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西爵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7-08-31 20:21
|本章字节:35124字
“以后别买花了。”席郗辰将手指轻滑入我的发间,软软的口气,小心翼翼的,“虽然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想要珍惜,但是花——请让我来送给你。”
这天回到宿舍,很意外地发现三个室友都在,小客厅的地板上铺着餐布,上面摆满了零食,奥德莉坐在沙发上,我刚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她在讲一个德国男人的无趣。
“他都不跟我□。”
“一个德国男人严谨,放在一起就成一群疯子,两次世界大战还不是他们发动的。”梁艾文接的话。
“我宁愿他是个疯子!”
我从她们旁边经过拐进盥洗室洗手。
“男人没一个忠诚的,卡尔还不是同时跟三个女人交往,克林斯曼也是!”
“克林斯曼好看。”
“想当初我还找过他。”阿蜜莉雅笑地得意。
“克林斯曼,呵,安看不上的男人你们竟然还抢着要。”奥德莉并不介意我的存在,很响亮地说着。
“我上次看到的那位才叫出色!可惜……”梁艾文的声音,语气里万分惋惜,“安没有他电话。”
“她那手机里能有几个号码。”阿蜜莉雅讽刺。
我笑笑不甚在意,一低头,手机响了。
“到了?”温和的声音。
“恩。”
“没有打扰到你吧?”听得出他自己也不大自然,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通电话。
“恩。”
“安桀。”柔柔的低语,“明天能早过来吗?”
“有事?”
“恩,有事,不过现在我想保持一下神秘。”他轻笑,也许还捂了捂额头。
想了想后我说,“我尽量。”
那头似乎叹息了一声,“你难道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什么?”我揉了揉眉心,想到前一刻自己才刚从医院回来,有点窘,对这种如情人般的对话还是不大习惯。
“不,没什么。”顿了顿他开口,语气依然温和,“那么,明天见。”
“好。”
挂断电话,握着手机出了会神,一转身,发现奥德莉正靠在盥洗室门口看着我,“男人?”
我但笑不语绕开她走向自己的书柜。
“我就说你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料,他们还真当你是玛利亚转世。”奥德莉跟在我身后。
“简安桀,我问你,你真没上次那人的电话号码?msn也可以。”梁艾文是唯一一个能叫全也叫对我中文名字的人。
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跟叶蔺的确已经不联系。
隔天一早起来,一拿起手机就看到姑姑已经抵达法国的短信,来不及惊讶,匆忙换好衣服赶去机场,因为姑姑的命令是在九点前必须出现在她的面前,而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分。
机场门口那道火红色的成熟丽影让我会心一笑,看到她比什么都好,真的。
姑姑也看到了我,几乎是尖叫着扑上来的,“哦我的安安!”
姑姑很漂亮,比母亲年轻许多,心性上也颇为孩子气。姑姑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嫁给朴铮的父亲,她是一个一生都只为自己活的人。我回搂住她,“不是说后天吗?”
“吓了一跳吧,给你的惊喜,实在是想我的安想得发慌。”
那明朗熟悉的嗓音让我觉得安定,“要先回去休息吗?”
“不不,在飞机上已经睡的够多了,差点没给他落枕。”
我看了看表,“姑姑,我现在可能不能多陪你。”
“怎么?还有什么事比陪姑姑还重要的?”
我帮姑姑拿了外套,想了想说,“你还记得简家的一些人吗?”
“简家?哼。”
我笑道,她忘了她也是简家出来的人,“你也不用那么生气,我已经不在意了。”
“说到这个,你一月份还回去了一趟是吧,要不是小朴跟我说……”
我打断她,挽住她的手臂往前走,“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人了,所以您也不必再这么介怀了,现在,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姑姑和母亲。”然后又想到那个到处去告状的人,笑道,“当然还有朴铮。”
姑姑低头看了我一眼,避轻就重,“为什么突然提到简家的人?”
“席郗辰,姑姑还记得吗?”
“沈晴渝的外甥。”
“是。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姑姑当年收到的那些钱有没有可能都是他寄来的?”过去那些绝处逢生的经历到头来如果都是由他一手转变,那么,有好多事情恐怕真的都要重新定位。
姑姑已经站定脚步,直直看着我,“他现在在法国?”
“恩。”
“你等下要去见的人也是他?”
