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死在冲锋的路上

现在，除了开会以外叶秋生从不和马万里见面，即使坐在一起开会，他也要么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要么就对市委的一些决策横挑鼻子竖挑眼。马万里知道自己在江城的根基尚浅，威信和人脉都不能和叶秋生相抗衡，所以在市长不配合的情况下，尽量表现出涵养维持表面的团结，不涉及原则问题也就让步了。结果，叶秋生更加不把马万里放在心上了。

这一段时间高顶集团的钱大亮没事就往叶秋生这里跑，每次都还带着一些纪念品，叶秋生看着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没推辞。叶秋生知道钱大亮找自己肯定是为了杨福路那个项目的事，这帮房地产商的鼻子比狗还灵，那里一有动静，马上就能顺着钱味找过去。不过钱大亮没和他提，叶秋生也就乐得装糊涂。叶秋生可以沉得住气，但时间长了钱大亮可就不行了，机会转瞬即逝，晚一天就多一份风险，于是就在一次酒宴上婉转地和叶秋生提出想承建杨福路的项目。这都在叶秋生的意料之中，见钱大亮提了出来，叶秋生便打起了官腔说道：“钱总啊，不瞒你说，为了这个项目，我的办公室都快被人挤破了，到处都是打招呼的。这不昨天来的那个公司还是省委黄副书记打的招呼呢，蛋糕就那么大，谁都想分去一块，给了一个人就会得罪一批人，难做呀！”说完叶秋生无奈地摇摇头。

钱大亮敬了叶秋生一杯酒然后说道：“叶市长，我知道这件事是有难度的，所以这才找你解决嘛，找别人他也没这个本事呀。”

叶秋生笑着说：“要按照我的意见肯定还是要扶植本地的企业，不过上面的压力太大了，你放心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关照你的。”

对叶秋生说的这些场面话，钱大亮自然不能满意，心想看样子得出出血才行，于是下了下狠心说道：“那我先感谢叶市长了，您放心我钱大亮是知恩图报的，如果事成了，我是不会忘记您的！”

叶秋生看了看钱大亮，冷笑了一下说道：“钱总，你把我叶秋生看成是什么人了，我虽不敢说有多高尚，但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叶秋生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收过一分昧心钱，你要是这样，我就告辞了。”说着叶秋生就站了起来。

钱大亮赶紧拦住他，道歉道：“叶市长是我说错了，谁不知道叶市长一直是清如水、明如镜，你看我差点就辱没了市长您的清白，这样我自罚三杯表示道歉。”

说着倒了三杯酒，接连喝下去了，叶秋生的脸色也缓和下来，说：“钱总也不要这样，刚才我的态度也不好，在这里也给你道个歉。既然话已经说道这儿了，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们公司凭实力拿到这个项目，市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我们也是为你们这些企业家服务的！”

钱大亮红着眼睛说：“我听市长的。”被叶秋生碰回去了，钱大亮就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了，心想：看样子就得实行第二套方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得让方助理上了。

想罢，他笑着对叶秋生说：“市长难得出来放松放松，那就多喝几杯吧。”

叶秋生笑着对钱大亮说：“钱总不是想灌醉我，让我在酒后犯错误吧？”

“这我哪敢啊。”

叶秋生哈哈一笑，说：“就是你想灌醉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酒量，来，喝吧。”

一场酒下来，叶秋生喝了个八九分醉，付完账钱大亮说：“叶市长，你喝了不少是不是洗个澡醒醒酒啊？”

叶秋生摇摇手，说：“不洗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当老板的，洗澡就是个借口，去潇洒才是主要目的！”

钱大亮嘿嘿地笑了，说：“叶市长怕回家太晚不好和老婆交代，那我就不勉强了。”

叶秋生说：“激将法在我这里不好使，再说了我老婆就不在本市，一直住在省城呢。”

钱大亮一听眼前就是一亮，说：“那好吧，就送您回去，你看我也喝了不少的酒，不能开车，还是让方助理开车送您吧？”说着和方助理使了个眼色，方助理点点头。

叶秋生和钱大亮握了握手，然后对方助理说：“那方小姐就麻烦你了。”

方助理笑着说：“能为市长服务，是我的荣幸。”

