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能吧。

娜娜能理解，本来在偌大的城市里，哪里就那么容易交上朋友？那些狐朋狗友都是吃吃喝喝的玩伴而已。公司里的同事，不是把她当领导看就是当女强人看，除开公事，哪里有什么私交。

娜娜直言不讳，“也许有时候是你太严肃了。大家都不敢把你当朋友。”

李楠怔了一下，“是吗？”她不觉地抚抚面庞。

娜娜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李楠发动车子，颇为自嘲地说，“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娜娜刚才走得急，出了一身汗，此刻车里的空调一吹，顿时全身凉爽，心情也大好。

她好奇起来，“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

李楠答，“医院。”

娜娜吃了一惊，“啊？”

“去看一个病人。”李楠的语气淡淡的。

娜娜还是觉得意外，看病人，干嘛要找她？

她瞥一眼李楠，暮色初降，李楠却从容戴上墨镜。

不等娜娜继续发问，李楠已轻声说，“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太方便一个人去看他。左思右想，只好找你陪伴。”

这样的交待已足够多。

娜娜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咦，这首歌很好听。”

李楠答，“一首老歌。”

手机叮地一声响，是孟晓伟发来了短信，“娜娜，下班了吗？”

娜娜回过去，“加班。开会中。”

孟晓伟有点遗憾，“要开到多晚？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娜娜再回，“改天吧，今天恐怕没有时间了。”

那个记忆里略略嫌胖的小男孩，不知现在长的什么模样了。他对她一直友好，她很感激。但对于这重逢，她真的不太感兴趣。

她自忖精力有限，已经顾不上其他人。

李楠问，“男朋友？”

娜娜涨红了脸，“啊，不是。”补充一句，“我没有男朋友。”

李楠微微牵动嘴角，似乎笑了一笑，“眼睛睁大点。”

很像是前辈的忠告。

娜娜差点想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