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阳唐伯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1:10
|本章字节:11680字
胖子和东子也溜了过来,田寻低声说:“他们都进去了,咱们也跟进去看看!这里头肯定有古怪。”
东子掏出一把手枪,说:“他妈的,去就去,有什么古怪就用枪干他!”
田寻说:“咱们尽量小点声,别惊动了那几个和尚。”胖子也持枪在右手,左手拿荧光棒先进了暗道,田寻和东子随后进去。
暗道里面就是一条直通向下的阶梯,看来是直接通到毗山深处。阶梯相当的陡,三个人小心翼翼走着,生怕踩空一步,来个土豆搬家——滚球。阶梯两壁修得很是平整,三人向下走了大约有十来米的样子,空气渐渐开始变得阴嗖嗖的冷,胖子边走边说:“这老和尚比耗子都厉害,居然在寺里打了个这么深的洞。”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条笔直向前的信道,三人顺信道往前走了十几米,前面有个向右的拐角,还隐隐有亮光闪动。
田寻连忙拉住胖子,小声说:“先别走,仔细看看情况。”
胖子溜到拐角处,偷眼朝里一瞧,立刻被吓得脸色煞,缩回了头,差点喊出声来。东子忙问:“看到什么了?瞧把你吓得那德性!”
胖子说:“鬼……全是鬼!”
田寻和东子不免被他的话也唬了一跳,都问:“什么……什么鬼?”
胖子说:“我也没看太清,好像都是鬼的塑像。”两人一听是塑像,心放下了,确信里面无人之后,三人拐过拐角,来到一个大殿里。这殿中靠墙一圈都是各种姿势的小鬼塑像,栩栩如生,塑像前点着十几根长烛,光线昏暗摇曳,更增恐怖气氛。
东子在塑像前挨个走过,嘴里说:“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也太吓人了!不会是什么邪教吧?”田寻仔细看着每一组塑像,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布衣模样的人反剪双手跪在地上仰着脸,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一手掰开那人的嘴,另一手拿着一个铁钳,夹着那人舌头拉出老长,那人脸上表情极为痛苦;下一组则是一个老太婆跪在地上,一个小鬼拿着把大剪刀,正将那老太婆的十根手指逐个剪下;旁边紧挨着的塑像是一个人被挂在一棵满是利刃的树上。再往旁边看就更多了,有把人搁在蒸笼里蒸的,下油锅炸的,在大石碾子里碾的,用锯活活把人锯开的,在火里烧的……
三人一边看着一边打寒战,胖子说:“他妈的肯定是个邪教!就是那老和尚吓唬人用的,他怕外人进来,于是搞了这么多恶鬼塑像。”
田寻说:“不是邪教,这是十八层地狱殿。”
胖子说:“什么?十八层地狱?”
田寻说:“对,凡是规模较大的寺庙和道观一般都修建有十八层地狱殿,目的是为了警示出家的僧、道,不要被邪恶所诱惑,否则就会坠入魔道之中,遭受万劫不复之苦。那拔舌头的就叫拔舌地狱,第二个叫剪刀地狱,第三个是铁树地狱,还有孽镜地狱、蒸笼地狱、刀山地狱、油锅地狱、磔刑地狱等等。对了,这磔刑地狱就是专门惩罚盗墓人的。”
胖子和东子立刻同时看了田寻一眼,可他正在专心地欣赏塑像,显然是无心而说,两人才不做声。三人欣赏完塑像,胖子说:“我说两位,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小鬼殿里怎么没有出口啊?”
田寻和东子仔细一找,果然,大殿里除了十八组塑像之外,居然没有另外的通道,那三个和尚又哪去了呢?东子哼笑一声,说:“那仨和尚不是变成小鬼塑像了吧?”
