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K.罗琳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7 02:01
|本章字节:27120字
小!说!!“海格?”
哈利挣扎着从周围的金属和皮革碎片里挣脱出来,双手伸进几尺深的泥浆中。他不知道伏地魔去了哪里,也不想在任何时候遭到伏地魔的暗中突袭。一些热乎乎湿乎乎的东西从他的额头滴到下巴上。他从池中爬出,跌跌撞撞朝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块走去,那是海格。
“海格?海格,你说话啊”
但那黑黑的一块没有任何动静。
“那是谁?是波特吗?你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大叫到:“他们已经掉下来了,泰德!就在花园!”
哈利已经头晕目眩。
“海格,”他愚蠢再三重复着,膝盖紧靠着海格。
接下来他所知道的就是他背靠着感觉像垫子的东西上,他的肋骨和右臂仿佛在燃烧。他掉了的牙重新长了出来而额头上的伤疤仍隐隐作痛。
“海格?”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起居室的沙发上,周围陌生而明亮。他的帆布背包丢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又湿又脏。一个头发金黄,大腹便便的男人此刻正焦急地注视着哈利。
“海格很好,孩子,”男人说,“我妻子正在照顾他。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我治好了你的肋骨、牙齿还有胳膊。我是泰德,泰德唐克斯德拉的父亲”。
哈利很快坐了起来。灯光在哈利眼前骤然明亮起来,他感觉非常不舒服,眼花缭乱。
“伏地魔”
“现在,放松些”泰德唐克斯说,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扶着他靠在垫子上。“你刚才碰上的那场袭击太惨不忍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摩托车出了什么问题吗?亚瑟韦斯莱又在他的麻瓜装置上干过头了?”
“不,”哈利答到,他的伤疤一跳一跳地搏动着就像开裂的伤口“是食死徒,黑魔王的手下,我们被他们追击”
“食死徒?”泰德迅速的重复道,“你的意思是食死徒?我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今晚的行动,我以为,我——”
“他们知道了”哈利说。
泰德唐克斯抬头望着天花板,好像能够穿透天花板看到天空似的。
“但,在那个时候我们的保护咒还在的,不是吗?无论从哪个方向在几百码范围内,他们都无法进入。”
现在哈利知道了,为什么伏地魔会消失;就在摩托车驶入凤凰社的咒语屏障的那一刻。他只希望这些咒语屏障能继续奏效:他想像着伏地魔就在离他们几百码的地方,寻觅着可以洞察哈利在想什么的方法,就像看一个透明的泡沫。
他跳下沙发;他要亲眼看到海格才会相信他还活着。他刚站起来,门就开了,海格正试图挤进门来,他的脸满是泥和血,有点跛,但好在还活着。
“哈利!”
撞翻了两个精致的桌子和一盆蜘蛛抱蛋草,海格两个健步把哈利拥在怀中,几乎挤断了哈利新修复的肋骨“啊,哈利,你是怎么逃脱的?我以为我们都死了呢。”
“是的,我也是。我真的不敢相信——”
哈利停了停。他刚注意到有个女人走进的房间,在海格的身后。
“你!”他喊到,把手伸进口袋,但却是空的。
“你的魔杖在这呢,孩子”泰得说,把魔杖塞到哈利的手里。“它在你那会感觉好些,我把它拾起来的……你刚才冲着喊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噢,我真——我真对不起。”
唐克斯夫人走进房间,一言不发。她太像她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了:她有浅棕色的头发和更宽宏更友善的眼睛。然而,在哈利惊叫之后,她显得有些高傲!
“我们女儿怎么了?”她问道。“海格说你们遭遇伏兵,尼法朵拉在哪?”