叶秋生就和方助理出了酒店上了钱大亮的奔驰车，等坐上车，叶秋生觉得酒劲上涌，天旋地转，才意识到确实有点喝多了，但为了不在方助理面前失态，他还是强忍住不让酒意太过明显。

到了家，叶秋生开门想下车，可觉得腿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方助理赶紧跑过来把叶秋生扶了出来。别看方助理长得那么苗条，但力气还是不小的，一直把叶秋生搀扶到楼上，打开门，把叶秋生放到了床上，然后又到卫生间拿出一个湿毛巾过来给叶秋生擦脸。叶秋生睁开眼睛，看要在眼前忙碌的方助理，看着看着眼睛就模糊了，似乎眼前的人不再是方助理了，一会儿变成赵亦可，一会儿又变成了高丽丽。他一把搂过方助理，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手顺着方助理的裙子就伸了进去，方助理微微挣扎了几下，想起临来时老板的交代，暗暗叹了一口气，就不再动弹了。

此时的叶秋生再也不是什么市长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好讲，他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马上就要进行冲锋陷阵的斗士，在方助理一阵痛楚的叫声之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当叶秋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叶秋生轻轻揉了揉发胀的头，心说：昨天的酒喝得太多了，今后可得注意点了，这么下去身体早晚会出问题的。就在一扭头时，才发现了睡在旁边的方助理，叶秋生大惊，自己怎么和她睡在一起了，叶秋生的记忆开始慢慢的苏醒，想起了昨天酒后发生的事。

这时方助理也醒了，坐起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叶秋生尴尬地看着方助理，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方助理的眼泪顺着脸颊溜了下来，叶秋生看到她哭了，更加不知所措，也不管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慌忙拿过纸巾递给她，方助理接过纸巾，默默地擦着眼泪。

叶秋生趁这个机会穿好衣服，定了一下神说：“方小姐，都怪我酒后乱性玷污了你，你看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的，一定办。”

方助理这才不哭了，找过被叶秋生弄得全是褶皱的衣服穿上，小声地说：“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用不着为了这件事太过内疚了，就当发生了一次意外。”

看方助理这么宽怀大度，叶秋生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无耻了，走到床边把想被子叠起来，可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一朵娇艳的玫瑰映入眼帘。

“你还是……”叶秋生惊叹地回头望向方助理。

方助理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哽咽地对叶秋生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像我这样给人当秘书的，肯定是和无数个人睡过觉了？”

叶秋生走过来紧紧搂住方助理，说：“不是，不是的，你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珍惜你的！”

方助理听叶秋生这么说也很动情，把头深深埋在叶秋生的胸口。

自从和方助理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第二次、第三次也就顺其自然了。一天晚上钱大亮拿着一个大编织袋去了叶秋生家，叶秋生笑着对钱大亮说：“钱总，你到我这拿来这么一个大包，别人还以为你给我带的什么土特产呢。”

钱大亮神秘一笑，接着说：“这个可比土特产好多了。”

叶秋生一指问道：“那这是什么？”

“书，可全是好书啊，每个人都喜欢看的书。”说着钱大亮把袋口打开，一沓沓人民币露了出来，叶秋生一看眼睛也直了，说实话，他还从没看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半晌，叶秋生才说：“钱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个。”

钱大亮说：“叶市长，你要是不要我可就没脸出你这个门了，要不是你的帮忙，我怎么能拿下杨福路的项目，我钱大亮是知恩图报的！”

叶秋生想想也是，现在哪有白帮忙的，既然钱大亮拿来了，自己不收反倒拒人千里之外了，于是说道：“那好吧，我暂时替你收着，不过钱总，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着这么大一包现金送人的，你弄张卡多好。”

钱大亮笑着说：“我一直认为卡哪有现金看着放心啊。”

叶秋生哈哈笑道：“你这纯粹是暴发户的心理。”

钱大亮说：“实不相瞒，我买那辆车的时候就是拿了一包现金，当时就把服务员给吓坏了。”

叶秋生大笑起来，钱大亮看看时间，说：“叶市长，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吃点宵夜？”

叶秋生心情很好，说：“也没什么事，就出去坐坐吧。”

说着就和钱大亮出了门，钱大亮打电话让方助理也来作陪，吃到半路钱大亮借口有事就把叶秋生和方助理两个人留下，独自走了。叶秋生看着钱大亮的背影想，这个人还真是会办事，反正全市有那么多工程，给谁不是给，那以后就多给他一些吧。