“是。”
姑姑轻叹了一口气,“安桀,我相信你,相信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
我摇了摇头,挽着她的手臂继续走着,“不光那些钱,在我因朋友的案件被拘留的那段时期,姑姑你当时在德国境内无法赶来,但是那个时候的确有人以那你的名义帮我,还有,右手被撞伤的时候,玫丽医生的出现,她说她是瑞士的义工,事实上,她的国籍是美国人,而入住法国的时间刚好是我受伤的那个时候,更离谱的一点是,玫丽根本不是义工,她是美国挺有名的骨科医生。”
姑姑几次开口,最终只呐呐提出一句,“……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是,甚至后面还牵扯到毒品的事情。”我斟酌了一下措辞,“所以现在我只是单纯地思考有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他让我觉得,有好多事情都太过巧合,巧合到——这么多的事情放在一起竟然没有一点破绽,如果不是有意去查询,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姑姑眉头开始锁起,神色中夹杂着一份凝重,“那孩子……六年前我只见过几次,说实在并不是好接近的人,事实上,若是要打比方的话,安桀你,只是表面上的不喜他人接近,而他,却是冷漠到股子里的。”
“姑姑想说什么?”我低叹。
“安桀,你以前恨这个叫席郗辰的人是吗?”
我低了低头,没有正面回答。
“而你现在却想把一份恨变成一份爱了?”
抬头对上姑姑探究并且忧心的眼眸,“姑姑……”
“虽然那孩子的为人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安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并不适合你——太复杂,是的,太复杂,如果你所说的一切,或者更多,真是由他一手掌控,那么,我只能说,他真的很厉害。”
席郗辰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轻摆弄着那束百合花,病衣已经换下,穿着一套浅咖色休闲装,优雅的侧面在晨光下有着几许沉郁,未加整理的柔软黑发覆在额际,遮去了眸光。
昨天没有来医院,他亦没有给我拨电话,有些事情,我与他都过于谨慎。
走过去拿起那束百合,换上新鲜的白色玫瑰。
席郗辰淡笑着转头看向我,似是早已知道我的到来,过了两秒又回头看向白色玫瑰,“可真是个不听话的女孩。”
“已经成了习惯。”我说,但我不确定他前面所指的——是指买花的事还是另有其意。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他拉起我的手,语调很温和却也不容拒绝,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其实席郗辰是比叶蔺更为霸道的。
“后天,我会去芬兰。”
拉着我的手紧了紧。
“明天出院。”我自顾说着,“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安桀的姑姑也来了法国是吗?”席郗辰伸出手将垂在我眼前的发丝勾到耳后。
他与我之间的对话总是有些词不达意,闪烁其词,过了良久我点头,“昨天过来的。”并没有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很多事情,似乎已经成了定律,他不会说,我也永远不会问。
“如果是简安桀的姑姑,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见上一面?”
“……”
席郗辰轻叹,“跟我说话,每次都需要考虑了才能说吗?”指尖滑过我的左脸。
我被那指上的异常冰凉激得一颤,下意识闪了闪。
这在这一瞬,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陌生与苦涩。
隔了几秒他开口竟是以往熟悉的冷慢语调,“我知道了。”
我的胸口忽然有些闷,“你昨天叫我早来。”此刻我只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闷,我不喜欢未知。
“足够的冷漠,也足够的心软,为什么现在我却不喜欢你的这份心软。”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神情沉郁,“安桀,你依然——其实除了不恨,对我,对席郗辰什么都没有了是吧?”
我看着他,不接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了。
“后天,那么我也后天吧。”
他这话不知为何竟让我有点生气起来,挣脱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安桀!”有力的手臂由身后将我抱住,低低的笑沉吟而出,“我们吵架了是吗?”
我一怔,为他的动作,更为他话中的那个——“吵架”,吵架,不是冷嘲热讽。
揽在腰侧的手臂抚上我的肩,将我转身与他面对,修长如琴师的手指捧起我的脸,吻轻轻印下,这是一个温柔及至的轻吻,浅浅的抚挲,舔拭,冰凉的唇带着一抹韧性,小心翼翼地在口中细腻而煽情地搅动。对于接吻我向来是不喜欢的,事实上以前叶蔺的吻也都只是让我在某这种程度上不至于排斥而已,可是,每次席郗辰的吻总是让我感到胸口异常地鼓噪,不排斥,甚至还有点沉迷。
他的手指滑入我的发间,如水的轻吻慢慢地由温柔变到热烈而□。
昏沉间我竟不由自主作了回应,他的双瞳霍然睁开,雾起的眸中是一片浓烈的炙焰,闷哼一声,吻愈加深入。
“抱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bella的声音随着一声惨烈的关门声消散在空气里。
良久良久之后躁乱平息,席郗辰逸出一声幽幽叹息,“每次都会有人来打扰。”将头埋进我的发中压下一份沙哑,“倒是有点怀念那个地道了,至少那里吻你不会被打断。”
第九章表白,相信
今天席郗辰出院,昨天的“吵架”最终应该算是和好的吧,我想。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缓过神来,笑道,“不,没什么。”
朴女士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了嘴角,“你的这个表情我可不认为是没什么。”
“您今天一定要作法国游吗?”
