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阳唐伯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10
|本章字节:11364字
程哥和东子原以为胖子肯定要惨死在石像下,却见事情忽然有了转机,他们不多做想,抬手向那黑影连连射击,打得黑影身体不住地痉挛,后来掌握不住平衡,上身微仰,将手中的石跪像用力向三人掷去。三人吓得连忙跳开,那石跪像掷出足有六、七米远,砰地砸在地上,将铺地石砸裂。
黑影扔掉石跪像,又朝三人跑来,只是速度没有之前的快,东子说:“散开,分别攻击!”三人呈包围之势将黑影围在中心,黑影来到石跪像旁边又搬起来,高举之后砸向田寻,田寻扔掉手里的长剑,远远跳开,同时回头开枪打他的脑袋。黑影又挨了几枪,毫无惧色继续逼进,三人边开枪边后退,当黑影来到地上那堆黑色盔甲前面时。
程哥忽然叫了一声:“看那盔甲,那盔甲活了!”
三人定睛一看,只见黑影身后那堆黑色的盔甲居然缓缓地升起来,似乎里面钻进了人。黑影好像也嗅到了什么,忙回头看,一见那副盔甲动了,吓得他后退几步,呆立不动。
那盔甲继续慢慢升起,宛然有了人形,旁边的肥白虫子更迅速爬过来,争着抢着钻进盔甲脚下。当盔甲升到约两米左右时,顶着白色盔缨的战盔一挺,这副盔甲整个变成了一个穿戴着全身黑甲的巨人。说来也怪,那黑炭头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可在这黑甲战将面前却全然没有了那股子凶猛劲,当那黑甲战将缓缓转过身来时,黑炭头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田寻等三人远远躲在一旁,看着这幅诡异无比的场景,都吓傻了,谁也说不出话来。黑甲战将走到地上那柄长剑跟前,黑炭头也紧跑几步,想和它抢长剑,黑甲战将见黑炭头靠了过来,右臂一挥,正打在黑炭头脖子上,黑炭头身体直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那黑炭头力量相当大,能毫不费力地举起几百斤的石像而不吃力,普通人是万难做到,而这黑甲战将竟一挥臂就将他击飞,三人不由得暗暗佩服。黑炭头在地上打个骨碌,爬起来还想上前,可黑甲战将早就捡起长剑,向黑炭头虎虎走去。黑炭头一见它全副武装,转头就跑。
东子说:“这家伙想逃走?他妈的,欺软怕硬的货!”田寻侧目看了他一眼,心说你不也一样吗?可那黑炭头并没逃开,而是返身来到兵器架上,顺手抽出一柄长斧。
程哥说:“僵尸也会使兵器?这我还是头一回见过!”
那黑甲战将见黑炭头操斧而来,毫无惧色,挥长剑迎头向黑炭头砍去。黑炭头抬长斧一架,只听呛啷一声,长斧的精钢斧杆竟被长剑砍断。
