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独唱双簧轮流上(2)

作者:周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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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古代·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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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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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570字

试用期过后,米兰心里有种成就感:


第一,她暂时不会被公司淘汰出局。


第二,她与吴大鹏同居了,爱情逐步走向稳定。


米兰期盼有一天与大鹏牵手走向婚姻的殿堂。大鹏说:“会的,只要我们有了房子,我们的爱情就有了家。”


米兰撒娇说:“两颗心的结合难道还抵不上一套房子?我不要做房奴。”


大鹏向米兰行了一个中世纪欧洲的骑士礼说:“我做房奴,你做房主,我永远是你的奴隶。”


米兰像奴隶主对奴隶那样说:“把你的身体交出来,我要检查一下,看里面有多少潜能。”


大鹏站直身体说:“相信我,为了我们的大房子,我已经努力了。”


米兰说:“成天腻在家里,你努什么力?”


之前嚷嚷着做不下去要辞职的米兰没辞职,倒是做得风生水起的大鹏先辞职了。


吴大鹏说:“你没看见最近几个月我特别忙吗?告诉你,我已经快成功了!”


米兰扑在大鹏肩头,兴奋地说:“公司有眉目了?”


大鹏把米兰抱起来旋转,唱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要过好每一分钟。”他猛地扒掉米兰的外衣,吻上她的唇,说:“有人看中我了,想与我合作开公司。”


米兰嬉笑着躲过吴大鹏,说:“你成功与我们上床有关系吗?”


大鹏说要庆祝。


有人问,企业为什么少有做强?答案是因为人人都想做老板。大鹏就是“人人”中的一员——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大鹏的公司很快像模像样地开起来了,关于注册资金是找谁借的,米兰没问。在她眼里,大鹏就是那种有超能力的人,没有解不开的结,没有办不成的事。就像之前大鹏是什么时候还清读书贷款的,她也一无所知,她对大鹏有信心。只是放下一百个心的米兰做梦也没想到,大鹏的合伙人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离婚的女人。


大鹏的合伙人叫杨珍妮,是一个海归,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龟”伴——在海外陪丈夫留学,丈夫学成归来,拿回了博士文凭,杨珍妮也带回了大学文凭。和米兰一样,上了一个绝不是一流又不是二流,三流又无从考证的学校。珍妮的丈夫拿回的博士文凭绝对是真的,而珍妮的文凭就无人考证了。丈夫回国搞课题搞科研,珍妮在当地开发办当秘书。就像汉堡包和肯德基在中国一样,经营者多是中国人,他们靠的是一个洋商标。珍妮找工作靠的也是一个镀金的洋外衣,最主要的还是沾了政府的光,政府是重视人才的,不管这“才”是钱财还是木材,只要是“才”,政府都重视。珍妮有一口还算流利的外语,但凡开发办有外国友人出现的时候,珍妮可就派上大用场了,她那一口洋文中还带有中文的英语居然能让懂点中文的外国朋友听懂。只是开发办外来使者不多,多数时候,珍妮像政府官员的花瓶,遇上应酬他们会带珍妮一起去提高身价。互相吹捧时会问:“你的会说英语吗?我的秘书是留洋回来的。”


在国外,珍妮的老公是穷困潦倒的留学生,他们俩在一起惺惺相惜,因贫穷而恩爱。回国以后,老公被一所大学当人力资源引进,像稀有动物一样,学校稀罕他的留学身份,女学生们更是稀罕。好日子没过两年,老公与珍妮离婚了,据说是有了外遇。珍妮说男人翅膀硬了,和自己的学生好上了,男人说珍妮与政府官员玩暧昧。好在没有孩子,这婚离得了无牵挂。因为经常与商人打交道,也因为珍妮感觉男人是世上最靠不住的,所以她想利用手上的资源成立公司。那天大鹏代表公司去洽谈项目,请吃饭的对象正是珍妮的领导。


吃饭的时候,大鹏坐珍妮对面,大鹏本无意观察珍妮,只是珍妮说话时喜欢用中英文交替,不禁让大鹏对这个会英语的女人多看了几眼。珍妮与人交谈,喜欢带一些单词如“honey”,还有“why”,带“no”和“yes”的时候更多。大鹏看她的眼神绝对不暧昧,就像旷野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圆形,所有的人都盯着圆圈看,想那莫非是外星人的飞碟?这厢珍妮出于礼貌,回敬大鹏一个微笑的眼神,耸耸肩说:“呵呵,习惯了。”


大鹏不明白,有人习惯说方言,因为那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一下子不能忘记。珍妮在土生土长的地方习惯说外语,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怀恋过去?不对,听说留学生在国外过的日子很清贫,回国后除了能增加一些谈资,回忆几乎都不怎么美好。看着珍妮学外国人耸肩头,大鹏明白了,就像一种展示,女人买了新衣服等人来欣赏,学了新姿势也需要人欣赏。想明白后,大鹏心里直骂自己失态,再怎么也不能直视看人。大鹏用余光回敬了珍妮一个歉意,这边珍妮已是面带红光。那红色让大鹏不安,那红色虽是被酒精渲染的,但珍妮的微笑有少女怀春般的嫌疑。


领导看了大鹏设计的意向书连连夸奖,说大鹏是人才中的人才,还问大鹏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当听大鹏说是华中科技大出来的,领导说,屈才,屈才了。对方的夸奖让大鹏的老板浑身不自在,好像大鹏没展翅高飞全是他误的。