转眼到了十月份，省运会在江城如期地召开了，叶秋生作为省运会组委会的主任，致了贺词，然后和其他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陪着省里来的领导一起观看了开幕式演出。为了这次开幕式叶秋生确实动了一番脑筋，也花下了大价钱请了一些明星前来演出，其中还有叶秋生最喜欢的莫莉，她的一首《希望》是叶秋生平时一直听的歌。

开幕式结束后，叶秋生回到办公室刚喘一口气，刘宏发就跑来了，对叶秋生说：“老大，你想不想见见你的梦中情人？”

叶秋生一瞪眼，说：“我哪有什么梦中情人，别胡说。”

刘宏发嘿嘿笑道：“莫莉不是吗？”

“原来你说的是莫莉啊，她可不仅是我的梦中情人，没准还是好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呢！”叶秋生听刘宏发提到莫莉心也就释然了，谁没有一颗追逐明星的心呢？

刘宏发小声地说：“你想不想和她见见面吃顿饭？”

“我能有这个机会？”叶秋生的眼睛一亮。

刘宏发神秘地说：“我刚才已经和莫莉小姐的经纪人联系好了，只要价钱合理，没问题。”

叶秋生笑着一拍刘宏发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两下子，这种事都能联系到。”

刘宏发说：“只要是老大喜欢的，我就有责任给你办到，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叶秋生站起来说：“那好，你就去安排吧，不过要注意保密。”

刘宏发说：“您就放心吧。”

晚上十点，叶秋生准时到了约会的地点，那是一个坐落在郊区的别墅，莫莉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面叶秋生发现现实中的莫莉比电视上还漂亮，叶秋生和她握了握手说：“欢迎莫莉小姐来江城演出。”

莫莉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说：“经纪人说今天约我的是一个老板，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经商的，倒像是当官的。”

叶秋生奇怪地问道：“莫莉小姐怎么会有这个印象？”

莫莉说道：“你身上没有钱味，倒是有种权味，再看你说话的语气不是当官的还是什么？”

叶秋生见被看穿了也就不隐瞒了，笑着说道：“莫莉小姐果然是好眼力，我就是江城的市长。”

叶秋生见报出身份，莫莉并没有表示出特别的惊讶，心想看样子莫莉是经常和当官的接触了，莫莉说：“市长花了这么大的价钱，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说话吧？”

叶秋生笑了：“没想到莫莉小姐这么坦率，那要不要喝点什么？”

莫莉说：“那就喝点红酒，也能助助兴。”

叶秋生开了一瓶红酒给莫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杯，把酒喝掉了。

喝完酒，莫莉开始宽衣解带，在叶秋生看来，莫莉脱衣服的动作都显得很有韵味。等莫莉把衣服脱光，叶秋生咽了咽口水，一把就把莫莉抱起来就进了卧室，上了床叶秋生才算是领教了这个平时被镁光灯包围的女人，竟然在骨子里是如此风骚。

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花什么样的价钱就享受什么服务，这一夜两个人极尽销魂之能，几乎是整夜云雨。第二天分手时，莫莉倒有些恋恋不舍了，对叶秋生说：“没想到你这么棒，不像有些当官的，好色得不得了，可偏偏到了关键的时刻不好使。”

叶秋生笑了说：“那欢迎莫莉小姐以后多来江城演出。”

莫莉笑着点头答应了。

送走莫莉，叶秋生就把刘宏发叫过来问道：“昨天你花了多少钱？”

刘宏发说：“她们倒是也真敢要价，一夜五十万。”

“这么多？这够给多少下岗职工发生活费！太贵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叶秋生摇着头叹息道。

刘宏发说：“这算什么啊，花点钱给你放松一下是为了让你更好地为江城的百姓工作，只有您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五十万算什么，您是可以创造无数个五十万的。”

叶秋生笑着一指刘宏发，说：“还是你了解我们的辛苦啊。”

刘宏发面露得意之色，问道：“老大，我看你气色挺好，莫莉的服务看样子还是到位的。”

现在叶秋生和刘宏发是无话不说，见刘宏发问，便说道：“没想到平时看着那么清纯的莫莉，到了床上居然也是个***，真让人费解。不过说实话，玩明星不过就是看中她明星的光环，就是人的一种猎奇思想，实际上她们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并没什么特别。”

