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奸情?!

作者: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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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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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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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108字

不知道是不是现代人一脑子黄色思想,反正方初晴对此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人有奸情!不过嘛,大江国风气开放,他们身边又呼啦啦围着一大群人,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等江无忧的“龙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太太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好笑似的道:“无我这小子天生就是个不省心的,看刚才那不依不饶的小模样……”众人见皇上对沈家这么恩遇,自然谀词如潮,吉祥话儿也不断。而一边的无思、无我则哭个不停,无我是自发的,无思完全是被感染的。


“孩子恐怕是饿了。”大姑奶奶抱过哭得厉害的无我,轻轻摇晃道,“酒席吃了这么久,这两个小子肯定不满意。奶娘呢?喂奶的时间到了没有?”


方初晴连忙上前,装出老实恭顺的模样道:“现在无思、无我吃奶已经定时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太太点头道:“那就抱回去喂奶吧,完了就哄他们睡下。折腾了这么久,大人都累了,何况孩子。”说完又对众女宾道,“咱们继续吃这杯百日酒,散了席就先到老三的采葛院歇会儿,咱们女人毕竟不比男人家精神有体力。”水阁虽然离松风园最近,但大奶奶寡居,而太太所居的蘅芷院离得又远,所以贵宾女眷们暂息之地就定在三房院里。


方初晴和依依、阑珊应了一声,抱着无思和无我离开。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去看戏了,不过两个宝宝比较重要,所以她虽然很失望,却并没有怨言。宝宝们似乎也知道马上就要吃饱了睡,挺高兴的,咿咿呀呀地叫,哭声却收了。


很快到了松风园门口,就见院门大开,灯火通明,不过院内却非常安静。依依招手叫那名守门的媳妇子过来,问道:“皇上还在里面吗?”


“洗完手,已经走了。”那名媳妇子答,“大奶奶说你们肯定就快回来了,叫留着灯火,免得乌漆麻黑的跌了跤。”这么快就离开了?看来是她太小人了,人家君君臣臣的并没有那不可告人的事。不过奇怪,她们一路来时没撞见圣驾呀,难道他们走的另一条路?


“方姐姐别愣着啦,快回屋喂奶吧。”依依打断还在想象狗血情节的方初晴,然后又对阑珊道,“你跟着去换尿布和小衣裳,我到各屋看看。灯火都亮着,没人看管可不行的。”


“知道啦。多大点儿事。快去吧,待会儿还要回前面侍候大奶奶。”阑珊点了点头,又打发了个跑腿的小丫头去找延庆大娘和青苹嫂子,这才和方初晴回屋。


等侍候完两个小祖宗,依依也巡视完毕,她和阑珊两人就回到前院去了。方初晴没听到招呼,不能擅自离开,宝宝又不用她看,只得先回房。卸妆时,她忽然发现头上的镂花金钗不见了。那是太太赏的,不能丢,况且是纯金的,很值钱呀!


得去找!


方初晴很快做出决定。不过她还是冷静地先想了一想,记起离开水阁时金钗还在,当时她被一个丫头撞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下头发。也就是说,金钗是丢在从水阁到松风园的路上了。


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途中一个很漂亮的小花园,那里以纹石为栏,参差排列、依次种植着各品牡丹和芍药。本来这两种花开放的时间不同,但不知园丁是怎么控制的花期,方初晴曾见过园丁以绿色帷幔罩在花上遮挡日光,反正在这农历快八月的初秋时节,居然都盛开着,成就了沈府中一处美妙景致。


记得刚才她从花径中穿过时,确实与几株高大的花株擦身而过来着,所以金钗十有八九是丢在那里了。


想到这儿,方初晴立即拿了约摸二钱的碎银子出屋,央了看门的媳妇子开门,偷偷溜出去寻找。


“方妹子你快去快回,我这担着责任呢。”那名媳妇子嘱咐。


方初晴应了声,一溜儿小跑着来到那个名为贵裔的小花园,虽说月光明亮,但毕竟没有灯光照明,不得已,她只好做笨功夫,一边找还一边安慰自己:值得值得很值得,那根工艺精湛的金钗值得她这么地毯式搜索,是人就有马高镫短的时候,那时还是硬通货能傍身。


穿花小路其实并不长,还是石子铺就的,但那是用走的,趴在地上一寸寸向前挪,外加仔细检查旁边的泥地,这样一来就费时了


方初晴找了得有快一个小时,抬头看时才发现在路中段。一瞬间她有点犯懒,琢磨着明天早上和维维、小麦、小紫几个相熟的丫头一起来找,天光日亮的,总好过她自己瞎摸。不过,转头想想又怕被人拾了去,那她的损失可就大了。


