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德棻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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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捴(子济)萧世怡萧圆肃萧大圜宗懔刘璠(子祥)柳霞
(子靖庄)
萧捴,字智遐,兰陵人也。梁武帝弟安成王秀之子也。性温裕,有仪表。年
十二,入国学,博观经史,雅好属文。在梁,封永丰县侯,邑一千户。初为给事
中,历太子洗马、中舍人。东魏遣李谐、卢元明使于梁,梁武帝以捴辞令可观,
令兼中书侍郎,受币于宾馆。寻迁黄门侍郎。出为宁远将军、宋宁宋兴二郡守,
转轻车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守。
及侯景作乱,武陵王纪承制授捴使持节、忠武将军。又迁平北将军、散骑常
侍,领益州刺史军防事。纪称尊号于成都,除侍中、中书令,封秦郡王,邑三千
户,给鼓吹一部。纪率众东下,以捴为尚书令、征西大将军、都督益梁秦潼安泸
青戎宁华信渠万江新巴楚义十八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守成都。又令梁州刺史杨
乾运守潼州。
太祖知蜀兵寡弱,遣大将军尉迟迥总众讨之。及迥入剑阁,乾运以州降。蜀
中因是大骇,无复抗拒之志。迥长驱至成都,捴见兵不满万人,而仓库空竭,军
无所资,遂为城守之计。迥围之五旬,捴屡遣其将出城挑战,多被杀伤。外援虽
至,又为迥所破。语在《迥传》。捴遂请降,迥许之。捴于是率文武于益州城北,
共迥升坛,歃血立盟,以城归国。
魏恭帝元年,授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归善县公,邑一千户。
孝闵帝践阼,进爵黄台郡公,增邑一千户。武成中,世宗令诸文儒于麟趾殿校定
经史,仍撰《世谱》,捴亦预焉。寻以母老,兼有疾疹,五日番上,便隔晨昏,
请在外著书。有诏许焉。保定元年,授礼部中大夫。又以捴有归款之功,别赐食
多陵县五百户,收其租赋。三年,出为上州刺史。为政仁恕,以礼让为本。尝至
元日,狱中所有囚系,悉放归家,听三日,然后赴狱。主者固执不可。捴曰:
“昔王长、虞延见称前史,吾虽寡德,窃怀景行。导民以信,方自此始。以之获
罪,弥所甘心,幸勿虑也。”诸囚荷恩,并依限而至。吏民称其惠化。秩满当还,
部民李漆等三百余人上表,乞更留两载。诏虽弗许,甚嘉美之。
及捴入朝,属置露门学。高祖以捴与唐瑾、元伟、王褒等四人俱为文学博士。
捴以母老,表请归养私门,曰:“臣闻出忠入孝,理深人纪;昏定晨省,事切天
经。伏惟陛下握镇临朝,垂衣御宇,孝治天下,仁覃草木。是以微臣冒陈至愿。
臣母妾褚年过养礼,乞解今职,侍奉私庭。伏愿天慈,特垂矜许。臣披款归朝,
十有六载,恩深海岳,报浅涓埃。肆师掌礼,竟无称职;淅隈督察,空妨能官。
方辞违阙庭,屏迹闾里,低徊系慕,恋悚兼深。”高祖未许,诏曰:“开府梁之
宗英,今则任等三事。所谓楚虽有材,周实用之。方藉谋猷,匡朕不逮。然进思
尽忠,退安侍养者,义在公私兼济。岂容全欲徇己,亏此至公,乖所望也。”寻
以母忧去职。
天和六年,授少保。建德元年,转少傅。后改封蔡阳郡公,增邑通前三千四
百户。二年卒,时年五十九。高祖举哀于正武殿,赐谷麦三百石、布帛三百匹,
赠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少傅、益新始信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谥曰襄。
捴善草隶,名亚于王褒。算数医方,咸亦留意。所著诗赋杂文数万言,颇行
于世。子济嗣。
济字德成,少仁厚,颇好属文。萧纪承制,授贞威将军、蜀郡太守,迁东中
郎将。从纪东下。至巴东,闻迥围成都,纪命济率所部赴援。比至,捴已降。仍
从捴入朝。孝闵帝践阼,除中外府记室参军。后至蒲阳郡守、车骑大将军、仪同
三司。
萧世怡,梁武帝弟鄱阳王恢之子也。以名犯太祖讳,故称字焉。幼而聪慧,
颇涉经史。梁大同元年,封丰城县侯,邑五百户。除给事中,转太子洗马。寻入
直殿省,转太子中舍人。出为持节、仁威将军、谯州刺史。及侯景为乱,路由城
下,袭而陷之,世怡遂被执。寻遁逃得免,至于江陵。
梁元帝承制,授侍中。及平侯景,以世怡为兼太宰、太常卿,与中卫长史乐
子云拜谒山陵。承圣二年,授使持节、平西将军、临川内史。既以陆纳据湘川,
道路拥塞,改授平南将军、桂阳内史。未至郡,属于谨平江陵,遂随兄修在郢州。
及修卒,即以世怡为刺史。湘州刺史王琳率舟师袭世怡,世怡以州输琳。时陈武
帝执政,征为侍中。世怡疑而不就,乃奔于齐。除车骑大将军、散骑常侍。寻出
为永州刺史。
保定四年,晋公护东伐,大将军权景宣略地河南。世怡闻豫州刺史王士良已
降,遂来归款。五年,拜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义兴郡公,邑
一千三百户。天和二年,授蔡州刺史。政存简惠,不尚苛察,深为吏民所安。三
年,卒于州。赠本官、加并洛永三州刺史。子子宝嗣。
子宝美风仪,善谈笑,年未弱冠,名重一时。隋文帝辅政,引为丞相府典签,
深被识遇。开皇中,官至吏部侍郎。后坐事被诛。
萧圆肃,字明恭,梁武帝之孙,武陵王纪之子也。风度淹雅,敏而好学。纪
称尊号,封宜都郡王,邑三千户,除侍中、宁远将军。纪率兵下峡,令萧捴守成
都,以圆肃为之副。及尉迟迥至,圆肃与捴俱降。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侍中,封安化县公,邑一千户。
世宗初,进封棘城郡公,增邑一千户。以圆肃有归款之勋,别赐食思君县五
百户,收其租赋。保定三年,除畿伯中大夫。五年,拜咸阳郡守。圆肃宽猛相济,
甚有政绩。天和四年,迁陵州刺史,寻诏令随卫国公直镇襄阳,遂不之部。建德
三年,授太子少傅,增邑九百户。圆肃以任当师傅,调护是职。乃作《少傅箴》