刘宏发一撇嘴说：“谁说不是呢，这帮娱乐圈的人哪有几个是正经人，不是常说‘傻逼搞体育，破鞋搞文艺’嘛。”

叶秋生哈哈笑起来，说：“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玩笑够了，叶秋生对刘宏发说：“过几天省运会结束了，你把家里安排一下，陪我出去散散心。”

刘宏发问：“去哪里啊？”

“先去香港，再去澳门。”

这可是个好差事，刘宏发马上答应说：“老大下令，我肯定是得陪着了，那还带谁？”

叶秋生说：“我们两人再加上高顶集团的钱大亮。”

刘宏发也认识钱大亮，听叶秋生说他也同去，就笑着对叶秋生说：“钱大亮现在可是了不得了，工程一个接着一个，该让这小子出点血了，要不我们不是白关照他了。”

叶秋生点一点刘宏发，说：“你呀，真是雁过拔毛，癞蛤蟆都能让你钻出鸟来。”

刘宏发说：“没办法，这就是职业病，你看我当了这么个劳心的财政局长，经费就那么多，可还要把领导们都伺候舒服了，我既不能偷，又不能抢，不精打细算，不想点办法能行吗？”

叶秋生说：“按你这么说，你这可都是优点了，你当财政局长嫌太操心了，那我给你调调，去文物管理局当局长如何？”

刘宏发一拱手说：“老大，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文物管理局是个什么单位，养老都不合适。”

叶秋生不想再和刘宏发闲扯了，说：“你还是在现在的岗位上好好干吧，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动身。”

刘宏发刚想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坐下了，叶秋生看了他一眼，说：“怎么还赖在我这儿，我可不管饭啊。”

刘宏发说：“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一下。”

“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我发现赵市长和马书记好像走得挺近，我有好几次都看见他从马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了。”

现在叶秋生对赵凯也很不满，特别是在一些项目协调会和市长办公会上，赵凯经常对钱大亮承建的一些工程提出质疑，认为钱大亮是靠非常规的手段拿到工程，应该好好查一下高顶集团。这倒是让叶秋生有些始料不及，他想：谁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特意关照的，别人都没意见，偏偏你赵凯提出意见，这表面上是针对钱大亮，可矛头不就是指向我叶秋生吗！你现在当了常务副市长又想当市长了？没有我一步步提携，你到现在还是卫生局副局长呢！真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今天听刘宏发说赵凯和马万里的事，叶秋生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人还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刘宏发说：“没想到赵市长平时那么死板的人，也学会走上层线路了。”

叶秋生说：“人还是不可貌相的，不过他现在就想夺权，我看那是痴人说梦。”

叶秋生一行人从省城国际机场上了飞机直奔香港，钱大亮不仅亲自陪同，还把方助理也带上了，没有外人叶秋生也就不避讳什么了。到了香港，一行人入住帝国酒店，开了三个房间，叶秋生和方助理一间，刘宏发和钱大亮每人一间，安排好住处，四个人在一起吃了晚饭，就出去看香港的夜景。香港被英国霸占了一百多年，虽然在历史上有着屈辱的记载，但发达国家的先进一面也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等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叶秋生和方助理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就上了床，或许是到了新的环境，叶秋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拉着方助理一遍一遍地挥洒着汗水。直到疲惫至极，才拥着她睡着了。

把香港的名胜都玩了个遍，四人又去了澳门，澳门比起香港来可是小得多了，但名气却一点不小。叶秋生早就想到举世闻名的赌城里试试手气了，这回有了这个机会哪有错过之理。到澳门的当天他们就去了全澳最大的赌场，结果运气很好，在刘宏发和钱大亮不断的叫好中，他没费什么劲就赢了一百多万。

叶秋生很高兴，对钱大亮和刘宏发说：“这钱也太容易赚了，今天一天晚上赢得足够我们这一趟的开销了，明天我加把劲，争取再多赢一些。”

没想到第二天形势急转直下，叶秋生不仅把昨天赢的一百多万输了回去，又多输了五十万。这下叶秋生急了，想着翻本，于是连续在赌场里泡了五天结果本没回来，却输了六百多万，这些钱都是钱大亮给垫付的。