正犹豫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本来,她没必要躲,但一来她是私自出园,就算没干什么坏事,盘问起来也是麻烦。二来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类都会本能地先躲起来,因为是人都有非正常的窥探心理。


于是,方初晴爬入牡丹丛中,蹲在那儿偷偷往外看。


慢慢地,如银月光下的花径***现了来一男一女两条身影。女的长得不是顶美,但气质超群的好,正是大奶奶梁竹月,男的身材颀长、丰神如玉……哇靠,有奸情,因为他正是大江国的皇帝江无忧。


怪不得洗手洗这么快,怪不得她和依依、阑珊回园时没遇到他们,敢情月下幽会来了,这大变态连身边的人都遣走了,不是有私又是什么?


方初晴大气儿也不敢出,感觉到了几分惊吓,生怕万一被发现,非得被杀了灭口不行。这是皇上的私情呀,而且还是和已故臣下之妻,传出去有失为君的德行和风度,为了维护脸面,估计她必须牺牲。


而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两个人站在哪儿说话不好,偏偏在离她不远处停下了,只听江无忧道:“朕只想看看他为你建的琴阁,看你有没有委屈自己。说来好笑,这琴阁建了这么久,朕一直想看而未成,却是在他走后才如愿。唉,今日劳烦你带路了。”说着长叹一声,配着冷冷清辉,颇为伤感凄凉。


“太太……对我是极好的。”梁竹月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不必挂怀。”


江无忧苦笑,“那是自然,沈夫人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对沈澜那么好。只是,朕看你在琴阁四角种了好多萱草,此草又名忘忧,难道你有什么忧愁事吗?”


你不是叫江无忧吗?她难道不能是为了忘记你而种这种草?方初晴心中暗暗插了句嘴。


“要忘记的也不仅是忧愁。”梁竹月抬头望月,姿态极为优美,模样分外令人怜惜,“要知道忘情……才是天下间最难的事。”


江无忧幽幽叹道:“他走了还不到一年,朕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可是今后日子还那么长远,为着无思和无我……”他也抬头望向天空,似乎月亮上有什么答案似的。


可梁竹月却打断他道:“皇上,我是想让他忘记。既然走了,就别再回首前尘往事,快快活活地离开便好。您也知道,进京的学子常在北堂种萱,希望家乡的母亲不要思念记挂自己……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思念活在世上的人。想一个人,是很苦的。”


这次,江无忧没再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远处,丝竹鼓乐声模糊地传来,有一种暧昧难言的挑逗感。近处,方初晴心里诅咒了一万遍,因为花丛中的蚊子快咬死她了。


良久,梁竹月才施了一礼道:“皇上,请您移驾吧。您不到,前院不敢开戏。我听这乐声像是请您呢。”


江无忧“嗯”了一声道:“你先去吧,朕要在此先静静心。放心,小德子认路的本事最好,朕也来沈府多次,不会迷路的。”


他既然这么说,梁竹月也不能逼他,只得先行告退。方初晴听到那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隐约还有婢女的说话声,这才知道“奸夫淫妇”不是两人独处,底下侍候的人都在远处候着,但听得见这番对答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不过,虽然他两人谈话时的气氛亲近得让人浮想联翩,但实际上也没说、更没做出格的。这样的话……万一她被发现,应该没有死罪吧?


她从来不是个乌鸦嘴的人,但没想到自己是乌鸦脑,想什么来什么,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江无忧用一种温和但绝不容人违背的语调道:“出来吧,花根底下多潮呀,只怕蚊虫也不少。”


方初晴大吃一惊,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变态皇帝跟谁说话?是她吗?可她完全没动过,怎么会被发现的?也许这里还有别人偷听?或者是大变态感觉出什么动静,诈她来着?不,不能出去,要坚持,装死就装到底!否则,就算主动跑出去坦白也未必活得了,不如博一博吧。


她想得挺好,但江无忧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点了她的名字,“方初晴,朕叫你呢。放眼大江国,敢不理朕的人已经全部死光光了。还不出来?要不要试试朕的精钢铡刀或者鸩毒美酒、三尺白绫?”


事到如今,横竖是个死,方初晴干脆站了起来。在看到江无忧后,用一种很震惊的语气道:“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江无忧长眉一挑,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唇角微微抿着,似乎在忍笑。


方初晴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自己掉这花枪是瞒不了这个大变态的。能当皇上的人,有几个不是城府极深,心眼儿里藏着心眼儿的。可有的时候,明知道不被相信,明知道人家是在看猴戏,却不得不演。因为倘若运气好,对方要装糊涂,有心放过她,也得给人家找个台阶下不是吗?


