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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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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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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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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424字

另一方面则是本就没什么值得开心事,拿一分钱做一分事,各守本份、严谨过日子,时间就这么流逝掉,大伙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惨了,我又听见笑声,该不会作梦没醒吧!”一脸苦恼的柳膺月拍拍额头。


“在你的梦中有我,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梦无好事。


“去你的!”他推了江上寅一下。“咱们去把梦境源头揪出来。”


“同感。”江上寅附和地点头。


两人循着笑声飘来的方向前进,翩然一现――


眼前的幻景令他们呼吸一窒,不听指挥的双脚似有意识地锁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是谁?”


“好美的女子。”


重复着下人们的咏叹,两只呆头鹅傻愣愣地立于大树旁,深恐惊灭幻相而噤声,静静地与林木融成一体。


他们不出声并不表示别人目盲,两根大柱子的目标太显眼,让人想忽视都难。


“小姐,你看二庄主和江管事。”怎么他们中了邪,一动也不动?


一整天下来,菊儿能体谅他们的少见多怪,小姐的活泼性子是叫人吃不消,她有点后悔接下这个苦差事。


然而现在后悔为时已晚,谁教她只是个卑下的奴婢,人轻言微又没胆反抗庄主的命令,拖着一条小命以“殉”主,望能得个全尸。


唉!谁来可怜她。


“鬼鬼祟祟非君子所为,欠管教。”季小奴心念一起,足下有了动作。


大如鹅石的物体半弧划过,在两人头顶上突然爆裂,黏不拉矶的红色液体毫不客气地霸占他们的头,汁液顺势爬满面,一道道似刀砍过的血痕。


本该是骇人景象,此刻是引人发噱。


当下最讶异的两人沉着一张脸,怏怏不快地顶着一身抑郁,脚步不自在地往前迈去,每一步都隐含怒气。


“你在做什么,该死的女人。”柳膺月狼狈地抹掉脸上的石榴汁。


江上寅倒是没有动作,任由石榴汁染红了一身,神情深不可测,似怒似惑,带着审思的意味直盯着她瞧,意图找出些什么。


他不言,旁人也无从臆测。


“啧!你恢复正常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当我姐妹喽!”可惜了莺声燕语。


眼前闪过一个模糊影像,柳膺月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唷!柳二庄主贵人多忘事,才一夜不见就忘了我的大恩大德,难道是物以类聚,学会忘恩负义。”


这调调、这口气,活像是小乞丐的再版。


小乞丐?!


不……不会吧!一定是他想得太多了,两人相差甚远,怎么会呢!柳膺月在心里说服自己,只是……理智似乎有自己的意见。


“我们……见过面?”他问得很含蓄。


季小奴轻蔑地拈拈叶片。“怎么会见过呢?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只不过是小小草芥苗罢了。”


愚味至极,目清心盲,笨蛋总是看不见真相,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他就分辨不出光和影的区别。


“姑娘应是前些日庄主亲自‘恭迎’的那位小乞儿吧!”江上寅十分确定。


柳膺月惊呼,“你是那个小乞丐?”


心中大概有个底,却一直不愿去承认,他实在不太想接受眼前烂笑如花的佳人是脏污的小乞儿。


如出一辙的刁蛮无礼,是无法抹杀的事实。


“你瞧上寅哥比你有大将之风。”


这“上寅哥”可不是尊敬,而是嘲讽他的镇定能力。上寅,上瘾也。


柳膺月看不惯她的粗鄙举止。“女孩子家应该要秀气些,你……你太……太破坏美好画面。”


