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兵沟桥公子遭追杀浑怀障监军初誓军(1)

作者:冯增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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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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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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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454字

白无味追杀公子扶苏到兵沟桥,幸好几路英雄赶来相救。浑怀障城下,蒙恬率三军接受扶苏初次誓军;蒙恬设宴为扶苏公子接风洗尘。心事重重的孟姜女心系本族傜伕,蒙恬找机会安慰孟姜女,一代族人首领默默在蒙恬肩头垂泪。公子在众人群中看见和兰园酷似的姑娘珍珠,府邸初开,扶苏诚邀珍珠进府……


一青羊岔劫杀


在钟离山的带领下,扶苏一行人连夜赶路走出风扬谷,来到一户牧羊人家时天已大亮。这里的地形钟离山事先都已打探好,并作了适当安排。这户牧羊人家里的主妇已经为扶苏他们宰羊备酒,准备了简单宴筵。钟离山和他的干女儿俨然就是半个主人,和牧羊人一家子热情款待扶苏、孟姜女等。詹佑杰望着憨厚高大的钟离山步步唯孟姜女是听,想起在泥阳那夜的情形问道:“泥阳来了几路杀手同时也来了几路侠士,我总感觉有你的身影?”望着詹佑杰疑惑的神情,钟离山憨直地笑着点点头:“詹义士猜得不错,我岂能让那些肖小之辈加害我主。那一晚,詹义士可是大功一件呀!多亏你事先打跑白无味。那天夜里,实际上是常青光亲自坐镇指挥。可惜,他头一天不小心吃了我的夹豆散,不能坐镇……哈哈哈”。


扶苏一行在牧羊人家休息半日后,在钟离山、詹佑杰及众护卫的保护下再次出发了。钟离山让干女儿陪伴在孟姜女左右,小姑娘不时从车窗内探出头找他说话:“爹爹,孟姜母亲问前面是哪里?”“就快要到青羊岔了。”钟离山事先已经查看过这里的地形,遂提醒道:“大家注意警戒,目前虽然进入北地境内,但这里几十里无人烟,昫衍人都藏在深山里,最怕外族打扰。因此,恶人当道在所难免。”


詹佑杰佩服眼前这个南方汉子,尽管他自己曾经来来去去在这条路上走了几次,但仍不能这样熟悉地形。詹佑杰道:“钟大哥,难得你这样心细。第一次来这里么?”“当然是第一次,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蒙恬将军,我心里很激动。”


钟离山一副仰慕神情,令詹佑杰纳闷,难道他仅仅是仰慕蒙恬将军的吗?于是故意问道:“你跟蒙恬将军很熟吗?”“何止是熟悉,想来,蒙将军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噢?”詹佑杰颇感意外。“想当年,楚国败亡,我钟离家族一下子就战死大小将士几百口。我的父亲是主将,眼见无力回天,无颜面见江东父老,遂自刭。我为报大仇酝酿了多年,最后巧遇蒙将军北上督师……我偷袭不成,反被他擒获。蒙将军深明大义,要我摒弃前嫌,不要把仇恨当做生命的主体。蒙将军教育我说,人是不可以活在仇恨当中的,一个人若是一味只想着报仇雪恨,那他一辈子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被仇恨所压垮,最后终将一事无成。蒙将军还说天下分久必合是大势所趋,不是常人能左右的事情。最后,他怕我暴露身份,便安排我跟随孟姜女主做事……”


山林前,几个刺客仍然是夜行者打扮,灰溜溜赶回大本营。常青光一看就知道没有得手,便不愿搭理他们。内中一个头目硬着头皮上前向常青光报告:“属下无能,实在是有人暗中保护扶苏。”“蠢货!”常青光气不打一处来:“扶苏伸长脖子让你砍,那我自己就做了,还要你们做什么?一群废物!”“属下愿受惩罚。”“何人从中作梗?”“小的实在不知。好像有几路人,他们看似互不相干,但都要拼死保护那女人和扶苏,你说怪不?”“一点都不奇怪。”常青光若有所思:“你我杀的可是大秦第一公子,拿地图来……”有人上前递上地图,常青光立刻展开地图,遂用手指向一处,恶狠狠地说:“青羊岔劫杀……”


青羊岔两翼松林如织,针枝叶茂,透着一股幽幽神秘。古庙宝刹掩隐其间,常年无出家人守护,完全是因为这里盗贼猖獗。先秦时,佛陀未入中国,出家人多是一些各学门参禅悟道之学子,因此也不会久居一处,更何况是盗贼落脚地。一条石径蜿蜒没入松林,扶苏的扈从马队已到近前。钟离山、詹佑杰督使侍卫们加紧防范,十几条汉子来回护住两辆马车,生怕有个闪失。