在返回江城的路上，叶秋生有些内疚地对钱大亮说：“钱总你看这回用了你不会少的钱，我回去就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钱大亮很豪爽地一摆手说：“叶市长，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了，要是没有你的关照也没有我钱大亮的今天，这点钱不用在意。”

叶秋生摇摇头说：“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钱大亮想了一下说：“叶市长要不这样吧，钱的事不着急，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

“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托叶市长照顾，工程拿到了不少，可是现在摊子铺的有点大，一些工程款还没收回来，这不资金有点紧张。我想叶市长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筹措点钱周转一下，只要过了这两个月，就能把钱还上。”

叶秋生问：“你没想办法找银行贷款吗？”

钱大亮说：“贷了，我都是用在建的工程作抵押的，不过还是有缺口啊，要是公司的资金链断掉，所有的工程就得被马上停工。这可都是您市长打过招呼的，如果要是真的停工了，对你也不好啊。”

叶秋生终于明白钱大亮为什么要请自己去香港和澳门去玩了，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不过想想钱大亮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就问刘宏发：“刘局长，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从什么地方挪一点？”

刘宏发说：“财政上的资金都是有数的，一动马上就会被发现，我可不敢。”

叶秋生骂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要你这个财政局长干什么？”

刘宏发挠挠脑袋说：“有一个地方的资金倒是可以暂时动一动，不过不知道钱总需要多少。”

钱大亮伸出一个手指：“一亿。”

刘宏发说：“如果市长同意，凑足这个数字还是够的。”

叶秋生问：“你准备从哪里弄。”

刘宏发说：“现在我手里有一笔修路的资金，不过路要等三个月才能开工，所以这笔钱就一直在财政局的账上没动。”

叶秋生又转过头，问钱大亮：“三个月这笔钱能还上吗？”

钱大亮急忙点头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我的几笔工程款一到账，马上就能还。”

叶秋生点点头对刘宏发说：“那你回去就抓紧把这笔钱划到高顶公司吧。”

回去后叶秋生也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赵凯过来请示关于三环道路开工的事，叶秋生才想起来，借给钱大亮的一亿修路资金的事。赶紧打电话给刘宏发问钱大亮借的钱还没还。

刘宏发说：“我也正为这事着急呢，这三个月都过了，钱还没拿回来，每次打电话催他，他总说马上就还，可一直没见动静，昨天赵市长还来问过，我好容易才遮掩过去。”

叶秋生生气地说：“这个钱大亮怎么这么不讲信用，这要是让上面查出来，我们都得进去。”

“就是，太不像话了，我这就去找他，说什么也要让他把钱给还回来。”刘宏发说道。

挂上电话，叶秋生在屋里来回踱步，等待刘宏发的消息。

可刘宏发没等来，潘画章却跑进了叶秋生的办公室，紧张地说：“叶市长出事了。”

叶秋生对潘画章的突然闯入很不满，不高兴地说道：“什么事这么急？”

潘画章说：“刚才接到消息，高顶公司的一个在建的楼房突然发生倒塌，把三十多个工人都埋在下面了，估计生还的机会很小了。”

“什么？”叶秋生一下子就瘫在那里了，心说：钱大亮啊钱大亮，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亿资金的事还没搞好，你这边又出事了。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秋生平静了一下接了起来，是市委通知他马上去开会。叶秋生也顾不得许多了，带着潘画章匆匆去了市委会议室，其他常委都已经到齐了，这次会议是由马万里主持的，他首先发言说：“同志们，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三十个人啊，就这么被当场压死了，真是痛心疾首！这种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在我们江城来说可是第一次啊！我想问问为什么一个在建的楼房会突然倒塌，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呢？”

赵凯说：“据我观察这个高顶公司违反合同，把工程层层转包，结果到了最后一阶的施工单位其实已经没什么利润了，所以只能在材料上动脑筋，降低材料的标准，最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秋生不满地看了赵凯一眼，反驳道：“赵市长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啊，不过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我们不能凭猜测就把这件事情给定性！我看这应该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没有你赵市长说的那么复杂吧，现在我们的一些干部不知道怎么了，真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

赵凯说：“叶市长，高顶公司到底怎样，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什么是我最清楚，你是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叶秋生对着赵凯怒目而视。

见这个情形，马万里赶紧打圆场说：“秋生同志，赵凯同志，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个妥善的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马万里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可不敢隐瞒，要向上面汇报的。”