领导与老板商谈,剩下大鹏和珍妮,不谈也得聊上几句。酒过三巡,珍妮再看大鹏时只感觉醉眼蒙眬,她扬腿时脚尖几次踢在了大鹏的膝盖上。那场饭局,桌上的山珍海味大鹏全没记住,眼前左左右右全是珍妮的媚影。大鹏想自己一定是有了错觉,约束自己不再看珍妮,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珍妮索要他的电话号码。大鹏被动地缴出了电话号码,回家后就接到了珍妮的短信:亲爱的,我很欣赏你。


大鹏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只觉得鸡皮疙瘩一阵阵往上涌。自己竟然被老女人欣赏了,简直是有辱青春。老女人凭什么敢欣赏他,很快就有了下文。


亲爱的,你那么有才华,难道就没有做过独当一面的梦么?看了前面的字句,大鹏心里还在咒骂——老女人,出国留学难道仅仅是学会念“亲爱的”?看到后面,大鹏忘了咒骂,独当一面是什么意思?难道——


来不及仔细思考,大鹏回了短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珍妮等不及发短信,打字太慢,她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亲爱的,和我合伙开公司,你有兴趣吗?”


珍妮后面还讲了一些她有资源,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她都认识,如果公司能成立,保证赚钱。大鹏说:“你知道,我除了人,什么都没有。”


珍妮说:“我除了要你的人,什么都不要。”仿佛知道大鹏对这话有反感,珍妮又补充一句:“我只要你的才华。”


大鹏感觉与杨珍妮这样的女人交往很冒险,就像唇与美食的关系,太过于心急容易被汤水烫伤嘴唇。他告诉珍妮,他要思考之后再回答她。


很多案例告诉人们,成功需要冒险精神。犹太人最喜欢冒险,喜欢横向思维和反向思维,所以成功的几率高。大鹏在暗自思考了几天后答应了珍妮的要求。他的横向思维是,天下没有男人不追名逐利。反向思维是,自己是男人,就算珍妮主动,他也不会动情。还有就算自己不幸中人,他是男人,也不会损失什么。


4


米兰发现大鹏和珍妮的交往绝对是无意的,那天她拉姐妹一起去逛街,商场有件衣服她和大鹏一起看过几回,价格达到四位数。因为父亲做手术用了不少钱,所以她想只要降到三位数,就马上出手。小姐妹告诉她商场在做活动,再不出手机会就错过了。


米兰与大鹏喜欢穿情侣装,有人说情侣装如保险套,爱情保不保鲜,看保险套的出勤率高不高。这比喻很贴切,衣服与保险套一样,都是套在人体上。应该说是非常地凑巧,那天下班前,大鹏说要去见合伙人,没想在试衣服的时候,米兰与大鹏在试衣间撞了一个满怀。大鹏之前也看中了一件衣服,因为价格高所以也犹豫着。大鹏出来时,米兰拿衣服正准备进去。大鹏脸上的绯红比体温计上升得还快,他转身退进了试衣间。米兰傻乎乎地问:“来商场怎么不告诉我呢?害我请她们吃哈根达斯,她们才同意陪我来。”


米兰穿着新衣服到镜子前观望,大鹏在试衣间一直没出来。米兰正想进去,看见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大鹏的公文包,体态丰盈,不用摆pose就能看见她的s形。米兰又傻乎乎地问:“你是大鹏的朋友吗?”


女人回答得很快,而且振振有词:“我是大鹏的女朋友。”


一直认为自己的爱情比保险套保险,原来保险套也有不保险的时候,意外往往搞得人措手不及。米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商场的,只知道出门后小姐妹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没有回答。一切太意外了,意外到米兰恨自己蠢,都成男女朋友了,而她这边没有一丝察觉。那晚大鹏没有回来,米兰赌气也没打他电话。想了一晚上,米兰就奇怪,那个满脸臃肿的女人,除了一头性感的卷发,几乎就没什么地方能和自己相比。对了,她有超越自己的地方,她的华贵和高傲是无与伦比的。名牌包、名牌的裤子、名牌上衣,会不会她本身就是一个“名牌”女人?人的潜意识很重要,珍妮在当地确实是名人。


大鹏其实一点也不想和珍妮在一起,他只想做她的工作伙伴,其余什么都没想。珍妮确实是有能耐,公司的一切章程,凡按部就班的手续,珍妮都提前完成,只等公司装修好就开张。没想,没等到开张的时候,大鹏就已经回不去了。


故事真是太俗套了,用大鹏清醒后的意识来表达是——读别人的故事,走别人的老路,体会自己的新章。那天,电话中珍妮告诉他,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她想好好庆祝一下,祝未来合作愉快。


大鹏高兴地想,这段时间的忙碌终于有了收获。中午在公司吃饭,他告诉米兰,晚上一起去赴一个饭局。米兰问:“是不是你的新公司有进展了?”


为了给米兰一个惊喜,大鹏卖关子说:“晚上去了就知道。”


真到了下班的时候,大鹏满世界找不到米兰。打电话问米兰,米兰说她回家了。米兰说:“父亲今天突然倒下,母亲吓坏了。我上楼找你,想告诉你一声,他们说你和白经理一起出门了。所以来不及通知你,我先乘车回家了。”


米兰的家在离w市有数十公里的农村,离当地的县城也有十来里路。大鹏安慰她说:“你爸爸应该是老毛病,回家了别慌,一定要控制好情绪,别让你妈妈跟着着急。”


米兰说:“我快到家了,回家就知道。”


大鹏下班后只身前往台北路,按珍妮说的地址找酒店。到达目的地时,大鹏才知道那是一个小区,并非他想象中的酒店。大鹏在犹豫是不是搞错地址时,抬头看见珍妮在五楼向他招手。大鹏想,坏了,自己两手空空上去,如果她家里有老人和孩子,这样进去显得太没礼貌。看见旁边有家超市,大鹏进去买了一些礼品和小孩子爱吃的零食,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