曰: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左史记言,右史记事。莫不援立太子,为皇之贰。是
以《易》称明两,《礼》云上嗣。东序养德,震方主器。束发就学,《宵雅》更
肄。朝读百篇,乙夜乃寐。爱日惜力,寸阴无弃。视膳再饭,寝门三至。小心翼
翼,大孝蒸蒸。谋谟计虑,问对疑丞。安乐必敬,无忘战兢。夫天道益谦,人道
恶盈。汉嗣不绝乎驰道,魏储回环于邺城。前史攸载,后世扬名。三善既备,万
国以贞。姬周长久,实赖元良。嬴秦短祚,诚由少阳。虽卜年七百,有德过历而
昌;数世一万,无德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光副皇极,永固洪基。观
德审谕,授告职司。
太子见而悦之,致书劳问。
六年,授丰州刺史,增邑通前三千七百户。寻进位上开府仪同大将军。宣政
元年,入为司宗中大夫,俄授洛州刺史。大象末,进位大将军。隋开皇初,授贝
州刺史。以母老请归就养,隋文帝许之。四年,卒,时年四十六。有文集十卷,
又撰时人诗笔为《文海》四十卷,《广堪》十卷,《淮海乱离志》四卷,行于世。
萧大圜,字仁显,梁简文帝之子也。幼而聪敏,神情俊悟。年四岁,能诵
《三都赋》及《孝经》、《论语》。七岁居母丧,便有成人之性。梁大宝元年,
封乐梁郡王,邑二千户,除宣惠将军、丹阳尹。属侯景肆虐,简文见弑,大圜潜
遁获免。明年,景平,大圜归建康。时既丧乱之后,无所依托,乃寓居善觉佛寺。
人有以告王僧辩者。僧辩乃给船饩,得往江陵。梁元帝见之甚悦,赐以越衫胡带
等。改封晋熙郡王,邑二千户,除宁远将军、琅邪彭城二郡太守。
时梁元帝既有克复之功,而大圜兄汝南王大封等犹未通谒。梁元帝性既忌刻,
甚恨望之。乃谓大圜曰:“汝两兄久不出,汝可以意召之。”大圜即日晓谕两兄,
相继出谒,元帝乃安之。大圜以世多故,恐谗诉生焉,乃屏绝人事。门客左右不
过三两人,不妄游狎。兄姊之间,止笺疏而已。恒以读《诗》、《礼》、《书》、
《易》为事。元帝尝自问《五经》要事数十条,大圜辞约指明,应答无滞。元帝
甚叹美之。因曰:“昔河间好学,尔既有之,临淄好文,尔亦兼之。然有东平为
善,弥高前载,吾重之爱之,尔当效焉。”及于谨军至,元帝乃令大封充使请和,
大圜副焉,其实质也。出至军所,信宿,元帝降。
魏恭帝二年,客长安,太祖以客礼待之。保定二年,诏曰:“梁汝南王萧大
封、晋熙王萧大圜等,梁国子孙,宜存优礼,式遗茅土,实允旧章。大封可封晋
陵县公,大圜封始宁县公,邑各一千户。”寻加大圜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并
赐田宅、奴婢、牛马、粟帛等。俄而开麟趾殿,招集学士。大圜预焉。《梁武帝
集》四十卷,《简文集》九十卷,各止一本,江陵平后,并藏秘阁。大圜既入麟
趾,方得见之。乃手写二集,一年并毕。识者称叹之。
大圜深信因果,心安闲放。尝言之曰:
拂衣褰裳,无吞舟之漏网;挂冠悬节,虑我志之未从。傥获展禽之免,有美
慈明之进。如蒙北叟之放,实胜济南之征。其故何哉?夫闾阎者有优游之美,朝
廷者有簪佩之累,盖由来久矣。留侯追踪于松子,陶朱成术于辛文,良有以焉。
况乎智不逸群,行不高物,而欲辛苦一生,何其僻也。
岂如知足知止,萧然无累。北山之北,弃绝人间,南山之南,超逾世网。面
修原而带流水,倚郊甸而枕平皋,筑蜗舍于丛林,构环堵于幽薄。近瞻烟雾,远
睇风云。藉纤草以荫长松,结幽兰而援芳桂。仰翔禽于百仞,俯泳鳞于千寻。果
园在后,开窗以临花卉;蔬圃居前,坐檐而看灌甽。二顷以供饘粥,十亩以
给丝麻。侍儿五三,可充纴织;家僮数四,足代耕耘。沽酪牧羊,协潘生之志;
畜鸡种黍,应庄叟之言。获菽寻汜氏之书,露葵征尹君之录。烹羔豚而介春酒,
迎伏腊而候岁时。披良书,探至赜,歌纂纂,唱乌乌,可以娱神,可以散虑。有
朋自远,扬榷古今。田畯相过,剧谈稼穑。斯亦足矣,乐不可支。永保性命,何
畏忧责。岂若蹙足入绊,申脰就羁,游帝王之门,趋宰衡之势。不知飘尘之少选,
宁觉年祀之斯须。万物营营,靡存其意,天道昧昧,安可问哉。
嗟乎!人生若浮云朝露,宁俟长绳系景,实不愿之。执烛夜游,惊其迅迈。
百年何几,擎跽曲拳,四时如流,俯眉蹑足。出处无成,语默奚当。非直丘明所
耻,抑亦宣尼耻之。
建德四年,除滕王逌友。逌尝问大圜曰:“吾闻湘东王作《梁史》,有之乎?
余传乃可抑扬,帝纪奚若?隐则非实,记则攘羊。”对曰:“言者之妄也。如使
有之,亦不足怪。昔汉明为《世祖纪》,章帝为《显宗纪》,殷鉴不远,足为成
例。且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彰于四海,安得而隐之?如有不彰,亦安得而不
隐?盖子为父隐,直在其中;讳国之恶,抑又礼也。”逌乃大笑。
其后大军东讨,攻拔晋州。或问大圜曰:“齐遂克不?”对曰:“高欢昔以
晋州肇基伪迹,今本既拔矣,能无亡乎。所谓以此始者必以此终也。”居数月,
齐氏果灭。闻者以为知言。宣政元年,增邑通前二千二百户。隋开皇初,拜内史
侍郎,出为西河郡守。寻卒。
大圜性好学,务于著述。撰《梁旧事》三十卷,《寓记》三卷、《士丧仪注》
五卷、《要决》两卷,并文集二十卷。大封位至开府仪同三司。大象末,为陈州
刺史。
宗懔,字元懔,南阳涅阳人也。八世祖承,永嘉之乱,讨陈敏有功,封柴桑
县侯,除宜都郡守。寻卒官,子孙因居江陵。父高之,梁山阴令。懔少聪敏,好
读书,昼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梁普通六年,举秀才,以不
及二宫元会,例不对策。及梁元帝镇荆州,谓长史刘之遴曰:“贵乡多士,为举
一有意少年。”之遴以懔应命。即日引见,令兼记室。尝夕被召宿省,使制《龙
川庙碑》,一夜便就,诘朝呈上。梁元帝叹美之。及移镇江州,以懔为刑狱参军,
兼掌书记。历临汝、建成、广晋三县令。遭母忧去职。哭辄呕血,两旬之内,绝
而复苏者三。每旦有群乌数千,集于庐舍,候哭而来,哭止而去。时论称之,以
为孝感所致。
梁元帝重牧荆州,以懔为别驾、江陵令。及帝即位,擢为尚书侍郎。又手诏
曰:“昔扶柳开国,止曰故人,西乡胙土,本由宾客。况事涉勋庸,而无爵赏?