叶秋生说：“这件事我看还是内部处理比较好，如果向上面汇报了，我们江城市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赵凯说：“叶市长，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死了这么多人可不仅是要上报省里还要上报中央，主动汇报总比上面知道了查下来要好。”

叶秋生还想坚持，但看到其他人都支持赵凯，不得已勉强答应了。

最后马万里拍板，马上控制住钱大亮，调查事情的真相。

回到市政府，叶秋生把刘宏发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小声地问道：“钱大亮出事了你知道吗？”

刘宏发说：“早就知道了，我正准备去找他就听说他的工地出事了，这个钱大亮的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事都敢干！我听说今天公安局去抓他，结果这小子听见风声早就跑了。”

叶秋生自语道：“要是能跑了也算是好事，最好是跑到国外一辈子也不回来。”

刘宏发说：“可我们还有一亿资金在他手里呢。”

叶秋生想了一下说：“这我再想办法吧，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再说。”

省里很快就下来人调查高顶公司，查下来和赵凯说的基本一样，公安机关很快就控制了几个参加过转包的包工头，可钱大亮却一直没有抓到。叶秋生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一天下班，叶秋生关好门正想回去，赵凯却找到他。叶秋生现在对赵凯早已没有从前那种同志加兄弟的感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敌意，叶秋生没好气地问：“赵市长找我什么事？”

赵凯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没再一起好好聊聊，今天正好有空想和你喝一杯聊聊天。”

叶秋生本不想去，但看赵凯诚心邀请，加上自己也想从他嘴里探探口风，所以就答应了。两个人去了上元酒店最高层的旋转餐厅，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赵凯举起杯对叶秋生说：“叶市长，第一杯酒我先敬你，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和提拔。”说着把酒喝掉了。叶秋生冷笑了一声说：“不客气。”说完也一扬脖喝掉了杯里的酒。

赵凯又倒了酒说：“第二杯酒是劝君酒，我从高顶公司里发现了许多对你不利的证据，所以我希望你能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一直顽固下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说着赵凯又喝掉了第二杯。

叶秋生陪着赵凯把第二杯就干掉，但心说：我能去交代吗？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回头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冲过去就是一片光明，冲不过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想到这里叶秋生笑了一下，说道：“老兄啊，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怎么尽说这种事呢，你说我能有什么事，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赵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所了解的是以前的叶秋生，现在的你，说实话，有时我都觉得陌生，那个一心为公的好干部哪去了？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围在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还知道高顶公司有一个亿的资金是从财政局的账户上打过来的，刘宏发有那么大的胆子私自挪用那么大一笔资金？这可都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不过现在只有我知道，只要你去投案自首，我是不会主动检举揭发的。”

叶秋生心里一惊，看样子赵凯什么都知道了，不行我一定要把所有对我不利的证据全都消灭。叶秋生下定了决心，装着一副懊恼的样子对赵凯说：“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也常常后悔自己怎么会这样，你说得有道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你给我几天时间。”

赵凯见叶秋生这么说，以为他回心转意了，高兴地说：“好，我等你考虑的结果。”

等一瓶酒喝完，赵凯结了账，两个人就分手了。叶秋生走到没人的地方给刘宏发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他一番，刘宏发知道事情紧急，赶紧去安排了。

赵凯和叶秋生谈完，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感觉浑身轻松，也没坐车，趁着酒劲步行往家里走，可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眼前突然被车灯照得一片雪白。还没等他完全看清楚，汽车已经从他身上碾了过去，司机似乎还不放心又来回在他身上碾了几次，才掉头跑了。

第二天全市都知道常务副市长出车祸死了，叶秋生也假惺惺地要求公安部门一定要抓住肇事司机，并代表市委、市政府慰问了赵凯的家属。

赵凯一死叶秋生觉得赵凯所掌握的证据都随着他的死消失了，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到好长时间没看见高丽丽了，不如把她叫过来陪陪自己，于是就给高丽丽发了个信息让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不大一会工夫高丽丽就进来了，叶秋生把门锁好，一把就抱起了她，高丽丽低声惊叫道：“这是你的办公室，小心别人进来。”

叶秋生笑了一下，说：“我的办公室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吗，在我这你就放心吧，哪里都没有这个地方安全。”