“有约会?”
我笑着摇头,“姑姑也想试探我了。”
“那是因为你正尝试着隐瞒我。”
我禁不住叹息,“好吧,姑姑,老实说,你已经查过他了是吧?”
“嘿,其实我们家的安心思也是不容小觑的呢。”
我笑道,“有得出什么结论吗?”
姑姑瘪嘴,“他做的这一切,你不会没有感觉。”
“是。”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毕竟我也只是个平凡人。”
姑姑轻哼了一声,“他可不见得是个平凡人。”
“姑姑真的不喜欢他。”这是一句肯定句了。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心思诡秘处处算计又不择手段的人。”
“恩。”我笑着点头表示赞成。
姑姑看着我,沉默几秒,最终严肃道,“安,我还是要说,我并不赞成你跟他在一起。”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是,你们并没有在一起,你们只是在学着怎么在一起。”
我伸出手轻覆上姑姑放在桌沿的手,“姑姑,我们明天就要去芬兰了。”
“你这话是想要让我放宽心还是放松警惕。”
我笑出声,委实是越说越偏离了,我的这个姑姑虽然活泼开朗大而化之,但是固执坚持起来却是连朴铮都不及她三分的。
最后我说,“今天一整天都陪姑姑游巴黎吧。”也算是变相地作了不去找席郗辰的保证。
其实游巴黎也只是纯粹地游玩巴黎的几个名景点,爱丽舍宫,协和广场,巴黎圣母院……姑姑兴致缺缺,她本来就不是喜欢人文风景的人,这次的邀请怕也真的只是为了不让我去找席郗辰。最后姑姑只逛了协和广场的一小角便懒洋洋滞留香榭丽舍大街享受下午茶。
我没打招呼跑了出来,相较于下午茶而言我是宁愿出去逛的,兴许还能碰上画展也说不定,不过倒是没想过要折回去找席郗辰,在某种程度上,我的确不希望自己太受他的影响,即使现在有点不受控制了,也有点想要放纵了。
路径很随意,黄昏晚霞下逛了二十几分钟,穿过小道往北走,来到一个雕塑聚集的小广场,选了一张偏僻的木椅坐下暂停歇息,片刻后,感到有人正目不转睛盯着我这边看,侧头看去——是一个典型的法国男子,高大明朗又充满时尚色彩。
男子笑着朝我走过来,身旁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很漂亮。
“你好。”他用不太熟络的英语跟我招呼。
我站起来,回了一个法语的问候。
“你的发音很动听。”他的嘴角扬起,这次说的是法语。
“谢谢。”
“愿意跟我一起逛逛吗?”他说,很直接。
正待我开口,肩膀处一只手臂轻柔环上,有人从我身后将我搂转—熟悉的薄荷味!
“抱歉,她只能由我陪。”低沉冷慢的语调,还算纯正的法语。
我从短暂的愣怔中回神,不由轻笑,“你的出现永远如鬼魅。”
感觉到颈项处被人轻咬了一口,似乎还咕隆出了句什么,因为太轻没有听真切。
席郗辰站直身子优雅地跨出一步立到我身侧,并且很顺势地抓起我垂在一旁的手,五指滑入,相握,“失陪。”他这话是对对面那位法国男子说的,很有礼。
说完便拉着我往小道上走去。
“怎么了?”我笑问,优雅高贵收敛,步子的急噪让他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席郗辰突然停步,脸庞有些忧闷,过了片刻,却只轻轻溢出一声叹息,未有下文。
“接下来,我要逛那边,要不要一起?”我指了指南边的方向。
他转身看着我,最后总算开口,却是语出惊人,“安桀,我爱你。”
我顿了良久,轻轻应了声。
席郗辰还是静静看着我,眼睛黝黑黝黑的,忽然我笑出声,“怎么像个孩子了,席先生?”