尚书侍郎宗懔,亟有帷幄之谋,诚深股肱之寄。从我于迈,多历岁时。可封信安
县侯,邑一千户。”累迁吏部郎中、五兵尚书、吏部尚书。初侯景平后,梁元帝
议还建业,唯懔劝都渚宫,以其乡里在荆州故也。
及江陵平,与王褒等入关。太祖以懔名重南土,甚礼之。孝闵帝践阼,拜车
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世宗即位,又与王褒等在麟趾殿刊定群书。数蒙宴赐。保
定中卒,年六十四。有集二十卷,行于世。
刘璠,字宝义,沛国沛人也。六世祖敏,以永嘉丧乱,徙居广陵。父臧,性
方正,笃志好学,居家以孝闻。梁天监初,为著作郎。璠九岁而孤,居丧合礼。
少好读书,兼善文笔。年十七,为上黄侯萧晔所器重。范阳张绾,梁之外戚,才
高口辩,见推于世。以晔之懿贵,亦假借之。璠年少未仕,而负才使气,不为之
屈。绾尝于新渝侯坐,因酒后诟京兆杜骞曰:“寒士不逊。”璠厉色曰:“此坐
谁非寒士?”璠本意在绾,而晔以为属已,辞色不平。璠曰:“何王之门不可曳
长裾也!”遂拂衣而去。晔辞谢之,乃止。后随晔在淮南,璠母在建康遘疾,璠
弗之知。尝忽一日举身楚痛,寻而家信至,云其母病。璠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
当身痛之辰,即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感风气。服阕后一年,犹杖而后起,
及晔终于毗陵,故吏多分散,璠独奉晔丧还都,坟成乃退。梁简文时在东宫,遇
晔素重,诸不送者皆被劾责,唯璠独被优赏。解褐王国常侍,非其好也。
璠少慷慨,好功名,志欲立事边城,不乐随牒平进。会宜丰侯萧循出为北徐
州刺史,即请为其轻车府主簿,兼记室参军,又领刑狱。循为梁州,除信武府记
室参军,领南郑令。又板为中记室,补华阳太守。属侯景度江,梁室大乱,循以
璠有才略,甚亲委之。时寇难繁兴,未有所定。璠乃喟然赋诗以见志。其末章曰:
“随会平王室,夷吾匡霸功。虚薄无时用,徒然慕昔风。”循开府,置佐史,以
璠为谘议参军,仍领记室。梁元帝承制,授树功将军、镇西府谘议参军。赐书曰:
“邓禹文学,尚或执戈;葛洪书生,且云破贼。前修无远,属望良深。”梁元帝
寻又以循绍鄱阳之封,且为雍州刺史,复以璠为循平北府司马。
及武陵王纪称制于蜀,以璠为中书侍郎,屡遣召璠,使者八返,乃至蜀。又
以为黄门侍郎,令长史刘孝胜深布腹心。使工画《陈平度河归汉图》以遗之。璠
苦求还。中记室韦登私曰:“殿下忍而蓄憾,足下不留,将致大祸。脱使盗遮于
葭萌,则卿殆矣。孰若共构大厦,使身名俱美哉。”璠正色曰:“卿欲缓颊于我
耶?我与府侯,分义已定。岂以宠辱夷险,易其心乎?丈夫立志,当死生以之耳。
殿下方布大义于天下,终不逞志于一人。”纪知必不为已用,乃厚其赠而遣之。
临别,纪又解其佩刀赠璠曰:“想见物思人。”璠对曰:“敢不奉扬威灵,克剪
奸宄。”纪于是遣使就拜循为益州刺史,封随郡王,以璠为循府长史,加蜀郡太
守。
还至白马西,属达奚武军已至南郑,璠不得入城,遂降于武。太祖素闻其名,
先诫武曰:“勿使刘璠死也。”故武先令璠赴阙。璠至,太祖见之如旧。谓仆射
申徽曰:“刘璠佳士,古人何以过之。”徽曰:“昔晋主灭吴,利在二陆。明公
今平梁汉,得一刘璠也。”时南郑尚拒守未下,达奚武请屠之,太祖将许焉。唯
令全璠一家而已。璠乃请之于朝,太祖怒而不许。璠泣而固请,移时不退。柳仲
礼侍侧曰:“此烈士也。”太祖曰:“事人当如此。”遂许之。城竟获全,璠之
力也。
太祖既纳萧循之降,又许其反国。循至长安累月,未之遣也。璠因侍宴,太
祖曰:“我于古谁比?”对曰:“常以公命世英主,汤、武莫逮;今日所见,曾
齐桓、晋文之不若。”太祖曰:“我不得比汤、武,望与伊、周为匹,何桓、文
之不若乎?”对曰:“齐桓存三亡国,晋文不失信于伐原。”语未终,太祖抚掌
曰:“我解尔意,欲激我耳。”于是即命遣循。循请与璠俱还,太祖不许。以璠
为中外府记室,寻迁黄门侍郎、仪同三司。
尝卧疾居家,对雪兴感,乃作《雪赋》以遂志云。其词曰:
天地否闭,凝而成雪。应乎玄冬之辰,在于沍寒之节。苍云暮同,严风晓别。
散乱徘徊,雰霏皎洁。违朝阳之暄煦,就陵阴之惨烈。
若乃雪山峙于流沙之右,雪宫建于碣石之东。混二仪而并色,覆万有而皆空。
埋没河山之上,笼罩寰宇之中。日驭潜于蒙汜,地险失于华、嵩。既夺朱而成素,
实矫异而为同。
始飘摇而稍落,遂纷糅而无穷。萦回兮琐散,皓皓兮溟蒙。绥绥兮飒飒,漉
漉兮沨沨。因高兮累仞,藉少兮成丰。晓分光而映净,夜合影而通胧。似北
荒之明月,若西昆之阆风。
尔乃凭集异区,遭随所适。遇物沦形,触途湮迹。何净秽之可分,岂高卑之
能择。体不常消,质无定白。深谷夏凝,小山春积。偶仙宫而为绛,值河滨而成
赤。广则弥纶而交四海,小则淅沥而缘间隙。浅则不过二寸,大则平地一尺。乃
为五谷之精,实长众川之魄。大壑所以朝宗,洪波资其消释。家有赵王之璧,人
聚汉帝之金。既藏牛而没马,又冰木而凋林。已堕白登之指,实怆黄竹之心。楚
客埋魂于树里,汉使迁饥于海阴。毙云中之狡兽,落海上之惊禽。庚辰有七尺之
厚,甲子有一丈之深。无复垂霙与云合,唯有变白作泥沉。
本为白雪唱,翻作《白头呤》。吟曰:昔从天山来,忽与狂风阅。溯河阴而
散漫,望衡阳而委绝。朝朝自消尽,夜夜空凝结。徒云雪之可赋,竟何赋之能雪。
初,萧循在汉中与萧纪笺及答国家书、移襄阳文,皆璠之辞也。
世宗初,授内史中大夫,掌纶诰。寻封平阳县子,邑九百户。在职清白简亮,
不合于时,左迁同和郡守。璠善于抚御,莅职未期,生羌降附者五百余家。前后
郡守多经营以致赀产,唯璠秋毫无所取,妻子并随羌俗,食麦衣皮,始终不改。
洮阳、洪和二郡羌民,常越境诣璠讼理焉。其德化为他界所归仰如此。蔡公广时
镇陇右,嘉璠善政。及迁镇陕州,欲取璠自随,羌人乐从者七百人。闻者莫不叹
异。陈公纯作镇陇右,引为总管府司录,甚礼敬之。天和三年卒,时年五十九。
著《梁典》三十卷,有集二十卷,行于世。子祥嗣。
祥字休征。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者,皆号神童。事嫡母以至孝闻。
其伯父黄门郎璆有名江左,在岭南,闻而奇之,乃令名祥字休征。后以字行于世。
年十岁能属文,十二通《五经》。解褐梁宜丰侯主簿,迁记室参军。
江陵平,随例入国。齐公宪以其善于词令,召为记室。府中书记,皆令掌之。
寻授都督,封汉安县子,食邑七百户,转从事中郎。宪进爵为王,以休征为王友。