高丽丽还是不停地挣扎，叶秋生可不管这些了，把她按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把掀起高丽丽的裙子，撤掉内裤。进入了高丽丽身体的时候，高丽丽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不敢反抗只得被动承受叶秋生一次次的冲击，很长时间叶秋生才从她的身体里撤了出来，拿起高丽丽的内裤随便擦了擦，就提好裤子，坐在沙发上抽起事后烟来。

高丽丽慢慢地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一副委屈的样子对叶秋生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粗鲁。”

叶秋生说：“我今天粗鲁吗？难道我比周兴龙还粗鲁，起码我没吃药吧？”

高丽丽被叶秋生提到伤心处，眼泪不自禁地流了出来，说：“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算我看错人了！”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高丽丽出去了，叶秋生也没在意，他对高丽丽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心说：这就发脾气了，真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

叶秋生高兴得似乎有些早了，在赵凯死的第二天，一封带有所有证据的材料就被寄出去了，收信地址就是西江省纪检委。

看样子赵凯对叶秋生还是有所防备的，为了防止万一，也留好了后手。西江省纪检委看着这封信不敢做主，把材料送给省委钱书记，钱书记知道叶秋生是曾省长的女婿，事先和曾一凡做了沟通。曾一凡看了举报材料也很心惊，但作为一个老党员他知道亲情代替不了国法，表示一定尊重省委的意见，对叶秋生的事彻底地调查清楚。最后，钱书记批示西江纪检委立即进驻江城进行调查。

对省纪委调查组的到来叶秋生也很担心，准备把刘宏发找过来商量一下，可打电话过去，财政局的人说：“省财政厅过来查账，刘局长暂时走不开。”

叶秋生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知道那一亿资金的缺口还没堵上，财政厅一查肯定会露馅的，果然晚上传来消息，刘宏发被双规了。

事情的发展对叶秋生越来越不利，又过了几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到叶秋生那里，钱大亮被抓住了，那个肇事司机也被抓住了，叶秋生有一种末日到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事该交代也要交代了。

晚上他去了赵亦可那里，这么长时间由于又新加入了高丽丽和方助理，叶秋生已经很少到赵亦可这儿了，今天他就是准备和赵亦可告别的。

赵亦可看见叶秋生到自己这来，觉得很奇怪，问：“你怎么来了。”

叶秋生强作欢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赵亦可有点生气地说：“你这段时间到处采花，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叶秋生安慰她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在我心里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赵亦可眼泪流了下来，说道：“你现在变得太多了，我怎么在你的眼里找不到真诚了。”

叶秋生搂着赵亦可的肩膀，说：“我现在遇见点事，如果过去了一切还好说，要是过不去，今天就算是和你告别了。”

赵亦可听叶秋生这么说，也顾不上自己的委屈了，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叶秋生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一件事，是一堆事，你还是不要问了，你知道得越少就是对你越大的保护了。”

赵亦可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怎么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着。”

叶秋生抱起赵亦可，说：“再给我一次吧？”

赵亦可顺从地让叶秋生把自己抱到床上，叶秋生强作兴奋，在赵亦可身上勇武着，他也能感觉到，赵亦可也没有情绪，直到最后两个人才达到忘我的境界。

从赵亦可那出来，叶秋生回到家拿了东西直奔罗丽萍那里，已经是半夜了，罗丽萍已经睡了，看见叶秋生进来，她说：“你怎么这么晚来呀？”

叶秋生说：“我想看看女儿。”

罗丽萍说：“今天又不是周末，女儿在学校呢。”

叶秋生感到有些失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存折交到罗丽萍手里说：“以后我可能再也不能照顾你们母女了，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们留下的遗产吧。”

罗丽萍接过存折打开一看，立刻被上面一千万的数字给惊醒了：“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秋生说：“你别问了，这些钱可以保证你和琳琳下半辈子生活了。”

罗丽萍说：“你是不是因为拿人钱出事了，我们不需要，这些钱你赶快退回去，兴许就能没事，只要人在什么都好办。”