忽地他将我拉进怀中,“安桀。”柔柔的声音,充满了情怯。
我滞愣了下,任其搂抱着,路人的留意注视是无暇顾及了。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个——孩子。”将头埋入我的颈项,低低一笑。
“还有……”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咕隆着,“我在表白。”
“恩。”我笑,眼光不自觉变得很柔和,“对了,生日快乐,席先生,虽然迟了两天,不过,明年,我想我应该不会错过。”
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他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硬了,下一刻略显激动地将我拉开,看着我,眼睛里流光异彩,“你……答应了吗?”他问地很轻很轻,也非常地小心翼翼。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姑姑一定会生气……”
窒息的热吻将我要说的话吞没,不断地吸吮交缠,等放开彼此的唇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混乱。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看场合了。
平息心中的波动,我问出一直的疑惑,“你好像很喜欢吻我?”也喜欢轻抚我的左脸。
俊逸的脸庞浮起一层红晕,漂亮的手指捂向额际,似要挡住点什么,最后喃道,“——情难自禁。”
回到姑姑下榻的饭店是已经下午六点。
“知道回来了。”端坐在客厅里的姑姑回眸一笑。
“姑姑的下午茶喝的可好?”
“好好好,自然好。”
我走去过搂住姑姑的脖子,“姑姑,生气会变老的。”
姑姑啐了一声,回头看向玄关处,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赞同,“年轻人,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可以转身离开。”
席郗辰未置一词,淡然点头致意,跨步进入,举止清雅。
“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姑姑板起脸。
“是。”微微一笑,“您是安桀的姑姑。”
姑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直接入主题,“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
“您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姑姑一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冷情?”
“不在少数。”
“为什么找上安?”话锋一转,犀利异常。
席郗辰转头看向我,眼神中是只有我看得见的温柔,而这样的温柔竟让我突然有点坐立不安起来,正想起身便教姑姑按下,“胆小可不像你了安。”
我一滞,笑道,“姑姑说笑。”
“朴女士。”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情绪,“我不希望她为难,更不希望您让她为难。”
“怎么?开始教训起我来了。”
席郗辰面无表情,“安桀的姑姑,我理应尊重。”
“安桀的姑姑!哼,若是没了这层关系,你会怎么对我?年轻人,你的资料事迹可丰富了,老实说,我可不认为你是个会尊敬长辈的好晚辈。”
席郗辰看了我一眼,“朴女士,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不必如此费神。”
“怎么,紧张了?放心,你应该知道外界的能力能查到的也都是你底线内愿意给别人知道的而已。”
“你想知道什么?”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告诉我,你接近安桀地目的是什么?别跟我说是爱,我不兴这套!”
“那么,”冷沉的嗓音多了几分轻柔,“迷恋呢,这个可以接受吗?”
姑姑顿了顿,回头看向我,我只笑笑,拿起水杯喝水,手有点凉,紧张的时候我习惯喝很多水,凉水。
“十二年,够吗?”
手一颤,水杯差点掉到地上……不知,竟是这么久,十二年吗……
姑姑冷冷一笑,“沉默寡言?外界对你的评论似乎有所出入吧?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浮夸的言词?”
“你的相信与否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姑姑哼道,“那么,听你这话你还真相中了我家安十年八载了,那怎么的六年前没有来找她?”姑姑的话有点严厉了。
“拓展事业。”
“哈,拓展事业,多动听的借口!那么六年里呢,六年里的时间为什么也没有来?”忽然想起什么,补了句,“明着来。”
席郗辰眼眸波澜不禁,看向我,“——简震林还未失势。”
姑姑从沙发上站立起,表情有点过于震惊。我亦然。
席郗辰温柔的眼神依然紧锁着我。
“哈!”姑姑急风暴雨般走到席郗辰面前站定,“你还真是伟大啊!怎么着,想帮安报复?那你怎么没把自己也给报复进去?!”
“在此之前,不见她。”
“你什么意思?!”姑姑叫道。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姑姑怕是要生气好久了?”看着姑姑气恼万分甩门出去的背影,我苦笑道。
席郗辰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十指交缠,有些小动作他惯做,“生气了?”幽幽的黑眸望着我。
“我没有生气。”我笑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席郗辰每次都很担心我会生气,即使只是在一些小事上,“倒是不知道你的口才这么好。”
“安桀,我不懂什么花言巧语。”席郗辰揽过我抱紧,“从没这么说过,迷恋这种话的……”脸已经埋进我的颈项。
“安桀,虽然我痛死了那六年来你对我的恨,但也矛盾地欣喜着因为那份恨而让你记住我六年——你知道,你的性情本就淡薄,做事也随性,如果是那样,那么六年的时间,简安桀怕是早已经将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席郗辰忘得干净彻底。”
脖子里被他磨地有点痒,“席郗辰,你真的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他叹息,搂抱紧了几分,“我可以不小孩的。”
这人,又在啃我的脖子了!