俄除内史上士。高祖东征,休征陪侍帷幄。平齐露布,即休征之文也。累迁车骑
大将军、仪同大将军。寻以去官,领万年令。未期月,转长安令。频宰二县,颇
获时誉。大象二年,卒于官,时年四十七。
初,璠所撰《梁典》始就,未及刊定而卒。临终谓休征曰:“能成我志,其
在此书乎。”休征治定缮写,勒成一家,行于世。
柳霞,字子升,河东解人也。曾祖卓,晋汝南太守,始自本郡徙居襄阳。祖
叔珍,宋员外散骑常侍、义阳内史。父季远,梁临川王谘议参军、宜都太守。霞
幼而爽迈,神彩嶷然,髫岁便有成人之量。笃好文学,动合规矩。其世父庆远特
器异之。谓霞曰:“吾昔逮事伯父太尉公,尝语吾云:‘我昨梦汝登一楼,楼甚
峻丽,吾以坐席与汝。汝后名宦必达,恨吾不及见耳。’吾向聊复昼寝,又梦将
昔时座席还以赐汝。汝之官位,当复及吾。特宜勉励,以应嘉祥也。”
梁西昌侯深藻镇雍州,霞时年十二,以民礼修谒,风仪端肃,进止详雅。深
藻美之,试遣左右践霞衣裾,欲观其举措。霞徐步稍前,曾不顾眄。庐陵王续为
雍州刺史,辟霞为主簿。起家平西邵陵王纶府法曹参军,仍转外兵,除尚书工部
郎。谢举时为仆射,引霞与语,甚嘉之。顾谓人曰:“江汉英灵,见于此矣。”
岳阳王萧詧莅雍州,选为治中,寻迁别驾。及詧于襄阳承制,授霞吏部郎、
员外散骑常侍。俄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都督,赐爵闻喜县公。寻进位持
节、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及萧詧践帝位于江陵,以襄阳归于我。
霞乃辞詧曰:“陛下中兴鼎运,龙飞旧楚。臣昔因幸会,早奉名节,理当以身许
国,期之始终。自晋氏南迁,臣宗族盖寡。从祖太尉、世父仪同、从父司空,并
以位望隆重,遂家于金陵。唯留先臣,独守坟柏。常诫臣等,使不违此志。今襄
阳既入北朝,臣若陪随銮跸,进则无益尘露,退则有亏先旨。伏愿曲垂照鉴,亮
臣此心。”詧重违其志,遂许之。因留乡里,以经籍自娱。
太祖、世宗频有征命,霞固辞以疾。及詧殂,霞举哀,行旧君之服。保定中
又征之,霞始入朝。授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霍州诸军事、霍州
刺史。霞导民务先以德,再三不用命者,乃微加贬异,示之耻而已。其下感而化
之,不复为过。咸曰:“我君仁惠如此,其可欺乎!”天和中,卒,时年七十二。
宣政初,赠金、安二州刺史。
霞有志行。初为州主簿,其父卒于扬州,霞自襄阳奔赴,六日而至。哀感行
路,毁瘁殆不可识。后奉丧溯江西归,中流风起,舟中之人,相顾失色。霞抱棺
号恸,诉天求哀,俄顷之间,风浪止息。其母尝乳间发疽,医云:“此病无可救
之理,唯得人吮脓,或望微止其痛。”霞应声即吮,旬日遂瘳。咸以为孝感所致。
性又温裕,略无喜愠之容。弘奖名教,未尝论人之短。尤好施与,家无余财。临
终遗诫薄葬,其子等并奉行之。有十子,靖、庄最知名。
靖字思休。少方雅,博览坟籍。梁大同末,释褐武陵王国左常侍,转法曹行
参军。大定初,除尚书度支郎,迁正员郎。随霞入朝,授大都督,历河南、德广
二郡守。靖雅达政事,所居皆有治术,吏民畏而爱之。然***闲素,其于名利澹
如也。及秩满,还,便有终焉之志。
隋文帝践极,特诏征之,靖遂以疾固辞。优游不仕,闭门自守,所对惟琴书
而已。足不历园庭,殆将十载。子弟等奉之,若严君焉。其有过者,靖必下帷自
责,于是长幼相率拜谢于庭,靖然后见之,勖以礼法。乡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
善者,皆曰:“唯恐柳德广知也。”时论方之王烈。前后总管到官,皆亲至靖家
问疾,遂以为故事。秦王俊临州,赉以几杖,并致衣物。靖唯受几杖,余并固辞。
其为当时所重如此。开皇中,以寿终。
庄字思敬。器量贞固,有经世之才。初仕梁,历中书舍人、尚书右丞、给事
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中、鸿胪太府卿。入隋,位至开府仪同三司、给事黄门侍
郎、饶州刺史。
史臣曰:萧捴、世怡、圆肃、大圜并有梁之令望也。虽羁旅异国,而终享荣
名。非有兹基,夙怀文质,亦何能至于此乎。方武陵拥众东下,任捴以萧何之事,
君臣之道既笃,家国之情亦隆。金石不足比其心,河山不足盟其誓。及魏安之至
城下,旬日而智力俱竭。委金汤而不守,举庸蜀而来王。若乃见机而作,诚有之
矣。守节没齿,则未可焉。宗懔干局才辞见称于梁元之世。逮乎俘囚楚甸,播越
秦中,属太祖思治之辰,遇世宗好士之日,在朝不预政事,就列才忝戎章。岂怀
道图全,优游卒岁,将用与不用,留滞当年乎?梁氏据有江东,五十余载。挟策
纪事,勒成不朽者,非一家焉。刘璠学思通博,有著述之誉,虽传疑传信,颇有
详略,而属辞比事,足为清典。盖近代之佳史欤。柳霞立身之道,进退有节。观
其眷恋坟陇,其孝可移于朝廷;尽礼旧主,其忠可事于新君。夫能推此类以求贤,
则知人几于易矣。
译文:
萧捴(子济)萧世怡萧圆肃萧大圜宗懔刘璠(子祥)柳霞(子靖庄)
萧捐字智遐,是兰陵人。梁武帝弟弟安成王萧秀的儿子。性情平和宽宏,仪表堂堂。十二岁,入国学,博观经书史籍,喜好作文章。在梁朝,封永丰县侯,食邑一千户。初入仕任给事中,历任太子洗马、中舍人。柬魏派遣李谐、卢元明出使梁朝,梁武帝以萧捎善于辞令,令兼中书侍郎,到宾馆接受礼物。不久调任黄门侍郎。出外任宁远将军、宋宁宋兴二郡守,转任轻车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守。
当侯景叛乱时,武陵王萧纪承制授萧揭使持节、忠武将军。又调任平北将军、散骑常侍,领益州刺史军防事务。萧纪在成都称尊号,任之为侍中、中书令,封为秦郡王,食邑三千户,给鼓吹一部。萧纪率众东下,以萧揭为尚书令、征西大将军、都督益梁秦潼安泸青戎宁华信渠万江新巴楚义十八州诸军事、益州刺史,守成都。又令梁州刺史杨干运镇守潼州。
太祖知道蜀军势单力孤,派遣大将军尉迟迥统率大军征讨。尉迟迥军进入韧阁,干运以州投降。蜀中因此十分害怕,再也无心抵抗。尉迟迥长驱至成都,萧揭见己方现有兵力不满万人,而且仓库空竭,无从资供军队,于是采用守城的计策。尉迟迥围城五旬,萧损多次遣将出城挑战,多被杀伤。外援虽然到了,又为尉迟迥所败。此事记载在《尉迟迥传》。萧揭因此请求投降,尉迟迥接受了。萧摇于是率文武于益州城北,和尉迟迥共同升坛,歃血订立盟约,以城归国。
