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军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2:26
|本章字节:20158字
28
小北京跟芮惠正在白话,满嘴的唾沫星子乱喷,没把门的,酒是真没少喝。
芮惠问:“互联网有那么厉害吗?”
“芮姐,您不经常上网,您不知道,咱们国家网民近亿,骗您是小狗子,位居世界第二位,国内的网站知道有多少?”
“能有多少?”
“六十多万个,网民得上网对吧?”
“那当然,不上网能叫网民吗?”
“算兄弟废话,喝一个,高兴。”不等她回应,自己已经仰脖干:“全世界赌博网站一千多个,您要是用google搜索赌博网站,相关信息几十万条,根本看不过来,这些网站要想登录,极其容易,芮姐,您知道这些网站的营业额是多少?往大了说,美金。”
“一千万?”
“少。”
“一个亿?”
“少,没给您说往大了说吗?”
“想不到,不会是你信口开河吧?难道它比贩卖军火还暴利?把它说神了。”
“冤您,我是全世界的孙子,告诉您,6000个亿,而且是美子。”
“喝点酒,把你也吹大了吧?”
“芮姐,那是国际赌博集团,您得知道它的分量,面向全世界的赌徒。”
“它是怎么进来的?你又是如何掌握的?你凭什么可以控制当庄家?”
“您喝一个,我告诉您。”
芮惠一连喝了三个。
小北京竖着大拇指:“痛快,爽,赌球就是来自于境外的渗透,您知您兄弟一个月受注的额款是多少?也甭让您猜了,根本想象不到,八九千万人民币。”
芮惠差点呛着。
“您慢点,兄弟在您面前不闹口,更不是撒酒疯,咱哥们儿没这能力和经济实力接这大单,完完全全是国际赌博集团收单,人家是什么?真真正正的龙头老大,国内的中文赌博网站,都是巨头们建立的,算起来有几百个。
“著名的有……”
“等等,不怕我外传?”
“嗨,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哪个赌球的不明戏,……这些都是挺狂的。”
“你的上家儿?”
“是。”
“小北京,你的钱挣得够巧的。”
“一般般吧,其实特简单,网络赌也就是两大类:一类就是面向广大公众的公开性网络赌博,没挡头,这类赌通过国外开设的合法赌博网站名正言顺地公开,大白于天下,它的特性多数是个人直接参赌;二类是面向特定群体的隐蔽性网络赌,此类基本上是会员制,需要专用账号和密码才能登录使用,采用动态网络地址和逐级代理,从而实现网上赌博,社会上喊的赌球赌球,你参与的,兄弟受注的,就是此类玩意儿,一点都不神秘。”
“真是进入现代化了。”芮惠发出感慨。
“是先进,赌博软件和赌博光盘早已进入到中国。”
“好人不会接触到。”
“错,刚发起时,就是一帮先富起来的私营老板和暴发户先玩儿起来的。这帮人当中,不全是高智商、高学历,但根红苗正,查八代都是良民。”
“你是嫉妒。”
“人,不跟命争,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质的变化,层次更为广泛,人员更为普通,只要有银子,来者不拒。”
“吸血鬼。”
“这称呼不错,贴切,为这个光荣称号,喝一杯。”一饮而尽。
芮惠等量消耗:“各有所需,如何碰撞?”
“说得俗点。”
“就是臭味相投,臭鸡子和臭鸭蛋怎么在一个锅里煮的?”
“明白了,怎么跟您说呢?金字塔知道吧?”小北京象征性地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我这不是关公面前甩大刀吗,底层是傻青赌客,然后,往上递增,多层,一层接一层的代理,相互发展,往上升,一级比一级高级。”
“一级比一级吸的钱多,有点像传销。”
“事实如此,借助境外赌博集团为国内提供赌博专业网站作为操作平台。”
“你们在支撑着这个体系,越壮大越好,顶尖的渔翁得利。”
“他们的风险也存在,什么人得什么钱,同样是人,天壤之别。”
“对自己有认识,是好事,我们赌了这么多场球,你怎么跟人家结算呀?汇款?”
