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与李钧同复习,田园吃醋了

作者:朱之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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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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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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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692字

时间像飞一样,转眼间我的假期就满了。回到医院,见同事们都忙得团团转。原来,一个女大夫因流产休假了;一位老大夫又突发脑溢血倒在办公桌前,现在已经偏瘫在床,注定要提前退休了。加上我在休假,用捣蛋鬼小侯的话说,科室里一下子少了三个刀手,又有那么多消化外科的病人等着开膛破肚……所以,值班表要重新排,加班又成了他们的常态。连小侯这样的新兵,也被赶到了第一线,开始动手了,当然只是作为助手。


李钧见到我就抱怨说忙得没时间复习考试。问我复习进展如何,我说还好,除了有几次“外事”应酬,其他时间都能满负荷地看书。后勤工作都由我家田园总揽了。李钧一听,羡慕得瞪宽了他那本来不宽的眼睛。


李钧的英语虽说也过了六级,但男生似乎在语言方面天生不如女生,所以他那六十分的六级比我这九十分的六级,还是有明显差距的。加上工作后这几年,我还常看看原版电影,也看点英文的业务资料。他却从来不碰英语。这个时候他急得抓瞎,便求我有时间时一定帮他复习英语。


我们常在一起复习英语,也抽一定的时间在一起复习专业课。我们的复习方式就是看书后讨论或者争论,讨论和争论完再看书,看完再讨论争论。虽然这样复习进度慢一点,但效果非常之好:理解透彻,又记忆深刻。我俩的业务功底都不错,所以没有遇到太大的障碍。按部就班地扫荡着书本上的每一个页面。加上我俩都决心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打这个仗。所以我们常在晚饭后的六点四十到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一口气复习五个小时,比一个工作日时间的百分之六十还多一点。复习地点就是我的那套房子里。


李钧就像饿死鬼投胎的,每天下班后车屁股一颠就回家了,匆匆吃了他老爹老娘给他备好的饭菜,然后又带着面包或者蛋糕等零食来我这里。到十一点他就要加餐了。我怕增肥,晚上是不吃东西的。但他总说一个人吃太尴尬,每次都强迫我也陪着吃点。两周后,我就感到影响我的曲线了,于是在对李钧进行了强烈的声讨之后,我坚决地中断了晚上的加餐,又攻击李钧吃夜餐的习惯是骡马吃夜草,搞得他也不敢当我面吃夜餐了。据说十二点回去后才吃呢。


我妈听说我们一起复习到半夜,便叮嘱我说:“星星,你注意点,他爱过你,别再……”


我说:“妈呀,你别用你之心度李钧之腹了,人家是堂堂君子人品,一双眼睛坦坦荡荡清澈无瑕,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我妈好聪明的,一听我把她比成小人之心了,就随手把一本只有五十克重的《婚姻家庭》杂志砸过来说:“鬼东西,越来越放肆了,敢给老妈编排词句。”


我嘻嘻笑着请她息怒。于是我妈说了他的顾虑。她说:“我不是担心李钧那孩子,我是担心田园,他知道你跟李钧走得这么近乎,那心里还不泛酸啊。”


我笑着说:“田园不会那么小心眼,他还不掌握我的品行和对他的感情吗?”我妈翻我两眼,便没辙了。我便继续我行我素……


有一次,我们复习到十点时,停下来休息。闲聊时我打听李钧找女朋友的事有没有进展。他说:“你不就休了两周假吗?怎么像是离开了一年半载似的,啥都不知道了。我就两周时间内能有什么进展?有进展我还能这么天天静心复习吗?”


我说:“一见钟情的姻缘常有啊。”他摇摇头沉静地说:“我现在两耳不闻男女事,等到考完再说。在这里找也白找,牛郎织女遥相望,三年博士没读完,女朋友就又跑了。所以我想好了,被录取到哪里,就在哪里找。找到后就用绳子拴着……”


我笑了,问他,如果万一不能被北大医学部(原北京医科大学)录取,是否服从调剂。他说会服从的,但那是底线。又说自己就是豁出三十三岁的老命也要考上自己母校的公费博士生。


我大笑说:“那么,我也要豁出我三十岁的老命,拿到录取通知书。我不打算服从调剂,考不上北大医学部,我就在北京的各个医院里联系工作,明年再考,反正不能跟田园形成诸侯割据的局面。”


李钧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刘星,看你现在这么幸福,我知道没有白成全你。心里真的很欣慰。就像送人玫瑰,自己手里还有余香一样。如果你当时稍微软弱一点,我可能就趁你之危把你争取过来了。那样,你的心里也许终生都会给田园留着一个位置。对我来说,那不是悲剧起码也是遗憾。”


想起那九曲回肠的几个月,我陷入了沉思。我对李钧说:“你对我的成全和帮助让我感激,也让我敬佩。田园已经承诺,如果你也到了北京,女朋友的事儿就交给他了。我也会吩咐田园把这事儿当最重要的任务来完成。他是在北京长大的,应该有广泛的人缘。”


李钧也开玩笑说:“先谢谢了……”


正说着,田园电话来了。他好久都没在晚上给我打过电话了,多数都是在中午打,或者是周末白天打,因为他知道我晚上在学习,不想打搅我。田园问我在做什么,我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复习了。他又让我晚上注意锁好门再睡觉,我答应着。


李钧见我接电话要出去回避,我笑着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动,意思是没关系的,不怕被你听。


偏不偏李钧咳嗽了一声,田园问我:“你跟谁在一起?”