黑炭头怪叫一声,扔掉断斧又跑向兵器架,这回它又弄出一柄大刀,就是刚才东子感兴趣的那柄青龙偃月刀,黑炭头见黑甲战将已经追到身后,它横刀往后一抡,直砍黑甲战将的头盔。黑甲战将一弯腰躲过大刀,双手捧长剑从右上至左下,搂头盖顶砍向黑炭头脑袋,这一剑要是砍上了,黑炭头就得从正中间劈成两片。它急往后一退,咣地靠在兵器架上,那长剑足有一米七以上长度,剑尖还是划到了黑炭头身上,黑炭头哇哇怪叫,抡大刀又砍对方肩膀。黑甲战将倒也颇为灵活,身体向后一退,然后伸手一把抓住大刀的刀柄往回一拽,黑炭头吃力不过,大刀顿时脱手。
黑甲战将身形不动,顺手把大刀往身后一甩,那柄足有四、五十斤重的青龙偃月大刀就像飞镖似的,划出一道寒光向身后直飞出去,“呛”的一声钉在神像旁的木架上,刀头***几寸,刀杆还不住地颤动。
黑炭头连败两阵,又跑向左侧,好在这石厅里全是一排排的兵器架,黑炭头抽出一只铜锤,用力朝黑甲战将掷去,黑甲战将来不及躲避,它单手持剑,右手举臂一挡,铜锤猛砸在手臂上,这一下力量不小,黑甲战将身体一晃,险些栽倒。
黑炭头见有便宜可占,连忙又抽出一柄流星锤,抡圆了打向黑甲战将,这流星锤的锤头是颗圆球,上面嵌的都是一根根尖刺,黑甲战将见锤头过来,先是用左臂挡,退后几步,又一锤砸过来,再举长剑格挡,锤头因为有了加速度,所以力量大增,黑甲战将连吃几锤,似乎一时没有什么招数可破,渐落下风。
在一旁的三个人看得心惊肉跳,东子说:“我来帮他一下!”抬枪向黑炭头射击,黑炭头身上中了几枪,略微后退,可没想到那黑甲战将猛然转头,头盔里黑漆漆也没有脑袋,它单手举剑指向东子,看这意思,似乎是不想让他出手相助。
田寻说:“它是不让你帮忙!”
东子连忙放下枪,小声说:“他妈的还挺有脾气。”
就这一顿的功夫,黑炭头已经靠近上前,流星锤一抡,粗大的精钢铁链绕在黑甲战将脖子上,复一抽手紧紧勒住,黑甲战将被它拽得一个踉跄,忙用长剑拄地,黑炭头一击得手,用力向后拖动流星锤,黑甲战将长剑支地,将石板划出一道深深的痕槽。
三人见黑甲战将吃了亏,都替它捏了一把汗。忽然黑甲战将右手长伸,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柄短刀,在流星锤链上用力一砍,“当”地一声火光四溅,铁链和短刀同时断裂,那黑炭头正用尽力量拖动,忽然之间失去了阻力,身体向后连退几步,摔了个大跟头,十分滑稽。
三人哈哈大笑,田寻骂道:“活该,你个该死的黑炭头!”黑炭头爬起来,一时间好像无计可施,忽然,它看到身边那尊石跪像,连忙跑过去举起来,向黑甲战将逼去。黑甲战将一见这东西也有点发怵,连连后退,黑炭头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将石跪像朝前掷出,黑甲战将躲避不开,匆忙中只得用手中长剑护住面门,石跪像正好砸在长剑上,顿时把长剑从中砸断,黑甲战将也被砸倒。
黑炭头一击成功,举双手咝咝怪叫,好像十分高兴。三人一见顿时泄了气,这么厉害的黑甲战将都被它砸死,看来咱们三个也是凶多吉少。黑炭头跑到黑甲战将面前,朝它身上乱踢乱踩,好像在发泄着无比的愤恨。东子说:“这家伙是不是疯子,它和黑甲战将有仇?”
田寻焦急地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这黑炭头就是韦昌辉!”
东子说:“韦昌辉是谁?”
