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蒙厚赏群臣对机

作者:李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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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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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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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774字

自从金兀术逃脱黄天荡,一路退回北方,这赵构才睡了个安稳觉。这天,他宣旨请岳飞和韩世忠觐见,等岳飞赶到皇宫大内时,发现韩世忠已经先来了一步。


岳飞见到赵构,叩首道:“末将岳飞见过圣上!”


赵构忙道:“免礼!韩将军和岳将军黄天荡这一仗真是打得风光!”


秦桧在旁附和道:“正是!一个带头,一个收尾,老干新枝,相依相靠,如此才能把金兀术困在大江之中四十八天,他们这等的老少配,才是朝廷之幸,皇上之福啊!”


韩世忠叹了口气,羞愧道:“黄天荡一役,徒具声势,未收实效。”


岳飞也谢罪道:“北金船队借江水之涨,暗中逃脱,末将等此番进宫,自请惩处!”


赵构挥了挥手,开朗道:“金人经此一役,三魂丢了两魄,他们心里亦明白了搜山检海是行不通的,大宋猛将如云,势不可侵!秦卿!你清楚金人的用心,你看他还会再回头吗?”


秦桧低着头,吞吞吐吐道:“皇上,依微臣愚见,黄天荡之役并没有吓退金兀术,相反,若他再来,必定更为石破天惊。”


众人听了都知道秦桧分析得不错,便各自保持沉默。


赵构一听,气馁道:“国难家仇,无可奈何,也只有尽人力而听天命了。”


这时,只听见御花园那边出来一阵阵马嘶声,岳飞听到颇为惊诧。赵构见他们好奇,便道:“朕生来爱马,所好之马,既非泥马,亦非天马,而是疾走如电的战马,所以园子里备有上品马匹,韩将军与岳将军如若有意,不妨去选一匹充为坐骑。”说着便带他们来到御花园。


御花园中拴着三匹高大马匹,果然是马中极品。


赵构让韩世忠和岳飞各挑一匹,岳飞拒绝道:“谢皇上厚赐,目前末将胯下一马,南征北战辗转多年,情同手足,几次危难之中,此马舍身相扑,可谓是一匹不世出之奇驹!末将每在坐骑之上取敌性命,此马当居首功,末将属下称之为大耳白龙驹,臣臣凡有抑郁之情便与它说三道四闲话家常。”


赵构听过,觉得有趣,大笑道:“有趣!有趣!什么时候牵它入宫,让朕试一试。”话音未落,只见那三马齐鸣,似乎在抗议什么。


岳飞笑道:“看来尊驾之前还容不得此一白龙驹。”


韩世忠也附和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才高于众众必毁之,想不到人是如此,畜生也是如此。”


秦桧却向赵构谄媚道:“岳统制饲马有方,这说明了一个现象,朝廷用人,贵精不贵多,匹马健行千里,一夫足以当关,只要皇上选将得宜,自可高枕无忧,金人何足道哉?”


赵构听过,龙颜大悦,吩咐道:“好!好!秦大人,御园设宴,今儿先治酒再治国!”


很快便准备好了御品盛宴,宋高宗也宣旨让一些文武重臣共享此宴。


只见宫女舞娘婆娑弄姿,赵构兴高采烈,频频举杯。岳飞面对满桌佳肴心生感触,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心中伤痛,频频举杯却不饮。


秦桧看到,向他劝道:“岳统制,放量喝!能喝多少便喝多少,在这儿饮酒,就无须被皇上统制了。”


赵构喝得已有些醉眼迷蒙,也眯缝着眼看着岳飞道:“喝!喝!不受统制!不受统制!”


岳飞起身拱手道:“回皇上,臣不能喝酒。”


赵构惊讶道:“哦?爱卿,朕一向听说你好酒,如此陈年好酒,你为何不喝?”


岳飞道:“臣曾喝酒误事,从那以后,便立志戒酒。”


赵构道:“戒酒是好事,光复大业,朕还要仰仗你呢,从今天开始,朕陪你一同戒酒,等到驱除金寇,光复中原之后,咱们再一起开怀畅饮!”说着吩咐姚公公将酒撤了下去。


岳飞看到此情形,激动道:“承蒙皇上看重,他日臣一定直捣金人老巢,与皇上痛饮黄龙府!”


赵构笑了笑,关切道:“朕还听说爱卿犯了眼疾,可有此事?”


岳飞道:“末将好流汗,双目久经汗浸痈肿成炎,这几日正在敷药治眼。”


秦桧听过,却流里流气道:“依臣看,岳统制是壮年之躯火气攻心,若一夜而三女,眼肿必消,火气必除,你照秦某这个秘方试试,试试!”


赵构听过,觉得有趣,便向岳飞道:“营中无三女,不如就地选三女,伺奉你这壮年之躯吧!”秦桧带头鼓掌,岳飞却脸红脖子粗,不敢抬头。


秦桧谄媚道:“如此一来,便请皇上做大媒了!”


