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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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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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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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128字

“陛下,臣妾觉得大将军不无道如何?”冰魄一笑,这郭威命不好,自幼于寡母相依为命,三岁死了父亲,六岁死了大哥,十岁便于母亲乞讨为生,被前大将军郭尚明所救,赐姓为郭。所以郭威就算能抛弃弃子,也不可能不管母亲所以,这一次郭威横也是输,竖也是输。


“王贵妃此言甚是,爱卿你可以带妻子儿女下去了。”皇上摆摆手,郭威只能退下。


他出来以后,心情压抑之极,然而那女人居然开始翩翩起舞,美得让他觉得有些克制不住,这便是红颜祸水的诱惑吧?


冰魄在夜雾下翩翩起舞,一旁美丽的宫女弹奏着,突然间皇帝又一次把她抱在怀里,这个苍白英俊有些凉薄的男孩,那双猎鹰一样的眼睛看着她,就好像一团无名的火。


“陛下,不要?”冰魄故意这么说,其实她喜欢蚀骨的勾引,他下巴的胡茬贴近她面颊的感觉,冰魄有些恨自己,讨厌因为欲望生成的感情,。‘啪’的一声白玉翡翠盏掉落,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样粉碎了。


“不要什么,不要碰你?”他似笑非笑的把她摁在月牙床上,殷红的帷幔在冰魄的眼前漂浮,他温柔的说:“闭上眼睛,你还有一年,这一年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一年以后你进冷宫,朕把所有你用过的东西都烧掉。”


这是什么话,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告诉她。冰魄不安地说:“陛下在开玩笑对不对?”


她知道君无戏言,可是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他宠幸一天的女人好好养着,给名分,奢华的生活,却再也不看她一眼,让他宠幸三个月的女人没有名分过等待他的生活,又把宠幸一年的女人打入冷宫,三年以上的直接杀死。


但是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做的,他做王爷的时候也是这样。


“朕觉得你最低一年,搞不好会和月儿一样三年,你看这是月儿的骨灰,你知道父皇为什么杀死她,因为我爱她。帝王不能有感情,你明白吗?”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他们一个冷酷无情,另一个别有用心,不知道为什么,冰魄还是喜欢他。


“臣妾只希望三个月,这样以后还能看见陛下。”冰魄贴着他的耳朵说,三点一线已经不着片缕,晶莹剔透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冰魄用这种迷香很多年了,这种迷香有催情的效果,所以很快声音断了,他开始在她身体内勃发,然而她并不讨厌这种过程,并且静静地享受着,这种强烈的刺激,可以让冰魄有感觉,一种欲死欲仙,浓烈炽热的感觉。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他柔顺的发丝,那青丝宛若泼墨般柔亮动人之极。


“陛下,你真的很好看,臣妾希望看一辈子。”她轻轻的说,翻过身,把下巴贴在他的脸上,他已经沉醉在欲望中。可是她的那声陛下很刺耳,他父亲称帝以后没有一天不打仗的,他床上的女人,上床之前都要净身,他要除去她身上所有带尖,有刃的东西,不然没准有一天就跟父皇一样死在女人的簪子下。母后做的事,他不会再给另外任何一个宫里的女人做。


“好,那就三年吧,正好你可以在凤凰住些日子。”云雨过后他感觉着她的细腻温柔的说,论美丽这女子天下无双,论风情她也风情万种,她善于舞技,文墨华丽,善音律懂茶道,而且不是很在乎他是不是皇上,她什么也不要,可是他总得有个处死她的理由。


因为他希望她卷起轩然大波,再让那群臣子一起罢朝,在把她处死,彰显自己的厚德。


可是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自杀了。指挥使可比大将军忠诚多了,他这一死,他用她逼死郭威的计划就要延迟。


其实他并不爱这个怀里的女人,月儿死后他的心也死了,更何况后汉长久不了。母后和舅父把握着西南的兵权,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就算了,他还要他这个天子听话,不听话就也不能活,谁让母亲不是一个儿子呢?


留下郭威和孙国舅斗吧,死一个少一个,大汉算是完了。


“陛下,今岁北方大旱,真的不能再大兴土木,这会折损国库,引来倾国之灾。”冰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可是她还是说了,她妇人之仁惯了,压根就没有当妖妃的天分,然而他的话却让在外面的郭威惊讶无比。


郭威本来领着妻子往外走,太监总管对他说:“大人,你这会真的错了,王贵妃只是画了个宫殿,并没有要兴建的意思。”


可是头几日这个王贵妃还说宫殿太小了,奇怪的女人,也许欲擒故纵?


