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麦克尔·罗奇格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3:07
|本章字节:5090字
扩张经营版图的潜在危机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能领着生钻供货商进入办公室,因此我们只能站在介于门厅(称之为“人阱”)与等候室之间的过道进行交易,如此其他的钻石交易商就听不到我们所开出的价钱。你不妨想象一下如此的情景:你站在一条狭小、昏暗朦胧的过道上,满是数千颗细小钻石的手上握着一张小纸条,身后的工厂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你努力扯着嗓门说话,但又不想让坐在你前方等候室的人听到你们的谈话内容;你们计算着购买不同等级钻石的总金额、利率,以及物价顺应率(slidingpaymenarrangemens,将工资、税等配合物价指数的高低适当予以调整时的用语),好像两名剑客挤在一个衣橱里面进行一场决斗。
顺便一提的是,所谓“人阱”是指钻石公司里面的一块特别区域,内部人员见有外来访客,“哒”的一声开启第一道门。访客进入,第一道门关闭之际,电视摄影机开始监测,或由公司内部的人员透过一面防弹玻璃监看来者何人,然后再由公司内部人员按下电钮,开启第二道门,访客才算真正“登堂入室”,进入公司重地。一个电子机械装置可以防止第一、第二道门同时开启。尤其当你在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公司,你通过了内门,也就是第二道门,却忘了带打开第一道门的钥匙,这可就好玩了。当公司的营运到达这一阶段,我们采取稳当的措施,向房东租下另一半的楼面。当我们的办公桌宽度大约又增加了20英寸的时候,我们租下另一个楼面;两层楼之间架了一个楼梯作为连接。之后,我们的办公桌又宽了20英寸,销售成绩总是双倍增长,我们又租了另一层楼,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楼面和先前租的两个楼面之间隔了两层楼。
接下来,到了我们需要更多空间的时候,同一幢楼之中,再也没有闲置的楼层可用。我们立刻查看隔壁楼层数较少的建筑,但一无所获。因此我们租下距离两幢楼较远的一个楼面;那幢楼的高度足以不受介于两个办公地点之间较矮楼层的干扰,我们可以把那些完全违规的电线悬挂于两层楼之间的半空中,连接计算机网络。这些悬在半空中的电线,看起来就像悬挂在布鲁克林区廉价公寓之间的晒衣绳一般,只不过这一次是发生在曼哈顿市中心的钢筋玻璃帷幕高楼之间。
此时,我们面临着一个棘手的情况。为了在分别位于两幢楼的宝石分级室做拣选分级的工作,我们必须经常带着一大箱一大箱的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紫水晶,以及其他许多宝石在街道上来回穿梭。这种做法非常危险,而且钻石区的范围已经扩张到我们承租楼面的区域,租金不停地上涨。我们必须决定如何解决公司地点的问题。此时安鼎每年的营业额已达数百万美元,大约拥有100名员工。因此,我们又回到房地产和万物潜在可能的问题。
相同行动,不同结果
在纽约有一种商人,每天早上必定买一份《华尔街日报》(hewallsreejournal)。不论他读或不读(我觉得,几乎很少有人真正地把那份报纸看完),对于在许多公司工作的人而言,每天早上让其他人看到你臂下夹着一份《华尔街日报》,神采奕奕、步履匆忙地步入公司大门,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更好的是,每天都有一份《华尔街日报》直接派送到你的办公室每天早上9点左右,那份报纸就塞在你办公室门缝底下,而且还要塞得恰到好处,让从过道经过的人都能看到《华尔街日报》这几个字。另外,为什么需要在9点塞报纸呢?那是因为报纸可以一直躺在门缝底下,直到你在9点30分左右步履从容地步入公司为止。在9点30分之前,每一个职位较低的员工经过你的办公室门口,都会看到那份《华尔街日报》。那份报纸不仅证明你确实还没有到公司,也提醒他们,你是老板,不需要在9点5分之前打卡。
有极少数的几次,我的的确确把《华尔街日报》读了一遍;那种体验总是非常惊异。在头版右边的版面上(因为从这个版面一直到左边的版面,都被美国本土新闻及国际新闻的摘要占据),总会刊登一篇大力推崇诸如索罗斯(georgesoros)之流的商界名人的文章。索罗斯曾经大胆从事风险较大的投资,名利双收,成为商界翘楚。凡是登上这一版面的商界人士,都被推崇为“具有远见卓识的人物”;他洞烛机先,远远走在其他人前面;当缺乏企图心,较为保守的商人裹足不前的时候,他具有勇气与自信迎头向前,获取较高的利润。
大约在《华尔街日报》第四版的地方,则会刊登一篇文章是关于一家企业因为管理方式陈旧过时、不思突破,而面临失败瓦解的命运:董事会叫所有的副总裁卷铺盖走人,总裁也由新的人选担任。一个星期或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拿一份《华尔街日报》来瞧一瞧(事实上,我过去时常偷偷地把塞在另一位副总裁办公室门缝下的报纸拿走,在他进公司之前,再放回原处)。这时候,在头版就会有一篇文章赞美一家经年遵循旧制的公司,在这一季缔造了巨额的利润。他们是一家“绩优股”公司,由一个具有忠于过去经营智能的领导人掌舵。接着在第四版,有一篇文章激烈批评一名愚蠢的资本家,轻率鲁莽地以公司的股票作为投资的赌注。
《华尔街日报》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某个月,被称为投机天才的人物,几个月之后,却被讥为投机白痴;在某个月,被认为是守旧笨蛋的人士,几个月之后,却被人赞美为作风稳健传统的英才。或许那些投机天才仍然继续飞上云端,或许那些行事保守的傻瓜仍然每况愈下。无论如何,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同样一个人或同样一家公司所采取的相同行动,几乎产生各种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