扶苏从车窗看见侍卫们一脸的疲惫,心有不忍,道:“是不是该休息休息?”“不行,这里不宜久留。”钟离山看看左右山势,这也太有利于搞截杀了。詹佑杰也说:“公子,我们还是到前面集镇打尖吧,这里的确很危险。”扶苏只得说:“行,就由你们安排吧,但不知集镇离此还有多远?”“大约二十五里路程。”“爹,我肚子疼……”小女孩满脸痛苦地对钟离山喊道。扈从车队只好停下来,孟姜女扶着钟离山的干女儿走下马车:“走,我陪你到林子里去。”钟离山心下焦急,喊道:“大家注意警戒。”眼瞅着孟姜女和干女儿进了松林。他的意识还没来得及调转过来,松林那边已经传来厮打声:“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们。”“爹——快来救我!”“有情况……”整个扈从车队立刻进入状态,就连坐下战马也是削竹耳高竖,暴眼圆睁。


哗啦两声响,几棵大树已被砍倒横在道上挡住去路,常青光让手下押着孟姜女和小女孩走出山林,两侧山林边已经站满黑衣客。常青光满脸奸笑道:“公子,别来无恙哦?”“公子,你不能下马车……”孟姜女劝阻道。公子扶苏并不惧怕,毅然走下马车,藐视地看着常青光道:“放开她们,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不得好汉。有种就冲我来,你们不是一路上就想要我的命么?”钟离山心下更急:“对,算什么好汉……赶快放开她们,要不然你钟爷爷会让你死得很难堪的!”“哟!你吓死本将军了。”常青光得意地咧着嘴道:“钟离山,你已经坏了我几次大事,就凭着江湖规矩,你今天也得给我放下脑袋再走。上!”黑衣客呼喝一声,和扈从卫队们打在一起,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黑衣客足有百十个,轮番地跟这二十几个扈从交手,扈从卫队明显处于劣势。


情况十分危急。孔玑虽然没有武功,但也毫不示弱:“朗朗乾坤,你等不法之徒竟敢任意妄为。大秦的天还没有暗,你们不会得逞。”常青光抱剑环视,傲慢地看着说话的孔玑,冷道:“小子,你那只巧舌我割定了。”说完仗剑直奔孔玑。孔玑本能地掩住嘴巴,想着应对之策。常青光冲到近前,准备动手,孔玑来个缓兵之计,道:“哎,在你割我舌头的时刻,请允许我把最后关键一句话说完……”常青光鄙夷地看着他,笑道:“好,本将军准你……”孔玑无比神秘地说:“常贩子,我想跟你联合贩卖人口。你是不知道,我们那里才叫人口众多,少个万儿八千的都看不出来。”常青光惊异地瞪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为困惑,心想这小子无端提这事干吗?……眼见詹佑杰已经飞身打翻看押孟姜女和钟离山干女儿的两个黑衣客,接着,又跟过来三个扈从兵士护在孟姜女周围。


常青光情知上当,怒吼着扑向孔玑。突然一声号角响,蒙祥云带着中军卫队赶到,大喝一声:“给我活捉常青光。”常青光愣神半晌,眼见北疆中军卫队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手下乱了阵脚,一阵儿工夫死伤三十多个,剩下的已经央求般地看着常青光。常青光眼见无力回天,只得下令:“撤……”


二誓军浑怀障


扶苏命人清点人马,扈从卫队也伤及十多个。大家整装齐备,钟离山问:“那些俘虏怎么办?”当大家仔细看时,受伤的和束手就擒的都已经服毒而亡。扶苏心情沉重:“怎么,这些人如此顽愚不化……”蒙祥云道:“这些人总是这样,一旦被俘便服毒自杀,直到现在也无法判定都是受何人指使,不清楚是个什么组织。”望着那些死尸,扶苏轻叹一声:“把他们统统掩埋了吧。”詹佑杰指挥卫士们打扫战场,钟离山带着两个车夫检查车辆,蒙祥云的人马监视着周围动静,众人各负其责将青羊岔打扫干净。


扶苏一行在北疆兵士的保护下,再次上路了。“此去还有多远?”“回公子话,还有不到二十里,过了兵沟桥就是浑怀障。”蒙祥云道。孟姜女问:“你家蒙将军一向可好?”蒙祥云看看孟姜女,由于没人为他作介绍,无法判定此女为谁。“蒙将军到阳周视察军务,据说近日才能赶回。”“噢!”扶苏、孟姜女都在点头,有点失望的样子。


