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文洲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11
|本章字节:3954字
刘邦远游咸阳可谓不虚此行。
有朝一日,当刘邦有机会向秦始皇的地位迈进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一良机抓在手中,因为,他有一个活生生的榜样,而这一榜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写到这里,我们必须注意一种有趣的巧合。
几乎与此同时,还有两位在推翻秦王朝的风暴中功不可没的英雄,说了一句与刘邦所言字异意同的豪言壮语。
一位是贫民英雄陈胜,一位是贵族英雄项羽。前者以令人难以想象的自信告诉友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后者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他的叔父:“彼可取而代之。”
一位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提高社会地位;一位要取代秦始皇,成为新皇帝。
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逻辑?当然是后者。
秦统一六国以前是战国。战国时代,任何真正有才能的人都可展示其价值,任何新学说都可找到受欢迎的市场,社会对人才与文化的兼容并蓄,造就了人性的张扬。
尽管秦始皇大搞焚书坑儒,以图割断旧有文化的影响,从思想上维护秦王朝的长治久安,但是,文化的影响与延续不以外在的个人意志的转移而转移。所以,战国文化仍然洗礼着秦朝统治下的人们。于是,人性继续张扬,于是,秦始皇死后诞生了一大批不安于现状、不向命运低头的英雄豪杰。
当刘邦所带资财在咸阳快要用尽的时候,刘邦意识到:咸阳是别人的咸阳,咸阳不属于他刘邦,咸阳再好,也不是他的久居之所。
带着满腹的遗憾,刘邦无可奈何地踏上了返乡的路程,回到了他阔别多日的故乡——沛县,继续干着他的老行当——泗水亭长。
回到故乡,没有重返故土的亲切感,倒是无尽的烦恼取代了在咸阳时的兴奋与昂扬。
故乡与咸阳的反差委实太大了,刘邦不得不从走马观花式的美妙中回到冷酷的现实中来。
现实提醒耽于幻想的刘邦:你只不过是一个贫瘠之地的小小亭长,而亭长与皇帝的距离遥远得都无法用思想来丈量。
刘邦知道他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他苦思冥想也看不到一丝一毫腾达的迹象,刘邦消沉了。
消沉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自暴自弃,它表现为对自身阴暗面的放纵。
刘邦对自身放纵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仅无度饮酒,而且用官家给的微俸,在娼窑中寻花问柳,公然做起了蜂蝶勾当。
也许刘邦若成家有室,会对他有所节制,然而,谁家的女子愿找这样一个流氓无赖为夫呢?有热心的媒婆想给刘邦操持家室,当不提刘邦姓名只向女方家长介绍长相、官差时,女方家长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小伙子叫什么呀!”女方家长总要触及这一问题。“刘邦。”媒婆无法拒绝回答。
此时,便会有一个意料中的同一结果:女方家长马上摇头拒绝。
时光飞逝,转眼间,刘邦属于壮年了。
“没有条件立业,那是没有办法的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嘛,可无法成家却说不过去。”
刘邦也曾为没有家室苦恼过,但恶行不改,其他的一切只能同样如故了。
时间一久,刘邦对成家的愿望也淡了,并用一种说辞聊以自慰:
“无家室也好,可随心所欲,可省不少养妻钱。”
人似乎有一个通病,当某一人生目标本应达到,但由于个人自身缺陷不能达到时,总会找到一个看似顺理成章的谬论为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以期纠正由目标与现实的距离而造成的心理失衡。
否极泰来,刘邦到了中年时来运转,刘太公在刘邦出生时,说刘邦有吉相的预言开始有了显现的迹象。
吉相的显现首先是从刘邦得妻开始。
刘邦在泗水不缺朋友,当然也就不缺来自各方面的消息。
一天,刘邦得到一条颇感意外的消息,消息源在县衙。
作为沛县最高行政长官的沛县县令来了一位远方的挚友——吕公。
吕公名父字叔平,在其家乡亦属豪门大户,拥有庞大家业,只因躲避仇杀,便舍弃家业带着家眷投奔沛县县令以求庇护。
对沛县县令来说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是高兴的,尤其是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更是一件高兴的事。
县令旧情不忘,为了显示自己的好客,更为了在朋友面前显示威风,县令向他的下属们颁布了一条不同寻常的政令:凡是居住在县城内的官员均应出资,以示对吕公的祝贺。
自然,刘邦不属此列。
刘邦决意前去祝贺,尽管一贫如洗。
恰逢萧何亦来泗水,刘邦藏头隐尾,一脸正色的告诉萧何:
“落难的贵客来到沛县,我应当重贺。”
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一个穷光蛋,小亭长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