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53
|本章字节:16854字
却说蒋介石在民国十年到得广州,广州国会正在召开非常会议,选举孙中山为非常大总统。那时光国内打得一团糟,孙中山忙得不可开交,对于蒋介石的投奔,他只匆匆忙忙谈了几句;“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五岁。”蒋介石恭恭敬敬答道。
“陈其美死了以后,你做了些什么?”孙中山放下张静江的介绍信:“做生意是不容易的,你学的是军事,现在国家正需要人材,你还是回到军队里来罢!”孙中山长太息:“可借陈其美他们死得早,如果今天活着,他们可以帮我做点事,我现在人手太缺。”
“是的,”蒋介石作伤感状;“其美先生真是,……”心中却非常高兴:“这下子做官可没问题了!”
但孙中山半晌没开口,忙着翻阅案头公文,蒋介石在旁等候好久,沉不住气,开口问道:“那末请问大总统,我应该到那部门去工作?”孙中山闻言一手按在文件上,霎儿下眼睛:“这祥罢,一时我也想不起来,你搬进总统府,跟我一阵再说。”蒋介石于是高高兴兴做了孙中山的侍卫,静待京官外放;可是好几天还没有消息,他心里虽然着急,但一想绝对不会一辈子干侍卫官这一行的,也就忍耐着侍候孙中山来。凭着他心眼儿机灵,倒也侍侯周到,挂着根盒子炮追随左右,没犯过什么差错。且说那年八月间,苏联代表马林到达广州,同孙中山畅谈大局,使蒋介石感到非常新鲜。他在日本呆过几年,在上海居住也很久,所见所闻,不是日本枪炮如何了得,中国要割地求和,就是英美军舰如何厉害,中国要赔偿道歉。但苏联却自己取消了帝俄对华所订的不平等条约,还派出代表访问孙中山。蒋介石一旁站立,只听见孙中山兴奋的声调,通过了翻译向马林说道:“谢谢苏联朋友的关心和对我们的带助!”孙中山摊摊手:“你们,同其它列强比起来,使我们中国人的感慨太多了。”
“总统太客气。”马林挪动他高大的躯干,弯腰为礼。
“这是事实,”孙中山把肘子支在沙发上,五根手指在太阳穴轻轻敲击,“从去年民国九年起,在直皖两系的军阀混战中,美国就在支持直系头子曹锟和吴佩孚。当时美国在巴黎和会失败以后,想找机会对日本报复,直系军阀已经取得河北、江苏、河南、湖北、江西等省地盘,实力逐渐壮大,同日本走狗皖系段祺瑞发生了尖锐的冲突,双方便在七月间打起来了。日本帮助了安福系,美国帮助了直系,美日双方都很卖力!”孙中山苦笑:“帝国主义在国际上争夺中国的公开斗争,是和它们在中国国内幕后支持军阀的战争互为表里的!”
“你们中国,是个了不起的国家!”马林笑笑:“美国和日本可能在一个短期间里使你们不安宁,但是,凭你们中国人的智慧和勇敢,一定可以独立自由,康乐富强。”
“谢谢。”孙中山举右手一扬:“远景,是美丽的,苏联十月革命成功以后,你不知道给了我们多大信心和鼓励?问题是目前,”他皱皱眉:“目前,同中国捣蛋的情形是非常明显!日本,很快地扶持了一个新兴的奉系张作霖势力,以代替皖系的作用;美国呢?正利用直系与日本对峙,迷信武力统一的吴佩孚,很适合美国在中国扩张实力的口味哩!”
“是么?”马林低声问道。
“我们有凭据!”孙中山不安地起立,双手搁在背后,大步踱着,蒋介石瞧见他十根指头在相互牵动。蓦地孙中山站在马林面前,激动地说:“驻在北京的美国使馆向美国政府报告,说吴佩孚有全国最好的军队,说吴佩孚比张作霖还得人心!美国使馆还说:假如他赶走了徐世昌,而让黎元洪补充了总统的任期,那末对南方各省谈判统一的困难可以消除!你说:这成什么话?”