“去我住的地方,这里好像不行。”
“你……”脸上不由升起一抹燥热。
压抑着的低沉笑声溢出,“你在乱想吗,安桀?”前一刻引得我乱想的人如是说。
“安桀,以前你很牙尖嘴利的。”
“……”这人是在挑衅吗?
“跟我说话,安桀。”声音低迷嘶哑,修长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锁骨,有些热,在此之前,我印象中的席郗辰一直都是冰冷的,“否则,我恐怕要乱想了。”
“……”
上午,姑姑拿着一份信叠掷进我怀里,“看看吧,啧,年纪轻轻却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性格沉稳,自律,严谨,做事心狠手辣,又聪明过头。”
“这算不算属于……斯文败类?”我呢喃。
下一刻,呢喃声被火热而性感的唇全然吞没。
抵达芬兰一周,适应良好,语言亦尚可,基本的交流能够做到,姑姑说不用再上语言班,而赫尔辛基的课是一周七节,还算轻松,至于宿舍是不打算再住了,一来不想再辛苦地与人打交道,二来姑姑的房子本就离学校近,算起来也只有百来米的距离,有课的时候骑车过去,很方便,其实当初会选择这所学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
下午三节公法课,听得颇吃力,那位瑞士籍教授的发音带着浓浓的地方腔,我甚至有一半没听懂。
推着单车在校园的小道上行进,四点前得回姑姑的住处,否则会被念叨半天。
“嘿,嘿,小姐!美丽的小姐,请你等一下!”一道激动的声音朝我喊过来。
一个棕发男孩跑近,一张纯西方的脸孔甚是讨喜。
“有事?”我问。
男孩略显腼腆地抚了抚后脑勺,“那个,我是美术系的新生,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画板。
“对对,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是简单的人物素描。”眼神非常诚恳。
我想了想,正待开口手机响起,看了下号码,对面前的人点头道了声歉推着车子走出几步,一接起,那边低沉的嗓音传来,“早晨想打过来,担心你还在睡。”
“恩。”
“现在在忙什么?”柔柔的,有几分***的味道。
“刚上完课,正打算回姑姑那。”
那边应了声,沉默两秒后传来一句低喃,“安桀,我又开始想你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类似于甜言蜜语的话,但还是有些不大自然,淡淡岔开话题,“你那里应该是晚上了吧?”
清晰地听到一声叹息,“恩,快凌晨了。”然后是低沉的笑,“大概吧……”
没特别注意他的说词,看了眼身后那个依然站着的男孩,我笑道,“有人找我当素描的人物模特。”对于一切牵扯到绘画与美术的,多多少少有几分私心与偏袒。
那边是一长段时间的沉默,“是……同学?”语气平常。
“恩,不认识的,说是新生。”
“新生,该是年纪不大。”
“外国男孩子,倒是看不出年龄。”我没什么特别地说着。
“男孩子啊……学绘画,也难得。”
“恩。”的确是蛮难得的,绘画总要有些细心与耐性。
我侧身面向那个男孩,想来让他这么等着总不好意思,便用英语开口道,“现在我恐怕是没有空的,你如果可以,改天行吗?”
男孩一听,立刻向我走近几步,笑得很明朗,“可以可以,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我被他这阳光般的笑容感染,也放松了点心情,笑道,“你可以去公法系找我,周三的早上我都是在的。”
“谢谢,非常感谢!我叫奥利弗·戴维斯,英国人。”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呃——那个,你很漂亮,真的!”说完,飞快跑开了。
我不由觉得好笑,“倒是好像忘了要问我的名字了。”也不知周三能不能找到我。
波澜不禁的嗓音响起,“看来是个开朗的英国人。”似还带着笑。
我将手机贴近耳边,“恩?”
“安桀,我想我现在就想要见到你了,而且——应该也快了……”平平的语调,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这简短而略显冷淡的回答以及被挂断的电话让我不由呆了一呆。
然后,猛地抬头,下意识朝对面马路看去——
黑色棉质衬衫,浅咖色亚麻裤,衬得修长的身型无比优雅,冷淡的气息,淡定的神态,双手插在裤袋中,慢慢向我走近,出色的相貌与高雅的气质在人来人往中显得很是醒目。
席郗辰一直看着我,收起前一刻不小的惊讶,我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想见到我……”席郗辰站立在我面前,轻柔地叹息出一句话后伸手将我揽进怀中,冰冷的唇覆上我的唇瓣。
这个吻很浅,我想,是他克制了。
“不是说要一个月吗?”我缓了缓有点不稳的气息。
“提早过来。”席郗辰拉住我的手,“非常想念你。”
我垂头,索性说的是中文,不至于很窘,不过再窘的前面他也做了,不怕这么点,而且他向来是不在意在什么场合的。
“走吧。”
“去哪?”
