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月,我和麦子一起歌唱

作者:孙本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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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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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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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638字

走进朗润的五月,一切都热情起来了。


暖热的空气从遥远的南方铺天盖地移民于北方,扎寨于家乡无垠的旷野。时间老人的长号吹奏着季节的变更,节气的长鞭捶打着万物的身体。成长,成熟,所有的生命都在这个五月鲜活地展示着自己的不屈和奋发


人间五月,一个流淌绿意神情的空间,一次逐渐金碧辉煌的蜕变。开始的翠绿如玉,浪漫色彩;结束的黄艳似金,收获写实。只有情感细腻的人,才能从中读懂它的温性;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能欢悦它的脚步。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你有足够的沉静,一颗安闲的心,携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可以走进盛装出镜的五月。


伫立在五月的原野,我的耳畔有轻盈的风声,有麦海的涛声,还有一缕人和麦子和谐的歌声。


歌唱,真的要歌唱吗?是不是早了些?不知道麦子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向人们呈现美好的期待。现在还早,收获的喜悦还有一段风尘的路要走,但我走进麦田,那一颗颗自然的精灵的心跳却是那么清晰,如我的心,怦然触动。它摇曳的身影,让所有经过的生命,都愿停留,欣赏它在春光里尽情的舞蹈,舞蹈属于它的美丽,它的欢笑。


这时,只要你愿意倾听,麦穗还真的开始在你的耳边呢喃。只有静听,用你所有的心事,停止你所有的杂念,你才会听得见它的声音。麦穗被风涛和雨丝交织凝结的音响,被星光和阳光明耀的诵吟。在这段时光里真实地拥抱着你。你可以听见它在泥土下倔强向上伸长的呐喊,你可以听见它钻出大地时与同伴的问好,你可以听见它拔节时的脆响。你可以听见它傲对霜雪的坚强。我弯下身去,它居然把它的头靠近我的心灵告诉我:我现在很好,我要呼喊农人的勤劳。他们等待着我的日子已经好长,我会满足他们记在年头的期盼,奏响锅碗瓢勺交响曲的厨房。


这时,只有你亲吻麦穗,你才会闻出它独特的体香。一穗穗沉甸甸的希望,那些赤裸的麦粒洁净无暇,虽然五月的初始还那么干瘪,但蚕翼的透明确实让你欣喜。这种散发在空间里的醉人的清香,飘飞在岁月里的神清气爽的回忆,只有在这个绿色的梦里,你才能不用颜色渲染,就可以嗅到它裙角的芬芳。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人让它穿梵高油彩描绘的金黄的外衣,摇身一变,成为天际间的天使,它洒脱地走上餐桌,那永远荡涤在你的唇边,你的嘴角,你的胃里的香浓,才是你对麦子一生的最感恩的纪念。那时的麦子,才最终完美地走完了自己最绚丽而光彩的人生。


我盼望着眼前的麦子快点长大,我是农人一个。它是我耕耘的一份思念,它是我汗水的一种思维,它更是我遗忘的一段情感。只有远观近瞧,你才会知晓万里情浓的绿意,你才会知晓金色麦浪的辉煌。近观,黄澄澄,犹如一颗颗黄金;远眺是金黄的海洋,那种金色拥叠的翻滚,澎湃里泛动柔美,灌注时尚,浇铸热情,并以新嫁娘般的绰约风姿,为早颗粒归仓,无私地奉献自己与人类相濡以沫的灵魂。


麦子,在风雨的感动中产生柔情蜜意,麦子在农人的呵护下充满生命感动,麦子在岁月的聆听里聚集韵律的歌唱。麦穗的精神,为我痴情,为我心跳,为我遐思,为我疯狂。在傍晚时节,我悄然躺在它的怀抱,那种诗意般的景致,让诗人吟哦,让画家沉醉,。不是诗亦是诗,不是画也是画。你会从远古,传承起历史的沧桑,演绎歌唱“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词古韵。你可以想起画家米勒描绘的空旷,想到拾穗老人的苍老和平凡,想到海子在麦地里对生命意义的呼喊。伸手握住麦穗,我意识到,自己还是自己,麦穗自是麦穗,可在我胸中,却奔涌起一团熊熊火焰,一股可以燃烧自己的力量,我愿意当与它融为一体,惟有与它一起呢喃,一起歌唱,并亲吻出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心灵驿动。


我起身站立,把自己站成一株在夕阳下骄傲成长的麦子,让天上流浪的白云停下来,让天空飞翔的小鸟停下来,让所有能停下来的都停下来。为了这人间的五月的麦子。它们开始于在我眼眸的流转里逐渐丰腴,去温暖和我一样向往田野牧歌的种麦人。父辈们弯腰雕琢土地的身影清晰依旧。小时候,父亲告诉我,我的收获路途还长。今日想来,我真的需要和麦穗嫁接,方能体会生命的诚贵。


麦子在成长,歌唱在继续。在悠长的道路,在慢悠的刹那,在热情的邀约,我彻底地成为麦子的附录,成为它的伴奏,随意与它行走,追逐它的快乐,牵挂它的脚步,绚丽它的色彩,应和它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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