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真回来得并不晚。

娜娜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娜娜自认肤浅，只看韩剧和搞笑的综艺节目。

门轻轻一响，她就跳了起来。

陈启真好像喝了点酒，脸色酡红，脚步也稍有不稳。

娜娜赶紧扶住他胳膊，他侧侧头，“咦，你是谁？”

他盯着她，眼神清澈。

半晌，才恍然大悟，“呀，是娜娜。”

娜娜抿嘴笑，“幸好记得我啊。”

陈启真也笑，“可爱的娜娜。”他伸手摸摸她头发，语气里不无爱怜，“可恨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遇上这么可爱的姑娘。”

娜娜的心一跳，说，“可爱的奶娘什么时候认识都不晚啊。”

陈启真摇摇头，“相遇的时间要刚刚好才好。”

他倒在沙发里。

虽然闭着眼，眉头也微皱着。大约是因为经常皱眉头，眉间有道明显的纹路。

娜娜摇摇他，“喝点绿豆沙，好吗？”

陈启真不作声。

她再摇他，他不耐烦地翻个身。

鼻息均匀，已然熟睡。

娜娜只好就地坐在他身旁，怕声音惊扰了他的睡眠，把电视音量调到几乎听不到。

就这么坐着，灯光微微，窗外有隐约的笙歌。

娜娜只觉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非常久，又像是才一刹那，陈启真动了动身子，喃喃唤，“落落！”

娜娜被他突出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手刚抚上陈启真的额头，他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低沉而不无痛楚地叫，“落落，别走！”

娜娜怔怔地看着他，他紧闭着眼，泪水自眼角飞溅出来。

是谁？落落是谁？

娜娜轻轻叫他，“启真。启真。”

他不做声。

他梦到了什么？

应该是一段无法遗忘的过去吧。那段时光里，应该有一个他心爱的女孩。

娜娜抓住他的手，轻轻地，贴到自己面颊上。

不管那是谁。现在他的身边，只有她。

以后，以后也将只有她。

她不曾爱上过一个人，但非常明确无误地肯定，爱了就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