他就在后殿倾听,就听见皇上说:“你这么贤德,前些日子为什么说宫殿小。”


“这宫殿的确小了,也简陋了一些,修葺的还不如后吴的冷宫。”冰魄知道此言不讨喜,但是她不能前后矛盾。


“你是说你画的是当年沸沸扬扬好些日子的丹霞宫。”他吻着她的耳朵问。


“就是它了,我是宫里长大的,经常偷偷进丹霞宫玩,偷拿一些器皿,首饰卖到宫外,我的理想就是离开宫,臣妾其实那日建议陛下修宫殿另有原因。”冰魄转了个弯子,她要上演的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可惜这位帝王已经不信了,刚才那一幕让他刮目相看。此刻他也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其实他怀疑这群女人的身份,已经试了很多次,但是他故意很随意地说:“跟朕说说,你怎么想起这么一出?”


“这,孙国舅说今年送贡品的建筑商人跳楼自杀,因为皇上不肯再为栗妃建雍和宫,他买了太多的建筑材料,所有供货商都不肯退货,结果逼得他跳楼,臣妾想朝廷里也不缺那点银子,臣妾见那商户的妻子跟太后哭,才想为太后分忧。臣妾听不得她哭,烦死人了。”冰魄故意这么说,其实这事情她是听宫女说的。


这根本不能做理由,可是没有理由的时候,在宫里你的编个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很弱智,但能说过去就是好理由。


“这么说你是想给太后分忧,你知不知道这女人丈夫死了8年了,她和太后从小一起长大,就用这一招博太后同情,太后老糊涂了,你也小糊涂了?”他故意调侃的说,明知道这丫头撒谎,宫里就没有省心的女人。都是一些会巴结讨好惹是生非的。


母后常说这些女子心里傲,所以表面上越糊涂的,若不犯错,心里就越清楚。


“臣妾本来就不聪明,所以臣妾不想生小皇子。”冰魄继续胡言乱语,因为此刻谁说正经话谁笨,仔细想想,说修宫殿是她,说不修也是她,所以皇上装糊涂,她也得装糊涂。


“你说了就算呀,朕就让你生一个。”他又一次压住她,但是他不想要孩子,因为给后汉陪葬他一个就够了。


琉璃的月华与斑驳的树影交错纵横,如烟似雾地笼在一个穿的她的上,映得那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似露水染成,流雪回风般清丽幽婉。即便玉体横陈,她依旧保有某种特有的高贵,纵然她极力的表现一种天真无邪,可是她终是没有隐藏住内心的冷傲。


她的发丝如同云雾般洒在他的肩膀上,她喜欢静静地把头靠在她身上,她的样子天真无邪,可是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沉溺了百年的寂寞。这种莫名的寂寞不知从何而来。


“你怎么会自幼长在宫里?”皇帝随意的问,他已经埋葬了自己的名字,个性,在父皇被杀之后,他就已经不再相信人世间任何的感情,他就是个悲剧,可是向谁说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娘是父亲的第四方夫人。刚刚进府的娘风情万种,艳惊四座。这样的女子本该是要世上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的,可惜她命不好遇上我喜新厌旧,一心利益的父亲。满心利益功名的人哪里来的真心?”冰魄随意编了个故事。


他不信,因为这样的童年,不应该有这样清澈的眼眸。换句话说这些日子,他已经不再相信宫里的女人的单纯,她们怎么可能单纯。便如自己这样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皇子,在爱和尊崇下出生。不也一样埋葬幸福,他最尊敬的父亲杀死了他青梅竹马的爱人。


一项挚爱的母后杀死了自己冷酷霸道的父皇,尔后他喜欢血,每天只要看不见血他就不开心,所以他每天都杀人。


“娘亲一开始的受宠注定了其他三房夫人的妒忌。然而天性纯良的她也不知如何打算,她今天被人陷害得罪太夫人,明天被丫鬟唆使穿和长房同色的衣服,也没几日就失宠了,那个时候她怀了我。”冰魄轻轻的说。