魏恭帝元年,授予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归善县公,食邑一千户。孝闵帝登基,爵位进为黄台郡公,增邑一千户。武成年间,世宗下令诸文儒于麟趾殿校定经典史籍,因而撰定《世谱》,萧拥亦参预其事。不久以母亲年老,加上有病,五日上番值,早起晚归,请求在外著书。有诏批准。保定元年,授予礼部中大夫。又以萧捅归国的功劳,另外赐食多陵县五百户,收取其租赋。
三年,出京城任上州刺史。为政宽容仁爱,以礼让为原则。曾经到了元,狱中所有囚犯,全放回家,可在家三天,然后回狱。主管者坚持不可如此。萧锅说:“往昔王长、虞延为前史所称赞,我虽然寡德,心怀景仰。导民要以信,便以此事开始。因此获罪,心甘情愿,你不必忧虑。“诸囚犯荷恩,全都依时回来。吏民称其惠化。任期满当还朝,部民李漆等三百余人上表,乞求留任两年。虽然诏令不允许,却十分嘉美。
等到萧捣回了朝廷,安置于露门学。高祖以萧拥和唐瑾、元伟、王褒四人都为文学博士。萧揭以母亲年老,上表请求回家奉养母亲,表中说:“臣听闻作官要忠心回家要孝顺,其道理深刻,是做人的原则;晚上安置好早晨问安,此事是天经地义的。现在陛下掌握朝廷大权,无为而治,以孝治理天下,仁德遍及草木。因此微臣冒犯陈述自己最大的心愿。臣的母妾褚氏年事已高,乞求解除现任官职,回家以便侍奉。心愿陛下天大的慈悲,特别惠顾允许。臣以所辖归附朝廷,已有十六年,恩深如大海山岳,我所报答的浅得如小溪尘埃。曾经掌管礼仪,却难以称职;在逝丞之畔担任上塑刺史,称不上是一个有才能的官吏。现在申请辞去朝廷之职,回归街巷坊里,过正常的生活,留恋和担心都一样遣么深情。“高祖没有同意,诏书说:“开府是梁朝宗族的英才,现在任等三事。所说的是楚地虽有人才,而实际上是被周朝所用。正要依靠你的谋略,以匡正我想不到的方面。因而进要想到尽忠,退安于侍养的人,意义在于公私兼顾。怎么能完成欲望衹顾个人,不顾及公事,违背期望。“不久因母亲去世守丧而去职。
天和六年,授予少保。建德元年,转任少傅。后改封蔡阳郡公,食邑增至三千四百户。二年去世,时年五十九岁。高祖于正武殿举行哀悼,赐三百石谷麦、三百匹布帛,追授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少傅、益新始信四州诸军事、益州刺史,谧号称襄。
萧捐善草隶,其名声与王褒相当。算数医方,都加以留意。所著诗赋杂文数万言,在世上颇为流传。其子董湾继嗣。
萧济字德成,年少仁厚,颇喜好作文章。萧纪承制,授贞威将军、蜀郡太守,迁为东中郎将。随从萧纪束下。至巴东,闻知尉迟迥围攻成都,萧纪命萧济率所部赴援。等到达,萧锅已降。因而随从萧锅入朝。孝闵帝登基,任中外府记室参军。后官至蒲阳郡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萧世怡,是梁武帝弟弟鄱阳王萧恢的儿子。以名犯了太祖之讳,所以称其字。年纪幼小时便聪明有智慧,博览经史典籍。梁朝大同元年,封为丰城县侯,食邑五百户。授任给事中,转任太子洗马。不久入直殿省,转任太子中舍人。出京城任持节、仁威将军、谯州刺史。当侯景叛乱时,行军路线经过其城下,袭击攻破了城池,世怡因此被执拿。不久暗中逃出得以免难,到达江陵。
梁元帝承制授予侍中。到平定了侯景,以世怡兼为太宰、太常卿,与中卫长史乐子云拜谒山陵。承圣二年,授予使持节、平西将军、临川内史。由于陆纳占据湘jlc,道路不通,改授为平南将军、桂阳内史。未至郡,正逢于谨平定江陵,因此跟随兄萧修居于郢州。当萧修去世,即以世怡为刺史。湘州刺史王琳率舟师袭击世怡,世怡将州给予王琳。此时陈武帝执掌朝政,征召为侍中。世怡心疑不就职,于是逃到齐朝。任为车骑大将军、散骑常侍。不久出朝任永州刺史。
保定四年,晋公宇文护东伐,大将军权景宣攻打河南。世怡闻知豫州刺史王士良已投降,因此前来归降。五年,任为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义兴郡公,食邑一千三百户。天和二年,授蔡州刺史。施政宽大仁惠,不使用苛察的方式,使吏民十分安定。三年,在州去世。赠本官、追加并洛永三州刺史。其子子宝继嗣。
王宜风度翩翩,善于谈笑,尚未成人行弱冠礼,已经有了重大名声。随塞童执朝政,引为丞相府典签,很受重用。题呈年间,官至吏部侍郎。后因事获罪被杀。
萧圆肃字明恭,梁武帝之孙,武陵王萧纪之子。风度高雅,敏而好学。萧纪称帝,封宜都郡王,食邑二千户,授侍中、宁远将军。萧纪率兵下长江三峡,令萧搞守成都,圆肃则为副。当尉迟迥军来到,凰虫与芦握共同投降。授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封安化县公,食邑一千户。
世宗初年,进封棘城郡公,增加食邑一千户。以圆肃归附有功,另赐食思君县五百户,收取其租赋。保定三年,授畿伯中大夫。五年,拜盛阳郡守。圆肃宽猛相济,政绩显著。天和四年,调任瞳州刺史,不久诏令随从卫国公宇文直镇守襄阳,因而不去陵州。
垂塑三年,授太子少傅,增加食邑九百户。凰盛以所任为师傅,职责是调护。于是作《少傅箴》说道:
在王建国时,就要辨定原则确定位置。史宫中左史记录言语,右史记载事情经过。都要册立太子,作为皇上的储君副贰。因此《易经》称为明两,《礼》说是皇上嗣君。束宫学校培养道德,这样才能掌管治理。从幼年开始学习,《宵雅》更为熟悉。每天早上起来读一百篇,深夜才睡。珍惜时间精力,不放弃每一寸光阴。膳食进两次,寝室至三次。小心又小心,大孝要牢牢记住。有事要考虑决定,征求各丞吏意见。安乐时一定要谦敬,不要忘记小心惶恐。天道越是谦让,人道即会恶果满盈。汉代嗣子在驰道上来往不绝,魏朝储君在邺城来回巡视。前史加以记载,后世扬名。三善既然都有了,万国都可安定。姬周国运长久,实质上是依赖良士才人。嬴秦很快亡国,原因就是不能体恤天下。周虽然占卜国运是七百年,有德过了年限依然兴盛;秦欲世代万年称帝,无德无从做到而亡国。恭敬又恭敬,上天当会赐以吉兆。好好辅助皇极,永远巩固洪厚基业。观察德行审阅教谕,授告有关部门。太子见了很高兴,给予书信加以问候。