“我不知道”,哈利说“我们都不知道别人发生了什么。”
她和泰德交换了下眼神。哈利看着,一种恐惧和愧疚交杂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有什么人死了话,那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是赞成这个计划的,把他的头发给他们……
“那个门钥匙,”他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我们应该去陋居找找,然后我们会给你消息,或许唐克斯会,只要她还(活着)——”
“朵拉会没事的,多米达,”泰德说。“她很了解自己,她和傲罗们一起经历过不少危险时刻。门钥匙就在这。”他对哈利说。“我们应该在三分钟内离开,如果你想留在这。”
“是的,是该走了,”哈利说。他抓起他的帆布背包,把它甩到肩上。“我——”
他看了看唐克斯夫人,他想为他给她带来的恐惧和他刚才糟糕的举动道歉,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那只会让人感觉空洞虚伪。
“我会让唐克斯——朵拉发个信号,当她……多谢你们的照顾,谢谢你们做所有的一切,我——”
他很高兴离开那个屋子,跟着泰德唐克斯走过一段狭小的走廊进入卧室。海格紧跟其后,弓着身子以免他的头撞到门梁。
“我们到了,孩子,你的门钥匙。”
唐克斯先生指着梳妆台上一个小的银色背面的梳子。
“谢谢”哈利说,一个手指摸到梳子,准备离开。
“等等,”海格说,看了看周围,“哈利,海德薇呢?”
“它,它被击中了,”哈利说。
这种意识占据了他的头脑:他感到很羞耻,泪如泉涌。那个猫头鹰曾经是他的伙伴,在他被迫回到德思礼家的时候,它是他与魔法世界联系的最重要途径。
海格的大手拍了拍哈利的肩:
“别太在意了”他粗声的说,“别太在意,它有非常伟大的一生——”
“海格!”泰德催促说,那个梳子正发出蓝色的光,而海格只是刚好把他的食指搭在梳子上。
一阵猛烈的颠簸,肚子好像被一个无形的钩子钩住,又被线生生地拖拽出来似的,哈利被推进了一个的旋转的空虚世界中,他和海格从唐克斯先生头上急飞而过,手攥着钥匙。下一秒,哈利猛地摔到生硬的地板上,他在陋居的院子里摔了个狗呛地。他听到一声尖叫。梳子被甩在一边,不再发光。哈利站了起来,有些摇晃,他看到韦斯莱夫人和金妮靠近从楼上跑下来。海格在着陆时也摔在地上,他正费力的站了起来。
“哈利?你真的是哈利吗?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去哪了?”韦斯莱夫人叫道。
“你指什么?他们没有在我后面吗?”哈利喘着气说道。
答案已经在韦斯莱夫人苍白的脸上写着了。
“食死徒在等着我们呢,”哈利说“我们在出发时就以及被他们包围了—他们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他们中的四个在追我们,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离开,然后伏地魔追上了我们—”
他能够感觉到他话中的自我辩解,他恳求她的理解,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儿子现在怎么样,但是……
“谢天谢地你没事,”她说,把他一把拥入怀中,哈利并不以为他值得她这么做。
“准备白兰地酒了吗,莫丽”海格摇晃着说“只是用来治病?”
她本可以用魔法把他们召集起来的,但当她迅速走到歪歪斜斜的房子的时候,哈利知道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他走向金妮,金妮回答了他的问题。
“罗恩和唐克斯应该最先回来的,但他们错过了他们的门钥匙,钥匙回来了,但他们没有,”她说,手指向旁边地上的一个生了锈的油罐。“还有那个,”她指着一只球鞋,“他们是父亲和弗雷德的,他们应该是第二个。你和海格应该是第三个,”她看了看表,如果他们办到了,乔治和卢平应该在下一分钟内回来。”
韦斯莱夫人拿着一瓶白兰地走了出来,给海格喝。他拔去塞子,一饮而尽。
“妈妈!“金妮大叫着指着几英尺远的地方。
一道蓝色的闪光划破了黑暗: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卢平和乔治回来了,旋转着然后落了下来。哈利立刻意识到出问题了:卢平正支撑着乔治,而乔治却已经不醒人事,脸上全是血。
哈利跑了过去抓住乔治的腿。他和卢平一起把乔治抬进了房间,穿过厨房来到起居室。他们把他放在沙发上。灯光照亮了乔治的头,金妮气喘吁吁,哈利的胃翻腾着:乔治的一个耳朵没了。他头的一边和脖子被鲜红的血浸透。
韦斯莱夫人一弯下身子看他的儿子,卢平就拽着哈利的胳膊,非常生硬地,把他拽到了厨房,海格还在试图让自己这大块头通过后门。
“哦!”海格愤愤的说,“放开他!放开哈利!”
