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思球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8:21
|本章字节:6732字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掌控之中,这不是明目张胆地侵犯客人的隐私吗,实在是欺人太甚!李非语气得差点砸掉手中的杯子,他气呼呼地问道:“这都是老板娘李翠平一手安排的吗?我才来荆都不久,与她无冤无仇,也没有影响她的财路,她采取这样下流的手段,究竟有什么目的?”
杨琴吓得花容失色,吞吞吐吐地说:“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你刚住进来时,她就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勾引你,否则,就要扣工资,要赶我出门。那天晚上,由于你的理智……我出来后,李总狠狠地扇了我两个耳光,扣罚半个月工资,她怨我脱衣服不够及时……”李非语想起第二天看见杨琴时,她的脸确实是有些肿胀,当时还很纳闷,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非语越想越气,他说:“这个李翠平也太可恶了,我马上就去找她当面对质,我要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千万别这样,李书记,你要这么做那我就惨了,她一定会怀疑是我泄露了秘密,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我呢。”杨琴说着,眼泪都滚了下来。
杨琴是一片好心来提醒自己,当然不能连带她倒霉,李非语想了想说:“好吧,我暂时不找她,你回去吧,时间长了李翠平会怀疑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还是那句话,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杨琴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李书记,那我走了。”杨琴离开后,李非语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他的眼前老是晃动着李翠平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一个美丽如花的企业女老总,怎么会做出如此龌龊的勾当呢?仔细一想,又有些理解了。一个在男人圈里混的女人,而且还是官场男人圈里,要是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呢。她现在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掌握一些李非语的什么把柄,也并不是说她就非要把李非语怎么样,而是说她现在有这个机会,要是有幸捉住了李非语的小辫子,说不定将来某一天会用得着。
也许,柏安民当初就是这样上了她的当。难怪李翠平在荆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听说花都大酒店二期工程马上要开工了,在用地指标极紧的时期,她李翠平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一百亩土地,一般的人能办得到么!
这以后,在花都,李非语更加小心谨慎了。可是,一到晚上,瞧着那个黑暗中的小吊坠,他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只枪眼,老是睡不着,几乎夜夜失眠。过了几天,李非语借口老是住在宾馆影响不好,坚决要求搬出来。正好一个挂职干部任期结束,干部楼里空出了一个套间,李非语就搬了进去。
几年前,柏安民在任县长期间,也是因为缺少住处,在花都住过一段时间。那时的李翠平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是花都的女服务员。她年轻、漂亮,有心计,她知道柏安民有钱有权,就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讨好他。柏安民本来就好这一口,没多久两人就如胶似漆了,李翠平就做了他的影子情人。让柏安民略感意外的是,颇有心计的李翠平偷偷拍摄了大量他们在一起亲热的录像。从此,这个女人就牢牢地粘住了他。
晚上,柏安民来到了李翠平的住处。得知李非语搬出了花都,他取笑李翠平说:“听说兔子跑了,没上套?”
李翠平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也想不通,杨琴是我们花都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他怎么就不动心呢?”