六年,授丰州刺史。食邑增至三干七百户。不久进位上开府仪同大将军。宣政元年,入朝任为司宗中大夫,很快授洛州刺史。大象末年,进位大将军。隋开皇初年,授贝州刺史。以母老请求还乡奉养,隋文帝允许了。四年,去世,时年四十六岁。有文集十卷,又撰有当时人诗作集成《文海》四十卷,《广堪》十卷,《淮海乱离志》四卷,流行于世。萧大圜字仁显,是梁简文帝之子。年幼聪敏,神情俊逸有悟性。四岁时,能诵《三都赋》及《孝经》、《论语》。七岁居母丧,就如同成人一样。梁大实元年,封乐梁郡王,食邑二千户,授宣惠将军、丹阳尹。正逢侯景叛乱,简文帝被弑,大圜秘密出逃幸免于难。第二年,平定侯量,左厘回到至谜。时值丧乱之后,无所依靠,就在善觉佛寺寓居。有人以此告知王僧还。仅峦赠其船只食物,于是得以前往2递。梁元帝见后,十分喜悦,赐以越衫胡带等。改封晋熙郡王,食邑二千户,授宁远将军、王过堑球二郡太守。此时梁元帝既有克复的功劳,而大圜兄汝南王大封等尚未通报请求谒见。梁元帝生性忌刻,恨至极点。于是对大圜说:“你两位兄长久不出,你可以此意召他们办。“大圜即对两兄说明梁元帝之意,二人相继前来拜见,元帝乃心安。大圜以当时多变乱,恐滋生谗言诽谤,于是屏绝人事来往。门客左右不过两三人,不随便与人亲密交往。兄姊之间,衹通书信而已。平常以读《诗经》、《礼记》、《尚书》、《易经》为事。元帝曾经亲自问其《五经》要事数十条,大圜辞约指明,应答如流。元帝十分赞赏。因而说:“往13河间好学,你已有之,临淄好文,你亦兼之。但是有束平为善,前世著名,我十分喜爱和尊重,你当效仿。“当于谨军攻至,元帝令大封充任请和使者,以大圜为副使,其实是人质。出至军所,两三天后,元帝降。魏恭帝二年,客居长安,太祖以宾客之礼相待。保定二年,下韶令:“梁汝南王萧大封、晋熙王萧大圜等,是梁国子孙,应该给予优礼,赐给封地,实是符合旧章礼仪。大封可封晋陵县公,大圜封始宁县公,食邑各一千户。“不久加大圜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并赐田宅、奴婢、牛马、粟帛等。不久开麟趾殿,招集学士。大圜也在其中。《梁武帝集》四十卷,《简文集》九十卷,各衹一本,江陵平定后,都收藏于秘阁。大圜既入麟趾,方得以见到。于是抄录二集,一年都抄完了。有识之士为之赞叹。太凰非常相信因果之说,心境安静闲情放逸。曾经说:拂动衣袖,提起下裙,没有吞舟大鱼能漏网;挂起官帽悬挂符节,就怕我的志向不能顺从。倘如获得展禽之免,比慈明之进更美好。如果得到似北叟一样受同意而放,实际上胜过了济南的征召。这是什么原因呢?就在于民间生活在街巷的人有自由自在的快乐,在朝廷任官有不少累赘的事务,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留侯追踪松子成仙,陶朱向辛文学习致富,是成功的事例。何况智慧不能超群出众,言行不突出,而想辛辛苦苦一生,是多么地愚笨。不如知足便知道就此而止,洒脱没有负累。北山的北面,与人世间相隔,南山的南面,远离尘俗构成的世网。面对有平地和流水,依着在郊外的地方枕着水边的平坦高地,在丛林中建造简单的居屋,构筑围墙于幽静偏僻之处。近处可观看烟雾,远处可看到风云。凭藉小草以大松树为荫凉,集结幽兰和芳香的桂花来衬托。仰首看见在百仞高处飞翔的禽鸟,俯身观看千寻深处的游鱼。果园在房后面,开窗便见到花卉;菜园是在房的前面,坐在屋檐下可观看往地边水沟裹灌水。二顷地用以供给食粮,十亩地用以供给丝麻。三五个侍儿,可以负担缝纫织布家务;三四个家僮,足以负担耕耘。放牧羊群制作奶酪,相同于潘生的志向;畜养鸡群种植粮食,正应了庄子的言语。种植收获庄稼用泛氏的书作指导,收获葵子参用尹君之录。烹调羊羔小猪加上春酒,迎接伏腊等候岁时除夕。看有益的书籍,探求深意,开心而歌,想口鞭不停,町以欢娱神情,可以驱除烦愁忧虑。有朋自远方来,在一起畅谈古今。农官来造访,大谈农业生产。造就满足了,非常快乐。一直保住性命,怎会忧愁责罚。为何要将脚伸入绊索中,将脖子伸出去受羁縻,去帝王处有所求,向执政高官趋附巴结。不知道飘飘风尘多少被选,宁可觉得就这样生活更好。万物都在忙碌,没有存下其真意,天道广博玄虚,无从去询问。值得叹息!人的一生如同天上飘浮的云早晨的露水,怎么能等着长绳来束缚,实在是不愿意。手执蜡烛夜晚出游,惊叹很快就没有了。百年时间有什么,托起长跪曲拳,四时如水一样流去,展开眉目蹑足参预其中。出处没有可成功的,少说话更适合一些。不是单单左丘明不屑一顾,就是孔子也不屑一顾。建德四年,授滕王宇文迪友。宇文迪曾经问大圜说:“我听说湘东王作《梁史》,有此事吗?其他传记可以褒贬,帝纪如何?隐就不是事实,记则有子扬父过之嫌。“回答说:“流言而已。若有此事,亦不足怪。往昔汉明帝作《世祖纪》,章帝作《显宗纪》,殷鉴不远,足以为成例。而且君子之过错,如食月食,彰于四海,怎么能隐瞒?如有不暴露的事,又怎么能不加隐瞒?子为父隐,其中有理;为国讳恶,符合礼仪。“宇文迪乃大笑。其后大军往东讨伐,攻占晋州。有人曾问大圜说:“能克定齐朝吗?”回答说:“高欢过去以晋州为根据地成其伪迹,今根本被攻拔,怎能不亡。说的就是以此始者必以此终。“遇数月,齐氏果然灭亡。听到他的话的人都认为他有见识宣政元年,食邑增至二千二百户。隋开皇初年,授内史诗郎,外任西河郡守。不久去世。左厘生性好学,致力于著述。撰有《梁旧事》三十卷、《寓记》三卷、《丧服仪注》五卷、《要诀》两卷,还有二十卷文集。左赵位至开府仪同三司。去塞末年,任为速州刺史。塞坏字互坏,是直坠z蝎人。八世祖塞丞,丞塞年间动乱,征讨速堑有功,封柴桑县侯,任室挝守。不久在职位上去世,子孙因此留居丝陆。父亲产之,銮堑山壁令。塞坛少年聪敏,喜好读书,i以继夜而不知疲倦。说话动辄引经据典,乡里称之为小儿学士。梁朝普通六年,举秀才,因不到二宫元会时间,照例不对策。到梁元帝镇荆州,对长史刘之遴说:“贵乡多士,为举一有志少年。”之遴以宗懔应命。即日引见,令兼任记室。曾经晚上被召入宿省值班,使其作《龙川庙碑》碑文,一夜而就,次早晨呈上。梁元帝赞美其文。到移镇江州,以宗懔为刑狱参军,兼掌书记。历任临汝、建成、广晋三县令。遭遇母丧去职。哭辄呕血,两旬之内,多次哭得死去活来。常有数千乌雀,群集于庐舍,所来是为了等候宗懔的哭声,哭完便飞去。时人称道,以为是孝心感动所致。梁元帝重新为荆州刺史,以宗懔为别驾、江陵令。到帝即位,提升为尚书侍郎。又手书韶书说:“往昔扶柳开建国家政权时,所用的都是故朋好友,西乡立国,凭藉宾客。何况事情涉及有功劳之臣,怎么能不封赏爵位呢?尚书侍郎宗懔,在各种谋略确定中都很有能力,深深地寄托为股肱助手。跟随我经历多年,时间很长。可以封爵信安县侯,食邑一千户。“多次升任吏部郎中、五兵尚书、吏部尚书。当初侯景平定后,梁元帝讨论返回建业,惟有宗懔劝设都于渚宫,以其乡里在荆州的原因。到江陵被平定,与王褒等入关。太祖以宗懔在江南名声显赫,十分礼待。孝闵帝登基,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世宗即位,又与王褒等人在麟趾殿刊定群书。多次得到宴赐。保定年间去世,终年六十四岁。有集二十卷,流传于世。刘墦字宝义,是沛国沛人。六世祖刘敏,因丞塞丧乱,迁到卢壁居住。父亲室迈,性格方正,有志向喜欢学习,因在家中孝顺而闻名。梁天监初年,为著作郎。型墦九岁丧父,守丧合于礼仪。年少喜好读书,同时文笔很好。年十七,为上黄侯萧晔所器重。范阳人张绾,梁朝外戚,才高能辩,为世人所推崇。以萧晔贵为皇室,亦要有所藉助。刘墦年少未任官职,而负才使性,不向其屈服。张绾曾经坐于新渝侯处,酒后辱骂京兆杜骞说:
“寒士不谦逊礼貌。”刘墦厉色喝道:“在座的人谁非寒士?“刘墦本意是对张绾说的,而萧晔以为是对自己,辞色有失公允。刘墦说:“何王之门不会接受普通人!“于是拂袖而去。萧晔为之谢罪,方才作罢。后随从萧晔在淮南,刘墦母在建康大病,刘墦不知消息。曾有一天忽然全身疼痛,接着收到家信,说其母生病。刘墦当即号泣登程,气绝苏醒多次。当身痛的时候,就是母亲死亡之日。居丧过哀人形毁损,因此感受了风寒。服丧期满除服一年后,尚要依靠拐杖才能站起,到萧晔在毗陵去世,故吏多分散,衹有刘瑶奉萧晔丧柩还都,坟建好后方离去。梁简文帝当时为太子,平素礼遇萧晔,诸不送丧者都被弹劾责罚,惟有刘墦受到优赏。出仕王国常侍,但他不喜欢。
刘墦少年慷慨,喜好功名,立志于立功边城,不乐于按部就班晋升。正好宜丰侯萧循出任为北徐州刺史,即请刘墦为其轻车府主簿,兼任记室参军,又领刑狱。萧循为梁州刺史,任刘墦为信武府记室参军,领南郑令。又任为中记室,补为华阳太守。正值侯景渡江,梁室大乱,萧循以刘墦有才略,极为信任倚重。当时寇难繁兴,不知何以平定。刘墦喟然赋诗明志。诗的末章是:“随会乎王室,夷吾匡霸功。虚薄无时用,徒然慕昔风。“萧循开府,置佐史,以刘墦为谘议参军,仍然领记室。梁元帝承制之时,授予树功将军、镇西府谘议参军。赐书对他说:“邓禹文学之士,尚或手执干戈;葛洪一介书生,且云击破寇贼。前修不太远,对你的希望良深。“梁元帝不久又以萧循承继鄱阳王封爵,任为雍州刺史,复以刘瑶为萧循平北府司马。
到武麈王萧起在蜀称制,以刘登为中书侍郎,屡屡派遣使者召塾瑷入蜀,先后八位使者传令,方才至蜀。又任为黄门侍郎,令长史刘耋烬深布腹心。使画匠画《陈平度河归汉圆》送给刘墦。刘墦苦苦哀求回还。中记室韦登私下对他说:“殿下已经够忍耐的了,足下不留下来,将致大祸。假设使盗贼在葭萌遮伏,则卿就危险了。不如共同构造国家大厦,使身名俱美。“刘墦正色说:“卿欲对我使缓行之计?我与府侯,名分已定。岂能以恩宠屈辱平安危险,改易其心?丈夫立志,当生死不顾。殿下方行大义于天下,终不会对一人忌恨逞志。“萧纪知他必不会为自己所用,于是赠给厚礼而放刘墦走。临别,萧起又解下自己的佩刀赠送给刘墦说:“希望见物思人。“刘墦回答说:“怎敢不奉扬威灵,消灭奸宄。“萧纪于是派遣使者拜萧循为益州刺史,封胪墨王,以塑昵为芦钟王府长史,另加授蜀郡太守。
还至直马西,正值达翼茎军队已至卢塑,刘疆不能入城,因此向达圣武投降。左担素来闻知蛔[的名气,事先告诫达圣迭说:“不要使垫汇有死亡危险。“所以达奚武先令刘墦赴朝廷。刘堡到了之时,左担相见时如同旧交。太祖对仆射皇邀说:“窒蟠佳十,就是古人也难以超出。”申邀说:“往昔置主灭亡呈周,其利在于得到坠机、陆昼。明公如今平定梁漠,得到一位刘墦。“当时直塑尚拒守未能攻下,达奚武请求下令大屠杀,越巨准备允许,衹令保全刘墦一家人而已。塑噬乃请之于朝,太祖怒而不许。刘墦涕泣固请,很长时间不退下。柳仲礼在一侧相侍说道:
“此烈士也。”太祖说:“事人当如此。”因而允许不屠城。城得以获全,是刘墦之力所致。
左担接受了盖握的归降,又允许他回国。萧循到旦塞一连数月,没有放行。刘墦侍宴时,太担说:“我于古代的人可与谁相比?”回答说:
“常认为公是命世英主,连汤、武都不如;今日所见,大约蛮担公、置塞公尚不如。“太祖说:
“我不能与荡、武相比,希望与伊、周相匹,何以连担、塞都比不上?“回答说:“齐桓公存三亡国,置塞公伐愿不失去信用。“话未说完,太祖抚掌说:“我理解你的意思,欲激我。”于是即刻下令放盖握。芦遁请求与塑坠一起返回,左祖不许。以型疆为中外府记室,不久迁任黄门侍郎、仪同三司。
曾经因为在家养病,对雪产生感慨,因而作《雪赋》以表明志向。其词为:
天地否闭,遂凝聚成雪。应于玄冬的季节,在于冱寒的时辰。苍云傍晚相同,严风早晨有别。散飞飘泊徘徊,雾霏皎洁。没有朝阳的暄煦,衹有陵阴的惨烈。就如同雪山峙立于流沙之右,雪宫建立于碣石之东。混二仪天地同色,覆万有物物皆空。埋没河山之上,笼罩寰宇之中。太阳潜藏于濛泛,大地险失于华、嵩。既将红色变成了白色,实际上又将相异之物矫成同一形象。
始飘腼而稍稍下落,遂纷糅而无穷无尽。萦回啊琐散,嵩皓啊溟濛。绥绥啊飒飒,漉漉啊况况。因高而累积成仞,藉少而集合成丰。白天分光映得干干净净,夜晚合影显得朦朦胧胧。好像是北荒之明月,又好像是西昆的闾风。
其后或聚集在不同地区,遭遇随所在处而能适应。遇到物体成为同一形状,触及到路途会消失痕迹。没有洁净污秽的分别,怎么能选择高贵卑贱。形体不是很快消失,颜色不是一定为白色。在深谷中夏天可凝结,在小山上春天有堆积。与仙宫相伴成为大红色,在河滨是红色。广阔可笼盖大地交汇四海,量小时散落在沟壑附于间隙中。浅的不超过二寸,大雪时则平地有一尺厚。是五谷生长的重要来源,是各条江河溪流涨的来源。大的溪流所以能集聚到江河,洪波凭藉这来消去释除。家中有赵王的玉璧,人人集聚了汉帝的金子。藏了牛而失去马,树木结冰森林凋谢。在白登手指被冻掉,悲叹黄竹的心情。楚客将魂埋于树裹面,汉使在海阴忍饥挨饿。击毙在云中的狡兽,海上的惊禽殒落。庚辰有七尺的厚度,甲子有一丈的深度。雪花六出不能再与天上的云相合,祇能落地后沉入泥中。
本意是唱诵白雪的,现在又翻过来作《白头吟》。所吟是:原先从天山而来,忽然与狂风相交接。沿着河阴到处飘洒,到了衡阳而就没有了。一个个朝阳升起的时候独自消融而尽,一个个夜晚枉自凝聚相结。徒然说白雪可作赋来诵吟,又有什么赋可以成为雪。
当初,萧循在汉中时与萧纪的笺以及答国家
书、移襄阳文,都是刘墦的文辞。
世宗初年,授内史中大夫,掌纶诰。不久封干阳县子,食邑几百户。在职清白简亮,不合当时风气,降职为同和郡守。刘墦善安抚控御,任职不到一年,生羌降附者五百多家。前后郡守多经营生意获取财产,惟有刘墦秋毫无所取,妻子儿女都随从羌人风俗,食麦穿皮衣,始终不改。洮阳、洪和二郡羌民,常越境来请刘墦判定案子是非屈直。其德化已广为他界所归仰。蔡公宇文广当时镇守陇右,嘉奖刘墦的善政。当迁为陕州镇将时,想带刘墦同去,羌人乐意随从者七百人。闻者无不为之赞叹称奇。陈公宇文纯镇守陇右,引为总管府司录,对他非常礼敬。天和三年去世,时年五十九岁。着有《梁典》三十卷,文集二十卷,流传于世。子刘祥继嗣。