这时候有人跌了进来喊:“报。”


“来人拖出去砍了。”他冷声说,最近孙国舅带人和朱温开战,这位大唐宣武镇节度使朱温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也是父亲当年勾结谋乱的帮凶,父皇最多是个野心家,这位则是个阴谋家。


孙国舅和他比差远了,论及心机孙国舅还不如他那个藏匿后宫多年的母亲,但残忍贪婪远胜于母亲,母亲最多想保住皇后的位子,听说废后放谋乱,一触即发后悔不得,做了之后方知道是孙国舅从中败坏,此事子虚乌有,不久母后就病了,常年躺在病榻上,枯枯瘦如柴,憔悴不堪。


估计是前方失利了,好啊,一起死吧。


“陛下,且听他说说不好吗?”冰魄抬了一下眼睛,她正要说些什么就被狠狠的掐住脖子,他的手很用力,她惊呆了,没有挣扎,而是闭目流下一滴眼泪。


他骤然间松手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说:“听好了,以后朕朝廷里的事情你不许管,女人的事情你也不能问,再有下一次朕就把你打入冷宫。”


冰魄点点头,果然该死的人老天爷不然他活,即使如此她也就不用说什么了。


“诺,臣妾记住了。”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如蝶翼般美丽。


“继续说你的故事,朕想听。”他用力的抚摸她胸前一点,她很不舒服,该死的怎么会有感觉?


“我四岁上母亲死了,自杀的,因为她受不了做杂役的生活。她虽是青楼出身,可是自幼养的娇贵,也未有受过什么辱骂鞭挞,可是她失宠之后,我们就住在黑暗的屋子里。每天一大早大夫人就要寻事,找法子折腾我们。终于有一天母亲受不了弃我而去了。”冰魄无力的说,她希望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可以感动这个无情的帝王。


这世界上很简单,也很复杂,很残酷,老百姓活着就为钱,当官的活着就要权,男人活着就要酒色财气,女人活着就要荣宠尊贵。


所谓爱情那是顾及所有以后的事情,她不奢求,当那个冰冷的耳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的心坠入了谷底,她很好奇朱文的龙气为什么会在后汉的天王墓里。


于是她灵魂出窍离开了后汉皇宫,用法术布阵让帝王毫无知觉。


她出来之后看见郭威,郭威正要阻止侍卫处斩那个报信的人,太监总管拉住他说:“不要多管闲事,郭大人,这孙国舅死了是百姓之福。”


冰魄站在宫阙的勾角上,用手在脸上一划,人皮脱落,化作青面獠牙,丑陋高大的鬼,对着苍穹呲牙咧嘴的笑了。打算去恐吓无知的人类。


“嘿嘿,活人心,多少钱一个。”冰魄故意现形,用嘶哑的声音问。


“啊,鬼啊。”那正要杀人的侍卫把屠刀,‘呛’的一声滑落在地,冰魄说:“好新鲜的人血。”


她抓住那个就要被杀的报信人,用青色的爪子在他受伤的地方摸了一下,把上面的血沾在手上,往嘴里一抹,吐出长长地血红的舌头。


“啊。”平日里勇猛无比的侍卫已经尖叫,然而报信的人却没有吓昏。


冰魄拎起他站在郭威面前说:“人给你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吃饱了,那个拿着累赘。”


郭威拱手说:“谢谢了,不知尊驾因何在这皇宫之内?”


“管你什么事情?这人送的什么消息,爷爷闷好久了讲个故事。”冰魄故意滑稽的说,她知道其实她变成鬼的样子不太可怕,也就两米高,皮肤发青,看不出男女。脸长一点。眉目丑陋,要说是一个丑陋的江湖异人,也说得过去,因为不披人皮她也有皮,有肉。虽然很丑,但不至于把人吓晕了。


她拿出一个舌头,从嘴里掏出来说:“武功不好,就剩扮鬼吓人了,我那妹妹怎么得罪你了兄弟,你进门就耍刀?”