“结算很方便快捷,有几种方式可以进行操作:普通信用卡,赢钱的由赌博公司使用支票邮寄,大陆地区一般需要两三周就可以收到,持有国际信用卡,如参与赌球,一经使用,公开确认无误,赢的赌客在发出款项的当天,即可接收。”
“高科技的先进体现在赌博上,有意思。”
“它方便而且安全可靠,不存在风险、欺诈,所有的赌博公司都支持和欢迎这种支付方式,而赌客只要通过注册指南,就可以很方便地获得各项赌博服务。”
“针对性真强。”
“要不说人家挣大头儿,现开通的站为大陆的会员特地设置了人民币购买筹码的服务项目,一切为了前线。”
“良苦用心,钻研到家了。”
“赌客可以使用当地的借记卡,存款寄到赌博公司的专用账号,备存,这样,无法直接在网络上使用的卡,经过过渡,就可以按部就班轻松下注。”
“有备无患呀。”
“赌博公司真正借助互联网的作用,名符其实的面向亚洲用户的在线支付方式,理财账户、个人账户、商户账户,赌博网站目前能够支持十几家专业银行几十种流通的信用卡及借记卡,实现网上支付,更实用。”
“精致而完善。”
“剩下的就是现金之间的交割,也就是兄弟这样的小鱼小虾每天干的活计。”
“小北京,你要这么形容,我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对不起芮姐,兄弟嘴欠。”
芮惠笑笑:“没事,你接着讲。”
“球开赛之前下的投注,要根据赌球之人投注能力大小以及能否偿还的程度,确定每位赌客的信用额度。”
“说白了,就是你值多少钱?给你定价。”
“一个意思,不然损失就是兄弟的,一旦失手,就得自行赔付。”
“你又是如何操作呢?再直接一些,你吸多少我们的血?”
“通过已经登录网络的用户名称和密码,在网络上直接投注,有专人在网络上操作,集中汇总所有下线的投注金额向上家投注,而结算的工作,是兄弟的,对上家和下家负责任,至于我的利润,拿点数抽成。”
“不说?”
“保密,商业秘密。”
“那你烂在肚子里吧,如此巨大的投注额,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不比贩毒差,逮住,可够喝一壶的。”
“罪不至死,何况得有证据,抓现行。”
“钻得够深的。”
小北京酒有些醒,思路清晰:“对赌博行为进行惩治的现行法律法规,在司法实践中,主要是1994年修订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1997年修订的《刑法》。
“条例第32条之规定:‘赌博或者为赌博提供条件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单处或者并处三千元以下罚款;或者依照规定实行劳动教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而《刑法》第303条明文规定:‘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开设赌场或者以赌博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芮惠点出:“也就是说,我国对网络赌博没有专门的法规,你所陈述的,也只是目前惩治网络赌球行为的依据。”
“我怎么听着像检察官公诉似的。”
“去你的。”
“玩笑,芮姐,只要不进行当场现金交易,它的安全性应该是稳妥的,隐蔽性很强,再说,都是圈子里的人,全有身价,赌个球,也伤不着谁,玩儿个刺激。”
“这刺激有点大了吧?我都前前后后投了百十来个。”
“那是来回拉抽屉,总成绩您赢,何况,百十来个玩儿玩儿,您的身价不低,北京城的老百姓有的还在吃低补呢。”
“你是痛恨我们?”
“您是老姐,照东北话,咱是铁子,玩儿公款的,我是照单通吃,一个字,杀,不客气。”
“不单你恨,我也恨,借着手中的权力,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上千万的去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哼,早晚得掉脑袋。嗨,提他们干吗,跟咱们不搭界,喝酒。”
小北京开着玩笑:“芮姐,就当兄弟喝多了,我有一事不明……”
芮惠抢过话:“别说,我替你说,怎么跟耗子泡在一起?对吗?”
“确实想不通,您别多心。”
“哪会,从小义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之所以选择耗子,还是让我埋在肚子里,算我另类吧。”
庄蕊面对从小义:“兆龙是什么人物?这么听命于他?”
“话长,生死哥们儿。”
“上官舒能够搬动他,可见关系非同一般。这帮子人,平时看着嘻嘻哈哈,一团和气,骨子里都有陈货。”
“庄姐。”从小义抬头:“您现在话里话外,怎么全是道上的话。”
“跟着谁学谁呗。”
“您说尤宝怡子弹打光没有?”
庄蕊摇头:“三分之一差不多。”
“您哪知道,她在冉球儿的局里呆了两天两夜,掉了五十个,您有买卖,她可是坐吃了小十年。”
“这样的人,才有本钱,老底子砸得磁实,照你们的话说,是窖砸得深,假如收敛一些,一时半会儿,打不倒她。”
“女人,吃不透。”从小义自言自语。
庄蕊推了他一下:“你吃不透我?”