田寻气得无奈,程哥说:“韦昌辉是太平天国的北王,一向专横跋扈,杨秀清被他和洪宣娇合谋害死之后,韦昌辉又在天京城里自称为王,石达开回来指责他,韦昌辉竟然将石达开全家杀死,石达开逃走之后,一气之下带大批军队离开洪秀全,最后才使得太平天国越来越走下坡路。”
东子哦了一声说:“原来韦昌辉是石达开的大仇人!”刚说完,忽然黑炭头怪叫一声,背后露出一截雪亮的断剑,原来那黑甲战将并没有死,它用半截断剑插进了黑炭头的胸口。
黑炭头身上插着断剑,左晃右晃地向后退,黑甲战将也爬了起来,从兵器架上抽出另一柄长剑,只是这把剑比它原来使的剑要短一些。黑炭头双手抓住剑柄,用力从身体里抽出来,向黑甲战将掷去,黑甲战将举剑格飞。黑炭头似乎没什么大影响,它还想取武器进攻,可巧它身后这块地方没有兵器架,眼见黑甲战将挺剑追来,它后退几步,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黑炭头一骨碌爬起来一看,原来是躺在墙角的胖子。胖子躲在墙角,浑身是血,惊恐地看着黑炭头,它也没犹豫,一把抓起胖子那肥大的身躯用力朝黑甲战将扔过去。
三人见胖子被它当成了飞镖,同时举枪朝它射击,但还是晚了一步,胖子在空中呈抛物线砸向黑甲战将头顶,黑甲战将随手一挥长剑,可怜胖子连喊都没喊出一声,在半空中就被拦腰砍成了两段,两截尸身掉落,鲜血内脏淌了一地。
见此惨状,三人不由得惊叫起来,程哥和田寻更是流泪痛哭。
黑炭头一击不成,还没有趁手的兵器,后退两步又靠在了墙上。黑甲战将把它逼在墙角,也不等它做出反应,手中长剑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半圈,随后疾速落下,将黑炭头从左肩膀到右肋下劈成两半。
两段尸体倒在地上,上半截尸体只连着一只右臂,这只右臂竟还能动,拄着地面一爬一爬地往另一侧墙角爬去。黑甲战将上前一步,长剑复又一挥将它脑袋砍下,然后飞起一脚,将脑袋踢飞。剩下的两段残肢终于彻底死掉,再也不动了。
黑甲战将杀死了韦昌辉,它转回身缓缓走到韦昌辉的脑袋跟前,弯腰将人头捡起,拎着人头来到石达开神像前,将人头放在神像前的祭台上,再走到石跪像处,扔掉手中的长剑将石跪像抱起来,慢慢回到祭台前把石像放下,仍旧是头朝里摆好。
田寻等三人躲在墙角,连大气也没敢喘,眼睛紧盯着这位黑甲战将。只见它慢慢走到石厅中间,看了看田寻三人,伸出右手向墙壁一指,随后便呆立不动。
过了半晌,它越来越缩小,越来越矮,就像充气人被慢慢放开了气阀,最后只剩下一堆盔甲,那顶白缨头盔仍然立在最上,从盔甲底下不断地流出白色脓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敢动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东子才开口:“这哥们……死了?”
田寻小心地迈出一步,见没什么动静,就又迈了一步。那堆盔甲就和刚开始时一样,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程哥用手电照着,说:“就这么完了?我以为它连咱仨也要杀呢!”
田寻长出一口气,说:“看来是没事了!还好那黑炭头被它给解决了。我们安全了。”
程哥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它就是韦昌辉?”
田寻说:“我也是急中生智蒙了它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他!史书上说杨秀清被杀后半个月,韦昌辉在石达开施压下又被洪秀全诛杀,并且把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挂在南京城的大街上,旁边还写上‘北贼肉,只准看,不准摸’的字样。但以我的分析,韦昌辉很可能当时是被生擒,然后又被秘密押解到湖州洪秀全的陵墓中,供洪宣娇下巫术使用。这家伙被洪宣娇下巫术后,变成了一个活僵尸,一百多年来就在这陵墓中游荡,不生也不死,正如十字石台上的那四句话:‘十诫加身,生不如死’。”
东子说:“那秃头后来变成黑尸也是韦昌辉搞的鬼?”
田寻说:“没错!韦昌辉咬了秃头一口,将身上的巫毒传给秃头,秃头中毒后,逐渐变成了韦昌辉的傀儡,在韦昌辉操纵下将我们一步一步往死路里带。”
程哥说:“可这黑甲战将又是谁?”
田寻走到那堆盔甲前,说:“它应该就是石达开的灵魂。”
两人一听,均惊呆了:“什么?石达开的灵魂?”
