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爱武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53
|本章字节:10250字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傻瓜不多,愿意做傻瓜的人不少。愿意做傻瓜的人恰恰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不会被别人骗,只会被自己骗。
沈俊哲用qq告诉白云,过两天要到武汉来出差。白云问他是开车来还是坐火车来。沈俊哲说开车,如果有时间就带白云去咸宁泡温泉。白云说,那我给你订好房间吧。沈俊哲说不用,武汉这边的经销商会安排好一切,等到了武汉再给她打电话。
这一次白云先沉默了。沈俊哲到武汉来,与他依旧保持着情人关系的白云自然没有不见的理由,但白云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对于沈俊哲的花心和多情,她始终无法释怀,却又下不了决心与他脱离关系。不得不说,沈俊哲比她洒脱,在这种事情上比她想得开,可以同时接受几个女人的爱。之所以用“接受”二字,是因为白云并不知道沈俊哲在这些爱他的女人身上用没用情,用了多少情。
白云想起了一首歌,叫《香水有毒》,里面有这么几句歌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白云决定像歌中的女子一样,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好好陪沈俊哲。为此,她特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沈俊哲是星期三下午两点多到武汉的,他在经销商安排的酒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快五点了才给白云打电话。电话里,他叫白云出来一块吃晚饭,并叮嘱白云打扮得漂亮一点。
白云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她打扮漂亮点?难道他要带她去见某个人或某些人吗?如果是,他会如何介绍她?朋友或是情人?其实不管他怎么介绍,人家都会揣度他们的关系,他也绝对知道别人会往那方面猜,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就不怕流言飞语传到他老婆的耳朵里?
其实,即使沈俊哲不说,白云也会好好打扮一下。有句成语说得很准确,“女为悦己者容”,意思是女子为欣赏、喜欢自己的人而打扮。如果改成“女为己悦者容”会更准确些,因为女人更愿意为自己欣赏并喜欢的人打扮。
白云换了一件驼色的蕾丝背心,一条同色短裙,外搭一件米色针织衫。然后化了淡妆,将头发梳于脑后,绾了一个自然而蓬松的髻。
这个装扮让她看起来温婉雅致,女人味十足,符合多数男人的审美观。
来到沈俊哲下榻的酒店,刚走进大门,白云就看见沈俊哲和三男两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
沈俊哲先看到了她,他站起来向白云招了招手,“白云。”
白云微笑着走了过去,沈俊哲轻轻揽了揽她的腰,笑着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白云。”
“白小姐,你好。”“幸会,幸会!”“你好。”几个人很有礼貌地向白云打了招呼。
沈俊哲又指着三男两女给白云作了介绍:“这位是吴总,这位是张经理,这位是于经理。吴总是我们鑫岛电子的湖北总代理,张经理和于经理是吴总的左膀右臂。这位是田小姐,这位是宋小姐。”
白云分别向五个人问了好。
“走吧,去吃饭吧。”吴经理招呼大家从一扇侧门走进了饭厅,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了一间包房。
饭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十分活跃。吴总和张经理一边体贴地给自己的女伴夹菜,一边轻声提醒她们给沈俊哲和白云敬酒。他们与女伴的关系就像白云和沈俊哲的关系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白云很主动地敬了一轮酒后便沉静下来。
几个带了女伴的男人时不时地搂搂女伴的肩膀或腰肢,然后暧昧地笑一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沈俊哲表现得比他们稍微稳重一些,但他看白云时充满柔情的眼神依旧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得一览无余。白云突然意识到,女人有时候也可以成为男人炫耀的资本。
沈俊哲在饭桌上妙语连珠,带色的小笑话层出不穷,此刻的他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当然,白云并不反感他在商场上的表现,这是角色需要,他只是扮演好了商人的角色。
吃完饭,送走吴总等人,白云和沈俊哲上了客房部的电梯。电梯里,沈俊哲紧紧抱住白云,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你今天真美!”
