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辣椒与味觉

作者:古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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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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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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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4510字

微辣的辣椒种类越来越多,如七彩椒已经去除了辣椒素而仅剩青葱的辣椒气息,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吃辣椒仍面临着相应的门槛,它考验人的一个完全的系统,更多的人认同它考验味觉。


一个健康的体魄是吃辣椒的先决条件,人进食、消化与排泄系统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故障,吃辣椒后都会发生强烈的反应,所以有时候辣椒也是人的消化系统检测媒介,特别是对消化系统隐存的故障,吃过辣椒它立即显现出来。当然,辣椒在这种时候往往容易暴露人的隐私,如果你的朋友忽然不肯吃辣椒了,那八成是他的一个或多个系统出现了故障,通常的感冒和溃疡就会打消人吃辣椒的念头。


辣椒素真是一种神秘的刺激物质,与其它味道不同的是,人的皮肤与其它粘膜均能够感觉它,手上的皮肤在接触过辣椒素以后,会产生火灼的灼痛感,而人体最能感觉的四个基味中的另三个甜、酸、苦则不然,除在舌头的味蕾感觉及鼻腔还能嗅到微弱气息以外,皮肤与粘膜几乎再感觉不到这些味道。


辣椒素同时兼有油溶和水溶双重被溶解的特征,在一定的温度条件下,辣椒素会随着水分子和油分子的蒸发而蒸发,为什么我们在炒辣椒的时候,空气会那么的辣!四个基味中,还有酸分子也易挥发,甜与苦则相对稳定,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明显有“北酸南辣,东甜西苦”的味道版图,酸辣占据人口面积更大,甜苦这种对立的味道在工业化时代的中国,大约可以区别精工制造与重工之分。我觉得在重工业地带,人对苦味素有需求,这是否对消解二氧化硫等酸性物质有帮助?我对此尚没有研究,惟发现夹竹桃这种植物对二氧化硫具有植物的反常依存度,它在二氧化硫环境下将花朵开放得十分鲜艳,而别的植物却纷纷枯死掉。


西方的实验心理学其实对味觉已经有过剖析,其中也包括对舌头的解剖,它还包括神经系统及相关的分子化学反应。味觉胚体大约有50至150个味觉接受细胞群。它们的顶部呈球状张开着,那味觉孔道。溶解物的分子――“味分子”――进入味觉孔道和突起物相互作用,来自味觉细胞内部的纤维状的放射物包围着味觉孔道。(见《味觉》美-卡罗琳·考斯梅尔著。)在微小的突起物中,味分子与接受器味觉细胞中的分子之间的化学反应引起的反应能进一步产生化学物质,它像神经传递素一样作用着,刺激神经把信息传递到味觉胚体。神经传递素沿着一条头部神经把信息传递给大脑,然后在意识中便会出现味知觉。(见苏珊·麦克劳琳《味觉感观》、劳格《饮食心理学》)


事实上舌头是一个精密的组织,它看上去是一块表面粗糙的肌肉,在咀嚼过程中,这块肌肉用来翻动和运送食物。在舌头的表面上,有许多突起的小组织,肉眼看上去像有一层白霜,显微环境下,则更像是小胚芽。但它们还不是味觉接收器,味觉胚体必须放大才能够看清,它是在1867年在可见***状突起物的内壁发现的。(见艾德温·博林《实验心理学历史中的感觉与知觉》)


舌头上布着***状突起物和较小的纤维状***,菌状***主要分布在舌前部表面,味觉胚体有少量的是分布在菌状***的中心,大多数分布在叶状和环状***的内壁及二者之间的区域。哺乳动物的纤维状***中没有味觉胚体,但是味觉胚体也存在于口腔的上腭、咽喉及其他地方。


有四种神经进入舌头和口腔的区域,并各自负责向大脑提供信息渠道。味觉信息的大部分沿着一条环行的路线穿过面部神经的腱鼓膜一线,即经由耳朵的区域从舌头到骨髓,再从骨髓经由视觉丘脑到皮层。在味觉胚体的内壁有着各种各样类型的细胞,它们周期性更新,成人约每十天更换一次。


我们可以画出这样一张图,将突起物中的叶状***及环状***的分布标明出来,但这其实不如去冲四杯有味道的水来,一杯甜糖水,一杯苦咖啡,一杯镇江香醋,一杯辣汤,分别进行品尝,舌头的感觉分布立即强烈地告诉我们,味道已经出现在哪里。


所有的味道接受器都分布在舌头上,而四种基本味道――甜、酸、辣、苦――每一种在舌头的不同位置能产生十分强烈的感受。舌尖对甜的感受最为明显,酸在舌头的两侧最为强烈,辣的感受主要发生在舌头前端和两侧,苦感觉主要在舌头的后部,咽喉的前部这个区域。据称这种分布构成了一种安全的保护机制,舌尖可以探测或品尝到有益健康甜味的碳水化合物,而许多有害物质是苦味的,因而将苦味接受器安排在舌头的最后端,它可以起到防卫作用,使吞咽在那里受阻,十分苦的物质,它能刺激咽喉的呕吐反应,这是已经吞咽但是为了避免有毒物质继续进入消化系统的安全警戒系统,它也是补救的后援。一切设置都是那么严密,分工合理。(见安迪阿·克曼《感官自然史》)


味道的化学反应过程完全不同,辣和酸的味道一般是与味觉细胞膜相互作用的离子化的分子的味觉反应。甜苦的味道通常需要有刺激物,这些刺激物的分子结构比较复杂,不能被离子化,它在释放出神经传递素时会引发一系列长时间的化学变化。苦味的刺激过程尤其复杂,其化学变化也十分多样化。味觉和嗅觉是人体中两个十分神秘的感观,要洞察它们仍需进行长久的实验。(见卡罗琳·考斯梅尔《味觉》)


人对味觉的训练或者说对味道的统治,是由来已久的,在我的《一辣天下红》往网上贴的过程中,我仍获得一些川湘籍人士的提示,或者用隐喻的方法说明,他们对辣椒的统治的天才性。一般而言,川人已经获得吃辣椒正宗的地位,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本能地继续强化,而湘人多半会提出川人之吃辣,皆求助于花椒。可能只有鄂人不争辣椒霸主地位,因为鄂人吃辣椒往往去掉最辣的“辣筋”,这强烈地反映出鄂人的中庸主义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