田寻说:“别逗了,咱们好好找找,这殿里肯定还有暗门。”
三个人开始找起来,从墙壁到地面,挨个塑像左看右看。胖子在那组用石碾子活碾人的塑像前看了一会儿,把枪插在腰里,低下头用手抱住石碾子用力一推,沉重的碾子移动了一点位置,胖子说:“快来帮忙!”田寻和东子跑来,三个人一起推那碾子,碾子足有上千斤重,三人累得满头大汗,碾子动了不到半米,下面却露出一个地道的边缝。
三人再推,说什么也推不动了,田寻边喘气边说:“这碾子肯定有……有机关,不可能这么费劲。”三人看了看这塑像,是一个小鬼推着磨杆,去碾下面的人,胖子抓住那磨杆,用力一推,原来那磨杆是活的,一推之下,碾子居然转了大半个圈,地道露出的更多了,三人一起推磨杆,马上就把碾子推到了一旁,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大圆洞。
胖子高兴地说:“快看,这有口暗井!”三人扒着井口朝下看,这井大约有两米直径,井壁有铁管梯子可供攀爬,用荧光棒一照,不到十米深,井底旁有个一人来高的暗道,不知通到什么地方。
这暗井一露出来,三人立刻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首先可以肯定是人的说话声,但这声音飘忽不定,忽高忽低,又像大声诵读,又像怒斥,还有点像垂死的求饶,声音从暗井里若有若无地飘上来,听了令人浑身不自在。
东子说:“肯定有人在底下,田寻,你先下去看看!”
田寻看了看他:“东子,你太照顾我了,为什么你不下去?”
东子嘿嘿一笑,说:“你是新来的,我和胖子有责任多给你点机会,让你多锻炼锻炼不是?”
田寻苦笑着点了点头,将荧光棒咬在嘴里,从暗井的铁梯子爬了下去。
下到井底,井壁边上那个暗道里传出亮光,还有人的说话声。田寻蹑手蹑脚来到暗道边缘,露出半个脑袋向内偷偷看去,原来里面是一个宽大的厅堂,灯烛通明,厅中间有一道水沟,也不知有多深,水沟将大厅一分为二,沟上有一条木桥,大厅另一端是一堵汉白玉石墙,墙上有一尊巨大的汉白玉浮雕像,像前还有牌位、香炉和祭品,看上去像是个祭台。三个和尚正在雕像前跪拜,中间的正是老和尚文空,只听三人齐声高诵:“永定乾坤,八位万岁,救世幼主,天王洪日,天兄基督,主王兴笃,真王贵福,永赐天禄!”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话。
田寻心想:这几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三和尚跪罢站起来,文空一摆手说:“奉上祭品!”两个年轻和尚走到沟边,此处靠墙的位置并排放着三只巨大的铁绞盘,绞盘上缠着数道粗大的铁链。两和尚费力地扳动其中一个绞盘,铁链被绞盘卷起,绷得铮铮作响,从厅顶正中忽然降下一口大水缸来。
田寻这才往厅顶看去,原来厅顶有一个大圆洞,那口大水缸连着粗大的铁链,就从圆洞里慢慢被顺下来,水缸的正下方就是水沟,这缸中间粗两头细,最粗处足有两米直径,缸上还有一个小圆桌大的窟窿。水缸不住地左右剧烈晃动,还从里面发出咣咣的闷响,似乎里面装着什么活物。文空站在水沟旁,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道:“神鱼护宝,永保天堂!”两个和尚连续摇动绞盘,像在井里打水似的,”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水缸终于沉进沟里。
伴随着一阵像水牛鸣似的低沉怪声,大厅右侧水沟里刷地一声响,一道长长的水花飞出沟外,随即听见水缸沉下之处一阵大乱,低沉怪声、水缸与重物撞击声、铁链摩擦声、水花搅动声齐响,瞬间乱成一团,好像世界大战一样。三个和尚则站在沟边闭目合十,状极虔诚。过了足有五分钟,沟里才平复下来,从水沟处飘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石厅中弥漫。田寻心里头直发毛,暗想:这是在搞什么鬼?这时两个和尚又去摇另外一个绞盘,轧轧声中,厅上又降下一口水缸。当水缸下到一半儿时,突然从缸里传出一声大喊:“老和尚,你他妈的快放我出去!”
