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愿意提起他的过去。他设想过很多情形，他可能抛弃了一个爱自己的女孩。或者，那女孩因此失去了生命，所以，他们为了不让他内疚，不肯再提起。

又或者，他的新娘在婚礼现场落跑……

又或者，其实是她抛弃了他……

敲门声响起来。

声音轻微，像是怕惊动了他。

他动了动身子。

门被推开来。

他睁开眼。

娜娜微笑着对他说，“要不要出去散步？”

他吃了一惊。

娜娜调皮地眨眨眼睛，“有没有试过雨中散步？”她侧侧脑袋，“几年前？或者从来没有过？”

他微笑起来。

雨中散步？

“没试过。”他答道，直起身来。

真的没试过。

念书的时候他是个好学生，遵守纪律，听老师的话，也有女同学示好，他只觉得不可思议。上大学时宿舍里的兄弟们的话题永远是那些漂亮女生，唯有他沉默不语，觉得他们幼稚可笑。但其实他们喜欢嘲笑他，“啊哟，你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瓜！”

这样的他，哪里懂得还可以在雨中散步？

娜娜自来熟地挽住他手臂，“嗯，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很多事情都没尝试过。”她只及他肩头高，仰起脸看着他笑，“以后我一样一样地教你。”

陈启真啼笑皆非。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以后我教你……”

他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只有他教导别人。

他顺手自鞋柜拿把伞，娜娜却抢过来搁好，“不，不用。”

她拉着他，不肯乘电梯，小跑着下楼去。

如是酷夏，雨点其实并不冰凉，相反地，空气是潮湿而燥热的，热浪从地面升腾，让人感觉难耐。

在雨中走了一会，雨势渐小，风也变得沁凉起来。

娜娜微笑着看他一眼，“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吧。”

陈启真点点头。

娜娜说，“很多事都是这样子。辛苦过后，就是快乐了。”

陈启真心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