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难临头状若缩头乌龟

作者:徐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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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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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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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234字

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西门庆,也有虚弱、怕事的一面。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着强烈的恐惧感,对命运茫然,对自己未来不自信,好像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冥冥之中,复仇之神或者厄运之神,时时要光顾于他。


在因花子虚被抓而小惊了一场不久,一场大祸不期而至,似乎花子虚被抓时的虚惊正是这场飞来横祸的预演,抑或那时西门庆已对眼前这场横祸的来临有了某种预感。


正是乐极生悲,当西门庆正在李瓶儿家寻欢作乐时,被家中小厮找回,说女儿女婿投奔于他,亲家出事了。且看西门庆如何反应,如何应对:


“耳边厢只听飕的一声,魂魄不知往那里去了”——吓得丢了魂,可见惊吓程度之大,也可见事态之严重。


“当下即忙打点金银宝玩”,“上东京打听消息”——立即采取行动,万分火急,时不我待,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一夜不曾睡”——彻夜无眠,是愁,是怕,是想对策,还是束手无策?但只能等待东京的消息,命运握在了仆人手上,平日里耀武扬威之人,如今可怜无助到了极点。


“次日早,分付来昭、贲四,把花园工程止住”——朝不保夕,哪里还敢想娶李瓶儿的事,更不敢大兴土木,过分张扬。用蒋竹山的话说,建好了也是要充公的。


“每日将大门紧闭,家下人无事,亦不许往外出”——自知大祸临头,众叛亲离,那些狐朋狗党,当然不会找上门来了。而且这一“紧闭”,等于昭示四邻,他西门庆家出大事、出大祸了。


“只在房里走来走去……如热地蜒蚰一般”——焦躁不安,六神无主。形象的比喻,活画出西门庆的狼狈不堪和焦虑绝望。


“把娶李瓶儿的勾当丢在九霄云外去了”——这是他最痴迷最投入的一件事,却能忘得一干二净,再次渲染祸事之大之严重,以及对西门庆打击之沉重。更妙的是,李瓶儿恰恰因此弃西门庆而嫁蒋竹山,足见此事社会影响多么巨大。


忧心“平时街坊邻舍恼咱的极多”,怕小人寻仇——西门庆上怕官府治罪,下惧小人寻仇。仅里写到的与西门庆有过节的人就有许许多多,没写到的还不知有多少呢!作恶多端的西门庆心里,自然有一本变天账。


大祸临头后西门庆的诸多反应,并没过多表现,只是简笔白描,稍加交代,就写出了西门庆家族风声鹤唳、危机四伏、惶惶不可终日的窘态和颓势。而这,正是西门庆毁灭之日的一次预演,待到西门庆一命呜呼时,他所担忧之事,次第而来,结局更加悲惨。


来保从京里回来告诉西门庆已摆平此事后,仅仅过了两日,西门庆门也不关了,花园照旧盖,渐渐出来街上走动——惊魂初定后的西门庆,前后反差之大,活像滑稽戏中的跳梁小丑。