刘祥字休征。年幼时聪慧,占辩对答如流,见过他的宾客,都称其为神童。服侍生母以至孝闻名。其伯父黄门郎刘谬在江左名气很大,时在岭南,闻而奇之,因而令名为祥字为休征。后来以字行于世。十岁时便会写文章,十二岁时通晓《五经》。出仕为梁朝宜丰侯主簿,迁任记室参军。
丝陵平定后,随例入国。齐公宇文宪以其善于词令,召为记室。公府中文书档案,都由刘搓掌管。不久授都督,封连安县子,食邑七百户,转任从事中郎。宇文宪爵位进为王,以休征为王友。接着授内史上士。高祖束征,休征于帷幄内陪侍。平定齐国的文书,即出于休征的手笔。多次迁升至车骑大将军、仪同大将军。不久去官,领姜年令,不到一个月,转任星宣令。连任二县之长,颇获当时称誉。大象二年,在官职上去世,时年四十七岁。
当初,刘瑶所撰的《梁典》才完成,来不及刊定而去世。临终时对休征说:“能成我志,应该在于这部书。“垃邀修订誊写,成一家之言,流行于世。
翅屋字王昼,是2眯超人。曾祖堑蝗,置这壶太守,始自本郡迁居塞厘。祖主逐,塞员外散骑常侍、盏千内史。父重远,梁临川王谘议参军、锤e太守。
柳霞幼年便爽朗豪迈,神采嶷然,少年时便有成人气量。笃好文学,言行举止合乎规矩。其伯父庆远特别器重他。对柳霞说:“以前我事奉伯父太尉公,他曾经对我说:‘我昨梦见你登一座楼,楼十分峻丽,我将坐席给你。你以后必定官运串通,可惜我见不到了。‘我刚才睡午觉,又梦到将昔时座席还赐给你。你的官位,当不亚于我。应特别勉励,以应嘉祥。“
梁朝西昌侯深藻镇守雍州,柳霞时年十二岁,用民礼拜见深藻,风仪端庄,进止祥雅。深藻称好,试遣左右踩柳霞的衣服下摆,想看看他如何反应。柳霞徐徐迈步向前,不往后看。庐陵王萧续为雍州刺史,征用柳霞为主簿。初入仕任平西邵陵王萧纶府法曹参军,转为外兵,授尚书工部郎。谢举此时为仆射,与柳霞交谈,十分夸赞。对人说:“江汉英灵,现见于此。”
岳阳王萧察到雍州任职,选为治中,不久迁任别驾。到萧察于襄阳承制,授柳霞为吏部郎、员外散骑常侍。不久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都督,赐爵位闻喜县公。接着进位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到萧察于江陵称帝,以襄阳归于周朝。柳霞因而辞别萧察说:“陛下中兴鼎运,龙飞原来楚地。臣往年幸会,早奉名节,论理应当以身许国,以期有始有终。自从晋氏南迁,臣宗族寡弱。从祖太尉、世父仪同、从父司空,并以地位名望隆重,因此于金陵安家。惟一留下先臣,独守祖坟。经常告诫臣等,不要违背这个旨意。今襄阳既入北朝,臣如果陪随銮跸,进则无益尘露,退则有亏先旨。愿求曲垂照鉴,亮臣此心。“萧察难以违背其心,因而允许。因此留在家乡,以研习经籍为娱乐
太祖、世宗屡次征召,柳霞都以病固辞。当萧察去世,柳霞举哀,行君臣服装礼节。保定年间再次征召,柳霞方才入朝。授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霍州诸军事、霍州刺史。翅屋管理人民务先以仁德,再三不用命者,才微加惩罚,以示其耻而已。其下都感动而归化,不再犯过失。都说:“我君如此仁惠,怎可有所欺!“天和年间,去世,时年七十二岁。宣政初年,追赠金、安二州刺史。
柳霞有志行。当初为州主簿,其父在扬州去世,柳霞自襄阳奔丧,六天就赶到了。一路哀感,身体毁损憔悴以至不可相识。后奉丧溯江西归,辽中起风,舟中之人相顾失色。柳霞抱棺号恸,向上天乞怜,顷刻之间,风平浪静。其母曾***生疽,医生说:“此病无可救之理,衹有让人吮出脓来,或许可望稍微止痛。“柳霞应声便吮,旬日得以痊愈。都认为是孝感所致。性情平和宽厚,很少有喜愠表情。弘奖名教,从不议论人的短处。特别喜好施与,家无余财。临终遗嘱薄葬,其子等都奉行遣诫。有十子,柳靖、柳庄最有名。
扭造字星体。年少雅正,博览群书。銮大回末年,出仕任逮陆王国左常侍,转任法曹行参军。左童初年,授尚书度支郎,迁升正员郎。随堑瞳入朝,授大都督,历任2蛆、堕庐二郡守。柳靖通晓政事,治理有方,属下及百姓都敬畏他。但其生陆喜欢安闲清静,于名利很淡泊。任期届满返回后,便有了结仕途之志。
隋文帝登基,特韶征召,柳靖以疾病固辞。优游不仕,闭门自守,所对衹是琴书。不出园子庭院,将近十年。子弟侍奉他,如同严君。其有过失者,柳靖必定闭门自责,于是长幼相率跪拜于庭院中谢罪,柳靖方才出来,晓以礼法。乡里亦慕而化之。如有不善者,都说:“就怕给柳德广知道。“时论将他比为王烈。前后总管到官,都亲自至柳靖家问候,成为惯例。秦王杨俊到州时,赠送几杖,送给衣物。柳靖衹接受几杖,其他全都谢绝了他当时就是如此为人所敬重。开皇年间,以寿终。
翅蓝字墨垫。器量贞固,有经世才能。最初在凿翘做官,历任中书舍人、尚书右丞、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中、鸿胪太府卿。入堕,位至开府仪同三司、给事黄门侍郎、饶蛆刺史。
史臣日:萧掘、世怡、圆肃、大圜都是有梁声望美好的人。虽然羁旅异国,而终能享得美名。如果没有根基,身负文化气质,又何能至于此。当武陵率大军束下,任萧拥以萧何之事,君臣团结协力,家国之情盛隆。金石不足比其心,河山不足盟其誓。到魏安来到城下,旬日间智和力都竭尽了。不固守金汤般城池,以庸蜀之地归降。如果见机而作,诚有之矣。守节没齿,则没有必要。
塞坛的才能见称于銮五童时期。到了俘囚于楚甸,被送至鲞中,正是左担思虑治国之时,遇上世塞招徕人才之曰,在朝不预政事,就列才忝戎章。岂是怀道图全,优游生活,将用与不用,留滞于当时乎?
梁氏占据江束地区,五十多年。根据档案记述史事,成为不朽著作的,不仅仅衹是一家。刘墦学识思路通达广博,有著书叙述的声誉,虽然所传有可疑的有可信的,都区别详细简略,而以文字来叙述事情,应称为清典。是近代的佳史。
柳霞做人的原则,进退遵守礼节。观察他对前辈坟墓的情意,这种孝心可以移到朝廷上去:对旧主倾尽礼节,逭片忠心可以事奉新君主。要是能够以此为榜样来求取贤才,那么就很容易知道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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