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1)

作者:亚历山大·考麦尔·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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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奇幻·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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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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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108字

有水


故事发生在爱尔兰,但是它也在苏格兰流传。那时,事情确切的地点并不重要,毕竟爱尔兰和苏格兰之间仅被大地和海洋隔开,人们在两地间来来往往,他们是兄弟和姐妹。大地本身很美,山坡绵延到海边;冰冷的绿浪打在礁石上,礁石是大地尽头的标志。也有岛,岛上有连绵的白沙滩,白沙滩后面是沿岸沙质低地,低地由草甸组成,草甸上长着黄色和蓝色的花儿,小小的花儿。


当时,神随处而居,他们和人生活在一起。然而,有些神有自己的处所,有时他们非常强大,像达格达。他是最了不起的神之一,他的族人栖居岛上,岛在世界的尽头,在那里只看见一片海蓝色和海那边的西方。他们骑着云彩来到爱尔兰,住了下来。达格达是他们中的一员,他是善神,他有大的神力——装有取之不尽食粮的大锅,以及一下子就能打死许多人的大棒。但是,通常他对人很友好,而且他用大棒的另一头可以让那些人死而复生。他有丰饶的水果树,一年四季都长出水果;他有两头非凡的小猪,一头总在被烧煮,而另一头总在长大。


关于达格达和他的事迹,有很多传说。这个故事说的是他如何成为安格斯的父亲,以及安格斯如何让凡见到他的人都欢喜。从许多方面说,达格达最大的成就便是给了我们这样一个好孩子,他把梦带给人们。小鸟和人类都同样地爱他,直到现在。因为梦神安格斯如今还在晚上来到,把梦给你。你看不见他正在做的事,但也许你会发现他掠过石南树,身边带着装梦的袋子,只要你看他一眼,就足以让你陷入爱河。因为他也是爱的施与者,爱神厄洛斯。


为什么达格达,这个伟大而有力的神,勇士的首领,有这样一个儿子呢?人们也许会想,这样的神肯定应该生一个有军事才能的儿子,而不是坠入爱河的梦神和使鸟儿着魔的家伙啊。为了理解安格斯的温柔,我们必须介绍一下他的母亲。她是水精灵,名叫波安。水精灵们是温柔的;她们的儿子是英俊的,又有幽默感;他们闪闪发光,敏捷地跳动,正像所有元素中最顽皮的水一样。


波安住在一条河里。它是那些既大又小的河之一。某些河段,河床变得很宽,人们可以不湿脚踝地走到河的对岸。另一些河段是深不见底的水潭,水色如泥炭,里面游着活了很多很多年的鳟鱼,它有关于水和鱼的大智慧。有些河段,水既不深也不浅,对水精灵来说,这儿是居住的好地点。


波安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她害羞,水精灵们一向是害羞的,很有可能你正好走过她的住所,却完全看不见她。你能看见的可能只是水面的一朵涟漪,或者扑通的一声,像水獭或别的小动物潜入水中的声音,微小到不足以让你转动一下脑袋,或者想去深究。


波安是温柔的,即使雨后河面涨高,她住的地方也总是平静的,因为她用轻风般温暖柔和的呼吸平息了水面。她也很善良,当一个圣人走到河边询问他能不能躺在水里,她欣然同意了。她给他拿来了一些蜂蜜,让他吮吸蜂房,直到把蜜全吮干了,只剩下蜜蜂的蜡巢。


这个圣人累了;他吸完蜜后就躺在水中睡着了。他的脑袋沉到了水下,但他不会淹死,众所周知,圣人能够生活在水下,而常人则不行。她守护他,使他在水下也能平和地呼吸。


到了早晨,圣人还在。波安向水下望去,看见他睁着眼睛,双眼向上盯着她。她叫他,清澈的水中他慢慢地升到水面,他使劲地抖了抖头发,猛地浮出水面。她又给了他一个蜂房,他又把它吸干了。然后他再一次沉入水底。


有时,圣人在河下呆一整天;有时他从水里冒出来,沿着小路散步。他会和田野里劳作的人们聊天,赐给他们他的祝福。他们回报他以食物。他们都知道他生活在水下,但他们尊敬他,不去那里打扰他。他们也知道波安在照顾他,所以他们不需要为他做任何事,除了在他对他们说他们不太能听懂的事情时,礼貌地听他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