田寻听了,登时大惊:这不是程哥的声音吗?
两个和尚听见缸里出声,连忙停住手,文空转头骂道:“你们两个废物,怎不堵上他的嘴?”
两和尚惊惶地说:“已经堵上了……可能是被他挣开了。”
文空向着水缸嘿嘿一笑,说:“稍安勿躁,马上就让你升入天堂,享受极乐世界之果。”
程哥在缸里骂道:“享受你妈个x!你他妈的不得好死!我还有同伙,小心他们找上你,把你千刀万剐!快点放我出去,咱们还有得商量!”
文空仰天大笑,双手合十:“神鱼护宝,永保天堂!”两个和尚好似得了命令一般,马上加劲转动绞盘,水缸眼看就要沉入沟里。
田寻一看,再不能耽误时间了,不然程哥的性命就要玩完,他一眼瞥见眼下有块石头,弯腰捡起来,瞄准其中一个摇轮的和尚的光头,用力掷了去。石头划出一道抛物线,“邦”地一声,正好砸在那和尚的后脑勺上,这块石头足有拳头大小,把那和尚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
另一个和尚吓了一跳,忙问:“你干什么?”
那和尚被打得七荤八素,他捂着后脑勺痛苦地直起腰,咧着嘴说:“刚才,有……有人砸我!”
文空也吓了一跳,他警觉地说:“有人进来!”
田寻连忙跑回井底,冲上叫道:“快下来帮忙,程哥有危险,快!”
耳边隐约听见大厅那边文空正在大声指挥,两个和尚已经跨过木桥,朝暗道这边跑来,井口上胖子和东子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田寻求救,连忙快速从梯上爬下来。
这时两和尚也进了暗道,每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胖子说:“怎么回事?”前一个和尚抡铁棍就朝田寻头上砸去,暗道里空间狭窄,田寻无法躲避,只得往后一退,大声说:“别问了,快动手!”
东子是防暴警察出身,一见有架可打,后脑勺都乐开了花,他一个箭步上前,和尚铁棍搂头抡下,他也不闪避,冲上去用左手一刁他拿棍的右手腕,那和尚顿时觉得铁棍拿捏不住,当啷一声铁棍脱手,东子右掌闪电般地往他鼻梁上一击,那和尚就像门板似的扑通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后面那个和尚刚被田寻砸到后脑勺,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清醒,胖子别看身体肥胖,反应却不慢,他不由分说,捡起铁棍就打那和尚的脑袋,那和尚下意识举铁棍一挡,东子趁机左拳狠狠捣他露出的右肋,喀地一声打断了他两根肋骨,那和尚惨叫一声,委顿在地。
解决了两个和尚,三人又朝大厅冲去,田寻经过一个和尚身边时,见他满面鲜血,两眼上翻,似乎已经死了,田寻知道,刚才东子打这和尚的手法用的是美国海军陆战队临敌致命的招数,经过训练的人一掌击上去,可以把对方的鼻梁骨斜上方打进脑子里,脑干组织被鼻骨破坏,人就立刻死亡。
田寻说:“东子,你怎么把他打死了?”
东子回头一看,不屑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田寻刚要说话,却听程哥在缸里大叫:“胖子,东子,快救我出去!水里有水怪,快!”
三人连忙跨过木桥,来到水缸旁边,那文空老和尚惊慌失措,抬腿向神案跑去,却被东子一把揪住后背衣襟大叫一声:“老秃驴别动,否则宰了你!”文空和尚吓得浑身发抖,手足无措。
胖子站在水沟边上,奋力用手去抓水缸上的圆洞,田寻说:“小心点,水里有东西!”胖子抓着水缸朝沟边拽,东子再转动绞盘放下铁链,水缸安全落到了地上。三人朝里一看,只见程哥被一个大铁箍牢牢套住,无法动弹,铁箍又被焊接在缸壁上。胖子伸手进去扳开铁箍上的开关,程哥被拉了出来。
只见他头发蓬乱,神色惊惶,显然刚才被吓得够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慢慢地说:“刚才是谁打了那和尚,救了我?”