叶秋生凄惨一笑，说：“我的事不是钱能解决的，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罗丽萍没办法，只得收起了存折。叶秋生都交代好了，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秋生是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检察院带走的，由于涉及本市的高级干部，叶秋生被异地关押在滨江市。刚开始叶秋生面对检查人员的询问，采取了不配合的态度，要么不说，要说也只是大讲自己这些年的功劳。经过几个月的对峙，特别是刘宏发和钱大亮的招供，使叶秋生的心理防线开始慢慢地崩溃了，最后终于如实供述了自己如何利用插手工程之便收受钱大亮的贿赂，挪用一亿修路资金给钱大亮，在澳门赌博输了六百万以及雇凶杀害赵凯的全部事实。但对赃款的去向叶秋生却绝口不提，审讯又陷入了僵局。可就在这时，江城市纪检委收到了罗莉萍上交的一千万存款，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

检察院对叶秋生等人提起了公诉，在审判过程中面对公诉人的控诉，叶秋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最后法院对叶秋生判处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剥夺全部个人财产。在判决送交最高法院复核期间，叶秋生接到了曾明娜寄来的离婚协议书，面对早已经出现裂痕的夫妻关系，叶秋生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赵亦可来看他，叶秋生见赵亦可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诧异地问：“你怎么这样了？”

赵亦可隔着玻璃窗说：“就在你临别的那天我怀孕了，后来知道你出事了，所以决定生下来，我已经检查过了，是个男孩。”

叶秋生流着眼泪说：“你这是何苦呢，一个人带个孩子今后你可怎么生活呀。”

赵亦可哀怨地看着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叶秋生，说：“这都是我自愿的，要不是有他，我就和你一起去了。”

叶秋生阻拦道：“你别做傻事啊，你的路还很长，以后遇到合适的就成个家吧。”

赵亦可摇摇头，说：“我的心已经死了。”

叶秋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赵亦可，只得呆呆地注视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赵亦可问：“你知道是谁把举报材料寄出去的吗？”

叶秋生摇摇头。赵亦可说：“前几天叶子强来看我，告诉我赵凯死的前一天，就把这份材料送到了叶子强那里，叮嘱他不要看，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就把这份材料寄给省纪委。”

叶秋生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赵亦可说：“叶子强本来也想来看你，说这么多年你帮了他不少的忙，可最后却是因为他把举报材料送到纪委。他还说赵市长是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你也是好人，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希望你不要记恨他。”

叶秋生摇摇头说：“我谁都不恨，我只恨我自己，这一辈子我欠的太多了，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了。”

赵亦可悲痛地说：“希望下辈子能让我早一点遇见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叶秋生的心在流血，哽咽地说道：“把孩子好好地抚养成人，别告诉他有一个死刑犯的父亲。”

赵亦可点点头，说：“我会和他说他有一个优秀的父亲。”

探望时间到了，赵亦可流着泪和叶秋生告别了，叶秋生已经看不见她了，眼睛已经被泪雾遮住。叶秋生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我的爱人，永别了，我们来世再见吧。”

过了一段时间，最高法院的批复下来了，过几天就是执行的日期，罗莉萍带着叶琳琳给叶秋生做最后的送别。看见女儿叶秋生很高兴，问女儿的学习情况，并嘱咐她：“今后爸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一定要坚强，要好好地孝顺妈妈，有空多回去看看爷爷和奶奶。”叶琳琳含泪答应了。

叶秋生又对罗莉萍说：“你怎么把那些钱交了？”

罗莉萍说：“我想交回去能减轻你的罪名，再说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拿着会做噩梦，我还有两只手，能养活自己和孩子的。”

叶秋生叹了一口气说：“事已至此，就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叶秋生尴尬地说：“我很难启齿，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你在可能的情况下替我照顾一下赵亦可，她怀了我的孩子，不管我怎么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并且他还是琳琳同父异母的弟弟。”

罗莉萍咬着嘴唇半天不作声，叶秋生哀求道：“你希望我死不瞑目吗？”

罗莉萍心软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叶秋生。

叶秋生含着眼泪说：“谢谢！”

叶秋生被执行死刑的当天，赵亦可在医院里生下了一个男孩，由于难产，筋疲力尽的赵亦可，在看了这个和叶秋生长得十分相像的孩子最后一眼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生命，印证了她曾和叶秋生许下的“生同一个裘，死同一个椁”的誓言。等在产房外的罗莉萍抱走了这个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此时，随着刑场上的一声枪响，叶秋生带着他的辉煌，带着他的污浊，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眷恋，轰然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