于是她硬着头皮,继续装模作样地道:“奴婢……民女的金钗丢了,所以到这里来找。没想到可能是太饿了,刚才只觉得眼前冒金星,一下子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看到皇上您威猛中透着俊秀,霸道中掺杂温柔的龙颜,说实在的,民女到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想来是太感念皇上的恩德所致。”说着,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表明自己还是半梦半醒。


而与此同时,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因为她真是饿得够呛,要不是因为怕睡前吃东西会长胖,刚才在松风园就弄点消夜吃了。


她编的这个谎、她装晕倒的急智、她拍马屁的话儿、她肚子叫响后的尴尬神色,都逗得江无忧笑了起来,之前的忧伤情绪一扫而空,伸出手道:“你倒是亲自验验,看朕是不是真的?”


方初晴愣住了。


他是要她摸龙爪吗?虽然男女握手在现代中国根本不算什么,但在异时空的大江国,还是比较开放大胆的行为。难道他是要陷害她?可话说回来,他是可以随便决定人生死的人,犯不着玩这套把戏吧?


想通了这层,她上前一步,先拿出帕子把泥手擦了擦,然后结实地握住了江无忧的手。手感不错,龙爪大而温暖干燥,握起来蛮舒服的。而大概因为她趴在地上久了,手掌潮湿,所以没有产生静电。


“朕是真的吗?”方初晴松开手后,江无忧问。


“民女叩见皇上,无礼之处,还请皇上恕罪。”方初晴“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脸朝着地面就不用装出各种表情了,轻松得多。


“朕赐过你恩典,你可以不跪的。起来吧。”江无忧笑道。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女子与众不同,倒不是她多么美丽聪慧或者特立独行,而是那种总是不经意浮现出的矛盾气质。


她能当奶娘,就肯定是已经产过子的妇人,可她身上偏偏有一种未出阁女子的风味;但若说她是少女吧,她的行为举止偏偏没有普通女子娇羞胆怯的模样;说她***吧,她的眼神却在慧黠中包含几分爽朗直率;说她纯真吧,她却能坦然无惧地握住他的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阅女无数的他也感到难以捉摸,不禁好奇心大盛。而方初晴被送进沈府的这三个月里,他也很奇怪地会时常想起她。


今天,他本来是特地参加义弟遗腹子的百日宴的,也想以此告诉世人,左师王虽然已死,但他身后人的尊贵荣宠却不会有分毫改变。不过私心里,倒也想见见这个小小奶娘的。


“方初晴,你都听到了什么?”他忽然直截了当地问。


方初晴假模假式地凝了下神道:“好像是催戏的锣声。皇上,前院要开戏了,您不去听吗?”


“我是说刚才。”江无忧不许她打马虎眼。


他本身是习过武的,目力、听力及其他感觉都强于常人。但他今天心情激荡,所以开始时并没有注意到花园里有人。可当与竹月静默望月之时,他不经意后退了半步,一只脚踏到一株芍药的花根泥土处,感觉有什么东西硌了他的脚一下,略微垂目,却是一只金钗,正是今晚方初晴戴过的。


当时在水阁,她跪得比别人晚半拍,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她头上之物。那物件掉的地点蹊跷,若不是踩到,只怕很难找。而当他认出这只金钗,凝视细听,便发觉了不远处牡丹花下的偷听小鬼。


所以,方初晴所说的寻找金钗的理由,应该是真的。否则,他不可能轻易饶过她。他初登帝位,不经几年,外人只道是新朝气象,可花团锦簇之下涌动的暗流,非局中人是不能体会的。


“民女不是说了,刚才饿晕了嘛。”方初晴硬着头皮继续说谎。


江无忧二话没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方初晴吓了一跳,急忙往回缩,那天沈洛对她的所作所为也突然涌上心头。她本能地奋力挣扎,但江无忧不是沈洛,看着斯斯文文,力气却大得很,她反抗无效,强行被拉到他的身前。


她羞恼气愤之下生出点不管不顾的心,大脑发热,暂时忘记对方是能对人生杀予夺的皇帝,打算施展江湖上传闻已久、但基本禁用的绝子绝孙脚,却硬生生停住了。因为江无忧并没有轻薄她,手指只扣住她的脉门,笑眯眯地道:“晕倒后才醒来的人,脉象应虚浮滞涩,你的脉象却平稳沉实,就是心跳得有些快呀。”


“民女得见龙颜,心头激动,所以心跳加快。”方初晴强辩,想起那段:脸红什么嘛?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冷涂的蜡……


“哦?”江无忧仍然微笑着,突然话题一转,“知道太多的人会有什么后果,你清楚吗?”