沈俊哲的怀抱好温暖,微醉的白云赖在里面不想出来。沈俊哲索性一把将白云抱起来,白云赶紧搂住沈俊哲的脖子,两个人嬉笑着出了电梯,在服务员惊愕的眼神中走进了客房。
沈俊哲将白云轻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高跟鞋,将斜挎在她肩上的包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低下头吻了一下白云的嘴唇,然后走进卫生间,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脱着衣裤。
沈俊哲赤裸着身体走出卫生间。白云侧躺在床上,肩部和臀部像两座圆润的山峰,腰部像凹陷的山谷,线条十分优美。
沈俊哲走过去将白云的身体放平,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将她摆成一个大字,然后跪在她的两腿间,由上而下抚摸着她的身体。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两腿之间时,白云将身体蜷缩起来,脸色潮红地说:“抱我去洗澡吧。”
沈俊哲微微一笑,起身下床将白云抱起来。走进卫生间,跨进浴缸,两个人一起滑进了水里。
沈俊哲拿过一瓶沐浴露,将它倒在白云的***上,一双带着泡沫的手在白云身上来回摩挲。
白云被他摩挲得热血涌动,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欲望,她神情迷离地对沈俊哲说:“我要……”
沈俊哲扳了扳白云的肩膀,白云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弯下腰,将臀部抬起来,迎接他的进入。随着沈俊哲有频率地进进出出,一股风驰电掣般的快感向她涌来,她觉得自己就快飞起来了,她按捺不住地大声叫起来……
几乎激战了一夜的沈俊哲和白云,一直睡到十一点才起来。两个人刚刚梳洗完,沈俊哲的电话就响了。吴总在电话里告诉沈俊哲,他已经约好了几个卖场经理,中午一块吃饭。
白云实在太累了,不想陪沈俊哲去应酬,说要回家换身衣服。
沈俊哲没有勉强她,体贴地说:“好吧,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我还要去几个卖场转转,等我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
“嗯。”白云点了点头。
沈俊哲将白云送出酒店,帮她拦了一辆的士。
白云回到家里,简单地做了点饭菜,她一边吃饭一边打开电脑。沈俊哲的博客有三天没有更新了。一剪梅在自己博客里贴了一首名叫“坐夜”的新诗:“踩着时间的肩膀,我把黑夜坐到天亮,为迷失的思念寻找方向……”
白云心想,看来一剪梅真的爱上沈俊哲了,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就睡不着,开始“坐夜”思念了。
白云的心又纠结起来,原本打算睡一会儿,却因为心里有了事而睡意全无。白云心想,睡不着就“坐”吧,你坐夜晚,我坐白天。
白云一直坐到晚上六点,也没接到沈俊哲的电话,白云猜想沈俊哲晚上可能还有应酬。
昨晚累了一夜,今天又坐了一下午,白云感到十分疲惫,她终于坐不住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白云将手机放在枕边,恭候着沈俊哲随时随地的召唤。
当白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白云觉得很奇怪,手机一直没响,难道响了她没听见?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白云想给沈俊哲打电话,几次拨了沈俊哲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打出去。不断涌上心头的自尊心最终让她放弃了这一想法,她并不急于将自己送上门。
白云起床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她时刻关注着手机的动静,生怕漏掉了沈俊哲的电话或短信。可整整一上午,手机都没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下午两点,白云才接到了沈俊哲的电话。
“白云,郑州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赶过去。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咸宁玩了。”
郑州?一剪梅不就在郑州吗?白云心里一惊,难不成一剪梅的相思之苦感动了上帝,上帝体谅她,给她机会,让沈俊哲过去安慰她?
白云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拦他们相聚。她很明白她和沈俊哲的关系,她是用心爱沈俊哲,沈俊哲是用身体爱她,她只能从她与沈俊哲的肌肤之亲中体会到他的爱。所以,即使郑州那边没事,沈俊哲想去见一剪梅,她都没法阻止,更何况上帝给了他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白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不动声色地说:“哦,没事,工作要紧,你直接去郑州还是先回长沙?”
“先回长沙开会,再坐火车去郑州。”
“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沈俊哲是星期六到郑州的,白云一连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都没回。出于担心,白云晚上给沈俊哲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沈俊哲拖着长长的尾音“喂”了一声。
“是我,你到郑州了?”
“到……到了,宝……贝!”
“来了,我给你泡了杯浓茶,喝点吧,可以解酒。”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估计看到沈俊哲在接电话,女人接着问了一句:“在接电话?”
沈俊哲含糊地“嗯”了一声。
白云警觉地问:“你在和谁喝酒?”
“朋……友……”
“什么朋友?”白云追问道。
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中传来:“你好。”
“你……你好。”白云疑惑地应道。
“请问你是?”女人问。
白云想了想,回答说:“我是俊哲的朋友,今天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都没回,我很担心他,他……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喝多了。”女人的声音变得犹豫起来。
“哦,那麻烦你……好好照顾他,谢谢。”白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至于电话那头的女人会怎么想,白云不想去猜度。
宝贝?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宝贝?白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他到底有多少宝贝?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一阵锥心的疼痛向她袭来,心很疼,很疼!
白云走到柜子旁,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敲掉木塞,白云直接将嘴对准了瓶口,红色的酒液冲进喉咙,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鲜红的酒从嘴里飞溅出来,星星点点落在地上、手上、衣服上,像一滴滴鲜血。
放下酒瓶,白云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从卫生间的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流着血泪的女人。她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慌慌张张地打开淋浴阀,冰冷的水从上而下冲刷着她的肌肤。
眼泪流成了瀑布,心撕成了碎片……
白云昏昏沉沉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感觉头很晕,胃里也很不舒服。身体的不适让她暂时忘却了内心的伤痛。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云强撑着拿起手机,“喂……”
“白……小姐,你好,我是王进,还记得我吗?”
“记……得。”白云有气无力地说。
“晚上有时间吗?我在武汉开会,想请你吃顿饭。”
“对,对不起……”白云突然一阵反胃,她赶紧将身子一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王进在电话那头隐隐听到了白云呕吐的声音,他着急地问:“白小姐,你怎么了?”
吐了一阵子,白云觉得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重新躺回沙发上,发现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还没挂断。她将手机慢慢移到耳边,电话里传来王进焦急的喊声:“白云,白云,你怎么了?”
白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她轻声说:“不好意思,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你好像病得不轻,看医生了吗?”
“普通……感冒,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方便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吗?我想过去看看你。”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王老师。”不等王进回话,白云便挂了电话。
别说她现在这么狼狈,即使好好的,她也不会让王进到家里来,她没有一点和其他男人交往的心情。
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白云想起身将地上的污物打扫一下,可一动头就发晕,她只好躺了回去。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人会变得特别脆弱。白云觉得自己很可怜,一个人孤独无依,生了病都没有人照顾。想着想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知躺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云儿,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