卢平不理会。
“哈利你第一次去我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时,在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晃了晃哈利:“回答我!”
“一,一个变形怪在盒子里,不是吗?”
卢平放开了哈利,后退到厨房的橱柜前。
“那又怎么了?”海格咆哮着。
“对不起,哈利,但我必须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哈利,”卢平简单的回答道,“我们被出卖了。伏地魔知道了今天晚上的行动,而告诉他你行动的人正是我们计划中的一员。你很有可能被别人冒名顶替了。”
“但你为什么不检查我?”海格喘着粗气,仍就试图穿过那门。
“你有一半的巨人血统,”卢平说,抬头看着海格。“变形水只能用在人类身上。”
“凤凰社中没有人会告诉伏地魔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哈利说。这个想法是可怕的,他不相信会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伏地魔只是到最后才追上了我,他开始不知道我是哪个。如果他在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计划,那么我就得是现在的海格了。”
“伏地魔追上了你?”卢平迅速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逃脱的?”
哈利向卢平解释了食死徒是怎么追逐他们的,好像他们已经认出了他就是真正的哈利,他们是怎么甩掉食死徒的,食死徒是怎么召唤伏地魔的,而伏地魔就在他和海格到唐克斯父母的避难所之前出现。
“他们认出你来了?但怎么会呢?你做了什么?”
“我……”哈利试图去记忆;整个过程充满了惊慌与混乱。“我看到了斯坦桑帕克……你知道的,那个骑士公共汽车上面卖票的家伙。我试图解除他的武器,但,他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吗?他一定是被施了夺魂咒。”
卢平惊讶万分。
“哈利,解除武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现在想要抓你杀了你啊!你至少可以用昏迷咒,
在你没有准备好杀人的时候。”
“我们离得很近啊!斯坦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况且,如果我向他用昏迷咒,他会立刻倒下,他会死的,就像我用阿瓦达索命咒一样!缴械咒在两年前把我从伏地魔手中救了下来,”哈利反驳道。卢平提醒他留意赫奇帕奇的扎卡赖斯的奸笑,这个人曾经嘲笑过哈利教那些邓不利多之军怎样使用缴械咒。
“是,哈利,”卢平悲伤的阻止道,“并且有多数的食死徒目睹了所发生的事情!原谅我,但这是个不同寻常行动,我们面对的来自死亡般可怕的恐吓。如果今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无疑将把我们推向死亡的边缘,不管他们是食死徒也好,第一次加入也罢。”
“因此你认为我应该杀了斯坦?”哈利愤怒地说。
“当然不是,”卢平说,“但是食死徒——坦白的说,很多人希望你能反攻!缴械咒是个有用的符咒,哈利,但是食死徒似乎认为它是你的一贯动作,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变成那样!”
卢平让哈利感到自己像个白痴,而他体内仍旧怒火中烧。
“我不会因为人们碍我的事,就把他们置于死地。”哈利说,“那是伏地魔的专利。”
卢平不再反驳:最后海格终于挤过了那扇门,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椅子都被他压碎了。哈利没有理会海格的道歉,自顾和卢平说:
“乔治还好吧?”