从小义清醒:“您除外,非常透明;她们这帮老女人,深不可测。”
“小义,你要把尤宝怡她们看低,你是大错特错,不过也很难说,自从我迈进这个门,早已耳闻目睹,真要是稀里哗啦,一般人,还真扛不住,有多少钱都得搁车。”
“庄姐,我挺纳闷,多少沾赌的,什么身价的我全领教过,惟独您是个例外。”
“干吗,你巴不得我也输?”
“不是,所有涉赌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是常胜将军,而您,始终有所收获。”
“想不通?”
“想不通。”
“我鸡贼,不留机会给赌局,把本钱和收成分为三个工作阶段,前段积累,中段扩大战绩,后段巩固劳动成果,保护劳动果实,一有危险马上向后转。”
“说起来简单,人要做起来比登天还难,能从头至尾保持,非正常人难以控制,就您能维持原状,哪儿我都敢带您去。”
“天堂?地狱?”
“天堂您上,地狱我下,成吗?”
庄蕊用玉手堵住他的嘴:“不许胡说八道。”
“咱们看看去?”
“看人家笑话?合适吗?”
“我是陪您去过瘾,她们怎么着,好像跟我没多大关系。”
“冷血动物。”
“我冷血?每人给个十万八万,不会有人说好,自己的事自己担。”
冉球儿的百家乐赌局。
尤宝怡黑黑的眼圈特别明显,但精神依然十足,目不转睛地对付牌张,由于她的主张,凤姐和上官舒也掉了七八万,大耳贼照常忠实地站在她们身后。
上官舒骂人:“他妈的死牌。”
凤姐眼尖。“完。”她轻声说。
“怎么了?”
“老尤的冤家到位,她还得疯。”
“出了鬼了,丫从小义一出现,就没好事,跟他妈的鬼魂似的,小丧门星,但愿姐们儿能压得住。”
尤宝怡早已听见:“放心,我不会犯傻的,咱们歇几手,缓缓劲。”
“这还差不多。”
庄蕊过来打招呼:“尤姐,不行就歇会儿,时间一长,脑袋是木的。”
上官舒一脸的不高兴:“赌神来了?”
“上官姐拿我打镲?”
“谁敢呀,后边戳着个从大将军,小鬼见了都得跑。”
从小义听出话音,装着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庄蕊不急不恼:“输钱谁都不高兴,几位老姐是不是打得急了些?”
上官舒还是没好气:“仙人给指个路。”
“压缩时间,每天狠打几注就走,细水长流,一个月下来,也很可观。”
“你要是掉个一百多个,不急?”
“急也没用。”
“你是不急,输的不是你自己的钱,说风凉话谁都会,庄老师,帮个忙划个道。”
“把以往的注儿,换换,不要每注儿都跟,中了,看一看,看准了重下,比来回拉抽屉强,无效劳动。”
这回轮到尤宝怡保持冷静:“庄蕊,过来,坐我旁边,给我督着点儿。”
“哎,没问题。”
话刚说完,就听有人喊“警察来了。”他们这些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还是赶紧从后门跑了。
他们开车来到一家酒楼。
餐桌上从小义拿酒杯给庄蕊倒红酒,然后又转身给尤宝怡递过去:“尤姐,精神点。”
庄蕊乐着:“打打兴奋剂?”
“不对吗?有意见?”
“不会,哎,刚才有人一喊,吓得我够戗,长这么大,没进过公安局。”
“好孩子呗。”
“冉球儿也挺不容易,干偏门风险不小,这钱烫手。”
“有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这成正比。”
“瞧你刚才镇定的样,好像你是隐身人。”
“本人戒赌,心中坦荡荡,警察来了也不会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堆里挑出来的,看,尤宝怡又打光了。”
从小义很有把握:“再输的话,她就要孤注一掷了,她的精神将要崩溃。”
庄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说,她要疯?”
“不是精神病,瞧把您吓的,她是要重复当年我犯的错误。”
“咱们应该劝她。”
“您的优良品质又体现了,告诉您,没有用。”
“为什么?”
“赌徒的共性是,有人上前劝阻,会被当成死敌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敬而远之,不要引火烧身,您别看我,这跟铁石心肠和亲情似水是两码事,多少赌徒,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并不让人可怜,算是自作自受。”
“赌真害人。”庄蕊长叹一声。
从小义说:“任何事物不是绝对的,庄姐,我早就说过,您跟她们不一样,既没野心更不贪,赌局里只有您这样的,才会赢钱。”
“烧我?”
“是真话,咱们这关系用吗?”
“咱们是什么关系?”庄蕊逗他。
“傍家儿。不对,冤,还没碰过您呢。”
“想碰吗?”
“您愿意,我没意见。”
“你死去吧。”
“我死?行,您再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