“孙大总统,”马林长长地透一口气,两道浓浓的眉毛紧紧皱着:“这些现象,此时此地,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早就说过,这只是暂时的现象,未来的中国一定康乐富强,毫无问题。十月革命以后,我们苏联人民具有密切结合的高度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深刻地认识到被压迫民族的利益是和我们的利益完全一致的,嗯,完全一致的!对于孙大总统领导下的中国革命,作为一个朋友,我们有两点意见。”
“好极了!”蒋介石看见孙中山挪动身子,更挨近了马林。
“首先,要进行中国革命,非要好的政党不可,这个政党必须能联同各个阶层,尤其是工农大众。其次,要建立革命武装的核心,要办军官学校,培养革命干部!”
“好极好极!”孙中山伸过手去,隔着茶几同马林紧紧握着,握着。孙中山陷入沉思的境界,半晌,才见他一跃而起,拉着马林便望外走:“我们到外面走走,”他伸出手来,阻止蒋介石跟随:“我们就在院子里,有人来,你请他们在这里等一等。”
“是!”蒋介石目送高大的马林与扎实的孙中山步出走廊,走入花园,翻译员紧紧跟在后面,不时伸出手来做姿势,院子里送过来阵阵桂花香味,也送过来孙中山与马林两人爽朗的笑声,一阵又一阵。
“美国、日本,皖系、直系……”蒋介石思索着,思索着,倚在大沙发上假寐,那些字样逐渐消失,有两个大字滋立在他面前:“苏联!”使他的心头异常棍乱。
孙中山高高兴兴接受了马林的建议,可是马林并没有带来军队替孙中山打击直皖军阀。而直皖军阀背后,却有美国和日本做靠山。
“万一将来直皖成功,孙中山不是要垮台么?他一垮台,我……”蒋介石觉得非常为难,同时孙中山又不提起发表他做官的事情,成天挂着根盒子炮做大总统的侍卫,慢慢地感到没有兴趣,于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回到上海看“行情”,静待时局发展了。
但是世界在变,中国在变,特别是五四运动之后,知识分子的觉醒是如此普遍,中国共产党诞生于上海,使长期沉闷腐朽的政治空气变为清新可喜,尽管一般人还弄不清什么是共产主义,然而鉴于孙中山和苏共代表沃亭斯基等人的往返密切,都感到必须把视野放远些,因为时代在变,蒋介石很快想到了这一点,马上把蒋经国自乡下转往上海读书,要他也闻闻新时代的空气,为了他自己的一贯手法:投机。
直到第二年(民国十一年)六月十六日那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到达上海,说陈炯明叛变,炮轰总统府,孙中山避到了永丰舰上,那时候蒋介石正在上海无聊透顶,闻讯灵机一动:“机会来了,孙中山处境危险,可是国内各方面条件都对他有利,陈炯明斗不过他,我姓蒋的在上海处境糟透,没有丝毫希望,如果在孙中山患难之中再追随着他,那他脱险之后……”
“这是很危险的,”陈洁如劝他:“机会还有的是,你早不去,迟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我看……”
“你真是妇人之见,”蒋介石不悦:“你以为我此去一定活不成么?反正到处没办法,碰碰运气,至少比呆在上海孵荳芽强!何况大总统坐的是大兵舰,陈炯明又没有船,怕什么?”说罢就在当夜兼程出发。
蒋介石到达广州,只见一片炮火。找到卫戍总司令魏邦平,下得小船到达孙中山的座舰,孙中山倒是一怔:“没,想到你来啦!”