谈及到这个问题,卢平对哈利的所有担心似乎一扫而空。
“我想是的,虽然他的耳朵不会在修复了,用咒语也无法修复。”
外面似乎一片混乱,卢平向后门冲了过去;哈利移开了海格的腿,向院子跑去。
院子里有两个人,哈利朝他们跑了过去,认出他们是赫敏和金斯莱,赫敏现在已经变回她原来的模样,他们正抓着弯曲的衣架,赫敏投入了哈利的怀抱,但金斯莱看起来并不高兴此时出现在他们任何人面前。穿过赫敏肩膀的缝隙,哈利看见他举起了他的魔杖,指着卢平胸膛。
“阿不思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哈利是我们最大的希望。相信他,”卢平平静地说。
金斯莱马上将魔杖指向哈利,但是卢平说,“那是他,我已经核实过!”
“好的,好的!”金斯莱说,将他的魔杖插到斗篷里面,“但是有人背叛了我们!他们知道,他们知道是今晚!”
“所以”卢平道,“看起来好像有7个哈利,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太好了!”金斯莱咆哮道。“还有谁回来了?”
“只有哈利,海格,乔治和我。”
赫敏把脸藏在手后,轻轻的呻吟着。
“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卢平问金斯莱。
“被五个人跟踪,其中两个受伤了,一个差点死了,”金斯莱说,“我们也看见了神秘人,他在半路加入了追赶,但是却突然消失了,莱姆斯,他会——”
“飞”哈利补充道,“我看见他了,他追我和海格。”
“这就是他为什么离开,去追你的原因!”金斯莱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什么使他改变追逐的对象呢?”
“哈利对斯坦太仁慈了”卢平说。
“斯坦?”赫敏重复着。“但我以为他已经被关到阿兹卡班去了?”
金斯莱郁闷的笑了笑。
“赫敏,很明显,一个大规模的越狱已经展开,而魔法部却平息了此事。特拉弗斯的斗篷刮掉,当攻击他时,他也应该在里面。但是你怎么样,莱姆斯?乔治在哪?”
“他失去了一只耳朵,”卢平说。
“失去一只——?”赫敏大声重复着。
“斯内普干的好事”卢平说。
“斯内普?”哈利大喊道,“你没和我—”
“在追赶的时候他掉了他的斗篷。神锋无影咒一直是斯内普的专利。可以说,我真希望我可以以牙还牙,但我所做的,就是把乔治扶上扫帚,他流了太多的血。”
他们仰望天空,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的迹象。
罗恩在哪?弗雷德和韦斯莱先生在哪?比尔,芙蓉,唐克斯,疯眼汉和蒙顿格斯在哪?
“哈利,帮我个忙!”海格嘶哑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在那儿他又被撞了一下。哈利很高兴有什么可以做,他把海格推了出来,朝着空荡的厨房,回到了起居室。韦斯莱夫人和金妮仍然在照看着乔治。
韦斯莱夫人已经止了血,透过灯火哈利清晰的看见乔治耳朵那边的一个洞。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夫人看了看说,“我已经无法让耳朵再长出来了,从它被黑魔法移走后就不能了。但还好没有比那更糟的就是,他还活着。”
“是的,”哈利说:“谢天谢地。”
“我听到有其他人在院子里?”金妮说
“是赫敏和金斯莱。”哈利说
“谢天谢地,”金妮低声说。他们相互看着对方;哈利多么想拥抱她,抱紧她;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韦斯莱夫人也在场,但在他这一冲动之举之前,厨房那边传出来一阵爆裂声。
“我会证明我是谁,金斯莱,在看见我儿子后,现在,靠后,这对你好处!”
哈利从来没有听到韦斯莱先生像那样叫喊。他直奔起居室,光秃头顶汗珠在闪烁,他的眼镜歪斜着,弗雷德在他的后面,都很苍白但是并没受伤。
“亚瑟!”韦斯莱夫人哭诉着。“哦,谢天谢地。”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先生屈膝靠在乔治身边。弗雷德看起来似乎说不出话,这可是哈利认识弗雷德以来的第一次。他看了看沙发靠背他孪生兄弟的伤口,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可能是被弗雷德和他父亲回来的那声巨响唤醒,乔治苏醒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乔治?”韦斯莱夫人低声说。
“像个圣人。”他低声说。
“他怎么了?”弗雷德嘶哑地说,看起来糟糕透了,“他的脑子没问题吧?”