柏安民说:“人家省政府下来的干部,是有素质的,哪里会看上一个小服务员。”“拉倒吧,还不是照样把人家的衣服都脱了!省政府下来的怎么了,天下还有不吃荤的男人?你们这些男人,又想吃荤又想假正经,没一个好东西!”李翠平假装有些气恼地说。
柏安民说:“你当初用这一招对付我,告诉你,现在不灵了。”李翠平见柏安民用了“对付”这个词,知道他有些气恼了。她将头轻轻地依在柏安民的肩上,温柔地说:“领导,怎么说‘对付’呢,我不就是拍着玩吗,也就是想留住我们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时光,我并没有拿它来做什么事,不是吗?现在偷拍李非语,实际上这是在为你着想,想让他乖乖地听你的话。”
“你放心,凭他目前的资历,还嫩着,他想不听我的话也不行,我不但要他听我的话,而且我还要让他听你的话。”柏安民说。
“真的吗?”李翠平惊喜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能依靠的男人。”说着,脚下一用力,整个身子趴在了柏安民的身上。
次日,柏安民安排李非语牵头把南戏艺术节的前期准备工作抓一抓。柏安民说,当务之急,是要把南戏演出抓起来,要搞新剧本,不要唱来唱去就是那几出包公戏,要大胆起用年轻演员,现在是美女时代,要做活美女经济,包大人的黑脸老是在舞台上转来转去,吸引不了眼球。南戏同全国各地的地方戏一样,面临着同样的尴尬,缺少演出经费,缺少新剧本,缺少演出人才。可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这个台总要搭起来啊。
李非语到南戏剧团去调研了几次,基本了解了情况。剧团是差额拨款单位,平时演出任务很少,演员们基本不上班,好在他们能吹拉弹唱,都挣外快去了,每个人都有一份兼职。好在荆都学院四年前开设了南戏艺术班,今年正好毕业,可以吸纳一批年轻演员进来,为南戏剧团注入新鲜血液。李非语考虑过了,要利用筹办南戏艺术节的机会,加大剧团改革力度,借鉴外地经验,成立演艺公司。不然,年轻演员又会重蹈老演员的覆辙,南戏艺术就会越来越后继无人。
陪同李非语到剧团调研的,除了文广局局长鲁新民外,还有艺术科科长叶映寒。叶映寒是一个少妇,今年正好三十岁,婚后两年老公因挪用公款炒股而锒铛入狱,她现在过着单身生活。叶映寒的气质颇有几分像李非语的前女友汤玮玮,端庄雅洁,宁静平和。这种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到,她们和那些神情木然来去匆匆的都市男女有着本质区别。李非语和叶映寒只接触了几次,就被她吸引了。都说婚姻使人打瞌睡,爱情使人睡不着,在经历了几次睡不着之后,李非语就顺利地爬上了叶映寒的床。毕竟,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一个风度翩翩的市委副书记的攻势。
每次和叶映寒***的时候,李非语都充满了激情。女人如水,这句话用来形容叶映寒是再也恰当不过了。她每次都是那么认真,在乎每一个细节。她一旦进入状态,就像变了一个人,迷人的身材,雪白的肌肤,一会儿碧波荡漾,一会儿惊涛骇浪,一刻也不会停下来,直到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可是,这个天下却没有几个人是你能一诉衷肠的知己。叶映寒是一个简单的人,注重生活品质和内心感受,没有什么官欲,安心做她的小科长,没有什么野心,平淡地过着她的日子,这让李非语很放心。李非语好歹找到了一个能让他放心说话的人。
一次,李非语愤愤不平地把花都老总李翠平偷拍他的事告诉了叶映寒,叶映寒劝他说:“算了吧,你是一个有胸怀的男人,何必怨恨一个女人呢?佛说,你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就没有烦恼;佛还说,同样的瓶子,你为什么要装毒药呢?同样的,你的心里,为什么要装着烦恼呢,为什么不能多装一些快乐?”
李非语颇有感悟地说:“没想到你对佛学还很有研究。”“也不是研究,是喜欢而已。现代人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迷失,佛能让我们找到自己。这些年社会发生了剧变,生活发生了剧变,我们也发生了剧变,作家余华在他的《兄弟》后记中写道:‘一个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年代,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四百年的动荡万变浓缩在了四十年之中,这是弥足珍贵的经历。’现代化是个什么化?我看是物化、虚化,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着这种变化,我们的心灵不堪重负,而我们的灵魂却越来越轻,成了在城市的楼群间飘荡的雾。”
李非语不禁为叶映寒一番诗意的解读叫好:“映寒,你说得对,我们现代人不是普通的雾,而是欲望之雾、野心之雾,每个人都想着占领世界。”
“说点轻松的吧。”叶映寒撒娇地说道。
“好的,”李非语若有所思地说,“给你说个谜语,题目如下:蛀牙、烂在地里的胡萝卜、孕妇,这三者有什么共同点?”
这是李非语在别处听来的一个段子,叶映寒想破头皮也想不通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告诉你答案吧:都是虫子惹的祸!”叶映寒狠狠地拧了一下李非语的耳朵:“你真坏,讲个笑话都这么下流。”两人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