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言

作者:徐大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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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人物·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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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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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630字

一首马贼歌谣记述了三江地区土匪的猖獗:


平东洋大蓝字,


压五省遮天蔓。


黑八爷半座山,


天南星闹得欢。


歌谣中提到六位匪首,平东洋、大蓝字、压五省、遮天蔓、黑八爷、天南星,他们一色胡子大柜,也可称为匪王。刀尖马背上行走的生命,各有独特的传奇故事……在我的另一本书的“后记”中,对东北土匪做了初步介绍——


“胡子”这个以其恐怖与罪恶,被喊打与被唾骂的称谓或阶层,在时隔近一个世纪后,留给今人的印象是模糊的、遥远的、陌生的。阶级的评价多少掩盖了道德的评判。给“胡子”定性支离破碎、偏颇、不完整和贪婪、凶残、打家劫舍。目睹者口传后人的多数是超乎常理的杀杀砍砍抢抢夺夺的血腥故事;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胡子”,常常带有明显的阶级特征:有民族变节沦为日本汉奸走狗的;有死心塌地成为国民党的帮凶的;有弃暗投明跟共产党走的。在关东这块蛮荒、肥腴、丰腴一样的土地上,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血色天空的映衬下,把“胡子”的命运概括为这三种结局显然是客观、公正、实际的。但是有一点不应该忽视:“胡子”就是“胡子”。


“胡子”产生到形成强大的猖獗势力,始于明末清初关东富庶的黑土地开禁,中原人的闯进,列强的入侵。特别是日俄战争后,这里变成殖民地,关东人被置于铁蹄践踏、官府压榨、恶人强食的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人们便揭竿而起,啸聚山林、落草为寇成为“胡子”,绺子中人员成分囊括了关东社会各阶层人物。至于“胡子”产生、发展、消亡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也好,作为一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也罢,我写的这本纯粹“胡子”故事不回答这些问题,文学描写的“胡子”有它的缺陷,艺术的真实难免与实际事件有出入,但我力争把“胡子”写得像“胡子”。


土匪故事我写了几部,涉及的土匪头子众多,称他们大柜、大当家的、匪枭、匪王……这部书中匪王天南星便是众匪首中的一员,写他们与我少年的一个经历有关:那年荒春的三月,残冬的景象仍在冻僵渐醒的柳枝上逗留,这个季节无疑预示或者加深了我对“胡子”的印象。三江地区西部沟沟壑壑的赵坨子,火药味显然在几十年前就已消散,阴森的匪巢已被沙砾埋没,陡峭的坨壁上垂吊的笤条子周围布满指粗的圆洞,可以断定是三八大盖枪洞穿的弹孔,或许是当年藏匿树丛里的一个胡子被密集的子弹打碎。找到两枚锈蚀发绿的弹壳后,我见到露出沙尘中的一个白光光的骷髅头,当向他投去恐惧一瞥时,一道闪亮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一颗长长铜子弹头嵌入骷髅的前额。迟疑了许久,我颤抖的手捧起并不洁净的沙尘把骷髅头埋掉……死去的人是谁?这件事一直萦绕我的脑际,答案始终没有找到,匪王天南星之死,肯定不是子弹射入头颅,写他不是为了回答疑问,而是讲述又一个匪王的传奇,他究竟与其土匪有什么不同呢?有一首土匪歌谣这样唱:


当响马,


快乐多,


骑大马,


抓酒喝,


进屋搂着女人吃饽饽(***)。


书中讲述了匪王和一个女人的传奇故事。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