“像个圣人,”乔治重复着,张开眼睛仰望着他的孪生兄弟。
“你看…我是圣人。圣人,弗雷德,懂吗?”
韦斯莱夫人哭得更厉害了。弗雷德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喜色。
他朝四周看了看。
“你好哈利——你是哈利,对吧?”
“是啊,我是。“哈利说着,一边更靠近了沙发。
“噢,至少我们把你安全带回来了,”乔治说,“怎么不见罗恩和比尔挤在我的病床周围呢?”
“他们还没回来,乔治,”韦斯莱夫人说。乔治脸上的笑容失去了光泽。哈利看了一眼金妮示意她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但他们穿过厨房的时候,金妮用很低的声音说,“罗恩和唐克斯本应该现在就到了。他们的旅途并不长,穆丽尔姨妈家离这儿并不远。”
哈利什么也没说。从他到陋居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在海边的那份恐惧。但现在它紧紧把他包围,似乎要充满他的皮肤,震动着他的前胸,塞住了他的喉咙(这里翻不好)。当他们走下后门台阶进入到漆黑的院子里时,金妮拉住了他的手。
金莱斯大步地在房里来回地走,每次他转身的时候都看一眼天空。这让哈利想起了弗农姨夫很久以前也在起居室里来回踱步的样子。海格,赫敏和卢平并肩站着,静静地向上看着。没有人注意到,当金妮和哈利加入到他们静静的守夜之中。
时间好像被延长成了好几年。最轻微的风的声音让他们全都跳了起来,转身向着轻轻摇动的灌木丛,希望能有一个失踪的凤凰社成员会突然蹿出,完好的,就像离开时一样
不久,一把扫帚在他们头顶出现了。飞快的冲向了地面——
“是他们!”赫敏尖叫道。
唐克斯经过长长的滑行后着陆了,泥沙和尘土满天飞舞。
“莱姆斯!”唐克斯摇晃的下了扫帚,哭着冲进卢平的怀抱里。他的脸紧皱而惨白:看起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罗恩恍惚的朝哈利和赫敏走去。
“你很好,”他喃喃自语着,在赫敏飞快的冲向他紧紧地抱着他之前。
“我以为……我以为……”
“我很好”,罗恩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我很好。”
“罗恩很棒,”唐克斯亲切地说,一边放开了卢平的手。“非常好,打昏了一个食死徒,一直往前冲,还有,当你从飞天扫帚上瞄准一个移动的目标时……”
“是你做的?”赫敏注视着罗恩,她的手还缠绕在罗恩的颈上。
“常常是惊喜的,”他有一点粗声粗气的说,“我们是最后回来的么?”