郭威细细打量,这个眼前人虽然丑的可以,可是毛发齐全,还有影子,鬼是没影子的。


其实鬼也有影子,只是人看不见,而且鬼修行到一定程度,什么都有,就像冰魄现在就位于神鬼之间。


“尊驾何人?”郭威拱手问,已经笑开了,那被挟持的少年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眉宇之间有些顽皮,不过十四五岁,眉毛漆黑入墨,古铜色的脸颊上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我是个活在黑暗世界的人,靠偷窃为生,我这辈子只有一个亲人就是王贵妃,她四岁的时候我去他们家偷东西受了重伤,按理说这孩子应该毫不留情的让人抓我,我当时和怪盗决斗,而后中了埋伏,偷窃是假,找地方藏身是真。她救我一命,照顾我三个月,而后她进宫我也住在宫里,她被送来我也跟着。”冰魄故意沙哑的笑了笑。其实人只要知道面前的不是妖怪就很安心了。


“原来是这样,叔叔,你怎么轻功这么好,教给朔儿好不好,免得赵二欺负我。”那报信的少年古灵精怪的问。


“你怎么回事啊?小小年纪,一身盔甲,带着血私闯皇宫,咋的,不想活了?”她故意诙谐地说,因为她本身丑陋,所以如不诙谐一点怕吓到少年。


“我是去年入伍的,孙国舅让我做亲兵,现在朱温带兵围剿,前方战事不宁,我来报信请大将军援助,谁知道八百里加急陛下看都不看,居然要把我杀了,难不成他的江山还不如那个美人,你妹妹长什么样,把皇上迷成那样?”少年轻松了很多说道。


冰魄故意敲了一下他的头虎着脸说:“坏小孩,说什么呢?”


“她要不是红颜祸水盖什么凤凰宫?”少年虽然被抓在冰魄手中,可是言语中丝毫不让。


“坏小孩,你那只耳朵听见我妹妹要宫殿里,我妹妹单纯得很,傻乎乎的,怎么会想出盖宫殿那种事情,说实话我妹妹最讨厌宫殿了。”冰魄故意诙谐地说。


“叔叔,外间传闻那宫殿你妹妹画的建筑图,那不成别人都有撒谎,就你妹妹小可怜说的是真的?”少年故意跟着诙谐的做着鬼脸说。


“郭大人,在下有事相求。”这时候跪在殿外等召见的官员突然起来走到这边。


冰魄放眼一看是个三十来岁身着官服的男人,官帽有些歪斜,相貌堂堂,但是脸色憔悴不堪,这人正是周通。


“周大人有何请求尽可直言。”郭威笑问,这位周通任职中书省太常伯,为官中正不失圆滑。


算得上本朝的干臣,深夜跪于金殿之前不是他的作风,因为此种行径陛下最是厌烦,如今如此必然是另有原因了。


“这朱温的大军于李克用会师,朱温和李克用均是骁勇善战之人。这?陛下再不援兵,王建怕是要自保投靠后吴,这王贵妃是王建的亲妹妹,但是同父异母,他本来就和杨行密有交往,怕是要投他。”周通苦笑。


冰魄冷笑说道:“王大人本来就是后吴江都太守,吴长陵的儿子,是因为与祖上不和外出求功名,现在后汉腐败回去也不错,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大侠,话不是这样说的,忠臣不事二主。”周通其实也打算投靠后吴,只是不到最后一步,最好不当叛徒。


“大人良禽择木而息是时间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冰魄看着这个容貌端正,说话间八字胡跟着翘的周通便知这人口是心非。


“不,周大人不如就投靠杨行密,现在后吴离中原地带比较远,这样也许可以独善其身,你走之后要切记莫要再回来了,而我留下来赌一把乾坤。”郭威苦笑,冷眼看着这个世界。


“怎么可以背叛君上?”周通故意如此说,其实他已经收拾好细软,偷偷放了被压在天老的王建,把王建一家安顿好。


“王大人,现在你不能跑,你得等这朱温的大军打过来,郭大人,在下有个提议,你且听听。便是把京中的兵权一部分交给这周大人,现在孙国舅战败就是眼前的事,我的意思周大人你去请战给你们皇上分忧。”冰魄打算釜底抽薪,战争规则败得越快,伤的越少,既然后汉灭亡是早晚的事情,那就要把伤亡降到最低。


“绝不可如此,在下愿与大汉共存亡。”周通赶紧的说。


“周大人,我要起兵造***谋大业,不过你是文官,没必要跟我赌命,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就这样的局势,朝廷撑不过三个月你信吗?”郭威豁出去了,他心想底下的将士早就按耐不住,等着他起兵谋反,拱让一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