“是的,”蒋介石慷慨激昂:“知道总统有危险,所以不避艰难,星夜来奔,追随左右。”
“好罢。”孙中山同干部们在舰上集会,蒋介石便到后加一天,探听事变经过。
“谁也没想到,”一个军官说道:“陈炯明的花样真多,可是孙大总统的胆子也不小。十五日那天大总统就接到一个报告,说粤军将领接到陈炯明惠州来电,指示各将领围攻总统府,占领各行政机关,派兵进驻韶关。他们还在白云山总指挥处开会,决定在十五日当夜十点钟有所行动,要大总统避开,可是大总统不相信。晚上十二点,林直勉秘书同林树巍参军先后前来报告,请总统赶快避开,总统还不肯走,他说我把我在广州的警卫军都开到了韶关,我对陈炯明总算坦白得可以了,在这个情况之下陈炯明如再要来这一手,那只好由他了。说罢总统便去睡觉,可是各方电话纷纷打来,请总统赶快避开,他还不信。直到深夜两点,只听见四处军号凌厉,自远而近,嘿,叛军真的来了!大总统听见军号,才知道陈炯明真的要动手,于是便命令警队警备防御!”那军官打个呵欠,“到三点钟,林秘书他们又来请他躲避,说陈炯明这次备足现款二十万,作为谋杀孙中山的赏金,如果诸事顺利,并准各营兵丁大放假三天!”
“大放假?”蒋介石问道:“是不是曾国藩的带兵办法,‘大索三日’让他们奸淫烧杀,放三天特别假?这下子可厉害相很哩!”
“可不,”那军官惊异道:“老蒋对曾国藩这一套可有研究哩!”
“老赵,”有人不耐道:“你讲下去。”被叫做老赵的一顿:“大家见总统不肯出走,几个人便上去把他一挟,非要他走不可,于是大总统便给我们扶出总统府。可是,那时光大街小巷都有了哨岗,没办法自由通行,林秘书他们被叛军步哨盘问过好几次,终算通过了,大总统又不便同我们一起走,怕被人认出来,后来他就一个人走,走啊走的,走到了财政厅门前,嗯,大队叛军由东而来,大家都没法再跑了。”
“他们发现了他没有?”
“怎么没有!”老赵淡淡一笑:“孙大总统眼看躲不掉,好家伙,他干脆挤到叛军队伍里,好在他穿着普通的军装,人家还以为是他们的同事,也没有查问。一直走到永汉马路口,总统往路边一闪,奔到长堤,到达海珠的海军总司令部,便同海军温司令下得楚豫军舰,召集各舰舰长,听!”一阵炮声中老赵笑道:“揍他妈的!”
“后来怎么啦?”蒋介石问道:“粤军这样不济事?”
“可凶哪!”老赵问同僚要了一枝烟,珍贵地抽着:“后来,当晚三点钟,广州的交通都断了,各机关也给叛军占领。粤军第二师洪兆麟部的湘军向总统府展开了拂晓攻击,五十多个卫士,在观音山粤秀楼附近,同叛军打到正午十二点,叛军死伤三百多,还是没办法。叛军旅长李云复急啦,那小子见冲锋无效,又怕大总统逃掉,就用速射炮对准总统府射击,再用煤油烧毁了从粤秀楼到总统府的栈桥,杜绝出路,一定要把孙总统葬身火窟才甘心!”