“不,”金妮说,“我们还在等比儿和芙蓉还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我去告诉爸妈你们很好。罗恩——”
她向回跑去。
“那么,什么把你们拌住了?发生什么事了?”卢平听起来对唐克斯有点恼火。
“贝拉特里克斯,”唐克斯说,“她想抓我就像她想得到哈利一样,莱姆斯,她非常努力想要杀我。我仅仅是希望我能抓到她,我欠她的人情。但是我们的确伤到罗道夫斯(贝拉特里克斯的丈夫)……然后我们到达罗恩的穆丽尔姨妈家,但是我们错过了门钥匙,她对我们大惊小怪的-”
卢平下巴的一块肌肉在跳动。他点了点头,似乎不能再多说点什么。
“那么,你们大家怎么样?”唐克斯转向哈利,赫敏和金斯莱问道。
他们重新说了各自的经历,时间过去了,比尔,芙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的没有出现似乎让他们躺在了冰窖里。而且冰越来越厚,让人无法释怀。
“我必须要回到唐宁街去,我一个小时前就该到那里的。”金莱斯最后扫了眼天空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卢平点了点头。金斯莱向其他人摇了摇手,金斯莱越过大门走进了夜幕之中。 当金斯莱刚刚穿过陋居的边界时,哈利认为他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扑"。
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开始往回走。金妮跟在他们后面。夫妇两人在转向卢平和唐克斯之前都拥抱了罗恩。
“谢谢你。”韦斯莱夫人说,“为了我们的儿子。"
“别傻了莫丽。”唐克斯立即答道。
“乔治怎么样了?”卢平问道。
“他怎么了?”罗恩尖叫起来。
“他失去了——”
但是韦斯莱夫人的后半句话被喧嚷声给淹没了。一头夜骐飞进了视野,在离他们几英尺的地方着陆了。比尔和芙蓉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他们被风吹得七倒八歪,但是没有受伤。
“比尔!,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韦斯莱夫人往前跑去,但是比尔给她的拥抱是漫不经心的。直接看向他的父亲,“疯眼汉死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哈利感到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的正在下降,下降,永远的离开了他。
“我们看到了,”比尔说;芙蓉点了点头,在厨房灯的映照下,眼泪流过了面颊。“它发生在我们刚刚打破包围圈的时候,疯眼汉和顿格和我们离得很近。他们也是朝北飞的。伏地魔——他也能飞——直接朝他们飞去。顿格很恐慌,我听见他哭出来了。疯眼汉向阻止他,但是他失败了。伏地魔的咒语正中疯眼汉的脸,他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我们的后面也有将近一半的食死徒——”
比尔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当然什么也做不了。”卢平说。
他们站着,彼此看着对方。哈利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一切。疯眼汉死了,它再也不会……疯眼汉,那么坚强,那么勇敢,那么完美的……
最后,这一切终于一点点被每个人接受,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似乎在院子里等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然后在一片静寂中,他们跟着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一起走进了陋居,走进客厅。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那儿一齐大笑。
“出什么事了?”弗雷德一边说,一边打量进来的人的脸,“发生什么事了,谁……”
双胞胎的脸上的笑容转眼间因震惊变成了痛苦的扭曲。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唐克斯用手帕掩面无声地哭泣。他是当时离疯眼汉最近的。哈利知道,他是她在魔法部最崇拜的人和努力的榜样。海格坐在唯一能够容纳它巨大身躯的墙脚的地板上,用它那块桌布大小的手帕擦着眼角。
比尔走向餐具柜,拿出一瓶烈火威士忌和几个玻璃杯。
“这儿”,他说,手上的魔杖一挥,十二个装满威士忌的酒杯在空中径直向房中的人飞去。然后他高举起手中的第十三只杯子:“为疯眼汉”
“为疯眼汉”,他们跟着说,一饮而尽。
“为疯眼汉”,海格打了个嗝,慢了半拍说。烈火威士忌刺激着哈利的喉咙。就像那燃烧的感觉又回到了他身上,驱散了麻木和不现实感,取而代之的是类似勇气的东西。
“那么蒙顿格斯消失了?”卢平紧紧握着他的玻璃杯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那么点紧张。他们望着卢平,希望他能够继续下去。对于哈利,他好像略微有点害怕他将要听到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比尔说。“我也想那样,在回这儿的路上,因为他们看起来是在期待我们,是吗?但是蒙顿格斯不可能背叛我们。他们不知道一共有7个哈利,在我们出现的一瞬间,把他们弄迷糊了,然后以防你们忘记,这是蒙顿格斯提议的这个小小的诡计。为什么他不告诉他们最关键的一点?我相信是顿格害怕,这很简单。他不想到第一个地点,但是疯眼汉让他这么做,神秘人径直冲向了他们,这足以是每个人感到恐惧。”