“陪我。”他说地理所当然,表情还有点——阴邪,最后倾身靠向我,在我耳边呢喃了句,“我想明天,也就是礼拜三,你会很忙。”
“你一到芬兰就买了房子?”被席郗辰拉下车,面对眼前这幢纯欧式的海景别墅,不由感叹他的效率。房子建在平缓而葱郁的山坡上,一条宽广的石子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蔚蓝的波罗的海望眼可及。
“不喜欢?”席郗辰皱眉。
“很漂亮。”踩着柔软的草坪走到白色的栏栅旁,左右瞧了瞧,“这里的邻居怕是不知道这个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了。”
“你在转移话题吗,安桀?”他走过来由身后抱住我,“还有,这个房子的主人一直都没有变过。”说完略显恶质地在我脖子上啃咬了一口。“不要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席郗辰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席郗辰将我转身,沉静而幽深的眸光熠熠生彩,“安桀,我在热恋。”
“恩,”我故作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好像是的,当然,如果你……”
接下去的话被一个吻狠狠吞下。老实说,这一招他真的很惯用。
一分钟后,席郗辰满意地舔了舔嘴角,眼中是不容错过的邪气笑容,“有奶油的味道。”
我下意识抚上嘴唇,“哪有奶油的味道?”我记得今天并没有吃甜食。
“没有吗?恩,我再试试。”
嘴唇有点痛了。
“陪我补眠,安桀。”很克制地分开,呼吸有些沉重,过了三秒,他笑,“如果你想那样想,我很乐意配合。”
为什么以前我会以为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呢。
席郗辰用十分钟的时间冲完澡,全然放松后几乎是一沾枕就陷入了沉睡状态。
“你多久没睡了?”我不知道他竟会这么累。
两只手臂牢牢扣在我腰际,睡意浓重的庸懒语调散漫溢出,“四十八小时了吧我想……”
外面的红霞已经暗下,稀稀松松的海风吹起一份初夏的清凉,站在主卧的阳台上,那片波罗的海已经漆黑一片,只有海浪沙哑地重复着它独特的语言。
座机铃声响起,我被小小吓了一跳,正想走进去将其按下,以免吵到才睡下不到四个小时的他。
“哔”答录机自动开启。
“郗辰,手机怎么没开?”沈晴渝的声音。
伸到一半的手顿住,眉心不自觉拢起。
“……找到她了吗?”
找到——谁?
“哎,那个孩子啊,郗辰,你就暂时呆在她的身边吧。”
“上次,那样激烈地跑出去,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若是能把她带回来自然最好。”
“那个相亲,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不知道那个孩子竟然会那么排斥。”
“但是,真的是想要为补偿她才这么做的啊。”
“……相亲的事,她如果不喜欢,以后不提就是。”
“多接近接近她。”
“到可以的时候,便带她回来,在外面……总不好看。”
“现在你简叔被撤了职……”
“安桀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
“郗辰,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管简家的事。”
“……让你去亲近那孩子也实在是阿姨的私心。”
“……”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一道过大的力将我往后一拉,撞进一副温热胸膛中。我一愣,挣扎着!
横在腰间的手臂像害怕什么似地越收越紧,感觉要把我揉进那副身体里。
“安桀……”
“放开我。”
“不!安桀,我知道你在乱想!”唇被严实地覆上,嘴舌霸道地辗转反复,带着一种恐惧下的失控。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在乱想什么,安桀……”席郗辰的声音颤抖着,“相信我……”
我该相信什么?
