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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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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武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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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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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730字

私心重于伦理的谷月涵抛却羞耻的说:「你大哥已不在人世,爹娘若疼我,肯定不忍心让我守寡终身,弟娶兄妻名正言顺,我还是杭家的媳妇,一样克尽孝道至他们百年。」


「妳……妳疯了……」杭君山骇得倒退一步,目瞠如铜铃。「妳怎么说得出这么荒谬的蠢语?!」


她不只疯了,还疯得彻底,若再与她交谈下去,恐怕她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忧心遭她疯言疯语所累,见状不对的杭君山大步跨上虹桥,以为她若顾及他人眼光,必是不敢纠缠。


谁知谷月涵像是豁出去了,一挤身抢在前,就在桥上双手环抱住他,泪如雨下地直说什么不会让他受美色所惑,他是爱她的,她愿背负天下骂名与他双宿双栖,做对快活的人间夫妻。


说真格的,他想推开她,但桥身狭小,仅容两人并立,桥不是深及六尺高的鲤鱼池,他要是动作,她必落水,而他不会泅水救人呀!


「这世道乱呀,乱得无廉又无耻,东风吹来西山雨,雨打芭蕉泪涟涟……」


他死定了!


「水、水兄……」快帮我拉开她呀!


无视他求援眼神的水千里望向他身后,冷扬嘴角道:「苏姑娘,妳可别棒打鸳鸯,人家郎有情妹有意,妳要有容人之量,睁一眼闭一眼,人不风流枉少年。」


对,他是故意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可没忘当初董玉华之事,杭君山是怎么推他入火坑的。


「写、写意娘子……」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害惨他了!


猛一回头的杭君山瞧见不远处的艳色娘子,她脸一冷,目光透寒,他吓得当场魂飞魄散,白了俊颜,哪管会不会换气潜水,当下双臂一堆。


扑通声骤起,落水的人当然不是他,不然他怎么能喘如日行百里的老马,使劲追赶妒意大发而掉头离去的天仙佳人。


一身湿透的谷月涵可就狼狈了,在池中浮沉了好一会儿,又吞了好几口污水才被洒扫的老奴以竿子捞起,如丝秀发沾满水草和污浊,好不凄楚,池边早已不见水千里踪影。


在婢仆同情的眼光中,她含着屈辱走回西屋,服侍的丫鬟立即为她烧水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裙,悄然掩去门扉,让她一人尽情地痛哭失声。


其实大家都晓得她喜欢二少爷,她也从不掩饰情意,可惜她嫁的是大少爷,注定两人无缘,就算她已死了丈夫,还是不可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兄弟同妻岂不是沦为笑柄,愧对祖先。


尤其是门风甚严的杭家,绝不允许有兄妻弟娶这般有辱家风的事情发生。


「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妳就算哭死也不会有人理睬的。」


门外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闪身而入,对着趴在床头哭哑嗓子的谷月涵一阵奚落,拿起茶壶就口一饮,似乎喉干如火。


「你……你这几日上哪风流了,为什么不在府里?」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


「啧!瞧妳是什么口气,好歹也喊一声大哥,别当我是仇人。」他跟她站在同一艘船上,船沉了,对谁都没好处。


眼前的男子正是谷月涵娘亲生前收养的义子——谷耕书。


「你好意思自称我大哥?杭家二少爷回城的事,我不信你没听说。」而他却不知窝到哪儿快活,乐不思蜀地放她一人独自面对。


一派书卷味的谷耕书看来像个文人,没有一丝市井之气。「是听说了,但那又如何,妳以为他真看得出我们使的把戏吗?」


她是杞人忧天,白烦恼一场。


「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该去瞧瞧舅父这会儿的气色,和先前的情形有如云泥之别。」还悠哉游哉的,一点也不知道担忧。


「妳呀!就爱瞎操心,杭君山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顺利治好老爷子的病,妳等着看好戏。」他阴恻恻她笑。


「那是你没见识过他过人的医术,他一把脉,我就看出他面色凝重的疑色,他一定知道有人从中动了手脚。」若是一查,难保不会查到她头上。


他笑得恶毒,眼中闪过对杭君山一出生就是高贵命的怨恨。「他顶多查出杭老爷中了毒,用解毒法解他体内的毒。」殊不知毒一解,命也跟着完了。


谷耕书的生母是苗女,他曾在苗族住过五年,对苗人家家户户养虫的习俗深感兴趣,因此他在离开南疆前,偷带了不少虫卵和刚孵化的幼虫。


血丝虫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少有人知晓,除了当地人外,一般汉人甚至不晓得什么叫血丝虫,未曾听闻。


「大哥,不要太有自信,二表哥身边跟了一位医术相当的女人,本来舅父就快断气,她不知打哪来的一颗白色丹药,往他嘴里一塞就又活过来了。」药效神奇。


「咦!真有此事?」谷耕书散慢的神色这才为之一凝,若有所思。


慈心圣手已是响当当的人物,用药奇准,下针迅速,脉象一诊,救人无数,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倏地,他坐正身子,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


「那名女子是否貌美如仙,艳色无双,是世间仅见的绝盛佳人?」若是,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


第九章


五味果。外型若核果,却是通体呈白,取其五味杂陈之意。味有酸、甜、苦、涩、咸,专治味觉不灵之人,然,食用者会食到何种味道不定,亦有先苦后甜、先酸后涩之人。亦有人称其人生果,不到尽头不知结果。


这是什么心情?


又急又怒,又酸又涩,一丝苦味由喉间窜出,辗转在口腔里蔓延开,舌间齿颊布满苦涩,酸气往下充塞肺腑,导致气血凝滞胸腔。


她是病了吗?或是中了怪毒?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的苏写意只觉得身躯快爆开了,必须不断快奔才能压抑住奔窜的郁气,藉由强风的阻力缓和体内不知名的毒素。


不是痛,却在左胸紧紧一揪,那种莫名的抽缩比痛还难受,让她想逃到空旷无人的荒原朝天嘶吼,呼喊出心中那股郁闷。


高坐参天的百年老树上,仰望着无垠天际的她迎向洒落金粉的阳光,微微的热气灼烫着嫩白粉颊,却暖和不了逐渐冰冷的心。


那口口声声喊她娘子的傻子,也学会左拥右抱了吗?


「……娘……娘子,妳在……呼呼……妳在哪里啊?别跑得……太快……呼呼……我追、追不上……呼呼……娘……娘子……妳在……」到底上哪去了?


追得气喘如牛的杭君山满脸通红,挥汗如雨地湿透了衣襟,跑得两条腿都快断了,好像失去知觉一般直打颤,抖呀抖地靠意志力在支撑。


远眺是山,近看是河,不知不觉他已追出了城,跑了将近十余里路,对没半点武功的文人儒生来说,他拚掉半条命的毅力可真是惊人。


轻功了得的小娘子只用一刻钟便纵身十里外的杨柳坡,而他是边追边问人,两条腿慢如老牛地赶了三个时辰,而且还不见踪影,岂不叫人欷吁。


他不禁再一次感慨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上千卷书有何用,连自家娘子都追不到……虽然也只有他家娘子这么会跑。


追到最后真的不行,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靠着大树,一边挽起袖子拭汗,一边喃喃自语地喊着冤枉,眼中的无奈和懊恼可见一斑。


「……好歹也相信我的清白嘛!我这人就心软了些,可没对其他姑娘胡来,心里念着、挂着就妳一人,我也想剖心切腹以表真心,可我还想活着娶妳为妻……写意,我的娘子……妳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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