方初晴看不透江无忧是什么意思,干脆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可是……如果人家什么也不知道,有人却草木皆兵,那就太没必要了吧,反而暴露自己有心事。”


“说的对,可也不全对。”江无忧的目光在方初晴脸上巡视,看得出她虽极力隐瞒,实际上却紧张,不禁感到好笑又安心,也确定了她绝不是“别人”安插进沈府的探子,因为她说不惯谎,尽管她很聪明,急智不错,关键时刻也算冷静,但未经过训练的人是应付不了这局面的。


“从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倘若共同知道了一些秘密的事,关系就会变得很特别,就好像有一条线把他们连了起来。”他说到这儿,看到她的额前落下一缕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很自然地张口吹了一下,轻声道,“也许……可能再也分不开了呢。”


方初晴被他吹出的热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又听到“再也分不开”几个字,吓了好大一跳。这大变态那暧昧的语气令她生出奇怪的想法:他不是要把她带到宫里做妃子吧?


不过稍冷静下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可笑,太自作多情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被夫抛弃、死了孩子的妇女,在这个世界的女性中根本就算是劣等品,连四圣人那种货色对她的态度都只是玩玩而已,更别说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这重生的身份虽然时常令她不甘心,但此时却起到了保护作用,因为江无忧是大江国之主,应该不会追求露水姻缘,至少表面上不会,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方初晴大拍马屁,同时把这话题糊弄过去,“全大江国的臣民,谁也离不开您呀。”穿越就是这样好,可以心安理得地随便剽窃全人类的智慧精华,然后脸皮很厚地接受他人的赞赏。


果然,江无忧略有惊诧地望着她,点头道:“说的不错。”心中却又生出疑虑……一个奶娘,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雅之语?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细细打量她,只觉得月华清辉令她那明艳的容貌变得朦胧温柔起来,而那双眼睛中虽然闪过狡猾慧黠的光芒,却并没有深刻的算计。


“啊,地上有什么东西硌了朕的脚?”听到远处锣鼓声又大了些,他决定暂且放下这些疑惑,故意向后退了半步。


方初晴机灵地蹲下身子查看,结果惊喜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金钗啊!她的金钗小宝贝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可是,她的小亲亲沾满了泥,上头精致的花枝也被踩坏了,要不找金匠修补一下,肯定是戴不了了。


江无忧冷眼旁观,看到她那无伪的惊喜,然后又那么沮丧,不禁又被逗得笑了,“找到金钗了,还不多谢朕,要不是朕,你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是,民女谢谢皇上。”方初晴顺嘴答音,却没什么诚意。


“你不高兴吗?”她就那么喜爱财物?


“高兴。就是……金钗被……踩坏了。”都是你的错!


“你是怪朕吗?”


“民女不敢。”


“不敢?就是心里责怪喽?”看到她那心疼的模样,江无忧逗她道,“简直没天理了,做了好事还被人埋怨,可见朕的右师王说的极对,做好人是要遭报应的。”


右师王沈澜沈家二爷大阴人!这公式绝没有错。


“这样吧,朕为人一向公平,从不欠人。既然好心办了坏事,踩坏了你的钗,那就赔给你好了。”


又来了!大变态又来假装大方了!不过他喜欢在原有基础上加上一点恩惠,那么……


“照您的规矩,是要陪我两只钗吗?”这样一来,也很划算啦。


“你又没对朕做过好事,为什么要双倍奉还?”江无忧故意锱铢必较,想了一下才道,“不过你待会儿在朕身边做点事,朕就送你一只大些的金钗好了。”


方初晴怀疑地瞪着江无忧。


大概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好,又是明黄色的,所以月光似乎给他周全都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笑得真是好看,就算在现代中国网络发达,她见过文体明星中的众多帅哥,但论起笑容,他要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不过……哇咔咔,她在重生前的经历与众不同,所以早已经对帅哥完全免疫,他想用男性魅力占尽上风?哈,那真是踢到铁板了。帮他做事?好呀,任何服务都可以提供,唯独那一种除外!


“民女笨拙,皇上还是提前说好要民女做什么,不然误了皇上的事,民女可担待不起。”她小声地说。


江无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还挺为她的谨慎庄重感到高兴,但却并不解释,只道:“先随朕去看戏,到时候听吩咐就行。”


去戏楼?那边人多,应该没事。方初晴轻呼一口气,把金钗扣在袖笼里,整理了下略微散乱的头发和沾上泥土的衣服,然后低头垂目、规规矩矩地跟在江无忧身后。才出了贵裔花园,小德子、小行子就不知从哪儿跟了上来。在看到方初晴时,他们都有点吃惊,但他们都是宫里人,极有眼力劲儿,皇上既然不多说话,他们也就什么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