“他妈的!”有人在骂。
“孙夫人呢?”蒋介石急问:“听说她在炮火里流产,幸亏廖夫人何香凝在一起……”
“她们差点给机枪打死!”老赵透了口气:“卫士们弹尽援绝,便向叛军缴械,双方言明:一经缴械,对方就不准再施射击。”
“孙夫人好险!”老赵再透口气:“双方讲好以后,对方马上变卦,卫士同黄副官马副官卫护孙夫人离开总统府,叛军马上开枪扫射,死掉多少人!叛军老是不见总统出来,于是进内搜索,才知道总统早已离开。……”正说到这里。舰上突地一阵骚动,原来是外交总长伍廷芳、卫戍总司令魏邦平上永丰舰来了。蒋介石跟着大家进入会议室,前后左右站立戒备,商量了一会,只见孙中山声色俱厉,指着魏邦平说道:“魏司令!你就回去,把队伍集中在大沙头,策应海军,向叛军进攻,恢复陆上防地!”魏邦平离座起立,向孙中山敬个礼,便下了小汽艇。
“伍总长,”孙中山站起来:“今天,我要亲自率领舰队,击破叛军!否则中外人士以为我已经丧失力量,而且也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如果躲在舰上,潜伏黄埔,不尽职守,仅仅为我个人避难偷生着想,中外人士都会笑话我们。”
“是的,总统。”伍廷芳告辞:“我就回去,通告各国驻粤领事,请他们严守中立。”
伍廷芳衰老的身影离开永丰舰,孙中山扶着桌子目送着他,蒋介石一个箭步窜出甲板,扶着伍廷芳步下挂梯钻进汽艇。回到舰上,只见孙中山全副戎装,各舰舰长立在他面前对表。
“出发!”孙中山抬起头来,大步走向甲板。舰长们行过礼,纷纷归舰,只听见一声炮响,舰队徐徐开动。蒋介石随孙中山爬上指挥塔,孙中山手持望远镜,兴奋地前后左右边看边说道:“永丰、永翔、楚豫、豫章、同安、广玉、宝璧,吨位虽不大,但对付陈炯明,绰绰有馀了。”
“是的,总统,”蒋介石在旁附和:“风大,总统还是回到办公室去罢。”说着便把他扶下舰桥。
面对着航海图,孙中山沉着地用红铅笔在图上加注着记号。永丰舰长不时来电话报告。“报告总统,驶出黄埔了。”“报告总统,车歪炮台已经驶过。”“报告总统,前面就是白鹅潭。”
“射击!”孙中山挂上电话,跟着走上甲板,命令道:“向大沙头!向白云山!向沙河!向观音山!向五层楼!向叛军!射击!”
炮声震撼着河流,震撼着舰身,远处白烟迷漫,火舌飞舞,山谷中响起巨雷似的回声。叛军一顺炮弹落在永丰舰船舷旁,水柱激到半空中,蒋介石心脏剧跳,双腿酸软,拉着孙中山的胳膊劝道:“报告总统,敌人发现目标,赶快进去!”
“让开!”孙中山挣脱他那只手,大声传令舰长道:“继续射击!狠狠打击敌人!”
舰队猛烈攻击着目标,叛军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着,抵抗渐告微弱,终于岑寂。舰上的炮弹掠过长空,在溃逃的叛军中爆裂,再没有还击,孙中山的攻势胜利了。然而,孙中山却愤怒起来,舰队不能登陆!
“魏邦平!”他抓起电话机叫道。“魏邦平!你的队伍在哪里去了?”
“总统,”蒋介石跟着急起来:“这是个多好的机会!我们海军用炮把他袭散,陆军在岸上一举而歼灭之,那多痛快!可惜魏司令没有发动起来。”
“嗯。”孙中山瞅了一眼蒋介石,也不说话。他走上甲板,直奔指挥塔,望远镜里叛兵变成溃兵,弃械而遁,可是前面无堵击,后面也没有迫兵,溃兵们得以集合,又成了叛兵。
‘魏邦平!”孙中山仰首叹息,紧皱眉头,匆匆下得舰桥,下令各舰驶向中流砥柱炮台,转返黄埔。黄埔空气显得非常特别,人们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不闻欢呼声,也没有什么动静。孙中山猜侧其中一定有问题,通知舰长们小心。没多久果然有人来报告,说陈炯明派人来活动海军叛变,只要解块孙中山,陈炯明贫洋二十万。
“总统,”蒋介石关上了房门:“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叛军的人乘机进来……”
“你说是有人要向我行刺吗?”孙中山挥挥手:“把门打开!我相信海军不比湘军,不会给陈炯明收买的!二十万块钱出卖自已灵魂,在我的同志中没有这种傻瓜!疑心太多,反而同自己人有了距离,我不愿意这样子。”
“是的。”蒋介石心里一跳,赶忙把房门打开,正好外交总长伍廷芳夤夜赶来,说收到陈炯明一个电报,措辞荒谬,要孙中山下野。“我没有复他。”伍廷芳说:“我不想复他。”
“用事实答复他!”孙中山坐下来,亲自写信:“我要告诉前敌李总长、许军长、朱总司令、彭总司令、黄司令、李司令、粱师长,要他们迅速赶回广州,平定叛乱!我们坚守待援,以图海陆夹击,歼此叛逆,以彰法典!”