赵构拍手道:“做大媒好!不过,朕听说岳飞酒后能诗,文气冲天,比五尺长箭还要冲得快,冲得高,今儿朕在做媒之前,先要岳飞作诗,诗作得好,媒亦做得好!”众人一阵哄闹。


岳飞连忙拱手长揖道:“启奏皇上,末将初识翰墨,不登大雅,涂鸦之作,谨呈御览,三女之媒,决不可行!皇上龙恩,长跪求赦!”说着便要跪拜行礼。


赵构连忙阻拦他道:“好,饶了你!饶了你!日后有合意的,朕一定要讨这杯喜酒!”随后向旁边的太监道,“笔墨伺候!”


太监很快将文房四宝呈了上来。岳飞拿起笔,思考了一会儿,临纸一挥而就。


秦桧见他写好,取过诗篇在手,拉腔吟唱道:“敕报游西内,春光霭上林。花围千朵锦,柳捻万株金。燕绕龙旗舞,莺随凤辇吟。君王多雨露,化育一人心。”


赵鼎听过,赞叹道:“岳统制不愧文武双全啊!如要挑剔的话,不妨把‘化育一人心’改为‘化育众人心’。”


赵构拍手叫好,道:“改得好!君王雨露,化育众人,岂不是皇恩满天下,仁德布四方?”


岳飞听过,却不吭声。韩世忠见状,替他说话道:“改得虽好,但不是岳老弟的原意,下官想问问这化育一人心,指的是哪个人?哪颗心?”


赵鼎听后,开玩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大统制不会是想你一个人雨露独沾,集皇室化育于一身吧?”


赵构见岳飞仍不作声,便转向秦桧问道:“秦卿,你怎么解?”


秦桧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在座诸位都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只有兄弟我一人随二圣在冰天雪地水深火热之中苦撑多年,如今有幸还朝,简从君侧,但诸位看来看去仍把在下看成了雨露不沾化外之人,与诸位是两回事。”众人看着秦桧,心中佩服他脸皮可真厚,连岳飞写的诗他都拿来为自己开解。


只听他继续说道:“今日岳飞写的这首诗,与其说是‘燕绕龙旗舞,莺随凤辇吟,君王多雨露,化育一人心’,不如说是‘秦绕龙旗舞,桧随凤辇吟,君王多雨露,化育秦桧心’!”说着哈哈大笑,“秦桧有幸得到皇上赏识,若有忠心正念,生为宋人,死为宋鬼,则社稷平安龙脉昌盛;秦桧若变成了二心邪念,生为宋人,却死为金鬼,则行见兵荒马乱国破家亡!岳兄弟这首诗有先见之明与观察之微,是在点醒我秦桧呀!昔有董狐笔,今有岳飞诗,千古论化育,谁识愁滋味?岳统制,我说得对是不对?”


大家听到他如此牵强地解读岳飞的诗,无不笑出声来,只有岳飞苦笑着,笑不出来,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金兀术吃了一场败仗回国后,宋金暂时相安无事。


但是岳家军却并未松懈,自绍兴元年至绍兴四年,岳家军东西奔波,南北转战,人不暇歇,马不停蹄,与遍布南宋之“土寇”“流寇”周旋,岳家军以菩萨心肠霹雳手段,使得南方大致平定,而此时的秦桧也因出使金国所立大功而升任宰职。


这天,岳飞带领浩浩荡荡的岳家军押着一众匪寇,来到了自己的军营大门前,负责守营的王贵带领众人出营门迎接。就在岳飞快要来到营门时,只见一个小将突然飞身而起,偷袭岳飞。岳飞面不改色,不退不动,只伸出手,一招就把对方拿下,扭着来人的手腕,把他制住了。


只听那小将一声惨叫:“哎哟,爹!是我!我是云儿。”


岳飞一看是岳云,笑道:“小子,个儿长了,心眼儿长了,就是功夫没长。”


原来岳云好久没见爹爹,于是告辞岳母、李孝娥,来到军营看望爹爹,正好碰见爹爹出营归来,于是便想试探爹爹一番。


众人看到岳云,于是簇拥着他们父子一起进入大营。


岳飞等众人在帐内坐定后,问道:“这段日子来,我不在军中,军中一切可好?”


王贵答道:“太平得很,倒是来了不少投军的百姓。”


岳飞一听,便十分高兴地向王贵道:“那就好。这次剿匪,抓回数千俘虏,你就先行押解,等待皇上的命令,再作处置。”王贵点头称是,又高兴道:“今天真是令人心情畅快,咱们兄弟个个都升官了!”众人莫不高兴,随声附和。


岳飞却道:“蜂蚁之群,岂足为功?如今内寇已除,指期北向,他日扫清胡虏,复归故国,迎两宫还朝,才是我等把酒庆贺之时。”


张宪在旁边说道:“话虽如此,大哥你三十二岁建节,自古少有,咱们兄弟见到了你成就这番功业,也是难得的造化。”


杨再兴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王贵赞叹道:“大哥,当初跟着你在真定军拼命,可没想到有这一天。”


牛皋嚷道:“我说句大实话啊,在咱们大宋将领中,有像大哥这么年轻就当节度使的吗?”


岳飞听后,也有些忘乎所以,道:“我在皇陵的时候,看着太祖的陵寝就想,当年太祖皇帝是三十多岁当上节度使的,我呢?”说着,得意地看看大家,“今天,三十建节我也做到啦……”众人听后纷纷向他恭贺。


王贵一听大惊,赶紧拉了拉岳飞衣袖,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岳飞看了王贵一眼,也自知失言,便赶紧打住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