“神秘人确实希望对疯眼汉有所行动。”唐克斯轻哼了一声,“疯眼汉说他希望真哈利能够坚持,最终变成最棒的傲罗。神秘人他一开始追赶疯眼汉,当蒙顿格斯把他们赶走,他又转向了金斯莱……”
“是的,这都很不错,”芙蓉突然说道,“但是还是有人泄露我们今晚转移哈利,不是吗?一定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有的人在这样的日子变成了背叛者。这是唯一能解释今晚计划的说法。”
她盯着他们,眼泪从她美丽的脸上流了下来,似乎是等着别人来反驳她。没有人这样做。只有海格的打嗝打破了沉默,还有他的手帕。哈利盯着海格。他刚刚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救了哈利的命海格,他是被爱的,他被信任,他曾经被哄骗给伏地魔重要的信息为了交换一枚龙蛋……
“不!”哈利大声的说,他们都看着他,都很惊奇,威士忌似乎使哈利的声音增大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犯了一个错误,”哈利继续“无意间说出,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做,那不是他们的错,”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就想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一样,“我们需要相信彼此,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我不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人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完后,更加安静了~!他们都看着哈利,哈利又觉的有点热,于是喝了更多的威士忌,他喝醉了,想到了疯眼汉,疯眼汉总是对邓不利多轻信别人表示不满。
“说的好,哈利”弗雷德出乎意料的说。
“看、耳朵、耳朵”乔治说,然后瞪着弗雷德,他的嘴巴在角落里抽搐。
卢平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哈利,神情接近悲伤。
“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哈利询问道。
“不,我认为你像詹姆,”卢平说,“他对他朋友的荣辱非常看重。”
哈利知道卢平了解了,他的爸爸也曾经被他的朋友小矮星彼得背叛。他没有理由的生起气来,他想争论。但是卢平转身离开了他,他把他的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演说,“有工作必须得做,我问金斯莱看能不能……”
“不”比尔立刻说“我去做,我来。”
“你去哪?”唐克斯和芙蓉一起问。
“疯眼汉的尸体,”卢平说“我们需要找到它。”
“难道不能……”威斯利夫人恳求的看着比尔。
“等?”比尔说“难道你想让食死徒带走它?”
没有人说话,卢平和比尔说了声再见,走了。
剩下的人都坐到了椅子上,除了哈利,他仍然站着,那突如其来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好像完全是亲身经历一样。
“我必须走了”哈利说。
十双震惊的眼睛看着他
“别傻了哈利”韦斯莱夫人说,“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他又一次感到了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未曾感受过的疼痛。
“我在这里,你们就都会有危险,我不想……”
“但是别那么傻了!”韦斯莱夫人说,“今天晚上工作最终的目标就是把你安全地送到这里,谢天谢地这总算是成功了。而且芙蓉一家已经同意在这里举行婚礼而不是在法国,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可以一起待在这里,照看你……”
她不明白,她的话并没有让他好受些,反而使他感觉更糟糕。
“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在这儿——”
“但他怎么可能?”韦斯莱夫人反问。
“有很多地方可能成为你的藏身处,哈利,”韦斯莱夫人说,“他不可能知道你在哪所安全的房子里。”
“我并不是在担心我自己!”哈利说。
“我们知道,”韦斯莱夫人平静地说,“但如果你离开了,我们今晚的努力就毫无意义了。”
“别去任何地方,”海格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咆哮,“啊呀,哈利,毕竟我们千辛万苦才把你送到这里。”
“是啊,看看我正在流血的耳朵,”乔治说着从垫子上站起来。
“我知道——”
“疯眼汉不会希望——”
“我知道!”哈利大声吼道。
他感到自己被包围,被人要挟,在他们不得不因他的行为而忍受更多痛苦之前,他们难道认为他不知道他们为他做了什么,难道他们无法理解他想要离开只是因为有个恰当的理由?他的伤疤在这长时间的糟糕的沉默中不断因阵阵刺痛而抽搐,最后,韦斯莱夫人打破了沉默。
