长,这些是大家望尘莫及的。


王天航的吉他就是跟雷仁学的。今天弹起吉他,唱起那首大家不知唱了几百遍的歌,王天航又想起了雷仁。雷仁是他最亲密的战友,班里的开心果,与世无争的乐天派。可是现在他再也见不到雷仁了,不是因为毕业的离别,而是两个世界的永生之别。


这一切又重新闪现在王天航的大脑中,他使劲儿摇晃着脑袋,想把这段记忆甩出去,直到脑浆被摇晃得变成浆糊,头痛欲裂,那段记忆却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