我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我想甩开他,我想夺门而出……
“安桀……”
“放开我。”
“不!”冰冷而颤抖的指尖滑到我的后颈,“只要你相信。”
我一颤,对上他的视线,那片深黑中似是暗涌着什么——“我该相信你吗,席郗辰?”终于,我缓缓问出,也不再挣扎。
他的身体明显一震,下一秒将我揽进怀里,那样的力道几乎能把我揉碎。
“不,”压抑下的声音不再那么□,而是有点过于低哑,“已经不够了,安桀,现在,我要你爱我。”
席郗辰拉开我,在那诚然露骨近乎贪婪的注视下,我竟有些害怕地别开头。
“我爱你,安桀,非常……”他低头吮吻我的颈项,潮湿温润的舌尖灼烧挑逗着我的肌肤。
轻微颤栗着,想要推开他,这太快了,而且我的脑子现在还很乱。我懊恼自己似是被他的痴狂感染了,继而迷惑了。
“安桀,我爱你……”他一遍一遍述说着。
“等等,恩……”想阻拦他,开口却已是喘息的破碎声。
良久之后,我叹了一声,最终缓缓抬起手臂环上他的颈项。
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下一刻,粗声沉吟,俊红的脸庞深深埋入我的发间,“安桀,我恐怕……”闷闷的,带着压抑下的浓浓气息,“我不想伤害你。”
我闭眸,掂起脚尖,将颤抖的唇轻印上那道性感嘴唇。
自欺也好,但是,我想相信他。
第十章相依,分别
睡梦中,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缓慢而轻柔地抚过我的眉心,沿着眼角、脸颊下划,在嘴唇处停置,摩挲,柔软又带着点恶作剧性质,这样的触碰让我不由地呼吸急促起来,微微张开了嘴,下一秒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庸懒低笑,然后,嘴唇被人轻薄覆住……
睁开眼,室内的半昏半暗让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直至一张俊雅的脸庞从朦胧中清晰,昨晚的记忆慢慢回拢,脸瞬间泛红,侧身将自己裹进床单里,手背覆住额头。
身体一沉,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连被揽进身后的环中,温和低哑的笑震进胸口,潮润的手指缠上我垂在腰处的尾发。
颈项的气息有些烫人,让我不由一颤。
“可真敏感。”
“……很痒。”
“哪里很痒?”问地很真诚,但逗留在颈项处挑情的吻咬与舔舐却是那么恶意。
伸出手试图阻止他的撩拨,他竟然顺势将我的一根手指拉到嘴边含入口中,轻轻吮吸起来。
我一惊,想起昨晚的丝丝片段,慌地忙抽回手,直想将他推离开点。
席郗辰一叹,表情很是可惜,头偎入我的肩胛处安分躺着,倒也不再乱来。
“对了,安桀,朴女士打了很多电话过来。”席郗辰淡笑着将柜台棉布上此时似乎又在震动的手机递过来,并“体贴”地帮我按了通话键。
我接地措手不及。
“简安桀,麻烦你解释一下昨晚的夜不归宿。”姑姑的声音,很严厉。
“我……”抬眸看着眼前正含笑注视着我的人,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来芬兰了,而且,你跟他在一起?”
“姑姑……”说不紧张是假,对姑姑撒谎更是不会,口吃地只能含糊其辞,“我中午就会回去。”
身侧的人突然将我搂紧几分,的身体带着燥热的温度,手极轻极轻地从腰侧开始慢慢向上游移,对上那双氤氲的眼眸,我恳切地朝他摇头,但席郗辰却笑着用唇语说了句“不要”便低下头轻咬起我的颈背来。
“我希望你现在就能回来,安桀。”
前方蛰伏在腹部处的另一只手也滑入被单中,向上缓慢游走着。
“别……”我突然有点气虚。
“安桀,你在听吗?”
“是,是的,姑姑,我在听。”
“我想,我们真的有必要好好谈一次了。”
优雅的指尖已经摩挲到我胸前,手心的滚烫温度让我惊诧地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滑落,窘迫一下子涌上来,慌乱地腾出一只手阻挡他的进犯。
两人肌肤间只隔着一条凌乱而单薄的床单,与裸诚相待相差无几,燥热一拨拨传来,清晰地感觉到另一只手在腰侧挑弄着,而被我覆住的那只手,犹如被制服的训兽般安静地停滞在我腰侧极其暗昧的地方,让我一时不知该放手还是继续按着。
每一次的亲吻既如水般温柔,又似火般狂热,窗外的阳光由半拉的窗帘中折射进来,映上眼前那张纯男性的俊红脸颊,更显情迷……温氲的眼眸注意到了我的目不转睛,薄毅的唇微微勾起,吻上我的眉心。
口中的微弱呻吟不自觉溢出。
“安桀,我希望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姑姑的声音明显有些气愤了。
心慌意乱地将他推离开,手背捂住嘴唇,抑制住喘息不稳的呼吸声,在平静了五秒后我开口,“姑姑,晚点再给你电话好吗,我……”
那边停了停,“anasasia简,我想,席郗辰先生现在应该不至于在你睡的床上——是吧?”
