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者:刘志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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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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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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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888字

罗、廖牺牲的消息被证实,转移到溧水白马桥与四十六团汇合的旅部、苏皖区党委机关工作人员、部分战士和四十六团将士一片哭泣,随即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会场上悬挂着绘制的罗、廖遗像,钟国楚、王直、王胜、乐时鸣、许彧青、张其昌、张华南、黄玉庭、芮军等人哭成一团,肃穆庄严的气氛笼罩全场,悲痛心情笼罩每一个将士的心头,将士们发誓与敌人血战到底,为罗、廖及在塘马战斗中牺牲的将士报仇。


罗、廖牺牲的消息传到师部,谭震林失声痛哭,消息传到军部,陈毅代军长、一师师长粟裕悲痛无比,最后军部给各战区发出如下电报:“罗、廖两同志,为我党我军之优秀老干部,为党为革命奋斗十余年,忠实、坚定、勇敢、负责,艰苦缔造苏南根据地,卓著功绩,罗、廖两同志壮烈牺牲,全军一致追悼,昭彰先烈。”


1942年1月10日,原二支队司令员张鼎丞撰写《悼罗忠毅、廖海涛两同志殉国》的纪念文章。


“自新四军开赴江南抗战以来,四年之中,罗旅长、廖政委即率领数千忠勇战士,在南京城郊,在京沪路上,在秦淮河岸,在长江边上,纵横驰骋,与日寇浴血战斗,粉碎了敌人无数次的‘扫荡’围攻,坚持了江南胜利的抗战……


“罗、廖两同志光荣牺牲了,的确是我们损失了两员忠诚的勇将,使我们无限的悲悼!可是罗旅长、廖政委遗留的革命军仍然存在,我整个新四军十余万忠勇将士仍然存在,仍然在大江南北坚持抗战,而且就在罗、廖两同志光荣牺牲的地方——江南开展新的胜利的游击战争(如最近《解放日报》上公布的苏南大捷等)。毫无疑义的,我新四军十余万将士,一定能继承罗、廖两同志一样的忠实勇敢,负责的完成罗、廖两同志所未完成的事业,最后打倒日寇,以永久安慰罗、廖两同志的英灵……”


1942年9月,新四军十六旅独立二团召开“罗、廖两旅长暨独立二团阵亡将士追悼会”,高度评价了罗、廖的战斗业绩。


祭文(一)



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孟秋上浣之日,宜兴各界谨以鲜花


庶羞之仪,致祭于


罗、廖旅长暨独立二团阵亡将士之灵,曰:


暴敌猖獗,横肆侵凌,囊括我国土,奴役我人民,江南地区,敌蹄所至,城镇为墟,庐舍荡然,烧杀淫掳,一至于极。罗、廖旅长统率所部,领导民众,坚持江南抗战于敌伪梅花桩内,穿插自如,粉碎敌伪多次扫荡,不断痛创敌寇。犹忆赤山、高庄、延陵、李山、西施塘诸役,二公亲临指挥,身先士卒,扬我神威,歼厥渠馘。为国家争光,为民族吐气,固已功高麟阁,泽被人间。独立二团阵亡将士,类都江南志士,伤国运之陵夷,帐寇氛之猖獗。爰举义旗,遂成劲旅,屡摧强敌。衡我桑梓。拼几许热血头颅,建不世奇勋伟绩。艰苦奋斗,于今三载,早已邦人脍炙,有口皆碑。溯自抗战迄今,日逾五年,端赖我民族英雄,出生入死,奠定胜利基础,纵然敌寇穷凶极恶,亦难逞阴谋,方期驱逐日寇出中国,共襄抗战伟业。


乃塘马一役,敌寇以五千之众,阴谋袭击,罗、廖二公,以少击众,转战竟日,终以寡众悬殊,弹尽援绝,遂致身殉。噩耗传来,万人挥泪。呜呼痛哉!二团连年战斗,青年将士,频作光荣牺牲,“”之役,损折尤大。王、李团长,江抗二团阵亡烈士,任大可、孙宁、周中、钱立华诸同志,先后壮烈殉国,均为民族重大损失。缅怀先烈,曷胜痛悼!呜呼诸公为国捐躯,名垂青史。英灵不昧,浩气长存,求仁得仁,亦复何憾。第念北望中原,风起云涌,南瞻衡岳,狼烟复炽,而国际波涛,尤为汹涌澎湃,惟抗战虽近胜利,而困难实多,黑暗与光明竟相角逐,光明终将驱散黑暗,死者已矣,生者何堪。而今而后,当坚持团结,克服一切困难,争取时间,准备反攻力量,驱彼强敌,还我河山。创造独立自由幸福之新中国,奴完成先烈未竟之志,庶慰诸公于九泉。呜呼!生死歧途,存亡异路,典型安仰,罄咳难闻。数年风雨同舟,而今已矣。一旦重泉诀别,永无见期。当此金风萧瑟,联轴飘扬,触景伤情,(能)不凄然挥泪,灵如有知,来格来歆,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二)慕德



中华民国三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慕德敬以至诚,致祭于


罗、廖旅长及独立二团阵亡将士之灵,曰:


敌寇侵凌,国境沦亡,屠杀同胞,实淫妻女,焚毁房屋,为人道所不忍,为国际所不容。敌寇公然为之。我沦陷区之同胞,直犬马之不如。呜呼惨哉!幸我罗、廖旅长,转战江南,独立二团,坚持太滆,以窳劣破残之武装,当锐利精良之军备,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敌寇闻之而胆落,伪汪望风而鼠窜,使其困守据点,坐以待毙。牵制江南敌寇兵力半数以上。