“哈!抱歉,天生乞丐命,装不来大家闺秀,你就忍耐点看。”秀气一斤值多少?她商侩气质立现。


在外浪荡久了,沾染不少恶习,想改也难。


而她向来不是男装打扮就是一身乞丐装,来往接触的皆是不受礼俗约束的奇人异士或贩夫走卒,江湖儿女自是快意啖肉,大口畅饮,谁会计较是否得体。


“锦衣华服,你至少表现出一点女儿态,不要白白糟蹋与生俱来的好容貌。”柳膺月哀叹着这真是失望而短暂的爱。


同样相貌出众,任家表妹美在典雅清丽,温婉可人,是当今仕女最佳典范。


而她的美呢!狂风恣放,娇野不驯,似正似邪,虽是言词尖刻,举止不雅,但那股丽质天生的纯灵气息硬是气煞群芳,独特飘然。


如果能静止不动,谁敢说她不是贬落人间的凌波仙子,可惜……


错栽荷塘的芙蓉,失了颜色。


“浅薄。”季小奴冷哼一声。“女人只重皮相,再好的容貌也禁不起岁月的摧残,何必惺惺作态表风雅,那太可笑了。”


“你很毒哦,拐着弯骂我故作君子,我好心给你忠告反惹一身腥。”


这叫吃力不讨好,自找霉头触。


她双手抱拳却缺乏诚意。“感谢感谢,你怎么不去关心街尾的大黄狗生了几只小杂种狗。”


“是,我很鸡婆。”柳膺月摸摸鼻子算认输。


孔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见先人圣贤预知女子的难缠和奸险小人同等,他是书香子弟,谨当慎之。


“柳二庄主,你很没志气,这样就朝女人低头了,我还没感受到胜利的甜头。”她一副“你很孬”的神情。


“君子无所争,我才不想和娘儿们一般见识。”输赢都落人口实。


人要有自知之明,柳膺月袖子一挥,脚上抹着千斤油,先溜为妙,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洒脱得很。


江上寅去留都尴尬,努力维持无波的表情。


“姑娘,有时人要顺应礼法而得,太过我行我素易遭非议,受伤的会是自己。”


“噢!”她没兴趣听训。“放心,我会先杀了想伤害我的人。”


“你杀不尽云云众口。”


季小奴诡谲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杀不尽我用银子来塞口,贪婪的人性是很好控制的。”


没待他回答,她迳自踢跳着小石子走远,不去理会古板的老冬烘。


望着粉绿色的轻快背影,心中一角硬墙被敲碎,冰冷的世界注入一波暖潮,仇恨在一瞬间被温暖淹没。


她是个拥有魔力的奇女子,江上寅在心动之余不免苦笑,一个他所不能去爱的女子,心能随意想吗?


罢了,就当帮庄主守护她吧!


☆☆☆


“小姐,你在找什么?”


翻箱倒柜,满地的衣衫儒裙和兜衣,简直是洪水过境,潦乱不堪,连上游冲下来的淤泥都比不上眼前的壮举。


忙着跟前跟后的菊儿眼都花了,转来转去累得像条狗猛吐气,坐在一堆衣山上看着陀螺似的身影穿梭,佩服小姐的好体力。


“核桃,我的核桃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她明明藏在七巧玲珑玉盒的最上层,怎会自个长脚飞了,真是没道理。


“哦――我的天呀!就为了一颗核桃要拆房子?!”她快被小姐搞昏头了。


“这颗核桃对我很重要,我们相依为命四个月。”瞧!她多重感情。


“相依为命?”


恩天随不予置评,视若无睹地挑空隙走进来,菊儿像溺水者发现一块浮木,兴高采烈地从衣山爬下来。


“庄主,你快劝劝小姐,犯不着为了一颗核桃拼命。”她终于可以脱离苦海。


拼命?!有趣的说法。“小奴,你找核桃干什么?”这丫环快和她主子一个性子。


前些日子还怕他怕得紧,一个轻哼就吓得两腿打颤,缩着身子直打颤,现在倒是敢大声说话,遣词用字新鲜不讳。


是被带坏了吧!


香汗淋漓的季小奴拉起袖子拭汗,一副很沮丧地甩甩无法藏物的兜衣,不顾忌男女之分。


“你知道的嘛!人家那个可爱娘寿辰快到了,身为孝顺女儿的我当然要奉上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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