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狼七
|类型:人物·传记
|更新时间:2019-10-06 11:16
|本章字节:8260字
当天晚上我们便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于子房一直沉默不语,两条眉毛拧成麻花状。
“对了,我现在一直弄不明白的是,王驼背曾经说那个扇骨是从一个拍卖会上拍到的,而唐糖说那个扇骨是属于她爷爷的,并且和她爷爷一起失踪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在说谎。”于子房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个扇骨和唐糖的爷爷一起失踪,却怎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王驼背不是给你留下了一把钥匙嘛,你有没有看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于子房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拿出背包在里面掏了掏,还好它还在背包里。
“那我们下车后先去看看王驼背究竟给你留下了什么东西吧。”于子房说完将头扭向了窗外。见他没有再想和我说话的意思,我自顾自地抽出手札,接着上次的往下细细研读了起来,也许在其中能够找到阴阳神殿的线索呢!
傍晚时,我将部队分成了三组。第一组将顺着两边的悬崖绝壁攀岩而上进行偷袭。这支队伍中有两个人来自四川山中,他们生在架设悬棺的世家,祖祖辈辈以架设悬棺为生。悬棺架设于悬崖绝壁之上,他们只能凭借四肢攀岩,因而双手渐渐都练成了鹰钩一般的攀岩利器。第二组则是从水中进行偷袭,因为地图上记载着鬼娃林的另一面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这个人工湖正好与山寨中的水渠相连接。这一群人都是潜水的能手。最后一组由我亲自带领从正面攻打山寨。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下令出击。按照地图上的标注,我们很容易地避开了那些机关暗箭,顺利地到达了山寨门口。攀岩而上的一组攻击非常顺利,只是从水下走的那群士兵却始终未见有任何动静。来不及多等,我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之前,他们凭借着天然屏障还有所依靠,现在屏障被解除了,面对我们的猛烈攻击,他们是如此不堪一击。就在进攻节节胜利之时,副将闫宗武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我的营帐,叩拜在地上:“将军,这仗我们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此话一出,我和营帐之中的其他几位副将都一惊。他不会不知道,在此时说出这种话等同于扰乱军心,是死罪无疑。
“闫副将,你为何说出此话?”我不禁问道。
“将军,您请看!”说着他站起身来向外面挥了挥手,两个士兵立马抬进来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山贼的衣服,脸上和鬼千面一样蒙着一块白布。闫副将走到那具尸体旁边,将那块白布揭掉,我不禁一愣。这个山贼长得白净细嫩,眉宇间透出几丝巾帼之气,难道这山贼是女人?
想到这里我连忙走到那具尸体前面细观,果不其然,真的是一名女子。
“别的尸体你都看了吗?”我问闫副将道。
“全都看过了,战死的那些山贼全部都是女人。”闫副将的话令我心头一阵哀凉,没想到这群山贼竟然全部是女人。
“传我命令,让所有士兵停止攻击,原地待命。”我站起身来,茫然地望着身边的几位将领,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愁眉不展,不知道这仗是否该继续下去。正在此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士兵,他跪倒在我面前:“将军,匪兵派使者来军营了。”
我命人将尸体抬了出去,然后召见了那个使者。那人二十岁上下,一身戎装,脸上也是遮着一块白布,腰间佩戴一柄短刀。她见到我也不下跪,眉宇间颇显傲慢。
“你是这里的将军吗?”她故意将声调压低,但是语气中还是透漏出一丝嗲气来。
“没错,不知来使有何贵干?”我拱手道。
“我家主人说要和将军做一笔交易。”那女人在我军中竟然毫不畏惧,我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不知是什么交易?”我疑惑道。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实在想不出鬼千面究竟还有什么交易的筹码。
“你的一支部队!”女子的话一出,我的心头一颤。我那支从水下进攻的部队至今音信全无,难道已经被她们擒获了?
