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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铭猛地站起来：不可能。

埃玛冷冷地说：恐怕这是事实。慧澄大师点点头：石铭，埃玛是英国情报机关的工作人员。

石铭跌坐在沙发上。这怎么可能？

我和几名同事一直在秘密收集关于外星人在地球活动的证据，但情报局很早就被外星人控制了，凡是身为法师的工作人员统统遭到了清理。虽然我们几个的法师身份无人知道，但我们的工作却只能断断续续地进行。结果前不久我们终于查出一个可怕的秘密，埃玛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全部的西方发达国家都已被外星人所控制，政府已经沦落为外星人的工具，几乎所有重要职位的官员都已经被外星人替换了。各个国家都在秘密清洗法师，欧洲已经没有一个法师了，美国也一样，除了我们。

可昨天新闻报道中，法师联盟……石铭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他从埃玛的表情看出了答案。新闻是假的？

有一件是真的，几天前我们在法国的一个农场中在会面。结果遭到警察的袭击，其中有两名外星人，我的同事为了掩护我全部遇难。埃玛的声音有些哽咽。

慧澄大师开口说：石铭，现在还没有完全被控制的大国只剩中国和印度，但就算这两个国家中也有很多法师不是被杀就是避世修行去了。埃玛希望能用她带来的秘密文件说服两国政府联合起来。但有一件事却更加急迫，埃玛调查出外星人的秘密基地在美国，它们控制了一座城市然后通过城市机场把外星人送到世界各地。由于它们最初出现在欧洲，很多法师组织以为它们的基地在欧洲或者中亚，就是这样的失误判断，造成了大量的人员损失。大师叹息了一声：唉，外星人仅仅利用一个假基地就杀死了美国魔法联盟近一半的法师。

那我们消灭它们这个基地有什么用？石铭绝望地说。只剩下五十个法师的人类还能翻了天吗？

我的同事在最后一次会面的时候告诉我，这个基地里面有外星人在地球上唯一的一个星际之门……

可那有什么用，就算我们摧毁了它，又能怎么样？人类已经输了，我们还挣扎什么？石铭站起来冷笑道。

有这个星际之门，外星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来到地球。摧毁了它，人类就还有一线希望！埃玛也站起来，捏着拳头大声说。

对不起，我不参与。我打算去尼泊尔，我只想避开外星人就可以了。石铭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这个懦夫！！其他的符咒师都还在战斗，可你……埃玛还想说什么，慧澄大师一把拉住她。

石铭。大师说。

石铭停下来，背对着他们。

石铭，把这个拿去。

石铭转过身，慧澄大师手中的是一个法术名片，这是吟诵师之间的一种联系手段。持有名片的人可以用法术很快赶到他人身边。

石铭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名片，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十二）

石铭把最后一幅画贴在墙上，然后向后退开站在房间的中央。四周的墙上、家具上、门上到处都贴上便宜的明星画像，大大小小有二十来张。他满意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床上。

每张画下面都贴着一张符纸，大部分是开门符，地毯下也藏着一张。他租的房子就一个房间，这样工作量也不算大。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累，一天没出门了。

房门处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石铭轻轻地走过去，在猫眼里张望了一下。

是房东的女儿下班回来了。

这姑娘叫林韵伊，石铭隐约记得她在中国城的华人社会历史博物馆上班，至于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女孩子长得挺清秀，石铭常常会在门缝里偷偷看着她从门前走过。有一次，他回来刚好碰到她在楼梯口对着一个大行李箱发呆，他鼓起勇气提出帮她把行李提上来。林韵伊看着他红得像朱砂一样的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同意了。石铭急忙提着行李就上了楼梯，到了三楼她家门口，他把行李箱一搁，逃也似的在她的谢谢声中跑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