田寻说:“是的。石达开投降四川总督之后,被下令凌迟处死,尸骨也被挫骨扬灰,喂了野狗。但有野史说,石达开的头颅并没有丢失,行刑者敬重石达开的为人,将他的头颅秘密收留了下来,后来又碾转送到天京洪秀全手中,洪秀全念其英勇忠义,在湖州建了一座石达开的墓,将头颅下葬。但这些记载只存在于野史。据我的推测,石达开的头颅很可能被洪宣娇安排在‘义王家庙’或是这座石厅当中,又把石达开生前穿过的一副黑铁盔甲和兵器也放在这里,其用意是用来压制韦昌辉这个活尸。”
东子说:“压制?怎么压制?”
田寻说:“韦昌辉被洪宣娇施了‘十诫’术后,变成一具死不死、活不活的怪物,它只能游荡在这陵墓各处,可以起到防止有人盗墓的作用。可这怪物在‘义王家庙’里毁坏了石达开母亲的棺木,惹恼了石达开。当年,石达开全家老小十余口人就是死在韦昌辉的刀下,于是石达开的灵魂就寄附在那副盔甲里,复活成了一个没有血肉的将军。”
田寻的话让两人如听天书,程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说:“灵魂附在盔甲中?这我可不信。”
田寻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会信。你忘了咱们掉下来的时候,不是摔在一个爬满肥白虫子的大坑里吗?那些虫子我现在才想起来,在《山海经》中也有记载,一次西汉武帝出游,在路边看到几只长着人面的虫子,武帝问东方朔这是什么东西,东方朔回答说这种虫子叫‘怪哉’,是由冤屈而死的人的灵魂变成的,又名‘人面虫’。现在看来,那一大堆肥白虫子就应该是那种‘怪哉’虫。”
程哥问:“这些虫子和石达开有什么关系?”
田寻看了看地上的白色脓水,说:“这些虫子也一定是被洪宣娇用巫术附上了石达开的灵魂,它们不生不灭,在无外力打扰的环境下能存活成百上千年,一旦遇到仇敌,这些虫子才会爬将出来,寻找一个载体或是宿主,用另一种形式再生,尔后将仇敌消灭,于是才有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场恶战。”
两人听了田寻的推测,都感觉像是在听《聊斋》,觉得太过离谱。
田寻看着他俩脸上的表情,弯腰捡起地上那顶白缨头盔,说:“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打死我也不信是真的,不过,我倒是希望这都是一场梦。”
东子来到韦昌辉半截尸身旁,用力踢了那上半身一脚说:“我也他妈的后悔来这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跑到洪秀全的墓里干什么来?不把命搭上才怪!”
程哥走到胖子的尸体旁,看到内脏和肠子流了满地,而胖子的脸上仍旧全是未干的血迹,都眼睛都没闭上,不觉又掉下泪来。
田寻走过来黯然说:“胖哥死的太惨了。”
程哥沉着脸看着东子,东子知道他什么意思,心中理亏,表面上却还故作强硬。程哥说:“现在又没路可走了,可能我们就要在这活活饿死了。”
田寻说:“别灰心,多少危险我们不也都闯过来了吗?再找找,看会有什么发现!”
东子说:“那四句谜语里‘雨雷风云电为王’现在都全了吧?”
经他这么一提,程哥和田寻才想起来,程哥一拍大腿说:“这下齐了!电为王的意思,就是说石达开是‘圣神电’,他这一关是在陵墓最后的、也是最难闯的,如果不是那韦昌辉活尸恰好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石达开的灵魂也不会复活,看来,我们要研究下一句谜语了!”
田寻说:“下一句是‘正反五行升天道’,这又是什么意思?五行是指金、木、水、火、土……”
程哥打断说:“风、雨、云、雷、电也被称做叫小五行。”
田寻说:“那‘正反五行’和‘升天道’又该怎么理解呢?真是头疼!”
东子说:“不是说让咱们三个都升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