“海德薇在哪里,哈利?”她哄着他说,“我们可以把她和小猪养在一起,给她喂点食物。”
他的内脏被紧紧揪住好象握紧的拳头,他无法告诉她事实。他喝着他最后一杯热火威士忌,没有回答。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再来一次,哈利,”海格说,“这回先让他逃了,等他再来的时候把他打下来。”
“那不是我,”哈利无力地说,“是我的魔杖。我的魔杖自己动了起来。”过了一会,赫敏轻轻地说:“但这不可能,哈利。我想你的意思是,你无意间发动了魔法,你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不,”哈利说,“摩托车在往下掉,我不可能知道伏地魔在哪里,但我的魔杖在我手里旋转,找到了他,还向他发射了一条咒语,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条什么咒语。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射出过金色的火焰。”
“经常如此,”韦斯莱夫人说,“当你在极其紧迫的情况下你可能产生你从没想到过的魔法。在小孩子们还没受到训练之前,他们经常如此——”
“这不一样,”哈利紧咬着牙齿说。他的伤疤灼烧般的疼。他感到愤怒和挫败,他们都认为他有可以匹敌伏地魔的力量,他讨厌这种想法。
没有人再说什么。他知道他们不相信他。现在他可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以前还从没听说过一根魔杖能自己动起来。
他的伤疤几乎要被疼痛烤焦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不叫出声来,嘟囔着需要新鲜空气,他放下杯子,离开了房间。
当他穿过院子时,那巨大的皮包骨头的夜骐抬起头,庞大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发出沙沙的声音,它看了看他,然后又继续吃草。哈利在花园的门口停住脚,凝视着那片簇叶丛生的植物,揉着前额,想起了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一定会相信他,他知道。邓不利多也一定知道哈利的魔杖是如何以及为什么会自己发动,因为邓不利多永远都有答案,他了解魔杖,也解释了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存在着的奇怪的联系……但邓不利多,像疯眼汉,像小天狼星,像他的父母,像他可怜的猫头鹰,都离他而去,而哈利永远无法再与他们说话。
“你说过换根魔杖这些问题就会消失!”
他的脑中突然爆炸般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年迈的憔悴的男人衣衫褴褛地躺在石板地上,尖叫着,一阵可怕的长时间的尖叫,因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发出的尖叫……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你向黑魔王撒谎,奥利凡德!”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在帮助波特,帮助他从我手中逃脱!”
“我发誓我没有……我相信一根不同的魔杖会起作用的……”
“那么,解释,发生了什么。卢修斯的魔杖被毁了!”
“我不知道……这联系……只存在于……你们两根魔杖之间……”
“说谎!”
“不……我求你了……”
哈利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举起魔杖,同时感到伏地魔汹涌的充满邪恶的愤怒,那个虚弱的老男人躺在地板上,在巨大的痛苦中翻腾——
“哈利?”
这些感觉突然消失了,就如同它们出现一样迅速,哈利站在黑暗中不住地颤抖,紧紧抓着大门,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的伤疤还在刺痛,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罗恩和赫敏站在他旁边。
“哈利,回到屋子里去,”赫敏低声说,“你不会还在想离开吧?”
“得了,你必须呆在这里,兄弟,”罗恩说,在哈利的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你还好吧?”赫敏关切地问,她现在已经近得能够看透哈利的脸。
“你看上去很糟糕!”
“好吧,”哈利颤抖着说,“我至少看上去比奥利凡德好点。
当哈利把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的以后,罗恩看上去有些惊讶,赫敏则是完全被吓到了。
“但我以为它应该停止了的!你的伤疤……它不应该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你不可以让这样的情况再出现了!邓不利多希望你封闭你的大脑!“
哈利没有回答,赫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哈利,他正在接管魔法部、报纸还有几乎半个魔法世界!别让他再进到你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