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她也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陈启真不见了。

自己身上盖了张小毛毯。

她站起来。

卧室书房里都找了一下，没人。

最后才发现他在阳台。

躺在懒椅上，整个人没在夜色当中，唇角边的烟火偶尔一闪。

她走过去，伏在他膝上。

“启真。”她温柔地叫他。

他没有躲开她。

他说，“我做了一个梦。”

她温和地发问，“噩梦？”

他轻轻摇头，“非常美好。不愿醒来。”

娜娜努力地笑，“是和我在一起吗？”

他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不是。”

娜娜假装不高兴，“以后别再做这种梦了。”

陈启真默默一笑。

他不知如何向她叙说。在梦里他与心爱的姑娘倾心相爱，他感觉得到她就在身边。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整颗心为之欢喜不胜。

娜娜清清喉咙，“我煮了绿豆沙，给你盛一碗可好？”

陈启真点点头，“谢谢。”

梦里的感觉太过激荡，他其实想一个人细细回昧。

应该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一段时光？如果真的曾经那样深爱过一个人，怎么记忆里没有任何与她相关的东西？

趁娜娜去厨房，他走进书房。

打开抽屉，他找到了相册。

好几大本，分门别类地搁着。

第一次，他这么耐心细致地翻看着过去的照片。

平淡无奇的童年。枯燥无味的少年。然后就是恣意妄为的大学时光。

越到后面，照片就越少。看样子，好像他参加工作后，就几乎没怎么照过相。

他仔细地找了又找，只发现了廖廖几张，好像是和公司同事去野外聚会时拍下的照片。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固执地认为，应该有那么一张照片，在某个山顶。

细节怎么也想不起来。但就是认定，真的，应该有那么一张照片。

娜娜端着绿豆沙走了进来，“呀，这么多照片啊。”她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