“希望廖仲恺这位财政次长,快点归来,”伍廷芳迈开衰老的步伐告辞:“我感到很吃力,老了,仲恺正壮年,可以帮您很多忙。”
“革命者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孙中山想送他下汽艇:“我们大家保重,中国前途绝对光明!”可是电话又把他拉住,伍廷芳也回头来听听有什么消息。
“廖仲恺给叛军扣留了。”孙中山颓然坐下:“他是十五日那天,接着陈炯明的电报要他去惠州商议要事,刚到石龙就给扣留,还用镣铐重刑,解到了兵工厂。”孙中山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着,使蒋介石深深感觉到:廖仲恺是孙中山最器重的人物。
不利于海军的消息接连传来:陈炯明在鱼珠炮台和牛山炮台增强火力,黄埔海军受到了严重的监视。广州从十六日那天起,叛军便开始抢掠烧杀,白昼奸淫,肆无忌惮。东关一带居民,有被抢过二十多次的纪录,一个女孩子,被轮奸至五六次之多。……二十日那天,叛军进驻韶州城,马上展开了抢劫,廖仲恺被扣后也无消息,孙中山陷于无比的愤怒与焦急。
“温司令,”蒋介石找到海军司令:“今日之计,只有软来,硬功是不行的,你身为海军司令,一方面应该发动海军官长士兵,推出代表,前来永丰座舰,向大总统宣赞效忠,让他宽宽心,另一方面,你应该同叛军接洽停战,这场仗打不下去了。我们是在船上,攻击得不到陆军的配合,退守有鱼珠和牛山炮台的监视,这样僵持下去,不但总统处境更危,我们也……”
“你说要投降么?”温树德冷冷地问道。
“不不,”蒋介石解释:“不是投降,是同他们商议停战办法,如果成功,便化干戈为玉帛,如果失败,他们把我们也奈何不得,他们没有海军。”
“让我同总统商最商量。”温树德便把这意见转达孙中山。
“假如他们还有良心,”孙中山沉吟半晌,说道:“应该知道他们所做的,完全是禽兽行为,荼毒生灵,蔑视长官,这种行为绝对得不到支持!与其将来引颈就戮,不如及早回头。”孙中山长叹一声:“我看是谈不成的,不过在不卑躬屈膝的情形之下开导他们一次,也未尝不可以。”浪树德便率领永翔同安二舰驶入省河,前往谈判。晚风送凉,夕阳如血,孙中山立在舰桥上目送两舰。蒋介石说道:“温司令听到我的建议时还有顾虑,我说这样有什么可怕,人家没有海军,要他们派人上军舰来谈到,成功失败都可以一试。”
“你的建议虽然不妨试试,但是不会有什么成就,人家正处于优势,停战是不可能的。”
当夜温树德回舰,报告谈判失败。孙中山只是点点头,告诉他别惊慌。“刚才得到消息,各处义军并起,在我们黄埔附近,就有徐树荣、李天德、李安邦各司令表示态度,愿意讨贼,他们集中了一千多劲旅,使我们军威大振,你没有听见舰上久己沉寂的军乐,又在演奏起来了么?”
可是激昂的军乐在第二天却奏出了哀歌,原来,外交总长伍廷芳逝世了。
正是:破船偏遇打头风,确乎难为大总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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