心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跳出胸口来了,“不,不是,姑姑多想了……”脸已经红透,心虚地恨不能将头埋进被子里。而一旁的罪魁祸首竟然将脸埋到我的肩头偷偷低笑着,甚至开始乘虚啃咬起我身体上最为敏感的耳垂,蛰伏着的那一只手更是配合地覆上我的腰后性感爱抚起来。
我慌张地想要往后挪,但放在背后的手臂囚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你……”对上他□迷离的双眸,心上又是惊又是窘。
“简安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许久没有听到回音的姑姑显然已经非常生气了。
“姑姑,我,我有事,要先挂一下电话了。”没有给姑姑反驳的机会,电话几乎是立即挂断的,这个时候也的确顾不了姑姑接下来会如何想了。
“席……”手机滑落在床单上,伸手挡住眼前这双黝黑氤氲的眼眸,“不要闹了。”
席郗辰低低一笑,执起我的右手,贴向他的胸膛,我一惊想要收回,却被他抢先一步牢牢按住,“安桀,我爱你。”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脉搏快节奏地跳动着。
滚烫的皮肤毫无空隙的相贴,排山倒海的燥热开始蔓延,那霸道的唇舌舔弄吮吻着我的皮肤,从上而下,无一遗漏,这样的挑逗让我全身不禁撩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探出的手,犹豫着,最终搭上他的肩。
我感觉到那双眼睛比先前更炙热了!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响起,接着便是无法呼吸的深吻,咬着我的双唇,吸吮追索着躲避的舌尖,不断地变换角度深入,越来越急迫地啃咬,这样的狠烈似是要将我掺入腹中。
细碎的嘤咛声,低喘声,细密的汗水顺着额际沁出,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想着如何通过那唯一的出口饮吮唯一的甘泉,带着一抹全然的悸动,向那源源不断的热源接近,妄图借此填充一份中的空虚,犹如一滴坠落雪中的血滴,任由湿热的红晕慢慢染开。
当天下午回去见姑姑,没想到迎接我的竟是另一个意外,坐在客厅里——两年未正式见过面的母亲。
“回来了。”我的母亲,林玉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得体大方。
“——您怎么来了?”我在玄关处站了一会走进去。
母亲看着我,没有太多的热情也没有明显的疏离,良久之后她开口,“安桀,我想你能跟我回中国。”
“您是出于什么理由要带我回去?”我缓缓问道。
母亲上前几步将我半拥进怀里,“孩子,妈妈希望你能回去。”
“……我知道了。”我低头沉默一会,“您什么时候走,我跟您回去。”
“大姐,你今晚住这里吗?”姑姑不知何时倚在厨房门口。
“不,我回酒店。”母亲放开我,抚了抚衣服上的流苏,语气客气生疏,“明天我会过来,麻烦你了。”说完又转向我,“安桀,你准备一下,如果明天太赶,我们可以推迟一天。”
“不会。”我说。
“好孩子。”母亲笑着说道。
看着母亲走出玄关,我转身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
“安,她是你的母亲,但是,也只是你的母亲。”姑姑的话由身后传来,带着安抚。
我转过身抱住姑姑,“怎么办,我好想叫你一声妈妈。”不是母亲。
“傻孩子。”
“不,我是好孩子。”
“我宁愿你是个坏孩子。”
“姑姑。”我眨了眨眼,有点涩,“又可以见到朴铮了,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肯定是,你这个麻烦精怎么又回来了。”
“安桀。”姑姑的语气突然变得坚韧,“不要让别人左右你的思想,即使是一些你想要珍视的人。”
“我明白的。”
刚进卧室,手机响了,是席郗辰的,我没有接起来,现在的心情我不想接任何电话,也包括他的。
晚上与姑姑一同用餐,中途席郗辰又来电话,这次我按了通话键。
“有安排吗?”很温柔的声音,没有问起我先前未接电话的事。
“在用餐。”
“原本想一起吃饭。”那边似是想了一下,“明天我要回去一趟。”
这么——巧。
姑姑朝我看来,“怎么,才半天没见,就来查勤了。”对于我与席郗辰的事,姑姑的确是有让我去书房跟她谈过,但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我没听多少就睡着了,后来自然是挨了好久的骂,不过倒也就此没了下文。
“恩。”我回的是席郗辰。
“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那边没有听到期盼的回复,叹了一声,“安桀,我现在就可以预想到我不在的几天你不会想我,而我将想你到不能入眠。”
到这里,不可否认再差的心情也开始明朗了,“甜言蜜语?”
“不,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我笑道,“休息吧,你明天会很忙。”
“我在你身边才会嗜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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