最后胜利之基础,于焉确立,何其伟耶!我沦陷区之同胞,得我罗、廖旅长,独立二团之拯救,出诸水深火热之中,如拨云雾而重见天日,亦至幸矣。惟在功高德盛之下,畏之者日甚,忌之者益众,敌寇因畏而大举扫荡,顽军因忌而专事摩擦,痛心疾首,孰有甚于此。我罗、廖旅长,及二团将士,或从容就义,或慷慨赴难,呜呼痛哉,呜呼伟哉!公等之死,是死于抗日,死于民族,死于国家,虽死犹生也。后死同志,本公等之精神,蹈公等之血迹,正继续奋斗,驱逐日寇,公等共含笑九泉矣乎。因为之歌曰,长江之南兮兮!太滆之中兮,敌寇蹂躏,直如禽兽兮!民族英雄蜂起兮!罗、廖旅长及独立二团,百战百胜兮!敌伪闻风而胆寒兮!或慷慨就义兮,或视死如归兮,为国牺牲兮,无上光荣!为民解放兮,万代歌颂!魂兮魂兮!盍归乎来,听我歌兮,含笑徘徊。


1941年11月28日,十六旅旅长钟国楚,苏皖区党委书记、十六旅政委江渭清,苏皖区党委副书记邓仲铭率干部及部分战士来到塘马,召开追悼大会。


整整一年,乐时鸣又来到塘马,又来到了曾经庆祝建军四周年及纪念巫恒通的所在地——塘马村东的那片打谷场。


这是新的十六旅旅长钟国楚和政委江渭清特意安排的,选择这一天纪念罗、廖,目的是昭彰先烈的功绩,继承先烈的遗志,踏着先烈的血迹奋勇前进。


此时的塘马远非昔日的安静与平静,敌伪据点玉华山、别桥离此都很近,尤其是玉华山离塘马直线距离两公里左右,此时塘马可以称之为敌占区了,新四军的部队已很少在这一地区活动,敌人的活动十分猖獗,但新四军就是有着血战到底的气概,就在敌人鼓吹新四军被消灭时,刘禄保在塘马战斗后几天便率四十七团二营袭击了指前标伪军据点,振奋了苏南人民的抗日斗志,这一次十六旅部再次移师塘马,在敌人眼皮底下举行罗、廖二公的纪念大会,就是要表明这种决不屈服,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


“新四军来了!”“新四军来了!”塘马一带的百姓含着泪紧紧地抓住了他们的手。


刘赦大、刘秀金、刘正兴、刘正法等人抓住了钟国楚、江渭清的手,“盼望你们来了,盼望你们来了,百姓给日寇糟蹋苦了,抓伕子,抢粮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刘洪生、刘良超、刘志远、刘洪林等人拉住了王直、乐时鸣的手,一提到罗、廖司令,四人都哭了,见到这两位熟悉的科长胜利突围出来而感到由衷的欣慰,“你们来了,百姓有了主心骨,前几日,敌人来抓伕子到玉华山修碉堡,百姓一个不去,他们就用山炮轰击塘马村。”


刘洪林流着泪说:“王科长,乐科长,村上二男一女被炸死,这一次你们不会走了吧。”


王直、乐时鸣安慰着众乡亲,“乡亲们,你们放心,敌人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我们这次来暂时还不能留下,但我们一定会打回来,胜利属于苏南人民。”


下午3时,太阳斜照着塘马村东的谷场上。


老百姓和战士们早已搭好祭台,挂好幔帐、挽联,摆好花圈,在台中央的上方,高挂着罗、廖二公的大幅画像,十六旅干部、苏皖区党委干部,十六旅部分战士,塘马四周的百姓静静地站立在谷场,深切悼念民族英雄罗忠毅、廖海涛和在塘马战斗牺牲的十六旅忠勇将士。


众将士及百姓泪流满面,静静地肃立在罗、廖遗像前,任凭寒风吹拂着脸面。


追悼会由乐时鸣主持。


乐时鸣看了看台前,寒风中,布幔、挽联哗哗作响,罗、廖二公的遗像在眼前晃荡……多么熟悉的脸容呀,多么亲切的神情呀,多么鲜活的身姿呀,亲爱的首长,你们永远离开了世界,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你们洒尽了最后一滴鲜血,你们死得壮烈,你们死得伟大,你们铸造了铁军的军魂……乐时鸣既感到悲伤又感到骄傲,悲伤的是两位首长永远离开了世界,以后无法再去聆听他们的教诲,接受他们的教导,一念此,他便自然想到去年的9月在此举行纪念巫恒通的大会,罗主祭,廖发表演讲,此情此景,历历在目。罗、廖悼念他人的神情犹在眼前,倏忽之间,罗、廖牺牲,在同一地方,由别人来悼念他们,短短一年,人生多变幻,这怎不令人悲伤。但另一方面他又感到骄傲,罗、廖首长舍身杀敌的行为,集中体现了我民族不屈精神,铸造我铁军不朽的军魂,罗、廖死得伟大,死得壮烈,有这样的楷模,何愁日寇不灭呢?


挽联飞舞,那清晰的字飘扬起来,那是他亲自撰写的挽联,上联是:“奋起赣闽边,宁暴中坚。江南抗日盛名传,痛悼双星同陨落,泪洒云天。”下联是:“塘马血犹鲜,倏忽周年。寇顽夹击满狼烟,誓继二公歼敌志,祭慰先贤。”


钟国楚望着前面,这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整训期间他一直居住在塘马,这儿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了,黄泥塘,西沟塘,大圩塘,刘氏宗祠,象贤堂,小祠堂,石板路,泥土墙,淳朴的百姓,就在这一块场地上,他参加了建军四周年的大会,参加了纪念巫恒通的大会,参加了军事训练会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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