胖子说:“是田寻先下到井底……”
东子打断他:“是我们俩打倒了那俩和尚,怎么是田寻呢?你傻了吧?”
程哥心里明白怎么回事,感激地看了田寻一眼,喘着气指了指旁边的大绞盘说:“大老李还在……在大缸里,你们快去救他下来!”
胖子和秃头交情深,一听说秃头还在大缸里呆着,连忙跑到绞盘边上,用力扳动第三个绞盘,轧轧声响过后,又一只大缸从厅顶降了下来。众人将大缸拉到地面,朝里一看,果不其然,秃头嘴里头塞着破布,也被套在大铁箍里头,一看已然得救,他抬起头不停地晃脑袋,嘴里唔唔地发出声音,显然也是吓得够呛。
胖子说:“别急哥们,我们救你来了!”他扳开铁箍开关,再取下塞在秃头嘴里的破布,秃头获了救,张大嘴猛喘了几口气,再被三人拉出大缸,两人都得救了。
田寻说:“那老和尚已被我们控制住,可以先审问审问他。”
胖子来到文空和尚面前,问:“老和尚,这是什么地方?快说!”
文空眼皮也不抬一下,装作没听见。东子用手一捏他的后颈,颈骨格格作响,文空疼得满头是汗,他咬紧牙关,就是不吭一声。
程哥说:“这老和尚倒很强硬!”
胖子掏出手枪,顶在文空脸门上说:“老东西,你再不吭声,就崩开你的脑袋,看你还强不强硬!”
文空脸色蜡黄、声音颤抖,却很坚决地说:“老衲皈依三宝,早将生死看得淡了,施主想打死我,就请下手,老衲绝不贪生。”他这一说胖子倒没辙了。
田寻说:“对这老和尚,用强看来不会起太大作用,我看不如先把他捆上,押回寺里慢慢审问。”
秃头说:“我看行!给他上老虎凳、辣椒水、夹棍,把十大酷刑都给他过一遍,看他怕不怕!”
文空一听反倒哈哈大笑:“老衲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那时候你还尿炕呢!哈哈哈,老衲对这具臭皮囊早就看不上了,既然被你们抓住,就请自便,老纳如叫出半个疼字,就算白活这八十几年!”
大家一听,对这老和尚倒也有了几分佩服,程哥说:“看来这老和尚也不是一般人,先押上去再说!”
东子说:“妈的,先脱光他的衣服吊在房梁上,再用鞭子蘸盐水抽他一顿,看他还嘴硬不!”
文空原本一直相当镇定,可听了东子的话,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他说:“你们还是杀了老衲吧,老衲知道你们来这里并非旅游,而是另有所图,我劝你等还是乖乖回去,别在这里枉自送了性命。”
田寻见文空脸上神色有异,心中一动,说:“先搜搜他的身!”说完上前去摸文空的衣里口袋。
文空脸上神色又变,却兀自强装笑脸说:“施主真有意思,老衲会笨到把有价值的东西放在衣袋里么,哈哈哈!”
程哥也说:“就是,你还是别费劲了。”
田寻不动声色,忽然一扯他的外衣,说:“看看内衣里藏什么东西没有!”
文空用力挣扎,说:“你不尊敬长辈,终会不得善报!”
田寻里外翻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找到。
东子不耐烦地说:“你翻够没有?他又不是尼姑,你还想吃他豆腐啊?”
田寻收手,装作沮丧地说:“还真是什么也没有,妈的!”
文空脸色稍平,现出庆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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