我说:“我跟李钧在一起讨论和复习。”


话筒里半天没了声音。


我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田园清了清喉咙说:“没问题。”


李钧索性伸着手说:“让我跟田兄顺便说两句可以吗?”


我把电话给了他。李钧说:“田兄,你好啊!刘星玩命地用功,考上了就能跟你团聚了。看到你们幸福,我非常高兴……我若考上了,也就到北京了。你家刘星可是向我保证了的,说田兄会非常重视地替我物色女朋友,我可当真等着了啊……知道……我知道……你自己告别单身生活了,不会不帮着解放我这还在苦海中受苦受难的兄弟吧……”


李钧笑着把手机还给我,田园又对我说:“我会替李钧留心的……”


挂断电话后,我将田园的话转告了李钧。李钧说:“田兄还真当回事儿了?我是闹着玩的,这爱情啊,主要看自己的机缘如何。跟别人帮忙关系不大。当然我还是很感谢田兄的,他这人仗义厚道。”


被田园的电话一搅,我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了,看李钧又沉到书本中,我才赶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我想,要是没有李钧同学的这种有形陪读和无形激励,我也许会躺在床上撒懒去了。


结束复习时我问李钧,当年上学时能比得上现在用功吗?他说比不上。我问为什么?他说:“看你这样重视这次考博,我受到了很大的激励,我总不能输给你吧?如果你考上走了,我没考上,我丢人就丢大了……”


我愕然,原来他也被我所激励……


不管是不是受我的影响,总之李钧这些天几乎沉迷在所复习的内容中。有时默默地坐着,有时会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的话,这不着边的话其实就是我们正在复习的内容。同事们开玩笑说他考博考出魔怔了。


这天晚上十二点时,田园居然又打来电话。当时我已经蒙眬入睡了,所以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听电话。谁知他根本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随便闲聊几句。我的睡意被他搅没了,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吓我一跳。


他居然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常常一起复习到很晚吗?”


我据实回答说:“很多时候都这样,你是不是有不满情绪?”


他说:“没那么严重,不过多少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要那么晚呢?”


我想了想说:“田园,你总不会不信任我吧,也不会不相信李钧吧,我可是全心全意爱你的,李钧也很君子,你可别想多了。”


田园说:“不是我想多了,也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是说你要适当注意,不要太晚了,免得别人说什么闲言碎语。”


我想,这里的邻居互相都不认识,有谁会注意我家的客人是晚上几点钟离开的,只要不是第二天早上离开的就行了……我又想,田园这个时候打电话,是要侦察我吗?但再一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我就柔和地对田园说:“……我跟李钧报考的都是临床医学,专业基础也差不多,一起看书讨论可以追求最好的复习效果。田园,我这样拼命复习为了什么……就是想百分之百有把握地考到北京来,跟你团聚。”


说着说着,我这段时间的所有疲惫都冒上来了,对田园的深切思念也不可阻止冒上来了,我声音便有点哽咽。


田园说:“你怎么了?我没有责备你啊。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我索性抽泣起来。田园赶忙百般安慰我,我才平静下来。


挂断电话,我反思自己,我对李钧有一星半点那种感情吗?没有,我很爱田园。李钧对我有什么心思吗?我觉得也没有。你看他那着迷似的用功样儿,哪顾得上产生别的心思?但是,不管有没有什么杂念,都应该顾及田园的感受……


于是,以后的几天中,每天复习结束时,我都会跟田园通个电话。结果,他反而不好意思了,说:“星星,太晚了,你不要惦记着给我打电话,早点睡……”


这期间,我问过佟枫的近况。田园说:“估计佟枫在跟什么人交往,因为有一次她全家来我这里串门,坐了一会儿,佟枫提出到书房找一本书。等我把她抱到书房时,她却并不找书,而是让我偷偷给她一些零花钱。我很惊讶,还以为佟老板开始限制女儿的零花钱了。问她,她说因为自己不能独立上街,买什么东西都由家人替她刷卡或者替她交费,所以她身上常常一文不名。但她现在常由保姆陪同去茶座,那家茶座不能刷卡只能付现金。她又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事……后来我就把家里的两千块现金都给她了。”


这样说来,她交往的是个穷朋友,每次喝咖啡都由佟枫付账?那么这个朋友是不是那个青松呢?


田园说:“不知道,她没说,我也没问……”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小严,便问田园。田园说,他已经正式将小严招进了公司,派她常驻兰州,给甘肃省现在的销售主管做助手,目的就是培养她,将来接主管的职位。


我问:“你后来又跟她一起吃过饭唱过歌么?”


田园笑了,说:“星星,你原来也有小心眼啊?怎么还在纠结我上次跟她吃饭的事情?你知道吗?那次她姐妹俩请我吃饭,你不愿陪我去,我觉得一个人去不方便。正好李渊还在北京,我就把他也叫去了。因为我还想撮合李渊的婚事……李渊最近升为副处级了,不过他对叶秀和小严都不感兴趣。”


我问为什么,田园说:“他觉得叶秀太老了,小严又有过婚史,而且还是个不好驾驭的不太安分的女人……”我说我也看出她有点不太安分。田园说:“我用她的攻关才能,其他的,不是我该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