二十里地一会儿就到,却见兵沟桥残垣木轧已经断裂,燃烧的残桥还在冒着蓝烟。对岸前来迎接的是马兰花瑶仙公主清一色的五花马队,望着眼前断桥大声喊:“詹三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料定你今日必到,这桥昨夜遭歹人破坏,现在怎么办?”詹佑杰隔岸执礼道:“我回来便是,何劳公主远道相迎。”身边扶苏不解地问道:“公主?谁家的公主?”詹佑杰笑着解释:“亡国之女,人们尊敬她的为人,所以一直尊称她公主。”“噢——”扶苏似乎若有所思。眼见对岸又驶来两匹马,马上之人均为俏丽女子,其中一人无论从身段还是模样都十分像兰园,扶苏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兰园……怎么会呢……”


两个女子正是珍珠姑娘和骄阳公主,来到瑶仙公主跟前笑道:“姐姐真是好兴致,这么大风还站这沟边看景儿,是来迎詹哥哥的吧?”瑶仙羞涩地朝珍珠捶一下:“去,你又是来迎接谁的?”“你说我呀,告诉你,我是来迎接公子的,骄阳姐姐是来看蒙将军回来没……哎,瑶仙姐姐,对面来的是什么人?怎么都不认识!”“我想可能是大秦公子到了。哎,你不就是来迎接公子的么?”瑶仙随即大声喊:“三哥,和你同行的都是何人?是不是有我们珍珠要见的公子?”“呀,姐姐……”珍珠急了,脸红地撇转身子。身边的骄阳却笑道:“怕什么,公子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姐姐快看……”对岸不远处,二百多匹驽马踏起弥天沙尘,由远而近,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众人见状,神色慌张。蒙祥云先是一惊,继而威严地命令道:“扈从卫士护好公子侠女车驾,其余人跟我上。”蒙祥云、詹佑杰、钟离山三个人首当其冲打马截住来敌。来者是几日未曾露面的白无味,狞笑一声打马前来,高声喊:“统统给我包围起来。这次,我要他插翅难飞。”


对岸瑶仙公主和她的五花马队干着急却使不上劲。珍珠只管在骄阳跟前嚷:“这可怎么办呀?姐姐,难道就再没有别的路径了吗?”瑶仙公主摇摇头,再没言语。正在大家无计可施时,远处一道漫坡草原冲下上千人马,踏起一路风尘。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骑着黑风汗血宝马的蒙恬将军,飘扬的旗帜上绣着斗大的“蒙”字。黑衣客见到这阵式立时乱了阵脚,在蒙恬、蒙祥云两边的夹击下,二百多名黑衣客死伤百十个,其余不敢恋战,不等白无味发话,已是逃之夭夭。白无味见状,虚晃一招,跳出战阵,逃跑时还不忘回一句:“咱们走着瞧!”


蒙恬来到近前下马,给扶苏行一个半跪大礼:“迎接殿下来迟,请公子恕罪!”扶苏此时方镇定下来,搀起蒙恬,高兴地说:“将军快起。扶苏可是戴罪之身。”蒙恬执意道:“公子说哪里话!公子一路上多有劳顿,又比常人多着性命之危……”两个人伫立在兵沟桥畔诉诸衷肠。


猛然间蒙恬和孟姜女四目相对,二人同时僵直在那里:“……香茜公主?”“将军哥哥……”两个人相互在用心交流着内心的感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几年前,蒙恬游历走进孟姜族人的村寨,目睹了孟姜族人女主家、男辅之的奇异生活,第一次拜访一个孟姜族人头领香茜公主。那时候,刚刚接过母亲衣钵的香茜,人们还是习惯称她香茜公主,面对一个秦国将军,孟姜族首领香茜十分仰慕。他们纵论天下大势,各抒己见,意气相投。孟姜女几次试探蒙恬,想叫他留下来委身她做一个异邦里尔王,蒙恬已猜到她的心思,委婉地谢绝。二人只好以兄妹相称,义结金兰……蒙恬乍一见到孟姜女,心中升腾起滚滚愧疚。二人心照不宣地用心在诘问对方,用心在接受询问,好像所欠的不只是兄妹之情。


眼望北地穷山恶障,想想一路走来所经历的追杀、磨难,扶苏的内心受到极大震撼。这就是父皇驾驭下的疆域?一个贵为储君的公子尚且不能保证生命安全,那一般人又将如何呢?蒙恬再次给扶苏赔罪说:“公子殿下一定受惊了。不过,那些有预谋的行动都该结束了,全是些跳梁小丑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