“他们还活着吗?”我假装镇定地问道。
“现在还活着。只要将军撤兵,我们便将他们交还给您。”她此刻说话倒是客气了几分。
“撤军可以,但是你们要将我军的粮草辎重全部送还。”
那女子一怔,眉头紧皱道:“好吧,粮草辎重和你的人天黑后我们便会送到你的军前,也希望将军能信守承诺。”说罢,她拱手转身向营帐外走去。此时,我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坐在椅子上,命令所有的士兵不得大意,唯恐她们这招是缓兵之计。谁知傍晚的时候,士兵忽然通报说鬼千面的山门大开,被俘的士兵和粮草辎重都已经运了出来。没想到这个鬼千面果然守信用,并未耍什么花样。我立刻穿上战甲,骑上战马来到寨前。只见那群士兵后面有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她便是今天来送信的使者。难道她就是鬼千面?我说当时为何感觉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呢。
“闫将军,希望您能信守承诺。”她的马停在距我不到两米的地方。
“那是当然。”说着我挥动了一下手臂,原本在山上待命的士兵立刻开始从山上撤退。就在这时,剥皮鼠忽然从我怀中猛地跳出,一下子扑到鬼千面的脸,那块遮在她脸上的白布一角滑落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子虽是一身戎装也掩饰不住她的倾城之貌。
“将军果然是个女子。”我拱手道。鬼千面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快速地将面纱重新遮好,然后好奇地盯着眼前的剥皮鼠。这剥皮鼠是祖母给我的,平日里极少示人,而且它对一般人根本不予理睬,不知为何此时亲昵地将头贴在鬼千面的身旁。鬼千面小心地将剥皮鼠抱起,然后凑到耳边,似乎是在听剥皮鼠说话。
我心里猛然一颤。雅致祖母能够听懂剥皮鼠的言语,我却未曾学到其中的奥秘。难道眼前这个女子亦能听懂剥皮鼠的言语?不一会儿,剥皮鼠从她的身边跳了回来,我瞥见鬼千面的脸上似乎有一些害羞之色。
撤回驻地后,我命人唤来水路统帅。他告诉我,他们这一行二十人只回来了十八个。我惊讶地问他那两个兄弟是如何身故的?又是如何被擒住的?
原来,人工湖下面确实存在着一条通道,只是那条通道九曲十八弯,而且岔路颇多,还不时传来声声凄惨的婴儿哭声。他们两个人一组,警觉地并行前进。可是刚刚进入通道没多久,那婴儿的啼哭之声更胜了,似乎那声音正是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发觉水中有什么异物在游弋,只是水道之中奇黑无比,他们根本无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觉得那些东西有些像猪婆龙,又比猪婆龙的体形要小一些。它们喉咙中不时传出阵阵婴儿般的喊叫声,声音悲切,令人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士兵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惨叫声短促,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人便消失不见了。不一会儿,水中充满了一股血腥味。他们心想,那位弟兄必是被水中的怪物吞掉了。于是大家纷纷抽出腰刀,便要与这些怪物拼死一搏。谁知,见他们拔出刀,那些怪物竟然全部撤退到离他们大约十米的距离,嘴里依旧低声喊叫着。他们快速地向前游,希望能摆脱这群怪物。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在前面看见了一个大厅。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就在将要进入大厅的一瞬间,大家手上的腰刀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作用,竟全然不听使唤,脱手而出,向四壁飞去。那些怪物似乎正等待着这个时机,一个个向他们冲了过去。他们已经手无寸铁,难以抵挡那些怪物。
正在此时,忽然一枚冷箭从他们身后飞射过去,正好击中从水中跃起的怪物。那箭的力道极大,一下子将怪物的脑子穿透。其他几个怪物嗅到了血腥味,纷纷向那只流血的怪物猛扑过去。这时,几根绳子被扔了下来,他们便顺着绳子上了岸。上了岸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山贼。山贼手中全部握着锋利的木剑,他们只好束手就擒。不过,与其说他们是被俘,还不如说是被救了一命。后来,他们发现这群人竟然全是女人,其中的一个女子还是军中一个士兵的未婚妻。后来,他便留在了寨子之中。于是,这一行二十人便只有十八人回来了。
今天我又接到了一封密书,让我寻找几口形状怪异的鼎,只是那鼎的模样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闫宗敬
读完这封信,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抬头看了看于子房,他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眼角还闪烁着一丝晶莹的东西,可能是在为周颖的事情伤心吧。我揉了揉眼睛,收好手札,望了望窗外,远处是黑压压的高山,群山之间点缀着几盏萤火般的灯光,看上去有些凄凉。
不一会儿,我也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于子房不在座位上。过了一会儿,他从洗手间走了回来,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天的那种神情了,相反倒是有几分笑意。
“志洋,你也去洗洗吧,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承德呢。”于子房抱怨道,“从s市到承德就这一列火车吗?”
“嗯,是啊!”我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回答道。
“哎,这个车,不论车站大小都要停一下,简直遇见个稻草堆都要停了。”于子房说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没辙啊,谁让我家比较偏僻呢!”说完,我便向洗手间走去。刚洗了把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来是巫媛媛的母亲邱朗月的电话。
“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吗?”我用头和肩膀夹住电话问道。
“嗯,我们坐明天早晨的飞机回国,还住在原来的那个医院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这两天就会回去的。”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抢着回答道。
“对了,志洋,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那个东西是一个叫唐糖的女孩的爷爷的?”邱朗月问道。
“是的。”
“你知道唐糖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吗?”
虽然不知道邱朗月究竟为何想知道唐糖爷爷的名字,但是很显然她还是在怀疑这东西的来历。我多少有些不高兴,不过毕竟大家都是为巫媛媛好,我想了想说道:“好像叫唐氏忠。”
邱朗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哦,我知道了,那我回国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吧!”
互相寒暄了几句,我们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